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武侠仙侠 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袁安喜乔志仁完结版

本书作者

袁安喜

    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袁安喜乔志仁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喜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几乎没睡。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就出了门。她终究占了原主的身体,得多为袁家人打算。今日正是乞巧节。即便安喜出来的早,但一路走过,街上已经摆了不少摊子。摊贩们都想占个好位置,趁着节日赶集的人多,多挣些银钱补贴家用。脸上尽是期待。这一幕看起来,如此地欣欣向荣,安喜的心也跟着平静了许多。她轻呼一口气,径直往衙门的方向走。眼看衙门就在前方,还不等她走近,县衙的大门便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行腰上挎着佩刀的官差,行色匆匆的走出了衙门。目不斜视,神色肃然。路上遇到挡道的百姓,还毫不客气的呵斥,让他们闪开。安喜见状,心中疑惑。今日是乞巧节,怎么也是个值得高兴地日子;这一大早的,衙门的人怎么脸色那么难看?“难道出了什么事?”安喜...

章节试读


安喜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几乎没睡。

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就出了门。

她终究占了原主的身体,得多为袁家人打算。

今日正是乞巧节。

即便安喜出来的早,但一路走过,街上已经摆了不少摊子。

摊贩们都想占个好位置,趁着节日赶集的人多,多挣些银钱补贴家用。

脸上尽是期待。

这一幕看起来,如此地欣欣向荣,安喜的心也跟着平静了许多。

她轻呼一口气,径直往衙门的方向走。

眼看衙门就在前方,还不等她走近,县衙的大门便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行腰上挎着佩刀的官差,行色匆匆的走出了衙门。

目不斜视,神色肃然。

路上遇到挡道的百姓,还毫不客气的呵斥,让他们闪开。

安喜见状,心中疑惑。

今日是乞巧节,怎么也是个值得高兴地日子;

这一大早的,衙门的人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难道出了什么事?”安喜好奇地呢喃了一句。

等官差走远了些,周围的百姓们迅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造孽哦,又死人了。”

“这都第六个了。”

“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偏偏死在了今日。”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盯着家中的男人。”

“……”

部分交谈内容入了安喜的耳。

安喜一听,心里有些不妙,赶紧找了个面善的妇人询问。

“姑娘还不知道吧?”

“我一大早就来这摆摊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妇人说着卖起了关子。

安喜心里急,可也不得不耐心配合:“还请婶子告诉我。”

妇人这才痛快的吐露。

“我刚把摊子摆上,就看到有人慌慌张张的来衙门报案。”

“说是又死人了。”

妇人说完还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

“可怜哟,咱们县都接连死好几个了,你说……”

“咦,人呢?”

妇人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谁知一转头,安喜人已经走了老远。

安喜沿着官差行走的方向,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此时,河边。

一具湿漉漉的尸体,被人打捞上来,置于岸边。

看着没有丝毫起伏的胸膛,围观的众人心中明了。

此人回天乏术。

官差到了现场后,快速将人群隔开。

接着开始调查死者的身份,以及推测可能的死因。

安喜一直在人群中关注着进展。

直到周围有人认出了死者。

“这人我见过。”一个男子指着尸体,叫嚷道。

官差立刻将他单独拎了出来询问。

男子在附近经营一家小饭馆。

昨夜店里忙完,眼看街上没什么人了,就准备打烊关门。

谁知,死者突然醉醺醺的闯进来,还在店里撒起了酒疯。

怎么赶,都赶不走。

“把我店里吐的到处都是,害我多耽搁了好一阵才关门呢。”

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九分同情。

“后来呢?说仔细些。”官差追问。

涉及人命,男子无不配合。

“我实在烦了,对着他的脸泼了些水,等他清醒了点,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男子说完,生怕惹祸上身,赶紧撇清关系。

“差爷,真不关我的事,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地。”

“当时附近还有几家店没关,好些人都看到了。”

当时被其他店的老板嘲笑倒霉,自己还生气呢。

现在看来,真是笑的好啊。

“可记得当时从哪个方向来的?”官差继续深挖。

男子仔细回想,还真让他想起了什么。

“对了,当时他瘫在店里,嘴里还骂人来着。”

“说戏子不识抬举,下贱一类的。”

其他的男子确实不记得了。

官差登记了男子的信息,让他最近别走远,衙门会随时传召。

人群中的安喜听到‘戏子’二字,心里咯噔一声。

想起了水生。

从梨香园那边过来,似乎也会途径这个方向。

会是巧合吗?

