倒不是不愿意有个人一起看日出。

而是习惯了一个人，突然有个人陪着，还是个女人，或者说女孩儿，这种感觉怪怪的。

“是你说的，想要看日出就要早一点。”

李莫愁说的理所当然，噎得尹志平再次不知道该怎么回。

“你可知我是谁？”

李莫愁没看出来尹志平的语塞，自顾自地说着。

“钟南山下，活死人墓。”

尹志平没有隐瞒，直接就告诉对方，你的身份我早就猜出来了。

“你知道？”

李莫愁就很惊讶了，活死人墓在全真教应该也少有人知道才对。

“凑巧听师父说起过，是一位前辈隐居之所。”

这话说的不错，丘处机的确跟尹志平说起过，不过只说了那位前辈与自己那位师祖有很深的渊源，其他的就没有细说了。

“我叫李莫愁，昨天你介绍了自己，今天我也跟你说了我的名字，我们两清了。”

这就很李莫愁，原著之中的李莫愁虽然杀人如麻，但也说得上敢爱敢恨，性格直爽，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其实尹志平很想说，我早就已经猜出来了。

可惜这话却是不能说，不然圆不过去。

“我知道了，多谢。”

“谢我什么？”

李莫愁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个道士，就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可谢的。

“谢你让我们两清了，昨天我的确觉得有点亏。”

尹志平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谢什么，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也收不回来。

“你这道士好生有趣。”

李莫愁觉得这个叫尹志平的道士跟自己知道的道士不太一样。

“我该走了，这处地方就交给你了。”

尹志平看看时间，要上早课了，四道剑气顿生，携着自己往下面掠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李莫愁这才转过头，坐到了石凳上，看着山下愣愣发呆，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当晚上到来，尹志平再次来到崖上时，李莫愁已经不在，只有干净的石凳告诉尹志平，女孩离去没有多久。

尹志平也不在意，他与李莫愁之间也不过说过几句话，只能说认识而已。

不过今晚，尹志平只修炼了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靠在树下，迎着微风休息。

修炼可以代替睡眠，但终究不如睡眠，尹志平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尹志平从来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这点从被欧阳锋纠缠也要进食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就算只是一丝疲惫，尹志平也会选择好好休息。

至于为什么不回去房间，而是留在崖上，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当感觉到亮光，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就是随风摇摆的裙边。

抬起头，少女果然已经到来，没有打扰休息中的尹志平，自顾自地站在昨天早上站的位置，看着天边升起的太阳。

尹志平也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面对师弟或是师父，尹志平可以开个玩笑，或者是打个哈哈。

只是与少女之间，关系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看了眼完全升起的太阳和清冷的少女，很难想象就是这样的少女，将来会成为杀人如麻的一代女魔头。

摇了摇头，尹志平自顾自离去。

就这样，两人维持和默契，你来我走，我来你走。

白天的山崖属于李莫愁，晚上属于尹志平，然后一起观看早上的日出。

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

这一天，早晨，尹志平一如既往，修炼完坐在石凳上看着日出，但是少女却没有出现。


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庞，尹志平只觉得自己有限的词汇完全无法形容她的美丽。

夕阳照耀下，就如那临世的仙子，不惹尘埃、仙气飘飘。

多年的修道、修心，让尹志平很快就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千防万防还是中招了。。。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清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尹志平的自怨自艾。

“这话该我来问你才对，你坐的石凳是我做的。”

尹志平指了指女子身下的石凳，示意这里是自己比她先找到的，你现在的行为是鸠占鹊巢。

尹志平也想起来了，不久前还在想现在小龙女年纪肯定不大，很可能还是个小女孩。

眼前的女子怎么说也有二八芳华，不可能是那自己或者甄志丙的劫难。

那么女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除了之后为祸江湖的女魔头李莫愁，尹志平想不出来她还会是谁？

总不能是自家师祖的老相好吧？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做的，我只以为它本来就是这样，就坐了下来。”

李莫愁一听石凳是人家的，赶忙起身，要给尹志平让位置。

这时候的李莫愁看样子还没有受到情伤，但是看她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尹志平猜测，他与陆展元可能已经遇到了。

