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黄毛王二傻的其他类型小说《阴魂不散,我给媳妇烧纸钱黄毛王二傻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夜猫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曾经有不少朋友问过我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我知道通常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大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大多数人是不信的。你可以不信,但要保持敬畏心。言归正传,我接下来讲的故事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就全当消遣来看看吧,我也不想把自己的故事带进棺材里。哦,不对,我应该没法入土,毕竟他们绝对会让我死无全尸的。闲话就说到这里,让我们进入正题,事情还要从我十八岁那年说起。村里的王老头家办喜事,听说是他家小儿子娶媳妇。婚宴当天我也去了,虽然我不缺吃饭的钱,但不要钱的饭不吃白不吃,更何况还有红包拿。至于送人情,那是不存在的。我爷爷已经去世两年了,我一个小孩来吃席,他好意思收红包?今儿个一大早我就守在了村头,不为别的,就为提前瞅一眼新娘的模样。我倒要看看,敢嫁...
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你可以不信,但要保持敬畏心。
言归正传,我接下来讲的故事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就全当消遣来看看吧,我也不想把自己的故事带进棺材里。
哦,不对,我应该没法入土,毕竟他们绝对会让我死无全尸的。
闲话就说到这里,让我们进入正题,事情还要从我十八岁那年说起。
村里的王老头家办喜事,听说是他家小儿子娶媳妇。
婚宴当天我也去了,虽然我不缺吃饭的钱,但不要钱的饭不吃白不吃,更何况还有红包拿。
至于送人情,那是不存在的。
我爷爷已经去世两年了,我一个小孩来吃席,他好意思收红包?
今儿个一大早我就守在了村头,不为别的,就为提前瞅一眼新娘的模样。
我倒要看看,敢嫁给王二傻的女人究竟长啥样。
锣鼓声越来越近,一抹红色逐渐进入我的视线。
那时候村里还没有通水泥路,接亲的队伍都是步行进村。
以往都是新郎新娘结伴走在前头,挚爱亲朋们拎着棍子一路追打。
那可不是摆摆架势,那些结过婚的不怕报复的人是真会下狠手。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队伍的最前头是两个壮小伙一前一后抬着的藤椅,藤椅上坐着一身红嫁衣的新娘。
她的身体被红丝带绑在藤椅上,歪着个脑袋像是睡着了。
新郎王二傻跟着队伍蹦蹦跳跳,拍着手傻笑:
“媳......媳妇,娶......娶媳妇咯。”
见此情景,看热闹的村民朝新娘指指点点:
“这新娘什么情况?怎么看着像是绑来的。”
“别瞎说,人家明媒正娶的。”
“那怎么......”
“你觉得正常人能嫁给这傻子吗?听说是得了种怪病。”
有病吗......
听他们这么说,我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新娘。
新娘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很漂亮。
就这脸蛋,我就没见过愿意嫁到咱们村的,这样的女孩但凡生了一双腿都跑大城市去了。
或许是化妆的缘故,我丝毫看不出她哪里有病,脸色很正常,睡得很安详。
突然,我瞥见新娘的耳朵上戴着两个奇怪的吊坠。
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两个小铜铃。
铜铃随着藤椅的晃动而晃动。
之前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当我将目光锁定在铜铃上时,耳边竟然传来了铜铃声。
这很不可思议,要知道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锣鼓声。
这小小的铃铛声怎么可能听得见?
而且这种戴耳朵上的铃铛,我记得以前在爷爷的手札里看到过类似的。
藤椅颠簸了一下,新娘的嘴角抽 动了一下,嘴角弯弯看起来像是在笑。
她闭着眼睛笑,笑得渗人,笑得我背脊一凉。
我身子一僵缓缓侧过脑袋,接着就看到一只枯槁的手正按住我的肩膀。
“夜猫子......”
沙哑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耳边的铜铃声骤然消失。
我身子一僵缓缓转身,就见陈大爷正一脸和善的看着我。
“看得这么入迷,你也想娶媳妇了?”
