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岁岁穆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小说梁岁岁穆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沧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富昌看着苏雪媚青肿的脸颊,气得浑身发抖,转身扬起手狠狠掴向梁岁岁:“孽畜!我打死你!”梁岁岁闪身避开,眯紧漂亮的凤眸,冰冷地射向梁富昌。“父亲,苏姨太太尊卑不分,当着我姆妈的面,鸠占鹊巢以梁夫人自居,我打她不为过。”“斩杀邪气,肃正家风,梁府的生意才能永顺万昌,父亲以为呢?”梁富昌表情一僵,脸色极度难看。指着梁岁岁气急败坏地骂道:“满嘴胡说八道!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你姆妈常年患病,府中事务一概无法料理。偌大的梁府,这些年都是小媚打理的井井有条,有苦劳,更有功劳,你打她,就是打老子我的脸。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疯闹事,丢尽梁府脸面,我养大你,还不如养条狗。”梁富昌面色狰狞,快要气炸了,恨不能把梁岁岁生吞活剥。晴空万...
梁富昌看着苏雪媚青肿的脸颊,气得浑身发抖,转身扬起手狠狠掴向梁岁岁:“孽畜!我打死你!”
梁岁岁闪身避开,眯紧漂亮的凤眸,冰冷地射向梁富昌。
“父亲,苏姨太太尊卑不分,当着我姆妈的面,鸠占鹊巢以梁夫人自居,我打她不为过。”
“斩杀邪气,肃正家风,梁府的生意才能永顺万昌,父亲以为呢?”
梁富昌表情一僵,脸色极度难看。
指着梁岁岁气急败坏地骂道:“满嘴胡说八道!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你姆妈常年患病,府中事务一概无法料理。
偌大的梁府,这些年都是小媚打理的井井有条,有苦劳,更有功劳,你打她,就是打老子我的脸。
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疯闹事,丢尽梁府脸面,我养大你,还不如养条狗。”
梁富昌面色狰狞,快要气炸了,恨不能把梁岁岁生吞活剥。
晴空万里的天气,蓝天白云,微风送爽。
正厅里人声鼎沸,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金堆玉砌的一场热闹寿宴。
梁岁岁的眼中,却一片荒芜。
姆妈才是名正言顺的梁夫人。
因为梁富昌的偏心,沪市上流圈,只识苏雪媚,不识温媛。
本该护着她和姆妈的父亲,为了个姨太太,辱骂她连条狗都不如。
她再不硬杠起来,以后这个家,哪里还有她们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
梁岁岁抬眸,平静如水的眼底,荡漾几不可查的狠绝。
“父亲,你别忘了,你是入赘的女婿,姆妈不仅是梁府唯一的正房夫人,她还是你主子,因为姆妈,你才有今天,我也把话撂在这里,姆妈可以捧你上天,也可以踩你入泥。”
周围早就被王妈那群老姐妹们煽动情绪的观众,瞧着这场热闹,纷纷惊讶地瞪大眼睛,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哎呦妈呀!
沪市堂堂首富原来是个不入流的赘婿!
趁着真正的梁夫人身体虚弱的时候,掌控了所有的生意,一朝得势娶了姨太太进门,又默认姨太太为梁夫人,打算让真正的梁夫人默默消失?!
哦,对了。
姨太太生的女儿,也同样抢走了梁大小姐的男人。
那可是沪市最年轻有为的穆少将啊!
听说梁大小姐与穆少将下个月就要成婚,满城报纸早就刊登了这则喜讯。
如今这情况,一团乱麻似的,这婚还能成吗?
