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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渡

    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映秋祈映秋的女频言情小说《未来笔记救大命,假千金下班后屡破奇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谭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近这段时间,由于薄家发生的事故,连带着祁映秋也被停职调查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就算祁映秋是无辜的,她也不能够完全洗脱嫌疑,并以此来调查真相。曾经的那些挚友也因自己不再是薄家千金而远离自己,现在身边就连一个能够正常说话的人都不曾存在于身旁。或许更多的都是祁映秋曾经一厢情愿而对薄家付出,到最后知晓自己并不是薄家的亲生女儿时,她心中最开始还是有着些许落寞的。祁映秋拿出手机查看时间。“7月9号晚上八点二十分。”她回想着这几年来新闻当中公布的时空扭曲错乱的事件,又联想到她从小到大都在经历的相似内容,更加确信她自己陷入了一场时空漩涡当中。祁映秋姑且是回到了九号的那天晚上。可接下来祁映秋发现,她桌上本应该关着的平板却敞开在桌上,正在播放着今天...

章节试读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薄家发生的事故,连带着祁映秋也被停职调查一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就算祁映秋是无辜的,她也不能够完全洗脱嫌疑,并以此来调查真相。
曾经的那些挚友也因自己不再是薄家千金而远离自己,现在身边就连一个能够正常说话的人都不曾存在于身旁。
或许更多的都是祁映秋曾经一厢情愿而对薄家付出,到最后知晓自己并不是薄家的亲生女儿时,她心中最开始还是有着些许落寞的。
祁映秋拿出手机查看时间。
“7月9号晚上八点二十分。”
她回想着这几年来新闻当中公布的时空扭曲错乱的事件,又联想到她从小到大都在经历的相似内容,更加确信她自己陷入了一场时空漩涡当中。
祁映秋姑且是回到了九号的那天晚上。
可接下来祁映秋发现,她桌上本应该关着的平板却敞开在桌上,正在播放着今天的新闻。
“......一号下午......成功捉拿......嫌疑人为......”
她快步走上前,拿起平板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这正是她下午所拦截住的那名在逃犯人,此时新闻上还在播报着这场案件详细内容。
现场状况甚至与祁映秋印象当中完全一致,毫无分差。
那便说明,这一切并不是祁映秋的梦,而是真实发生并存在于她所处在的世界当中的。
房门忽然被敲响,紧接着是苏婷雅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映秋,你还好吗?我看你今天不太舒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婷雅应该不知道有关于薄家别墅着火的事情,她现在也不想这么着急和她解释那么多,干脆随口敷衍着:“没发生什么事情,大概是我最近忙案子太累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那你早点休息,不要累到自己了。”
随着苏婷雅的脚步声远去,祁映秋算是解决了眼下的一大难题。
她虽然有抑郁倾向,时不时会做出轻生的举措,但平日没发病的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比祁映秋原来家庭当中那对虚伪的夫妻要好说话很多。
祁映秋从离开薄家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那个名义上的亲生父亲。
按照祁从书为数不多的与自己交谈中得知,其实那个生重病的父亲早在祁从书出生的第一年就因为dubo和苏婷雅离婚。
苏婷雅的抑郁症也是因此而来,后面都是她一个人将薄冉冉和祁从书养大,再然后便是薄冉冉被薄家认回去,转而将祁映秋改了姓氏后连人带行李赶出薄家。
苏婷雅这才知道,当时姓祁的狗东西dubo欠下不少钱,就听信薄家竞争对手的话,将薄家的女儿与他的亲生女儿对调,这样做完后那个大老板就愿意给他五十万封口费。
对于嗜赌如命的祁父来说,这又是一笔能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资金,便按照大老板所说的那样照做了。
在祁映秋走神间,苏婷雅已经做好了晚餐来叫她去吃饭。
苏婷雅现在找了份家附近便利店职员的工作,大多数时间都在楼下便利店上班,中途换班时会上来打扫下卫生或者做午餐晚餐,顺带将做好的菜放进电饭煲中保温起来,再下楼继续去上班。
这样的话,祁从书或者祁映秋回家都能够吃上热乎的饭菜,而不是饿着肚子坐在那等着外卖送到家里。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苏婷雅早就吃过了饭,这会是另外给祁映秋做的。
她还炒了两个菜,将中午煲的汤又拿去热了一轮后,端到了餐桌上。
苏婷雅吃完药便去收拾了厨房,在她走神将锅子刷的第五遍时,祁映秋实在是忍不住,对着她开口:“我说妈,这个锅子疏油层都快要被你刷掉了。”
听到祁映秋这么说,她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连忙将手上的钢丝球丢进水池中。
苏婷雅将手洗干净后,脸上略带歉意的说:“刚刚在想事呢,你今天是去上班了吗?我刚看新闻说薄家......”
