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知雪江政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当天,我当街改嫁敌国太子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奇异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知渊回到御书房,先是打量了一番,跟在她身后的人。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夏知雪做出当堂换夫的荒唐事来。“皮相确实不错,怪不得能让知雪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夏知渊赞许的话中带着满院的语气,没有看夏知雪一眼,而是走到案前坐下,饮起了茶。夏知雪见状,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在气昨天的事情,并未告知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兄可是在生臣妹的气?”夏知渊冷哼一声,嘴硬道:“没有,公主殿下有勇有谋,婚姻大事都能做主,朕怎么敢生你的气。”看来不仅是生气,还气得不轻。夏知雪上前接过大太监手中的茶水,自己给他斟茶。“皇兄,这件事没有跟前跟您商量是我的错,可那也是因为江政言办事太混蛋,事发突然,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那江政言确实是个混蛋,可朕不是派了宫...
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夏知雪做出当堂换夫的荒唐事来。
“皮相确实不错,怪不得能让知雪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夏知渊赞许的话中带着满院的语气,没有看夏知雪一眼,而是走到案前坐下,饮起了茶。
夏知雪见状,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在气昨天的事情,并未告知于他。
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兄可是在生臣妹的气?”
夏知渊冷哼一声,嘴硬道:“没有,公主殿下有勇有谋,婚姻大事都能做主,朕怎么敢生你的气。”
看来不仅是生气,还气得不轻。
夏知雪上前接过大太监手中的茶水,自己给他斟茶。
“皇兄,这件事没有跟前跟您商量是我的错,可那也是因为江政言办事太混蛋,事发突然,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那江政言确实是个混蛋,可朕不是派了宫里的女官陪着你,为什么不让她来告诉朕。”夏知渊越说越气,“大不了朕亲自过去断了这亲事,你也不能...”
他看了一眼欧阳亦谦,这人面对自己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让他原本说的话都改了口。
“也不能在堂上随便拉个人就嫁了啊!”
“皇兄这你可误会我了,我怎么会随便找个人就嫁了。”
夏知雪放下手中的茶壶,将欧阳亦谦拉到他面前,同他分析道,
“皇兄你看,这小六子是家仆出身,既没钱又没权,虽然是相府的人,可丞相大人压根不认识他,他在朝中没有任何站队,那也能代表我公主府不会站队。
现在朝堂争端诸多,内阁与相府,文臣和武将,还有寒门子弟对朝中世家也早有不满,皇兄想要解决这些争端,一把位高权重的刀自然是少不了的。”
她对朝中之事侃侃而谈,几句话就将夏知渊眼下头疼的问题,一一指出。
这让一旁的欧阳亦谦,朝她投来欣赏的目光。
昨天换夫一事,他还只是觉得这个漓安的长公主确实聪慧,今日的言论,让他惊叹夏知雪的睿智。
夏知渊刚才说她有勇有谋,他起初还没什么感觉,眼下却觉得,以夏知雪的聪明才智,若是男子,他们想要攻下漓安,只怕是要难如登天。
不只是欧阳亦谦,登基了两年之久的夏知渊,听到她这些话,也有些错愕。
夏知雪什么时候懂得这些了,她从不过问朝中之事,怎么忽然之间知道了这么多。
他疑惑的眼神落在欧阳亦谦身上,难道,跟他有关?还是得找人查一下他的底细。
可夏知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阻止道:“皇兄想多了,小六子对这些毫不知情,是臣妹想为皇兄分担,这才找翰林院的几位大人,打听了一些朝中的事情,分析出来的,皇兄若是不信,可找来翰林院的大人们问上一问。”
她记得,成婚之前,她确实找过翰林院的大人,不过是去打听关于江政言的事情。
当日所有人都是江政言大夸特夸,现在她和江政言并未成婚,夏知渊若派人去问,他们为了自保,定然不会说实话。
夏知渊盯着她看了两眼,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异常。
“算了,你能想着替朕分忧,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小六子毕竟是家仆出身,着实是委屈你了,日后若是再有喜欢的人,都可以留作面首。”
他们昨日成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再想为她挑选门当户对的新驸马,也不太可能。
夏知雪明白,夏知渊这是觉得心中有愧,她嫁了一个家仆,就算日后和离或者休夫,也很难再嫁门当户对的。她重活一世,早就不在乎这些。
贵公子怎么了,低等家仆又怎么了,敌军入侵的时候,不是一样有为了苟活低三下四求人的。
她要的,只是在敌军来犯之时,她有能力助皇兄守住皇城,守住疆土,让疼爱她一辈子的哥哥,不再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这朝中的蛀虫,皇兄杀不了的,她来杀。试图动摇漓安社稷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哥哥本是一代明君,若不是她上一世瞎了眼,将阴险毒辣的江政言送上首辅之位,让逆贼的势力大到让夏知渊的皇权成为一个空壳,他们怎么会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
“皇兄你不必内疚,有小六子做驸马,至少不用担心臣妹受欺负了,以他的身份,绝对不敢欺瞒臣妹。”
夏知渊点头道:“也是。”
被忽略的欧阳亦谦,脸色复杂。
两人出宫的路上,他一言不发,跟在夏知雪的身后。
不论夏知雪和他说什么,他都不接话。
“你想什么呢?”