看热闹归看热闹,却没有人胆敢舞到梁岁岁面前多嘴多舌。
穆少将手里的枪分分钟要人命。
早就放了话,谁阻扰了他与梁岁岁的婚事,他就灭谁全家。
看来,穆少将还是比梁富昌更拎得清。
梁曼如那样的,与他无媒苟合在一起,只适合当个宠物玩玩。
“没有我撑着这个家,你姆妈,还有你们,早就活不到现在。”梁富昌恶狠狠咒骂。
听梁岁岁提到温媛,他的眼神很复杂,夹杂一股子霜冷怨恨。
感激温媛愿意嫁给他,又痛恨温媛高高在上的温家大小姐身份。
作为入赘的女婿,他自觉低人一等。
做出点成绩,又觉得外人对他指指点点,没有真正本事,不过是靠妻子才成功。
于是,他越要高高捧起苏雪媚,把温媛踩在泥里,显得他有真本事在身,而不是靠温媛吃软饭得来的成功。
男人大都好面子。
梁富昌自卑又极度敏感,更加好面子。
今日好端端的寿宴,被梁岁岁摧枯拉朽般破坏掉,他恨不得杀了她。
想起梁岁岁,穆宴手指微微用力,捏紧梁曼如下巴,偏冷的嗓音,有点不耐烦:“我还有要事去找岁岁,适可而止。”
“那好吧!我都听你的。”梁曼如纤嫩手指抵在他唇上,乖巧点头,又纯又勾人。
垂下眼,她恨得咬牙。
穆宴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身上穿的每件衣服,都浸透了激发男人骨子里欲念的香氛。
再配合他早就吞入腹中的前朝秘药,一起发力。
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
可唯独穆宴,自制力惊人。
看来,得加大剂量了!
她绝不要失去他!
穆夫人坐在车内,看见不远处的穆宴怀里拥了个女人。
细眉细脸的轮廓,气质清纯,透着矫揉造作的娇媚妖娆,跟梁岁岁没有半分相似。
满眼蓬勃的野心,别有心机的勾缠,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和伺候阿宴。
这样的女人,她见多了。
比不上梁岁岁手段高超。
看似不争,无欲无求,实际上,不争才是大争。
稳坐钓鱼台,自有阿宴双手捧上主动给她。
对上阿宴,有绝对的自主权,收放自如。
梁岁岁这样的女人,比梁曼如这种野心外露的女人更危险。
她要的,是阿宴毫无保留的一颗真心,阿宴的命。
穆夫人攥紧手指,保养得当的脸庞变得狰狞。
她耗了大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儿子,谁也别想伤害他。
穆夫人面沉如水,对着前座的老管家,冷冷地吩咐。
“下车,把贺礼送进梁府,再把梁曼如带过来。”
找来梁曼如,她就没必要进梁府了。
以梁曼如不择手段攀高枝的性格,听了老管家的话,自然会乖乖来找她。
也免去了她与阿宴碰面的尴尬。
“是,夫人。”老管家恭恭敬敬应了声。
没多久。
办事稳妥的老管家,就把梁曼如带来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跟梁曼如说的。
规规矩矩站在车窗边,看上去乖巧的笑容,多了一丝讨好。
“穆夫人,听说您找我。”
穆夫人上上下下打量梁曼如,最后停留在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眸底泛起笑意。
“是梁二小姐吧,果然像阿宴说的那样,玲珑剔透,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孩子。”
“阿宴在意你,我也是一眼看见你就喜欢。”
穆夫人褪下腕间的一对帝王绿翡翠玉镯,伸出车窗,硬塞在梁曼如手里。
“曼如啊,只要你全心全意对待阿宴,他一日未成婚,就一切皆有可能。”
穆夫人笑吟吟点到为止。
梁曼如听得欣喜若狂。
握在手中的玉镯子,仿佛是握了一团火,烧的她心神滚烫。
穆夫人是穆宴的姆妈,很不满意梁岁岁,却非常看好她。
自己坐上少将夫人的位置,指日可待。
梁曼如心里高兴又得意。
“穆夫人,您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穆夫人雍容贵气地抬了抬下巴,笑道:“行,等你的好消息。”
梁曼如站在原地,目送穆夫人乘坐的汽车离去,眼底骤然迸射恶毒冷芒。
今天,就是梁岁岁与穆宴决裂的好日子!
