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现代都市 凌宁凌霜的小说我乃大魏癫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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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宁

    男女主角分别是凌宁凌霜的现代都市小说《凌宁凌霜的小说我乃大魏癫王阅读》,由网络作家“凌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文优和楚红袖立即离开值房,朝府门迎去,途经中庭时,便看到了龙行虎步的凌宁。李文优见过凌宁,但也只是寥寥几次,楚红袖更是没见过凌宁,但此刻看到凌宁,两人一眼认出了他。没办法,凌宁太有辨识度了。就凌宁这高大、彪悍的身材,整个京都能有几个?在李文优看来,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凌宁痴傻疯癫,反而是威猛中带着俊秀。想来六殿下的憨傻症状比较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而在楚红袖眼中,她感受到了凌宁散发的恐怖气势,一旦爆发,不知多么的凶残,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楚红袖虽是女流,但从小习武,养成了好胜之心。所以看到凌宁后,楚红袖第一念想就是和他比试比试,一较高低。而此刻的凌宁停下了脚步,也在观察李文优。相貌儒雅,气质文质彬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睿智。但他平静...

章节试读


李文优和楚红袖立即离开值房,朝府门迎去,途经中庭时,便看到了龙行虎步的凌宁。

李文优见过凌宁,但也只是寥寥几次,楚红袖更是没见过凌宁,但此刻看到凌宁,两人一眼认出了他。

没办法,凌宁太有辨识度了。

就凌宁这高大、彪悍的身材,整个京都能有几个?

在李文优看来,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凌宁痴傻疯癫,反而是威猛中带着俊秀。想来六殿下的憨傻症状比较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在楚红袖眼中,她感受到了凌宁散发的恐怖气势,一旦爆发,不知多么的凶残,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楚红袖虽是女流,但从小习武,养成了好胜之心。所以看到凌宁后,楚红袖第一念想就是和他比试比试,一较高低。

而此刻的凌宁停下了脚步,也在观察李文优。

相貌儒雅,气质文质彬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睿智。

但他平静的目光中隐藏着几分锐利,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不畏强权的性格。

紧接着,

凌宁的目光扫过李文优身旁的楚红袖,心中纳闷。

此女是谁?

一米八的身高在男性中都是翘楚,更何况是女子。长袍下的那两条腿得有多长啊,让凌宁都产生了丈量的好奇。

另外,她眼中的战意是几个意思,想和自己较量吗?

三人之间的相互观察只是一瞬间的事,李文优率先拱手行礼:“下官李文优拜见六殿下!这位是楚红袖,文武双全,奉命担任幕僚。”

“楚红袖拜见六殿下。”楚红袖回道。

凌宁露出一个憨笑,道:“不必多礼。陛下交代了,让我多向你们请教,我也不懂接待一事,就交给你们了。我擅长打架,有这方面的好事尽可交给我。对了,能安排一下,让我锤姜国使团吗?”

说着,凌宁面露希冀看向李文优。

李文优顿乐,从外表上不能看出凌宁的憨傻,但随着凌宁的开口,那股子憨傻劲便表现了出来。

“六殿下为何想锤姜国使臣?”李文优问道。

凌宁反问道:“他们是大魏的死敌,不该锤他们吗?”

李文优一愣,而后郑重点头,说道:“殿下说得没错,既然是死敌,那就该锤他们。是下官糊涂了,多谢殿下指点。也请殿下放心,下官会尽力安排此事,尽量让殿下锤上姜国使团。”

“嘿嘿,你是好官!比那什么楚江、王纯修要好。”凌宁憨笑起来,看起来很高兴。

李文优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被凌宁称为好官,凌宁也许只是心性单纯的随口一说,但却让李文优五味杂陈。

“请殿下屋内用茶。”

随后,李文优将凌宁请进值房,上了茶,然后他开始介绍自己草拟的接待流程。

“殿下,姜国使团五日后抵京,为了彰显大魏的待客之道,当天下官陪同殿下,带领仪仗出城相迎,引姜国使团入城,在会馆落脚,并安排他们的饮食和防卫情况。”

“随后,要和姜国使团沟通一系列的会晤细节,并上禀陛下,由陛下确定姜国使团入宫觐见的时间。”

“。。。”

