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朱颜辞镜花辞树小说苏浅漓周辞镜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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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炮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浅漓周辞镜的其他类型小说《朱颜辞镜花辞树小说苏浅漓周辞镜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春雷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胡说八道!”周辞镜脸色难看到崩裂,拽着身后的大夫给苏浅漓看病,“本王受过多少刀伤都没死,她挨了几下板子怎么会死?给本王治好她,治不好本王摘了你的脑袋!”大夫诚惶诚恐,硬着头皮给苏浅漓诊脉,又掀开了眼皮瞧瞧,他冷汗连连的跪下来,“王,王爷……王妃她是中毒身故,草民只能治病救人,真真无法起死回生啊。”周辞镜心神一震,险些站不稳,“不可能!谁给她下的药!你还不赶快弄解药!”大夫哆哆嗦嗦的道:“王爷,王妃已经去了,再多的解药也无用……”周辞镜一把将大夫甩下,紧紧的抱住了没了声息的女人,“苏浅漓,苏浅漓,你还没有偿还完本王所受的罪,凭什么死!”怜儿却忽然大笑起来,她仰着头,眼睛掉着泪,目光恨极了周辞镜。“我家小姐就是被你镜王爷活活逼死的!你...

章节试读

“胡说八道!”周辞镜脸色难看到崩裂,拽着身后的大夫给苏浅漓看病,“本王受过多少刀伤都没死,她挨了几下板子怎么会死?给本王治好她,治不好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大夫诚惶诚恐,硬着头皮给苏浅漓诊脉,又掀开了眼皮瞧瞧,他冷汗连连的跪下来,“王,王爷……王妃她是中毒身故,草民只能治病救人,真真无法起死回生啊。”
周辞镜心神一震,险些站不稳,“不可能!谁给她下的药!你还不赶快弄解药!”
大夫哆哆嗦嗦的道:“王爷,王妃已经去了,再多的解药也无用……”
周辞镜一把将大夫甩下,紧紧的抱住了没了声息的女人,“苏浅漓,苏浅漓,你还没有偿还完本王所受的罪,凭什么死!”
怜儿却忽然大笑起来,她仰着头,眼睛掉着泪,目光恨极了周辞镜。
“我家小姐就是被你镜王爷活活逼死的!你知不知道,她等你等的有多辛苦,二小姐把她欺负的要死,你还把她娶回来,小姐对你那么好,豁出命去救你,可你!你却如此待她,你配不上我家小姐,你丧心病狂,你简直不是人!”
管家听言面色大骇,忙急急蹲下身子捂住了怜儿的唇,“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简直欠打!”
周辞镜猩红着眼眸看她,“你说什么,她何时救过本王?”
怜儿丝毫不惧,甩开管家的手,恨不得吃了他的肉一般。
“你家道中落的那一年,若不是小姐相求于南离世子,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你跪在相府门口,你以为就你情深的不得了,我家小姐为了见你,翻墙出去却被二小姐那歹毒的女人告密,硬生生废了一条腿,你生病高烧不退,你以为你真能耐,在落魄的日子里还有人倾囊相助是不是,那是我家小姐所有值钱的首饰换回来的钱!是她不断求着看守侍卫,甚至给他下跪才送出去的救命钱!”
她痛心疾首的指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家小姐就因为帮了你,被老爷不喜,腿伤没大夫看,还一直被姨娘和二小姐欺压,每日吃的是狗都不吃的剩饭剩菜!南离世子有心助她脱离苦海,可是小姐为了你,她一直在熬,她在等你!她说,只要等你回来,你就会护着她,可你呢,你把她逼死了!”
她的话句句砸下来,周辞镜就像是迎面被谁重重的揍了几拳,脸色直发白,“不,不可能,是她负本王在前,本王亲眼看见她与南离世子卿卿我我!更是她送了书信与本王,说本王不如狗,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是她……”
“是她什么啊!小姐与南离世子清清白白,从未逾越!你只听外人的风言风语,可曾听过小姐的一句辩解?”
怜儿奔溃的大哭,管家生怕她惹怒了周辞镜,一直暗中用力的拉扯她,但她却更为癫狂的道:“而小姐只有送首饰卖钱的时候,写过六个字送你——盼君归,待君娶!她何曾写过那等辱人的言辞?”
