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央晚骚包男的女频言情小说《被迫成名的神探五公主周央晚骚包男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一米小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央晚盯着书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这古人用毛笔画的东西,也没上个色,说真的,周央晚是真看不习惯。“公主可是觉得眼熟?”看柳溪的表情,自己似乎是要认得这书上的东西。柳溪给周央晚看的,是一副图,上面画着个发簪子。“这,莫不是那日酒楼那个?”“对!我就知道公主和我想的一样!”柳溪高兴的一拍桌子:“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发簪子,拿去给魏砚尘那个傻子看,他竟然说女人的发簪都长得差不多,这哪里分的清。”“嗯嗯嗯......”周央晚心虚,她其实也分不太清。“这发簪子,怎么了?”周央晚察觉到不对劲,忍不住翻来看几页,这本书的后面几页,画的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好似......符咒?“公主可知这是本什么书?”柳溪不答反问。周央晚摇头。“这是本...
这古人用毛笔画的东西,也没上个色,说真的,周央晚是真看不习惯。
“公主可是觉得眼熟?”
看柳溪的表情,自己似乎是要认得这书上的东西。
柳溪给周央晚看的,是一副图,上面画着个发簪子。
“这,莫不是那日酒楼那个?”
“对!我就知道公主和我想的一样!”柳溪高兴的一拍桌子:“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发簪子,拿去给魏砚尘那个傻子看,他竟然说女人的发簪都长得差不多,这哪里分的清。”
“嗯嗯嗯......”周央晚心虚,她其实也分不太清。
“这发簪子,怎么了?”周央晚察觉到不对劲,忍不住翻来看几页,这本书的后面几页,画的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好似......符咒?
“公主可知这是本什么书?”柳溪不答反问。
周央晚摇头。
“这是本禁书!”???!!!
禁书?那你还拿来给我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从怀里掏了出来?
“这书是前朝,也或许是前前朝一位神秘的修仙人士所著。”柳溪指着书,一脸严肃:“传说此人已得道成仙,这书是他修仙途中所著,此书讲的是如何让人灵魂转世,起死回生。”
周央晚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柳溪。
你在开玩笑吧?
“不过这只是上半本,还要集齐后面两册,才能知道到底如何施术。”
“那。另外两册呢?”周央晚忍不住问。
“还没找到。”柳溪双手一摊:“我寻遍这大周朝大大小小的藏书阁,都没发现。”
“柳小姐找这书,不会也是为了起死回生吧?”还是为了灵魂转世?
“不。”柳溪摇头,眼神坚定:“我不信鬼神,只是我收集东西喜欢集齐全套,少了实在不美。”
周央晚:你这是强迫症啊。
“这书,可否给我看看?”周央晚起了兴趣。
“可以,待公主看完,派人送还便可。”
送走柳溪,周央晚开始翻看这本神秘的禁书。虽是繁体字,但连猜带蒙的周央晚也看懂不少。
“需心智单纯,八字带火的少女......”
这标准也太低了吧,满大街岂不是一抓一大把,周央晚瘪瘪嘴,随口问双喜:“我八字是什么?”
“公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双喜略一思索:“公主生辰是庆帝三年五月初三”
“带不带火?”周央晚不懂这些。
“带了两个火呢。”双翼语带骄傲:“国师说,公主心智单纯,一生顺遂。”
嗯??
这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周央晚匆匆翻看一遍,愈看愈惊,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周央晚决定主动出击,探探那纪澜的虚实。
周央晚揣上书,抬脚就往门外走:“双喜,出发!”
“公主这是要去哪?”
“去找纪澜!”
“啊?找纪大人干嘛啊?”
马车上,眼看着就要到大理寺,双喜收回探出去的脑袋,放下车帘:“公主为何突然要去拜访纪大人?”
周央晚冷笑一声。哪是她要去拜访纪澜,分明是那家伙邀请自己去的。
先是魏砚尘暗示自己酒楼的案子有疑点,后又有柳溪上门送古籍。柳溪发现古籍有异,都找了魏砚尘又怎么可能不告诉纪澜,这书竟然还能被送到自己的公主府。不是纪澜的安排,她周央晚头砍下来当球踢。
只是不知这纪澜花费如此心思,请自己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理寺门外,周央晚摆足公主架势,指名道姓,她要见纪澜。
“公主请。”纪澜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模样。五公主驾到大理寺,也没见他主动到大门口恭迎,一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的看向周央晚:“公主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装什么装,周央晚冷眼。
“这个。”周央晚开门见山,掏出柳溪留给她的古籍,放在桌上,推到纪澜面前:“有许多地方本公主看不懂,特来请教纪大人。”
“这不过是乡野间欺骗百姓的东西。”纪澜看也不看,伸手替周央晚倒了杯茶。
“纪大人书都没翻开,竟然就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好生厉害。”周央晚忍不住嘲讽。
“公主,喝茶。”
周央晚:“......”
