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矾李硕的其他类型小说《武侠:我在江湖李矾李硕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木青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院位于的清凉山,据于南京城西隅,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称金陵形式为“虎踞龙盘”,而虎踞就指这座清凉山,清凉山风景秀丽,因石头而得名,又称石头山。书院里的学生们,平时都以游清凉山为乐。阳春三月,和煦的春风吹绿了大地,吹绿了树木,整个清凉山郁郁葱葱起来。山里的花儿开了,鸟儿也多了起来。此时,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时机,每每空闲之时,书院的学生定是成群结队,去野外野餐,去溪边水边游玩,好不热闹。清明时节雨纷纷,江南的春天雨水更是多,难得一天的好天气,是要出去走走的,晒晒身上的霉气。提前一天的晚上,灼华已经准备了很多东西,果脯,肉干,点心,还有他们出门必备的美酒。他们沿着山坡走着,整个山上开满了白色,黄色的野花,荡漾在春风里,别有一番韵味。他们一行...
阳春三月,和煦的春风吹绿了大地,吹绿了树木,整个清凉山郁郁葱葱起来。山里的花儿开了,鸟儿也多了起来。此时,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时机,每每空闲之时,书院的学生定是成群结队,去野外野餐,去溪边水边游玩,好不热闹。
清明时节雨纷纷,江南的春天雨水更是多,难得一天的好天气,是要出去走走的,晒晒身上的霉气。提前一天的晚上,灼华已经准备了很多东西,果脯,肉干,点心,还有他们出门必备的美酒。他们沿着山坡走着,整个山上开满了白色,黄色的野花,荡漾在春风里,别有一番韵味。
他们一行人沿着山间小道,悠闲着走着,灼华采着路边的野花,编成一个个花环,给他们戴在头上,他们倒没有嫌弃,由着灼华胡闹。
下了后山的山坡,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难以想象的美景,四周是高高的山峰,山上有些陡峭,长满了树木,一条小河从山间流过在眼前的低洼处形成了一片很小的湖泊,而湖泊的尽头又变成小河消失在山间。
张白一指着山坡下的湖泊说道:“这儿就是了,月牙湖。”终于到了地点,灼华兴奋极了,边跑边笑问“为什么叫月牙湖?”
张白一拖着胖胖的身子,只能喘着粗气在后面跟着,说道:“你这样看下去,形状不似月牙吗?”灼华停下了脚步,站在山坡上往下看着,张白一也跟了过来,弯着腰喘喘说:“你看这湖泊,不就是如钩的月牙吗?”
灼华笑着点了点头,李研他们都已经跑到了月牙湖的边上,月牙湖边上满是被小河冲洗的非常干净的沙石,囤积在这里,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那汪湖水,清澈的足以看到水里的游鱼,书上说的世外桃花不过如此。
灼华站到湖边的一块相对较大的一块石头上,惊奇着瞪大眼睛,欣喜说:“哇,这里太美了。”看着水里各色的鱼儿,也许是这里许久没有来人的缘故,这里的鱼儿也不怕人,灼华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灼华。
徐睿走到灼华身边,与灼华一同坐到石头上,盯着灼华欣喜的小脸,笑问:“你是这里的鱼儿变得吗?他们怎么不怕你?”
灼华转脸看着徐睿,笑说:“才不是,你看他们不也不怕你。”灼华话还没有说完,鱼儿似乎受了惊一样,都游走了。
“难不成我真的是这里的鱼儿?”灼华站了起来,一副娇憨的模样,甚是可爱。
李研悄悄地走了过来,假装要推灼华下水,哪知灼华反应敏捷,一跳已经到了岸上,对着李研做了鬼脸说:“就你那点小把戏,还能瞒得了我。”
李研感觉没劲死了,扫兴说:“假装敷衍我一下好吗?”
灼华摇了摇头说:“像你这样的坏人我必须戳穿。”灼华说的一本正经,然后蹦跳地到张白一那里,坐到张白一的身边。
李研看了湖里的鱼,找来一支坚硬的树枝,拿来刀子,将树枝削尖,李研脱了鞋子,卷起裤脚往河里走,动作很轻,轻到几乎没有水纹。
徐睿急喊:“李研,你做什么?”
李研转过脸将手放在嘴边轻声说:“嘘。”
徐睿还未来得及说第二句,只见李研快速的一叉子下去,一只鱼已经立在那里了,鱼的尾巴甚至还在动着。徐睿咽了一下口水,李研已经将带着血的鱼甩在了岸上,接着又安静地站在水里,不一会的功夫,第二个鱼已经被丢到了岸上。
灼华也没有闲着,卷起衣袖,拿起刀子,坐到湖边,开始宰杀。徐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走到灼华身边,不忍说:“灼华,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刚才我们还说你是他们的同伴呢?”
徐睿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在水中自由的鱼儿已经变成了刀下之物。刚才他还和灼华一起满是风情地享受着鱼儿的美景,这一会就变了模样。
灼华快速地宰杀好一条,然后越过徐睿去拿第二条,完全不理会徐睿一脸的愕然。这边李研已经又捉了两条,丢在灼华身边,走过去擦干脚,一边穿鞋一边说:“这里的湖水清,越是这样养出来的鱼味道越是鲜美。”李研看了书铭已经找来了树枝,笑道:“书铭,生火,等一下我们就吃鲜美的烤鱼了。”
灼华将鱼在水里冲洗干净,用刀子将鱼肉片起,李研拿起湿的树枝,将鱼穿在树枝上,准备放在火上烤起来。
灼华将沾满鱼血的手在水里洗干净,然后看着徐睿问:“你没有杀过鱼?”徐睿摇了摇头,那张温润的脸上竟然煞白起来,灼华撇嘴不屑又问:“你没有看过别人杀鱼?”
徐睿盯着灼华说:“没有看过从河里把鱼捉出来就宰杀的。”其实他想说他们粗鲁的捕杀破坏了这里的意境。
灼华噗嗤一笑说:“我想你的童年得是多么的无趣,这是水乡人最基本生活技巧啊。”
周扬和徐睿一样,也有点接受不了这么残忍的“屠杀”,拍了徐睿的肩膀说:“这个时候就把我们读过的书都忘掉,也不要想着什么君子之礼,我们现在只是需要饱腹的人而已。”
灼华听着不禁嘲讽说:“想想怎么填饱肚子吧。”一群虚伪的人,灼华心中轻斥。
张白一则笑呵呵,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今天我们都是渔夫樵夫。”
做个凡夫俗子,下里乡人哪里不好。
张白一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研,没有错过每一个细节,这种事情对于他们从小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来说,毕竟太遥远。不过张白一乐在其中,笑着念道:“一竿风月,一蓑烟雨,家在钓台西住。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渔父。”
徐睿感觉太过残忍,其实是心中嫌弃这份粗俗,但是他告诉自己,只是心疼鱼儿,于是坐在湖边打起坐,口中不停地念着。
灼华不解的看着他,轻声问李研说:“三哥?徐睿在嘟囔着什么?”
