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娟田姐的其他类型小说《殡仪诡事录田娟田姐》,由网络作家“雨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了殡仪馆,我直接找到了老楚。他和我们同一天来应聘入职,如今正在火化间值夜班,见我们这么晚还来送尸,也没多问。“老楚!快!搭把手!”进了火化间,我便大声喊道。“不儿,这是什么情况,咋还有红衣?”楚健眼睛瞪溜圆,见鬼似的看着我们仨。“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两具尸体得赶紧找人处理,快点儿。”柱子急忙催促道。“这么急?”老楚疑惑地看着我们。“嗯,家属特意交代的。”楚健点点头,也没多问,麻利地搭把手接住红衣女尸和男尸,我们四个一起抬向里屋。突然,盖着男尸的白布下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我们四人都吓了一跳,楚健赶紧把男尸放下。“不对劲啊…”楚健擦了擦汗。正说着,白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我们四人死死摁住...
他和我们同一天来应聘入职,如今正在火化间值夜班,见我们这么晚还来送尸,也没多问。
“老楚!快!搭把手!”
进了火化间,我便大声喊道。
“不儿,这是什么情况,咋还有红衣?”楚健眼睛瞪溜圆,见鬼似的看着我们仨。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两具尸体得赶紧找人处理,快点儿。”
柱子急忙催促道。
“这么急?”老楚疑惑地看着我们。
“嗯,家属特意交代的。”
楚健点点头,也没多问,麻利地搭把手接住红衣女尸和男尸,我们四个一起抬向里屋。
突然,盖着男尸的白布下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我们四人都吓了一跳,楚健赶紧把男尸放下。
“不对劲啊…”楚健擦了擦汗。
正说着,白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我们四人死死摁住白布四角,生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片刻后,白布又恢复了安静。
我们对视一眼,都有些发毛。
就在我和柱子准备把男尸露出来查看时,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等等!”
我回头一看,是老吴。
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死死盯着那具男尸,面色阴沉。
“你们啊,真是胡闹。”老吴摇摇头,“这种东西也敢往这送?”
“怎么了,吴叔?”柱子一脸不解。
“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老吴沉声问道。
我和柱子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老吴走近男尸,掀开白布仔细查看了一番,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
“好险!”老吴冷哼一声,“要是就这么带进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回事?”我紧张地问。
“先不说你们为什么拉回来个红衣的女尸,单这男尸,就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用邪术炼制的替身。”
老吴解释道,“如果后续直接火化,不知会释放出多少的阴气。到时候,方圆十里都会遭殃。”
我和柱子吓得直冒冷汗,幸亏遇到老吴及时制止。
“老吴,这邪术到底是什么?”我记得殡仪馆的人说起过,老吴头儿是这里出了名的懂点门道儿。
老吴面色冷了冷,起身关上了火化间的隔断门。
随后这才转过身,看着我们几个沉声道。
“所谓这邪术,名为人皮冢,源于湘西一带。用黑驴皮缝制成人形,再用邪法炼制,可以用来替死或者转移伤害。施展此术,需精心挑选人皮。并非随意一张人皮皆可,必须是在特定时辰、以特殊方式死去之人的皮。这些死者往往带着强烈的怨念与不甘,其灵魂被困于皮囊,不得解脱。”
老吴抄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灌了口茶,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们看到的这具男尸,并非是真正的尸体。而是集齐了七位女子的人皮炼的冢,缝制成这人形的尸身,不过尚且还差一位女子的皮,未成气候。假借时日,若是凑齐这第八位女子的皮,便可借由这具身躯,借尸还魂。”
“那该怎么办?”我们一惊,不禁问道。
老吴没说话,掏出一把朱砂,在“男尸”周围画了个圈。
随后,他把那张黄符贴在“尸体”额头上,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男尸”剧烈抖动起来,发出“嗤嗤”的响声,黑水不断从其肌肤上中渗出,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老吴见状,又扔出几张符纸,“男尸”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成了,现在可以火化了。”老吴擦了擦汗,“不过得用特制的火。”