见纪澜不接话,周央晚只好换个问法:“红公鸡说你发现酒楼那案子有疑点?”
“嗯。”纪澜端起杯,好似真的在细细品味杯中清茶。
周央晚气结,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问一句答一点。
周央晚深吸一口气:“是什么疑点?”
“你想知道?”纪澜突然放下茶杯,抬起双眼,紧紧盯着周央晚,仿佛在确认什么。
“是,是啊。”周央晚暗暗给自己鼓了股劲,气势不能输,决不能败下阵来。
“那日的死者,三日,尸身未腐......”
“什么?!”周央晚大惊,这季节,不用三日,一日就该臭了。
“等会,死了三天才发现异常?”周央晚怀疑这大理寺的人有没有认真工作。
“尸身送去了义庄,义庄老王老眼昏花,开始并未察觉异常。直到下人来报,那店小二死在牢里,我派人去义庄查看,这才发现。”
“那,小二怎么会死在大牢内?”这总该是你们大理寺的锅了吧。
“小二归案之后,杀人动机实在牵强,奈何他当时已经认罪,又死咬着只是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本想着关两天再细审,次日一早,便发现毒死在牢中。”
“自杀?”周央晚不敢说出另一个怀疑。
“澜澜。听说你有贵客......”魏砚尘象征性的敲了三下门,不等纪澜说话就直接闯了进来。
“果然是你啊,”魏砚尘一屁股坐在周央晚旁边:“不过你来的也太迟了吧,我都等你这老半天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纪澜忍不住瞪了魏砚尘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魏砚尘此时已被刺成刺猬了。
“你和柳溪轮流到访,我不来都不行。”周央晚都笑了,这两人号称发小,实在没什么默契。
“你说到哪了?”魏砚尘问纪澜,不待纪澜开口,又一挥手:“算了,我来说吧,你那性子,一句话说一半,我怕这小傻子......哦,小公主,听不懂。”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魏砚尘一个迈步上前,毫无人性的泼了两杯酒到夫妻二人脸上。
周央晚:......
幸好这两人很快就醒了,不然还不知道这魏砚尘要泼什么上去。
“你们是谁?这,这是我的包间。”丈夫抬起头,迷茫的双眼透着警惕,一边伸手搂过妻子。
“大理寺办案!”纪澜的手下也没好到哪里去,凶巴巴的呵斥:“别耍花样,老实点。”
周央晚:人家也没有不老实吧,被这样弄醒没骂人已经是态度很好了。
“对面包间死人了,你们可知道?”纪澜还没问完,夫妻俩就尖叫着抱作一团。
“啊?!死,死人?!”
对夫妻两的问询进展倒是顺利,一听死人了,两夫妻酒醒了大半,问什么答什么,却是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路过的时候有没看到有人进出迷仙引?”
“没啊,大人,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啊,我们也没心思看旁人。”夫妻两苦着脸,想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哦,那浣溪沙的客人很是吵闹。”
周央晚:再也不会吵了......
“小二呢,有没看到小二?”
“没,没注意。”夫妻俩摇头。
纪澜在房内四下查看,也不知他在找什么,连桌上的残羹冷炙也不放过,拿起筷子拨弄几下,便一言不发的朝最高楼走去。
醉高楼内碗筷还没来及收拾,凌乱的摆在桌上。三菜一汤,一壶酒,一副使用过的碗筷。
周央晚不禁有些纳闷,这大周朝的男人,都喜欢一个人上酒楼喝酒?
