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娇妻带崽挥别豪门,霍总悔得痛不欲生霍知舟苏竹全文
娇妻带崽挥别豪门,霍总悔得痛不欲生霍知舟苏竹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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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柒

    男女主角分别是霍知舟苏竹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妻带崽挥别豪门,霍总悔得痛不欲生霍知舟苏竹全文》,由网络作家“墨小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穿着上午去民政局时穿的那套手工定制的灰色西装,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疏离而薄凉的气息。此刻的他,正跟周医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那样子,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我们刚刚提交了离婚申请而受到半点影响。见我出现,他抬眸,淡淡地朝我看了过来。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不待见和深深的厌恶。“来了。”周医生简单地跟我打了声招呼。我移开视线,避开霍知舟的目光,对着医生轻轻“嗯”了一声。“事情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跟您沟通过了。这是您母亲目前治疗方案每月需要扣款的费用明细,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麻烦您把这边的信息填好,签个字就行。”医生将一张项目费用单递给了我。我伸手接过。当触及到那每月高达六七位数的医疗费用时...

章节试读

他穿着上午去民政局时穿的那套手工定制的灰色西装,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疏离而薄凉的气息。此刻的他,正跟周医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那样子,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我们刚刚提交了离婚申请而受到半点影响。
见我出现,他抬眸,淡淡地朝我看了过来。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不待见和深深的厌恶。
“来了。”周医生简单地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移开视线,避开霍知舟的目光,对着医生轻轻“嗯”了一声。
“事情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跟您沟通过了。这是您母亲目前治疗方案每月需要扣款的费用明细,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麻烦您把这边的信息填好,签个字就行。”医生将一张项目费用单递给了我。
我伸手接过。
当触及到那每月高达六七位数的医疗费用时,我的心狠狠一沉。
如果婚前我家的财产没有被爸爸那个混蛋骗走,或许还能支撑几个月。但现在,我一无所有。以我目前的资产情况,根本就难以支撑这笔庞大的费用。
“如果您觉得这个费用负担比较重,也可以考虑从这几个备选方案中挑选一个相对合适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和为难,周医生又重新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我。
新的治疗方案虽然比现在的便宜了不少,但每月也需要十几万。
见我拿着方案单,眉头紧锁,迟迟没有说话,周医生下意识地朝沙发上的霍知舟看了一眼。
后者不易察觉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周医生立刻心领神会。
“那您先慢慢看着考虑一下。”医生拿着手机站起身,“我去病房那边看一下病人情况。如果这些方案您觉得都不太合适,等我回来我们再详细谈。”
我的注意力此刻完全集中在如何能让妈妈继续得到最好治疗上,点了点头:“好。”
医生很快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体贴地把门轻轻关上。
房间内,瞬间只剩下我和霍知舟两个人。空气安静得可怕,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不管你盯着手里的东西看多久,以你现在的资产能力,都没办法负担你妈妈昂贵的医疗费。”霍知舟终于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沉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调子,却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的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更别说,你之后还要租房子,还要带着岁岁生活。”霍知舟继续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婚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你是在闹脾气。”霍知舟站起身,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只要你之后不再提,你妈妈的费用我会继续负担,你也依旧是霍太太。”
“那苏安然呢。”我冷冷地问,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你们俩互不干涉。”霍知舟的眼神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若是不喜欢看到她,我可以让她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言语里忍不住多了几分嘲弄:“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体贴’和‘大度’?”
“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霍知舟完全听懂了我的阴阳怪气,却并不在意,像是在谈一场商业合作般,不疾不徐地说道,“过惯了豪门生活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我当然懂。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姜家没出事前,我从来不必为钱的事情担心。出事后,还没等我真正反应过来,体会到生活的艰难,霍知舟就娶了我。
他给了我一张没有额度限制的黑卡,任我随便刷。这五年,我自然也未曾为钱的事情忧心过。
按理来说,或许我真的应该知足。
就算苏安然跟霍知舟在一起了,霍知舟大概也不会真的亏待我。只要我乖乖听话,我要的,他或许还是会给,或许还会像以前那样,表面上对我细致入微。
但人生,不是只有钱。骨气和尊严,对我来说,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骨气和尊严不能当饭吃。外面的社会,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霍知舟似乎将我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语气无情地戳破我的幻想,“没有了我,以你现在的情况,只会寸步难行。”
我再也忍不住,没好气地回敬道:“用不着你来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和你的苏安然就行了!”