夏知雪倏地站住,装过身问他。
欧阳亦谦专心致志地在记漓安皇宫的路,被质问后,不免有些心虚。
“没,没什么。”
夏知雪自然不信,她紧紧盯着欧阳亦谦的眼睛,像是要将他看穿。
欧阳亦谦反应极快,脸色一变,神情闪躲,故作扭捏道:“殿下您别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会的。”
她疑惑道:“误会什么?”
“误会殿下对我有意,让我对殿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我是夫妻,有意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殿下刚也答应了陛下,日后要在府上养面首。”欧阳亦谦低着头不敢看她,俨然一副小丈夫吃醋又不敢说的模样,“殿下日后有面首作伴,想必也不再需要我,既然如此,那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一开始就杜绝的好。”
夏知雪怔住,前世她经常和乔宛争风吃醋,那些个下作的、拿不上台面的手段她都用过,为了江政言,她把自己活生生逼成了一个怨妇。
却忘了她本身也很好,也会有人为了她吃醋。
小六子乖顺懂事的模样,瞬间捂热了她的心,许久未曾尝过的甜头,忽地就涌上了她的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庆幸自己在一众家仆中,选中了他。
小六子比她高上许多,他们说话她原本是要抬着头的,此刻卑微的小六子却将头低得像鸵鸟一般,好似他才是那个小鸟依人的。
夏知雪心底一软,也顾不得他们还在宫里,张开双臂,就要去抱小六子。
欧阳亦谦瞳孔一震,本能的要向后去躲,夏知雪一个扑空,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你知道小六子的身份是假的?”
夏知雪在夏知渊诧异的目光中,跪了下来。
“回皇兄,小六子的身份我早已派人查明,他的确是村庄长大的,那些人之所以不认识他,不过是因为,他很少出门,一直跟着一位世外高人在修行罢了。”
夏知渊沉默不言,驸马爷的身份有疑,就算不杀他,也不能继续让他做下去。
见他有要让自己和小六子的和离的想法,夏知雪急忙开脱。
“皇兄,我明白您的担忧,也是因为如此,前些日子我才没让驸马上朝,暗中去调查了小六子。”
“你都查出了些是什么?”
夏知雪扫了一眼看戏一般的江政言,回道:“皇兄可还记得,我遇刺一事。”
“自然记得,朕记得那伙人现在还在大理寺的牢房压着呢。”
“是,经臣妹调查发现,这伙人并不是来刺杀我的,而是冲着驸马去的。”
她说完,不光夏知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跟在身后的小六子同样如此,甚至还有些难以察觉的慌张。
“皇兄若是不信,此刻将人传来,一问便知。”
大理寺的牢房中,风铃将口供给他们串了一遍又一遍,待到进宫的诏令下来,他们已经将自己“为什么刺杀驸马爷”,牢牢地记下。
一从人被带到夏知渊面前,夏知渊厉声问道,
“朕听说,你们原本要刺杀的并不是长公主?”
这帮人,为首的人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手底下的人都喊他毛五爷。
他性子比较直,很怕自己会说漏什么,快速道:“我们刺杀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长公主在那,要是知道的话,死也不敢去刺杀啊。”
夏知渊眯着眼睛,满是怀疑,“可大理寺之前递上来的口供,说的是你们受人指使,特意来刺杀长公主的。”
“什么呀,那是死的那几个人,他们说有人回来劫狱救他们,只要我们说是跟他们一起的,他们的人到时候会顺带把我们也给救出去。
可谁曾想,还没等到劫狱的人,那伙人就他娘的全死了,听那些狱卒们说,还是自杀死的。那帮龟孙子,可将我们给害惨了。”
他说完,身后的那些小弟们也纷纷应和着。
毛五爷脏话连篇的哭诉,听得夏知渊脑门上的青筋直跳,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过。
可他并不介意,语气反倒是温和了许多,“那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刺杀驸马?”