夜猫子就是我的绰号,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起的。
我挠着头讪笑:
“呵呵,我毛都没长齐,娶什么媳妇。”
就这一会的功夫,接亲的队伍已经走远了。
我赶忙招呼陈大爷一声跟了上去。
新娘带着的铜铃让我有些在意,我寻思着待会吃完席找个机会摸进去好好瞧瞧。
王老头操办的酒席菜色很简单,我以前跟着爷爷蹭了那么多酒席,像今天这么寒酸的着实少见。
我吃着吃着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还不来敬酒?
我饭都干了三大碗了,王老头不会打算连红包都省了吧?
这王老头怎么不讲规矩呢?
似乎是在回应我的猜测,王老头站起身来,随后端着酒杯穿行在宴席间挨个敬酒。
他身后跟着的七大姑八大姨提着鼓鼓囊囊的红色塑料袋,一看就弹药充足。
不多时就来到了我这桌,王老头是认识我的,一眼就瞧出我又来吃白食了。
他朝我翻了个白眼,似乎考虑到场合不合适,随即又露出笑容端起酒杯朗声说道:
“诸位乡亲们,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儿子儿媳不便,今天这酒就由我来代劳了,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王老头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桌上大多的宾客都起身端起酒杯礼貌回应,也包括我。
人情可以不送,嘴要甜。
这是爷爷教我的蹭饭绝学。
然而某些人却是不懂这些,
“王伯,酒你挡了,儿子洞房你可挡不了哈,哈哈哈。”
我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
我正要笑出声来捧场,毕竟这种荤话我以往可是听过不少。
可突然间我发现情况不对,赶忙止住了笑容。
王老头两颗眼珠瞪得溜圆,嘴唇上的胡子无风自动,脸颊涨得通红。
他的心眼怎么这么小?开不起玩笑?
我在心里不停嘀咕着,再朝周围人脸上看去,却见他们一个个都收起了笑容,面露尴尬。
黄毛似乎也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讪笑两声后坐回了座位。
一名中年妇人拍了拍王老头后背,又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王老头长出一口气,朝同桌其余人拱了拱手。
不错,他也朝我拱手了,我很欣慰。
王老头身后的妇人越过了他,随后从红色塑料袋里掏出一大把红包。
见此情景,我当即起身朝那大婶摊开双手,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酒席上拆红包很不礼貌,这点规矩我这老 江湖还是懂的。
红包到手后,我也坐回了座位再次蒙头干饭。
见红包派发完毕,王老头告罪一声,随后转向了旁边的酒桌。
我侧着脑袋听了一下,果然又是那套祝酒词。
就在我偷听王老头背台词时,身边的陈大爷开口了:
“你个哈宝,你来恰酒不晓得老王的小儿媳妇咋子回事?”
我抬手一看,手背、手腕处一圈牙齿印的周围已经有些发紫了,这些伤口是我刚才把拳头塞进女尸嘴里时被她咬的。
要不是我及时松手把符坠丢进她嘴里,这只手怕是要被她给咬断。
我当即不再多想,快步朝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时,我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整只右手都被紫色所包裹。
我强忍着头昏脑胀,第一时间找到了生糯米。
糯米一抹到伤口上就冒出了一阵白烟。
“嘶!”
痛觉再次回归,我倒吸一口凉气。
生糯米只能暂时压制尸毒,但要彻底消除尸毒还需要特制的药。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到了房间翻出爷爷的手札。
很快便找到了关于尸毒的治疗方式。
五更回阳汤
取子时露、阳煞土、倒生根煎熬半个时辰。
忌与蜂蜜同服,否则引发尸毒上涌。
......
看着下面一行介绍材料的小字,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子时露:柏树叶上收集的露水。
阳煞土:取自杀猪摊地下的浸血泥土,需暴晒七日褪去腥味,保留屠夫煞气。
倒生根:棺材底部生长的白茅根,忌用金属器皿挖掘,需用桃木片刨取。
子时露倒还好说,我找点糯米敷一敷,然后咬咬牙撑一夜应该问题不大。
可阳煞土需要暴晒七日......