说着,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包粉末,撒在焚化炉里。
随后,我们小心翼翼地把“男尸”推了进去。
看着炉门缓缓关闭,我长舒一口气。
这一晚,实在太过惊险,对于刚来工作没多久的我,着实是不小的震撼。
“小纪,”老吴突然叫住我,“你命格特殊,容易招惹这些东西。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破戒。”
“好的,吴叔。”
我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
“嗯,去吧。”
我们四个把无头男尸推进焚化炉,楚健则娴熟地拉闸升温。
焚化炉的门缓缓关闭,炉内温度迅速攀升,火光透过小窗映照在我们几人的脸上,显得几分局促。
“玛德,这东西可真邪门,”柱子小声嘀咕,“连头都没有还能追车,见鬼了。”
“嗯,”刘叔抽着烟闷哼一声,眼神飘忽不定:“我干这行二十多年,还是他娘的头一回碰见这档子事儿。”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焚化炉的温度仪,看着数字不断上升。
按理说,一千多度的高温,足以将一切烧个精 光。
“这下应该没事了吧?”柱子搓着手,一脸紧张。
我没有作声,只是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焚化炉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去开炉门。
“开吧,”刘叔深吸一口气,掐灭了烟头,“都是干这行的,怕个鸟。”
说着,他径直走向焚化炉。
随着一阵机械声响,炉门缓缓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我们几人不约而同地向前探头,想看清炉内的情况。
这打眼一看,我们几人倒吸口凉气。
这男尸竟如最初般完整,丝毫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他仍然穿着那身黑布衣,皮肤依旧泛着死气的紫黑色。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几人瞪大眼睛,呆立在原地,这诡异的一幕,着实令我们后背发凉。
“这…这不可能!”柱子结结巴巴地说,“一千多度的高温,怎么可能…”
刘叔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他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似乎腿脚发软。
“老吴,这…这怎么回事?”
我转向老吴,声音也有些发颤。
老吴撇了撇嘴,看都没看一眼那男尸。
他叼着根旱烟,晃晃悠悠地摆了摆手:“叫唤啥?不就是烧不死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年头,什么怪事没见过。”
“嗯,”程映雪的眼底流过一丝冰冷,“现在不宜说太多,你想知道,事后我慢慢讲给你。”
“好。”
知道眼下情况不寻常,我也没有多问。
“你有没有良心,为什么要残害这些女子?”我攥紧了拳头,厉声训斥道。
“良心?残害?”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李旭笑得更加扭曲。
“我只是想活着罢了,她们,不过是自己上赶着爱上我的。再者说,这个世界太肮脏了,她们只有死掉,才有价值。”
我感到一阵恶心,这个人显然是疯了,丧心病狂!
“简直就是畜生!你为什么要把王二柱和白秋婷抓来?”
“呵呵,我需要新鲜的血液来完成仪式,”李旭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意味,“那个老不死的,血根本不够,我需要更多,更多的血。”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阵的确比陈家的要大得多,而且血迹看起来更加鲜红。
“果然是你杀了陈叔!”我气得咬牙切齿。
李旭闻言,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个老不死的自己找死,活该!他竟然妄想用那种低级的招魂术来对付我,想都别想!”
程映雪的面色一冷,玩味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她绕了绕发丝,不紧不慢道,“那些女孩的亡魂已经被陈学斌召了过来,她们就在上空,目的也是向你寻仇。”
李旭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竟闪过一丝恐慌,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不,她们不会。我已经准备好了更强大的仪式,可以控制那些亡魂,让她们成为我重生的养料!”
他舔了舔嘴角,伸手指着地上的血阵,“只要再加入他们两个的血,仪式就能完成。到时候,那些亡魂不仅不会伤害我,还会融入我的躯体,我就能重获新生了!”
“真是可悲,”程映雪摇了摇头,“想不到,阿昌那家伙的鬼话,你也能信。”
“放肆!”李旭气急,“休要对我师傅无礼!”
“你师傅?”