她犹豫着,看着祁映秋的表情没有松动,试探着将话题继续往下延伸:“薄家着火,薄家人全部都命丧火海这件事......你知道吗?”
祁映秋:“知道,我今天出门就是局长那边找我过去做口供。”
苏婷雅听完心中横竖都不舒服。
自己养大的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现在突然因为灾害离开人世,她心中自然是有着各种各样不舒服的情绪在里面的。
可眼前这个她只接触了一个月的女儿,此时却被昔日同事当作嫌疑人对待,不仅不能继续工作,甚至可能还要面临被持续调查。
祁映秋将苏婷雅从水池边推开,拿起抹布挤了点洗洁精就搓起了碗:“你没必要去内疚的,归根结底这一切的错误还是源于你的前夫,而他现在也快要死了。”
“薄家那边的事情,我肯定是会让同事好好查出来的,不仅是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更是因为你作为她二十多年来的养母一个交代。”
水流声盖过了苏婷雅的呜咽,祁映秋假装没有听见,将碗筷归为后转身回到了房间当中。
她拿出手机点开热闹的网上买菜自提点的群聊,里面聊的热火朝天,都是在讨论七月一号侦破的那场凶杀案的事情。
三十八栋五楼:你是不知道哦,前几天我刚好从那个路口路过来着,那个杀人犯几乎是连滚带爬准备跑的,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制服嘞!
二栋三十三楼:对对对,当时警官他们来现场了还想找到那小姑娘颁发锦旗,没想到监控没拍清人脸,现场路人也都记不清那个小姑娘的长相。
二十九栋八楼:就是说啊,这小姑娘太勇敢了。现在局子门口那个公告栏还贴着小姑娘的丰功伟绩,说着要找到人好好奖赏一番。不过这个杀人犯也真是猖狂,不仅杀害同伙,还想要伪装成没事人发生一样逃之夭夭。要不是那个小姑娘见义勇为,怕是我们这些独居女性又要提心吊胆最后搬家了。
群里聊的火热,一直在潜水看群消息的祁映秋却提不起任何想要加入话题的精神。
她摊开那本笔记,在案件后用红笔进行了批注。
这本笔记确实能够让她回溯时空,还能够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且自己不会有任何影响。
时空扭曲是真实存在的。
穿越时空也是真实发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回到过去后,的确能够改变当下以及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并不会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存在。
既然如此,若是能够回到薄家别墅着火的那天,又是否能够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想到这,祁映秋先是沉默,而后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就算能够洗清她的嫌疑,可这并不能代表她还有资格回到薄家,也不能改变祁映秋现在的处境——光是祁家这副样子,就有得她去操劳。
最后,祁映秋在文末写下:“待定”二字,就将笔记合起并放在书桌上。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的瞬间,笔记像是有人在翻动一般,自己摊开在桌上。

“我说了,薄家别墅着火那晚,我正在外地旅游。并且我有不在场证明,你们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揪着我不放,我没有理由去杀害他们一家。”
祈映秋被铐在座椅上,昔日的同事变成审问官。
此时她坐在那,灯光扫射在自己的脸上,审讯室外的人都屏住呼吸,不自觉地看向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祈映秋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好的一个休假出去旅游,回来一趟竟然就变成了嫌疑人坐在自己平时审讯犯人的对面。
祈映秋用未来十年的财运和假期保证,自己虽然被薄家人当作假千金赶出了家门,但她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去犯下这么沉重的罪孽。
再加上那个时间她确实拥有不在场证明,这个案件便僵持在此,无法进行。
时间一到,他们只能放祈映秋出去。
倒计时结束,祈映秋松了松被绑到发麻的手腕,顺带活动了下筋骨,从薄家那帮亲戚中间穿了过去。
薄家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相反,主家出现如此严重的事故,分家自然能够通过剥削薄家剩余的财产以此来壮大家族。
相比较下来,分家那帮亲戚倒是更有作案动机。
可他们同祈映秋一样,在那时间段内,都有着不同的不在场证明,还能够彼此证明对方那时正在参加家族会议。
“17点03分,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临走前,上司想要和祈映秋再说两句话,可碍于薄家其他亲戚在场,便只能作罢。