李研笑着小声说:“他认为我们害死了鱼儿,在念金刚经给鱼超度呢。”
灼华小声跟李研说:“不是说的是学的是孔孟之道,怎么又念起了金刚经呢?”李研也是笑笑,灼华又跑到张白一身边,问道:“白一大哥,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张白一笑着说:“是陆放翁的词,有没有看破红尘的感觉?”
灼华摇了摇头,冲张白一傻笑说:“没有感觉。”
张白一笑道:“你现在还小,等大点就可以读词了。”
灼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笑问:“白一大哥真愿做渔夫?”
张白一点了点头说:“我最喜老庄,难得逍遥,只是这人世间功名尘土,放翁先生时刻心系国家,而我,是真愿做一渔夫,或者农夫,居于山里,河边,市井,都可以。”
周扬走过来揽着张白一的肩膀,笑说:“我们约定,如有一日我们没有功名,就找一处山林,或者一座小城,一起读读圣贤书,或者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如何?”
徐睿已经念完了经,走过来坐下来笑道:“也算我一个。”李研也跟着说:“我也加入。”
灼华不解的看着这几个人,怎么其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意见统一过?这做渔夫樵夫有着什么意思,那他们现在就直接去做好了,何必一心求得功名?现在的灼华不懂,但是慢慢的,也许灼华就懂了,这个也许就叫成长。
李研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河边,不时地捡起几块扁平的石头。只见李研轻松一撇,手中的石头划过水面,弹跳几下,缓慢沉入水底。
“我也要。”灼华蹦跳地跑到李研身边,拿起一块石头,学着李研的模样,可是石头并没有想象的弹跳,径自落入湖水中。
李研翻了两下白眼,偷偷骂了一句笨蛋,又轻轻地往水中投去一个石头,石头仍是在水面上弹跳了几下。
“你教我。”灼华拉住李研的胳膊央求着。
“你这么笨,从小不知教你多少次了,你哪次丢的好。”李研一如既往地数落和嫌弃。
“就教这一次嘛。”灼华撒娇着。
看着两人笑闹,周扬走了过来,随手捡起一个石头,也是轻轻一撇,石头也弹跳出去。
李研看着周扬,平时冷傲的他,也会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也是从小长大的。”周扬轻松地笑着,难得露出一口白牙。
灼华还未来得及说话,水中间又一块石头弹跳了几次,灼华侧面看去,正是徐睿心不在焉地丢着。
“我想这没有什么难得,哪一个男孩都会。”徐睿一阵傻笑,看的灼华感觉特别碍眼。
“快,我们比比,看谁撇的石头跳的次数多。”好战的李研玩心大起,吆喝着大家参战,已经把灼华的央求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你可未必就一定会赢。”周扬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白一,要不要一起。”徐睿喊道。
张白一盘腿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本来眯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清静。徐睿一喊,他从仙游中缓过神来,起身,拖着有点肥胖而笨拙的身体走到湖边,捡起一块石头,用从未有过的轻盈之姿,向湖面丢去一个石头,石头在湖面上不出意料地轻跳几下。
灼华更是气恼,原来不会的只有他,连平时不喜运动的张白一都能做的好。
“快,我们来比赛,一二三,投。”李研声音最大地说着规则。
真是一群幼稚鬼,又不是几岁的孩童,灼华生气撇开脸。
“一二三”
四人一起将手中的石头撇向水中,四个石头在水面弹跳,已经看不见谁赢谁负。
“一二三”
又一轮开始,他们都好像有无穷的精力,好像能把岸边所有的石头都丢到水中。最让灼华气恼的是他们毫无顾忌的笑声。
“哼,谁稀罕哦。”灼华赌气地坐到湖边的大石上,根本不想听见他们刺耳的笑声,也无心关注他们的比赛。
他好嫉妒他们,他们为什么什么都会?有些东西他也曾经努力去学,但是无奈,结果并不能如所愿。灼华只好闷闷不乐地独自往湖里丢石头。
终究,他变不成他们。
等着张白一读完,李研迫不及待地坐到琴前说:“你们等一会,灼华,听哥哥给你弹奏一曲。”
张白一坐到李研的旁边,眼睛盯着李研的指法,灼华则悄悄地坐到徐睿的身边,小声问:“你教我写吗?”
徐睿拿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侧脸到灼华耳边说:“以后我来教你读,教你写。”
灼华听后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周扬侧眼正好看到徐睿和灼华在说悄悄话,会心笑了。
“我弹得如何?”李研弹完笑问。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灼华率先回答:“我说就像鬼哭狼嚎,你本不通音律,还是慢慢练吧。”
灼华的真实评价换来的是李研对他的怒瞪。
张白一推了推李研笑道:“你弹得节奏不对,音也不准,还是听周扬的吧。”
周扬走到琴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李研不高兴地站起来,站到周扬的身后,周扬开始弹起,所有人都安静认真地听着,仿佛都走到琴里面去了。
美妙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再过一会,琴声起昂,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李研不禁赞道,“周兄,你今天真的是第一次摸琴?”
周扬点点头,站起,李研忽然抱住周扬喊道:“你乃人间奇才也!”
周扬吓了一大跳,周边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音律这东西,本就靠着天分,所以有天分的人,一般的曲子一听,便可立即弹奏出来。”徐睿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研听了徐睿的话,顿时失望透顶,唉声叹气问:“哎,那像我这样的可有救?”
张白一拍着李研的肩膀鼓励道:“勤能补拙,放心吧,功夫不负有心人。”
灼华耸耸肩哀叹说:“我就怕三哥的琴没练好,我们都已经被他的琴声给逼疯了。”
灼华可不会顺着李研说,毫不客气地挖苦打击。
李研举起拳头,眯着眼睛,往灼华身边走去说:“有你这样拆台的吗,你的皮肉是不是又痒了,要挨一顿打吗?”
吓得灼华赶紧躲到徐睿背后,李研过来一手抱住徐睿,一手去抓灼华,灼华眼看情况不妙,赶紧从床的另一边跳下,跑到张白一身后。李研看到灼华躲开,松开徐睿,迅速往跑到张白一面前。张白一身材略胖,虽然李研个头高大,但是想越过白一抓住灼华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这样一个抓,一个躲,笑闹着好一会。
灼华累了,坐在床边喝了一大口水,举起双手赶紧喊道:“今天我输了,累死我了,我投降。”
李研坐到灼华身边揽住灼华肩膀笑说:“这还差不多,以后别再闹我,给三哥点面子,知道吗?”
看着他俩的打闹,周扬笑弯了腰说道:“这英雄也怕老街坊,李研,你的弱点你这个弟弟是了如指掌,想要不被笑,我看你还是讨好他为上策。”
看,不错的建议。
李研眯着眼睛看着周扬说:“我看你们都是帮着灼华说话的,好啊,你们一伙的,看明天的蹴鞠,我带你们一起上的,绝对赢你们不是一两个回合。”
李研骄傲地诉说着自己的强项。
白一看着安静的徐睿笑问:“徐睿,明天蹴鞠你去不去?”