此时,她心里乱糟糟的。

连什么时候离开的现场都不记得,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回了热闹的街道。

安喜调整心绪,重新往衙门的方向走。

不管巧合与否,原本的打算,她不准备改。

却不想,半路偶遇了姜沐春。

姜沐春见到安喜,高兴极了。

上次他们私自出书院,回去晚了,刚好被夫子逮了个正着。

夫子生气罚了他们。

将他们拘在书院抄书背书,直到今日乞巧节,才准许他们出来。

“姑娘,姑娘。”姜沐春一边叫着安喜,一边挥手跑了过来,“姑娘可还记得我?”

安喜这时也看到了他。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

“自然记得。”安喜嘴角扯起一抹笑。

“您可是第一个高价买走我画的客人。”

“可惜后来就没见到你了。”

姜沐春听到这话,有些开心。

看来姑娘也对自己印象深刻,说不定他的请求,对方能答应?

于是立刻笑着道:“我正要去姑娘画画的地方找姑娘呢。”

“公子又要买画?”安喜问,“我这两日忙着……”

“不是的,姑娘。”

姜沐春顿一顿,突然对着安喜拱手一礼。

安喜一惊,立刻躲开。

“公子这是何意?”

姜沐春暗暗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道:“不知姑娘可收徒?”

安喜:“???”

“……你说什么?”

姜沐春俊脸一红,不敢看安喜的眼睛。

可他想学画的心,是真的。

“我想拜姑娘为师,跟姑娘学画,不知姑娘可愿收我?”

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安喜,等待她的答复。

安喜呆滞:“……”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赤诚的少年,安喜到底没敢应下。

姜家可是临河县的大户。

她的身份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姜家一查一个准。

要是她今天私自收了姜沐春为徒。

姜家回头还不把她给撕了?

“公子,拜师不是小事。”

“我觉得,你最好先回家,跟家中长辈商量一番,再做决定。”

安喜委婉的拒绝。

姜沐春听出了安喜的话中之意,心下一急:

“这事我自己就能……”

安喜及时抬手打住了姜沐春的话,看着他正色道:“公子在书院读书,应当也是想试试科举之路?”

姜沐春点头。

但凡读书人,都将科举视为自己的目标。

安喜轻叹一声:

“既然如此,公子的主要心思应当放在学业上。”

“学画反而是次要的。”


等确认两兄弟的手和腿都有救后,大家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兄弟俩懂事,考虑到眼下的处境,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只得硬扛。

可他们才十几岁的年纪,真成了废人,这辈子就完了。

正骨完,安喜马不停蹄跟着梁大夫回城抓药。

同时根据梁大夫的诊断,在空间置换了些药膏。

可以帮助两兄弟快速恢复。

处理完回来,看着一家子闷头不敢面对她的模样。

安喜心中冷笑。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安喜语气一点不客气,一视同仁的嘲讽。

“你们不是挺能耐吗?”

“一个个的,不是骨头硬,就是嘴巴严,还美其名曰为我好。”

“不想我担心。”

“这下好了,多的银子都花出去了。”

安喜便如那家中地位不可撼动的老大,教训起一家子老小来,半点不留情面。

就是袁进取和罗二娘,此时都识趣的没有吭声。

“现在怎么装起哑巴了?前面不是还挺多说辞?”

“觉得自己挺伟大是吧?”