只听李文优娓娓道来。

凌宁假装听得头大,于是挥挥手,打断了李文优,问道:“李大人,你就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就行,不需要我做的事,就没必要告诉我了。当然了,如果其他人不配合,你就告诉我,我最擅长以理服人。”

不得不说,凌宁这个领导态度让李文优欣喜,跟随这样的领导做事太舒服。

李文优点点头,便将凌宁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表示现在并无难题需要凌宁处理。

领导放权,李文优也要挑起担子,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麻烦凌宁。

“行,就按李大人的流程来办,你写好章程后,送给陛下过目。”

凌宁立即敲定此事。

“下官明白。”李文优应道,然后看了看时辰,不知不觉间,夕阳西斜,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所以李文优笑道:“殿下、红袖姑娘,下官做东,一同用个便饭如何?”

“怎么能你让做东啊,我来请客。京都哪家酒楼最好吃?”凌宁也的确饿了,御膳房的伙食吃够了,今日正好出来换个口味。

楚红袖回道:“去醉仙楼如何?那里号称京都第一酒楼,菜肴色香味俱全,就是价格不便宜。”

“那急头白脸吃一顿多少钱?”凌宁问道。

急头白脸?

楚红袖没听懂急头白脸的意思,但明白凌宁想问什么,于是说道:“一桌子饭菜加酒水,差不多需要三两银子。”

果然不便宜。

凌宁拿出钱袋,把里面的碎银子都倒了出来,查了一二三四五,然后挠了挠头,道:“好像不够。”

看着凌宁如此单纯,身上只有这一点银子,楚红袖忍不住问道:“殿下身上只有这些银子?”

“是啊,我的月俸都在这里了,要不换家酒楼?”凌宁问道,丝毫不觉得丢人。

李文优笑道:“行,那就换一家。”

楚红袖皱起秀眉,怒道:“殿下吃住都在宫内,花钱的地方很少,内务监太过分了,连殿下的月俸都敢克扣。”

“红袖姑娘,慎言!”李文优连忙提醒。

楚红袖轻哼一声,表示对内务监的不满,然后说道:“就去醉仙楼,这顿我请,就当我孝敬殿下和李大人,给小女子一个机会。”

“好啊,那就让红袖姑娘请客,不过这饭我不白吃,我可以帮你锤人,有人欺负你吗?我帮你报仇!”凌宁一脸郑重说道。

楚红袖心中一暖。

这位六殿下虽然脑袋不灵光,有些憨憨,但是心性纯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和他相处很开心。

楚红袖便笑道:“行,若是有人欺负我,我便请六殿下帮忙。”

“好,就这样说定了。”凌宁连忙点头。

一旁的李文优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眼底露出红娘牵线的姨母笑。

。。。

随后,一行三人前往醉仙楼。

这一次,凌宁让李文优和楚红袖见识了他的饕餮饭量。

凌宁的吃相并不难看,但给人风卷残云的速度,让人惊叹。

“下次还是别来醉仙楼了。”

以至于李文优小声地向楚红袖打趣说。

楚红袖比凌宁年长三岁,没有弟弟的她看到凌宁的大快朵颐,心中竟然泛起一种养弟弟的即视感,于是笑道:“不怕,殿下天天来吃也没问题。”

李文优听后,忍不住乐呵呵笑了。

“啊——”

“放开我,放开我!”

“救命啊!”

突然间,外面响起一道女子的哀求声,紧接着,是男子的调戏声。

楚红袖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正好将大街上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本是踏青赏花的愉快气氛,此刻却一地尸体。

凌宁中了两刀,一刀在后背,一刀在左肩,伤口并不深,皮外伤,但是血是留了不少,染红了衣裳,看起来伤势不轻。

这可吓坏了楚红袖,担心急了,泪水哗啦啦往下落。

这个时候,凌宁却抬起手指,擦掉楚红袖脸上的泪珠,歉意道:“红袖,别哭,皮外伤,不要紧的。没想到会有刺客袭击我,拖累你了。”

“真的是皮外伤吗?殿下留了很多血。”楚红袖担心道。

凌宁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也露出了两道伤口,虽然皮开肉绽,但伤势的确不严重,凌宁让楚红袖撕掉里衣,为自己包扎伤口。

楚红袖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照做。

就在楚红袖专注于包扎时,凌宁突然说道:“红袖,抱歉,我并非有意骗你!”