“去,这个我喜欢,跟李研一决高下。”徐睿满口答应。
李研斜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问:“今天的琴课你怎么不去啊,挺有意思的。”
徐睿笑说:“琴?谈给知音听,跟你们在一起弹琴有个什么劲。我不喜欢,所以不去。”
周扬凑到徐睿身边,挨着他坐下,故作神秘笑问:“你的知音在哪里?跟我们说说。”
徐睿淡淡瞟了漫不经心的灼华一眼,吊起来他们的胃口,拿着扇子笑说:“这个,不告诉你们。”
张白一一下子挤到了徐睿和灼华的中间说:“快说,快说。”
灼华瞪了张白一一眼,自己不得不往边上坐去。
徐睿仍是笑着说:“反正不在你们中间。”
李研冷哼道:“你又没有断袖之癖,肯定不是我们啊。”
灼华漫不经心说:“其实他跟李研一样,就是不通音律。”
灼华根本就是搞不懂,他们怎么总是讲不清问题的根本点,一点点小问题都会扯出这么多闲话。
徐睿耸肩说道:“是啊,我都说了我不喜欢。”
他也不去辩解,灼华并不敢兴趣不是吗?
“那我们明天去蹴鞠,这组怎么分?”李研问。
“要不我跟白一一组,基本上等于我一个人了。”李研补充道,难掩骄傲。
张白一被小看,气愤地站起来反驳道:“我很厉害的好不好,怎么能小看我。”
徐睿将手放在脖子上,做出杀的手势说:“好,那就这样,周扬,我们明天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然后又问:“灼华,你明天下午去看我们蹴鞠吧。”
灼华开心地拍手笑道:“好啊,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玩?”
徐睿摸了摸灼华的头无奈笑道:“等你长大吧。”
其余人都哈哈大笑。
好吧,他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
第二天午课之后,灼华也将一天的活做完,换上适合运动的衣服,很早过来。要去找李研,一般都会经过徐睿的房间。徐睿每次都会在同一个地方,徐睿实在是一个习惯很好的人,什么时候该在什么地方,他肯定就在那里。不用灼华想,这个时候徐睿肯定是站在窗边看书呢。
灼华躲到窗边,伸出头来“啊”地叫了一声,着实吓了徐睿一跳。
徐睿看着是灼华,露出微笑说:“我当是哪里的小狗小猫呢?”
灼华嘟着嘴说道:“你才是小狗小猫。”灼华看着徐睿满面的愁容,怯怯问:“徐睿,我是不是来的早了一些?”
他是感觉看到了什么悲伤的故事才会这样发愁?灼华不解。
徐睿摇了摇头,展开笑颜,徐睿笑起来非常好看,如阳光般。看到徐睿开心地笑了,灼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徐睿一只手扶在窗边上,一只手摸摸灼华的头,“要不要进来?”
灼华摇头说:“我今天不想写字。”
“每天都要写的哦,要不昨天教你的字还不都忘了?”徐睿提醒说,做好一个“严师”。
灼华看着徐睿笑说:“不会的,我今天在家里已经练习过了。”灼华将头伸进窗户,东张西望:“你的小书童呢?”
徐睿抬头噘嘴努了努外面,小声说道:“他在外面呢,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那他要不要一起去啊?”
“你不是很喜欢他,那你希望他去吗?”徐睿想征求灼华的意见,毕竟他不想灼华不理他。
灼华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他也不是坏孩子,和我一样,只是太淘气,一起去吧,要不他多无聊啊。”
“还是我们的灼华懂事,那就带着他吧,你进来吧,这样说话,感觉好累啊。你不要怕他,我昨天已经跟他说过了,你会随意到这里来。他只是怕我跟你们天天在一起,就不太在意他了。”徐睿偷笑着跟灼华说:“书铭,就怕别人跟他抢他的公子。”
灼华笑了一下说:“我不进去了,你赶紧准备吧,我去三哥那里。”灼华挥挥手便往李研的房间走去。
灼华敲敲门大声问:“三哥,准备的怎么样?”他们三个已经换好衣服,正好在整理着。
李研大拇指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露出骄傲的神色说:“我还要准备吗?肯定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你也别太过骄傲,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周扬哪里肯示弱,一句话顶了回去,虽说这李研高大强壮了一点,但是蹴鞠,可是一门技术活。
张白一看着骄傲的二人,弱弱地说:“你们都可以,我就不行了,就怕我跟你们跑不了几圈我就累到了。”
张白一虽说不是很胖,但是平时不喜运动,所以他这个时候只能自叹不如了。
灼华站到张白一的面前,拍拍张白一凸起的肚子笑道:“白一大哥,你要是累了,我就替你,不用担心。”
张白一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肚囊往里面收了收笑道:“还是灼华对大哥好。”
看着一大一小笑闹着周扬不客气的嘲笑说:“李研,你这一队是老的老,小的小,我今天不赢你都感觉对不起我们自己。”
“竟敢嫌我老?”张白一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阴鸷,吓得周扬笑着摇头。
灼华喜欢他们之间的玩笑,迅速加入其中。
“嫌弃我们,我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差劲。”灼华不服气冷哼。
徐睿在他们的身后过来一手搭在李研,一手搭在张白一肩上问道:“谁嫌弃灼华啦?”
灼华弯下腰来,正在整理自己的裤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周扬看着若有其事的灼华笑道:“灼华,我可是不会欺负小孩的,你不用这么认真。”
“哼,就知道你们最瞧不起小孩。”灼华一个也不愿意理他们,一个也不愿意。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他们到了平时活动的地方,这里开阔,平整,再适合蹴鞠不过了。他们今天都穿的极少,在这个还有点寒冷的春天,他们满是温暖。最后还是按照之前的分组,李研与张白一,徐睿与周扬,灼华和书铭并没有参与到其中。
首先是李研来发球,李研先把球在脚上颠了几下,踢起,又用胸脯撞了几下,然后又换上脚。每次做出要把球踢出去的动作,但是每次都成功地收回。显然,他把这当成他一个人的表演了。其余的三个人就这样来回跑了几次,都失去了耐心,三人叉腰,不耐烦看着李研。
李研看出周扬和徐睿心里已经着急,立刻跟张白一使了个眼色,张白一往反方向跑。李研立刻将球踢出,球准确地到达了张白一的脚下,张白一边带球边跑。周扬徐睿迅速跟上前去,但是无奈,李研紧随其上。张白一看着李研已经跑上来,迅速将球踢给李研,周扬徐睿去阻拦李研,李研连续两个假动作晃过两人,带球继续往前跑,周扬徐睿哪肯这样放弃,左右夹击。李研忽然停下,将球往后踢起,球飞起来,李研熟练地用背部接住。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李研迅速将球沿着手臂落下,滑倒脚上,带球飞快地跑了两步,抬脚射门。就这样,李研和张白一迅速得了一分。
灼华本来就已经急着跟着他们四人来回跑着,看着李研已经率先得一分,立马欢呼起来。
就这样,这变成了一场没有悬念的竞赛,最后李研和张白一获胜,虽然徐睿和周扬也有得分,但是也不能改变结果。
李研开心地庆祝,在广场的中间欢快地跳着。周扬看着李研嚣张的样子,将他扑倒在地,整个人都压在李研身上,李研本已哈哈大笑,虽想挣脱,但是无奈徐睿紧跟其后也压了上来,他还哪里挣脱得了。
“我来了!”
