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我在酒吧门口等了一夜，沈如霜都没有回来找我。
打开朋友圈，我刷到了贺远鸣的朋友圈，才知道沈如霜一直在医院守着他。
凌晨，我失魂落魄回到家。
来到儿子的房间，他醒了，小眼睛很肿，昨晚应该躲在被子下面偷偷哭了很久。
我问他，“爸爸打算跟妈妈离婚了，你要跟爸爸一起走吗？”
儿子扑进我怀里，哭着说，“我不要你们离婚……”
看着儿子哭成泪人，我心里难受极了。
沈如霜回来时，我正在喂儿子喝粥。
“你腿上的伤好点了吗？”
说着她就要拉起我的裤子检查伤口，我往后躲开，没有理会她。
沈如霜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我冷淡的脸，她像是想解释，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儿子鼓起勇气问沈如霜。
“妈妈，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可以吃蛋糕吗？”
儿子每年过生日都想吃蛋糕，沈如霜总以节俭为由拒绝，说一个蛋糕好几十块钱，是我们家一天的生活费了，不能浪费钱。
她看了我一眼，许是想缓和气氛，破天荒答应了。
“好，妈妈等下就去订蛋糕。”
儿子的眼睛一亮，欢呼雀跃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终于有蛋糕吃了！”
从小在贫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一个蛋糕就能让他高兴坏了。
我的心底一片酸涩。
第二天下班后，我去拿沈如霜订的蛋糕。
回到家，儿子激动地看着蛋糕，仿佛在研究着什么稀世珍宝。
“爸爸，这个蛋糕好好看啊。”
蛋糕很小，不过儿子已经很满足了，笑得围着我转圈圈。
等了很久沈如霜都没有回来。
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只回了我信息说她在忙会尽快回来的。
天气炎热，为了省电，我没开风扇，放在桌上的蛋糕快要融化了。
“我们先吃蛋糕好吗？”
儿子摇头，“我想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他坚持要等沈如霜回来才吃，我只好陪着他等。
看着儿子沮丧地垂着小脑袋，我拿起手机刚要给沈如霜打电话，就看到贺远鸣发的朋友圈。
原来，今天也是贺远鸣儿子的生日。
沈如霜包下全城
说出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出门了。
白天我送外卖，晚上就会来酒吧兼职。
当我捧着托盘站在包厢门口时却顿住了脚步。
沈如霜和贺远鸣站在中间，被一群人起哄他们热吻十分钟。
贺远鸣的穿着时尚潮流，手腕上戴的名表是沈如霜送给他的。
而我穿着被汗水浸透的工作服，皮肤黝黑粗糙，整个人狼狈不堪。
贺远鸣低头亲了一下沈如霜。
“好了，你们别闹了，继续做游戏吧。”
沈如霜娇羞一笑，看着贺远鸣的眼神有种浓稠到化不开的爱意。
我心痛到窒息，狼狈跑开。
不小心撞到了人，我低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不依不饶，猛然抬手推我。
“你算什么东西，敢撞我！”
我连同手里的酒摔在地上，膝盖扎进去碎玻璃里面，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同事扶我起来。
“天啊，你的膝盖在流血，我送你去医院。”
我心疼钱，摇头说，“不用不用，你帮我去买瓶双氧水就好。”
同事很快就去附近药店买了一瓶双氧水回来。
我一边消毒一边用手指把玻璃渣拔出来，整个人痛到颤抖，可依然咬牙坚持。
因为我得罪客人，经理要把我开除。
我拉住他的手臂，哭着求他。
“经理，我还要养孩子，求求你别开除我。”
“老子这里不是做慈善的。”
他一把我推开，我倒在地上，膝盖再次磕出血。
我忍着钻心的疼，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朝外走。
碰巧遇到从包厢里走出来的沈如霜，她看着我流血的膝盖蹙眉问：“你的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3
沈如霜要来扶我时，她身后的贺远鸣就捂着肚子大叫道：
“我的肚子好疼！”
沈如霜立即转身跑到他身边，紧张道：“你是不是吃芒果了？”
贺远鸣点头，“我就吃了一点。”
沈如霜很无奈，“不都是跟你说了你芒果过敏，不能吃。”
她扶着贺远鸣转头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然后她急匆匆朝外走。
贺远鸣大半个身体靠在沈如霜身上，回头同我对视时，眼底尽是胜利者的姿态。
我咬破唇。
的话，“行了，我很快就会回去的，别再打电话了。”
话音落下，她就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提醒对方关机了。
这个时间点，路上的人烟稀少，我向路过的车辆求救，可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