我当即否决了这个药方,继续翻看手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很快我就翻到了药剂篇最后一页,最下方有一行手写的小字。
如果你重新捡起了这本手札,并且看到了这里,那可能是你已经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
我留下了一些东西,希望能帮到你。
祝你平安。
沈卫国字
我的眼眶一下湿润了,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擦了擦眼角,迅速翻出了爷爷的药箱。
“不对。”
“不是这个。”
“到底在哪!?”
这个药箱里的都是些活血化瘀、止血疗伤的普通药材。
我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盯着眼前的青石板地面呆愣了片刻后,突然想起之前手札藏匿的位置。
床底下!
我撑起身子回到床边,吃力的推开木床。
床底下空空如也,然而我却十分兴奋,因为其中一块青石板的缝隙要比周围大很多。
我找来了煤球夹插 进石板的缝隙,接着用力一翘。
嘎吱一声,青石板掀开了一条缝。
所幸青石板并不厚,虽然吃力,但费了不少劲之后,我总算打开了暗格。
暗格里是一个棕色的木箱,木箱没有上锁,我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
“我去!”
震惊我的并不是里面的瓶瓶罐罐,而是角落里一堆金灿灿的物件。
黄金!
三条大黄鱼!
震惊过后,我迅速移开了目光。
命都要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我逐一检查起陶罐上面的标签,不多时就找到了五更回阳汤。
守着灶火,我继续在伤口上涂抹生糯米压制尸毒。
一个小时后,我捧起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皱起了眉头。
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飘到我的鼻尖。
这玩意......人真的能喝吗?
但这毕竟是爷爷准备的解药,我一咬牙,眯起眼睛捏着鼻子,仰头就是一口闷。
“真他娘的难喝!”
“砰”
厨房外传来了一声巨响,我心里一惊,丢掉汤碗就往外跑去。
门板倒在地上,清虚道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哦?居然没死,看来果然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你。”
他转动脑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说说吧,是谁在背后搞鬼?”
我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高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虚道长冷哼一声:
“哼,冥顽不灵,那你说说,你刚才是怎么控制住行尸的?”
他这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过来,原来之前在我身后念诗的人真的是他。
现在回想起来,那诗应该也不简单。
女尸最后能爆发逃脱,这臭道士脱不了干系。
但即便猜到了他的所作所为,我依然开口狡辩:
“童子尿啊,我拉手上然后喂到了她的嘴里。”
我哪敢承认啊,床还没有归位,暗格里爷爷那一箱子宝物摊在那里,要是让这臭道士看到了,他绝对会出手抢夺。
清虚道长沉默了,我见他久久没有回应,还以为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把他给糊弄住了。
然而还没等我高兴两秒,清虚道长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我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还是没有脱离危险,但好在爷爷的遗物总算是保住了。
可旋即我又想到了臭道士的手段,便开口说道:
“跟你走没问题,你先走,我在后面跟着你。”
“呵呵,居然敢跟我谈条件?”
清虚道长话音刚落从身后抽出浮尘。
我见他居然抄家伙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然而他也仅仅只是向前迈了一步就迅速转身,
“你过来干什么?”
我好奇的踮着脚尖朝外看去,居然看到有个黑影正冲向这边,速度极快。
“站住!”
清虚道长抬手高举铜铃,
“西归黄泉,铃止魂散,定!”
铜铃声十分刺耳,我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那个黑影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一转眼就冲到了清虚道长的面前。
“孽障!”
清虚道长怒斥一声,一甩浮尘就迎了上去。
铜铃声骤然消失,见臭道士和黑影开始交手,我立刻转身朝屋内跑去。
我将箱子里金条取了出来,本打算拿上金条就跑路,却猛然间瞥见箱子底部有一块纹饰精美的图案。
我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压箱底的宝物。
听着屋外传来的打斗声,我一咬牙,迅速将瓶瓶罐罐搬了出来。
这是一把剑。
木质刀鞘造型古朴,纹饰精美。
我的内心十分激动,颤抖着手缓缓拔出宝剑。
“呃......”
宝剑出鞘,我顿时大失所望。
这居然是一把木剑,而且似乎也不是传说中的桃木剑。
剑身黑漆漆的,和我家柴房的炭火差不多。
把院里的血迹胡乱冲洗了一下,等到我处理完伤口、喝完药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梦里有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姑娘一直追着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等到她追上我时,我才看清这个姑娘的脸......