楚红袖动作一顿,随即明白凌宁道歉的原因,她这才反应过来,激动道:“所以殿下,殿下根本不傻,一直都在假装的?”

凌宁点了点头,道:“我七岁时,母亲就去世了,无人庇护,如履薄冰。天生神力的我很容易遭到其他人的妒忌,必会加害我。为了活着,我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你能理解。”

他的语气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楚红袖的心脏却揪了起来,心疼凌宁从小遭遇的苦难。

别看是皇子,出身显贵,实则孤苦无人,还要小心他人暗算,只能从小开始装疯卖傻,恐怕夜里都睡不安稳吧。

这让楚红袖心疼凌宁,恨不得把他搂入怀中,好好安慰,但她知道不能这样做,于是回道:“殿下,你不必说抱歉,你的谨慎是对的,不然的话,殿下不可能长大。”

“谢谢你能理解我!另外,这个秘密能替我保密吗?当今天下,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凌宁睁着眼说瞎话。

楚红袖连连点头,她非常开心,也不知道是因为替凌宁保住了秘密而开心,还是因为凌宁不傻而感到开心。

等等。

突然间,楚红袖反应了过来。

如果殿下不傻的话,那今日约自己踏青,那就是殿下自己的意思了?

想到这儿,楚红袖忍不住瞥向凌宁,谁知凌宁正在注视着楚红袖,两人四目相对,让楚红袖心中一慌,目光连忙错开,头也瞥向一侧。

这个时候,凌宁看时机差不多,于是伸手,抓住了楚红袖的玉手,这个动作让楚红袖娇躯一颤,耳朵上都爬上绯红,娇羞极了。

虽然含羞,但楚红袖并没有把玉手抽走。

凌宁知道自己的计划稳了,于是说道:

“红袖,上次对你和李文优说我即将就藩,这并非玩笑,而是真的,大魏和姜国一旦敲定结盟,我便外出就藩,恐怕很长时间不会返回京都了。”

“京都对我而言太危险,还不如出去就藩,做个逍遥王爷。”

“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话我如果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红袖,自从见到你,我便被你的正直、勇敢、美丽吸引,本来今日请你出来踏青,一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婚约在身,其次心仪的男子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闹成这个样子,让你受惊了。”

“我不想留有遗憾,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你可愿意做我的王妃?陪我一起外出就藩?”

“边关危险,但我凌宁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直守护着你、爱护着你。”

说罢,

凌宁紧紧抓住楚红袖的玉手,就像是表达自己的坚定决心。

楚红袖没想到凌宁会表白,她本来就对凌宁有情意,如今又被凌宁救了两次,可以说芳心完全被凌宁捕获了。

但身为女子的羞涩,让她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轻嗯一声,点了点头,而后俏脸绯红,比晚霞还要炫丽。

“哈哈哈。。。太好了!”

凌宁大喜,竟然直接抱起楚红袖,转起了圈。

楚红袖被幸福冲得有些头晕,他迷恋此刻的温馨,但想到凌宁身上的伤势,连忙道:“殿下,你身上有伤。”

凌宁这才放下楚红袖,然后低下头,直接吻在了楚红袖的红唇上。

楚红袖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凌宁会亲吻自己,她格外地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抓住凌宁的手臂,同时闭上了眼睛。

凌宁只是浅尝一吻,没有动用其他部位,以免唐突佳人。

“红袖,回去后,我就寻找机会,让陛下赐婚。只是你的家里。。。他们会同意你嫁给一个傻皇子吗?”凌宁担心道。

此刻的楚红袖完全被幸福包裹,她红着脸说道:“我会说服他们。”

凌宁大喜,朝着楚红袖的脸颊又是一吻。

两个初尝爱恋的男女浓情片刻后,凌宁走向了刺客。

刺客中还有几个活口,还没死,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地看着凌宁和楚红袖谈情说爱,可想而知心情有多悲愤。

凌宁问向一名男子:“谁派你们来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不皱眉。”男子强硬道,“而且我们知道你的大秘密,你也不可能留活口的,动手吧。”

凌宁冷漠道:“你不说,就以为本王猜不到吗?虽然本王树敌不少,但那些官员中,还没有胆量刺杀本王,他们不会拿九族性命开玩笑。而记恨本王的人中,唯有太子最是心胸狭窄。所以你们是太子的人,听令于段修德,我猜得对不对?”

