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明姝晏巍的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阅读
明姝晏巍的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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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有

    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姝晏巍的其他类型小说《明姝晏巍的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阅读》,由网络作家“云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姝甚至在想,若她少出些风头,云京的人也不会故意针对于她。可明姝忘了,她的这张脸,只盈盈站在那里,就是一处美景。明姝突然问:“潘叔那里可着人去告知了?”“昨日便差人去了,潘叔让姑娘放心,他会管好铺子的。”明姝也不完全靠晏府的,这世道,对女子太严苛,她也必须有安身立命之本。快到午时了,大管事也安排了小厮来西院搬明姝要带去的物什。看清了院中摆着的五大箱子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欣慰。明姝的马车在晏巍后面,而大公公等人的马车在最前面。明姝来到府门口时,晏巍也正过来。“表哥。”明姝微微屈膝唤道。晏巍多看了她一眼,自袖中取出一玉佩来:“表妹的玉佩落我那了,带上吧。”明姝水眸微睁,什,什么?晏巍的大掌之中放着一块玉佩,别说是明姝的,她连见都没见过。可...

章节试读

明姝甚至在想,若她少出些风头,云京的人也不会故意针对于她。
可明姝忘了,她的这张脸,只盈盈站在那里,就是一处美景。
明姝突然问:“潘叔那里可着人去告知了?”
“昨日便差人去了,潘叔让姑娘放心,他会管好铺子的。”
明姝也不完全靠晏府的,这世道,对女子太严苛,她也必须有安身立命之本。
快到午时了,大管事也安排了小厮来西院搬明姝要带去的物什。
看清了院中摆着的五大箱子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欣慰。
明姝的马车在晏巍后面,而大公公等人的马车在最前面。
明姝来到府门口时,晏巍也正过来。
“表哥。”明姝微微屈膝唤道。
晏巍多看了她一眼,自袖中取出一玉佩来:“表妹的玉佩落我那了,带上吧。”
明姝水眸微睁,什,什么?
晏巍的大掌之中放着一块玉佩,别说是明姝的,她连见都没见过。
可......表哥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有原因的。
明姝不过诧异了一瞬,便配合着接下:“还以为不见了,原来是落在表哥那里了,多谢表哥。”
明姝自他手心接过玉佩,又见晏巍一直盯着她,才展了展手,将玉佩挂上了腰间。
今日没带香囊,正巧了空出了一个位置来。
晏巍这才收回目光,笑着道:“启程吧。”
说完就去了前面的马车。
明姝低着头也上了自个的马车。
这一幕倒是被大公公看了个正着,有些担心圣上的打算。
顾忌着晏巍的伤势,这一路走的很慢。
说来也怪,明姝倒是不曾听说大公公又吐的消息。
沿路的风景都是明姝不曾看过的,可再新鲜的景色在遥遥的路途中也显得枯燥。
明姝趴着,纤细的颈子微微向前倾,侧脸线条柔和,眉眼淡淡。
不过几日的功夫,明姝便清减了些。
棠梨的精神头倒是比明姝好多了,指着远山:“姑娘,你看那!”
什么?
明姝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山很翠,草很绿,树很高。
与昨日的景色无二。
“那里有一群小鸭子。”
明姝耷拉下眸子:“小棠梨,鸭子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姑娘,那鸭子在捕鱼。”
会捕鱼的鸭子?那值得一看。
明姝一看,黑喙白羽,身长挺拔。
不由得噎住:“棠梨姑娘,那是白鹭。”
棠梨腼腆一笑:“姑娘,你懂得真多。”
她不说了。
白鹭认成了鸭子,指不定被人听到怎么笑话。
可棠梨的这幅表情却是逗笑了明姝。
远远看去,白鹭站在水中可不是像鸭子,棠梨认错也正常。
段仓骑马而来:“表姑娘,前面就是慧州,可需要置办什么?”