“没事，这个地方也不是我的，谁都可以来，只是平日里就我一个人，很少看到别人。姑娘坐着就是。”

石凳只有一个，尹志平为了方便，便拔剑将另一块石头削平，又是一个新鲜出炉的石凳。

然后来到一个小角落，这里是以前自己准备的干柴，就是为了方便自己来这里烤个野味，这也是去后厨提了只鸡的作用。

“多谢，只是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李莫愁明显不想跟陌生人多接触，而且还是个男人。

师父一直教导，男人不可信，自己与陆郎已经生情，更不能搭理其他男人。

“请便，不过这里姑娘要是想来可以随时来，我也不一定一直会来这儿。”

尹志平礼貌了一下。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尹志平确定，自己没有喜欢上这个未来的女魔头。

初时见面，在夕阳的氛围下，李莫愁的确惊艳了尹志平，但是也就是如此了，并没有到让尹志平一见倾心的程度。

见识过上辈子科技脸时代的尹志平表示，咱们不是那么肤浅的人，看的是内在，外貌什么的，都是浮云。。。

“多谢！”

李莫愁感觉很奇怪，她偷偷下山走过看过，这才遇到了真爱陆展元，也跟着陆展元行走过江湖。

当时她第一次知道了自己长得很好看，路上行人看到她都会露出惊艳、痴迷的神色。

陆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如此，跟她说话的时候都会语气温柔、声音放轻。

可是眼前的男子除了刚上来的那一撇吃惊之外，很快就平淡了下来。

接下来的交谈仅有几句话，但是话语中透着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她就是一个平常人一样。

这让一直在众人痴迷眼神中的李莫愁感到了这个人的不同。

并不是不忿尹志平不对自己痴迷，而是第一次出现一个人无视了自己的美貌，这种感觉让李莫愁很新奇。

尹志平没有理会离开的李莫愁，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而是自顾自的开始生火、烤鸡。


行走江湖有行走江湖的好处，走得越远，见得越多。

他们全真七子当初也是时常在江湖行走，惩恶扬善。

所以王处一是很支持的尹志平下山行走的决定的。

得到师叔同意之后，尹志平收拾了一下，带了点银子，与李志常、甄志丙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全真教。

不过没有第一时间下山，而是去了李莫愁的居所。

她在等他。

他们说好，一起下山，直奔嘉兴。

陆家庄在嘉兴，陆展元的陆。。。

李莫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尹志平到来。

马上就能报复那个负心汉，李莫愁很期待，心里很畅快。

忍不住在心里想着，那个负心汉跪在自己面前，痛苦求饶的场景。

本来自己还有几分忌惮，陆展元交友甚广，何沅君也不是没有丝毫背景。

自己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

但是自从见识到尹志平的万剑归宗之后，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了。

她相信，有尹志平的帮助，就算是有五绝高手出现，也不能阻止她报仇。

........

钟南山距离嘉兴其实也不是太远，按照两人的脚程，快的话也就是大概七天八天的时间。

只是这世道，乱，律法的约束力很低。

再加上李莫愁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行路时遇到一些不长眼的，就不得不停下来处理。

这之中不只是强盗劫匪，还有一些乡野豪绅和绿林好汉。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要碰到了，都不用尹志平动手，李莫愁直接就出手收拾了。

手段说不上温和，只能说残忍。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本性难移。

就算是有自己的干预，尹志平也不敢确定李莫愁会不会走上原著中的老路。

这一切还都要看这次嘉兴之行。

原著之中，如果没有一灯大师搅局，让李莫愁成功报仇，或许李莫愁也不会在十年之中当起了女魔头。

成为所有心里有亏男人的梦魇。

不过李莫愁手段是残忍，动辄要人性命、斩草除根。

但是在当地百姓心中，却是将这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奉为恩同再造的恩人。

因为她杀的都是为祸乡里或是落草为寇的坏人。

她的行为是在拯救他们这些老百姓。

就这样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嘉兴。

“当初，你就没有立刻找那人要个说法？”