不知什么时候,酒楼掌柜已经恭敬的站在门口候着了。
“这里的客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纪澜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的问。
“回,回大人。”掌柜犹豫着看了眼身边的几人,确定是在问自己:“比那迷仙引的客人早一些,不过也没早多久,那时候是饭点,客人们差不多都是那时候来的。”
“你们酒楼,客人都是独自来包间喝酒的?”周央晚忍不住问。
“没,不是的,一般都是几个朋友一块来。单独的客人大多数都在楼下大堂。”掌柜的摆手:“毕竟喝酒这事,还是有个伴比较好不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
“你们店生意这么好,包间要预定吗?”周央晚偷偷看了眼纪澜,纪大人依旧对着桌上的酒菜沉思,完全没有理会周央晚的意思。
“不需要,我们酒楼的包间景色差了点,客人不是很多。倒是有很多客人来打了酒去其他酒楼......”说到酒楼的生意,掌柜的话就多了起来。
“主要还是菜色,”周央晚还是忍不住给掌柜提了建议:“你们酒楼的菜也不差,酒也出名。奈何那桂花酿本就是清淡的酒,你们酒楼偏偏都是些油腻的菜......”
周央晚话还没说完,眼睛撇到纪澜转过身,迅速闭上嘴。
在凶案现场谈吃食,属实不该。
周央晚冲纪澜咧嘴笑了笑,抱歉。
魏砚尘一拍桌子:“这人肯定就是凶手!快派人全城搜捕!”
周央晚吓了一跳:“哈?”
“这还用说么。”魏砚尘眉头一挑:“连这夹进碗里的菜都还没吃完,倒入杯中的酒也只喝了一半,肯定是杀了人匆匆逃跑。只有把人抓回来,严刑拷打一番,肯定能水落石出!”
这,这也行?太草率了吧。
周央晚瞪大了眼,还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就不怕冤假错案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杂,一个男子的怒吼声渐渐靠近。
一个身材极高,一身深青色衣袍的男子被抓着,带到了纪澜几人面前。
“就,就是他!”掌柜的指着男子惊呼。
店小二跟几名官差在后面,悄探出半张脸。
这么快?周央晚惊讶不已,那画师可真厉害!待周央晚看到那名叫翰钦的画出的人像画,更是对大理寺的出去抓人的官差们佩服不已。
寥寥几笔,单看画实在难以相像世上像竟还有长这样的人,可和真人一对比,怎么说呢,却又几乎是一模一样!
周央晚想到了她家小区的门卫,那也是个灵魂画手,小区里走丢的猫狗,全靠他的画找了回来。
纪澜走到男子面前,仔细查看。周央晚想了想,也凑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男人,争取不放过一个细节。
手,衣袖,鞋底......
“大人,从这家伙身上,搜出了这个。”
一个巴掌大的木头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做工略显粗糙的发簪子。
“还,还给我!”男子挣扎:“那是我送娘子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夺了去!”
纪澜一言不发,拿着盒子快步走到迷仙引,在死者面前的桌子上比划起来。
周央晚纳闷的很,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
地上的血渐渐凝固干涸,颜色也从刚才的鲜红慢慢变深变暗,却依旧让人忍不住的害怕。
周央晚小心的走了过去,站在纪澜身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桌上有几道褐色的细线,隐隐画了长方形。那不是血液喷上去造成的,是菜汤滴落在桌上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的留下痕迹。
“从桌面残留的油渍来看,就是这个盒子没错!”魏砚尘神情激动,转头冲着高个子男人怒吼:“还敢说不是你!”
“冤,冤枉啊......”男人被押到门外,看到屋内景象后,顿时满面惊恐,整个人犹如被抽干了力气,要不是有身后的官差架着,只怕是要直接瘫软到地上。
除了喊冤,男人半个字也说不出。
“带到隔壁问话。”
纪澜大手一挥,两个官差把男人拖进了如梦令。
为什么要到我的包间问话?!周央晚又屁颠屁颠的跟着回到如梦令。
“说吧。这发簪子是怎么回事?”纪澜衣袍一掀,不紧不慢的落座,伸手轻轻弹了弹衣袍上不存在的尘土,一点也不像在审问犯人,倒像是在闲话家常。
“这发簪子,是,是小人买的啊。”男人跌落在地上,竟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买的?从哪买的?”男人的眼泪半点不能打动纪澜。
“从,从隔壁包间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那买的......”说着,还指了指隔壁包间迷仙引。
“在酒楼买女人用的发簪子?”说出来也没人信。
骚包男红公鸡指了指周央晚:“以防万一,这酒楼里的人一个也没放出去。。”
随着话音,周央晚清晰的感觉到纪澜的眼神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男人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看自己。
别问周央晚怎么知道,从刚才开始,她一直紧紧盯着纪澜的俊脸猛瞧。赏心悦目的美男子,少看一眼都是损失。
纪澜的眼里的怀疑更深了。
魏砚尘这家伙,他认识他二十年,是个什么样的没人比他更清楚,绝不可能有这样缜密的头脑。
至于另一个......