程映雪颦了颦眉,古怪地看着他,“你管他叫师傅?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世上有邪法能毫无代价地重获新生吧?他,骗了你。”
“不可能!住口!”
李旭异常激动,随即咳嗽了一声,面色灰暗了些,看样子确实时日无多。
他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那具漆黑如墨的无头男尸便跑至他的身旁,纹丝不动。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新的肉身!”
李旭如疯魔般摩 挲着那具男尸,“只要得到他俩的血,我便可自断头颅接在这躯体之上。到时候,我便能续命了…”
说着,他竟笑出了声。
那笑声带着疯癫,在空旷的车间内,显得格外 阴冷。
“你做梦去吧!”
我怒吼一声,不顾肩膀的疼痛,冲向李旭。
李旭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攻击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我抓住机会,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程映雪见状也箭步跑向这边,冲过来帮忙。
两人合力将李旭按倒在地,我抓起旁边的一段铁管,狠狠地砸在他的手上,他痛呼一声,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突然,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灭了血阵周围的蜡烛。
“不好!”
程映雪暗叫一声,“仪式已经开始了!”
我抬头看去,只见血阵中央上空的几具怨魂突然动了起来,围绕着血阵,漂浮在空中。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们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空洞的眼眶中,竟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陈…陈小姐?”
我望向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不仅是陈媛媛,其他几名女孩,也缓缓向中央的血阵飘去。
李旭猛地一发力,挣脱了我和程映雪的控制。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抱起那具无头男尸,越过那几道怨魂,跑到血阵中央,脸上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狂喜。
“来吧,我的新娘们!我等你们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一股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毫不介意,一股脑儿地将里面的液体倒在血阵中的无头男尸身上。
液体一接触到男尸,立刻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冒出一股黑烟。
“不要!”
程映雪大喊一声,快速结印,一道金光从她掌心射出,击中了那个小瓶子。
瓶子应声而碎,剩余的液体洒在李旭的手上,他发出一声惨叫,手上的皮肤立刻开始冒烟,滋滋作响,可见腐蚀性极强。
“啊啊啊!你这个小贱人,我要生撕了你!”
李旭眼球圆瞪,布满了血丝。
他怒吼着,额头青筋暴起,捡起地上的刀,就欲冲出血阵,朝程映雪冲去。
“混蛋!”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冲向血阵,阻止他离开血阵中央,挡在程映雪前面,用铁管格挡住李旭的刀。
即便面前除了李旭,还有那几名令我心惊肉跳的怨魂。
“臭小子,滚开!”
李旭恶狠狠地挤了句,呼吸急促了起来。
“休想,我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
我死死抵住他的刀刃,冷着眼盯着他,毫不相让。
就在我和李旭僵持之际,那几名女孩的亡魂,已然来到了血阵中央的阵眼处,紧紧地靠在一起。
只见她们同时抬起手,指向圈中的李旭,口中发出一种奇怪的低吟。
李旭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丢下刀,捂着胸口,痛苦地弯下腰。
“不…不可能…仪式应该是完美的…你们应该听我的命令,助我融入这躯体才对…”
越说,他浑身颤栗得越厉害。
七个亡魂的声音越怨毒,她们死死得盯着被她们围在中间的李旭和无头男尸,冷漠得不掺杂丝毫情绪。
“纪琉哥哥,我们得离开这里!”程映雪拉着我的手,“这个地方马上就要爆炸了!”
“爆炸?”我心头一紧。
“是阴气的迸裂,会伤到你的!”程映雪焦急地说道。
“可是,白秋婷还在上空!”
我抬起头,望向那依旧闭目的白秋婷,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我们来救她......”
“啥?遗......遗体接运工?”我俩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就是跟着灵车司机,去指定地点接上逝者,并送回馆里来。”
田娟揉了揉太阳穴,拿起盛满咖啡的杯子轻抿了一口。
“你们两个,干是不干?”她眉头皱了皱,显然耐心并不多。
这岗位虽然乍一听骇人了点,但薪资待遇可不低,不愁不满意。
“干!”