男子眼瞳一缩,但死鸭子嘴硬:“听不懂你说什么!六殿下,你的城府真够可怕,从七岁就开始装傻,今日未能杀你,他日大魏必然会因你而天下大乱!”

“嘎——”

凌宁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接下来是其他活口,一个不留。

“殿下,真是太子派来的吗?”楚红袖担心道。

凌宁点了点头,道:“必然是他,也只有他,才能豢养这样死士。”

“早就听说太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没有明君风范,今日之见果然如此,殿下只是打了他几拳,他竟然要杀殿下,简直太过分了。”楚红袖气愤道。

凌宁道:“他杀我不成,接下来,我不会让他好过。红袖,我们出城,我要把此事闹大。”

“没错,把事情闹大,残害兄弟的罪名,会让他丢失储君之位,他必然心生惊恐,寝食难安。”楚红袖赞同道。

随后,两人离开忘南山,返回京都。

而就在两人移开后,展邢等人悄悄上山,在刺客的尸体上,放了些东西,以便于让接下来的好戏更加有意思。


太极殿前。

鸿胪寺卿楚江正和其他官员闲聊,聊的是姜国来访一事,一众同僚都在送祝福,祝贺楚江立功之后,可以平步青云。

楚江也觉得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鸿胪寺卿作为九卿之一,主掌外宾、朝会仪节之事,只要促成两国和谈,功劳有了,名望有了,官职必然能往上挪一挪。

到那时,眼前这群同僚就得巴结自己了。

突然的,他面前的官员们笑容一僵,面露异色,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几步,似乎看到了洪水猛兽。

楚江一愣。

自己身后有什么?

下一刻,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力道极大。

“哎呀疼疼疼,谁啊?”

楚江吃痛,想要甩掉肩上的手,但却做不到。

他立即侧着身子,看向了背后之人,入眼是对方宽厚的胸膛,目光上移,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六殿下?”

楚江惊疑中询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他和凌宁毫无交集,自然惊讶凌宁的行为。

凌宁咧嘴一笑,问道:“你就是鸿胪寺卿楚江?”

“正是下官!殿下有事吗?能不能先把手松开!”楚江问道。

凌宁又问:“你主张和姜国和谈?”

楚江更加纳闷,心想你一个憨傻的皇子,怎么也关心起国家大事了,真是狗拿耗子。

但他还是点头道:“六殿下,和姜国和谈,有利于大魏的安定和繁华,都是为了大魏。六殿下找我,就是为了询问这么简单的道理?”

“呵呵呵…”

凌宁露出憨笑,就当楚江和一众官员纳闷时,凌宁突然抬起了拳头,一拳锤在了楚江的脸上。

“啊——”

楚江发出一声惨叫,在安静的皇宫中是那么的突兀。

其他官员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大变,后撤得更远,生怕波及自己。

凌霜和凌宇看到这一幕,暗叫过瘾,就差一把瓜子了。

“他奶奶的,你这狗官竟然通敌,本皇子今日打死你!”

凌宁一边动手,一边破口大骂。

砂锅大的拳头落在楚江身上,疼得他不停哀嚎,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哀求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附近的禁军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劝架?

就怕被六殿下一并殴打。

啥也不干?

那岂不是失职。

所以禁军立即保护好现场,以免波及其他人。

禁军校尉也赶了过来,苦口婆心地哀求道:

“六殿下,别打了,楚大人乃朝廷命官,不能打。”

“六殿下,早朝马上开始了,陛下要上朝了。”

“六殿下,卑职求求你了,别打了。”

大家虽然喊的声音很大,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

其实凌宁很注意力道,就凭楚江的小身板,凌宁两拳送他去奈何桥喝汤。

别看现在锤了他很多拳,其实锤不死,最多鼻青脸肿。

凌宁一边锤,一边骂道:

“姓楚的,你竟然投靠姜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今日就让你知道大魏男儿的血性!”

“还想跑?回来吧你!”

“。。。”

凌宁看到楚江想爬走,立即抓住他的双腿,将他拽了回来,继续拳打脚踢。

“六殿下住手!太极殿前,不可放肆!”

