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初芸卿无尘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小说王初芸卿无尘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糖莲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初芸讪笑,心说天有不测风云,钦天监也不尽全准——好吧,她只是想天公作一回美,下一场雨,好早早回府去,懒得与这厮在街上瞎逛。她虽喜欢逛街,那也只限于自己与两个丫鬟一起,上辈子倒是希冀过,卿无尘能带她在十里灯火里牵手散步,但到头来希望粉碎,大难临头一纸休书,有什么意思。这辈子她不想与他逛这逛那了,结果对方居然主动带她出来。说实在的,她与他做了两世夫妻,自诩十分了解他,但近日他的一些言行,她有些看不懂了。二人朝着街心走,有馄饨、糕点等味道在空气中飘荡,王初芸有些馋了。她想了想,既然这位主动与他逛街,不如为难为难他,免得下一回又心血来潮非得带她骑马出行,简直酷刑。“夫君,我要吃那个。”王初芸指向街边围着一群人的炒栗子小摊。卿无尘看了看里三...
王初芸讪笑,心说天有不测风云,钦天监也不尽全准——好吧,她只是想天公作一回美,下一场雨,好早早回府去,懒得与这厮在街上瞎逛。
她虽喜欢逛街,那也只限于自己与两个丫鬟一起,上辈子倒是希冀过,卿无尘能带她在十里灯火里牵手散步,但到头来希望粉碎,大难临头一纸休书,有什么意思。
这辈子她不想与他逛这逛那了,结果对方居然主动带她出来。
说实在的,她与他做了两世夫妻,自诩十分了解他,但近日他的一些言行,她有些看不懂了。
二人朝着街心走,有馄饨、糕点等味道在空气中飘荡,王初芸有些馋了。
她想了想,既然这位主动与他逛街,不如为难为难他,免得下一回又心血来潮非得带她骑马出行,简直酷刑。
“夫君,我要吃那个。”
王初芸指向街边围着一群人的炒栗子小摊。
卿无尘看了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你晚饭不是吃得挺多么?”
王初芸:“……”有病吧?
“那我自己买去了?”说着就要去,却被卿无尘止住。
“那里市井男男女女众多,你去挤来挤去像什么样子,还是为夫去替夫人买。”
白衣公子混进了五颜六色的人群,在灯火阑珊里,很快便分不清了。
王初芸一人在这等得无聊,见旁边有一处卖花灯的,便走过去。
瞧见一盏荷花灯,不自觉多看了两眼,这造型倒是和卿无尘弄到她房中的荷花灯挺像的,只是材质不同,这是纸糊的,上了颜彩,家里的都是琉璃外壳。
她伸手欲去取下,忽然,抬眸之间,一张熟悉的男子面孔映在了荷花盏之后。
温青白。
王初芸没料到大晚上会在这里遇见他,有些意外道:“青白哥哥?这么巧你也出来逛街?”
温青白见她四周没跟个丫鬟小厮:“怎么一人出行,街上人多,不安全。”
王初芸指指不远处的栗子铺:“我与夫君一道出来的,他在那边给我买栗子。”
温青白顺着所指看去,一眼就看见人群里的男子,当即收回目光。
灯光在他温柔的眼波里流转成某种淡淡的愁绪,很快又被夜风吹散,无从寻起。
那边白衣男子很是违和地挤出人群,手捧温热甜腻的栗子,目光在妻子原先站着的位置逡巡,却不见人。
再一抬眸,就在不远处的灯铺前,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两人的样貌都很出挑,有路过的人指着他二人看热闹:“那边两个看起来真登对,跟金童玉女似的。”
卿无尘一身白衣恍似谪仙,在夜的暗处,周围的烟火与人群川流不息,他自岿然僵立。
王初芸正与温青白说话,那厢传来卿无尘的声音:“夫人。”
闻声望过去,便见白衣男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过来。
待得走到她身边,将一包油纸包的、还热乎的东西塞到她怀里,目光却往一旁的男子瞥去:“小温大夫,可真是巧。”
温青白拱手行礼:“世子。”
卿无尘微微一笑,又低头向王初芸:“我们走吧,夫人。”
王初芸说好,却把栗子包打开,抓了一大把塞到温青白手中:“来,青白哥哥,这得趁热吃。”
温青白无措地抬手,掌心传来栗子的温度,有些烫,又有些酸涩。
再抬头时,王初芸与卿无尘已经走入了人群。
仿佛十里灯火也被她带走,他只身在黑暗的街口。
卿无尘的眉皱得更深了,他暗自打量那人,生得的确要比一般的家丁样貌好一点。但若说多出众,那自然也不怎么样,连星厌都不如。
走过这条吃食甚多的街,王初芸放下帘子,冷不丁听到同车男子开口道:“看够了?”
