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您不得不解决了父亲……”
我还未说完，母亲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
就在这时，陆骁野给我打来电话。
“沈诗绾，你母亲的案子要重启。”
“因为，真凶是你母亲认识的人。”

给父亲去送中药那天，我亲眼看到他死在了第九十九任保姆的床上。
赤裸的身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牙齿印。
双眼被挖，心口被刮了一个汤碗大的血洞。
就连浑身上下的皮也都被扒了。
足见凶手对他恨之入骨。
当警察带走保姆王雪时，我揪起她的衣服，满眼愤恨：
“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王雪吐了一口血渍：
“因为他该死！”
可父亲下葬那天，他的情人却一手指着我母亲：
“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
审讯室里，刑警大队的队长陆骁野递给我和母亲一人一杯咖啡。
“沈太太……”
“陆警官，我跟沈楚华已经离婚二十多年了。”
“你还是叫我秦女士吧。”
没等陆骁野说完，母亲打断了他。
陆骁野嘴角微勾：
“秦女士，经过法医鉴定，沈先生身上的牙齿印与您的DNA百分百吻合。”
“如此说来，他的情人林绮芸对您的指控是成立的。”
我将手中的咖啡泼在了陆骁野脸上：
“我妈是江城市多家慈善机构的负责人，每年救助上万户贫困家庭，她这么纯善，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更何况尸检报告上已经说明致命伤是心口处的刀伤！”
“现在，江城市所有人都跪在警局外面，拉着横幅说我妈是被冤枉的，我劝你最好放了我妈！”
陆骁野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污渍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确切的说，是你妈和保姆王雪联手杀死了你爸。”
“她咬断了你爸颈脖处的动脉。”
“沈小姐，你学过医，不会不明白咬断动脉意味着什么吧？”
我双手拍桌：
“一定是林绮芸找人栽赃给我妈的！”
“我妈跟我爸虽然离婚了，但他们一直和和气气的，她怎么可能杀人……”
“是我咬的。”
“绾绾，别争了，是我和王雪联手杀了你爸。”
母亲打断了我的话。
我怔怔地看着她：
“为什么？”
尽管父亲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但他是一个好爸爸。

从小学到高中，他都是派专车接送我上下学。
每个月，他给我五百万生活费。
每年过生日，他都会给我买当季最流行的奢侈品。
同学们都羡慕我有一个钞能力极强的爸。
就连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疯了似的巴结讨好我。
总是莫名其妙地给我颁发一大堆从没听过名字的奖状。
母亲强拉着我的手下，让我坐下。
她蹙眉看着陆骁野，眼里带着一丝怨恨：
“当年沈楚华在娶我之前，就已经跟林绮芸同居了七年。要不是沈、秦两家早就定下婚约，我绝不会嫁给他！”
“沈楚华的双亲过世后，他接管了家族生意，便趁机把林绮芸和她的女儿接到了身边！我气不过，就跟他离婚了！
“我一直咽不下这口气，花钱雇了王雪，让她去勾引沈楚华！我们计划在取得他的信任后，就把他解决掉！”
我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她表面上对父亲有怨言，实则内心是爱他的。
否则，她也不会叫我去跟老中医学习如何配制中药，治疗父亲的哮喘。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故意演给父亲看的？好让他放下戒备？
陆骁野打了一个哈欠，拍了拍一旁笔录员的肩：
“破案了，我先去歇会儿。”
陆骁野即将走出审讯室时，我叫住他：
“陆骁野，我有证据证明我妈不是凶手！”
我跟着陆骁野来到天台。
他将一根烟放在嘴里，透过烟雾盯着我的脸。
“你最好能拿出有力证据。”
我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陆骁野。
看着照片，他眼中闪过片刻震惊。
照片上，是一个与母亲年纪相仿，相貌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是我妈的同卵双胞胎姐姐。”
“生下来就有反社会人格，喜欢虐杀动物，我外公觉得她性情暴戾日后会令家族蒙羞，就把她送到了乡下去养。”