“现在发现了,你们纯粹是在帮倒忙。”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知道轻重。”

夫妻两对视一眼后快速闪开。

这看看,那看看,就是不敢看闺女的眼睛。

更别说还嘴了。

也不知道这家谁才是长辈。

袁安成也规矩的坐着,耐心地听着,半点不敢插话。

任由大姐发挥嘴上功夫。

就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拽了拽弟弟的衣袖。

袁安澈下意识望向二哥:“???”

眼神蠢萌。

袁安成抬眉,眼神暗示,让他哄哄阿姐。

单蠢的三弟向来很信任自己的二哥。

也认为该让阿姐消消气。

天热,免得气坏了身体。

“阿姐,大夫都说没事儿了,我们很快就会好了。”

“天又热又闷,你要是心情再激动,容易中暑。”

袁安澈暗暗竖起大拇指。

说的不错。

总算有人顶上去了。

袁父袁母二人则轻叹一声:

傻儿子,让你阿姐一次发泄完,还能早点结束。

果不其然,安喜视线快速锁定了这个蠢弟弟。

心里的火那是蹭蹭直冒。

要是他们别什么事都瞒着,说不定她能提前想到办法,先一步将钱三解决掉。

昨夜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哎哟,阿姐,疼,你轻点。”

袁安澈的耳朵再一次遭受暴击。

其余三人默契的躲远了点,免得被波及。

尤其是袁安成。

他这么大人了,可不想被阿姐揪耳朵。

“很快就好?”安喜气的脸都红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犯人,管事的会让你们安心静养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有留下病根。”

“年纪轻轻,难道想当断手断脚的瘸子?”

“以后哪个姑娘愿意嫁你们这样没用的男人。”

安喜放肆的一顿输出,心里的气顺了许多。

终于舍得放过弟弟。

袁安澈揉着自己无辜遭罪的耳朵,想到最后一句话,脸色一红: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娶妻了,我还没,喜欢的姑娘呢。”

袁安成:……

袁进取:……

罗二娘:……

安喜:“……”

这小子脑子缺根筋吧。

她表达的意思是娶老婆吗?

最后,安喜眼不见心不烦,交代完他们如何用药之后,坐马车回城。

路上,她想起之前让她借宿的苗阿翠一家。

正好她也想放松一下。

方向一致,决定过去探望,便让车夫转道去了上窑村。

安喜趁着车夫不注意,进空间换了些面粉。

总不好空手上门。

此时,上窑村。

苗阿翠正带着一双儿女跟婆家的人对峙。

左邻右舍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双方显然极度不愉快。

“老二媳妇,不是我说你,你家就三柱一个儿子,要那么多地干什么?”

孙家老大仗着是家中长子。

说话也有些高高在上。

“老孙家还有好几个孙子呢,你家儿子少,就该把地分出来,留给我跟老三的儿子。”

“这也是爹娘的意思,你一个妇道人家,有啥资格不干?”

孙老大站在前方,脸上还做出一副是苗阿翠不懂事不安分的表情。

气的苗阿翠母子三人发抖。

“你们滚,那是我爹留给我们的,休想来抢。”

孙三柱手上拿着菜刀,对准老孙家众人。

大有他们敢强抢,他就敢拼命的狠劲。

要不是孙三柱自小个性强,豁得出去,光凭苗阿翠,母子三早被老孙家的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讲道理呢。”

孙老大到底怕自己被菜刀伤到,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你大堂哥在镇上读书。”

“家里还有那么多兄弟,你家人口少,地多了你们一家也种不来。”

“那不是糟蹋了吗?”