血肉模糊,额头长满了白毛,她冲着我笑,嘴角咧到耳际。
我猛地睁开眼,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我一看闹钟,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我爬起床匆匆啃了个玉米棒 子就翻出了《沈氏玄枢手札》。
时间紧迫,我必须在七天内准备妥当。
至于说陈大爷会不会找帮手,这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毕竟只要到了头七回魂夜,我说的话就会穿帮。
虽然大家都收了买命钱,但我绝对是第一个死的。
我可不指望陈大爷那个自私自利的人会救我,所谓求人不如求己,自救才是最靠谱的。
我当即不再多想,仔仔细细研读起手札来。
可我才刚看到符箓篇的开头就皱起了眉头,这一段我之前就看过。
这也是为什么我能闻一下就识破清虚道长的假符。
做一张符实在太麻烦了......
朱砂:矿脉朱砂混合鸡血或人血,忌用化工合成品。
符纸:竹浆麻纸最佳,市售黄表纸需用淘米水浸泡去酸。暴晒三日吸取阳气,最后悬于灶台上方烟熏七日方才成型。
符笔:狼毫笔,也可用新娘梳头掉落的青丝绑竹签代用。
“这也太他娘讲究了。”
我本以为爷爷会给我留一些库存,可我翻箱倒柜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张符箓,甚至连空白的符纸都没有。
随即我便释然了,爷爷从来不跟我聊这方面的事情,似乎不想让我踏足这个行当。
见这条路走不通,我索性继续研读手札。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新娘头七这天。
手札里的内容包罗万象,这七天下来,还真让我找到了几个能轻易制作的对付鬼魂的道具。
就比如食盐,厨房里最常见的调味料。
原理还挺讲科学逻辑,比如钠离子能干扰鬼魂电磁场,食盐抗结剂中的亚铁氰化钾可腐蚀阴气......
太阳快下山了,趁着这个时候,我先是将食盐撒满了院门门槛,然后绕着围墙转了一圈,用食盐把我家院子团团围住。
至于说能不能挡住红衣煞鬼,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想到手札里对红衣煞鬼的介绍,我的背脊就一阵发凉。
红衣煞鬼乃至凶至怨的鬼魅,其生前多为含冤横死的年轻女子,或因情殇自缢、或因背叛虐杀。
死时身着红衣,借鲜血与极怨之气冲破轮回,化为不入地狱、不散魂魄的红衣煞鬼。
红衣成鬼,黄泉路断,红衣煞鬼的怨念可撕裂阴阳界限,甚至引来百鬼夜行。
这些食盐即便不能挡住红衣煞鬼,能挡住百鬼夜行也行。
毕竟死在女鬼手上,总比被百鬼分食要好。
回到院里,我点燃了火盆,随后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等待着夜幕降临。
夕阳西下,波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他提着一根狼牙棒走了进来,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波叔,太谢谢你了。”
我接过狼牙棒细细打量起来,这根狼牙棒是我特意求波叔帮忙制作的。
说是狼牙棒,实际上就是在木棍表面嵌满了生锈的铁钉。
这玩意也是我从手札里学来的,原理是氧化铁与鬼魂负电荷反应,锈迹和鬼魂接触能产生微弱的雷击。
波叔愁眉苦脸的坐到我的身边,
“别这么说,是波叔对不住你。”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我见他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开口询问道:
“波叔,你还有事吗?”
“小夜,今晚我就留在你这里,你爷 爷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让我做的这根棒 子是不是能打鬼?”
我没有回答波叔,而是皱眉看向了他。
波叔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我爷爷生前除了外出干活,回到村里的时候都是深居简出,我都被瞒了这么多年,他又怎么会知道爷爷的本事?
波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他朝我解释道:
“你爷爷有一次着急忙慌的出门还记得吗?就是我送他的......”