中午刚下过雨,傍晚的路面还是有着不少水坑,再加天色已暗,祁映秋只能绕道走小路尽快回家。
在祁映秋被薄家人扫地出门后,她将之前薄家人送的那些生日礼物全部变卖,在离薄家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租了一套便宜的二手公寓,还有一辆不算。
这边不仅房价便宜,租金也是一样,只是相比较其他地方来说,通勤时间要更长更久,也更加不便。
祁映秋低着头将门打开,自然地将鞋子脱下准备放进左手边的鞋架当中。
滴——答
祁映秋正奇怪响声的来源,可声音并没有继续。
她也没放在心上,想将鞋子放起来,但那原本该摆放鞋架的位置凭空消失,眼前忽然出现飞驰而过的车辆,耳边是街头混杂的叫卖声。
祈映秋用力眨了眨眼,猛然发现自己竟出现在局子附近的马路正中间。
身后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车流如织,擦着她呼啸而过。
祁映秋只能发了狠,猛的向斑马线尽头跑去。
无意间,祁映秋看向不远处商贩门口的电子时钟。
“7月1日,18点37分。”
祁映秋动了动唇:“......七月一日,这是......八天前?”
她出现幻觉了?
不不,应该是没睡醒看错时间了,发现自己在局子附近估计也是最近太疲惫,自己根本就没有往回家的路上走。
祁映秋这么想着,抬脚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想将手上的东西放进口袋里。
但下一秒,她便停住步子,低头发现自己手中本该捏着的钥匙却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本笔记本。
那是她养父在她正式入职工作时送给她的一本烫金笔记本,封面内册还有着祁映秋偶像的亲笔签名,她一直都将这本本子视为珍宝。
但祁映秋记得,分明在她被养父亲手赶出薄家时,她就已经用碎纸机全部粉碎掉重要内容后将本子丢弃在废品站了,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手中。
她伸手收拾了下有些褶皱的裙摆,随手将本子翻开,看着自己的写的日记,有些恍惚。
“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祁映秋安慰着自己,尽量不要再去想过去在薄家所经历的那些时间,去专注在当下的生活中。
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何出现在此处,她只想赶紧回到家中好好的睡一觉,其余的都和她无关。
恰好一阵风吹过,将纸上往后吹了几页,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祁映秋扫到上面的内容后,便无法再无视掉它的存在。
为什么,上面会有7月1日附近所发生的那间入室抢劫案的详细记录——可实际上,直到7月9日,凶手还未被捉拿归案。
但她手中的那笔记,却记录下了嫌疑人的车牌号以及车型,同时还注明准确在几点几分通过哪几个路段,就连犯人的照片都被夹在笔记本当中。
被杀害的是一对小情侣,他们是网络上最近比较火的情侣游戏主播。
凶手将他们杀害后,还将所有值钱物品全部洗劫,连家中的一猫一狗都没逃过犯人的手心。
这起案子并不是祁映秋她负责,和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患癌的爸,抑郁的妈,叛逆的弟弟,破碎的家。
祁映秋想无视掉笔记本上的内容,可她那该死的职业道德,无法坐视不管。
她闭了闭眼,仔细回想着有关于这件案子的详细情况,以及记录当中同手上笔记相差之处。
目击证人说,嫌疑犯应该是一名身材娇小的男性,一对招风耳,眼睛狭长,声音低沉,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可笔记上所记录的那人分明是身材高大的男性,一张似乎憨厚老实却处处带着凶的脸,下巴上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就连身份证住址都表明他就是本地人。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二人作案?可那车上分明就只有一个人在开车。
祈映秋盯着手机时间,18点46分。
若笔记本上时间以及车牌都记录正确,那么下一个红灯时,犯人就会将车停在此处,到下一个十字路口后就拐进小路再也找不到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映秋喃喃:“该来了。”
于是,祈映秋转身去旁边的三轮车摊贩那买下一袋新鲜香梨,踩着人行道上红灯的最后一瞬冲向了马路。
她不敢赌,但职业道德告诉她,如果自己现在不去赌笔记上的内容是否正确的话,那结果只能是放任犯人逍遥法外。
祁映秋做不到。

徐江潮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除了这件事以外,刘冬还有没有跟你说点别的相关内容?比如说有关于徐娇玉?”