随着张白一最后的压上,这场蹴鞠大战最后演变成人肉大战。蹴鞠大战的冠军就这样被压在的人肉下面,此时灼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时的书院,全部是这一群人爽朗的笑声。
可怜的书铭并没有加入他们的热闹当中,早早回去给他家公子准备洗澡水去了。一行人回来时,四个大桶已经摆好,火盆已经准备好,书铭正在准备往大盆中倒入热水。
四人看着书铭为他准备一切,哪里还好意思坐享其成,纷纷帮起忙来。李研接过书铭手里的热水桶负责去柴房打热水,周扬负责去井边打冷水,张白一则把几人要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唯独徐睿,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因为他什么也不会做。
李研看着站在边上的书铭问:“书铭,你要不要一起?”
一个人的活三个人干起来很快的,见一切准备就绪,四人开始准备脱衣进水。
书铭将徐睿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放好说:“我哪有跟公子们一起沐浴的福分呢,我就在一旁伺候就好了。”
李研他们知道徐睿肯定出身大家,家中规矩很严,所以也没有强迫。
徐睿边脱衣服边说:“书铭,你也累了,自己回去休息吧。”
徐睿不想看到他与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也不想他显得比他们优越。
李研迅速地钻进水中说:“要不你去找灼华去,刚踢完球他说回去拿好吃的糖糕,你去找他,看他拿到了没有。”
李研是最快脱完衣服的那一个,因为他就是把衣服随便脱掉丢在地上。
徐睿笑道:“去吧,不必等我。”
徐睿同意书铭去找灼华,书铭开心的笑了,都是小孩子心性,哪有不爱玩的。书铭走时将房间的门关好。
四人已经全部都入了水桶。水是热的,周边又有盆火,屋里暖暖的味道。张白一和周扬是习惯好的,衣服虽然脱下,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徐睿则是和李研一样,胡乱扔着。
温热的水泡着出汗的皮肤,舒服极了,周扬不禁叹道:“世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此。”
“兄弟,世间美事怎么就这一桩,吃肉,喝酒,交朋友,哪一件不都是快乐至极?”李研说完闷到水底。
张白一边往身上舀水边说:“以前在书院我就跟周扬谈得来,也许我们是同乡的缘故,自从今年你们来了,真的感觉书院更有意思了。”
徐睿大笑道:“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的朋友好不好?”
李研忽然从水底钻出笑道:“怎么不好?”
钻出的水溅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三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四人又一起将头没入水下,然后一起钻出,屋里不时传来阵阵的哈哈声。
有句话说,少年不知愁滋味,说的是不是这些少年呢?管他呢。
“三哥?”
灼华抱着一包的东西,欢快地跑到李研门口,灼华见了没人回应,伸头往屋里看了看又问:“三哥在吗?”
李研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在呢。”
此时李研正苦思冥想下一步该怎么解围,他的棋子可是被张白一围住了一大片,下面真的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周扬和徐睿也在边上看着,此时的他们是不能讲话的,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况且他们也没有好的对策,而张白一则笑眯眯地看着这一盘棋。
这屋子里面的人,似乎没有一个看到灼华的。灼华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一侧,转身走到李研的身后,猛地拍了一下李研的后背,李研吓了一跳,差点从床边上跳了起来。
李研翻眼瞪了灼华一下吼道:“你做什么,吓死我了。”又转脸继续看着他的棋。
灼华拿过李研放在一边的扇子,大喇喇地扇起风来嗤笑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研竟然会被我吓到,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大事哦。”
徐睿坐边上的凳子上,笑看着灼华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哈,终于有人注意力终于从棋盘上转移了。
“我刚进来,我喊了三哥,他还应我了呢。”灼华翻着白眼,难道自己进门他们都没有听见自己叫的那两声三哥吗?
徐睿笑说:“我都没有听到。”
灼华坐到李研身后,伸头看了一眼问:“你们这是下棋呢,怎样?”
徐睿摇头说:“这盘棋李研估计凶多吉少,看到没有,在白一那边被困住的黑子,就是李研的。”
灼华略有所懂的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对张白一赞许说:“下棋能赢得了三哥的,白一大哥你也是高手啊。”
李研下围棋是没得说的,当时在苏州的时候,整个学堂里,连师父都不是李研的对手。
张白一笑呵呵地谦虚说:“过奖,过奖,我也只是侥幸。”
周扬也是苦苦思考说道:“这棋,要论排兵布阵,白一绝对难胜李研,但是这要是攻于心计的话,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一个张白一。”周扬摇了摇头,拍拍李研的肩膀劝道:“我看你还是投子认输吧。”
李研倔强说:“要是认输,就不是我李研了。”
灼华看着执拗的李研说:“怎么就不能认输,认输有何难啊?”
李研非但不领情,还不耐烦地说:“你别吵,你一过来就没安静过,我现在脑子里面全乱了。”
灼华不在意说:“好吧,我不讲话,要不最后肯定怪我。”
灼华也不跟李研对吵,因为这个时候李研最需要的是冷静。自己坐到李研书桌上看起书了,等待他们这一盘棋结束。
徐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灼华身前,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笑着问灼华:“你看的是什么?”
灼华也不看徐睿,漫不经心回说:“没有看什么,随便翻了一下。”
徐睿又问:“你现在这些字都识得?”
灼华老实回答:“认识不得全部。”
徐睿伸头过去看,灼华立刻把书拿起来抱在怀里,笑道:“不给你看,你猜?”
徐睿站起身,将帽子上的带子往身后一甩,胸有成竹的回答:“诗经。”
灼华好奇的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一下子猜中了。”
“因为”徐睿背过身去,走了两步。“因为书的名字正好在我的面前。”徐睿笑着转身指指灼华手中的书。
灼华翻过书来,一看那正是书的名字,气的直跺脚。哼哼两声,将书卷起来,慢慢地走向徐睿,看到徐睿还在那笑,拿起书本就朝徐睿打来,徐睿赶紧躲。灼华追着打,就这样一追一打的,闹了一阵。
徐睿笑的已经没有力气跑着求饶说:“别打了,别打了。”
灼华哪里肯饶他,继续边打边笑说:“不行,我就要打。”
徐睿本已经被灼华打的弯着腰趴在凳子上,自己怎么求饶灼华还是不依。徐睿忽然从凳子上直起腰来,转身过去,抓住灼华还挥在半空中的手,讨好笑说:“别打了,哥哥求饶了。”
平时就知道灼华人是小了一点,个头也比他们矮了许多,但是从来不知道灼华的手是这么的小,两只手正好可以被徐睿的大手完全包裹住。
灼华嘟着嘴嗔道:“就要打。”
徐睿一只手抓住灼华的两只手,另外一只手轻捏灼华的脸颊宠溺笑说:“你真是个蛮不讲理的小子。”
无奈灼华的力气极小,怎么挣扎还是被徐睿钳住。
“别打,我教你读如何?”徐睿低下头,附在灼华耳边,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灼华听得到。
灼华被吹在他耳朵上的热气弄得好痒,脸不禁往一侧转去,不敢再去看徐睿眼眸中流露出的热情。
灼华挣脱了徐睿的手勉强说:“那好吧。”他便不去看徐睿,独自坐到桌子前翻起书来。
李研站起来,作揖笑道:“我真是输的心服口服,白一,这盘棋你下的真漂亮!”