尚书令王纯修上前制止,楚江是他的同窗好友,同属太子一脉,自然要出言相助。

凌宁瞥向了王纯修,问道:“你也投靠了姜国?”

王纯修连忙否认道:

“下官乃大魏子民,一心为国,岂会投靠姜国,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叛徒?”

“六殿下说楚大人投靠姜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楚大人对大魏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他怎么可能投靠姜国!”

“敢问殿下有什么证据吗?”

凌宁强硬回道:“楚江就是叛徒,他在帮姜国和大魏和谈。”

王纯修这才明白,眼前的六殿下殴打楚江,只是因为楚江是主和派。

这让他心中愤怒,立即加重语气,说道:“六殿下,促使两国和谈,乃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好事,和谈之后,边关安稳,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是好事吗?”

说到这儿,王纯修的语气变得愤怒,道:“楚大人一心为国,六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楚大人,这简直寒了满朝文武的心!下官也主和,难道六殿下也要殴打本官吗?”

凌宁立即举起拳头,瞪向王纯修,喝道:“真当我不敢打你吗?就你这水平,我呸,还不如我呢,也不知道怎么做到尚书令的位置。”

王纯修怒极反笑,问道:“我王纯修十七岁登科及第,入仕为官三十多载,今日竟被嘲讽水平低下。既然六殿下说我不行,那下官倒要请教请教六殿下啊,什么才是行?”

四周官员看到这一幕,皆是义愤填膺。虽说凌宁是皇子身份,但如此桀骜的羞辱堂堂二品大员,简直太过分了。

如果凌宁说不出个所以然,文武百官绝对不会息事宁人,就算捅破个天,也要逼魏皇废黜凌宁的皇子之位,让天下人知道得罪满朝文武的下场。

而面对王纯修的请教,凌宁丝毫不惧,开始说道:

“父皇曾说,奸诈的豺狼会为了生存而假装弱小,然后突然偷袭,暴露凶残本性。”

“我本来不懂这句话,豺狼那么可爱,怎么会凶残?”

“但是前几日,有只恶狼被抓进豹房,这只恶狼的后腿受了伤,没法跑路,它看到送食物的太监后,摇着尾巴,点头哈腰,像条乖巧的狗。”

“但是等这只恶狼养好伤后,突然扑倒了太监,撕开了太监的喉咙,然后逃出了豹房,被我碰到。”

“我狠狠教训了恶狼,恶狼趴在地上求饶,当我靠近后,这畜生还想偷袭我,我便锤死了他。”

“父皇经常教导我,让我多思考。”

“我便想,是啊,恶狼都这么狡诈,那凶恶的姜国会突然变成和蔼的狗吗?”

“我便请教了。。。嗯,请教了别人,别人告诉我姜国是狼子野心,是大魏的敌人,这次和谈就是一场阴谋。”

“他还说,既然知道姜国有阴谋,却还要和谈,那谁支持和谈,谁就有问题。”

“所以楚江这个狗东西是卖国贼!”

“就该打他!”

说完,凌宁抬起脚,又踢了楚江好几脚,疼得他顺地打滚。

王纯修没想到憨傻的凌宁,竟然举起了例子,但他更加怀疑是有人教导凌宁,设计了这出戏,在利用凌宁来此大闹。

而这个人就是凌宁口中的“别人”,并且这个“别人”就是当今陛下。

陛下想阻止和谈,竟然让憨傻的六殿下来捣乱,简直太过分了!


善和坊南面是通化坊,坊中东北角有个小宅子,非常偏僻、幽静,鲜有人来此。

但此刻的宅院中,凌宁负手而立,身后站着展邢等护卫。

展邢几人用极其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凌宁,眸中带着狂热。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凌宁根本不憨傻,反而谋略过人。

这个真相让展邢等人发出惊呼。

从小就开始装疯卖傻,这是何等可怕的城府和心计啊!再加上六殿下那万夫不当之勇的神勇,智慧和勇猛的加持,眼前的六殿下将迸发何等光辉?