“徐娇玉啊。”黄柳六看了眼身后的男孩,“徐娇玉是他的亲姐姐,你问他的话应该比我有用的多。我对徐娇玉只有晚上在店里上班的印象,白天里是什么样的我还没见过,怎么,她也死了?”黄柳六说得云淡风轻,像是早就预料之中一般,“徐娇玉就是该死,整天就知道和已婚男人勾三搭四,估计她和刘冬也有关系,对吧?”
“是。”祁映秋拢了拢外套,“她也是刘冬的情人之一,死了。”
“刘冬真恶心,又软弱又无能,是个每天都幻想着初恋复活,又想要和别人产生各种各样联系的狗男人。他总是在说要和冷佳晴离婚,又舍不得冷佳晴的钱,明知道自己是过错方,孩子都被判到了外婆手里,自从冷佳晴死后他更是逍遥自在,前天还来店里说老婆跑了没人管。”
黄柳六翻了翻手机日历:“应该是大前天,不是前天的事情。”
祁映秋抓住了关键词:“大前天?你确定么?”
“确定。”黄柳六肯定道,“因为那天轮到我上班,从前天开始一直到明天我都是休假,后天才回去上班。我不说了么,昨天刘冬还来家里找我要我去店里一起玩。”
徐江潮与祁映秋对视了一眼。
如果是前天的话,那正好就是刘冬来局子认领尸体的那天,大概时间说凌晨时分,他晚上就去酒吧说老婆跑了之类的话,完全不像是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痛苦。
祁映秋打开了录音:
“你是怎么知道冷佳晴和徐娇玉被害的消息,我记得这些事情并没有公布出来。”
黄柳六面色如常:“都是刘冬喝多了说得,他说:‘冷佳晴死了,徐娇玉死了,最讨人嫌的沈琦琦也死了,现在就差最后一个人没有去死,马上,马上就要复活了......!’这样神经兮兮的话。”
“就大前天那个晚上,他不仅点了一大堆的酒,还把酒吧里面那种平时很贵的食物小吃全部都点了一遍上桌,说所有提成都算在我头上。”
“我当时心想,不会下一个要死的就是我吧?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要真的是我的话他昨天就不会那么兴致缺缺的离开,应该直接守在门口等到今天我出门,不是么?”
徐江潮又多问了一句:“刘冬那天花了多少钱?”
“八十万。”黄柳六非常笃定的说,那语气神态,倒不像是在说谎,“非要说的话不算多,可对于刘冬而言那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资金,也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怕不是杀妻骗保。”
祁映秋又扫了眼房间内的摆设,将自己的名片放在了桌上:“行,如果刘冬还来找你,记得联络我。”
当他们两个刚开门出去时,在楼梯口就撞见了上来的刘冬。
徐江潮和刘冬大眼瞪小眼,黄柳六靠在门口跟看笑话一样用手肘戳了戳祁映秋:“犯不着事后联系了,人现在就在这里。”
“刘冬。”徐江潮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人不能死而复生,我相信你能明白这一点。”
说完也不顾刘冬的反应,二人一同下楼远去。
黄柳六嘲弄地看着刘冬:“听到没有,你那初恋都死了十几年了,人死不能复生,杀了那么多人就为了复活你初恋,就算是神父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好么?”
刘冬沉默着站在拐角。
“......不,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肯定还活着,她每天都还在我身边给我做早饭带孩子......黄柳六!你是骗子!我要杀了你!!”