“我家小姐知书达理,德才兼备,便是你如此待她,可曾听她骂过你一句不是!”
周辞镜的脸色,终于惨白到了极致,抱着女人的手直发颤。
喉间哽着几个不可能的字眼,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怎敢想,这些年他最恨的那个人,原是被他误解了的。
他又怎敢想,如今他怀里抱着的,伤痕累累的女人,是他……亲手逼死的——
苏浅漓的遗体在里面,周辞镜自是要往里闯,秦晨见状也跟着往里去,但火势太大,管家怎么能眼睁睁的瞧着两位尊贵的主子受伤,下了死令将他们拦下,拦也拦不住,最后只能把他们两个打晕了。
等周辞镜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卧房刚刚灭完火,却已经惨不忍睹,他徒手挖着还溅着些许火星子的,被房梁压着的地面,万分焦急,“浅漓,浅漓……”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苏雨烟自然在场,见状忙劝他,周辞镜却视而不见。
她心生不甘,但苏浅漓已经死了,再不顺的气也该消了。
管家让人跟着挖,木头还烫着,即便是泼了再多的水也是发烫的,侍卫太监们都硬着头皮上。
管家则一个劲的劝着周辞镜,“王爷,王爷您身份尊贵,可不能……”
“滚!”
简单的一个字,充满了戾气,周辞镜的掌心鲜血横流,他却毫无痛感般继续挖着,管家心焦难耐,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怜儿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样鲜血淋漓的手里,攥着一块玉佩。
她的眼神空洞洞的,毫无生气,“别找了,火是奴婢放的,小姐她已经化成灰了。”
管家登时瞪大了眼,“竟然是你放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道我只是解了个手怎么便着起火了,你……”
话未说完,周辞镜疾步走到怜儿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你怎敢这般待她,让她尸骨无存!”
“不仅火是奴婢放的,连毒药也是奴婢喂的,”喉间的力量蓦地加重,怜儿没有反抗,“小姐说她好疼,想夫人了,要奴婢喂她吃药,也跟奴婢说,她死后想烧成灰,要奴婢把灰撒在山花间……”
苏雨烟诧异的以帕掩唇,倒像是苏浅漓那人清高的做派,却还是道:“不会是你对你主子不满,故意弑主后找的托词吧?”
怜儿没理会苏雨烟,她看着周辞镜,眼里的恨意丝毫未减,“王爷要杀要剐都可,但小姐和夫人都喜欢花,还求王爷做个人,将她撒在山花间,与夫人团聚。”
周辞镜难以置信的倒退了两步,怜儿大口大口的喘气,将脏兮兮的玉佩递还给了他。
男人的脸煞白,目光紧紧地绞着那块玉佩的形状,正是不久前他亲手系在她腰间的,喉间蓦地涌上一丝腥味,他强行忍着,接过了玉佩。
这时,有侍卫急匆匆的跑上前,与周辞镜道:“王爷,烟侧妃的事情已经查明,当年您跪在相府门前时,烟侧妃确实告了密,害得王妃从墙头摔了下来,摔折了腿,还有便是……”
苏雨烟反应过后便急了,“你胡说什么!再胡说信不信本夫人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那侍卫有些为难,周辞镜的手死死地攥着玉佩,“接着说!”