所以展邢等人深感荣幸能成为凌宁的护卫,绝无二心。

“嘎。。。”

这时候,房门推开,一名郎中走了出来,来到凌宁面前,恭敬道:

“公子,已经检查过了,老先生的腿疾比较重,已经丧失了知觉,开始萎缩,没有痊愈的可能。另外老先生也的确疯癫,小人只能开一些安神益智的药,希望能让老先生的状态有所好转。”

凌宁点了点头,道:“麻烦赵郎中了,展邢!”

展邢立即上前,将郎中带离了这里。

凌宁则走进屋内,看到了坐在床上发呆的疯老头崔蝉,随后走到床边,也不说话,静静地打量着崔蝉。

去凉州就藩是一件凶险的事,凌宁需要一批心腹来帮助自己,这些心腹既要有展邢这样勇敢、忠诚的护卫,也要有李文优这样善于内政的官员,更要有崔蝉这样善谋略的名士。

凌宁能想到崔蝉这个人,完全是贴身太监徐坤的原因,凌宁让徐坤打听京都城内有哪些落魄的名士,以便于方便拉拢,没想到徐坤竟然打听到了崔蝉。

所以凌宁给展邢等人的任务就是从刑部大牢中救出崔蝉,并制造了崔蝉已死的假象。而狱卒班头也是展邢弄死的,将这件事的痕迹彻底消除。

但救出崔蝉后,才发现他的情况不乐观。

本来年岁就老,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关押十几年,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两条腿受的伤没有及时治疗,导致双腿萎缩,已经无法站立。

而崔蝉疯傻的状态也比较严重,发呆、说胡话,没有清醒的意识。

如此看来,似乎之前的努力白费了,捞个废物出来,没有任何用处。

但凌宁却觉得,情况并非那么悲观,不要忘了,论装疯卖傻,凌宁也是很有经验的。

在他看来,崔蝉的疯傻已经惟妙惟肖了,几乎能以假乱真,但是却还是有破绽,并且这个破绽被凌宁发现了。

想到这儿,凌宁搬来一个椅子,坐在了崔蝉面前,露出温和笑容,说道:“老先生装疯卖傻十几年,毅力惊人,让人钦佩。而我便忍不住想:老先生为何要装疯卖傻?你都被关在刑部大牢了,为何还要那么做?思来想去,我猜是有人要加害老先生,老先生这才出此下策。”

面对凌宁的交谈,崔蝉发着呆,口水从嘴角流出来,根本不像正常人。

凌宁继续说道:“老先生不必担心,我派人把你救出来后,便伪造了你的死亡。在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是死人了。而且这里非常安全,没有人会害你,老先生完全不必装疯卖傻。”

崔蝉依然是傻傻的状态。

凌宁又道:“老先生也不必担心我有恶意,我救出老先生,是想请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至于我是谁,以老先生的智慧,应该能猜出来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崔蝉始终是傻傻的样子。

凌宁看崔蝉不为所动,笑道:“老先生谨慎是应该的,我能理解。另外,如果老先生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帮先生报仇。”

说到这儿,凌宁静静地看着崔蝉。

崔蝉抠着自己的手指,根本不搭理凌宁。

凌宁的笑容逐渐收起,语气也从温和变得冷酷:“老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老先生不为所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先生你知道吗?我对装傻也颇有涉猎,老先生虽然放弃了尊严,放弃了仪容,把疯傻装得惟妙惟肖,但是伪装就是伪装,终究不是真的。”

“不知道老先生见过傻子睡觉吗?老先生能伪装醒来的状态,但伪装不了睡着时的样子。”

展邢救出崔蝉已经两天了,为何凌宁今日才现身,就是想看看崔蝉是真傻,还是假傻。

昨晚凌宁便来到了这里,通过观察,凌宁断定崔蝉是在装傻。

听到铃宁的话,崔蝉不为所动。

凌宁站起身来,转身朝房门走去。

该说的都说了,崔蝉置之不理,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出去后,凌宁就会让展邢了结崔蝉,不留任何痕迹。

就当凌宁走到房门,抬脚即将跨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等等!”