当下,我俩咬了咬牙,立马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活儿虽然听着瘆人,但工资待遇是真的丰厚,可比我在外面打零工强多了。
“嗯,你俩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然后没问题的话,就准备收拾收拾来上班吧。”
紧接着,田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看都不看我俩一眼。
好家伙,不愧是女领导,就是有架子。
“装什么装嘛,真是。”
待田姐走远,柱子这才翻楞了白眼嘟囔了句。
“哎呀,柱子!”
我没好气地拽了拽他衣角,柱子这才恢复了神色。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面色古板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名叫张文广,私下里我们都喊他张哥。
张哥一看我俩,便笑道:“你们宿舍对面就是停尸间,不过你别害怕,老吴头儿是个老行家了,有他在。那些神儿鬼儿的都找不上来,人家懂的忌讳多,有门道儿得很。”
“好的,有劳张哥了。”我俩连忙回应道。
该说不说,这个男人就顺眼很多,态度也好了不少。
说话间,他就带着我俩到宿舍门口了,张哥带我俩去认了个人,我们一起进了宿舍。
屋里有股浓重的烟酒味儿,夹杂着那种烟草捂了的霉味儿,有点呛人。
整个房间里放着三张简易床,旁边躺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着面色灰沉,就那样躺着,见管事儿的来了也不哼一声。
张哥也无所谓,让我睡左边那张床,柱子睡右边。
紧接着他扭过头对那个人说:“老吴头儿,新来的,还得劳烦你照看着点儿。”
......
那人压根没吱声,只是一味地抽着旱烟。
“呵呵,两位弟弟别见怪,这人性子就这样,怪得很。但你俩放心,他人不坏,还懂不少呢。”
张哥摊了摊手,给我俩解释着。
“老吴头儿,我走了啊,”张哥临走,还回头望了屋内一眼,“这俩后生,你多费点心!”
那个老吴这才哼了声,等主管走了,他才又喝了口酒,才问我:“娃,我看你俩年纪轻轻,咋来干这行当?”
老吴这人似乎不善与人交流,他跟我讲话言谈举止很僵硬,让我觉得他有些木讷,也有些拘束。
“可能第一次来,有些害怕。”我淡淡回了句,心里却不免有些紧张。
老吴点点头,似乎也不知道咋跟我交流,而是脸背过去对我说道:“咱们先去吃饭,完了进火化间取东西,你跟上我做就行了。”
我点点头,强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算镇定下来。
我心想,反正今儿这事也算是过去了,管他今天见鬼还是遇上什么,过了今天一切也就与我无关了。
我们一起去吃过晚饭,老吴拿来手套和白褂子叫我俩拿上,随后我俩就告别了老吴。
当天晚上,我和柱子就赶回了牛栏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爷爷。爷爷听了,倒是挺欣慰的。
他把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嘱咐我:“小纪啊,跑灵车这口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记住,跑灵车这一行有三不拉:第一,遇黑脸尸不拉;第二,遇白毛尸不拉;第三,遇红衣女尸不拉。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可千万不能坏了规矩!”
“爷爷,要是破了戒会怎样?”
我咽了咽唾沫,打算问个清楚。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总归不是好事,你且记住了。”
爷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我把爷爷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便和柱子道别回了家。
时间一晃,在殡仪馆也四个月过去了。
这天晚上八点多,我、柱子和老吴头儿三人正在宿舍里吹牛打牌呢,突然接到殡仪馆打来的电话,让我们去清安镇西郊那边一户人家拉遗体。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大晚上的拉遗体?太不寻常了吧!