苏雨烟望向周辞镜,心里的恐慌瞬间弥漫全身,“王爷,妾身没有,妾身冤……”
剩余的话没说出来,她被周辞镜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见她不插话了,侍卫才继续道:“王妃当年寻南离世子,是为您求情,皇上那才开恩饶您一命,贬为庶人,后烟侧妃传出谣言,说王妃与世子有染,相爷便以为世子对王妃有意,所以取消了您与王妃的婚亲,不准王妃见您,您在相府门前跪着,王妃为您折了腿,被相爷重罚,烟侧妃还雪上加霜,彻底废了王妃一条腿,还有……”
“王妃当年得知您高烧不退,没钱买药,便贱卖了首饰,连王妃母亲赠与她的嫁妆,也一块发卖了……被烟侧妃买去,随便给了点银两送到了您的手里,至于您看见的羞辱您的信,是烟侧妃找人模仿王妃字迹写的……”
苏雨烟听到这哪还能安心站着,急急忙忙的跪下了,“妾身冤枉,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妾身绝不会做这种坏事的!”她掉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周辞镜,“王爷,王爷妾身没有,妾身冤枉……”
侍卫拱手道:“属下皆有人证物证,请王爷明断。”
他说罢,挥手叫人一一上前。
除了南离世子府里的人没有人证在,相府知情的老嬷嬷,昔日看守苏浅漓的侍卫,典当行的掌柜,基本都说了情况。
苏雨烟哭的惨兮兮的,“王,王爷,妾身知错,妾身知错了,当年妾身只是玩心罢了,真没想过要害姐姐,还请王爷息怒,饶了妾身吧……”
周辞镜手里的玉佩险些被他掰断,极其用力才挤出一句话,“拖出去,乱棍打死!”
苏雨烟被架着走,哇哇大哭,身侧的婢女更是哭的不行,“王爷,奴婢都是被侧妃逼得,侧妃心思歹毒,若是不顺着她,她便会弄死奴婢,她,今日王妃受罚以后,她还叫奴婢守着大门,不准任何大夫进来给王妃瞧病,说若是那大夫进来了,奴婢的脑袋就得丢,真的都不关奴婢的事啊……”
苏雨烟狠狠踹了她一脚,“下作的东西,容的到你污蔑本夫人么!”
周辞镜眸中翻起了滔天的戾色,“把她给本王做成人彘,找最好的大夫吊着她的命,谁若是让她死了,本王便让谁陪葬!”
话落,众人大惊,苏雨烟被吓得险些失语,“王,王爷,不要啊,妾,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啊……你们放开我!”
苏雨烟被拖了下去,其婢女也一并扣押,周辞镜再也撑不住,猛地吐了口血,管家大骇,忙上前扶他。
怜儿自始至终便这么冷眼瞧着,眼里的讥嘲深深,“王爷,奴婢早就说了……”
“您,一定会后悔的!”
喇叭唢呐吹个不停,鞭炮声绵绵不绝。
苏浅漓从破败的院落里跑了出来。
一个月前,嫁给周辞镜的那晚,她被打落至此,周辞镜不准她出门半步,违令重罚。
她忍着腿疼跑到了前厅,一眼便瞧见了周辞镜。
他穿着大红喜袍,映衬的他越发俊朗无双,新娘站在他的身侧,看起来无比登对。
苏浅漓想冲过去,但礼司一句‘送入洞房’,瞬间让她止了步。
大典已成……苏浅漓的脸色惨白,手撑着墙,勉强站稳,心底想对他说的那句‘娶谁都可以,为何要娶她的妹妹苏雨烟,为何要娶她最痛恨的人’,就这么哽在了喉间,说不出来。
转身入新房时,新娘没站稳,周辞镜敏捷的抱住了她。
新娘的红盖头意外落了下来,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新娘也有些慌乱,周辞镜却毫不在意,笑着在新娘唇上亲了口,“本王迫不及待,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皆笑。
苏浅漓的脸上血色全无。细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丝毫不觉疼。
“送入洞房!”再一声落下,周辞镜抱着新娘大步望新房走去。
正走着,新娘苏雨烟突然往一处望去,十分讶异,“姐姐……”
周辞镜脸色一变,顺着苏雨烟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苏浅漓站在暗光处,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厉色,“本王有说你可以出来?滚回去!”
众人不识苏浅漓,正纳闷时,苏雨烟挣扎着落地,而后巧笑盈盈的走到苏浅漓的面前,亲昵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今日是我与王爷大婚,往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可要相互照应。”
苏浅漓抽回手,只盯着他一人,“你,非要这么做吗?”