对上他的视线,才察觉卿无尘此时的脸有些臭。
虽说这厮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颇深,但与他相处了两辈子,她还是偶尔能从他的细微表情里,看出点门道来。
只是不知,今日他又是为了什么摆臭脸。
不过,她懒得过问他的情绪,淡淡回道:“这条街颇为热闹,只是人太多,不常来,若是哪日有机会,定要来好好逛逛。”
“你乃国公府世子夫人,在市井中挤来挤去成何体统。”
王初芸颇为诧异,还是头一回从卿无尘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他虽不爱他这个妻子,但于妻子的自由方面,他向来还是给得很足。
他从不会限制王初芸出门,也从不过问她去了哪里。
今日却是奇了,居然与他讲起“体统”来。
王初芸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只道:“夫君说得在理,我不过顺嘴一提。”
卿无尘果然不说话了,马车轻摇,卿无尘闭上了眼,一动不动,仿佛道馆里打坐的仙风道骨的道君。
王初芸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反正他看不见。
一行抵达宫门外,此时无数马车依次排着,参加宫宴的达官显贵们都来了。
下得马车,便往宫内去,一路上或遇到些熟识之人,便要边走边寒暄一番。
宫墙巍峨,砖红的墙垣,琉璃的绿瓦,在阳光里熠熠生辉,王初芸走在卿无尘身侧,不大工夫,到得牡丹苑中。
牡丹苑乃皇家花园,修得大气之余,也有无限奇巧,亭台楼阁,琪花瑶草,可谓美不胜收。
宴饮在金风玉露台举行,宫人们早备了桌椅酒席。
只是尚未开宴,早来的人们便在园中游玩。
秦氏遇见了交好的阁老家老夫人,便坐在长廊里谈天去了,卿可灵不多久便与老太太辞了,说去园中自行赏游。
秦氏自然巴不得,免得她在自己身边,众位老太太夫人还要问点什么,叫她没有颜面。
卿无尘在翰林院当值,加之又是国公府世子爷,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必然有许多人要来攀谈一二,王初芸由于有这么个孔雀似的丈夫,免不了要与他一道应酬。
王初芸上辈子骨子里是自卑的,王氏一门落寞,爹爹是族中最有出息的男子,也才做到五品的官职。
自打她嫁给卿无尘,免不得要接触上京的贵人,而这天子脚下,贵人多如牛毛,她日日迎来送往的,没有哪一个是低于五品以下的官眷,是以她生怕别人看不起她,越是担忧,越是谨小慎微,给人的感觉便也越发小家子气。
如今再来一世,她也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阶层观念,虽说该守的规矩她也守,但见着谁她都一样对待。
反而叫今日再见她的公王士大夫及官眷们眼前一亮,纷纷在私底下议论了一回。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明亮的香妃粉,行走在初夏的林园间,简直便是一株惹人注目的娇艳海棠。
那边不远处的一处亭台里,坐着一位气派不凡的女子,四十来岁的年纪,雍容华美,她一边饮茶,一边望着王初芸这边:“那便是卿无尘的夫人?”
王初芸笑了一下:“那小侯夫人意欲何为?”
谢兰露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怎么惩罚,但就是气不过:“你二人将鞋子脱了,从那边石子路走过去,这事就算过了。”
王初芸望向湖边的一段小石子铺就的路面,石子并非是圆滑的鹅卵石,每一粒都有许多尖锐的凸起,若光脚在上面多踩两下,指不定会硌出血来。
王初芸笑笑:“我们为何要听你的?”
谢兰露:“你打了我,难道就想这样算了?”
王初芸:“那你们辱我卫国公府二小姐,这账又该怎么算?”