夏知雪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小六子,面不改色的脸上,却还是被她看到了因为紧张而微微皱起的眉头。
毛五爷开口直喊冤,“陛下,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那小六子是驸马爷啊,我们就是和他师父有仇,但是找不到他师父,听说小六子进京了,这才想着找他报仇的。
我们刚进京,还没来得及查他在京中做什么,就瞧见他了,那么好的机会,兄弟们不愿意放过,这才动了手的,要是早知道他现在是驸马爷,您就是给小的九条命,小的也不敢刺杀皇亲国戚啊。”
毛五爷说得慷慨激昂,夏知渊并未起疑心。
默不作声守在旁边的江政言,却提出异议,“陛下,断不可信此人的一面之词,他本就是行刺公主的死罪,为了活命,和他人篡改口供,也不是不可能啊。”
江政言说得也有理,夏知雪直接开口,质问道:“江大人是觉得,我会为了救刺杀我的人,而帮他们改口供?”
“正常情况下自然不会,可......”
“当然不会!”夏知雪果断道,随后看着江政言冷冷得说道,“杀本宫的人,想让本宫死的人,本宫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绝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她的眼神阴冷,看向江政言时,竟让他心慌起来,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做,怎么感觉她像是在说自己。
夏知渊沉思片刻后,开口:“知雪说得不错,她不至于为一伙要杀自己的人开脱。既然驸马的身份已经查明,罗丞相也不必再担忧,此事就作罢吧。”
罗蒙恩还想再劝,夏知渊打断他,“朕听说,罗丞相有意和江大人结亲,这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是,小女樱可和江大人情投意合,下官这做父母的也不好棒打鸳鸯。”
“嗯,挺好的,那罗丞相和江大人还是早早回去准备婚事吧。”
将那二人打发离开,夏知渊这才问夏知雪,“你今日带驸马爷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自然不是,她要想办法将毛五爷这伙人带出去。
“不是,不过确实是为了小六子。”
“哦?说来听听,看看又是什么事,让公主殿下亲自带人进宫来。”对于她在小六子身上过分的关心,夏知渊颇有微词。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为小六子改个名。”她说着,拉上夏知渊坐了下来,“皇兄你也知道,小六子的名字是当时成亲时迫于无奈改的,可现在他怎么说也是个侍郎了,再和别人重名,说出来也不好听。”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夏知渊冷嘲道:“这会儿又嫌弃人名字了,不是当初名字救你的时候了。”
“皇兄!”
“行了,多大点事,朕一会儿就派人去和户部说一声,想改个什么名字?”
“陆寺,陆地的陆,少林寺的寺。”
见他们聊得正欢,丝毫没有要管自己的样子,毛五爷忍不住开口。
“陛下,公主,那我们,能不能......”
“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管是驸马还是公主,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刺杀了就是刺杀了,就罚你们......”
夏知渊思索着,之前也没有死刑犯被轻免的例子,眼下如何罚他们的好。
她就在这个时候提议道:“与其轻罚,不如将他们收编。”
夏知渊也觉得她说得有理,这伙人敢在京中行刺,身上也算是有点儿功夫的,将他们困在牢狱中,对朝中没什么好处,倒不如招安他们为自己效力。
“你们可愿意,做朕的御林军?”
毛五爷愣了下,疑惑地看向夏知雪,心道,这怎么和之前说的不一样。
夏知雪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不知所措的毛五爷,为了保命,带着兄弟们应下了夏知渊的招安。
离宫后,一眼看出问题的小六子,说道:“你想让毛五爷他们为你卖命,眼下却被皇上横插一脚。”
“我的就是皇兄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帮了驸马爷这么大一个忙,驸马爷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我。”
斟酌一番后,她决定相信罗樱可。
以她的身份想要带罗樱可离开相府,并非难事,罗蒙恩夫妇二人知道后,也没拦着她们,还将那尸体埋葬的地方告诉了她。
两人走到前院时,人群中忽然出现在一阵嘈杂声。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许久没到前院来的罗樱可好奇道。
夏知雪四处张望,寻找风铃他们,小六子却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殿下在看什么?”