接着他便向我讲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鬼故事。
夜色渐渐黑了下去,盆里的火光摇曳,我一下听得入了神。
“回来后,你爷爷叮嘱我不要和村里人说,他不想打破平静的生活。”
看来波叔是把我当成了爷爷的传人了,可惜我现在就是个菜鸟,自保都困难,哪来的能力保护他。
我想要劝他远离我,毕竟今晚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危险的,但我也不好明着说破,只好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跑呢?离开村子应该更安全吧?”
波叔叹息一声,
“哎,我本来想跑的,可一想到那些死了的......”
他顿住了,我有些懵,连忙追问:
“什么死了?谁死了。”
波叔将一沓纸钱丢到火盆里,眼神一阵恍惚,
“那天晚上,一共死了九个村民,。”
“呃,没听说啊。”
“死了的都是绝户和留守家庭,没人闹,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怕如果我不跟着你,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王家儿媳杀了,毕竟我也是单身汉啊。”
“王家儿媳?女尸杀的?”
“嗯。”
怪不得当时臭道士没有第一时间来抓我,原来是追女尸去了,估计她追到之后就控制女尸去捕杀村民。
如此有针对性的谋杀,背后一定有一个对村子很熟悉的人在。
陈大爷......陈大爷肯定脱不了干系。
可我依然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陈大爷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冒着吃枪子的风险值得吗?
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波叔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他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哎,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陈大爷和王老头素有嫌隙,两人为了祖祠大爷的位置争了几十年......最近几年,老王包鱼塘挣了不少钱,可能是利益作祟吧,至于陈大爷和清虚道长之间的猫腻我就不知道了。”
田有为打的什么主意我自然知道,就算他不问,接下来我也会这么做。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是有高人在背后搞鬼。
我现在破了他的局,如果不将他揪出来除掉,接下来怕是后患无穷。
但我并不会主动开口,毕竟田家人才是那幕后之人的第一目标。
他们现在有求于人,自然得加钱。
虽然我现在受到冥婚的影响,变成了极阴命格,但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就算只有一年可活,我也要活得潇洒。
别的不说,至少得先把处给破了。
这年头,我一个农村小子想破 处没钱可不行。
我正思考着这十万该怎么花时,田有为开口了:
“小兄弟,帮我把幕后的人揪出来,玲玲答应给你的报酬一分不会少,另外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心下一惊,这田有为很明显不是普通人,让这样的人欠下人情,可比加钱划算多了。
我当即爽快的答应:
“老爷子,放心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
至于如何逼问这瓶中女鬼,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方案。
田玲玲在我的指示下找来上供用的香炉和香。
虽然是逼问,但鬼道和人道一样,基本交涉的礼仪还是要的。
所谓笑脸迎客,关门打狗不外如是。
我把香炉摆放在符文矿泉水瓶的前面,然后点燃了四炷香插了上去。
三为阳数,源于天地人三才及玉、上、太三清。
四为阴数,源于东、南、西、北四方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象征地界、幽冥。
这就是民间流传的敬神三炷香、敬鬼四炷香的由来。
当我把瓶盖揭开后,原本笔直的四缕青烟竟变得弯曲起来,顺着瓶口流入瓶中,一阵翻腾后消失不见。
“供香也吃了,说说你为什么要上秋葵的身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瓶中鬼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我冷哼一声取下脖子上的符坠盖到瓶口: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啊!”
乳白色的玉质符坠方一接触瓶口,瓶口处就溢出了一缕黑烟。
瓶子开始剧烈的摇晃,一张模糊的女人脸出现在矿泉水瓶里,女人脸色狰狞,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等了大约十几秒,这才松开手,
“想清楚了吗?想吃香还是想吃符?”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女鬼说了一大堆,可惜我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就在这时,田玲玲开口了:
“她说的是太语,不过我听不懂。”
之前唱太语歌,现在说太语,这居然是个外国鬼。
我心念一动,突然想起给田斌青瓷坛的也是个太国人,然后我就朝田有为问道:
“老爷子,你跟什么太国人有仇吗?”
田有为想了一下,随后肯定的回答:
“没有,我一直在国内,退休之后也只是和一些老伙计有联系,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那会不会是你儿子的仇家?”