这便是已出了陵合府。
明姝摇头:“都齐全的。”
“那属下这就安排人去。”段仓微颔首后离去。
明姝手指绞帕,咬了咬唇。
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段仓这般是为借她的名头好叫他们一行人在惠州多停留一会。
不过就不能直接同她说吗?她又不是不配合。
果真两个时辰后进入惠州地界,马车停在驿馆前。
明姝收拾好下马车时,竟发现晏巍在门口等着她。
明姝垂眸过去,轻唤了声:“表哥?”
晏巍点头:“跟紧我。”
大公公也提步过来,脸上带着笑,明姝心里一激灵,立马跟上了晏巍。
明姝与晏巍的屋子相邻,大公公的则是在拐角处。
晏巍突然抬手为明姝打开门:“表妹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就要赶路。”
明姝心中紧了紧,她当然不会以为晏巍是在关心她,而余光看到正上楼的大公公时,明姝悟了。
这时候自然是要扮演贴心表妹:“表哥有伤在身,不必为我思虑,保重身子为要。”
“好。”
明姝怕被大公公看出什么,于是快步进了屋子。
晏巍同大公公打过招呼后也进去了,明姝还能听到晏巍偶尔压抑的轻咳。
大公公身边跟着的小公公低声问:“晏将军与这表姑娘恐怕......”
大公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有些话得放在肚子里。”
因着要置办物什,大公公知赶路的时间紧迫,这回倒也没说什么。
明姝看着段仓陆陆续续叫人买回来的衣裳与吃的用的,比她想得还要周到。
棠梨惊喜地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一盒香粉来:“姑娘,你瞧,这不是余家香粉铺子里的蔷薇香粉吗?”
明姝自话本子上偏头望去。
“你要喜欢,就留着你自己用。”她一贯不爱用这些。
棠梨欢喜地收下了。
半淌的春光从窗格之间肆意抚摸着明姝的脸骨,沿着她线条分明的鼻尖,又如水一般晕开了一片。
段仓也趁着置办的由头将事情办妥了,最后亲自给明姝带了一箱子首饰回来。
“表姑娘若是不喜欢,属下再另外置办。”
“等等。”明姝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箱子,也被这大手笔震住了。
里面的头面价值千金,上面缀着的东珠有市无价。
“这太贵重了。”
段仓对这些不太懂,只让掌柜的捡了几样上好的首饰装上。
“表姑娘喜欢就成。”
明姝想了想,笑着道:“那就请段大人帮我带一声谢给表哥了。”
“是。”
“还有,”明姝喊住他就是想要说:“以后表哥有事直接与我开口便是。”
不必弄些弯弯绕绕的,她还要去猜。
段仓只笑:“表姑娘的话,我定会一字不落转达。”
段仓走后,明姝才真的开始看起了今日置办的物什。
每样东西都是买的最好的,想来花费的银钱也不少。
段仓来时,晏巍正换了胸前伤口的药,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早得到了消息,受伤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将军,都办妥了。”
晏巍合上衣襟:“你也下去歇着吧。”
“表姑娘有话让属下转达。”
晏巍的手一顿,才抬头看了一眼段仓:“你说。”
“表姑娘让属下替她跟将军道一声谢,”
“无碍。”
“还说以后将军有事直接同她说就成......”
定然是这几日的事叫她有些恼了。
晏巍轻笑了一声。
段仓:“那以后......”
“按她说的做。”

可明姝又等了几日,依旧不见晏巍回府。
明姝眉上的愁更重了。
这时管婉给明姝下帖了。
明姝眼前一亮,是明日去山玉观的。
听闻山玉观的大师算命极为厉害,曾为先帝算过,只是因着当今圣上不喜玄术,山玉观才渐渐消失在权贵之间。
可私下里去的人仍是不少。
明姝见了前来送帖子的妈妈,问:“管姐姐可有其他嘱咐?”
“我家姑娘只是想要去山玉观为老夫人祈福,说若是明姑娘有事,倒也不必怕她难过。”
听到此,明姝如何听不出管婉想要她同去的心意。
“可还有其他人一道去?”