众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便是当朝武陵王的王妃——苏浅漓。
听闻周辞镜与苏浅漓青梅竹马,自幼便有情意,周辞镜十八岁那年父亲被朝廷小人陷害致死,母亲殉葬,他也遭人暗算重伤,家族就此没落,苏浅漓却与周辞镜解了婚约,落井下石。
重伤的周辞镜跪在相府门前三天三夜,只求见她一面,苏浅漓都狠心没见,遣人辱骂毒打他,又书信一封,辱他连条狗都不如,娶她更是痴心妄想。
周辞镜看完信直接晕倒在相府门前,大病一场险些丧命,后离开京都,参军。凭借他的才能屡获奇功,一跃成为侯门,后又屡建战功,直接被皇上赐为唯一一个外姓王,今年他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苏浅漓娶了……
“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指手画脚?”周辞镜眉宇间的戾气极重,“来人,王妃罔顾本王的命令,鞭挞三十!”
众人大惊。
苏雨烟求情,他拍了拍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人按压在凳子上的苏浅漓,“是她自找,怨不得本王。”
“周辞镜……王爷,”苏浅漓看着他,卑微无比,“浅漓愿受罚,浅漓什么都能承受,但求王爷,别碰她,好不好?”
苏雨烟楚楚可怜,“姐姐,妹妹待王爷真心实意,姐姐不喜王爷便罢,何以要拆散妹妹与王爷?”
苏浅漓没应声,只是望着周辞镜,再次请求:“别碰她,求你了……”
他知道的,苏雨烟的娘一入府,便活活气死了她的母亲和祖母,把所有爱她的人都害死了,苏雨烟还一直欺负她,事事欺压她,她不求别的,只求他……求他别让她没了盼头。
周辞镜盯着苏浅漓,脸色铁青,“动手!”
配了辣椒汁的鞭子落下,剧痛蓦地传来,苏浅漓的背上皮开肉绽,她的指甲断在了掌心,唇被她咬得出血。
有人嘲弄道:“活该啊,当年要是履行婚约嫁给武陵王,而不是高攀南离世子爷,这人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就是就是,这就是报应!”
众人交头接耳的话,苏浅漓都听见了一些,她惨白着脸惨笑,想着当年的她如何高攀南离世子,如何毁了婚约?
当年明明是她,是她跪在雪地里求南离世子保住周辞镜的命,是她为了见他,被苏雨烟阻挠,最后摔折了腿,被苏雨烟按在地上折辱,腿因此落下病根,日日都疼,也是她让怜儿卖掉了所有值钱的首饰,想方设法送与他当盘缠离开……
她还曾书信与他:盼君归,待君娶。
她何曾对不住他?
在府里的那段时光暗无天日,可一想到他……想到要再见他一面,她才生生熬过来的,就盼着他回来,盼着他娶她,盼着他再与她说那句——
“此后余生,有我护你。”
可如今啊……
鞭子一鞭,一鞭的落下,打在她的身上,背部疼到麻木,她的手扣进了木凳里,视线愈发的模糊,却强撑着一口气,没有闭上眼睛。
目光中,她最爱的人容貌清俊,就站在她的前方冷冷的望着她,而他怀里拥着的,楚楚可怜侧妃,却慢慢的勾起红唇。
周辞镜回到了书房,管家一路小心跟着,不敢开口说话,苏雨烟并不了解周辞镜,以为他脸上没怒气,便是不生气,拈着手帕随他进屋。
“王爷,您走那么着急,妾身追着您腿都酸了,”她扭着腰肢走到他的身边,与他道:“姐姐就是这样的人,比较不服输,方才若是顶撞了您,您可别往心里去。”
话落,苏雨烟便得到了男人冰冷的话语——
“出去。”
苏雨烟一怔,“王爷……”
周辞镜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她顿时不敢多言,急忙俯身行礼退下了。
等走出了门外,苏雨烟恨恨的咬牙,与身边跟着的丫鬟说:“苏浅漓伤的重,必定会再请大夫,你去给我盯紧了,要是有什么江湖郎中进来了,本夫人便打断你的腿!”
丫鬟赶紧应话:“是是,奴婢这就去好生看着,绝不会让王妃有求救的机会,请小姐放心!”
书房内。
周辞镜面无表情的站在书案前,管家小心翼翼的给他沏茶,刚把茶杯放下,脸色难看的男人忽然甩手,书案上的东西全都被甩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茶杯碎了,伴随着砰砰的声音,无比刺耳。
管家立即跪了下来,冷汗连连,“王爷……”
周辞镜修长的手撑在书案上,意难平,“本王那么罚她,是本王错了么?”