后院佛堂,简陋的正厅里。
梁岁岁把炖好的百年人参药汤,放在藤几上,等药汤凉了下来,唇边含笑端给了温媛。
“姆妈,给。”
温媛气色比往日好了点,手上也有了两分力气。
右手接过瓷碗,仰起头一口气喝完。
梁京淮眼疾手快,捡了颗蜜饯塞进温媛嘴里。
“姆妈赏个脸儿,先苦后甜嘛,生辰快乐,永远貌美如花一枝花。”
他长的眉眼俊朗,又少年意气风发。
穆司晴比他更生气。
猛地一啪桌子,柳眉倒竖:“穆宴,我是你姑,我哥是你小叔,怎么说话的?就算我哥真的纨绔浪荡,也轮不到你说嘴!”
“司晴!”梁岁岁看了眼穆司晴,隐晦地摇了摇头。
她不想另嫁他人的事,这么快就被穆宴知道。
他发起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也是她为何毫不犹豫答应了穆司晴的提议。
只有嫁给她的大哥,穆宴才左右不了她。
穆司晴领悟到梁岁岁的意思,咬了下后槽牙,最终忍下这口恶气。
即便为了大哥,她也得忍。
“疯女人。”
穆宴厌恶她在梁岁岁面前挑拨离间。
如果不是他恰巧进来给梁曼如买杯咖啡,他永远也想不到,穆司晴居然蛊惑着岁岁嫁给她那个烂泥扶不起墙的废物大哥。
穆宴拧眉,利落碎发下,一双杀气锋利的眸子,紧迫盯着穆司晴:“下次再被我听到你在岁岁面前嚼舌根,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岁岁。”
穆司晴气笑了:“好啊,看你本事了。”
梁岁岁拍了拍穆司晴的手臂,示意她消消气。
回头淡淡看了眼穆宴:“我跟司晴商量婚礼上,她做我伴娘的事。”
穆宴看着梁岁岁灼灼明艳的脸庞,满腔火气刺啦一声,灭了。
她是他的未婚妻,细腰曼妙,玲珑有致。
比旗袍更令人惊艳的,是她的脸。
凤眸红唇,肤如凝脂,摄人心魄的漂亮。
和当初一见钟情一样,他如今还是会怦然心动。
越是看她,他的心越是柔软得不像话。
“你们是闺中好友,我们的婚宴,理应邀请她。”
说完,警告地睥了眼穆司晴。
穆司晴冷哼着侧过头,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眼睛脏了。
梁岁岁不经意地问了句:“你不是去紧急处理军中的流血事件吗?”
穆宴愣了下,神色有丝不自在,很快恢复正常,垂眸看她,眸底流淌醉人的情意。
“半路上接到消息,受伤兵士全部送去了法国医院治疗,我就马上返回太平洋电影院,没找到你。”
“想着你喜欢喝这家咖啡厅的咖啡,就进来找你。”
穆宴说完,又接着说:“岁岁,很晚了,我们一起回玫瑰公馆。”
梁岁岁抬眸,看着他,面色平静无波澜:“今晚我去司晴那儿,挑选伴娘礼服。”
穆宴从来对梁岁岁唯命是从,更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尤其是听到她说挑选伴娘礼服,笃定她是为他们两人的婚礼做准备。
眉眼浸染笑意,开口道:“我送你们去。”
梁岁岁放下咖啡杯,轻轻点了下头。
不答应穆宴,他会一直纠缠不放。
这么点小事,索性就随了他。
穆宴后知后觉,她今晚比往日沉默了不少。
心里升起一丝可怕的念头,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真的发现了他与梁曼如的关系,梁岁岁不会这么平静。
“走吧,岁岁。”
穆司晴拉起梁岁岁。
有穆宴在身边碍眼,她一秒都不想多呆。
梁岁岁拎了手袋,顺着穆司晴的那股力道站起身。
“岁岁!”穆宴伸长手臂去牵梁岁岁的手。
却被穆司晴猛然一巴掌打掉,挽紧梁岁岁噔噔噔往前走。
他微眯了下眼,倒也没恼,点了根雪茄吸上,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咖啡厅的前院停车处,副官下了车,远远地把梁岁岁和穆司晴迎上汽车。
“梁小姐,穆小姐,请。”
梁岁岁和穆司晴互相对视了眼,默契地坐在后座。
穆司晴凑到梁岁岁耳畔,表情讥诮:“穆宴看着人模狗样的,却喜欢偷吃梁曼如那坨屎,口味够独特。”
梁岁岁自嘲地勾唇:“大概外面偷来的,吃起来更香。”
穆司晴“呸”了声:“跟他那个搅事精姆妈一样,身在福中不知福。”
梁岁岁闻言,想起总对她挑刺不满意的穆夫人,挑了挑眼尾。
穆宴找来的百年人参,被她收进了皮箱,准备带回梁家给姆妈治疗身体。
姆妈体弱多病多年,缺的这味主药,终于找到了。
既然决定与穆宴断了,她就再也没有必要热脸贴冷板凳,把这支百年人参用在穆夫人的身上。
穆宴走到凯迪拉克气派的车尾,猛然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柔声柔气的哭腔,带着入骨的缠绵和依赖:“阿宴,你送姐姐走了,那我呢?”