“我家姑娘只约您一起去,倒是不曾给别的姑娘下过帖子。”
“劳烦妈妈跑一趟了,我明日定当准时赴约。”
“那感情好,老奴就先回府给我家姑娘答复了。”
明姝微微点头,目送她消失在门口。
到了夜里,棠梨突然腹痛,原是来了月事。
明姝吩咐元容去小厨房叫安妈妈做一碗红糖炖蛋来,在棠梨床边坐下。
“明日你就留在府上,想要吃什么就叫小厨房给你做。”
棠梨唇色发白,很是虚弱:“多谢姑娘。可婢子明儿不能陪着你一起去山玉观了。”
说着还有些哽咽。
明姝莫名的感动:“你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可婢子想去。”棠梨的眼湿漉漉的。
她也想去请大师给她算一算姻缘。
明姝:......
大抵是白感动了罢。
明姝轻轻瞥了她一眼:“那可胡闹了不是,哪有姑娘家来了月事不好好躺着竟想着往外跑的,何况,你还能走得动么?”
每月里棠梨总有那么几日会躺在床上直哼哼,脸色白得堪比抹了粉。
这样的她大抵是没有本事走上山去的。
棠梨幽怨地看着明姝:“姑娘就别戳婢子的心窝子了。”
明姝轻哼一声。
元容送来红糖炖蛋,明姝看着棠梨吃完就回了自个的屋子。
棠梨明日去不了,所以只有元容一人跟着她。
第二日一早,管府的马车就来了。
明姝晚了一盏茶。
管婉微撩起车帘,只露了一角。
“阿姝,上我这来。”
明姝抬头唤了声:“管姐姐。”
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女子幽幽地叹息:“还是阿姝好,不似某人,竟在学习掌家术。”
明姝想着,那个某人就是顾映真了罢。
这么说来,亲事也当是快要定下了。
明姝上马车,元容也上来靠着门边坐下,对面是管婉的贴身婢女。
元容友善地笑了笑。
管婉的眼落在元容的虎口,偏头问明姝:“你这婢女从何处寻来的?”
马车缓缓前行着,轱辘发出声响。
“是表哥送与我的,倒是不曾过问。”
管婉轻笑:“没想到晏将军对你倒是好,这婢女会武吧?”
元容对上管婉打量的眼神,大大方方道:“婢子自幼习武。”
明姝点头。
管婉挑眉,端看元容手上的茧子,是没错的。
管大人在朝中的消息灵通,以至于管婉也比旁的姑娘多知道些消息。
听她问:“传闻晏将军有个未婚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明姝一懵,表哥有未婚妻?
是,是吗?
“这,我是不知,元容,你可知道?”
元容猜到了,但元容摇头:“婢子也不曾听说。”
明姝望着管婉:“管姐姐从何处听来的?”
管婉见明姝毫不知情的模样,想到了宫中的打算,还有从宣旨公公那里传出来的消息。
许是知道了晏巍的打算。
可,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岂能随意儿戏。
“你与他,相处得可好?”
这话是问到明姝心里了:“我,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管婉将要说出口的话一顿,变成了:“怎么?”
女子多少还是有些八卦之心的。
明姝拣着重要的说,可被晏巍失手摔到车壁的事被她瞒了下来,她也是要面子的。
说完对上管婉含笑的眼:“管姐姐?”
“无事。”
明姝分明感觉适才管婉还有话与她说的,怎么转眼就不说了。
管婉不说,元容松了一口气。
可不是她特意瞒着明姝,将军定然不会害姑娘的。
马车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至。
山玉观修建在半山腰处,石板铺路。
明姝与管婉并行,拾级而上。
山玉观梵着香,烟气缭绕,缥缈似仙气。
一进去,百年古树氤氲在朦胧之中,红绸寄托着世人的祈愿,在风中轻轻飘舞,如同天上的神仙正在看。
正当管婉想要找道童要一支绸缎,却有人过来。
“管姑娘,我家主子有话与你说。”
来人明姝不认识,管婉却是知道的,冷声道:“我与你家主子没什么好说的。”
“主子说了,管姑娘会去的。”
这便是妥妥的威胁,就在明姝以为管婉不会去的时候,管婉答应了。
“阿姝你就在此等我片刻。”
明姝蹙眉,眼看着管婉跟着那人去了。
元容凑在明姝耳边道:“姑娘,那人的武功高强。”
“管姐姐不会有事吧?”