“这件事，秦家上下的人一致对外隐瞒着。如果不是我妈出事，我也不会说。”
陆骁野眉头紧锁：
“你是想说牙齿印的DNA也有可能是你姨母的？”
我点头。
陆骁野笑了笑。
“但是你姨
走后，大姑留下我和母亲在沈家吃晚饭。
吃饭时，大姑夹了一个鸡腿放在我碗里。
“绾绾，你跟你妈还没离开沈家时，姑姑每顿晚餐都会给你做炸鸡腿吃，你还记得吗？”
我点头：
“当然记得。”
“我也记得，我爸妈离婚，您跟我爸大吵了一架，最后远赴巴黎。”
“要不是因为这次我爸过世，您应该不会回来吧？”
大姑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在我心里，我的弟媳妇一直都只有你妈。”
她又将我和母亲的手叠放在一起，眼中透出几分哀伤：
“绾绾，我明天就回巴黎了。答应我，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你妈。
“她为你付出了很多，绝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包括你，也不行哦！”
我浅浅笑着：
“我怎么会欺负我妈？我疼她都来不及。”
次日一早，我和母亲一起去机场送了大姑。
大姑登机前，再次叮嘱我：
“绾绾，珍惜你妈对你的爱，好好待她。”
我紧紧握住大姑的手：
“放心吧。”
晚上八点，我像往常一样给母亲送去一碗我亲手煲的百合鸡子汤。
然而，才走到她的卧室门口，我就听到了哭声。
“楚华，对不起！”
“其实，我知道是谁害死了你！但我不能说！”
“我知道，你在地底下会恨我，恨我不肯说出真相！”
“但比起真相，我宁愿帮那个人承担一切！”
我身子一颤，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汤洒了一地。
听到响声的母亲转过身看向我，满眼震惊。
“我……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母亲走到我面前。
我点头。
“所以，真正的凶手是谁？”
面对我的逼问，母亲是一脸惊愕：
“我……我不知道！”
我握紧母亲的双肩，脸上满是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肯说出来？！”
“你在害怕什么？！”
母亲捂住自己的耳朵，流着泪：
“我求求你，不要再逼问我了！”
我凄然一笑：
“难道那个人是您的奸夫？因为父亲发现了他的存在，所
，连你女儿都被你骗了！”
林绮芸除了是父亲的情人，还是他的得力助手。
这些年，沈氏集团的大小事情都是林绮芸代替父亲打理。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情人关系，更是利益并存的合作伙伴。
在母亲嫁给父亲之前，林绮芸就为父亲生下了一个女儿。
失去了父亲这座靠山，意味着她和她的女儿随时都有可能被父亲的亲戚们逐出沈家。
这时，林绮芸的女儿林睿婕双眼瞪着我：
“沈诗绾，别以为帮你妈洗脱了嫌疑，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们已经请了知名律师，并且提出了上诉！”
“这一次，一定会把你妈送进监狱！”
林睿婕话刚落音，母亲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不许用这种口吻跟我女儿说话！”
“你只是沈家不要的野种，根本没资格站在沈家的灵堂里！”
林睿婕顿时气得哑口无言。
倒是林绮芸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她一手抓起母亲的头发，目眦欲裂：
“你更没资格站在这里！”
“你和楚华早就不是夫妻了！这些年，也都是我睡在他的枕边！”
“虽然我女儿没有被沈家其他人认可，但在楚华心里，她就是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
母亲将林绮芸推倒在地，冷眼看着她：
“你女儿到底是不是楚华的掌上明珠，还是等苏小姐宣布了他的遗嘱再盖棺定论吧！”
这时，苏小姐出现在众人眼前。
“尊敬的各位家族成员、利益相关方及媒体朋友们。”
“今天，我以沈楚华先生遗产管理人的身份，依据其生前立下的合法遗嘱……”
林绮芸母女手握着手，满眼紧张地盯着苏小姐手中的遗嘱文件。
当苏小姐宣告沈氏集团所有的股份及父亲的一切财产都归我所有时，她们母女都瘫软在地上。
林睿婕满脸不敢置信，眼泪大颗掉下：
“怎么会这样？爸爸明明只喜欢我！”
“他说过他只是为了沈诗绾手中的药方子，才会每个月给她巨额生活费！”
“还有他买给沈诗绾的那些奢侈品，也都是我扔进垃圾桶的！他不过是顺手捡起来在沈诗绾面前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