两人先找了个客栈，然后开始商量怎么做，才能让李莫愁解气。

坐在窗边，看着下面人来人往。

嘉兴还未经历战乱，这里的人和襄阳城的来去匆匆全然不同。

“找了，把我说的一无是处。遇见他之前，我就偷偷下过山，遇到很多这一路上遇到的那样的人，我都没有留他们性命，有些人就把我叫成了女魔头，那次，他也这么叫我。”

李莫愁现在再说起这件事，语气平平，听不出是伤心还是仇恨。

可能都有吧！

“叫你女魔头？就因为杀了那些人渣？”

古墓派的弟子从小就没出过古墓，李莫愁说她偷偷下山，尹志平相信。

因为没有见过，所以心里才有向往。

只是山下的景色并没有李莫愁想象中的美好。

初涉红尘的李莫愁不会无缘无故就去伤害别人，但要是别人伤害到了她，她下手可不会轻。

“没错，就因为杀了那些人渣，杀了很多。。”

李莫愁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看不出来，你杀性挺重。”


“师兄，没想到山下这么乱.......”

下山已经五天。

五天来，尹志平一行人见识到了皇朝暮日的混乱。

钟南山下还算好的，有全真教在，一般的盗贼劫匪会避开这种江湖门派。

像当初尹家村那种惨剧，在钟南山地界很少发生，全真教一旦知晓，也会出手清理。

不过越是远离钟南山，所见所闻比想象中的残酷百倍千倍。

一个字：乱！

百姓流离失所，不是在逃难就是在逃难的路上，许多人被逼无奈之下落草为寇，用别人的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存。

尹志平理解，所以见到了就会出手料理。

他们这种失了良知的人，道门不收，只能送他们去西天佛门，让佛祖去劝说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到时候佛门满编，怎么也要给尹志平发了奖章啥的以表感谢吧！

李志常烤着火，吃着干粮。

今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只能野外将就一夜了。

“这就是乱世，咱们能做的不多，只能见到的管一管，其他的，也无能为力了。”

尹志平做到了心如止水，哪怕心里对当朝统治者诸多不满，也知道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

“可是，外族虎视眈眈，还没打进来，就已经这么难了，万一。。。。。。”

李志常说不下去了，接下来的话有点大逆不道，可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造成如此局面。

“你是想说，万一襄阳失守，蒙古铁骑将会一马平川，直捣黄龙，届时非我族类，我汉家百姓只怕会更加艰难。”

尹志平面不改色地替李志常说出了没说出来的话。

李志常脸色有点难看，尹志平说的的确就是他没说的，意思一模一样。

“你想的没错，但是你想过没有，大宋朝廷已经腐朽，他们高坐朝堂之上只顾自己享乐，却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就算是没有外族的侵略，百姓又会好到哪儿去？”

李志常脸色大变，他不知道一惯进退有度的尹师兄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被朝廷知道可是要被杀头的，甚至还会连累全真教。

“尹师兄，慎言！”

尹志平看了紧张到冒汗的李志常一眼。

“放心吧，朝廷现在没空管江湖上的事，他们还要靠江湖人替他们守襄阳，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郭大侠一介武夫能调动襄阳大批兵马。”

既然说了这话，尹志平就不怕被别人知道，他相信，就算今天他的话传到了朝廷耳朵里，也只能躲起来无能狂怒，什么事都不会做，出来后就是当做不知道。

因为他们现在要靠着郭靖，以及大宋江湖，而郭靖和全真教的关系整个天下都知道，所以他们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那按照师兄这么说，不仅是我们，那么多武林人士，还有郭大侠黄帮主他们，守着这座襄阳城还有什么意义？”

尹志平几句话把李志常震得头昏脑花，感觉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世界观都被颠覆。

“有意义，怎么会没有意义？守的不是襄阳城、不是那些食宿餐位的人，守的是我千万汉家百姓的脊梁，是我汉家气运，只要我们的脊梁没有断，就算是襄阳城没守住，让外族进入了中原，迟早有一天会将他们赶出去。”

知晓历史，所以尹志平做出了如此的定义。

皇朝末路，新朝当立，破而后立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其中过程注定历经磨难。

但是这片土地上，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炎黄子孙！

听完尹志平的话，李志常低头沉思，周围关注着两人谈话的师兄弟们也是神色各异。

“好了，不早了，休息吧，志业、志同，你们先守夜，两个时辰轮换。”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尹志平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今晚之前，师兄弟们跟着尹志平前往襄阳，都以为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身后千千万万的百姓，这没有错。