元容道:“管姑娘既然跟着去了,那许是没事。”
明姝眉头紧锁,未曾注意到朝她这边过来的一个纨绔,正紧紧盯着那张美人面。
“美,真美啊。”转头对一旁的人道:“若是她能给我做妾,殿下的事,我就替我父亲答应了。”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公子的话,小的一定转达。”
可纨绔等不及了。
大步朝明姝这边过来。
元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挡在明姝前头。
哪知纨绔在擦身而过之际,突然朝明姝倒过去。
明姝一时不察,差点被撞倒,还是元容眼疾手快带着明姝退了一大步。
纨绔面上带上了歉意:“姑娘没事吧?”
明姝眉心一跳。
不打算多言,拉着元容就要离开。
纨绔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眼看着明姝快要去到人多之地,给了身侧人一个眼神。
元容敏锐感知到,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与他们纠缠起来。
而明姝被元容护在身后。
纨绔没有出面,可明姝知道这些是他带的人。
脑中搜索着他是什么人。

明姝平日里起身迟,所以厨房送早膳来也会迟些。
晏巍眉梢微挑,大抵是没想到因为这个原因,挥了挥手:“西院的膳食做得丰盛些。”
这般瘦弱得被风一吹就跑的身子骨,出去了岂不是叫人以为晏家养不起一个表姑娘。
厨房大管事这时才明白过来,将军叫他过来原不是有事,而是以为他们这些下人为难表姑娘。
明姝也听出了晏巍的话外之意,尴尬得坐立不安。
“将军,表姑娘院里的膳食都是顶好的,昨儿的晚膳白粥也是表姑娘的婢女亲自来大厨房吩咐的。”
所以这锅,他们大厨房不背。
“知道了,退下吧。”
明姝低头,只留了满头养得乌黑的青丝给晏巍看。
晏巍哪还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回去吧,小姑娘的,别为了美坏了自个的身子。”
明姝红唇微张,一双桃花眸瞪圆了。
不,她不是,她没有。
可见晏巍一副了然的模样,明姝反驳的话就这么堵在她的心口不上不下。
许久,浅浅磨牙寄出一个字:“是。”
这厢刚出去,棠梨就凑上来说:“姑娘,你要打听的人找到了。”
居然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可说了在何处?”
“小厮说那人今日未时末就要走,姑娘若是想见,他就去给那人传个话。”
就是这时间有点紧。
明姝柳眉轻轻蹙起:“你让他带着人去西街的淮安酒楼,我们回去换身衣裳再过去。”
段仓见主仆二人走远,进屋将信奉上:“将军,冯老来信了。”
明姝则是找了院子里的小婢女借了两身衣裳,再戴个帷帽遮住脸,就与棠梨坐了马车去西街的淮安酒楼。
许是来得早了,棠梨环顾了一周没见到人。
“姑娘,咱们先坐会吧。”
西街在陵合府不算富庶,东街才是繁华之地。
棠梨抽出一条帕子仔细将凳子擦干净了,明姝才缓缓落座。
小二热情地上了一壶茶,明姝闻了一下便放下了。
倒是棠梨嘀咕了一句:“这样的陈茶,汤妈妈都不吃。”
汤妈妈是西院管洒扫的,最喜欢吃,甚至来着不拒,如今长的有棠梨两个那么大,偏生府里的人都说有福气。
明姝笑而不语。
等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棠梨眼尖地看见了小厮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人,于是招手。
待那人走进,明姝皱了皱眉,只看面相,这人就不是个善茬。
可想着都来了,总归还是要问几句的。
大汉浓眉吊眼,一嘴的络腮胡子,眼里闪着精光。
这样的人,小厮也敢把人往姑娘跟前带?