穆宴听得心烦。
梁曼如这般没有眼力劲,在车尾扯着他哭诉委屈。
梁岁岁就坐在车里,近在咫尺。
万一被梁岁岁回头发现……
穆宴心里隐隐冒火。
私底下,他随便梁曼如怎么撒娇卖痴,他也愿意宠她纵她,给她几分好脸色。
但前提是,不许闹到梁岁岁面前。
穆宴不耐烦推开梁曼如,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自己坐黄包车回去。”
梁曼如身子趔趄了下,差点站立不稳,死死咬着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阿宴,这么晚了,坐黄包车不安全。”
逛完百货大楼,买了几样心仪的翡翠首饰,她觉得口渴。
捏着嗓子撒娇让穆宴走进DDS咖啡厅亲自为她买杯咖啡。
没想到,梁岁岁那个贱人也在。
弄巧成拙,倒把穆宴推向了梁岁岁,不顾她的死活。
但穆宴明显动了怒。
梁曼如不敢这时候触他霉头。
“阿宴,你别生气,我听话,马上就走。”
梁曼如忙不迭地往后退,退到团团树荫下。
穆宴见她知情识趣,冷厉的脸色缓了两分。
抬步往前走,拉开车门,俯身坐了进去。
副官发动汽车,一路疾驰。
梁曼如站在阴影里,眼睁睁看着穆宴为了梁岁岁毫不犹豫舍弃她,气得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收到他送给她昂贵翡翠首饰时的喜悦,荡然无存。
梁曼如恨恨咬牙,转身走向咖啡厅。
里面装有电话机。
她要打个电话到梁家,让司机过来接她。
梁曼如刚往前走了两步,听到不远处,三五成群,在窃窃私语地议论。
“今天报纸的重大新闻,阮灵玉大明星看到丈夫和舞女鬼混的照片,大受打击之下,吞了过量安眠药自杀身亡。”
“那些照片据说是匿名寄送,查不出到底是谁干的。”
“哎,阮灵玉大明星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啊!”
“听说专门请了王开照相馆的师傅,把照片拍的非常逼真,跟真人一模一样。”
“肯定就是太真实了,把阮灵玉刺激过头了,可惜了一代大明星,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梁曼如停下脚步,听得心神微动。
梁岁岁性格刚烈,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
如果把自己和穆宴缠绵的照片匿名寄给梁岁岁,梁岁岁绝不可能与穆宴如期完婚。
到时候,她就可以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如愿嫁给穆宴。
梁曼如勾起唇,眼底全是阴冷的算计。
王开照相馆,她明天就去走一趟。
想到这里,梁曼如脚步轻快,走到对面街道,招了辆黄包车,袅袅娜娜坐上去。
叽叽喳喳的人群中,精干的王老板闪身窜出来,走进DDS咖啡厅顶楼的一间包厢。
推开门,里面的冷空气连同男人身上的戾气,吹得王老板一个激灵。
赶紧弯腰低头,汇报道:“少帅,梁曼如信了,估计很快会找上门请照相师拍照。”
“尽快引导她,拍下大量她和穆宴的亲热照片,再利用她的手,匿名寄送照片给岁岁小姐。”
“穆宴那种表里不一的货色,想要遮遮掩掩享尽齐人之福,老子就扯掉他的遮羞布。”
男人的声音微冷,叼着一根雪茄在嘴里,猛然喷了口烟雾,带着说不出的张狂。
王老板肃然应道:“是,少帅。”
出门关拢雕花木门时,他忍不住朝里面多瞄了眼。
男人咬着雪茄,懒懒把玩腕间的佛串。
佛珠散发盈盈温润慈和的光,却冲散不掉他浑身的戾气。
少帅疯起来,连自家大侄子都杀无赦。
太骇人了。
可惜,外人都不知道。
王老板大气不敢吭一声,下意识夹紧尾巴,转身走人。
十分力气用了十二分。
这一下,若是被砸中,梁岁岁必定头破血流。
对亲生的女儿,下死手这么狠。
“你不仁,我便不义。”梁岁岁眼神一冷,不闪避反而迎上去。
眼疾手快,两手抓住长凳的两条腿,猛然发力从梁富昌手里抢过长凳,绕开他,走到苏雪媚身后,猛然一凳子砸下去。
梁富昌犯下的混账事,九成九都是苏雪媚这个蛇蝎女人唆使的。