刘冬嘶吼着冲上来,亮出手中那把锋利的水果刀。
黄柳六反应迅速,见状况不对立马将门关上,喊着身旁的男生:“报警,快点报警,刘冬要杀人了。”
.
晚上十一点,杜原将刘冬带回来审问,祁映秋和徐江潮则是负责出去继续调查。
几分钟前有人报案称,在附近的河滩边上发现一具尸体,尸体上面还有一枚眼球。
季之望揉着眼睛给队员们安排着接下来的搜寻工作,谭放也紧急收拾好东西从家里和徐江潮他们一同赶到了现场。
车内灯光昏暗,祁映秋的侧脸模糊不清,徐江潮的眼神在她手腕的伤疤与她手背上的烫伤痕上来回游走。分明在前不久,她还是薄家的千金,现在却变成了贫困人家中重男轻女的那个姐姐,每天都要辛苦工作挣钱才能够偿还家里欠下的房贷。
手腕上的伤口时她亲生母亲发疯时用水果刀砍出来的,医生说若是再深一点就成一辈子残废。
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任何悲伤,也从不会对他人袒露自己的苦衷,更多的像是在过一些与自己从来都毫无干系的人生一般。
徐江潮偏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他不想让祁映秋过的这么困难,也主动提出过许多次想要为她排忧解难,最终都是以拒绝为结束。
儿女情长,不过是在一切都结束后才能够妥协的最终幻想。
车辆稳稳停在马路旁。
“到了。”祁映秋将安全带解开,屈起手指朝昏过去的徐江潮弹了一个脑壳崩。
徐江潮搓着额头,睁眼就瞧见已经下车的祁映秋,也是连忙跟着赶往现场。
祁映秋步子不大但走得很快,一转眼就将徐江潮丢在了几米开外。
她突然顿住脚步,扭头朝着河滩边上已经被围起来正准备盖上帐篷的位置指了指:“徐江潮,这是第几个位置了?”
加上前面那三位的位置的话,这已经是到目前为止第四个位置,再加上被害人的住所,链接在一起已经形成了六芒星的形状。
根据谭放所说,死者死亡时间是下午三到四点,身份同为薄氏集团的员工,与之不同的则是还任职着,且在她的身上也找到了六芒星。
那个时候他们正好从黄柳六的家中出来,碰见了拿着水果刀准备刺杀黄柳六的刘冬。
那就说明,这起案件的凶手并不是刘冬。
可为什么还是有被害人的出现?

法医那边很快就将结果拿了出来,由于这一次嫌疑人的身份证信息都在案发现场附近被找到,倒是比月初那起案子要好处理不少。
“死亡时间大约是一周前,为女性,二十五岁,人际关系很简单,平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杜原将笔记摊在桌上,推给对面托着脑袋不住打瞌睡的祁映秋。
“和祁映秋推测的差不多,但为什么凶手要将自己的眼球挖下来呢?两名被害人的头颅又被藏到哪里去了?”
杜原伸手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距离发现现场已经过去十五个小时了,我们的进展就这一些,真是事业滑铁卢。”
徐江潮没管杜原说得七七八八,一个劲盯着祁映秋面前的记录册发呆。
被害人名为徐娇玉,年龄为25岁,婚姻状态是未婚,在薄氏集团担任公司前台一职。
但根据祁映秋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位徐女士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在下班后就会成为夜店女王,每个男人们都流连在她的温柔乡中。
经过一下午的走访摸排分析来看,徐娇玉的人际关系复杂,得罪的人不多,但与许多权势之人有某些不法交易。
若是因为惧怕被泄露的话,那么月初那起无头女尸案与本案相同的作案手法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从徐娇玉的社会人际关系来看的话,她结仇的概率不大,倒是有可能是情杀。”季队拿着报告推开门走进来,“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样的话就不能将月初那起案子放在一块对比。”
祁映秋眨巴着眼睛:“所以季之望,你是觉着这起案子有另外一种可能吗?”
“我认为应该将两起案子放在一块进行比对,可第一具尸体的指纹已经被销毁,身上的毛发也被提前清理,完全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证据。”
季之望绕了过来,伸手拍了拍杜原的肩膀:“你也别太焦虑,一个月过去了,说不准人家已经来报......”