她赫然一惊,“你走路怎么总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那是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吵?”
小六子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了罗樱可。
“你就是罗丞相的小女儿?”
罗樱可没有见过他,怯弱地退了一步,一手紧张地拽着夏知雪的衣袖,躲在她的身后。
小六子之前是潜伏在相府不假,可显然他来这里没几天,就被自己弄进了公主府。
罗樱可一个深闺千金,对此不知情也正常。
“樱可妹妹不用害怕,这位是我的夫婿,之前也是在你们府上做工的。”
罗樱可闻言,这才打量了下小六子,眼底略有诧异。
关于夏知雪嫁给家仆一事,她也有所耳闻,以她对夏知雪的了解,怎么也不会嫁给一个家仆,如今见到了那人,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此人面容姣好,若是不论家世,的确配得上他们漓安的长公主。
“回驸马爷,小女的确是罗樱可。”
“哦,罗小姐看起来也不像蠢人。”
夏知雪没料到小六子竟然能说出这么冒犯人的话,当即斥责道:“小六子,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欧阳亦谦指着那嘈杂的人群,解释道:“都察院的江御史,说是与罗小姐心意相通,有意结为眷侣,刺客正在向罗丞相提亲呢,不过我瞧着,丞相大人不太乐意的样子。”
“都察院的江御史,江政言?”
夏知雪眉头紧缩,一个不太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与我心意相通?”罗樱可不认识江政言,但听到心意相通,便想去看看那人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见状,夏知雪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多半是江政言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哄骗了涉世未深的罗樱可。
前世,罗蒙恩挡了他的路,对于相府,他只有仇怨,根本不可能结交,更别说,那个时候他有自己这个身份尊贵,又一心为他的妻子,他不可能去勾搭罗樱可。
因为自己的改嫁,江政言没有可以向上爬的柱子,这才着急忙慌地想要再抱一个大腿。
这个时候,很少出门,心思单纯的相府千金罗樱可就成了他的目标。
她拉住想要上前去瞧一瞧的罗樱可,带着她又回到了后院。
“小六子,你跟我们一起走。”
两人皆是一惊,小六子提醒她,“殿下,我是外男,不能去女眷后院。”
“没让你进,你在门口给我们守着,我和樱可出来之前,一定不能让江政言靠近后院。”
小六子嘟囔道:“合着把我当侍卫用了呗。”
夏知雪回过看他,他当即低下了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按照贾明华所说的,罗樱可和江政言仅有一面之缘,她只要将江政言之前做的那些事告诉罗樱可,罗樱可一定不会再接受他。
一个时辰后,如她所料,听完她说的成婚那日的事情,罗樱可震惊不已。
“他就那么带着那个女人去了?”
“嗯,还口口声声地说那女人对他恩重如山,他不能辜负,求我同意她以平妻入门。”
“岂有此理!”罗樱可拍案而起,被江政言这不要脸的行为气得面红耳赤,“他好歹是个状元郎,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说着,又坐回夏知雪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说道:“知雪姐姐你做得对,我听说你现在的夫婿也是工部侍郎了,以后定然前程无量,这可比那江政言强多了。”
夏知雪笑着应和,她原本只想着让罗樱可对江政言死心,没想到效果会这么显著。
这样一来,她也就放心让罗樱可去前院见江政言。
小六子在院门外等得有些犯困,两人这才从院子里出来。
“江政言来过吗?”
