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这一刻彻底暴露无遗。
就连我都忍不住羡慕。
上个月，我流产大出血时，顾清舟要陪苏小软去选书。
即使我痛到浑身发抖，半死不活，他都毫不留情地离我而去。
痛到窒息时，我听见男人喊来管家：
“快，拿瓶香水来，别让小软闻到我身上这股恶心的血腥味。”
我回神，抱着女儿去切蛋糕，顾清舟却一把将我拉走。
“跪下。”
我错愕的瞬间，女儿害怕得大哭起来。
没等我说完，他就拉着我狠狠地跪在碎裂的平安扣上。
“小软一定帮你们挡灾了，你是她妈，你替她嗑99个头感谢小软。”
破碎的瓷片划破膝盖，染红了地，痛彻心扉。
我温顺地弯腰曲背，磕头跪地。
一口一句谢谢苏软，直到磨破嘴皮，额头青紫。
我漠然地看向顾清舟：“够了吗？要不要再磕99个为她的孩子保驾护航？”
对上我狼狈不堪的模样，顾清舟眼底浮现一丝烦躁。
“素汐，这都是你女儿欠软软的，别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恶心模样。”
五年前他的一夜荒唐，佳佳就成了我一个人的女儿。
佳佳哭闹着要爸爸，他说这是我该处理的事。
幼儿园组织家长参加亲子活动，他说别拿这种幼稚的活动烦他。
就连佳佳想要他的一个拥抱，他都吝啬到视而不见。
我认命地从地上挣扎爬起，浅浅一笑。
“我哪敢。”
没等我回话，他怀中的小软呻咛一声。
顾清舟顿时紧张地喊来管家：“把全城有名的专家都找来。”
就在这短暂的间隙，苏小软查出孕期抑郁，需要吃抗抑郁药。
凌晨两点，顾清舟将我从床上拉起。
命人往我嘴里喂一颗又一颗的抗抑郁药。
直到鼻血流出，昏迷瞬间，我听见医生劝顾清舟：“顾总，太太前些日子刚流产大出血，现在试药既有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甚至七窍流血啊……”
“不会的。”
顾清舟笃定开口。
“顾家的营养师和厨师给了她最好的照顾，现在是她回报小软的时候。”
见我睁眼，男人止住了声，将我拥入怀。
“素汐，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试完了。”
我推

开他，认命地吞下一枚药丸。
半小时后，我的身体开始发颤抽搐。
此时，保镖告诉顾清舟，苏小软现在心情有些不好。
他立刻通知医生加快试药进程。
医生吓出一头冷汗，战战兢兢地说加快的话，我可能会因药物混乱陷入休克状态。
迟疑两秒，顾清舟开口：“准备除颤仪。”
“小软是孕妇，她的身体最重要。”
医生于心不忍，还想再劝。
我望着钟表上指向六点半的时钟，开口道：
“试吧，试完我还要送女儿上学。”
望着我苍白又直冒冷汗的脸，顾清舟冷峻的脸色蓦然一沉。
刚想问我装可怜给谁看？
不就是一次简单的试药吗？
苏小软睡醒的消息，立刻让他掉头就走。
也就在这个瞬间。
我的双耳涌出鲜血，四周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倒下的那一刻，医生的大声惊呼都没有换来顾清舟一次回头。
三天后，我在医院苏醒，耳朵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顾清舟守在我身边，大声告诉我：
你的单耳失聪了，另一只耳朵也损伤严重，但你放心，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一定把你治好。
我点头，问他：“女儿呢？”
“女儿送去老宅托爷爷照顾了。”
我的问题，他都一一回答。
直到他问我：“你后背的烧伤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若不是后背的烧伤，这次试药不会伤得这么重。”
我望着他手上与苏小软同款的情侣钻戒，随意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他还想再问，却被苏小软一个电话叫走。
接下来几天，顾清舟没有再出现。
苏小软的朋友圈频繁更新两人的恩爱视频。
跨江大桥的无人机示爱。
满城的热气球和烟花。
铺满一整个房间的高奢。
他怕苏小软孕期抑郁，带她认识上流社会的人，替她在背后撑腰。
他怕自己照顾不好苏小软，重金请来十个营养师和孕期专家，大手笔震惊了整个豪门圈。
苏小软将顾清舟做的这些统统发到朋友圈，羡煞了所有人。
我望着底下的99赞，跟了个队形。