凌宁的脚停在半空,然后收了回来,转身看向了崔蝉。

只见崔蝉一扫刚刚的疯癫,目光深沉内敛,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潭。

他正盯着凌宁,好一阵打量,然后感慨道:“魏皇那么方正的人,竟然生了一个城府这么深的皇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宁王殿下,恕我行动不便,无法起身跪谢。”

虽然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内,但崔蝉果然猜中了凌宁的身份。

凌宁走了回来,并道:“听说当年你被擒下后,见我父皇时宁死也不行礼,所以见我也不必行礼。”

“不一样!魏皇是魏皇,殿下是殿下。殿下救我出囹圄,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崔蝉回道。

凌宁笑道:“我不是平白无故地救先生,先生是要报恩的,我就藩在即,还请先生助我。”

“助你?我乃前朝旧人,反抗大魏那么些年,你还敢用我?不怕我害你?”崔蝉问道。

凌宁道:“谁又不是前朝旧人?崔先生是,我父皇也是,我自然也是。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崔先生已经努力过了,但依然无法力挽狂澜,说明气运如此。”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句话说得好啊,道出了王朝更替的真谛,那在六殿下眼中,大夏亡了,我不顾一切地率领叛军抵抗,是不是很傻?”崔蝉又问。

凌宁想了想,认真回道:

“在别人看来,大夏亡于京都城坡,夏皇自缢,太庙破灭之时。但在我看来,大夏灭亡的时间是先生被擒的时候。”

“先生已经尽到了人臣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不该继续怪罪自己,宽恕当年的自己吧。”

此话一出,崔蝉禁不住咬紧牙关,深邃的眼眸泛了红。


随着魏皇一声令下,禁军冲入殿内。

“将这个逆子囚禁于皇子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魏皇呵斥道。

这一次,魏皇动了真怒。

皇后、隋国公、凌霜等人面露喜色,显然满意这个结果。

凌宁耷拉着头,乖乖听从,并没有揭穿凌霜撺掇自己殴打太子一事。

主要是现在揭穿没啥意思,不见得能影响凌霜,毕竟一个憨傻之人的话能信吗?

先等等,让子弹飞一会,以后找凌霜的麻烦。

另外,凌宁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解决痴傻问题,魏皇很难让自己就藩。

痴傻有痴傻的好处,可以推卸责任,可以保护自己,但也有极大的弊端,那就是无法承担责任。

魏皇文治武功,岂会让一个痴傻之人戍守边关?所以想让实现就藩的目的,需要好好谋划。

而眼下的囚禁,便在凌宁的意料之中。

凌宁继续装傻,问道:“父皇,把我关起来多无聊,我能干些什么啊?”

“干些什么?给你找些女乐师和舞姬,陪你花天酒地行不行!没事就多生几十个娃,少惹事。”

魏皇立即瞪向凌宁,喝道:“无聊是吧,把四书五经一起带过去,什么时候学会了,朕便放你出来,押下去!”

就这样,凌宁被押回了皇子所,同时还有一大摞的四书五经。

凌宁舒展了一下懒腰,顺手翻了翻四书五经,嘴角扬起,自语道:“父皇啊父皇,好戏才刚刚开始。”

随后,

凌宁对着外面的禁军叫嚷道:“去,给本皇子准备些东西,不准备的话,我就打出去自己拿!”

外面的禁军暗暗叫苦。

“敢问六殿下需要什么?小人立即去准备。”禁军进屋后,恭敬询问。

凌宁道:“炭炉、砂锅、锅碗瓢盆、花椒葱蒜。。。”

禁军一愣。

六殿下这是看自己被囚禁,所以提前准备做饭的工具?

谁说六殿下憨傻的!

知道自己弄吃的,说明还是有点脑子的。

但殿下啊,你是皇子,就算被囚禁,御膳房也不敢少你的伙食。

看来殿下有一点点脑子,但不多。

“殿下稍等,小人这就准备。”

禁军立即回应,快速去办。

两刻钟不到,凌宁所需的东西就被送了过来。

而凌宁关上房门,转身进了卧室,停在了衣柜面前。

“游戏正式开始。”