孙老三这时也插话进来,一起劝说:

“是啊,三柱。这些年你家的地收成不好,都是因为你跟你娘不会种。”

“地可是咱庄稼人的命根子。”

“开一块地出来,多难呐。”

“不如这样,地你先借给咱们种,每年我们分粮食给你。”

“你家活计也轻省些。”

等地到了自己手里,种上了自家的粮食,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老二死的早,只有一个儿子。

他跟老大儿子多,多得些地,族里也同意。

儿子才是老孙家的根。

谁家儿子多,谁家的根就多,腰杆子就硬。

需要的地自然也就多了。

村里人虽然知道孙家在欺负二房的孤儿寡母。

可也说不出什么错来。

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子嗣繁衍的好,这家子的底气就足。

村里的壮劳力多了,也不容易被外村人欺负。

贡献的多,得到的好处自然就多。

尤其这好处,又不需要从自己家拿。

“阿翠,要不就分两亩地给他们吧。”

“你家只得三柱一个,分两亩,也还剩两亩,你们一家也种的过来。”

一个老大爷站出来说话了。

老孙家是铁了心要抢地,还不如分了去,自家还能剩一半。

要是惹急了,他们强抢,也没办法。

公婆都活的好好地,老的要求小的孝敬,那也是应该的。

苗阿翠眼眶猩红,却倔强的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这四亩地关系着一家的生计。

这两年地里本就不景气。

都这样了,他们还要来抢,完全不给他们活路啊。


“既然醒了,便赶紧拿着休书滚,别要死要活的赖在乔家。”

乔家大堂内。

一个身着酱紫色祥云衣裙,满脸肃色的中年妇人,对着地上幽幽转醒的年轻女子厉声道。

说话间,她的手随之一扬,一张沾满笔墨的纸慢悠悠的朝女子跟前飘去。

刚刚睁眼的安喜,还没来得及弄清当下的处境,便被什么东西覆住了眼睛。

她下意识抬手去扯,定睛一看,面容瞬间呆滞。

白纸最右侧,大大的‘休书’二字,猛地映入眼帘。

微微稳住心神后,安喜一目十行,快速略过所有文字,提取了主要信息。

袁安喜,三年无所处,犯七出之条,无颜面对婆家,甘愿被休……

字她倒是个个都认识,安喜也是她出社会后,自己改的名字。

只不过,她不姓袁。

可谁来告诉她,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她原本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作为家中的老大,高中没毕业就被父母赶出了家门。

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滚打,她终于开了自己的公司,实现财务自由,成功上桌。

可父母和弟弟们就像一只只蚂蟥,只会扒着她吸血。

死的那天,她刚拒绝了帮好吃懒做的弟弟们出钱创业的要求。

晚上就遭遇了车祸。

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似乎没有机会知道了。

“今日,你就是撞死在这也没用。”

乔夫人端坐上首,肃脸看向门外,语气淡漠冷硬,不带一丝温情。

耳边再次传来的声音,将安喜的意识拉了回来。

紧接着她捏了捏自己的身体和脸。

触感那么真实,确实不是做梦。

再看向几步外,穿着古代长裙的陌生妇人,视线所及之处的古旧屋子和陈设。

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真的活过来了。

甚至,穿越了!

“今时不同往事,袁家嫡出一脉犯了圣怒,整个袁氏都受到了牵连。”

“即日起全部发配朔方,无人会替你出头。”

昨夜刚下完雨,院子里湿哒哒一片,瞧着就让人心烦。

乔夫人猛地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只剩决绝。

“能容忍你到现在,已是我这个婆母念着昔日情分,识趣些就赶紧滚。”

见安喜跟木头人一样愣在地上,乔夫人心中越发烦躁。

不禁又出声催促了两句。

对方说话的同时,安喜的脑子也在快速飞转。

她虽然穿越了,但倒霉的是,娘家那边几天前被下旨流放。

婆家眼下也容不下她。

乔志仁去年中举,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休了她,乔家转头便能迎娶一位对乔家更有利的儿媳妇进门。

说不定,人都选好了,所以才急着逼她滚呢。

想到这些,安喜头上的痛意越发明显,忍不住抽痛出声。

“嘶~”

倒也不必对自己这么狠。

原主会因为不堪受辱撞柱而亡,她安喜,却不会受窝囊气。

“我不同意!”安喜轻抬双眼,眸中淬满了冷意。

乔夫人一愣,眉头狠狠拧紧:“你没有资格不同意。”