砸死她,也不为过。
苏雪媚被梁京淮用枪顶着眉心,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冒出一身冷汗。
猝不及防被梁岁岁狠狠砸中背脊,当即跪倒在地,痛的大叫:“啊!梁岁岁你个贱人,唔……唔唔!”
冷不防,梁岁岁劈手夺过梁京淮的手枪,枪口堵进她的嘴。
“嘴巴再不干不净,毙了你!”
苏雪媚痛的眼泪扑簌簌直掉,却不得不闭嘴。
只恨得眼眶血红,泪水顺着脸颊横流,呜呜摇头满脸委屈看向梁富昌。
梁富昌怒的目眦欲裂,众目睽睽,他是矜贵的首富,只能忍这口气,不能再继续跟梁岁岁厮打,丢尽脸面。
“梁岁岁你放了小媚,要不然,我杀了你!”
回答他的,是梁京淮啪啪啪鼓掌声。
少年眉眼斜斜往上一挑,张扬肆意。
“一个下贱的姨太太而已,阿姐打了就打了,杀了也行,只要阿姐高兴。
父亲喜欢这样的,我马上给你找十个二十个,保管你满意。”
梁富昌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抬起右腿,狠狠一脚踹过去:“滚,都他妈给老子滚!”
梁京淮轻松纵身躲过,撇了下嘴:“这栋宅子姓温,我姆妈是堂堂正正的温大小姐,要滚也是你滚!”
没眼力劲的老货,以往都是阿姐和姆妈为了穆宴忍让而已,真以为她们怕了他。
梁富昌气的脸色又黑了一层:“行,你们等着,都给老子等着。”
他转身扭头,招了个管事过来,压抑愤怒小声吩咐:“去二楼贵宾房找曼如和穆少将。”
梁岁岁不就仗着穆宴给她撑腰,才胆敢如此放肆!
他就要让她亲眼看看,穆宴已经舍弃她,转而深深宠爱他的曼如。
让梁岁岁亲眼看见她深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
还为了这个女人,狠狠打她的脸。
梁岁岁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他就踹掉这个不孝女。
杀她,不如诛心来得痛快。
贵宾房里。
管事敲门三下,听到里面的传声,推开门轻轻探头喊了句:“二小姐,老爷找你有事。”
梁曼如正柔若无骨靠在穆宴肩头,看着他沉稳出牌,连打几把好牌大杀四方。
那嘴角轻扬的英俊模样,迷花了她的眼。
桌上,打的是扑克牌,谈的却是军火生意。
除了两个法国走私商,还有一个德国的。
梁曼如笑靥如花,负责洗牌,发牌,做个尽职的花瓶。
马场包厢里,因为梁旭与梁京淮比了场马术比赛,不仅让穆宴损失四艘游轮上那批军火,还被穆司野狠狠羞辱了一顿。
穆宴虽然没有表露,但梁曼如知道,他心里憋了一团火。
她便借着今日是梁夫人四十寿宴的时机,把穆宴会前来梁府祝贺的消息提前放出去。
果然如她所料,吸引了不少走私军火的洋人。
她让梁富昌挑选塞了好处费最多的三位,答应帮他们牵桥搭线上穆宴。
她要完完全全得到穆宴,光靠秘药吸引他不够,他自制力太强。
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够分量。
梁岁岁目光望过去。
是丽都歌舞厅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就在她身侧,懒洋洋地站着。
黑色大檐帽反扣在头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流畅的下颌线,痞帅又立体,眼尾斜挑,懒懒散散看向梁旭,眉眼堆积的,全是阴戾之气。
反差的是,他的左手腕骨间,竟戴了串颗粒分明的佛珠,颗颗盘玩的光滑剔透。
男人背对她,身影高大挺拔,如山如峰,为她完全挡住了梁旭阴恻恻的视线。
“愿赌服输!”他哂笑一声。
嗓音沉而慵懒,却弥漫难以形容的威势,凌厉到让人呼吸都不敢重一点。
“说谁输了呢?找死!”梁旭正愁满肚子气没地方发,两眼一瞪,怒声咒骂。
他是沪市首富最疼爱的儿子,又仗着梁曼如搭上穆宴,平时跟祖宗一样,高高在上,走到哪儿都被人让着捧着。
哪像现在,被一个女人甩脸色瞧不起,又被一个男人甩脸色瞧不起,面子被踩得稀巴烂。