旁边的御史台之女贺瑶道:“我们可说的都是事实,怎么能叫辱她?”说着还不屑地瞥了一眼卿可灵。
“大家同为女子,不说相互帮衬,至少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为难?”王初芸真心劝道。
但显然对方几个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土墙一般耸在王初芸与卿可灵面前。
谢兰露道:“姑奶奶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打过巴掌,今日这石子路你们不走也得走!”说着,居然伸出手,就要把王初芸往那石子路上推。
王初芸此刻反应极快,见她伸过手的一瞬,忙闪身站到了一旁去。
哪知谢兰露竟因着惯性,往前踉跄了一下,凑巧踩到方才被踩了一脚的团扇,团扇是绢丝做的,面料细滑,她脚下一溜,整个人向前方一扑,倒是自己跌到了石子路上,双手撑在密密麻麻的小石子上。
贺瑶几个大惊,忙上前去扶,却见谢兰露表情痛苦,缓缓抬起双手,将掌心翻过来一看,居然好几处硌破了皮,血珠咕咕地冒出来。
“王初芸!你!”谢兰露一股脑站起来,就要找人算账,哪知抬头一看,这处除了她们几个,哪里还有王初芸与卿可灵的影子,二人早快步穿过回廊,行至一处僻静的竹巷。
“弟妹,还请放手。”
一路拉扯着跑了许久,待得停下,卿可灵却一把甩开了王初芸的手。
王初芸一顿,望向卿可灵,见她看着别处,不正眼看自己,心中便明了了。
平日里在国公府,她们其实甚少见面,除了大家聚在一起用饭时,卿可灵几乎不怎么出自己院子,她们很难碰到,即便碰到,也只是互相见礼打个招呼,没什么过多交情。
她对她的了解因此也并不多,今日看来,卿可灵的心里其实是筑着一堵围墙的,将自己与外界隔开,轻易不会放人进去。
方才的事,只当没发生过吧。或许她也这么希望。
王初芸从容一笑,向卿可灵福礼:“二姐姐,我离席太久,夫君只怕在找我了,我便先过去了。”
说着转身离开,绕过杜鹃花径,一路向金风玉露台去。
重回台上,此时正有一支外族舞队在跳舞,领舞的一身白色紧身的衣裙,修饰出婀娜身形,旋转跳跃,宛如一条碧湖中的白锦鱼。
王初芸坐下,一旁的卿无尘捏着杯盏浅饮,目光正望着舞台中央。
一切如常,宴会持续。
一曲外族舞蹈结束,舞者面向帝后施礼。
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外族男子出列,与方才献舞的领舞女子站在一排,开口便说那女子是他们骠国九公主,此次专程来到上京为陛下献舞,若能得到陛下喜爱,骠国愿将九公主献与陛下。
这叫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把。
正座上的皇后娘娘登时便绿了脸,皇帝小心翼翼地睨了皇后一眼,当即便摆手多谢了骠国美意。
卫国公府架子大,除非哪房特地的请,各房人一般都在自家园中用膳。
眼看要到晌午,夏树对正在园子里与珩哥儿玩蹴鞠的王初芸道:“奶奶,今儿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去小厨房说一声。”
王初芸正把藤编的小球往两岁多的珩哥儿脚边踢:“暂时不用,今日姑母来,府里势必要摆一桌子。”
正说着,果然有老太太房里的小丫鬟来传话:“七奶奶,老太太吩咐,午膳在荷香榭吃,算是为姑奶奶与表姑娘接风。”
王初芸原与珩哥儿玩得正酣,闻言抬头,却是一惊,来的可不止传话丫头,顾嘉惠居然跟来了。
她见王初芸抬了眼,赶忙行了一礼。王初芸眸光暗了暗,但很快淡定下来,脸上挂出一点笑:“嘉惠妹妹怎么来了?”