张白一放松了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笑说:“过奖了,难得可以赢你,今天我还真要庆祝一下。”
李研笑着走到灼华身边问:“灼华,你今天来做什么?”他看着灼华在那正经的看书,也站到灼华身后看了起来。
灼华忙着站起来,拍着脑袋说:“哦,差点忘了正事。”于是快步走到刚才放东西的地方,双手捧起他放在那里叠放整齐的衣物,笑说:“我给你们每人做了一件衣裳,你们试一下。”灼华将每一件衣服打开,一一摆开,平放在那里。
周扬穿起鞋下床,看着手工精制的衣服,不禁感慨说:“呀,灼华,你还有这个手艺。”
“这个很奇怪吗?”灼华不解。
周扬反问:“怎么不奇怪?哪有七尺男儿会做针线活的?”
灼华翻了翻白眼,看着这一群书生,不以为然说:“我家的针线活都是男人做的,你没有见过我二哥,我二哥的手艺可是苏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再说,我可没有七尺。”
李研看着众人长大了嘴巴,说:“他说的没错,我的父亲是个绣工,手艺一流。”
张白一怎么也不会相信,如此粗犷大条的李研会做针线?拿起衣服诧异问李研:“那你也会这个?”
李研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迅速躲避开,一脸嫌弃说:“我可没有那个天分,我们家我和大哥都是愚笨的人,没有继承父亲的手艺,只有二哥天生灵巧,学的一门好手艺。”提到李硕,李研不禁竖起大拇指。
周扬不禁夸奖灼华说:“我看灼华做的也不错。”
“那是肯定的。”灼华自豪的抬起了下巴。
李研撇了撇嘴,不禁嘲笑灼华:“就他?从小母亲娇惯的要命,人又特别懒惰,缝补几件衣服还行,再做细腻一点的活,哼哼,还不原形毕露。”
灼华冷声呛道:“哼,那也比你强,你从小拿起针就头痛,你为了躲避父亲叫你绣花,你每次都装病,等到父亲真的放过你,你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说道李研的偷懒程度,那他是天下第二没有人敢做第一。
“你!”李研指着灼华,一下子说不出话,看着灼华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马上消了气:“我懒得跟你计较,我是好男儿,以后要兼济天下的,我跟你计较就是上了你的当了。”他不会绣花再正常不过了,他不喜欢灼华说他偷懒,他才不懒呢。
其他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斗来斗去,闲时听听他们这样斗嘴,也别有一番情趣。
“灼华做的合适不合适,我们试试便知。”张白一拿起一件边穿边说。
灼华立马阻止说:“白一大哥,那件是周扬的,我估计你穿不上。”灼华不好意思地看着张白一。
张白一不解问:“你这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哪有,”灼华把张白一手里的那件递给周扬,然后找出张白一的那件,又把李研的那件递给李研,最后剩下的一件肯定是徐睿的了。
徐睿接过衣服惊喜道:“还有我的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灼华会给他做衣服,虽然自己不缺衣物,但是灼华做的,足以让他欣喜。
“怎么没有,难道你穿惯了绫罗绸缎看不上我这粗布麻衣?”灼华眯着眼睛说着作势要把衣服拿回来,徐睿哪里肯,接过衣服,开心道:“求之不得。”笑呵呵地穿上身。
张白一穿好笑说:“你还别说,做的还真是合身。”这个几人中,张白一偏胖,李研健硕一点,周扬比较消瘦,而徐睿最为匀称。
衣服合身舒适,张白一好奇问:“灼华,你并没有测量,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尺寸?”
李研将里面的带子系好展示在众人面前:“他哪里还要测量,一般人他只需一眼,便可知这人的尺寸,一般相差不大。”李研很是佩服灼华这点,所以说天分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
李研穿上灼华做的新衣服,心里自然美美,笑说:“你们不知,我的母亲本想四个孩子都可以做个手艺人,这样以后也好讨口饭吃。无奈,大哥和我弄不来这个,大哥从小便出门讨生计。而我呢,父亲便想我可以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家里的生意二哥一人忙不过来,从小灼华就在店里帮忙,所以我等才有这个福气。”
徐睿最后一个穿好衣服,四人一身儒服站到一起,玉色与他们特别相称,斜襟领口灼华并没有用其他的颜色,这样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灼华,你还挺有心,我这儿秀的应该是?”徐睿看了自己的衣服,发现领口布料颜色虽是一样,但是领口上都要细线绣上了图案:“是菊花。”领口上一朵朵小菊花,宛如真的一样散落在衣服上。
“我的是兰花。”周扬欣喜发现笑道:“空谷幽兰,我都闻到了兰花的香气。”
周扬不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真的在大山中,闻到了兰花清香。
张白一盯着自己的衣服瞧了一会,不解问:“为什么白一大哥是竹子?”
灼华笑了笑,然后说道:“因为竹子中间是空的,白一大哥要学习竹子,平时少用点心眼。”灼华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周扬凑到李研身边问:“李研,你的是什么?”
李研随口说道:“我的是梅花,我不看也知道。”李研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他们兴奋什么。“每次做衣服都是梅花,能不能换个花样。”李研无奈说。
“不能,因为母亲都是这么给你做的。”灼华确定回答,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地方,毕竟针在他手上。
灼华将剩下的一件递给徐睿说:“徐睿,这件给书铭。”
“让我看看书铭的衣服上是什么?”张白一好奇打开衣服,书铭的这件和他们的不同,他们是宽大袍衣,而书铭的上衣是短款,下身是裤子。
灼华笑道:“书铭和我的是一样的。”
“这是?”徐睿没有看出来书铭领口绣的是什么,面露疑惑。
“狗尾巴草啊,我们这样的小斯不就是狗尾巴草吗?”灼华说完,屋里又陷入一片哄哄大笑之中。
灼华看着他们穿的都合适,应该不要怎么修改了,反正他们也不讲究,就算做的不合适他们这群书呆子也看不出来,灼华将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抱在怀里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臭美吧,我走了。”
李研拉住灼华笑问:“你还要去哪里?玩一会吧。”
灼华摇了摇头笑道:“我要去先生那里了。”
李研看着灼华,诧异问:“去那里干什么?”
灼华哀叹一声说:“你们都有新衣穿,先生不要吗?”
灼华来看张聪的时候,张聪还在打坐,灼华蹑手蹑脚地地进门,害怕惊扰了张聪,将衣服放到外间,便打算悄悄地离开。
“来都来了,还打算走不成。”
本来蹑手蹑脚的灼华变的轻松起来,笑说:“先生,你这是在睡觉还是睡觉啊?”其实灼华故意这么说,逗先生开心而已。
张聪睁开眼睛,笑着看着灼华说:“这是静坐,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
“这样坐着还不闷死。”灼华随口说道,并未走心。
张聪指了指灼华笑道:“你啊,我看也要修行了。”
灼华傻笑着摇摇头,她才不要,她可闲不住。
灼华将衣服拿出来,打开展在张聪面前,说道:“这几天做衣裳,也给先生做了一件,先生试试?”