梁旭气得脸红脖子粗,猛然间瞧清楚男人的面容,脸色大变。
“少……”少帅两个字还没喊全乎,就被男人漫不经心地睨了眼,眸底的光,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
“下马,去找梁京淮,自卸一条胳膊。”
梁旭惊的浑身一哆嗦。
梁京淮那个狗玩意,什么时候攀上了穆司野?!
梁旭脸色变了几变,咬了咬后槽牙,表示不服。
梁京淮有穆司野撑腰。
他也有穆宴撑腰。
谁怕谁呢?
梁旭瞄了眼穆司野的脸色,干巴巴笑两声:“梁京淮找人代替他跟我比试,我也该找人代替比试一场,才算公平。”
“胆敢跟我讨价还价的,如今,都变成了花园里的肥料。”
穆司野有一下没一下拨弄腕间佛珠,戾气从狭长眼眸里逼出来。
他杀人不眨眼,杀人也从不讲理由。
心情好,杀人助兴,心情不好,更要杀人助兴。
沪圈的公子少爷哥,全都有所听闻。
也被家中父母耳提面命过,招惹谁都别去招惹穆司野,那就是个疯起来连自己都要插十刀八刀的疯子。
梁旭平时见到穆司野时,也怕,两股战战。
但今日梁曼如把穆宴也带来了马场。
有穆宴在,梁旭底气十足。
在穆司野凌冽气势的压迫下,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把心一横:“穆宴穆少将是我姐夫,他跟我姐都在马场,看在他面子上,我要求再来一场比赛。”
梁岁岁听了这话,不动声色,纤长的眼睫轻微地颤了下。
不是疼。
是繁华落尽曲终人散后,忒没意思的荒凉感。
穆宴宁愿舍了命,也要轰轰烈烈追求她。
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一个容貌仅仅清秀寡淡如水的梁曼如,就能轻而易举勾走他的人。
甚至带着梁曼如招摇过市。
只怕跟梁旭混圈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而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足足四年。
梁岁岁轻扯唇角,朝男人礼貌道了谢,然后盯着梁旭,声音从未有过的平静。
“可以!能跟穆少将比试一场,是我的荣幸。”
这话落下,梁旭缩成乌龟的脖子瞬间抻长了,冲梁岁岁得意地笑了笑,打马扬鞭而去。
穆司野听出梁岁岁话里死水无澜的平静,几不可查地勾了下唇。
右手高扬,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马缓步往前走。
“梁小姐,穆宴出场,你不必理他,当他是个屁就行,我来跟他比。”
穆司野眯了下眼,笑的很邪气。
在梁岁岁再次整理被风吹歪的狐狸面具的时候,视线紧紧追随她。
直白,露骨,迸射势在必得的张狂。
梁岁岁听他讥讽穆宴,奇怪的很,竟然有一丝淡淡的爽感。
从梁旭嘴里听到穆宴又跟梁曼如鬼混在一起,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膈应的。
但眼前男人不惧穆宴的势力,气势碾压梁旭,又出口嘲讽穆宴,让她听完后,那点子膈应,云开雾散。
他张嘴就喊她梁小姐,说明他认识她。
字字句句维护她,可能是京淮的朋友吧。
梁岁岁感激地看着穆司野,这会儿甚至有了点好心情说笑:“那我这个穆少将的前未婚妻,也去凑个热闹。”
京淮迟早会知道,她与穆宴将一刀两断。
眼前这个痞帅的男人,作为京淮的朋友,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知道,没什么区别。
“前未婚妻”四个字,把穆司野狠狠取悦了。
掀了掀眼皮,凝了眼马背上红唇嫣艳凤眸粼粼的女人,舌尖舔了舔牙齿,倏然笑了下。
梁岁岁被穆司野带到穆宴包场的包厢门口,周围挤满了人。
穆司野身上痞帅与阴戾的气息,自带低气压暴风雪天气效果。
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退避,鸦雀无声。
梁京淮站在走廊,对梁旭无情的嘲笑声,越发显得震天动地。
“梁旭,输了,你输了!”