他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撞在门上发出一阵响声。
汤浅加端着本笔记,面上表情严肃:“有关于月初的那具无头女尸,就在刚刚被人认领了。”
“什么?!”
祁映秋听到这也是大吃一惊,笔记本上都还未记录下的事件,竟然提前被查出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修改了尸体被发现的事件,才会导致这件案子的进展如此迅速?
不对,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没有记录下来有关于月初那具无头女尸的详细信息,以及其中有关的内容?
祁映秋想要找到笔记本确认,当她的手不自觉摸上笔记本时,又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猛地将手抽了出来。
不行,现在还不行。
前面几次时空跳转的缘故,就是因为自己翻阅了这本笔记。她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情况,是事件结束后会自动回到原来的时空,还是随时都能够回去。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起案件就还是无法结束。
祁映秋顿了顿,忍住迫切想要提前探寻真相的念头,跟在了徐江潮的身后。
天色渐亮,街道上人并不多,小区门口的摊子都已经支起来,飘起阵阵白雾。
祁映秋拽着睡眼惺忪的徐江潮走在街道上,一同来到了第一位被害人所居住的小区周围,打算打听下她的具体信息。
汤浅加说,第一位被害人叫冷佳晴,为薄氏集团的运营总监,三十六岁离异且未育状态。
前些日子她已与丈夫和平离婚,也向公司提交了辞呈,再加上她父母早些年已亡故,身边同样没有几位知心朋友会经常联系她。
人际关系上可以说是为一张白纸,所以过去了快一个月才被找到。
来认领尸体的正是她的前夫刘冬,他和冷佳晴离婚这件事是瞒着家里人的。
月底是冷佳晴的生日,他母亲催促着刘冬和冷佳晴回家,要为她过三十七岁生日。
虽然他俩决定丁克这件事老两口一直都不同意,但好在现在岁数也大了,老两口知道自己再怎么催都无济于事,也就默许下来。
离婚的原因很简单,是冷佳晴的事业逐渐上升,而刘冬却不如最开始那样上进努力,甚至想过辞职后做全职煮夫。
中途也反悔过好几次,想要让冷佳晴给自己生一个孩子,但冷佳晴态度坚决,这件事也告一段落。
发现冷佳晴失踪还是从几天前说起。
那时候刘冬见冷佳晴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还以为她最近工作忙。可过了好些日子后,冷佳晴不仅没有更新朋友圈,去工作单位也是说早冷姐她早就辞职不干了。
此话一出,刘冬脑袋“噔”的一下就炸开,顿时联想到最忌好几具尚未认领的无头女尸。
刘冬整夜整夜都睡不着,天还没亮就来到局所报案,想要看看那两具尸体。
只一眼,刘冬便认出来了那是冷佳晴的遗体。
“祁映秋,你说刘冬的嫌疑有多大?”徐江潮问。
祁映秋看都没看他一眼,快步走到一个早餐店前,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为零,他不可能是凶手。”
徐江潮顿了顿,迈着步子追了上去:“你怎么就能断定他没有情杀或者仇杀的动机?”
祁映秋没有理会徐江潮的话,而是拉开摊位旁边摆放的凳子坐了过去:“江叔,来一屉小笼包,再来一碗甜豆浆。”
江叔一见是祁映秋来,反应都要比对其他人热络写:“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这里摆摊啊?”
“因为今天周六啊,婶子要在店里带孩子,咋可能大早上就起来摆摊。”祁映秋像是见怪不怪一般,“婶子今天都跟我说了你在这边这个小区摆摊,这我可得过来给你捧捧人气。”
江叔听到这话也是笑容满面,不过他转身就看见了傻站在祁映秋身边的徐江潮,也是毫不客气招呼道:“诶小伙子,你是小祁的同事吧?来来来坐,看看你要吃什么,叔给你们坐。”
徐江潮晚上喝了很多咖啡,又吃了点烤串,现在暂时还是不饿的,还打算等祁映秋吃完直接进去的。
听到江叔说这话,脸皮再厚也只能跟着坐在祁映秋身边。

“第三枚眼球?你确定那是眼球吗?”徐江潮明显有些不相信。
如果是这样,那除去凶手的两个眼球以外,第三枚眼球又是从何处出现的?