棠梨狠狠瞪了小厮一眼。
明姝问:“大侠何时从云京来的陵合府?”
大汉耳朵灵,再看明姝的身段就不是个做粗活的,那把清灵的嗓音勾得人想撩开她的帷帽。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依旧老老实实回道:“前两日才至,只是路过罢了。”
那就是真的,明姝轻轻拍了拍棠梨的手。
棠梨摸出一个银裸子放到大汉面前。
大汉眼神一闪,大笑:“姑娘想知道什么?”
“云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可多了,不知道姑娘是问哪桩?”
明姝沉吟:“朝堂上的呢?”
大汉咂嘴,他猜得不错,眼前的姑娘当是哪家的千金。
刚才一闪而过白嫩的手叫大汉多了几分心思,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也没见到侍卫。
明姝观他的动作,下意识紧了紧袖摆,直觉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你......”
“姑娘莫急,这朝堂上的事可不能随意说,若是被人举发,可是会没命的。”
这倒是解释了他为何这般。
可明姝分明察觉到了大汉眼里的趣味,又很快听他说话去了。
“如今圣上年老,朝中平静之下风波暗涌,所以我啊,才打算一路向南......不过要紧事么?姑娘想问的莫不是近些时日圣上频召各方镇将回京一事?”
明姝听得出神。
大汉那时伸手就想要抓住明姝,棠梨吓了个激灵,尖叫了一声。
声音差点刺破明姝的耳膜,还不待明姝反应过来,棠梨一把拉起她就要跑。
小厮眼见大汉跨步要追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朝大汉撞了去。
若是表姑娘在这里出事,那他也活不了。
大汉反手就是一掌,小厮哪里能及,直接被拍晕了。
也是这么一会功夫,棠梨拉着明姝跑进了人群之中,消失在了拐角。
大汉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却不敢再追,已是错失了良机,再者,若是得手了还能威胁一二,这会大汉担心明姝回府后会报复他,于是收拾了东西就上路。
可明姝出来又怎么只有个婢女跟着,早在大管事得知明姝出门时就叫了人暗中盯着。
大汉还没走几步就被带刀的暗卫拦住了去路。
棠梨拉着明姝没命了似的跑,明姝实在跑不动了,回头一看,哪还有人跟着。
“棠......棠......棠梨,停下。”
棠梨没听到。
明姝手一紧,拽了她一下。
嗯,没拽动。
“没......没人追了。”
这回棠梨听到了,一个刹住,将明姝护在身后,警惕地看了看。
果然没来。
棠梨这会才感觉自己手心已经湿透了,风一吹,背上也凉。
明姝半靠着,一路狂奔而来,她腿软。
并且将自己的手腕从棠梨手中救了出来。
痛!
棠梨这丫头天生比旁人多了几分力气,刚才没收着劲,明姝的手腕红了一片。
万幸无事。
棠梨愧疚:“姑娘,都是我的错。”
明姝叹了口气:“与你无关。”
是她大意了。
明姝轻轻揉着手腕,额前微湿的碎发贴在脸颊,帷帽早已不知何时落了。
明姝与棠梨立于一家铺子门口,倒是不好打扰了人家做生意。
正要离开,蓦的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妹妹?”
来人生的俊秀斯文,白面书生模样。
明姝眼眸微睁:“崔桢哥哥。”
崔桢薄薄的面皮被明姝注视着,不由得一红。
“你怎么在这里?”崔桢望了一眼明姝背后的铺子,是一家医馆,急切问:“明妹妹病了?”

顾映真扬起笑:“哪能,我们只是随便走了走。”
见有人过来了,怡月郡主只好放弃仔细询问:“那快去你们的位置。”
正好三人的位置相邻,顾映真对上怡月郡主的眼。
就见她挤眉弄眼的,便知它故意如此安排。
管婉捂着唇笑了。
顾映真坐在明姝与管婉之间,而明姝的下首坐着的姑娘好巧不巧正是那位林姑娘。
明姝暗中观察到了林姑娘脸色掩不住的苍白,还有眼底那股哀伤。
明姝暗自摇头,这情爱之事,最怕郎无情妾有意,女子对感情多认真,便很难走出情伤。
突然感觉到脸上袭来一阵风,而后脸颊的软肉落于她人之手。
明姝不得不回神。
耳旁想起顾映真阴恻恻的嗓音:“阿姝你怎么回事?是管姐姐不好看吗?”