似乎已忍耐到极致,乔夫人张口叫人,想把安喜直接丢出去。

“婆母今天敢把我丢出去,后脚我就敢去你儿子的书院,当着所有同窗和夫子的面再撞一次。”

乔夫人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安喜冷哼一声。

就近攀了一张椅子坐起来。

谈判嘛,瘫在地上多没气势。

“索性我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你儿子的前程,可就不好说了啊,婆母。”

“你,你,你你……”乔夫人气的浑身颤抖,“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安喜轻笑了起来,眼底尽是疯狂,“反正我娘家已经败了,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婆母要逼死我,索性大家一起死。”

乔夫人被安喜不顾一切的神情慑住了。

眼前这个,还是她那贤良淑德的儿媳吗?

晦气!

她刚刚就不该心软。

直接把人往棺材里一扔一封,一了百了。

心思刚起,安喜便道:“婆母是不是在想,干脆直接弄死我得了?”

乔夫人心脏猛地一跳,躲闪般移开视线。

“休要胡说。”

安喜也不多争论。

强行留在乔家对此时的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这几年,原主的嫁妆全部耗在了乔家。

为了维持读书人的体面,原主还出钱给乔家买了几个小厮下人。

便是娘家也跟着补贴了不少。

可是袁家一落难,乔家就想把人光溜溜的甩开,世上哪来那么便宜的事?

如今该急的,可不是她!

“婆母不用想着弄死我。不管我今天死在哪儿,你儿子的前程都会受到影响。”

“本地那么多读书人,偏偏乔志仁中了举,你当他身边所有人都是真心恭喜?”

闲言碎语最难洗清。

前世她拼命挣来千万家财,却少不了被亲朋好友和周围的人议论挣的是脏钱。

“如今我娘家落难,总会有人闲着无事,盯着乔家的动静。”

“读书人清高,最重名声,乔志仁当真受得起忘恩负义,逼死糟糠之妻的罪名?”

乔夫人哆嗦着嘴唇,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

自从儿子中举,上门拜访的人一茬接着一茬。

以防被人构陷,丢了功名,略微过分的请求,儿子都一一拒绝了。

思及此,乔夫人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和焦急。

“你到底想怎么样?”

让袁安喜继续占着正妻的名头,自是不行。

儿子以后还要考进士,决不能被岳家拖累。

“你三年无所出,大不了等风头过去,乔家再以此休妻。”

“届时,外人也说不出什么。”

安喜并不怯。

那时她养好了身体,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这样最好,儿媳也能多伺候夫君一段时日。”

“待夫君的好友上门拜访,儿媳还能拖着病体,一同应酬。”

“那不成!”乔夫人有些心虚。

到底是儿子的原配妻子,万一说些对儿子不利的话,外人怎么都会信上一二。

奇了怪了,袁安喜这嘴皮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难道是中邪了?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儿?”乔夫人语气妥协。

安喜心下一松,不慌不忙的道:

“当年婆母病重,乔家上下无人照料,袁家体谅乔家难处,同意我过门冲喜。”

“这三年,我侍奉丈夫婆母,无一不周到。直至今日,嫁妆更是用尽。”

安喜看着乔夫人,轻扯嘴角,面容轻嘲:“便是乔家真的容不下我,总不能让我空手离开吧?”

原来是要钱。

家中虽然不宽裕,但若能用一笔银钱打发人走,也不是不行。

心中盘算一番,乔夫人收了脸上的急色,假言道:

“袁娘子嫁入我乔家三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往日种种,我铭记于心。”

“我原就打算赠你一笔盘缠,亲家路上也用得着。”

“怪我老糊涂,一开始没说明白,闹出误会来。”

安喜嘴角含笑,淡然回望。

没有接话。


沈娇赶紧捂住妹妹的嘴,生怕她嚷嚷开。

这关系到刘家的面子,不好叫旁人知道。

“咱们两家有生意往来,虽然没有正式议亲,但我总得装装样子。”

“不然让刘家人看到,心里能舒服?”