以她对江政言的了解,他一旦有勾搭罗樱可,就会将关于她所有的事情,都调查个清清楚楚,这会儿罗丞相一直拦着,那他肯定会从罗樱可这下手。
“来了,像是被狗撵过来的。”
夏知雪和罗樱可皆是一愣,两人相视一眼,罗樱可嗤笑出声。
“驸马爷可真会开玩笑。”
小六子没说话,眼神中透漏着“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的神情。
再次回到前院,嘈杂的人群已经散开,风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您是没看到,这里刚才发生了好大一出戏。”
注意到夏知雪身后的罗樱可,风铃立刻住了嘴。
“无妨,你继续说就好。”
听风铃说,罗蒙恩不承认自己女儿前几日遇到过江政言,对于江政言的求娶,更是想都没想就将人赶了出去。
被赶出去的江政言,又不知道从哪找出一个狗洞,钻进相府后,直接就冲着罗樱可的院子去了。
但很快又被人赶了出来,眼看自己的计划泡汤,他索性不管不顾,直接破损着衣衫从后院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前院。
今天府上这么多人,他这么一闹,罗樱可的名声自然是要坏的,流言之下,再加上能得到罗樱可的真心,江政言求娶定能成功。
“这阴险小人!”夏知雪恼怒道。
大家闺秀的罗樱可,此刻也忍不住嗔怒道:“他怎么能这般不知羞耻,知雪姐姐你帮帮我,我不想嫁他了,不管他是不是那日我遇到的书生,我都不愿意嫁他。”
罗蒙恩自然不会让江政言在院子里大吵大闹,这会儿已经带着人去了书房,单独聊聊。
她们过去的时候,江政言态度诚恳地在和罗蒙恩说着,自己对罗樱可有多么上心,罗樱可又是如何许诺给他的。
“罗丞相,您就让我见一眼樱可吧,我和她真的是两情相悦,不然我也不会日次不顾颜面地,三番四次来找您。”
许是被他缠磨得久了,罗蒙恩有些犹豫。
罗樱可果断推门而入,无视掉江政言激动的眼神,走到罗蒙恩面前。
恭敬道:“父亲,我和知雪姐姐已经确认过了,那尸体确实是我之前遇到的书生,多谢父亲为其厚葬。”
不等罗蒙恩说什么,江政言着急道:“樱可你胡说什么,我才是那日与你相遇的书生,我没死!”
罗樱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政言的所作所为早就引起了众怒,夏知雪这会儿命令一下,七八个人都围了上来,要去扒他的衣服。
在场的一些官妇纷纷掩面转过了身,只有跪在地上的乔宛,试图阻止这些人。
可她一个人根本拦不住那么多人,她抬头看了一眼夏知雪,忽然起身,拉着她衣袖,说道。
“妹妹你和夫君的婚事是陛下钦点的,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欺负夫君,还是快让他们住手,你们赶紧拜堂吧。”
夏知雪拽过自己的衣袖,无所谓道:“陛下是给本宫赐了婚,可这天底下又不止一个江政言,怎么能说这个放荡子是本宫的夫君呢?”
江政言的衣裳已经被脱下,听到夏知雪的话,顿时恼火道:“夏知雪你胡说什么,当日在大殿上,你我都在,陛下点名赐婚,这驸马不是我还能是谁!”
此刻乔宛也慌张起来,这驸马爷的名号可比一个七品县令的名号重要得多。
“是啊妹妹,难道你还想抗旨吗?”
“抗旨?”夏知雪看着他们两个,冷笑了一声。
两人顿时心虚起来,不过江政言的身板很快就直了起来,就算她是陛下的亲妹妹又如何,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夏知雪环视一周,这屋子里的人她都认识,有王亲贵族、有朝臣子嗣,有相侯公爵,只是没有一个叫江政言的。
她叹了口气,看来没有其他的办法,她只能从这些小厮中挑个长得顺眼的。
“去把这身衣裳给他穿上。”夏知雪指着一个清秀的小厮,对女官命令道。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回过头看,只见一个身着相府家仆的小厮站在那里,这小厮看着虽清秀,但身姿英挺。
细看他的那张脸,这才发觉,长得也是极好看。他眉眼修长,鼻梁挺拔,薄唇淡如水,即使身着小厮的衣裳,也透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贵气。
不知是不是刚做工没多久,他身上没有家仆的那种卑躬屈膝,反倒多了些市井的放荡气息。
这样一个人放在达官显贵中,是最上不得台面的,要规矩没规矩,要态度没态度,看到公主点名要他,竟然还不赶紧跪下来谢恩,也不知傻愣在那里做什么。
夏知雪身后的女官见状,也劝阻道:“长公主殿下三思,此人身份低微...”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去给他换衣裳。”夏知雪打断她后,又朝着到场的宾客致歉道,
“各位,本宫大婚之日出了些小状况,还请莫要见怪,待我夫君换好衣裳,再行仪式。”
欧阳亦谦被夏知雪的人带走的时候,他身后的侍卫差点就拔刀了,后被欧阳亦谦眼神警告,这才没动。
他们这次到漓安国,本就是要在暗中打探情况的,不能声张,眼下的情况虽然混乱了些,但总归是没有危险的,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待到他再次回到屋中,已换好了婚服,夏知雪穿着婚服,慵懒地坐在高堂之位,面前不知是哪位大臣在回话。
夏知雪看到他,顿时眼前一亮,她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人出身虽然低微,但长得确实好看,尤其是换上这套新郎官的衣裳,惹得她久久移不开眼。
她心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衣裳一换,还真有些贵公子的气质了。
再次看向面前回话的人,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本宫现在要和驸马爷拜堂,为小六子脱去奴籍一事,尚书大人什么时候能办好?”