明姝无辜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
“管姐姐好看,顾姐姐也好看。”聪明人自当能预判她的下一句话。
顾映真幽幽怨怨:“那阿姝怎么看旁的人。”
其他人也便罢了,那林姑娘她们可是不久前才见过,她不信阿姝没看到。
明姝恰到好处地讨饶:“好姐姐饶我这一回罢。”
顾映真高贵冷艳地收回手,恢复了端庄模样。
明姝揉了揉腮帮子,薄薄的面上泛起了红。
隔着一道屏风传来动静,明姝才发现那是为男子准备的。
男女不同席,为了避嫌怡月郡主特意让人搬来几张屏风连在一起,将男女分开又不失了乐趣。
院中霎时只有男子的声音。
怡月郡主为缓和气氛,端起酒盏道:“春暮夏至,芭蕉分绿,诸位能来,我喜不自胜,一盏酒敬春去,一盏酒敬大家。”
怡月郡主连着喝了两杯酒后,屏风另一边响起了一道:“好!”
五皇子回以一杯酒:“那我这作兄长的也不能小气了。”
连着喝了三杯后才停下。
男子那边窸窸窣窣,竟见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女子这边也跟着站起来。
明姝跟着顾映真起身。
男子那边就有人豪饮一碗酒,女子这边不过是些果酒,倒是不妨事。
明姝轻轻抿了一小口,发现果子香浓郁,没忍住多喝了几口。
顾映真提醒道:“这果子酒是番外进贡的,你少喝些,后劲足。”
明姝抿了抿唇,甜的。
宴会进行中,怡月郡主自然而然提出玩些个小游戏。
而明姝三人都没有那个意愿参与,安静地看那些个贵女使出看家本领。
果真是赏心悦目极了,明姝短暂地明白了男子的乐趣。
正是诗酒高吭之际,中间高高竖起的屏风“啪”一声倒下。
吓得那正作画的贵女手一抖,便将一副秀致的画给毁了。
明姝也被这大声响给吓了一跳,抬眸望去正好瞧见屏风上倒着的人。
那是哪个府上的公子面色发红,双目紧闭,沉沉砸在屏风上,都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就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似是松了一口气:“只是醉了。”
五皇子不明意味哼笑一声:“这小子。也罢,找间空屋子将他抬去吧,也免得如此丢人现眼。”
不过是醉酒也能将他们一吓,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醒来是不是会懊悔。
怡月打发了身边的小厮前去,带着人找了间空房歇下。
五皇子眼睛在一众女子中一扫而过,却在明姝与管婉身上稍作停留。
管婉狠狠掐住掌心,蝶翼般的睫羽颤了颤。
可很快五皇子若无其事道:“还不快些将屏风扶起来。”
也不知是对何人说的。
屏风很快又遮挡住了视线。
晏巍转着茶杯,眼中溢出一丝冷意,那人如何倒的,旁人没瞧见,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又浮现人群之中那抹亮眼的身影,单薄柔弱,偏那张脸生的娇。
晏巍察觉到五皇子的眼神在明姝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慢慢阖眼,周身多了几分醉意。
明姝觉得五皇子看过来时,她好似被什么摄住了心魄一般。
顾映真坐下,明显发现身边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管婉也便罢了,她是知道些事的。
可明姝,顾映真轻声问:“阿姝可是有些醉了?”
明姝抬头,眼里又恢复了清明:“不曾。”
顾映真倒是觉着她是真醉了。
于是吩咐初翠去取三碗醒酒汤来。
明姝小声问:“顾姐姐,我们何时回府?”