听完她的解释,沈慧虽然理解,但还是嘟起嘴,面上有些不高兴。

沈娇不明所以。

这个秘密她瞒的紧紧的,连爹娘多没说,就怕不小心露出风声,两家因此起了嫌隙。

要不是妹妹隔三差五就来“闹”她,她本也不打算说。

“三妹,怎么了?”

沈慧气哄哄的道:“这段时日,看着我像傻子一样哄你,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亏我一直担心你,遇到有趣的,新鲜的都想着你。”

“到头来,我才是那个笑话。”

沈慧气的别过脸,不再看她。

沈娇知道妹妹钻了牛角尖,赶紧好言好语的哄着。

好半晌才把沈慧的毛顺好。

“三妹,这事我除了你,谁都没告诉,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沈娇再三叮嘱。

三妹是个活泼的,万一不小心说漏嘴就麻烦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子道理还不懂?”沈慧说完,继续拉着沈娇往凉亭去。

“走吧,去看画。”

沈娇:“???”

她方才的秘密白说了?

等二人走远,一直默默待在暗处的安喜,这才现身。

她不断的回想着方才听到的话。

刘公子竟然有龙阳之好?

陈老爷跟水生的关系也不寻常。

难道……死的都是有相同癖好的男人?

安喜的心不禁砰砰直跳。

她有种预感,她或许离真相不远了。

午时过后。

安喜继续在凉亭中替沈老太太作画。

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安喜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望向沈老太太。

“请沈老太太检阅。”

沈老天天可算舒了口气。

到底年纪大了,这样坐一整天,身体也有些不舒服。

若不是实在满意安喜的手艺,加上她想早点看到成品。

她早就嚷着回去休息,明日再继续了。

“祖母,跟您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慧和沈娇二人扶着老太太来到画前,一起观赏。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均有些跃跃欲试。

“不错,不错。”沈老太太也笑着点头,“天色已晚,袁画师不如用过晚膳再回吧。”

沈老太太主动开口留饭,可见是真的满意。

只是安喜心里装着事,客气地婉拒了。

沈老太太也不强求。

吩咐沈管家将人好好送出府,便带着孙女和自己的画像回了院子。

“袁画师的技艺果然不同凡响,这是您今日的酬劳。”

沈管家直接递了一张银票。

安喜晃眼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百两?”

“袁画师的画技,值得!”

相比白日初见时的冷淡,沈管家这会儿对安喜客气殷勤了许多。

沈老太太是家里最大的长辈,能让老太太高兴地人,他自然要多给两分脸面。

安喜也不客气。

她凭本事挣来的钱,自然收的。

出了沈家大门,安喜径直去了一条巷子。

半晌后,才辗转回了自己的住处。

……

来到临河县有些日子了。

如今手中银钱宽裕,安喜便想着买些东西去探望袁家爹娘跟弟弟。

这日,安喜给布庄交完图样,顺势在店里挑选起夏日穿的衣服和鞋子。

外穿的衣物倒不需要太精细,内里却马虎不得。

尤其罗二娘是个妇人,肚兜和亵裤决计不能凑合。

好不容易将她的身体养好,别因为卫生问题,生出其他病来。

“姑娘怎么一次买这么多?”

布庄赵老板看到安喜一次挑选了这么多东西,怪惊讶的。

“这是要送人?”

瞧着男女的衣物都有,总不能是自己用。

安喜没有过多解释,只笑着应是。

赵老板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拉着她小声道:

“我拿姑娘当自己人,一会儿我单独给你一个实惠价,保管你买的划算。”

有了安喜送来的新奇图样,近段日子,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

赵老板很乐意卖安喜一个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喜笑道,“赵老板的店里客人不断,定是不缺我这点小买卖。”

从她进来到现在,客人就没少过。

赵老板环顾四周,喜的合不拢嘴。

可突然间,想起什么事来,又叹起了气。

“赵老板这是怎么了?”安喜顺势问道。

赵老板吩咐小二将东西仔细包好,自己则拉着安喜吐露了些心事。

“不瞒姑娘,靠着你那些新鲜图样,店里生意确实好了不少,我也高兴着呢。”

“昨日我还接下了姜家办寿辰所需的衣物单子。”

姜家?