顾嘉惠却看向了正在地上捡球的珩哥儿,笑着走过去:“呀,这是七表哥的孩子吧,眉眼和七表哥真像。”
说着两只手就要伸向珩哥儿,大有要抱一抱的架势,王初芸忙叫甜桃:“把珩哥儿抱下去吧,他该换尿介子了。”
甜桃把珩哥儿抱回了屋子,顾嘉惠双手扑空,脸上尴尬不已。
上辈子,顾嘉惠为了接近卿无尘,不惜拉拢珩哥儿,以至于珩哥儿后来天天吵着闹着要她这个表姑带,顾嘉惠便趁机日日都来国公府,名义上是来找珩哥儿玩,实则是干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一世嘛,她休想再拿珩哥儿做文章。
王初芸示意她落座园中的石凳。
坐下后,顾嘉惠满脸歉意,隔着一张白玉石桌对王初芸道:“表嫂,我……我是来向你和七表哥赔罪的。”
王初芸淡笑道:“不巧得很,你七表哥没在,外出了。”
“不妨事,向表嫂道歉也是一样的。表嫂……”说着,脸便垂了下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事儿怪我们唐突了,我也实在没法子,这么些年过去,我以为……以为七表哥还记得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王初芸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一口,心下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仍故作不知道:“你七表哥曾对你说了什么话,竟叫你记挂这么久,而他自己却给忘了。”
顾嘉惠竟起帕子擦眼泪:“许是那时七表哥与我都年幼,七表哥不记得了,而我却记到现在。他说以后会……会……”
王初芸见她难以启齿,干脆替她补充了,挑一挑柳叶眉:“娶你?”
顾嘉惠惶恐地望了王初芸一眼:“表嫂莫怪,既然七表哥已经拒绝了,我也就不再强求,只叹与表哥表嫂无缘。”说完还伤心地拿帕子捂住了眼睛,呜咽出了声。
王初芸暗自啧啧,顾嘉惠怎么不去当伶人,如此会演戏,这眼泪说来就来。
她倒了一杯茶,伸出食指将茶杯推到顾嘉惠面前:“你节哀。”
顾嘉惠的呜咽声一愣。
夏树与传话丫头先也是一愣,随后忍俊不禁。
顾嘉惠一时没反应过来,道王初芸用错了词儿,早先就听说她这个表嫂自小在庄子上由老嬷嬷抚养长大,没读过几天书,心中鄙夷,但面上只当没听见,擦了眼泪道:“让表嫂看笑话了,今日头一遭见面,就在你面前哭两回了,实在是失礼。”
王初芸点点头:“是有些好笑。”端杯子闲闲喝口茶。
传话丫头年纪轻,定力差,闻言噗嗤就笑出了声来。
顾嘉惠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忙起身,施了一礼道:“打扰表嫂了,我母亲还在外祖母处等我,我就先过去了,待会儿荷香榭见。”
王初芸依旧稳如泰山坐着,也没回礼,只道:“嘉惠妹妹走好。”
这话一出,顾嘉惠正好踢到方才珩哥儿玩的蹴鞠,裙子一绊,差点走不好摔倒,得亏小丫头扶了一把。
待人走后,院中只剩王初芸与夏树,主仆二人才轰然一笑。
夏树道:“奶奶,我怎么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王初芸道:“你是想说,我比以前尖酸刻薄了吗?”
夏树摇摇头:“不是,夏树是觉得,今日的奶奶比初开的白兰还鲜活呢。”
王初芸瞥向不远处的一棵白兰树,正值白兰花开时节,玉白的花朵繁复地堆在绿叶间,清香在初夏的风里飘荡,像沐浴在滴了香露的温水里,舒适宜人。
她起身:“走,咱们拿杆子打几朵白兰下来,塞进香囊里。”
夏树忙去拿了杆子,杆子顶端固定了一只树叉,王初芸抢着摘花,竖着杆,树叉对准含苞待放的就是一拧,掉下来的花,丫鬟们便拿布袋子收集起来,末了塞了好几个香囊。
王初芸挂了一个在腰上,时辰到了,便往荷香榭去用午膳。
碧波荡漾,荷风送爽,水榭上谈笑风生,饭菜陆续摆上桌子。
如今在府上的几房人都聚齐了。
大老爷卿伯松夫妇,以及他们的两个庶子与两个嫡女;二老爷卿仲松以及续弦的夫人徐氏,同他们房的两个女儿;三老爷卿季松,便是王初芸的公爹,婆婆是永宁侯府出身的魏氏,他两个膝下的老大便是卿无尘,下头还有两个妹妹,卿可心,卿可瑷,是一对儿双胞胎。
大房的大夫人谢氏如今怀了她的第三胎,八个月了,眼看就要足月,行动不便,落座时大老爷卿伯松扶得格外小心。
人多备了两桌饭菜,小辈都坐到了第二桌。
正桌上的卿定雪见谢氏坐下,便笑道:“大嫂这胎怀得这么尖,指定是个男娃。”