只是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让他们知道就算没有外族的入侵，百姓们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说到底就是走的太少了。

哪怕其中有些人跟着丘处机或者其他全真七子行走过江湖，看丘处机等人的年龄气势，只要眼睛不瞎，都不会招惹，一定会退避三舍。

五天三波强盗，属实是有点多了。

一路上见到的流民更是不少，李志常和一些弟子兜里的盘缠都已经买了干粮发完了。

“知道了师兄！”

“是，师兄！”

吴志业和钱志同点头应是。

其他人自行找地方休息，尹志平靠在树下，仰望星空，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乱象，只能说超乎想象。

曾经的那些所谓易子而食、吃树根、啃树皮，是听说过而没见过，本身就没有概念。

只有真正见过之后才知道，这是个人吃人的世道，所谓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说的就是现在的样子。

这时候尹志平就很感激丘处机当初救下自己，还收自己为徒，让自己在这个乱世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思绪发散，一大片乌云飘来遮住了弯月，随着一阵微风拂过，尹志平的心里惊起了一丝不安，总觉得今晚要发生什么。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不得而知，但是今晚肯定不平静。

尹志平没有丝毫睡意，站起身，想要四周看看。

“师兄，你不休息吗？”

尹志平的起身吸引了李志常的注意。

“你先休息吧，我四处看看。”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能让身为先天境的自己感到不安，如果是天灾那没办法，只能尽力自保，如果是人祸，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先天境的敌人，或者是大批军队。

现在地处中原腹地，大量军队不可能出现，尹志平猜测只有可能是先天境的敌人。

当然，要是感觉错了那就最好。。。

走了一圈之后，尹志平没有发现任何不对，附近确定只有自己这二十一人。

尹志平认为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正要回去休息时，一阵怪声突然响起，似是有人在说话。


“靖哥哥，我让丐帮的弟子扩大搜索范围，一旦发现尹道长的身影，你就出发，联合尹道长一起对付欧阳锋。”

黄蓉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尹志平。

这可是一尊先天境的帮手。

就凭尹志平一个人，起码能提升这次襄阳保卫战一成的胜率。

不仅如此，还可以帮助她的靖哥哥分担对面蒙古高手的压力。

这次蒙古不仅是大军开拔，还有大批的武林高手也随军出征，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来对付大宋武林的。

“蓉儿，刚才不是已经吩咐过了嘛。。。”

黄蓉斜眼皮了一眼郭靖，恨铁不成钢。

心里暗道：我的靖哥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李志常却很开心，这样一来，找到尹师兄的机会就会更大一点。

而且有郭靖帮忙，和尹师兄联手之下，欧阳锋也得落败而逃。

“多谢黄帮主。”

不管黄蓉因为什么原因更进一步帮忙，李志常都替全真承这个情。

“应该的，而且不瞒李道长，我也希望能早点找到尹道长，把尹道长从欧阳锋那里救出来，这样一来襄阳城内多一尊先天境武者，胜算也更大一点。”

黄蓉很聪明，知道全真教的道士都喜欢直来直去的，所以把自己的想法都摆在明面上，毫不遮掩。

“这是应该的，守卫襄阳本来就是我们这次下山的任务。”

果然，李志常不仅没有觉得黄蓉势利，反而很欣赏这种光明正大的做法。

尹师兄说过，修道之人就要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没鬼就不会遮遮掩掩，哪怕是骂人。。。

李志常以前觉得尹师兄挺多歪理，但是仔细想想又很有道理。

很符合修道之人率性而为的性子。

.......