安喜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张脸。

第一个买走素描画的学子,就是姜家的公子。

“生意兴隆,这是好事啊。”安喜不解道,“怎么瞧着您有些不高兴?”

赵老板又喜又忧。

“姜家的夫人和姑娘们,对咱们店的花样很满意,可又觉得衣裙的款式太过老套单一。”

“我正愁如何做些新样式出来呢。”

安喜理解的点点头。

女人的衣柜里,总是缺一件衣服!

安喜宽慰了赵老板两句,估摸着天色,又去买了些其他用品。

然后租了辆马车,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出了城。

到了目的地,安喜熟练的将银子塞给看守的人。

没多久,袁父袁母便被官差领了出来。

“爹,娘。”安喜赶紧迎上去,关心的问,“你们还好吗?弟弟们呢?”

袁进取和罗二娘再次见到女儿,喜不自胜。

“都好,都好。我们每天就是干活,习惯了也没觉得多难。”

罗二娘拉着女儿上下打量,见女儿平安,心里也踏实了。

“走,去屋里说话;方才差爷交代过了,可以匀我们半个时辰。”

夫妇二人带着安喜来到一处泥巴堆砌的屋子。

安喜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怪味。

屋里空气也不流通。

短时间内凑活还行,一直住下去,必定对身体不好。

见罗二娘要拿着破碗出去倒水,安喜赶忙将她拦下。

“娘,别忙活了,我不渴。”

“我最近挣了些钱,这次是专门来探望你们的,我还带了些你们用得上的东西。”


“嫂子的手艺不错。”安喜不禁夸了一句,“你姓什么?”

“回东家,奴婢夫家姓刘。”刘蔡氏低头答道。

“我问的是你自己的姓氏。”安喜轻蹙眉头。

刘蔡氏诧异的抬头,看了安喜一眼后,忙低头回话:

“奴婢本姓蔡。”

“蔡嫂子,我瞧中你了。”安喜顿了顿继续道,“我的情况也跟你说一说。”

“我家只是小户,出门在外也没什么脸面,暂时靠着一个铺子过日子。”

“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安喜歪头看了晴天一眼。

“你要是愿意,就跟我走,不愿也没关系,你只管考虑清楚再答。”

蔡嫂子听完安喜的话,当即跪了下来。

“东家,奴婢不在意什么大户小户,只是奴婢有个请求。”

“还请东家成全。”

蔡嫂子说完头重重的往地上一磕。

轻声之脆响,安喜都替她脑袋疼。

“起来说话,我不喜欢别人动不动跪着。”

安喜说完,眼神询问中人。

中人只尴尬一笑,指了指蔡嫂子,让她自己说。

蔡嫂子听话的站起来。

“东家,奴婢有个女儿。”

“奴婢不管去哪儿,定是要带着女儿一起。”

安喜以为什么事儿呢,大不了一起买了就是了。

瞧蔡嫂子的年纪,女儿年纪应该不大。

还能跟晴天做个伴。

于是看向中人:“她孩子你开个价,我一道买了。”

中人面露出迟疑和抱歉。

“袁老板,她家孩子我没法开价。”

“她闺女没有卖身,还,是个药罐子。”

要不是这样,蔡氏凭着一手做饭的手艺,早就被人买走了。

可她又不愿意女儿卖身。

瞧中她的人家顾及要白花钱养一个药罐子,自然不乐意。

安喜沉思片刻,心中也有些不愿。

她买人是回家做事的。

蔡嫂子顾忌着生病的孩子,哪有心思干活?