凌宁嘴角一咧,直接搬开了衣柜。

只见衣柜后面的墙壁上,竟然破了一个大洞,连通着另一侧的房间。

另一侧的房间属于清波院的,但没有皇子居住,房间内很破旧,无人来这里。

凌宁的确被囚禁了,但禁军守在房外,又怎么会想到凌宁通过墙上的大洞,悄无声息地离开碧池院。

随后,凌宁钻过墙洞,来到了清波院,而清波院后面,就是一墙之隔的御花园。

凭凌宁的身手,一个踩墙翻越,便来到了御花园。

警惕的凌宁四处观望,没有发现其他人后,立即来到了御花园的水池前,并且手中还多出了一条顺来的树枝。

凌宁看着水池里的鱼儿,嘿嘿一笑,把树枝往里一插,一条活蹦乱跳的肥硕大鱼被插了上来。

接下来,自然是原路返回。

回屋后,开膛破肚,生火做饭。

门外的禁军很快闻到了香气,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一名禁军低声说道:“好香啊,六殿下竟然会做饭,真是想不到啊。”

“的确好香,不知做的什么!搞得我都饿了。”另一名禁军回道。

其他禁军都点头赞同。

但是吧,

他们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仔细想来,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

白天的闹剧让魏皇心情郁结,再加上处理了一天的国事,让他精神疲倦。

看到这一幕,总管太监张贤立即走前,递上了一杯热茶。

同时他的脸上闪过欲言又止的犹豫,怕把话说出来,会影响魏皇的心情。

“有话就说。”魏皇品了一口茶,说道。

张贤看瞒不住魏皇,便如实道:

“回禀陛下,六殿下让禁军准备了锅碗瓢盆,还有佐料碗碟。看样子,六殿下是想钻研厨艺。”

魏皇眉头一皱,喝道:“这个逆子要,禁军就准备了?”

张贤忙道:“陛下息怒,禁军也是无奈,若是不给,恐怕六殿下自己去取,到时会平添波澜。”

魏皇立即沉默,随后想了想,算了,便不追究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那个憨憨连伙食都考虑到了,那就让他永远待在碧池院吧。

谁知就在这时,禁军统领杨烈求见,禀道:“启禀陛下,六殿下命禁军送来一个食盒,说是孝敬陛下的。”

“哦?”

魏皇一愣,面露诧异。

毕竟刚刚说到那个憨憨准备了做饭的工具,现在就命人送来食盒,不得不引起魏皇的联想。

魏皇放下茶杯,命人把食盒拿来,打开后,竟然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

鱼汤浓白,有阵阵香气,让没有吃晚膳的魏皇下意识吞咽了喉咙。

“那个逆子说什么了吗?”魏皇问道。

送食盒的禁军回道:

“回禀陛下,六皇子说:父皇生气了,把鱼汤给父皇送去,只要父皇能消气,儿臣愿意永远待在碧池院,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魏皇一怔,嘴角忍不住咧开,但又连忙收拢笑意,轻哼一声,傲娇道:

“朕让他闭门思过,不是摆弄鱼汤的,成何体统。快,给朕盛一碗。”

张贤连忙验毒,随后盛了一碗鱼汤。

他岂会不知陛下心中的窃喜?

魏皇是位重视亲情的帝王,但他自己却杀兄逼父坐上的皇位,自己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所以魏皇更加渴望亲情,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手足相残。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别的皇子对魏皇的孝敬已经掺杂了对权势的渴望,唯独六皇子,孝心就是孝心,非常纯粹。

“陛下,六殿下是面如金刚,心似菩萨,性情纯真,孝心可表。一看这鱼汤就是花费了长时间熬制,需要守着火候慢慢炖煮。看来六殿下准备厨具,就是为了孝敬陛下啊。”张贤笑呵呵说道。

魏皇点了点头,连忙喝了一口鱼汤,顿觉鲜掉了眉毛,便称赞说道:“不错不错。”

不一会,一碗鱼汤喝得一滴不剩。

放下碗,魏皇却对禁军说道:“回去告诉那个逆子,不要觉得送了鱼汤,朕就原谅他的过错,好好反省,让他多读书明事理。”

“卑职明白。”禁军立即退下。

喝了鱼汤,又吃了些糕点,魏皇心情舒畅,便道:“张贤,摆驾,去御花园转转。”

如今正值初春,枝头上嫩芽吐露,梅花正旺,点缀着御花园已经有了春色。

魏皇是个勤政的明君,每日忙于国事,没啥大的爱好,唯独喜欢养些小动物。

比如这御花园水池内的锦鲤,就是从大魏境内搜集而来,每一只都有特点,深得魏皇的喜爱,是他的宝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