“姜软。”霍知舟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固执。
“霍总如果没其他事,就请离开吧。我跟周医生还有事情要谈,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讲那些所谓的人生大道理。”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样毫不掩饰的不待见和驱赶的语气跟他说话。
霍知舟却没有生气。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沉,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他的注视下,我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被瓦解。
我紧紧捏着手中的那几张纸,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忍着那份几乎要将我压垮的压迫感,想要在这场无声的对视中,争出个输赢,守住我最后的底线。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霍知舟云淡风轻地开口,仿佛掌握着一切的主动权,“一分钟内,我可以既往不咎。一分钟后,你只是姜软,不再是霍太太。到时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一定会答应。”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用沉默回答了他的话。
霍知舟没再过多逗留。一分钟时间一到,他便转身,径直离开了。
他大概觉得我有些不识好歹吧。
不乖的人,总得让她去狠狠撞撞南墙,她才会知道,谁才是真的“为她好”。
“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狠狠震了震。
我曾以为,我和霍知舟之间的感情虽然不像其他人那般轰轰烈烈,但也算得上是细水长流,情真意切。
但现在,我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段婚姻,从头到尾,或许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没等我想清楚这些乱麻般的事情,周医生就推门走了进来。
不等他开口询问,我便调整好心情,率先一步说道:“周医生,这些方案我能拿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吗?”
“当然可以。”周医生回答得很爽快,“不过还是要尽快做决定,最好是在这个月费用结算日前十天左右。”
“好的,谢谢您。”
我拿着那几份治疗方案,离开了医院。
我想,当务之急,是先去找一份工作。
如果能找到一份工资可观的工作,或许就能让妈妈继续留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这家医院是霍氏集团旗下的顶级私立医院,里面汇集了国内外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和各方面的专家。因为霍知舟的关系,这些年来,妈妈在这里各方面的治疗都被照顾得极好。如果转院,妈妈肯定得不到这么好的治疗和照顾。
妈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家人了。
我绝不能让她出事。
怀着这些纷乱的想法,我开车回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一路上,我都在反复思考,离婚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跟岁岁说。
他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懂事,智商情商都很高,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我操心。可离婚对一个孩子来说,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会难以接受。
然而,我的担忧,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被眼前的一幕击得粉碎。
我看到了让我瞬间血气上涌、恶心到极点的一幕。
苏安然,竟然和霍知舟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前者还故作姿态、略显担忧地说:“这里毕竟是你跟姜软的家,我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霍知舟的言语低沉而肯定。
苏安然咬着嘴唇,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可......”
“她马上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霍知舟语气平淡地安抚她,“之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苏安然立刻抬眸看着他,两人眼神交织,旁若无人,难舍难分。
以至于,连我回来了,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我将车钥匙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走过去,按照往常的礼节叫人:“爸,妈。”
“谁是你爸妈!别乱叫!”霍母立刻冷冷地打断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刻薄和嫌弃。即便她身上穿着剪裁得体、价格不菲的端庄旗袍,也没能将她眉眼间那股尖酸的戾气减少半分。
我心里冷笑一声,倒也不生气。
我一直都知道,霍父霍母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觉得我配不上他们的宝贝儿子。
结婚这五年来,我和他们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是因为霍知舟似乎也不太愿意我常去他们那里受委屈,二来,据我所知,霍知舟和他父母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亲密融洽。
这就导致了,除了每年除夕那顿不得不聚在一起的年夜饭,我们平时几乎没什么往来。
“知舟呢?”满脸严肃、不怒自威的霍父沉声开了口,目光锐利地看向我。
或许是压抑许久的终于爆发,又或者,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恭敬地回答,只是淡淡地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听说,你们两个在谈离婚?”霍父抬起眼,那眼神像淬了冰,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客厅。
我下意识地朝楼上看了一眼,担心岁岁会听到。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霍父替我解答了疑惑,语气冷硬:“岁岁不在家,我让人带他出去玩儿了,一个小时后才会回来。”
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消息,是岁岁发来的报平安的表情包。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跟她废话这么多做什么!”霍母显然一点儿耐心都没有,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脏了她的眼睛,“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天我们过来,主要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你们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到底归谁?”