“是,谭医生已经来现场确认过了,这就是人的眼球。还有,谭医生说让你们尽快去法医室内,他有点事情想跟你们说。”
祁映秋被气笑了,这凶手还真是胆大包天,不仅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第三具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弃在附近,还弄出这样的动静混淆视听。
徐江潮叹气:“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
法医室内,谭放忍着头晕,将第三具尸体的检查结果拍在了桌上。
“这尸体腐烂程度不高,也没有被砍掉脑袋,并且她的眼球没有缺失。死亡时间大概是最近半天内,尸斑不算太明显。”
“好消息,死者的信息很好找到,还是薄家公司的人;坏消息,她就是你们要找到刘冬的情人,沈琦琦。并且我在沈琦琦的体内,提取到了男性分泌物,且不是刘冬的。所以按照你们的推理,沈琦琦和刘冬都不是凶手。”
在刘冬来局子调查的时候,谭放留了个心眼,让他将能够留下的体液全部都留下,以防后续案子出现不配合的状况。
祁映秋被烦得抓耳挠腮,分明第三具尸体也不在她的记忆当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悬在空中的利剑,仿佛又下降了一点,即将戳向刑侦大队所有人的头顶。祁映秋紧绷的神经在一点点被那把利剑割断,恍惚了一瞬:“你是说,我们现在的推理方向全部都错误了?”
“根据目前的结果来看,是这样的。虽然第三具尸体尸体没有被砍掉脑袋,但死法相同——都是溺亡。我在被害人的身上发现了多处敲击伤以及多处小型开放性伤口,像是用钝器硬生生敲出来的那种。出血量还不至于让人死亡,最主要的死因还是溺水。”
杜原曲起手指,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水:“所以从一开始,这三起案子都是同一人所为,只是手法皆不相同。如果第三枚眼球不属于凶手的话,那只有可能是......”
“前两位被害人的。”祁映秋说。
针对这三起案子的共同性,杜原已经将并案调查申请拿了下来,又将原本的两小队分成了三个小队,一同进行调查。
同时,本部还从外地调来了多名专家,共同联手。
若在今天之内还不能找到下一名受害者的话,凶手很快就会开始第四次下手,尤其是接近假期的时间短,人流量爆发。作为旅游城市,外地过来的人会骤增,若凶手不能及时被抓捕归案,怕是要在人群当中“精挑细选”下一个“猎物”。
一个小时后,局所召开集体会议。
杜原紧闭双唇,手中攥着三起案件的尸检报告以及分析,指骨发白。
“谭放那边已经将三具尸体的尸检报告重新整理了起来。按照目前状况来看,三名被害人的共同点都指向了薄氏集团,所有被害人都是从薄氏集团离职后不久,就遭遇不测。并且,三位的死法大同小异,都死于溺水。但前两具尸体时间实在是悠远,无法准确鉴定尸体上的伤痕,但第三具尸体上有着很明显的、人为打击产生的伤口,以及生前有过被侵犯的迹象出现。”
“如果说在今天还不能找到嫌疑人的大致范围,那么未来几天,犯人或许还要继续。”
侦破案件迫在眉睫,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包括有外挂的祁映秋也沉默了。
这个外挂有和没有的区别在哪里啊,已经连续多起案子都未记录在笔记本上,难道是自己都到来改变了世界线的发生?