五公主,纪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曾听闻她一个月前假死一回,醒来后人就变了不少。
站在门外走道上的周央晚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流过全身。
这男人,危险!
本能让周央晚迅速后退。
“既然大理寺的人来了,那我们就不掺和了。”周央晚领着双喜回到自己包间。
菜已冷,心情莫名烦躁,周央晚挥了挥手:“这些菜都撤了吧。”
“给这位小姐上些糕点,绿豆糕,再来壶龙井茶。”
纪澜竟然领着红衣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纪......纪大人?”周央晚纳闷。你不去勘察现场,来我这干嘛?
“你是谁?”
纪澜开门见山,语气冷冽,眼神锐利,死死的盯着周央晚,好似要把她刨开了看看。
“那个,我先去隔壁看看......”骚包男见气氛不对,迅速撤离。
“嗯?”周央晚不说话,只是皱眉看着纪澜。
“小姐,您的绿豆糕。”
纪澜气势实在太过强大,店小二放下糕点和茶水,逃似的冲了出去。
“纪,纪大人。您找我家公主什么,什么事?”忠仆双喜顶着压力,艰难开口。
“你去,给你家公主打盆洗脸水。”
“是。”双喜也逃了,临走前,还回头看了周央晚一眼。
公主,您保重......
周央晚:你们这一个个的,是干嘛?纪澜他是魔鬼吗,这么可怕?
“你是谁?”纪澜问第二遍。纪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了周央晚的全身,端着茶杯的手轻轻的抖了抖,杯里的水漾起一丝波纹。
稳了稳心神,周央晚继续低垂眼眸,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周央晚强作淡定的捏起一块绿豆糕,她,她可是优秀的成年人,威武不能屈。
嗯,这绿豆糕味道不错,周央晚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第二块。。
“疼,疼疼疼......”周央晚手中的第二块绿豆糕还没来及放进嘴里,脸颊就被人捏住用力的扯了扯。。
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家伙竟然动手!
纪澜对周央晚的惨叫丝毫不为所动,用力捏着她的脸拉扯之后缓缓松开手,看着周央晚肉乎乎的脸颊上红红的指印,纪澜的表情隐隐放松了些。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捏本公主的脸!”
手里的绿豆糕塞进嘴里,周央晚也不擦擦手,就这么揉着自己的肉脸,愤怒的看着纪澜,嘴里的绿豆糕随着她的怒吼喷了出来。
“你不是五公主!”纪澜嫌弃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表情却依旧冷峻,双眼紧紧盯着周央晚,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
“你什么意思?!”周央晚吼:“本公主这一个月经刘太医调理,痴症已好了大半!你不要以为还能欺负我!”
看似强势的周央晚,心里却是慌得不行,回去得赶快找那个刘老头串个口供。。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婢女双喜听到周央晚的声音冲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盆温水。
“本官自会调查清楚。”纪澜深深的撇了周央晚一眼,一甩衣袖潇洒的转身离开。
小样,还赶不走你......
周央晚在心里给双喜点了个赞,不错,是个忠仆,没看错人。
周央晚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双喜替她擦洗干净,又迅速的伸手捏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
“公主在房里歇着,女婢去把这洗脸水倒了,可别乱跑。。”别再跑去凑热闹了。
双喜身影消失在门外,周央晚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绿豆糕陷入沉思。
一个时辰前的周央晚,按照双喜弄来的“京城餐馆分布图”,在饭点时分领着双喜,走进了汴京河畔的一家酒楼。
禾丰楼
“小姐您可真是运气好,本店这最后一间包间,刚好就给您碰上了。”
京城其他酒楼的布局类似,禾丰楼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大堂,跟着小二穿过大堂,扶梯而上,转个弯,迎面便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两侧各有大概三个包间。周央晚有些意外,这酒楼外面看不出来,想不到里面竟然还挺大的。
小二领着周央晚走到左侧第一个包间门口,对面包间突然开门窜出来个俊俏的华服少年,满脸通红,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
顺着还没来及关上的门,周央晚瞥见那包间里热热闹闹的,好些个年轻男女,似乎是在聚会。
年轻真好,周央晚暗暗感叹,大白天的就喝酒开趴体。
这大周朝出乎周央晚意料的开放,男女之间交往也比想象中的自由,对女子的束缚也少了许多。比起穿越到一个封建保守的时代,周央晚十分庆幸。
“小姐这边请......”