我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还真被苏竹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归他。”我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道。我不想节外生枝,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以霍知舟和他父母的关系,他大概率不会主动跟他们说离婚协议的具体内容。
如果我说岁岁归我抚养,以他们二老这种蛮横霸道的性格,肯定会立刻炸毛,对我纠缠不休,指不定之后会想尽办法阻止我去接孩子,更过分点儿,甚至连见都不让我见岁岁。
“哦?是吗?”霍父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怀疑,“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弯腰捡起那份文件。
只看了一眼,我的心就沉了下去。
那份文件,竟然是昨天我和霍知舟在民政局提交备案的那份离婚协议的复印件!上面关于孩子抚养权归我那一条,清清楚楚,白纸黑字!
他们怎么会弄到这个?霍知舟给他们的?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知舟一时糊涂,把岁岁的抚养权给了你,”霍父的态度极其强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现在,你必须把抚养权给我还回来!岁岁是我霍家的长孙,流着我们霍家的血,绝对不可能跟着你这么一个外人走!”
“外人?”我听到这两个字,心头火起,忍不住反唇相讥,“如果连我这个做妈妈的都是外人,那请问,你们又算是什么?”
“姜软!我劝你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跟你好好谈,你别太不识好歹!”霍父被我的话噎了一下,嗓音陡然一沉,脸上不耐烦的神色逐渐浮现。
我真的很讨厌他们这种永远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我是岁岁的亲生母亲,我抚养他,天经地义,名正言顺!”
“你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你拿什么养活他?”霍母立刻抓住我的痛处,言语之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看不起。
“以前没工作,是因为我在这个家里‘上班’,只不过没人把照顾家庭和孩子这些事当成正式工作,换算成工资打进我的卡里而已。”曾经被霍知舟保护得很好,像温室花朵的我,此刻却不得不挺直脊梁,为自己辩解,“等我之后找到了工作,自然会有人给我发工资。”
“那又能怎么样?”霍母眼中轻蔑之意更甚,仿佛我说的都是笑话。
我抬起眼,迎上她鄙夷的目光。
霍母继续用她那刻薄的言语打击我:“你就算找到了工作,辛辛苦苦挣的那点儿钱,恐怕还不够买岁岁身上的一件衣服!”
“孩子的抚养权,必须归我们霍家。”沉默了一会儿的霍父再次开口,身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你开个价吧。”
看着他们这副理所当然、用钱就能解决一切的嘴脸,我第无数次地觉得,绝对不能让岁岁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
我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我决定把难题抛给他们,笃定他们绝对付不起,也舍不得付这个价格。我抬起头,看着他们,平静地说道:“可以。把霍知舟个人名下的所有霍氏集团股份,全部转给我。我就放弃抚养权。”
“你做梦!”霍母果然立刻尖叫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觉得我果然就是个贪得无厌、一心只想攀附他们霍家钱财的女人。
我依旧平静地应对,甚至还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彼此彼此。是你们先异想天开的。”
霍母被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霍父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让人窒息。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霍知舟的车就疾驰而回,停在了院子里。
他从车上下来,身上依旧是一件纤尘不染的干净白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衬得他那张本就长相极好的脸愈发清冽英俊。不得不承认,他这样一个有钱有权又有颜的男人,的确有着让无数女人为之倾倒、甚至不惜飞蛾扑火的资本。
“知舟。”苏安然看到他回来,立刻收起了刚才那副怨毒的表情,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站起身,露出一副泫然欲泣、满眼委屈的样子看着他,“对不起......”
霍知舟走到她面前,抬起手,动作看似亲昵地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语气却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
“我......我不该背着你拿钱让姜软离开的。”苏安然似乎有些怕他,坦白这些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她......她毕竟还是你的妻子,还是岁岁的妈妈......对不起,知舟,我错了。”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霍知舟却出乎意料地拉过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得让我觉得陌生而刺耳。
苏安然:“?”
我:“?”
我们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才让你总是胡思乱想,做出这些不理智的行为。”霍知舟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安抚道,“以后别再这样自降身价去做这些事情了,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不满,直接跟我说就好。”
苏安然似乎还有点懵,大概没料到霍知舟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还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霍知舟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不怪。”
“谢谢你,知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苏安然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放下,她知道,这次的事情,霍知舟不会再跟她计较了。但她心里也明白,霍知舟刚才那番话,不过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最后那半句“有什么跟我说就好”,更是对她的一种变相的警告和提醒。
“管家。”霍知舟自始至终,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个透明的空气。
管家立刻恭敬地上前一步:“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从现在开始,把姜软在这个家里的所有权限全部取消。”霍知舟冷冷地下达着命令,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我心上,“包括但不限于所有房间的密码锁权限,以及家里监控系统的查看权限等等。”
“是,先生。”管家立刻躬身领命,转身去办理。
没过一会儿。
我就感觉到,我与这个曾经生活了五年的“家”之间最后那点微弱的联系,也被彻底切断了。
大门的密码换了,家里的监控系统,我的手机也再也连接不上了。
从今往后,我想要再踏进这里一步,都必须得到霍知舟的允许。
“很抱歉,安然刚才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困扰。”霍知舟这才终于将目光转向我,但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和侮辱。他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元纸币,随手扔在我面前的地上,“这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毕竟,她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点钱,应该足够了。”
我连生气的情绪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和麻木。
我想过霍知舟会继续为难我,报复我,但我真的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两百块?他把我当成什么了?街边的乞丐吗?