一般来说,拉遗体都是在凌晨,趁早火化,事主们带着骨灰早点回去,还有下葬、脱孝等等一堆事儿要做呢。
这晚上拉遗体,咋想咋不对劲。
“靠,这大晚上接尸,还真是头一回。”柱子抠了抠鼻子,心不在焉地嘟囔了句。
老吴微眯眼叼着烟,把牌一扣:“去吧娃子,留点心,这大晚上的,估计也不是啥好活儿。”
“吴叔,您怎么看?”我摸了摸鼻子。
吴叔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兴许人家有什么急事儿呢,咱们干这行的,少打听。”
“噢,知道了。”柱子一脸郁闷,掐灭了烟。
“走吧,还能咋办。”我叹了口气,招呼柱子叫上司机,一起上了灵车。
开车的师傅叫刘铁锤,四十出头,也没个媳妇儿,JN市本地人,我们都喊他刘叔。
一路无话,车子驶向清安镇西郊。
可越往清安镇西郊开,我心里越发毛。
那地方也太偏了,连个人影和住户都没有,越往前走路越窄,最后七拐八拐,停在一处废弃工厂旁边,一户孤零零的院子门前。
下了车,冷风嗖嗖地往脖子里灌,这四周静得吓人,连声狗叫都没有。
走到这户人家跟前,我发现更奇怪的事儿了。
按理说,家里有人去世,怎么也得有人守灵吧?
可这家人门口,连个招魂幡都没有,更别提哀乐了,静得像是没人住一样。
我心里没了底儿,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
进门前,我仨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这是行规,毕竟死者为大。
磕完头,我仨走进屋里。
只见屋里正中间停放着一具墨色的棺材,死者被寿褥盖着,看不清容貌。
这时,一个男人脸色阴沉地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也没个笑模样。
我赶紧将陈媛媛的日记放回陈父手中,起身准备告辞。
“陈叔,我得赶回去看看。柱子那边出事了。”
陈学斌点点头,并没有开口挽留。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师傅,你务必小心,那邪物不是善茬。”
我心中一凛,匆匆离开咖啡厅。
站在路边,我正准备伸手拦出租车,忽然感觉裤腿被人扯了一下。
“嗯?”
我纳闷地低头一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正蹲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我。
那张脸上几乎全是泥土,甚至看不清五官。
“哥哥,带我一起去吧,我会捉鬼。”
我嘴角一阵抽搐,这什么情况?平白无故冒出个野人?
“妹子,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家大人呢?这大街上一个人跑什么?”
我朝她身后看去,并没有其他人。
“没,就我自己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朝我眨了眨眼睛。
“你刚说,你会捉鬼?”我面带怀疑地看了眼她。
真不是我疑心重,而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真不像有什么本事的样,我都怕成累赘。
谁知小姑娘不恼,只是狡黠地笑了笑,随即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我正想转身走人,却见她双手之间忽然有金光浮现,隐隐约约有玄奥符文在她掌心流转。
那符文如同活物,在她掌心游动,隐隐间,散发出一股古老而刚烈的气息。
我呆住了。
这绝不是什么江湖戏法,我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真实存在。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小姑娘得意地看着我,扬了扬下巴。
我不敢怠慢,忙点头答应。
“行行行,带你去。”
只是…看着她浑身脏得像刚从土里刨出来似的,衣服破破烂烂,我实在有些犯难。
这样带她去殡仪馆,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可是,你这样…不太方便啊。”我犹豫道,“要不…先带你去买套衣服?”
小姑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好嘛,爱美是女孩子天性。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带她去附近的商场。
一路上,路人纷纷侧目,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偷拍。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们在想什么。
一个小伙子带着一个“兵马俑”在街上乱逛。
“逃出坑的野生兵马俑?”我听到有人小声嘀咕。
我捂了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是这小姑娘倒是兴致极好,左看看右瞧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进了商场,情况更糟。
保安差点拦住我们,被我连声解释才放行。
在女装店门口,我捂着脸,被她拉扯着走了进去。
“欢迎光——”店员看到我们,硬生生咽下了后一个字,整个人呆若木鸡。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姐,帮忙推荐几套女孩子穿的衣服。”
小姑娘倒是毫不客气,在店里转悠一圈后,选了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外加一双淡粉色的单鞋。
我看了看价格,暗自庆幸昨晚拉尸陈父多给了我整整三千块大洋。
要不然,哥们可就要卖肾了。
付完款,我又带她去了附近一家连锁酒店,开了个小时房让她洗澡换衣服。
我至今都忘不了前台的那个眼神,以及对讲机里的那句:“二楼二楼,207号房,男士一位,兵马俑一位…”
我受不了了,匆匆忙忙带着这小姑娘上了楼。
“你先洗个澡,我在外面等你。”我指了指浴室。
她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进去了。
趁她洗澡的功夫,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搜索起来。
我就记着在哪刷到过,果然,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那则新闻:《清安镇女子接连失踪案,嫌疑人李旭仍在逃》。
我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结合陈父告诉我的一切,一切线索似乎都能对上了。
“呐,我洗完了,你别偷看喔。”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循声望去,我瞬间愣在原地。
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床上我都浑然不觉。
站在浴室门口的哪里是什么小姑娘,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样!