她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放在包里的笔记本上,笔记本还是和任何时候一样,没有发生变化。
祁映秋忽然放松了下来,她本来也不是那种一定需要她人协助才能够侦破案件的类型。即使没有外挂的出现,她依旧能够凭借出色的能力找到凶手。
徐江潮瞥了眼他右手旁边,突然燃起来的祁映秋,觉得莫名其妙。
汤浅加清了清嗓子,接话说:“按照附近监控显示,符合出现在现场时间的目前能够查到的只有五位嫌疑人。再加上目击证人说,在昨天还看到沈琦琦和刘冬在附近小区约会。”
季之望在白板上添加了几个字:“再加上今天徐队他们调查的差不多,一切的可能性都指向了刘冬身上。如果刘冬有合适的不在场证明,那这些全部都要推翻。”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犯人有几位,性别分别是什么,和三位被害人是不是都有联系,或者关系非常好。如果有,那么究竟在哪些时间短中能够对应上。”
汤浅加在平板上划拉着什么,补充道:“我今天和杜局一起去徐娇玉最后一次出现的场所,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大部分人都是对她那段时间的印象模模糊糊。但按照所有人的总结就是,她和刘冬也有不正当关系。”
他说着,在第一位被害人徐娇玉名字旁边做上了“不正当关系”的记号。
“三位被害人都是从薄氏集团离职的,祁映秋,你有什么看法吗?”杜原将目光放在了祁映秋的身上,他相信作为二把手的祁映秋,一定能够带大队熬过这场灾难性的“战争”。
“我认为,可以去深究一下刘冬的背景,如果真的是因为薄氏集团的话,那么就说明刘冬接近他们三个人的目的很明确。如果有下一位被害人的出现,那么一定也是和薄氏集团有关联。”
在祁映秋的印象里,刘冬确实有在薄氏集团工作过,但因为能力不佳,被开除了。
就在刘冬离职之前的一个月,他和冷佳晴忽然恋爱并闪婚,很快冷佳晴就怀孕养胎。
没想到在产检的时候,从医生那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畸形儿。
冷佳晴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被歧视,而刘冬却觉得冷佳晴又不缺钱,为什么会觉得生个畸形儿被歧视。
二人意见不合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冷佳晴偷偷去医院做了堕胎,刘冬更是对冷佳晴恶言相对,说冷佳晴是不下蛋的母鸡。
就算这么说,冷佳晴也愿意继续和刘冬在一起,并积极备孕。
可过去了将近四年,冷佳晴的肚子连一点动静也没有。每次过年回家,刘家那帮将传宗接代看作终生大事的老人,轮番围着冷佳晴和刘冬,一边数落冷佳晴没用,一边劝说刘冬赶紧离婚找个更好的。
就刘冬那种性格,也就只敢想想离婚。若是真要离婚的话,那他可谓是一分钱都拿不到,还得倒贴给冷佳晴不少补偿。
祁映秋调出地图,把三位被害人所居住的地方,以及最后一次出现的场所圈了起来。
“徐娇玉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和刘冬在公司旁边停车场的位置,冷佳晴最后一次出现是刘冬堵在小区门口的巷子当中,沈琦琦则是和刘冬在附近的酒店门口分别。再将被害人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写上去,并在这几个位置连一起取中心点,正好是刘冬所临时居住的那个老旧小区。”
“这老旧小区基本上没有人居住,很多人都已经搬走了,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些年纪比较大或者没什么钱的租客在这,也没有监控之类的,那就说明......”
祁映秋夺走季之望手中的笔,将小区名称写在了白板上面。
“如果犯人不是刘冬,那必定是有其他的人从中作梗,故意要将所有罪行都推到他的身上,让他背锅。”
“不对。”徐江潮反驳,“这几个地点组合在一起,是近似于六芒星的形状。六芒星在本国代表和谐与平衡,但在某些方面,则是作为法阵以用来求生。”
求生......求生......难道......
刘冬和冷佳晴是二婚,他在冷佳晴之前还谈了一个,但那个女生在婚后突发心脏病离世。
刘家人为了让刘冬尽快走出这段婚姻,专门找关系托人将刘冬塞进了薄家的企业名下。刘冬在公司里先后认识了冷佳晴、沈琦琦和徐娇玉。
并且,按照知情人的证词,还有监控和目击者所说的那样,刘冬同时与三名女性有着不正当关系,且这三名女性彼此之间关系都不算熟络。
不仅如此,谭放说,他在这几个都贴身口袋当中都找到了一条六芒星项链,并且这三名被害人的内衣上都有着六芒星的刺绣。
她们上下两件内衣的部分,都分别对应着一个角。
祁映秋当然知道这条六芒星项链在薄家代表的含义,若真是这样,结合那枚六芒星和六芒星项链,以及与薄家有着密切的关系。
如果真的像是徐江潮这么说的话,下一位被害人难不成......!
祁映秋猛地从口袋中翻出那条六芒星项链,拍在了桌子上:“六芒星现在想已经有六个角了,现在就差最后一个正中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位被害人,恐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