张聪点了点头,伸开双手,灼华服侍张聪穿上,灼华笑说:“先生,你这样一穿真显得年轻。”
灼华将先生披在后面的头发从衣服里面拿出来,然后整理领口,将每一个细节都整理好,灼华想了一下问:“先生,你每天出去的时候讲的都是孔孟之道,回来修的确是老庄之道,灼华不懂这是何因?”
“灼华,你平时会些什么?”先生笑问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灼华想了一会,自己好像并没有特长,挠着头难为情说:“我好像什么也不会。”
张聪摇头说:“不至于,你看你会烧水,做饭,会做衣,这就叫一技之长。这做学问也是一样,虽然也要有一技之长,但是老师认为还要兼学百家,简单的说就是不论学派,什么书都要看一点,这样人的思想才会开阔。”读书可是做学问,竟能用杂活来打比方。
灼华略有所懂的点了头说道:“这也是先生鼓励他们不局限于功名的原因吗?”
张聪挑眉点头赞许道:“聪明者,灼华也。”然后从镜子中看着身上的衣服。
“先生,这样看你真的是像仙人一样哎。”灼华笑着说。
张聪没有回答,脸上有着释然的笑容。
神仙,有多少人能修成仙,但是灼华想,先生肯定就是神仙,一个人得强大的什么程度才能够欣然的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灼华从来没有问过先生的过去,但是灼华肯定,先生的过去一定辉煌。
二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春日和煦的春风,温暖的阳光,使得整个空气中,都是温暖的味道。
灼华每天的工作都不多,相对家中的忙碌,灼华在书院很清闲。中午过后,灼华与玉婶一起学做了些糖糕点心,玉婶吩咐灼华拿些去给李研他们吃。灼华捧着放点心的盘子,用一张纸将盘子的点心包起来,小心翼翼。
“灼华?”
“嗯?”灼华停住脚步,往后侧身,看着徐睿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
徐睿站了起来,双手扶住窗台,头伸出窗外,笑问:“去找你三哥么?”
“是啊。”
“他们学琴去了,这会儿不在。”徐睿笑道。
灼华有些失望问:“哦,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徐睿笑着回答道:“刚去没有多久,要不你到我这来等他们回来吧。”
灼华走到窗前,向屋里看了看,徐睿自然知道灼华在想什么,笑说:“书铭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说着把书放下,快速地走出门,接过灼华手里的盘子,笑说:“快进吧。”
徐睿往屋里走,灼华不得不跟在徐睿的后面。
“这里是什么好吃的?”徐睿将点心盘子放在书桌上。
徐睿径自打开纸,拈起一块糖糕放到嘴里,品尝起来。灼华在屋里逛了一圈,看到徐睿偷吃他的点心,用力打了一下徐睿偷吃的手。
徐睿缩回手,眉头微皱撒娇说:“疼。”
灼华嗔道:“谁叫你偷吃的。”
灼华将点心重新包起来,放好。
徐睿瞥了一下嘴笑说:“小气鬼。”
“要等到他们回来一起吃,这样才叫分享。”灼华抬头看着徐睿。
“记得我们老家有一种糖糕,入口即化,很是好吃。”徐睿回忆起自己家乡的味道。
“哈哈,你还挺馋的。”灼华看着徐睿的样子哈哈大笑。
灼华走到屋里的古琴前,随意拨弄了一下问:“他们都去学琴了,你怎么不去?”
徐睿戏谑地说:“因为我弹得太好了,不想再去浪费时间。”
灼华又笑了说道:“哈哈,吹牛,偷懒就说偷懒呗。还找了一个这么不让人信服的理由。”
他们都跟三哥一样,都是喜欢偷懒的学生。
徐睿将灼华手中的书拿过来看了一下反问:“你不说你不识字,怎么还看这个?”
“哦,我现在在学识字,这本里面学的差不多了,我正要还给白一大哥呢。”灼华手里拿的正是那天从张白一那拿走的三字经。
徐睿想了一下又问:“谁教你识字的,李研吗?”
灼华嘟着嘴急切说道:“不是,我自己学的。”说到这个问题灼华有点紧张。“我根据自己会读的,对照这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的认,不就识得了。”
“哈哈,哪里有这样子读书的,这个李研也真是马虎,那你会书写吗?”徐睿真的觉得灼华心里的想法很是奇怪。
灼华把徐睿的笑当成嘲笑,愤怒说:“没有人教我,我怎么会呢?”
难道他们认为他是神童?无师自通?
徐睿看到灼华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不禁感觉到自己不应该这样取笑他,变拉起灼华的手,将灼华拉到书案边上,双手按在灼华的肩上,让灼华坐在他的凳子上,随后将笔放到灼华的手里,柔声说道:“从今天起,我来教你写字。”
一切这么的顺其自然,好像灼华还没有答应,但是徐睿就这么教了起来。徐睿弓着腰站在灼华的后面,教灼华拿好笔,自己一只手握住灼华,另一只手打开书本,将纸压好抹平。
徐睿的手扶着灼华的手书写着,嘴里不停地念着:“第一个字,人,顶天立地方为人,一撇一捺”
灼华整个人都懵掉了,也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梦里一般。
灼华别过脸,眼睛直直地看着徐睿。
“第二个字,之”
徐睿低下头,正好碰上灼华的眼神,那眼神里有迷茫,有困惑,有不解。徐睿也低头头看着灼华,温柔地笑说:“看我做什么,要看你写的是什么字,这样才能记得,傻小子。”
“哦哦。”灼华立马转过脸来,认真地写下一个字,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
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徐睿看着灼华问:“写累了吗,要不我们休息一会。”
“哦,好。”灼华傻傻地点着头。
徐睿站直腰,伸了一下懒腰。灼华拿起他刚刚写的字,一张一张仔细看着,冲着徐睿傻笑说:“我第一次写,写的还不错吧。”然后又傻呵呵地笑起来。
徐睿并没有回答他,这是一句不用回答的问题。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对知识学问的向往,有些人是身份限制,有些人是条件不许。徐睿不知道灼华是什么原因,但是,他都愿意教他,与他分享喜悦。
“灼华!”
“嗯?”
“以后每天你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你都可以来我这里写字,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徐睿看着灼华微笑说。
灼华也笑看着徐睿,阳光的余晖洒在徐睿的脸上,使得徐睿看起来如阳光一般。
灼华眼眸中全是欣喜说:“真的吗,那我以后每天都要来。”
灼华继续笑着,看自己写的字。
“可以。”徐睿许诺,看着灼华天真的笑,没有发现自己宠溺的眼眸。
灼华想了一下说:“哦,也不行,我先要问三哥这样可不可以,是否会打扰你。”
灼华一张一张整理好自己写好的字。
徐睿看着认真的灼华,笑道:“不要问李研,你就把我也当成你的哥哥,就跟你去李研那里一样,你到我这里,我去李研那里,不一样吗?”