“不必了。”我的语气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看向他们两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两个无可救药的智障,“比起我,你们俩可能更需要这笔钱。拿着它,赶紧去医院挂个脑科,好好做个CT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脑子里长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两人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转身就往楼上走去,去拿我落在这里的随身包包。
苏安然被我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大概是想跟霍知舟告我的状,说点什么来挽回颜面。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向霍知舟时,却意外地发现,霍知舟的视线,正直直地看着我上楼的背影,那眼神复杂难辨,眼底深处似乎藏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奇异的情绪。
那情绪,有点像......欣赏?又有点像......欣慰?
就好像,看到自家那个一直乖巧听话、逆来顺受的孩子,忽然之间长大了,学会了反抗,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自己,去维护尊严的那种复杂感觉。
“知舟......”苏安然心里一紧,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霍知舟立刻收回了视线,垂眸看向她时,眸底那些复杂的情绪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恢复了惯有的淡漠:“怎么了?”
“没......没什么。”苏安然很懂得审时度势,立刻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知道,这个时候,有些话不该说,说了只会适得其反。
没一会儿。
我拿着我的包从楼上下来了。路过霍知舟身边时,我特意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毫不掩饰我语气里的讥讽:“霍总,今天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我的包?免得待会儿我刚走出这个门,您又说我偷了您家的什么贵重东西。”
“不用了。姜女士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霍知舟这次倒是难得没有再为难我,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
我没再看他一眼,也没再理会旁边脸色难看的苏安然,径直走出了这座曾经承载了我五年青春和梦想,如今却只剩下冰冷和屈辱的别墅。
我刚走出别墅大门没多远,霍知舟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加急短信:霍总,医院那边来消息,姜小姐的母亲情况突然恶化,出事了!
与此同时,我这边也接到了周医生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姜小姐!您母亲的病情突然加重,现在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进行手术!希望您能尽快赶到医院来,我们需要您签字决定!”

“上面的一切都是按照法律来的。”我努力维持着平静,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我并未想占你便宜。至于孩子,你品行不端,我不可能让他跟你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结婚五年,你一分没挣。”霍知舟说着最无情的话,字字诛心,“我凭什么要将自己挣的钱分一半给你?”
“你和岁岁的生活起居,这五年来,都是我在照顾。”我据理力争。
霍知舟凉薄地看着我:“然后呢?”
然后?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感觉自己像是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如果你想拿婚后财产,去付你妈妈那高昂的医疗费,”霍知舟将离婚协议随手扔在茶几上,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我劝你现在就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我盯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什么意思。”
“没有婚后财产。”霍知舟终于解答了我的疑惑,语气平淡无波,“你若不信,可以起诉离婚,申请法院来查。”
我一怔。
短暂地呆了两秒后,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从我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香水味并追问他,到现在他主动承认外面有人,这段时间里,他早已不动声色地将我们所谓的婚后共同财产转移干净了。
我就说,他衬衫领口上的那个唇印怎么会那么明显,像是故意留给我看的。
我就说,向来谨慎、极度讨厌私生活照片被流传出去的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他和苏安然在别院过夜的照片被各大媒体曝光。
原来如此。
他早就布好了局,就等着我发现,等着我质问,然后他好顺理成章地提出那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无耻要求。
霍知舟。
*你可真行。*
“不用了。”我看明白了,也清楚以霍知舟做事的滴水不漏,绝不可能留下任何让人查到错处的把柄,“签字吧,我只要孩子。”
霍知舟拿起笔,签了。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好看,笔锋有力,自成风骨。
但现在,看着那龙飞凤舞的签名,我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第二天一早。
我和他一起去了民政局,提交了离婚申请。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一句挽留,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只有和平日里一样的平静无波澜。
签字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在不爱我的情况下,对我好了这么多年?
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这五年的婚姻,又到底算什么?