“那我就不清楚了,他有段时间没回家了。”
田玲玲忽然举起手机摇了摇,
“电话能接收鬼的声音吗?”
我愣了一下,这一点还真是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想了一下后说道:
“应该不能,如果你有朋友懂太语的话就把他叫过来,直接当面翻译就行了。”
“有,就是陈队。”
田玲玲在电话里并没有明说请对方来的目的,只是说有事需要找他帮忙。
等陈队长赶到后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田玲玲,
“你傻了吗?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找反诈组。”
我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当即掏出了两片柚子叶递给他,
“把这个贴到眉心,你就知道谁是傻子了。”
陈队长没有伸手接柚子叶,他撇了撇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田有为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小陈,实践出真知。”
陈队长闻言立马变了脸色,他收起不屑的表情,双手接过柚子叶贴于眉心处。
见他照做了,我拿起矿泉水瓶就凑到他面前。
虽然我和女鬼语言不通,但很明显她看明白我的举动了。
她此时已经化形成一个穿着比基尼的袖珍小人,在瓶里搔首弄姿地跳着舞。
“卧槽!这什么玩意?”
他的喉结不停耸动,似乎在吞咽着口水,
“妈耶!真的有鬼啊......”
陈队长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巡捕,他一把夺过矿泉水瓶,然后把脸贴上去瞧个不停。
“卧槽!卧槽!”
见他这副模样,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行了,想看的话,待会再慢慢看,现在先帮我们翻译翻译。”
“哦,哦。”
陈队长脸色一红,连忙把矿泉水瓶还回给我。
有了陈队长的帮助,接下来和女鬼的沟通就很方便了。
很快我们便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的背后是一个太国降头师。
这就让我有些费解了,降头师通常使用的不是降头术吗?
毕竟爷爷的手札里涉猎的都是国内的阴阳术数,对降头师这样的舶来货是只字未提。
我对于他们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电影里。
至于说这个降头师为什么要对付田家,对付田老爷子,女鬼说她并不清楚,只是听命行事。
对于这个回答我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如果换成我来驱鬼,我也肯定不会让手下的鬼知道自己的目的。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蹊跷的问题,便朝田玲玲问道:
“你家保姆哪去了?”
“在保姆房吧......应该。”
她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她说完立即起身朝里间跑去。
这一夜先是被田斌瞎搅和,又是抓这只外国鬼。
闹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可这个保姆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出现过,很是奇怪。
等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田玲玲就跑了回来,
“不见了......”
她说着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皱着眉听了几秒后便放下了手机,
“关机了。”
“她平时晚上会出去吗?”
“不会,请她来就是照顾咱们家起居的,平时也只有白天买菜会出去,晚上是不会离开别墅的。”
“妈的,这个保姆肯定有问题。”
“都静一静!都静一静!”
陈大爷挥着手连连喊了两声,议论声才渐渐平息。
“道长,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唔......这山高路远的,我这怎么找啊。”
清虚道长脸上有些为难,他迟疑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
“这样吧,大伙帮帮忙,都出去找找。”
黄毛又跳了出来唱反调:
“你开玩笑的吧,这可是诈尸,要人命的。我反正不去,要我看咱们还是各回各家,这事是王老头家里惹出来的,关我们屁事?”