这和丰楼的小二年纪不大,约莫十六七岁,模样清秀,看着就是个机灵人。一张嘴很是能说会道。
“小姐您一看就是贵人,识货,咱们这禾丰楼在京城可也算是小有名气。”
“你们店都有些什么招牌菜啊?”
周央晚坐定,扫了眼四周。包间面积不大,包厢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桌子后面一米左右是窗子,窗外便汴京河。包间的角落还摆着几个古香古色的花瓶,看着颇为雅致,三五好友小聚倒也合适。
“这位小姐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我们店,我们禾丰楼在京城并不是以菜色出名的。”
“那你们什么最出名?”周央晚好奇。
“咱们这可是卖酒水的正店啊。”小二表情夸张的瞪圆了眼睛,“当然是酒水出名啦。咱们禾丰楼的桂花酿很是好喝,花香四溢,是咱们老板娘的独家酿制的呢。”
桂花酿,一听就是女生爱喝的酒。
也算解释的通,魏砚尘在一旁点头,周央晚偷偷捂住眼睛,这家伙傻得实在是没眼看。
“纪澜为何抓着小二不放?”魏砚尘偷偷纳闷。
“当然因为他就是凶手啦。”周央晚慷慨大方的替他解惑。
“啊?”
周央晚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偏偏这时刚好安静下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冤枉啊!”小二哭喊:“再说,再说小人身上也没有个能杀人的东西啊。”
是啊,魏砚尘,柳溪以及一众官差都点头。
“额......”周央晚张了张嘴,眼角余光瞥见纪澜正盯着自己:对众人笑了笑:“我,我就是看纪大人一直问他,所以猜测他是凶手。”
“切!”魏砚尘不屑的瘪嘴。
“凶器确实不在你身上,可也没被带出这酒楼。”纪澜微微一笑,这是周央晚第一次看到纪澜的笑,美则美,可惜有毒。
周央晚贪婪的看了几眼,在纪澜回望之前移开了视线。
“那地上的碎片,你说能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酒盅呢,公主?”纪澜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周央晚一跳。
“不,不知道啊,刚才还没拼完呢。”这家伙真烦,周央晚心里暗骂。
“他是凶手,那凶器到底是什么啊?”魏砚尘不耐烦,他自认为对各种武器了如指掌,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凶器,会造成这样的割痕。
“凶器,就是那被打破的碗。”纪澜说出答案,魏砚尘恍然大悟。
难怪他一开始认为是个力气很小的女人,因为破碎的瓷片不够锋利,就算是个男人,伤口也比刀具来的浅。
“你大概是临时起意,那汤碗的碎片割破了你的手,这才你想到了这个杀人手法。你把汤碗碎片藏在衣服里,将死者割喉。却不小心掉将碎片摔在地上,你本想清扫地板,扫帚之前你摔碎汤碗的时候已经被你拿到楼下去了,你又发现自己的衣袖上沾了不少血,显然那时的你没法下楼,为了让这些血迹有个合理的解释,也为了不被人发现地上的汤碗碎片,于是,你摔碎了手边的酒盅。”
难怪柳溪听到两声东西摔碎的声音!
“证据呢!”小二很是不服的大喊:“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胡说。就算你是大理寺的大人,也不能冤枉好人!”
“证据,不就在你手上吗?”纪澜冷笑。
“什么?”
魏砚尘一个大步上前,扯过店小二的手,不停地翻看。
“你的食指,拇指和手掌都受了伤。请问你,是怎么端酒盅的?”纪澜问。
“这,这样......”小二比划了一下。
“酒盅上沾了金疮药?”魏砚尘突然激动不已:“快,铁栓,去把碎片拿来。”
“不是沾了金疮药。”纪澜却是摇头:“是没有金疮药。”
这是什么意思?