“爸爸……”
我跪在儿子身边，慌乱地抱起他，“没事的，爸爸马上送你去医院。”
儿子虚弱的声音道，“爸爸，我不要妈妈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晕了过去。
我凄厉大喊，“洋洋！”

最贵的酒店给他举办生日会。
他穿着小西装，长得白白胖胖，被沈如霜抱在怀里，犹如母子一样。
桌上有数不清的儿童玩具和美食，最显眼的是巴斯光年的乐高，那是儿子最喜欢的玩具。
可他央求了好多次，沈如霜都没有买给他。
儿子也看到了，小脸布满泪痕。
4
我心如刀割，抖着手指给他擦眼泪。
儿子抬起头，声音哽咽地道，“爸爸，我想去找妈妈。”
虽然沈如霜不爱儿子，儿子却非常爱她。
我不忍心拒绝儿子，骑着电动车带他去找沈如霜。
按照贺远鸣发的定位。
我带着儿子来到酒店。
富丽堂皇的六星级酒店，到处贴满了贺远鸣儿子的照片。
现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举起酒杯对着沈如霜和贺远鸣敬酒。
服务生推着大型豪华蛋糕车缓缓走了过去。
有人议论道：“这个蛋糕是沈总专门订的，听说花了一百万呢，真舍得啊。”
我想到家里那个小小的蛋糕，怒气再也无法压制，彻底爆发，带着儿子要冲过去时，两个保镖突然冒了出来拦住我。
他们把我和儿子暴力拖了出去。
我愤怒道，“让我进去！”
贺远鸣走了出来，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许枫，像你这种穷酸货色根本就配不上如霜，我要是你就趁早滚，别丢人现眼！”
他吩咐保镖我要是敢硬闯就对我动手。
我握紧拳头，很想不顾一切冲进去，但考虑到儿子的安全还是带着他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一辆轿车逆行笔直朝我们撞了过来。
猝不及防，我和儿子连人带车被撞倒在地上。
司机降下车窗道，“你怎么骑车的？”
他骂了我几句扬长而去。
我快速爬起来，看到儿子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是血，我瞳孔一缩。
“洋洋！”
我慌张地拿出手机打给沈如霜。
这次她很快就接了。
“我和儿子出车祸了，他流了好多血，你快来。”
手机那端的沈如霜静了一瞬，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跟你说我在加班，你有必要说谎骗我回去吗？”
我急声说，“不是，我没有……”
沈如霜打断我
老婆破产后，我和儿子吃糠咽菜，拼命赚钱帮她还债。
情人节当天，我带着儿子去拍卖会送外卖时，却看到她给白月光点了520次天灯。
在场的人发出惊呼声：
“沈总真霸气，给贺先生点了这么多次的天灯深情告白，史无前例啊。”
“听说沈总还立下遗嘱，把千亿财产都留给了贺先生的儿子。”
……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眼花。
沈如霜穿着高级衣裙，一身珠光宝气，挽着贺远鸣的手臂。
两个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
贺远鸣喜欢什么，她就抬手点天灯，整整520次，财大气粗到震惊全场。
“沈总点了520次天灯，明显就是在向贺先生告白啊。”
恍惚间，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情人节。
八年前，贺远鸣移情别恋爱上别人，备受打击的沈如霜破产了。
一次醉酒，她把我当成贺远鸣睡了，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结婚。
昨晚办完事她还趴在我身上说：“老公，都怪我破产欠了这么多钱，连累你和儿子了，等我还清债务就给你买车。”
我心疼她，安慰道，“老婆，没关系的，我会努力赚钱帮你还债的。”
原来她没有破产，是骗我的。
我的深情只是一场笑话。
“爸爸，妈妈没有破产是吗？”
儿子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他不知道点天灯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得出来妈妈很有钱。
我动了动唇，还没有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看到我哭了，儿子连忙说，“爸爸，你别难过，妈妈……可能有什么苦衷。”
我低头看儿子，他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洗到看不出来原色，脚上的鞋也破了个洞。
为了帮沈如霜还债，我和儿子一直省吃俭用。
此时，他一双小眼睛红得厉害。
明显是委屈。
沈如霜拍的那些东西，其中大部分都是送给贺远鸣的儿子。
我刚想去找她问清楚，工作人员就走了过来。
“滚出去，这里不是你们可以要饭的地方。”
我和儿子被赶出去外面。
儿子梗着小脖子说，“我们不是要饭的，沈如霜是我妈妈。”
保安发出不屑的笑声。
“你这个小乞丐穷疯了吧，快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