黄毛的论调得到了不少的认可。
清虚道长的表情丝毫未变,他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可以回去了,还有不想帮忙的也可以跟他一起走。”
“走就走。”
黄毛的离去带走了五个人,这些人大多是些年轻人,陈大爷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直到黄毛等人走远了,清虚道长才接着说道:
“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抬眼朝门外看去,
“至于离开的人,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陈大爷见清虚道长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安排,忍不住开口问道:
“道长,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这些符纸发给他们,大家全部散开出去找尸体,不要害怕,这只是简单的尸变,真要打起来,还不如一条狗。”
清虚道长接下来又讲述了符纸的用法,他让大家遇到女尸直接将符纸贴在对方身上就可以了。
我接过符纸,用手一搓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照《沈氏玄枢手札》的记载,符纸的制作是相当讲究的。
原材料通常是竹浆麻纸,这种可以直接拿来使用。
如果是市面上卖的黄纸,则需用淘米水浸泡去酸。
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三日吸取阳气,最后悬于灶台上方烟熏七日方才成型,制作起来相当麻烦。
虽然我没见过竹浆麻纸是什么样的,但手里的这张符纸摸上去和普通的纸张别无二致。
我拿起符纸放到鼻尖闻了闻。
没有烟火气。
这是张假符。
我下意识看向了清虚道长,就见他也正目光阴冷的盯着我。
四目相对,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翻腾。
“小兄弟,味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连忙把符纸放下,讪讪一笑:
“没有,乡里别,没见过这玩意。”
我的话刚一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妙。
好在清虚道长似乎并没有深究的意思,他没再理会我,转头继续安排发放符纸。
我暗暗松了口气,再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等到符纸发放完毕,众人陆陆续续离开祖祠,随后朝各个方向散开寻找。
看着离去的众人,我暗自叹息一声,随后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是见过新娘发狂的模样的,自然不会被清虚这个老狗三言两语给糊弄住。
我现在只想回家,毕竟家里还有不少爷爷的遗物,说不定就有一些保命的宝物。
然而还没等我走出多远,一旁的草丛便传来了异动。
我停下脚步侧耳听了一下,正当我以为刚才只是风刮起的声响时,一道黑影蹿了出来。
“卧槽!”
对方的力道奇大无比,只是一个照面我就被她压到了身下。
我和她脸贴着脸,鲜血滴到了我的脸上,我一下就瞪大双眼。
冤家路窄,这么多人出去找她,她偏偏找上了我。
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没有了皮肤,我的指甲甚至抠进了她的血肉里。
“嗷!”
她不停嘶吼着,嘴巴裂到了耳际。
仅仅才过去两秒,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要被她压断了。
她松开一只原本压制我肩膀的手,也学着我朝我的脖子掐了过来。
窒息感瞬间充斥我的大脑。
我一咬牙,趁着意识还算清醒,用另一只手往口袋一摸,一把小刀就被我抓到了手上。
将刀鞘塞到屁股下,随后猛地一拔,接着朝她的太阳穴就狠狠扎去。
扑哧一声,小刀拔出,鲜血脑浆落到我的脸上,溅到了我的眼睛里,我下意识眯起一只眼睛。
和我预想的结果并不一样,她掐住我脖子的手力道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用力起来。
“呃呃......”
我忍不住吐出了舌头,眼睛不自觉的往上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爷爷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
“小夜,这枚符坠你贴身收好,将来无论去哪里都不要摘下,能保平安的。”
我一下瞪大了眼,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扔掉小刀朝胸口抹去。
触手冰凉,我来不及多想,捏住符坠后用力一拽,接着直接塞进她的嘴里。
“嗷!”
一阵焦糊的气味传来,掐住我脖子的手松了不少。
她脑袋一甩就将符坠吐了出来,符坠落到我的胸口,我心道不妙,赶忙重新抓起符坠。
也不管恶心不恶心,右手握成拳头就往她的嘴里塞。
将符坠重新塞回她嘴里后,趁着她散失力气,我猛地一把将她往旁边推去,随后一个翻身压到她的身上。
见她还想吐出符坠,我赶忙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握拳不停朝她胸口砸去。
“你他妈不是要吃我吗?你吃啊!有种别吐啊!”
我的手压住她那血肉模糊的脸,指缝中不停有黑烟往外冒。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清虚道长的声音:
“阳火撒米三更路。”
“阴风敲盆七步来。”
“黄土盖眼莫回头。”
“柳条缠腰起尸骸!”
话音刚落,女尸的双眼红光一闪,接着也不知道她哪来力气,竟然直挺挺站了起来。
而我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撞飞出去。
落地后,我一个翻滚卸力止住了身形。
抬眼望去,女尸已然消失无踪,地上只留下一摊黑色液体,液体的中央正躺着通体洁白的符坠。
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重新把符坠握在手心后,我的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可旋即就想到刚才清虚道长的声音,我赶忙朝四下张望。
然而根本没有看到人影。
听错了吗?
正当我回想刚才听到的那段稀奇古怪的话时,手上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