另一边久不出声的管婉突然道:“喝了醒酒汤就回。”
顾映真顾忌着怡月郡主。
“这会不会让怡月多想?”
管婉为自己斟了半盏茶水:“不会。”
管婉都这么说了,顾映真也没有反对,嘀咕着:“早些离去也是好的。”
若是早知今日会撞见那一幕,她也就不来了。
初翠送来醒酒汤,身旁还跟着怡月郡主的贴身婢女。
“郡主说,三位姑娘若是离去便让婢子相送。”
怡月郡主真是猜测得很准,所以特意派了人来。
顾映真点头:“多谢。”
喝了醒酒汤,三人当真直接离开了。
怡月郡主既然派了人来,也正是告诉她们不用去与她告辞了。
明姝先目送顾映真与管婉先后上了马车,这才提起裙摆上了晏府的马车。
哪知一掀帘却发现里面坐了一人,本就有些醉意,再加上前后脚一绊,瞬时就天旋地转。
就在要摔下马车时,一只大掌拉住了明姝摇摇欲坠的身子。
明姝站稳后,那只手也松开了。
“表,表哥?”
晏巍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当心。”
来了云京后,明姝最大的感受就是那本来话就不多的表哥,话更少了。
明姝颤颤巍巍进去坐下:“多谢表哥。”
摔下马车,丢脸是小事,若是摔到哪了,可不得在床榻之上养几个月。
明姝暗道幸好。
可也有些怨怪的,若不是里面好端端坐了个人,吓了她一跳,又怎么会如此。
晏巍闭着眼,鼻息之间吐出浓烈的酒味。
明姝不知为何竟是脑子一抽问:“表哥可要醒酒汤?”
说完就后悔了,她这会上哪找醒酒汤去啊?
这不是坑自己吗?
好在晏巍睁开眼睨了她一眼:“不用。”

“小棠梨,你过来。”
棠梨凑近。
明姝一把捏住她的耳朵:“这话本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棠梨不敢动,只伸长了脖子去看,见到熟悉的字眼后呐呐无言。
“姑,姑娘,婢子给你换一本吧。”
原因无他,写这话本子的人就像是比对着明姝和晏巍写的。
一个是寄人篱下的表姑娘,一个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在表姑娘的似有似无的表意下,将军竟真的动心了。
棠梨弱弱的捻起手指,心虚一笑,然后迅速伸向明姝手里的话本子。
哪知明姝也察觉到了小婢女的动作,一个扭身,躲开了。
棠梨讪讪讨好一笑:“姑娘......”
明姝嘴角勾起,又躺了回去。
“去大厨房给我取些点心和瓜果来。”
明姝的眼已经落回了话本子上,她倒是想看看后续如何。
棠梨一步三回头,见明姝当真捧着认真看了起来不搭理她,才提脚去了大厨房。
棠梨回来时,明姝正看到要紧关头。
棠梨有些喘:“姑娘,大管事差人过来传话,叫姑娘去前院一趟。”
明姝不惑地蹙起眉尖。
棠梨见明姝就要放下话本子,面露高兴。
哪知明姝余光瞥到了小婢女脸上未消的偷感。
立马将话本子藏于袖中,再理了理衣襟:“走吧。”
棠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前院来的人是圣上派来宣旨的大公公,晏巍已然到了,明姝低着头走过去。
段仓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去梵香,端来铜盆给大公公净手。
而后才是晏府上下听旨。
晏巍全程都白着一张脸,又偏偏若无其事。
明姝跪在晏巍身后,才发现眼前之人当真生得格外高大,竟能将她的身影严严实实挡住。
待宣旨毕,段仓笑着递上一个精致的荷包,圆滚滚的,大公公笑眯了眼。
明姝在棠梨的搀扶下起身,却是忘了话本子藏在袖子里。
就见话本子“啪”一声落在地上,砸出一声空响来。
晏巍望去,书封上写着梨花香,不作他想。
“表妹回院子里收拾好物什随我一道进京。”
嗯?