“你就是个废物,永远挺不起来的千年老二。”
穆辞和贺阳站在梁京淮左右两旁,挤眉溜眼,贱嗖嗖地捅软刀子。
“比赛前,牛皮吹破天,结果呢,千年老二,就这?笑死本少了。”
“真不愧是我最讨厌的人,骑术不行牛皮来凑,全沪市第一贱。”
前不久齐齐恭维梁旭的同学,这会儿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也想不到,梁旭会输给一个女人。
这女人身后,竟然还有穆司野那个杀人好比杀只鸡的疯子撑腰。
为了不被穆司野惦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果断地暂时站在梁京淮那边。
“说真的,旭少马术精湛过人,谁也想不到,会惨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就是啊,只能说,淮少请来的人,确实不一般。”
“旭少,输了就干脆利落认输,说几句漂亮话,淮少嘴硬心软,不一定非要卸你胳膊。”
“旭少,男子汉大丈夫,给淮少磕几个响头,不掉面子。”
字字句句诛梁旭的心。
当初他们诛心梁京淮和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听得无比开怀。
轮到自己头上,才发现,软刀子扎人,不疼,却能把人恶心到吐。
“闭嘴!”梁旭扭头,望着一群墙头草两边倒的丑恶小人,眼眶血红,被气的。
他咬着牙,扑向拉着梁曼如小手闲闲把玩的穆宴,梗着脖子叫委屈。
“姐夫,梁京淮欺负我,要砍我胳膊,求姐夫帮帮我,跟那个女人再比试一场。”
穆宴听到“梁京淮”三个字,眉头微皱,后面的话就没怎么听进耳。
迅速丢开梁曼如的手,站起身拉开很长的距离,垂眸盯着梁旭,眸色沉了沉。
“他是岁岁最疼爱的阿弟,你惹他干什么?”
梁旭完全没想到穆宴是这幅避之不及的反应,呆呆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梁曼如。
“阿姐……”梁旭委屈。
梁曼如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然后走向穆宴,咬了下唇,眼泪说来就来,吧嗒吧嗒往下掉。
“阿宴,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从小乖巧听话,也不惹事,断不可能主动去招惹京淮,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若京淮真的对阿旭动手,闹出兄弟相残的笑话,丢了梁家脸面,更丢了姐姐脸面。”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穆宴。
梁岁岁是他想一辈子珍爱的妻子,她的名声,就该跟她的人一样,纯白无垢,不可沾上半点不干不净的骂名。
“我去找京淮说道。”穆宴不耐烦地说完,抬腿往包厢外面走。
梁曼如顶着一张梨花带雨脸,细白手指轻捻他挺括的衬衫衣摆,楚楚可怜地跟在身后。
到了门口。
穆宴乍然看见缓慢拨动佛珠的穆司野,倏然顿住脚步。
视线从他身上掠过去,看到他身旁戴着狐狸面具盈盈站立的女人。
身体猛地一僵。
“……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