徐睿靠着窗户,看着即将要落山的太阳,今天的夕阳真的很美。
“那,你家的书铭不会赶我走吧?”灼华又想了一下,淘气地对徐睿眨着眼睛,灼华最后想到了那个讨厌的小书童,应该是不欢迎他的吧。
徐睿看着灼华,大笑说:“你还真是记仇的小子,我跟书铭讲,你放心吧。”
“那我再想想。”灼华说完,嘴边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徐睿斜眼望去,这一切尽收眼底。好吧,他承认,他到南京了遇到了一群有缘人,眼前的小弟,乖巧可爱,他怎么能不喜欢。
“公子,我回来!”书铭一进屋就倒了一杯水,急切地饮完。
“公子?”书铭放下杯子,走到屋里,窗户的两侧站在灼华和徐睿,他们不知道讨论什么,一直笑闹着。
书铭生气地埋怨徐睿说:“公子,我喊你你怎么不理我?”
徐睿转脸看他,灼华也转脸看他。
徐睿看了看书铭淡淡回说:“哦,你回来了,那下课了,他们也回来了吗?”
书铭跟徐睿汇报今天上课时候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看到灼华,说道:“都回了,你不知道,那三位公子今天特别开心。”
灼华转身拿起书笑说:“那我先去找我三哥了,你等一会来吃糖。”灼华端起点心的盘子,往门外走,走到窗户的外面停下来又强调一次说:“一定要来吃啊。”然后小跑的溜走了。
书铭看着灼华离开,满脸疑惑问:“他怎么在这啊,公子?”
徐睿并不打算回答书铭的问题,拿起扇子对书铭道:“我等一下要去张白一那里,晚饭好了你叫我。”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对书铭道:“还有,以后灼华都会到这里来读书写字,你要像照顾我一样照顾他,知道吗?”
徐睿没有理会还在傻愣中的书铭,径自地走了。
“难道我又多了一位公子要伺候?”书铭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对啊,灼华不跟我一样也是个书童吗?”
灼华刚一进门就看到张白一李研站在琴前,周扬坐在,灼华笑问:“你们今天谁弹得最好啊?”
听到是灼华的声音,他们并没有在意,也没有人回答,周扬还在弹,其余二人还在认真地听着。
灼华站到琴前,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装出生气的样子,大声喊道:“吃糖了。”
三人听后,纷纷回过神来,琴声也停了。
李研伸手去拿糖糕,笑说:“让我先尝尝什么好东西?”
灼华端着点心躲过说:“去把手都洗干净再吃。”
三人立马出去打水洗手,洗手完毕,三人并排坐在床上,灼华端着糖糕站在他们面前,三人一人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忽然从灼华身后伸出一只大手,也拈了一块,放入口中,然后并排地坐到另外三人一侧。
“好吃吗?”灼华笑问。
周扬,徐睿,张白一都点着头赞美说:“好吃,好吃。”吃完第一块就去拈第二块。
唯独李研摇着头,面上略带嫌弃说:“味道很一般,比娘做的还差点。”
灼华不理睬李研,将糕点继续分给其他三人说:“你就知道挑剔,这个可不是我做的,这个是玉婶做的。”
李研听见这个糖糕是玉婶做的,立马陪笑说:“原来是玉婶做的,那好吃多了,我再尝一口。”
李研伸手来拿,灼华可不依,将糕点高高端起,躲过李研的手。
“哼,同样的糖糕你都能吃出两样味道来?真是奇事。”灼华才不饶李研,脸上立马没了好脸色。
“不给吃就不给吃,临出家门的时候,母亲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跟你说,要你照顾好我,这才出来几天,你就要诚心把我饿死啊,有好东西也不让我吃。”李研说着说着开始啼哭起来,拿起灼华的袖子开始抹眼泪,其余三人看到他们真的吵架了,纷纷傻了眼。
灼华看着李研的样子,尴尬地看着其他三人,苦笑着推着李研说:“别装了,他们都当真了,走开啊。”
李研哪里肯依,仍是哽咽着:“你就会欺负我。”
其余三人怎么也不相信,平时豪迈的李研会这样娇嗲,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灼华嫌弃地甩着衣,将盘子塞到李研手里:“都给你好了吧,我不拿了,别装了。”
他的三哥,丢人呢,当这是家里吗,这样玩闹。
李研拿过点心立马变了脸色,满意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李研一人将盘子拿在手里,大口大口吃起来,与刚才那个哭哭啼啼李研,判若两人。其余三人都还没用明白出什么事情,眼睛直直地看着李研。
灼华狠狠地对其他三个人说:“你们再这样傻看着下去他一个人绝对会把所有的都吃完。”
其他三个人纷纷回过神来,继续分享他们的糖糕。
灼华拿着书对张白一笑道:“白一大哥,这本书我放到架子上了。”灼华将书整齐地放在书架上。
灼华站在书架前,看着这满满的书,不知道该拿哪一本,满脸疑惑问:“我下面要看什么书?”
张白一回说:“千字文吧。”
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吃饭这种事情,人越多,吃的越有意思,吃得才香。
张白一将书架上的千字文拿下来递给灼华,说道:“这上面还有一些注解,可以帮助你理解?”
张白一打开一页,指着上面的正文与自己写的注解。
“你这个可会念?”张白一问,灼华摇摇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张白一在边上念着,灼华捧着书本对着念着。
周扬站在灼华身后淡淡看了一眼说道:“等你认得这里面全部的字,差不多可以看书了。”
灼华点了点头,嘴角不禁浮上笑意。
他,终于可以看懂书了。
三十年前,苏北大汗,老妇与家人逃难来到苏州,一路盘缠用尽,老妇的父亲病死,一家人无法回乡,又没有钱来葬父。老妇当年在卖身的时候,遇到李矾的母亲,李矾的母亲给她钱葬父,并资助他们回乡,老妇愿意做牛做马伺候李矾的母亲,并随李矾的母亲嫁到李家。
李家对她很好,李矾的母亲把她当做亲妹子。但是,李矾的母亲身体不好,在李矾出生后不久就下不了床,弥留之际,李矾的母亲恳求老妇不要离开这个家,做李矾父亲的填房。老妇和李矾的父亲都是不同意,最后李矾的母亲跟老妇说她不希望别的女人来替她照顾她的丈夫和孩子,她只相信老妇一人。李矾的母亲请求她替她照顾这个家,替她来爱她的丈夫和儿子。为了不让老妇以妾室的身份进入李家,李矾的母亲要求李矾的父亲娶老妇为填房,李矾不到一岁便失去了母亲,一直是老妇带大的,李矾叫老妇“娘”。就这样,才有了后来的李硕,李研和李灼华。
老妇是个北方女人,讲着不流利的吴语,她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有夫人,她也许已经被卖到窑子里,或者一辈子只能为奴为婢,不会这样有尊严的活着。所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即使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她仍然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承诺。
她,会疼爱夫人的孩子,照顾她的丈夫,并且教育自己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大哥,他们的一家之主。
在灼华四岁的时候,父亲离世,老妇更是担起了一家的重担,家道中落,老妇拉扯着四个孩子,世事艰辛。但是老妇从来没有退缩,终于盼着孩子们长大成人。