“你害怕被人怀疑,细细的把酒盅上的金疮药擦干净,这才和割喉的凶器一起砸在地上,让它们的碎片混在一起。”
“那,那些碎片都泡在酒水里,药膏早已经融到酒中。”小二还不放弃。
“你不知道,那金疮药是宫中珍品,不仅效果奇佳,而且,并不溶于水。”
小二垂下头,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言不发。
“你可以不承认,但等那些碎片拼完,自然就能知道。”
“是......”小二突然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人是我杀的。”
“动机是什么?”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周央晚又换了个问法:“你为什么杀人啊?”
这么个聪明机灵的年轻人,才几岁啊,周央晚很是为他惋惜。
“他,他骂我!”小二抬起头,表情扭曲,双眼通红,怒吼着:“他骂我,一直辱骂我,我好声好气的伺候他,他凭什么这样羞辱我!”
小二发泄完,捂着脸无力的瘫软在地:“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
“澜澜,你太厉害了!”魏砚尘比自己破案还激动:“你不会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凶手吧。”
“看到伤口的时候,就知道凶器必然是不足够锋利,否则不会只划破了死者的气管和血管。凶手当时捂住了死者的嘴,让他不能喊叫,却在死者脸上留下了金疮药的药膏。
他不知道,那药膏不仅不溶于水,还不易被擦拭干净,气味会一直留在死者脸上。”
纪澜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周央晚。
周央晚心里猛地一惊,那他调查了这许久又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偷偷观察自己?
“大,大人。”突然一声怯怯的声音传来:“这,既然凶手已经被抓了,那,能不能放了小人?家中婆娘还在等着。”
“走吧走吧。”魏砚尘大手一挥,顺手把那盒子和发簪子扔了过去:“对你老婆好一点,别再偷偷出来喝酒了。”
“是是是,谢大人。”
......
几日后,公主府内,周央晚正对着面前黑漆漆的药水,苦着脸:“双喜......”
“公主莫喊,这药能治公主顽疾,您还是快趁热喝了吧。”
周央晚内心苦涩,本公主,真的没有顽疾啊。
一个月前的她还是现代社会一个普普通通的电气工程师,做着渣男的舔狗。
一个不小心,穿越到了这从未听说过的大周朝,成了大周朝的傻瓜五公主。
她记得还是灵魂状态的时候,曾在一片白茫茫的朦胧中清楚的听到两个男人的谈话,说些“这狗皇帝子嗣不丰,能少一个是一个杀一个傻子公主,有什么用啊按主子吩咐的办就是”之类的话。
她非常肯定,原来的大周五公主应该是被奸人所毒害,只是醒来后,所有人都当她是痴傻儿童,她半点线索都没打探出来。
公主大病一场,分明没了呼吸,却又奇迹般复生了,宫里人心惶惶的,一天要为她传唤三次太医,惹得她烦不胜烦。
最后那姓刘的老太医很是纠结挣扎了一番,只好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公主并无大碍,只是气血亏虚,待臣开几服药,调理些时日便可。”
随后给周央晚狠狠开了几贴黑漆漆的汤药。
原身的太子亲哥听了很是高兴,赏了刘老太医一大块金元宝,坚定又温柔的亲自把那苦药悉数喂进了周央晚的嘴里。
“来,晚晚真乖。”最后太子还笑眯眯的给周央晚嘴里塞了颗糖。
真是......太变态了!
什么人非要至一个傻子于死地呢?周央晚想不出来。
但是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就要替她报仇。周央晚在心里给原身鞠了躬,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找出凶手的!
只是发誓容易,实现难。周央晚穿越来的一个月,破案的进展是半点没有,身上的肉倒是一不小心又多了一圈,捏起来软乎乎的,手感还挺好。
......
“小傻子,小傻子,小傻子在干嘛呢?”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周央晚脸一沉,这红公鸡来干嘛!
“小傻子,唷,喝药呢。你快喝吧,喝完有事告诉你两件事。”魏砚尘神秘兮兮的:“保证你感兴趣。”
“滚!”周央晚不理他。
“真的,是纪澜让我来告诉你的。”魏砚尘指了指药碗:“快,你喝一口,我跟你说一件。”
魏砚尘搬出了纪澜。
鼓起勇气喝了一口,苦的周央晚脸皱成一团,强忍着没吐出来。
“说吧。”周央晚瞪着魏砚尘,最好真的有事情说,否则看我不打死你。
“那个高个子男人,你还记得吧。”魏砚尘语气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变得严肃起来:“他失踪了,咱们那天见过的那个发簪子也不见了。”
魏砚尘说起来就满是懊悔,是他把人放走的。
“什么?!”周央晚大惊。
“嗯,事后纪澜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派人去找,谁知道根据他留下的住址,根本没有这个人,自然也没什么娘子。”
“怕是不想和你们官府扯上关系吧。”
周央晚还在替男子找理由,接着魏砚尘又说了第二个更严重的事。
“那个店小二,在大理寺的大牢里,死了......”