管家诚惶诚恐,“是王妃负王爷在先,王妃若不贪慕虚荣,落井下石,王爷也不会遭此大罪,甚至险些丢了性命,罚她是理应的……”
周辞镜垂了眸,“可本王不觉得高兴。”
初时,他迎娶她回来,将她羞辱一番,再打落破院,见她狼狈见她伤心,他高兴了一阵子,后见她毫不在意,他便又怒意盎然,于是娶了她最恨的人回来。
她痛苦万分,他如愿以偿。
只是为何走到今时今日,他却一点欢喜的感觉都没有了?
一闭眼脑海里都是她浑身是血,眼里是痛的模样。
管家见状,刚想劝两句,却又听周辞镜喃喃的道:“罢了,我与她之间,她永远都是赢家……”
管家诧异的抬眸看他,只见周辞镜深深的闭了闭眼,“给她找最好的大夫瞧瞧,她怕疼,让那大夫上药的时候轻点。”
管家回道:“是,老奴这就去。”
“慢着,”周辞镜紧紧的抿唇,“我也去。”
……
苏浅漓不知道怎么撑着回来的,怜儿扶着她坐在床上的时候,她猛地吐了一口血,身子瘫软,直接倒在了床上。
怜儿脸色大变,“小姐,小姐您的伤——”
苏浅漓抬了抬手,示意她安静。
她擦掉唇上的血,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怜儿瞬间滚出了眼泪,“小姐,莫要说胡话,您……”
“你听我说,”苏浅漓道:“我心悦他,所以能等他那么久,但我这身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活不了多久的,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咳咳咳……”
怜儿上前替她顺气,她又吐了口血,怜儿急的眼泪狂掉,“小姐,奴婢给您请大夫,您……”
“别找大夫了,送我一程吧,”苏浅漓抓着她的手,有气无力的道:“怜儿,我想去找娘亲了……”
怜儿狂摇着头,眼泪不要钱般往下滚,“怎么可以,小姐,不可以的……”
“成全我吧。”苏浅漓的脸色惨白,后背压着床,血不断的流出来,弄湿了被褥,“我太疼了……”
‘我太疼了’这四个字,说的轻飘飘的,怜儿哭的不行,手一直在抖,“小姐……”
苏浅漓轻声道:“我走以后,便将我烧成灰,撒在山花间,有娘亲作陪,我不会孤单……”
怜儿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苏浅漓推了推她的手,目光几近哀求,怜儿只能把泪擦干,跪下,给苏浅漓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拿了一瓶致命毒药出来。
那是她家小姐在几年前便想服下的毒药,只为等周辞镜回来,才一直没碰。
以往,她家小姐最常说的话便是——
“我怕我死了,他会好难过。更怕我死了,他会随着来。”
怜儿给苏浅漓喂下那颗药丸的时候,手抖的险些拿不住药丸,苏浅漓含泪笑着,将毒药咽了下去,她吃力抬手,抹掉了怜儿的眼泪。
“别哭了,日后寻个好夫君,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嗯?”
怜儿点着头,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腹内开始作疼,苏浅漓的唇边溢出血来,她死死的揪着床褥,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却淡淡的笑了,“我终于……不怕我死了以后,有人会随着来了……”
话落,她闭上了眼睛,再无声息。
怜儿死死的抓着苏浅漓没了脉搏的手腕,大哭,“小姐——”
周辞镜还没进苏浅漓的院子,便听见怜儿凄厉的哭声,他脸色一变,冲进了屋内,“苏浅漓——”
只见怜儿趴在床上,哭的眼睛红肿,而苏浅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鲜血遍布……
周辞镜冲过去,“苏浅漓,浅漓!”