他们的父亲是苏州有名的手艺人,秀的一手好苏绣,为人腼腆,是个喜好安静的人,每每父亲做工,他们的娘亲喜欢在一旁静静看着。老妇是个手粗的人,干些粗活可以,这种细活反倒都是父亲的。
后来,他们开了自己的绸缎店铺,他们的家也越来越忙碌。在父亲去世之后,李矾便放弃读书,要出去闯一闯。作为娘亲,肯定不愿意孩子出去受苦,虽然父亲留下的家业不大,省衣缩食足够一家人生存。
作为继母,父亲刚死,大儿子就出走,邻里难免会认为继母容不下继子,其实李矾比谁都清楚,娘最疼的就是他。
最后李矾一再坚持,他要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四个孩子中,李硕最像父亲,安静,温柔,还有着好脾气。父亲也喜欢将他带在身边,李硕学会了父亲的全部手艺,并且青出蓝而胜于蓝。所以,母亲跟他讲,大哥出去了,他的责任就是守住这个家,等大哥回来。这个家里,也只有他这个最没出息的二儿子肯做这些,大儿子志在四方,三儿子顽劣,老么更是没有定性。
“娘,别这么说,你要长命百岁的。”李矾看着娘亲说说又说到了父亲和母亲身上,心疼极了,伸手擦掉娘亲的泪,“我的母亲是个没有福气的人,我那么小就丢下了我,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有母亲爱,我就是你的孩子。”
此时,所有人都静静的,灼华在抹泪,其他的眼里也是泪水。
“您不是我母亲和父亲的仆人,你欠我母亲的恩情也早就还完了,还有他们,都是我的至亲骨肉,不是下人。”李矾像是宣誓,又像是承诺。
李矾看着这一屋子的兄弟姐妹,深邃的眼眸中全是认真,说道:“李硕,店里和作坊的事情还是你管,你让我管,我也管不好,父亲的手艺你学的最好,也顶数你有天赋,你可不能撂挑子,老三,我对你另有打算,以后你和灼华我负责,以后我会更加严厉,直到你们成才。”
李矾承诺着,但又是像说家常一样平淡地说出来。
“娘,你看大哥刚回来就对我这么严厉,哪有这样的坏哥哥,亏我们等着他等的好苦。”灼华娇嗲说道。
老妇听到后,也跟着众人笑了起来。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释怀了。随着笑声,一家子又回到其乐融融的环境中。
“粥好了,夜深了,大家都饿了,吃点八宝粥吧。大哥,这可都是娘今天一早起来挑好的八样宝贝,说大哥从小最喜欢吃了。”老二家的是娘亲从娘家给李硕取来的媳妇,虽然是乡下女人,但是勤劳能干,做事周到,将家里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说着给大哥盛上一碗,放上勺子。
“谢谢弟妹,这刘氏也太不像话了,娘,是不是我不在家她也如此?”刘氏是李矾的老婆,父亲为他做主,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不要这么说,刘氏孝顺的很,你不在家,都是她替你孝顺我,抚养孩子,他们妯娌之间相处也很融洽。”老妇可不希望本已经委屈的儿媳妇被冤枉。“她心里不舒服你是知道的,今天晚饭都没怎么吃就回房间休息了,你今天不要怪她,你要多哄哄她,知道吗,她是你的妻。”
家和才能万事兴,况且李矾的妻子贤惠本分,温婉孝顺。
“娘说的是,我不该怪她。”李矾投给娘亲一个放心的眼神,灼华在母亲的后面也向大哥眨着眼睛。
老妇人放下手里的碗,轻轻擦拭嘴角,笑说:“天色都晚了,你们想跟大哥说的,都明天再讲,大哥要去见大嫂和孩子去了。”
众人离去,李矾进入东院,母亲带着弟弟们住在后院,他们一家住在东面的院子,李硕一家住在西院。自成亲以来,她的妻子就住在这里,虽然自己在泉州,广州,京城都有产业,但是他的妻子曾来没有享受过,一直拥挤地住在这里。
在李矾小的时候,总感觉家里很大,只有父亲和娘,家里不曾有丫鬟下人。后来随着弟弟的出生,直到他和李硕娶妻生子,这个家显得越来越小。幸好前几年他和李硕商量着买了边上的一户人家,才使得他们一家仍然可以热闹地住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到门口迟疑了一会,只是一会,好像比三秋都长
夜间,雨渐渐地停了
静悄悄的,除了屋檐上滴下的雨滴声,仿佛听见了屋里屋外的呼吸声。
李硕推开房门,房门悠然打开,一妇人坐在镜前,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等着。
也就是几年前,他娶了她,她成为了她的妻子。那夜她也是这样坐在这房里等着他,他从来都知道,她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从来没有拒绝过爱她,况且她是那样的美丽。
从镜中,妇人看到了李矾,两人的眼神就此交汇,通过镜子互相凝望着,李硕从背后轻轻的抱住妻子,用力的将她拥入怀里,轻唤一声:“兰儿。”
岁月对于美人格外眷顾,刘兰还是那一张小巧的脸,精致的五官,还有如凝脂一般的皮肤,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是柔弱窈窕的身段,一直都是李矾的最爱。
李矾的下颚抵住刘兰的发顶,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兰儿闭上眼睛,忽然的碰触,熟悉又陌生的拥抱,使得她瑟瑟发抖。兰儿就这样被李矾搂在怀里,就让时间静止吧,以解他们的相思。
李矾打横抱起他的兰儿,大步往床榻走去,有什么比两人互倾相思更重要的事情呢?
兰儿半趴在李矾宽阔的胸膛上,眼神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游离着。
“她,是个大美人吧?”
她本不想问,但是她还是问了。
良好的教养始终在脑海里跟她说着女人该有的美德,不妒不怒,她原本都打算好了欣然接受不是吗?况且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能围在身边的男人。
但是她还是没有忍住,她还是问了。
李矾撩起一撮刘兰的头发,绕在指尖把玩说:“没有你美,没有人比的上你。”
兰儿轻眨双眼,泪水顷刻之间流下,任由泪水流到李矾的胸膛。
“从你离家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只是我太害怕,我尽力做好一个妻子,做好李家的长媳,做好孩子的母亲。”
她太委屈了,他娶了她,她知道他心里装的是天下大事,她未曾有过任何阻拦。她服侍他,依从他,只因太爱他,但是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不确定自己丈夫是否还爱着自己的女人。
李矾双手捧起刘兰儿的脸,看着这张并没有因为岁月而老去的娇美容颜,温柔地说:“我对不起你。兰儿,我和她之间,和我和你一样,你们我都不能没有。兰儿,你是我李矾的妻子,我喜欢你,爱你,从来没有改变,我爱你只因为你值得我去爱。我希望你接受她,如果你不愿意,她可以不回来。”
李矾认真说着,真挚的眼眸没有一丝的玩笑和欺骗,一切和以前一样,似乎所有未曾改变。
刘兰儿轻轻地擦干所有的泪水,还好,李矾还爱着她,虽然也爱着其她的女人,但是仍然爱着她。
刘兰微笑着说:“明天叫她进家门吧。”
夜还很长,不能叫这无聊的事情占去所有的时间。
聪明的女人向来不会在和自己丈夫作对的事情上多花时间,既然男人已经变了心,或者说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你的哭闹只会让男人离你越来越远。那么刘兰儿知道,既然没有勇气离开,自己能做的只是做好一个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