她愿意留下晴天是因为水生的缘故,且水生留下的钱足够养大晴天,还绰绰有余。

蔡嫂子看出安喜的不愿;

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钱给女儿治病了。

于是再次跪下求情:“东家,奴婢保证,奴婢肯定不会耽误活计。”

“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求您让奴婢带着女儿吧。”

中人也知道蔡嫂子的情况,这事确实不好弄。

人花钱可不是为了找麻烦的。

可这段日子下来,她瞧着也不忍心。

于是凑近安喜,小声解释:“袁老板,蔡嫂子家本是在附近镇上开饭馆的。”

“因着夫妻手艺好,生意也好,引得其他人眼红。”

“一次,有人上门找场子,丈夫意外被人打死了。”

“又因为家中只得一个女儿,饭馆就被婆家的兄弟抢了去。”

“蔡嫂子便跟他们争论起来,她女儿才十岁,不忍看着娘被欺负,上前帮忙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那之后,便一直不好了,眼看着没钱治了,只得卖身救女。”

安喜听完,看着一直伏在地上的蔡嫂子,心里也起了一丝同情。

吃绝户!

这时,晴天也红着眼眶,扯着安喜的衣袖,低声求情:

“姐姐,咱们就买蔡婶,好不好?”

“晴天以后少吃饭,多干活。”

安喜摸了摸晴天的脑袋,长叹一口气,最后看着蔡嫂子叮嘱:

“决不能耽误家中的活计,可做的到?”

蔡嫂子一惊。

下一秒反应过来,安喜这是同意了,当即感激涕零的保证:

“做得到,奴婢一定做得到。”

安喜让她进去带上孩子,自己跟中人结算银钱。

又签好卖身契。

最后带着蔡嫂子母子离开牙行。

一路上,蔡嫂子背着女儿,安分的跟在安喜和晴天的身后。

直到几人来到梁大夫的药铺。

“梁大夫早上好。”安喜熟稔的问好,“这有个孩子,劳烦您看看。”

说着,示意蔡嫂子将孩子放下。

蔡嫂子眼眶一红,没有迟疑地照做。

梁大夫一见凳子上的孩子,便蹙紧了眉头。

当下便诊起脉来,同时询问蔡嫂子孩子的情况。

蔡嫂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良久,梁大夫对着几人道:

“这孩子身体亏的厉害,先前用的药应该没甚效果,反而耽误了。”

“之前用过什么药可还记得?”

蔡嫂子一直贴身放着药方,赶紧掏出来递给梁大夫。

梁大夫看完,忍不住出声痛斥起同行。

“这药方根本不对症,正常人都能吃,怪不得孩子的病会拖到现在。”

作为大夫,怎么能如此糟践人命。

“大夫,求大夫救救我女儿。”

“我女儿都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呜呜呜。”

蔡嫂子跪在地上哭着求情。

哭的安喜脑门疼。

梁大夫赶紧将人扶起来,当即说道:

“我这就开药方,让你女儿先吃上一个月。”

“之后每十天来复诊一次。届时我根据病情再调整。”

梁大夫开完药方,直接让药童按方子抓药。

蔡嫂子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转头就对着安喜再次跪下:

“东家,奴婢求东家再帮帮奴婢,奴婢发誓,以后奴婢的命就是东家的。”

“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

“行了,别说了。”安喜出声打断蔡嫂子的话。

“我的店才刚开张,你这动不动跪来跪去,哭丧着脸,福气都被你跪没了。”

安喜说完掏出银子递给梁大夫。

然后让蔡嫂子带着孩子先留在这,让梁大夫教她怎么煎药。

免得煎错了,浪费银子。

“你上午就留在这,学会了煎药再来店里找我。”

交代完,安喜又说了店铺的地址,并留了一点碎银子。

蔡嫂子憋着哭声,忙不迭的点头。

一转眼,五天过去。

有了蔡嫂子的加入,家中的活计安喜再也不用操心。

她的女儿吃过药,几天后便有了好转。

蔡嫂子做事越发尽心,生怕惹了东家的烦。

同时,水生的判决也下来了。

三日后午时,菜市口斩首示众。

安喜看到通告栏上的文书,不知该怎么跟晴天开口。

这几日,她特意找人打听了晴天口中那个丑叔叔。

只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家中也再没人闯入。

安喜心中隐隐有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