随行的管家伸手探了探苏浅漓的鼻息,大惊:“王爷,王妃她……没气了。”
端看他们这般作态,不知情的还以为姐姐与世子才是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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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镜的眼底戾气极重,脸色甚是难看,大手忽地抬起,捏住了苏雨烟的下颌,“本王娶你,是让你乖乖当侧妃,不是让你惹本王生气的。”
他力道之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下颌被捏的生疼,苏雨烟脸色发白的求饶道:“妾,妾身知道了,求王爷手下留情,妾身好疼啊。”
他毫不留情的甩开,看也没看屋内的男女一眼,铁青着脸拂袖离去。
苏雨烟摸了摸险些脱臼的下巴,朝屋内望去,又冷冷的笑了起来。
姐姐啊,这可是你自找的呢。
……
秦晨已经走了好一会,怜儿却还未回来,苏浅漓身受重伤起不来,便只能一声一声的唤她。
却没有任何回应。
屋外看守冷院的婢女议论声有些大,她不知她们具体在说什么,只隐约听见‘挨板子’‘快死了’‘发卖’等一些不好的词。
本也没有力气管太多,但‘怜儿’二字入耳,苏浅漓瞬间便变了脸色!
怜儿出什么事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浑身是伤,却还是勉强爬着站起来了,她套了件外衫,拿伞当拐杖,到花园时,背部的伤口全都裂口了,血渗出大片,连外衫都湿透了。
花园内惨叫声不绝,苏浅漓一眼便瞧见怜儿被按在凳子上受刑,她的脸毫无血色,大喊一声都有气无力,“给我住手!”
怜儿眼泪汪汪,脸色苍白,“小姐……”
苏浅漓跑过去,但伤太重,直接摔在了地上。
苏雨烟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姐姐啊,该是妹妹给姐姐行礼,怎么姐姐反倒给妹妹行礼了呢。”
她站起来,慢步走上前,将苏浅漓扶起,“王爷在这呢,姐姐这般不成体统,会丢了王爷的面子。”
苏浅漓随意看一眼都能瞧见她身上的痕迹,何等暧昧,她的喉间蓦然涌上腥味,却又强行压下。
她毫不犹豫的甩开了苏雨烟的手,眸光落在了前方怡然自得品茶的男人身上。
“怜儿犯了何事,你们要如此罚她?”
周辞镜冷觑着她,“怎么,本王连罚一个丫鬟都没资格?”
苏浅漓的手死死的攥着伞柄,“王爷是主子,想罚便罚,现在也罚够了,该还给浅漓了吧。”
周辞镜尚未回话,苏雨烟却道:“这可不成,这丫头冲撞我,毫无尊卑可言,不罚她,难消妹妹心头之恨。”
怜儿哭着摇头,“奴婢没有,是侧妃娘娘颠倒黑白,奴婢没有——”
苏雨烟也娇软了声音,“王爷,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不久前这丫头端着的水都泼妾身身上了,您也瞧见了,这会她还狡辩呢。”
周辞镜不久前看到的是苏浅漓与秦晨幽会,苏雨烟故意哭诉,自然引得他怒火难消。
他冷着脸,“罚,继续罚。”
“慢着!”苏浅漓凝望着周辞镜,虽脸色惨淡虚弱无比,背脊却挺的笔直,“是浅漓管教不严,浅漓日后必当好生管教,请王爷,放她一次。”
苏雨烟垂了眼眸,“姐姐,你伤成这样,她不好好在你身边伺候,反倒跑出来惹是生非,本就有错,姐姐又何苦为她求情?还是说,这丫头是姐姐故意支开,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侧妃慎言,你……”
“苏浅漓,如果你要救她,那就跪下,”周辞镜打断了她的话,眸光是淬了毒的狠,“端着茶,跪着走过来,给侧妃好好赔礼道歉。”
声音入耳,苏浅漓身形忍不住晃了晃,愣愣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苏雨烟与她仇深似海,平日见面说一句话都难,他竟让她跪下,要她低头,为苏雨烟奉茶?
怜儿也呆住了,急忙道:“小姐,小姐怜儿没事,怜儿能受住,小姐莫要管了,赶紧回房歇息……”
周辞镜冷声问:“你不愿?”
“周辞镜,”眸底的光片片破碎,苏浅漓浑身发冷,难以呼吸,“此生我从未负你,你何以……如此待我?”
“从未负我,呵,”周辞镜手捏着酒杯,指尖寸寸发白,他按奈着心中万丈高的怒意,“你若不愿,那就将这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