临近襄阳城，尹志平忍不住加快了速度，也不知道师弟们到了没有。

自己耽搁了一点时间，他们应该比自己快才对。

事与愿违，尹志平还是被欧阳锋拖住了脚步。

似是知道襄阳城内有人跟他不对付，越是临近襄阳城，欧阳锋越是抗拒，不想再往前走。

“我要去的地方，也就是襄阳城将会发生战争，会很危险，有很多人会失去生命，而且那里有你的死对头，虽然你杀了我谭师叔，但师父也说过，你已经疯了，往事就不在计较。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我觉得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就好。”

尹志平不希望欧阳锋去襄阳。

倒不是害怕郭靖和黄蓉会误会自己，而是欧阳锋进了襄阳城帮不上忙不说，还很可能会坏事。

郭靖、黄蓉与欧阳锋之间的恩怨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

双方遇上了，那肯定是一碰就爆炸。

大战还未开始，主帅就已经因为个人恩怨跟人干起来了，这事怎么说都不好听，万一受点伤，那不是坏了大事了吗？

还打击己方士气。

“会死很多人？那不是很危险？儿子，那种地方，你听为父的，咱们不去好不好，为父带你去别的地方，保证比那什么襄阳城好玩，好不好？”

欧阳锋一听要打仗顿时急了，他现在把尹志平当成了儿子，自然一心为了儿子着想，那么危险的地方自然不希望儿子前去。

更何况儿子还说那里有他的死对头，他的死对头不就是儿子的死对头吗？

万一他们打不过自己，对儿子出手怎么办？

欧阳锋偶尔也是有清晰思路的，并不是一直发疯。

“不行，我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去襄阳，而且我的师弟在那里，我把他们带下了山，就要把他们带回去，哪怕是一杯黄土。”

不去是不可能的，为了全真教的声誉，也为了在襄阳的师弟们，尹志平就不会跟着欧阳锋走。

“不行，你要是不听话，那爹就要抓你走了。”

欧阳锋正常没多会儿，受了尹志平的刺激，又有发病的症状了。

尹志平知道跟欧阳锋说不通，就息了语言沟通的想法，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到了襄阳城就让郭靖对付他吧，他一身实力不俗，最多被打跑，不会有什么事的。

“儿子，不行，你不能去。”

可欧阳锋已经开始发作了。

一把抓住尹志平的右肩，想要将其掰回来。

尹志平反手抓住欧阳锋的手，真元爆发，出其不意之下将欧阳锋震退了数米，然后飞身而起，不想和欧阳锋多做纠缠。

“儿子，你走错了，不是那个方向。”

欧阳锋倒立双手撑地，僵尸跳起步，紧追不舍。

这次欧阳锋使出了吃奶的劲，比之前几天都要快速。

很快就追到尹志平身后不到半丈距离。

尹志平心里苦啊，虽然有点感谢欧阳锋的对招之举，但是他的关心却是让尹志平无福消受。

自己是全真教弟子，以欧阳锋和全真教的恩怨，注定不是一路人。

自己也不可能为了给欧阳锋当儿子而叛出全真教。

很快，欧阳锋朝天的右脚踢向尹志平的右肩。

你就对我的右肩这么情有独钟？

这时候尹志平已经没有选择，欧阳锋是铁了心要带自己走，那就只能做过一场了。

拔剑出鞘，一招沧澜剑逼退欧阳锋，最后一气化三清直攻裆部。

尹志平也不想的，可谁叫欧阳锋还倒立着呢？

欧阳锋这段时间也对尹志平的招式很是熟悉。

身体旋转，整个人转瞬间就改变了方向往右一个挪移，躲过了这一剑。

尹志平也不气馁，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击中欧阳锋。

又是一式定阳针，手中青峰连续突刺，全都被欧阳锋运用身法化解。

就这样，一个攻，一个躲。

在尹志平的刻意引导下，朝着襄阳城不断逼近。

.......

“报，帮主，襄阳城以西三里之外，发现欧阳锋与尹道长，两人正在交手。”

一天后的上午，郭靖、黄蓉召集了前来助阵的各路义士，想要安排一下。

混江湖的自由散漫惯了，这种习惯在大型战场上是不可取的，很容易就丢了自己性命，到时候还会害人害己。

所以郭靖希望通过安排分工的做法，来进行一些约束。

只是说到一半，就有丐帮弟子来报，发现了尹志平和欧阳锋的消息，而且正在交手。

郭靖这下坐不住了，不仅是尹志平的原因，单单是欧阳锋的出现就不能让他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