恭喜，祝99。
下一秒，顾清舟给我发了条消息。

连我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女儿贴心开口，替他解围。
“糖醋里脊、锅包肉、蒜蓉西兰花！”
望着我安静无比的模样，男人沉默了许久。
饭桌上，他好心地给我夹了一块生鱼片，比划着让我吃。
见我没动筷，男人不悦地皱起眉头。
他沉声准备开口时，女儿将我碗里的生鱼片夹走，告诉他我海鲜过敏。
晚饭后，我定了明早出国的机票，拉着女儿回房收拾东西。
苏小软跟了进来，不屑地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我听不清，但猜到她说了很多脏话，惹得女儿哇的一下哭出声。
她望着我，一步步靠近，猛地扯下了顾爷爷送我的祖传玉镯，得意地走了。
女儿边哭边大声地将苏小软刚才说的话告诉我。
“那个女人说，她肚子里的才是顾家的继承人，她说我是个有爹生没爹爱的野种。”
“她还说，外婆死的时候爸爸没来，是因为爸爸在陪她逛超市……”
我的身子猛地一软，跌坐在地。
妈妈很喜欢顾清舟，去年妈妈去世，我求顾清舟陪我去看她最后一眼。
顾清舟说他没空，啪的一把电话挂掉。
原来不是没空，而是在陪别人。
我想到妈妈最后死不瞑目的眼神，气得冲出门，准备狠狠扇苏小软一巴掌解气。
她却灵巧躲过，指着我背后的阳台冤枉我：
“清舟哥哥，夫人要杀了我和你的孩子！”
赶来的顾清舟双眼猩红，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素汐，你怎么敢！”
我没站稳，从二楼阳台直直坠落———
嘭！
狂风刮在我的脸上，急速下坠的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一棵树枝挂住了我。
抱着苏小软冲下楼的顾清舟，见我没死，冷冷地驾车离去。
我被保镖救下来时，手臂已经脱臼了，身上也血痕累累。
第二天一早，从医院赶回来的顾清舟寻遍整座别墅，都没有看见我和女儿的身影。
而此时的我和女儿，早已按照给的医生的地址踏上前往法国的航班。
起飞前，我收到一则顾清远的消息。
身上受那么多伤又听不见还敢乱跑？
赶紧回来给小软道歉。
我没有回
顾清舟的女学生怀孕了。
女儿生日宴上，他把人带回顾家。
冷冰冰地对我说：
“这些年谢谢你的付出，但是小软怀孕了，我不能让她们母子流落在外。”
“素汐，我们离婚吧。”
顾爷爷大怒，顾清舟却朝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爷爷，离婚后我会回来继承家业。”
所有人都感叹，不可一世的顾清舟这是遇见真爱了。
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学生抛妻弃女，放弃自己热爱多年的科研工作。
只有我知道，他认错了三年前在火灾现象的救命恩人。
换做从前，我一定会跪下来苦苦向他解释。
可被他冷落这么多年，受尽冷眼。
这一次，我想走了。
1.
“我同意离婚。”
顾爷爷还想再劝，直到看见我坚定不移的眉眼，最终叹了口气。
怀中的女儿双眼通红，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
她大概也很难过，自己的爸爸不喜欢她，还要抛弃她和妈妈这件事吧。
我蹲下身，想要抱紧女儿，给她一些温暖。
顾清舟却忽然开口。
“素汐，把佳佳脖子上的平安扣给我，医生说小软这一胎不稳。”
平安扣是我冒雨去长安寺跪了999个石阶替小软求的。
对上我发红的双眼，顾清舟语气冷淡。
“小软等不及，你再去给佳佳求新的。”
他说得可真轻易。
彻底忘了上回我从长安寺下来病了大半个月，高烧不退差点休克。
也罢，上回我拒绝将亲手做的盒饭给苏软软吃的下场。
是被他关进地下室，饿了整整两天。
这样的罪，我不想让女儿受。
我将平安扣从女儿脖子上取下，递给苏软软。
对上她温柔无害的笑脸。
我说了声恭喜。
顾清舟听到这句话，脸色缓了缓。
“素汐，只要你不吵不闹，等小软生下孩子，我会跟你复婚。”
“啊——”
他刚说完，苏软软脖子上的平安扣忽然断裂，划伤了她的腿。
望着苏软软苍白如纸的脸，男人很是紧张。
他着急地大吼，喊来家庭医生，让对方检查小软的身体。
众人全都羡慕地望着小软，朝我投来同情目光。
卑微如泥的九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