“你们的离婚申请已受理,冷静期一个月。从今天起,到5月13日起三十日内,任何一方不愿意离婚的,可以来这里撤销申请。”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将离婚申请回执单递给我们,“如果在6月13日至7月12日内,双方持有效证件等资料来领取离婚证。若到期未申请领证,则视为撤销离婚登记申请。”
我们各自接过一份回执单。
离开民政局时,我没有跟他一起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我的闺蜜苏竹家。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需要找个人好好谈谈心,不然我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我到苏竹家时,她才刚睡眼惺忪地起床。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劲儿,她立刻关心地问:“怎么了?耷拉着一张脸,谁惹我们姜大小姐不开心了?”
“我跟霍知舟离婚了。”我说得很平静,心里却像被无数把小刀反复切割,疼得厉害。
用心喜欢过的人,怎么可能不难受。
苏竹:“???”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相信:“可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霍知舟把你当眼珠子一样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就算全世界的夫妻都离婚了,以他那‘妻奴’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跟他离!”
“是真的。”我看着她,神色无比认真。
看着我这副模样,苏竹也知道我没在开玩笑,连忙拉着我坐下,追问细节。
我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
得知我们离婚的原因后,本就性子急躁火爆的苏竹当场气炸了:“靠!霍知舟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这种无耻到极点的要求他也提得出来!还他妈接受苏安然?!”
“他知不知道你跟苏安然以前的关系?”苏竹气冲冲地问我。
“知道。”我的人际关系,霍知舟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
“知道还提!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绝症!”苏竹越说越气,猛地拉着我的手站起身,“走,跟我去干他!不揍他一顿,老娘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能近他的身吗?”我不得不适当提醒她现实。
苏竹:“......”
她瞬间蔫了。是啊,霍知舟身边总是跟着保镖,想揍他,谈何容易。狗男人实力太强也不是件好事。
短暂沉默后,苏竹冷静下来,认真地琢磨:“你确定他的名下真的没有婚后财产了?会不会是他故意那么说,骗你的?”
“不重要了。”我看得很清楚,也很累。
苏竹满脸不解:“怎么不重要了?!”
“就算有又如何?以他的性子,你觉得他会让我得到半分吗?”我如实道出我的判断,“更别说起诉离婚,证据太难收集了。即便收集到一些,大多也只能是佐证,根本无法作为他婚内出轨或者恶意转移财产的直接证据。”
起诉离婚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更何况我的离婚对象是霍知舟这种心思缜密、手段通天的人。
他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让我查到他为苏安然花了多少钱,更不可能让我找到他与苏安然以夫妻名义同居的证据。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唯一想做的,就是带着岁岁,尽快离开这个三观尽碎的男人和那个令人作呕的环境。
“要我说,你就别离!就拖着!坐稳你正宫的位置!”苏竹越想越气,给我出主意,“使劲儿花他的钱,气死他!让苏安然那个贱人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
“这不正好遂了他的意,应了他那个荒唐的要求吗?”我很清醒,霍知舟恐怕巴不得我这样做。
苏竹一顿。
察觉到确实如此后,她差点儿没被自己气死。
恨恨地骂道:“亏我以前还觉得霍知舟是这个圈子里不可多得的绝世好男人!呸!”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苏竹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总不能真便宜了那对渣男贱女,让他们过神仙日子吧?”
“先搬家。”我昨晚在辗转反侧、默默流泪之后,就已经开始在想这些事,“等稳定下来后,找一份工作。”
“又不是你出轨,你搬什么家!”苏竹对于我的想法很不赞同,“你就带着岁岁住在那儿!我看他霍知舟敢不敢亲自把你赶出去!”
“他不会亲自赶,但他会想尽办法逼我走。”通过昨晚那场对峙,我已经重新认识了霍知舟这个人,他的手段,远比我想象的更冷酷。
“晦气玩意儿!”苏竹的气就没顺下去过,“亏我之前还拿他当榜样,教育我家那位呢!”