只见她肌肤如同羊脂白玉,晶莹剔透,似乎能透出光来。
一双丹凤眼清澈明亮,眼波流转间像星辰一样会说话,透着股灵气。
樱桃小嘴粉 嫩动人,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那身白色连衣裙更是衬得她不可方物,不食人间烟火。
“喂,你看什么呢?”
她走近几步,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嘴角已经不争气地流下一丝口水。
“噢噢,没事,我们走吧。”
我慌忙擦掉口水,起身就要往外走。
“噗嗤——”
她突然嗤笑出声来,“你刚刚流口水了。”
我老脸一红,故作凶狠道:“才、才没有!”
出了酒店,我们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殡仪馆。
车上,我终于有机会问起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轻地挽了挽耳边的发丝,浅笑道:“程映雪,你呢?”
“我叫纪琉,”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你也可以叫我鸡柳。”
“鸡柳?”程映雪一怔,随即又是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这名字可真逗,哈哈哈哈!”
玛了个巴子的!
我顿时脸色发黑,在心里把王二柱骂了个狗血喷头。
都怪这王八蛋,这外号就是他小时候给我起的,一分钟我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
“咱们快到了,”车窗外,殡仪馆那幢灰白色的建筑渐渐映入眼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这些?”
程映雪收起笑容,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那无头尸体,可不是一般的邪祟能留下的。”
我心头一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车子在停在殡仪馆侧门,已是傍晚时分。
付完车费,我急匆匆地带着程映雪往里走去。
殡仪馆东侧的侧门是一段上坡路,走起来有些吃力,程映雪却丝毫不显疲态,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风轻云淡。
靠,哥们要不是知道她异于常人,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虚了。
JN市在市区,而我家在郊区的乡下村子里,路上坐车怎么也得一个来小时,我简单收拾了行李,揣着我妈给的热乎的大土豆子,便招呼着柱子着急拦个黑车就过去了。
“两位小兄弟,上哪去啊?”司机大哥叼着烟乐么呵地问道。
“师傅,我俩上JN市殡仪馆。”
“上…上哪?”师傅吓得烟都要掉了,看着我俩目光警惕起来。
“殡仪馆......”
“不去!你俩快回家去吧,这可不兴拉,真他娘的晦气!”
师傅浑身打了个激灵,不再看我俩。
“师傅,求您行个好,我俩是去面试的,有点急。”
当时快晚上七点了,我给师傅说我着急面试,师傅一听死活不拉我,还说没见过大晚上去殡仪馆面试的,骂骂咧咧说我俩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儿。
我也不想啊,可是找工作要紧,最后一狠心,咬咬牙硬是塞给司机了二百块钱。
“得嘞!两位小兄弟,坐稳咯!”
司机一愣,估计也是见钱眼开,收了钱眯着眼暗暗发狠,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窜出去老远 ,开得比柱子他家老母猪发 情时跑得还快,吓得我俩死死把住扶手,大气不敢出。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他是真拼啊,那油门让他给踩得嘎吱嘎吱直响。
一小时的车程,司机大哥硬生生四十分钟不到就给我俩送到。
临走还塞给我一张名片,笑眯眯地丢一句:“小兄弟,再坐车联系我啊!”