明姝抬头,晏巍已转身。
棠梨小心地捡起话本子来,然后揣身上。
明姝心神不宁却不代表她没瞧见,回了院子里就让棠梨交出来。
棠梨犹犹豫豫的,因为她知道这话本子后面的内容有多露骨。
“姑娘,两日后启程,咱们还是快些收拾东西吧。”
“这本和你那一匣子的书都带上,进京途中正好打发时间。”
棠梨皱巴了小脸。
明姝突然余光瞥见那本从她回来就没有打开过的诗集。
微风轻轻吹动一角,以及那海棠花的花边,都在引着明姝去看。
明姝的手落在上面那一刻,却是不想打开了,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感觉。
好似打开了就有什么会改变。
可那该死的好奇心却叫明姝忍了又忍也没忍住。
嘟囔着,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是诗集,有什么不能看的。”
明姝的手指每划过一个字,总能见白面书生的情丝,一丝一丝坠人心魄。
明姝只看了两首。
簌地合上,白皙的脸上扑上了一层胭脂。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诗中意思大方又敞亮地表露自己的心意,甚至每首诗都贴上了海棠花。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棠梨就见自家姑娘的脸越来越红,一路红到了耳根子。
“姑娘中药了不成?”棠梨倏然大惊。
棠梨的话叫明姝的脸越来越烫,那诗册子也如着火了一般被丢回了桌案上。
明姝拍拍手,有些慌张:“少胡言乱语......”
“哦。”棠梨却已经伸手去拿诗册了。
却在快要触及时被一只手挡住:“还不去快去收拾。”
棠梨本也只是想将诗册也收起来,听到这话,收回了手。
“是。”
姑娘想留着自有姑娘的道理。
待只有自己时,明姝犹豫了片刻,悄悄地拿回了诗册,仔细翻看了起来。
明姝长得美,也曾有男子向她表露心意,不过为她写诗的只有这一人。
心头像是揣了一颗蜜糖,慢慢化开了。
明姝就这样暗自欢喜地过了一日。
第二日一早晏府便得到了大公公水土不服差点吐晕过去的消息。
晏巍半阖眼,许久之后才对段仓道:“去西院告知一声,今儿午时启程。”
段仓问:“将军为何要带上表姑娘一起?”
难道真有另外的意思不成?
想起昨日将军吩咐他去找以往伺候夫人的老嬷嬷问夫人与明夫人的信可还有。
老嬷嬷想了许久才记起夫人走后她将那些信都烧了,唯有一封,是明夫人的遗留前写的信还留着。
老嬷嬷说:“夫人心善,明夫人信中交代了若是表姑娘长大后思念亲娘就叫夫人代为转交,里面写的啊,都是明夫人对表姑娘的殷切期盼。”
将军看了两眼便仿造上面的字迹写了一封回信,是明夫人答应晏家结亲一事。
还有将军模仿夫人的字迹写了定亲的事。
莫非将军真的属意表姑娘做将军夫人不成?
晏巍取出暗格中的信封,黑眸转暗:“权宜之计罢了。”
段仓愣了一下,懂了。
将军这是不想被圣上拿捏婚事,所以先下手为强,夫人与明夫人皆已仙逝,信的内容有老嬷嬷和冯老作证,圣上也不会多疑。
且将军至今未婚也成了在等未婚妻长大,甚是合理。
段仓不再多言,这就去西院传话。
明姝得到消息时呆愣了片刻,随后对眼前不苟言笑的段仓道:“我知晓了。”
棠梨为明姝端来大厨房才送来的桃花奶羹。
“这也太赶了,幸好婢子昨日捡着要紧的收拾了,这会只差些零碎之物补足便成。”
明姝想了想:“其他的便不带了,到时沿途再慢慢添置。”
左右因着晏巍受伤,圣上足足给了三个月的时间回京,想来不会匆忙赶路。
“可是姑娘用的哪里能差了去,没得被京中的人笑话。”
明姝毫不在意:“笑就笑吧,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是明家的姑娘,住在晏府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她恬不知耻,可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