我抿着唇,垂下了眼眸。
是啊,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我也曾天真地以为,霍知舟是将我从父亲那个烂泥潭里拯救出来的光。
现在才知道,他不过是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一个,是携款逃跑,抛妻弃女,让我和妈妈陷入绝境的父亲。
一个,是婚内出轨,转移财产,还无耻地要求我接受另一个女人存在的丈夫。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还真是,出奇地相似。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凉薄。
苏竹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才能帮我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医院打来的,我心头猛地一紧,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姜女士,霍总那边通知我们,已经将您母亲下个月及以后的医疗费用全部停掉了。”医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您看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我们需要跟您谈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
“......好,我马上过来。”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强撑着应道。
挂断电话,我跟苏竹匆匆说了一声有急事,就立刻起身赶往医院。
和医生一起在办公室等我的,竟然还有霍知舟。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好......好!我马上过去!”我用尽全身力气才稳住声音,挂断电话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一路上,我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冲进周医生的办公室,连气都来不及喘匀,就着急忙慌地问:“周医生,我妈妈......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病人经过抢救,情况暂时是稳住了,但要想彻底脱离危险,必须尽快进行手术。”周医生将一份写满了专业术语的病情报告递给我看,同时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语言跟我详细解释了一下,“姜女士,这个手术的风险非常大。如果成功的话,您母亲在一两个月内醒过来的几率很大。但如果......手术失败的话,可能......可能就得一辈子依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了。”
我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紧紧攥住了那份薄薄的报告,整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又酸又涩。
周医生顿了顿,继续用沉重的语气说道:“但是,如果不做这个手术,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挺不过这个月底了。”
“做!立刻做!”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做出了决定,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周医生,求求您,请您一定要全力以赴救救她!不管要花多少钱,多少钱都行!”
周医生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和为难。
他不是不知道我和霍知舟如今这种剑拔弩张、近乎决裂的关系。圈子里的一些传言,他肯定也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他很清楚,手术那笔高昂的费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您这几天尽量先把手术的费用准备好,第一笔至少需要五十万。”看着我满眼焦急和恳求的样子,周医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如实告诉了我,“后续如果情况不乐观,或者出现并发症的话,费用可能还会继续增加。”
五十万......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冰窖。
五十万?!我现在连五万块都拿不出来,去哪里凑这五十万?!
“好......”尽管心里一片绝望,但我还是咬着牙,顶着这天大的压力应了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妈妈都必须救!“我会尽快把钱凑齐的!妈妈的手术,就拜托您了!”
“那您先把这份手术同意书签了吧。”周医生将一份文件递给我,并解释清楚,“这样万一中途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我们也好在第一时间进行手术,不会耽误最佳抢救时间。”
我颤抖着手接过笔和同意书,立刻就要签字。
只是在落笔的那一刻,我的手抖得实在太厉害,连笔都快要握不住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周医生看在了眼里。他犹豫了几番后,最终还是忍不住,给了我一个建议:“姜女士,您要是实在凑不到钱的话,要不......还是去找霍总聊聊看?毕竟,现在的你们,在法律层面上,还属于夫妻关系。我想,他应该......不会真的置之不理吧?”
我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连我找工作他都要从中作梗,想方设法地阻拦,他又怎么可能会好心出钱救我的妈妈?
他恐怕巴不得看到我走投无路,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吧。
签完字,我正打算去重症监护室看看妈妈,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办公室门外的霍知舟。他依旧身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他迈步走进来,眉眼间带着一贯的淡漠和疏离,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直接走到医生面前,开口询问我母亲的病情。
待医生说完情况后,他言简意赅地问了一句:“费用多少?”
医生如实告知了五十万的数字。
得知具体金额后,霍知舟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我,那眼神深邃难辨,语气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来。”
我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霍知舟见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我反抗,将我硬生生地拽去了隔壁一间空着的休息室。
“后悔吗?”他松开我的手腕,自己则悠闲地在椅子上坐下,交叠起双腿,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几乎要将这间小小的休息室都填满。
我知道他问的是前几天也在这家医院,他给我“一分钟考虑时间”的那件事。我抿紧了唇,倔强地抬起头,像一头宁死不屈的倔驴一样,一字一句地回答:“不后悔。”
霍知舟似乎被我这不知死活的态度给气笑了,觉得我就是欠教训。他猛地站起身,再次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我整个人带入了他的怀中!
我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的腿上,那一瞬间,我条件反射地就想立刻站起身来挣脱,却在刚有动作时,就被他用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按了回去,牢牢地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乖的。”霍知舟将我禁锢在他怀中,一只手不规矩地在我腰间轻轻摩挲着,似乎爱极了那种细腻光滑的触感,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抱得更紧,根本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现在跟我服个软,再好好求求我,我可以考虑不计较你之前那些不听话的行为。”霍知舟的拇指轻轻划过我因为紧张而紧抿着的嘴唇,激起我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你妈妈的治疗和后续所有的费用,我也可以继续跟进,保证她得到最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