我尬笑着送别了司机,这才转过身打量起场景。
我站在殡仪馆大门口,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一盏昏暗的白光,西侧是有一个很大的露天停车场但是同样没有太多光,四周也并没有什么人影出没。
殡仪馆坐落在山脚上不远,还没进门,就感觉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门口的两棵大树在风中沙沙作响,看得人有点打怵。
要不是听见里面敲锣打鼓丧乐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光大门就十分气派,市里的那些也没几个国央企比得起这样的规模。
一进大门西侧是平板房,作为前台和出售一些花圈、元宝、纸钱、骨灰盒和冥币......
我看着屋里满墙的花圈满柜的骨灰盒,不但不觉得膈应,反而隐隐有兴奋之感。
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可千万别说我变态。
毕竟当时的薪资保底就很丰厚,更何况实际工资还是面议,这谁顶得住啊!
我搓了搓手,顺着马路再往里走,不多时,便见到西侧有一矮坡上,坐落着一栋七层的办公楼,东侧地势则偏低,有一很大的空地,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的方形库房作为灵堂用。
每个灵堂前都支起一个帆布搭就的棚子,棚内堆满了纸人、香烛、奠巾等物品。
我问了守在入口处八角亭处的前台工作人员,问明面试地点,便沿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二楼正对着有一间屋子,从周边摆放的几排座椅和角落的饮水机判断,很可能平时是招待宾客用的休息室,里面空间倒是很宽敞。
里面约有三十来个人,年纪普遍都偏大,约莫三四十左右。不过基本都是应聘保安和保洁的,倒不至于对我有竞争力影响。
我在人群中扫视着,发现除了我和柱子,就仅有一位长相还算清秀,打扮得有些时髦的小姑娘与我俩年龄相仿。
那女孩见我俩目光望过来,皱了皱眉,便扭过头去。
“装什么清高,真是。”
柱子撇撇嘴,嗤之以鼻。
“鸡柳啊,我跟你讲,这女人啊就是复杂,以后可不能着了道儿。”
“行了啊,你个母胎在这叨叨啥。”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开始思考起选岗的事。
我心仪的岗位肯定是保安或者记录员了,但具体做什么,尤其是应聘实习工,我都不知道能分到什么岗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负责面试的是一位姓田的姐姐,名叫田娟,三十六七的样子,看着挺严肃的。她陆陆续续面试了六个人,给我们做了登记。
“姓名。”
“纪琉。”
“年龄。”
“十七。”
田姐皱皱眉,抬起上眼皮瞄了我一眼。
“未成年?”
“对。”
田姐转了转手里的笔,不紧不慢道。
“那你们只能应聘实习工种了,以前干过这个行业吗?”
“没有......”
“事先说好,实习工资可比正式的低。月薪九千,包吃住,工作时间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每月四天假,入职三个月后买五险一金,有什么问题吗?”
“九千!”
我瞪大双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柱子对视一眼,有点喜上眉梢。
可秦柔雪接下来的话,让我直咽口水。
“我知道九有点少,等三个月转正之后,涨到一万三,行的话,明天晚上过来上班。”
“啊?”
我俩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们是那个意思吗?
不过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
这工资条,已经是相当满意了,当下我俩乐得像个二傻子。
“好的田姐!”
我靠,九千是什么概念!够我家两年的生活费了,够我爹在医院里住上一个月了!
可是为什么实习工会有这么好的福利?殡仪馆是经常和死人打交道的地方,莫不是有什么怪事?没什么人敢来这里工作?
想到这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我现在极度需要钱。
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开什么玩笑,哥们可是三好青年。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殡仪馆的福利这么好,肯定有猫腻。
“没问题的话,回家里报个道就来上班吧,需要你们干的内容比较杂,什么都可能涉及。”
“田姐,这工作......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试探着问道。
田娟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危险肯定有,但只要你们按照规章制度来办,就不会有事。”
“那......我们具体做什么工作呢?”柱子也忍不住问道。
田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的第一份工作,是遗体接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