户部尚书大人今日刚好来了婚宴,看着夏知雪在一众家仆中一眼选了这小六子,还在疑惑这人有什么能耐,待到看到穿着婚服的欧阳亦谦,心中顿时明了。
当即道:“殿下放心,绝不耽误您和驸马爷的洞房花烛夜。”
江政言意识到她是真的要换驸马,彻底慌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冲上前就想去抓夏知雪的手,
“什么洞房花烛夜,我才是真的驸马爷!殿下,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在成亲的时候说那些话,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们继续拜堂好不好。”
他将夏知雪的手拽得生疼,夏知雪想抽出来,奈何这会儿的江政言像是发疯一般,死死地抓住她,抓得她的手腕生疼。
她怒吼道:“你放开!”
江政言知道自己一旦松开了她的手,自己就彻底没了机会。于是无论夏知雪怎么挣扎,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放手。
嘴里还义正言辞道:“知雪,你别在和我赌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公主身份尊贵,可你马上就要成为人妇,怎么还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呢,快别闹了,让人看笑话。”
夏知雪看到他这副虚伪至极的模样,恨不得一刀砍了他,只是这样的话,恐怕不太好向皇兄交待。
但一直被江政言抓着也不是办法,她正要喊身边的护卫过来,前面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江政言的手也随着他的惨叫松开。
是小六子,夏知雪诧异地看向他。
欧阳亦谦站在夏知雪的前面,将她完全挡在了身后,自己面对着江政言,厉声道:“殿下说了让你放开,你没听见吗!”
江政言神色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小小的家仆给训斥了,恼羞成怒道:“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奴,真以为自己能娶公主了,我呸,赶紧滚。”
欧阳亦谦没有理他,而是转过身,面对着夏知雪,伸出了自己的手,问道:“公主殿下,可有过了吉时?”
夏知雪愕然,心道这小六子还挺机灵。
“当然没有。”说着,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欧阳亦谦牵着她走到拜堂的位置,侍女为她重新盖上红盖头,宾客们纷纷回到了原位,院中喜气洋洋的唢呐声再次响了起来。
“夏知雪,你疯了,你怎么能嫁给一个低贱的奴仆,你会后悔的!”
“我要去找陛下,他一定会给我主持公道,到时候看你怎么给陛下解释。”
江政言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夏知雪喊人将他拖走,衣冠不整地丢到了外面。
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人能在公主大婚之日被丢到大街上。
江政言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的折辱,裹着衣裳,捂着脸,离开了公主府。
圣祥八年七月末,漓安国大灾,庄稼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又逢敌国来犯。
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被破,漓安皇帝被斩头颅,悬挂于城楼三天三夜,无人收尸。
城内硝烟弥漫,一架囚车自长公主府而出,昔日光鲜亮丽、嚣张跋扈的漓安长公主,早已没了往日容光。
夏知雪望向押解她的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她自十八岁嫁给江政言后,一心为他筹谋,助他从七品小官,一路升至内阁首辅。
为他,夏知雪豢养私兵、刺杀朝臣、屠戮百姓,荒淫残暴的罪行她做了个遍。
到头来,却只得到他一句:“当初,你不该动她。”
街道四周,围满了穷苦的百姓,他们看到江政言,却满目笑容,纷纷跪拜。
“谢谢江首辅一心为民,为我们求得平安盛世。”
“感谢江首辅大义灭亲,杀了这祸国妖女!”
“江首辅为我们弃暗投明,实乃现世活佛。”
夏知雪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可笑,一个通敌叛国的罪臣,竟被这些愚蠢的百姓当做是救世主。
若他们知道,自己的救世主才是鱼肉他们的人,不知该有何种神情?
囚车行至刑场处,她被押解着走向铡刀处,场下的喧骂声此起彼伏。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国破家亡,皇兄已死,她再无牵挂。
耳边的咒骂声逐渐模糊,她清晰地听到铡刀落下的声音,可嘈杂声依旧络绎不绝。
这刽子手怎么这么磨蹭?不是早该人头落地了吗?