“刑讯逼供没扛住?”周央晚质问:“他都认罪了,你们为什么还用刑?”
“没有。”魏砚尘摇头:“根本没有用刑,还没来及细细审问,他就毒死在了牢里。”
周央晚:!!!
“自杀?”
还是他杀?
紧接着魏砚尘又抛下一句话:“纪澜让我交代你,你这病,就算是好了,也别太招摇,小心为上。”
说完,魏砚尘头也不回的离开,根本不给周央晚反应的时间,似乎是料到了,周央晚一定会问纪澜发现了什么疑点。
“双喜!”
震惊过后的周央晚喊来双喜。
“公主,奴婢在。”
“你说,纪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周央晚眉头紧锁,特意让那红公鸡来告诉自己这些,还提醒自己小心。
他有那么好心?
“纪大人吗?他是公主的未来夫君啊。”
噗!
沉思中不知觉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的周央晚,猛地喷了出来。
未来夫君?!
甚至顾不上嘴里苦涩,也顾不上思考那小二的死,周央晚的脑子直接陷入一片空白。
难怪,原身那小傻子记得纪澜。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么重要的事原身怎么也不记得了?
“公主不记得啦?”双喜嘟囔着:“那日刘太医还说公主的病好的差不多了,看来明日他来请脉,还得让他再开几帖药......”
“双......喜......”周央晚深吸一口气,她有点想打人了。
“奴婢也是听说的,公主小时候第一次见纪大人就抱着不撒手,喊夫君,那时候圣上就金口玉言,定下了你们的婚事。”
“那纪澜愿意?”
“那时候纪大人也才六七岁,应该是不懂反对的吧。”
“那纪家人呢?”周央晚不信,纪澜不懂,他家里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能不懂?
“奴婢不知。”双喜摇头:“那时奴婢也还小,还没来伺候公主,这些也是前些日子听人提起才知道的。”
“哦。你是什么时候来伺候我的啊?”周央晚又问。
原身的记忆里,就双喜一个贴身丫鬟。
“伺候公主的老嬷嬷病了,贵妃体恤她年迈,放她出宫养老,挑选奴婢贴身伺候公主。”双喜回忆:“那时候公主好似个奶团子,白白嫩嫩的,好可爱。”
你那时候也不过才几岁年纪,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去照顾另一个智力有缺陷的孩子。周央晚看着双喜:“也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双喜一脸开心:“那可是天大的恩赐,贵妃竟然挑了奴婢。其他人都羡慕奴婢呢。那时奴婢才几岁啊,就是一等大宫女了。而且公主性子好,不高兴了哄一哄就过去了。”
也就你觉得这是个好差事。
不待周央晚在多想,府中又来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公主金安。”柳溪行了礼,款款落座。
“柳小姐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原身与这柳小姐并不相识,自己与她也仅是一面之缘,突然到访让周央晚颇有些诧异。
“柳溪听说公主已痊愈,特来恭贺。”
“多谢柳小姐,我这病其实还未完全康复,刘太医说,恐有反复,还得吃上些时日的汤药。”说这话的时候,周央晚心里在滴血。
那汤药,真不是人喝的啊。
“柳溪今日到访,全因那日惊叹公主才智过人。那日公主破得奇案,柳溪很是佩服。”
“不是。”周央晚惊:“柳小姐是不是搞错了,那案子是纪澜破的。”
柳溪抿嘴一笑:“公主莫要谦虚,那日柳溪看的清清楚楚,是公主拨弄那地上的碎片,提醒了纪大人。”
额......
“柳小姐,不是......”
“至少,比那个魏砚尘厉害了一万倍。那个傻子!”
周央晚扶额,这柳小姐根本不听她解释,虽然对魏砚尘的评价很是中肯。
“今日来访,除了感佩公主才智,柳溪还有一事。”
周央晚松一口气,虚假的客套终于结束了,进入正题了。
只见柳溪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古籍,封面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模糊不可见。
柳溪小心翼翼的翻开古籍,轻轻的递给周央晚:“公主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