谢氏笑着摸摸肚子:“谁晓得呢,不过男娃女娃都是我们国公府的孩子。”
王初芸听得暗自悲哀。
大伯与大伯母两个,背地里不知找了多少偏方,从头胎开始,就想造出男娃来,为的便是争夺卿无尘的世子之位,以至于谢氏都四十多了,还努力在怀孕。
上一世也这一胎,谢氏在生产时,血崩而亡。
哎……王初芸望向谢氏,她还沉浸在孕期的幸福之中。
王初芸打开栗子包闻了闻,果然香气扑鼻,只是总感觉四周温度骤降,一抬头,就见着一团乌云遮了月亮。
“可能真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一转头,就瞧见男子沉静如水的下颌线。
他目视前方,唇线紧抿。
这表情,王初芸与他做了两辈子夫妻,自然是晓得他此刻心情不大好。
方才买栗子还好好的,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你一直那样唤温青白的?”
男子一开口,王初芸便明白过来,原来不高兴是因为温青白。
“我自认识他起,便这么叫他了,有问题吗?”
卿无尘负着手,握着拳,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来。
“夫人如今嫁为人妇,对于外男,还是莫要这样称呼的好。”
王初芸停下脚步来,反问道:“为何?你见了顾嘉惠还唤一声嘉惠妹妹呢,怎的你能这样叫外女,我不能这样叫外男?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嘉惠妹妹不是外人?”
“好好的,你怎么把她扯出来了?”
王初芸似笑非笑,不再言语了。
两人走了好一阵,王初芸不开口,卿无尘也不说话,现在的情景比初出门时,更显寂寥了些。
两人之间好似有无名之火,你烧着我,我烧着你,看谁挨得过谁。
原本好好的夜游,现在兴致缺缺,王初芸越发想回去了。
便不自觉往拴马的方向走去。
谁知还没走到地方,突然密密麻麻打起了雨点,紧接着雨幕在黑夜里犹如排山倒海之势下了起来。
王初芸正心道糟糕,要成落汤鸡,头顶的雨势便小了一点,整个人被包裹住,竟是卿无尘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兜头罩下来。
一双手抱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不远处的屋檐跑去。
雨声越来越大,即便他们很快找到一隅避雨,但还是湿了个透。
尤其是卿无尘。
初夏衣裳已经不厚,他一身白色缎面的直裰,被水浸润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平日里掩藏在衣冠之下的坚实。
王初芸把披风拿下来,披风虽然不大厚,但也帮她挡去了不少雨水。
她望一眼卿无尘,黑暗里,她隐隐看见了顺着他眉骨滴落的水珠。
“给。”王初芸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绢帕。
卿无尘瞥了一眼,没接:“不必。”
不必就不必吧。王初芸又作势要把手帕收回去。
卿无尘却在此时擒住了她手腕,眸色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缓缓地把她指尖的帕子,抽了过去。
王初芸觉得他此刻的目光看着有些瘆人,好似什么山野之中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
她别过头去:“你放开我。”
他松了手,擦去脸上的水渍。
王初芸抚摸自己的手腕,心说等离了下次找夫婿可不能找会功夫的。
雨势越来越猛,天也越发的黑,逛夜市没伞的,都挤到了沿街的屋檐,二人四周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将两人挤得紧贴在了一起。
人群散发出一股嘈杂的汗臭味,混合着雨水的味道,似乎还有人喝过酒,打一个嗝,全是酒气。
王初芸下意识转身,把头埋下去,鼻息间的味道又变作熟悉的青松雪风的味道,诚然,还是他身上的味道好闻一点。
卿无尘被突然钻进自己怀中的脑袋惊了一下,漆黑柔软的发髻在胸膛扫着,像怀里多了只猫。
两厢身子贴着,互相的热意把对方包裹。
旁边有男子挤过来,卿无尘抬手,将王初芸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