嘈杂声越来清晰,她忍不住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红布遮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忽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猛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刑场。
她急忙拽掉头上的红布,想看清眼前的状况。
红布滑落,眼前红红火火的长公主府,让她的神情恍惚。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下掉落的红布,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她成亲的那天。
地上的哪里是什么红布,是自己的红盖头,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款式。
她重生了!
她竟然重生到了嫁给江政言的这天,重生到了自己的十八岁!
红盖头掉落,她身后的女官急忙捡了起来,要为她重新盖上。
夏知雪伸手拦住了她,将那盖头拿在手上,说道:“不用盖了,反正一会儿也要再掀开。”
女官不解:“殿下,这盖头该有驸马爷揭开才好,不然不吉利。”
夏知雪没有说话,拿着红盖头,望向了大门外。
她记得,用不了多久,江政言就会带着一个女子过来,对她说,这是他的妻子。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江政言在参加科举之前,便已经成婚,可他却从未向任何人提到过。
他高中状元,皇兄高兴,又见他和自己年纪相仿,当即就问了她的意见,赐了婚。
江政言什么都没说,欣然同意。而后却在他们成亲这天,拉着那女生,在众宾客面前,以平妻的身份,逼着她认下了那女子。
可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愿意和乡野村姑共侍一夫。
于是,成婚后不到一年,她就想办法逼死了那女人。
江政言知道是她害的,可他什么都没说,对自己一如既往地好,甚至比之前更加贴心,他们也更加恩爱。这恩爱让夏知雪都快忘了,他心里始终装着这么一个女人。
大门处,乔宛挽着江政言的胳膊并肩走来,她意识到,原来,江政言从未忘记过她。
江政言如上一世那般,拉着乔宛走到她的面前,二话没说,两人就跪了下来。
“殿下,这是乔宛,是我参加科举之前便已娶过门的妻子,如今我金榜题名,又怎么抛弃糟糠之妻,还请殿下允许宛儿留在府上,照顾你我。”
他说完,手边的乔宛也迫不及待道:“殿下和我夫君既然已得了成亲的圣旨,我自会将殿下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疼,日后这府上的苦活累活,凡是妹妹不愿意做的,姐姐都可以做。”
见夏知雪没有说话,江政言又道:“殿下不用担心,乔宛虽是我的妻子,可她毕竟出身乡野,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待我们成亲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至于宛儿,让她做个平妻就好。”
夏知雪冷眼看他说着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
她身后的女官看不下去了,怒斥江政言:“状元郎,你可知,欺君罔上,骗婚皇族,都是要诛九族的。你既已有妻子,为何还要娶长公主!”
“自我金榜题名后,从未向陛下说过没有妻子,何来欺君罔上之说,再者我对知雪公主的爱慕之心是真的,这才应下陛下的赐婚,这又谈何骗婚?”
“你......状元郎如此能说会道,不如找陛下说去吧。”
接着,那女官看向夏知雪,等着她拿个主意。
江政言瞬间反应过来,只要拿住夏知雪,他和乔宛就会没事,赶忙以跪着的姿势扑到了夏知雪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裙摆。
“殿下你要相信我,我从未骗过你,你就是我唯一心慕之人,只是乔宛于我有恩,若我弃她,岂不是成了不忠不义之徒,这样的人,殿下如何能嫁?”
就是这样一番话,再配上江政言逼真的演技,让夏知雪轻而易举就心软了,最后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
重活一世,她怎么能再蹈覆辙。
她垂眼像是在看丧家犬一般地,扫了江政言一眼,身体未动,冷漠地问道,
“本宫是漓安的长公主,当今陛下唯一的妹妹,能娶本宫,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找来一个乡野丫头做平妻,是想来羞辱本宫,还是想羞辱皇家?”
江政言闻言,神色一变,怎么会这样,以他对夏知雪的了解,自己卖惨示弱,她一定会心疼自己才对。
在陛下赐婚之前,他就已经让夏知雪对他倾心。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夏知雪在看到自己恳求后,一定会会心软,他就可以借机带乔宛进入公主府。
而现在的夏知雪,眼神中没有半点的心软,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皇家无情。
他肉眼可见地慌张,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乔宛,想着先与夏知雪成婚,再找机会带她进门。
可夏知雪并没打算是你再给他什么机会,命令道:“来人,将状元郎身上这套衣裳给本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