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青枝赵春堂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洞房花烛夜,她踩着白骨杀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云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途安知道妹妹刚刚的表现都是伪装,她之前那么喜欢赵春堂,怎么可能不难受呢?他没有犹豫,当即便点头应了。“好,我送你去,明日我回来和爹娘再说一声,他们肯定也会理解你的。”叶青枝点头,当即让人收拾东西,大概半刻钟后,他们便出发离开了叶家。谁知,刚刚出了京都,突然有人将一封信,通过窗户丢入了马车里。叶途安立刻戒备。他派人去追来人,那人的轻功太好,追了就步就不见了人影。叶青枝捡起地上的纸团,小心翼翼的打开。入目的是几个龙凤凤舞极为漂亮的字:白银、叶家山庄,弹劾、贪污受贿。叶青枝的心猛然一紧。传信的人是谁?这人怎么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她一时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她记得前世,并没有人给她传递什么纸条!叶途安上了马车,扫了眼纸条上的内容。“...
他没有犹豫,当即便点头应了。
“好,我送你去,明日我回来和爹娘再说一声,他们肯定也会理解你的。”
叶青枝点头,当即让人收拾东西,大概半刻钟后,他们便出发离开了叶家。
谁知,刚刚出了京都,突然有人将一封信,通过窗户丢入了马车里。
叶途安立刻戒备。
他派人去追来人,那人的轻功太好,追了就步就不见了人影。
叶青枝捡起地上的纸团,小心翼翼的打开。
入目的是几个龙凤凤舞极为漂亮的字:白银、叶家山庄,弹劾、贪污受贿。
叶青枝的心猛然一紧。
传信的人是谁?这人怎么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
她一时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她记得前世,并没有人给她传递什么纸条!
叶途安上了马车,扫了眼纸条上的内容。
“这是什么意思?”
叶青枝压着心头的翻涌,抬眸看向叶途安。
“大哥,这纸条仿佛在提醒我们......叶家山庄藏了白银,弹劾,贪污受贿......是不是在说,有人要利用这白银,要诬陷父亲?”
叶途安的神情一凛。
“这是有人在向我们通风报信?”
“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哥,我们赶紧去山庄查看。”
叶途安不置可否的点头。
他们立刻出发,朝着叶家山庄而去,谁知刚刚走了三里地,突然遇到了一场截杀。
三四个手拿大刀的黑衣人,将一对主仆给围堵起来。
那对主仆浑身鲜血淋漓,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叶途安不想多管闲事,他想要绕路离去,叶青枝却眼尖的瞥见正被人砍杀受害者的面容。
男人虽然一身狼狈,却无法遮掩他俊美异于常人的俊颜。
他受伤颇重,全身上下都在流血。
忠心护主的心腹,正勉力阻挡那些黑衣人的进攻。
他们连连败退,身后有一条川流不息,曲折蜿蜒的野河,这条野河的尽头汇集处是江河。
也就是说,人一旦人跌入野河,很快就会被冲到下沿,流入江河之中。
到那时,无论再多的人力,都无法救治上岸。
叶青枝的眼底满是惊愕:“端王?怎么是他?”
端王墨祁渊,当今圣上的长子,因为体弱多病,被送出京都养病。前世,她与赵春堂成亲的第三年,端王便因病而亡故。
前世她与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只在一些宴会上见过几次面而已,两个人说话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
她记得,这时候的端王还在佛寺养病,并没有回京。
可如今端王回京了,且还经历了这么一场刺杀?
叶途安勒紧缰绳,“救?还是不救?”
叶青枝在心里细细的盘算,她可以肯定,陷害她父亲的人不是端王。
与赵春堂合作,将叶家置于死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今太子墨祁宸。
赵春堂当上权倾朝野的首辅时,恰是太子墨祁宸登基之时,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苟合,无论如何她都不信。
她又联想到,她化作鬼魂时,在赵家府邸看到的那些神秘的书信,都是从皇宫里传出来......
叶青枝的思绪,在这一刻渐渐的清晰起来。
若想对付赵春堂与太子墨祁宸,那么她也必须要寻求一个靠山,能让她有足够的能力抗衡他们的势力。
端王虽然从小病弱,可他的母妃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人。听说,当年端王出生的时候,圣上就要力排众议册立他为太子......
谁知满月时,端王却被查出患有心疾,如果留在京都养着,可能活不到十岁。
圣上心疼不已,虽然不舍得,却也狠下心派人将端王送出京都,让他在北苍最赫赫有名的天福寺养病。
这一养,养到了二十岁,成功的度过死劫。
可端王却错失了最佳的机会,二皇子墨祁宸乃是皇后所出,从小就天赋异禀,记忆力绝佳,文武双全乃是天生的太子人选。
圣上迫于朝局的压力,只得册立墨祁宸为太子。
叶青枝眯眸,或许她可以与端王联手,借助他的力量对抗赵春堂与太子?
人人都说,当年端王是病死的,可后来她化为鬼魂时,曾亲耳听见赵春堂与沈宛西说,端王是被太子算计死的。
叶青枝缓过神来,当即便下了决定:“救,必须要救。”
“如果他死了,圣上查起来,得知我们叶家见死不救,圣上肯定会迁怒于我们。”
叶途安自然懂这个道理,他当即便抽出腰间缠着的软剑,带着两个护卫,冲了上去。
眼看着黑衣人那一剑,就要捅入墨祁渊的胸膛,叶途安如闪电般冲去,一脚将黑衣人踢开,反手一剑,直接扎入黑衣人的咽喉。
墨祁渊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抬头看向叶途安。
其余的两个叶家侍卫,很快也将那些黑衣人给击败。
这场刺杀,仿佛在刹那间逆转。
叶途安抱拳跪地,“叶家长子,见过端王殿下。”
墨祁渊的脸庞泛白,他忍不住低声咳嗽几声。
他有些恍惚的看着叶途安:“哦,原来你是叶家的大公子,这次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否则本王就要一命呜呼了。”
“叶大公子快快起身,你算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了。”
他说完这句,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杜岩连忙搀扶住了墨祁渊的身子:“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要不然,属下也要掉脑袋的。”
这里离叶家山庄还有五里路,叶途安见此提议:“叶家山庄有府医,要不然送王爷先去治伤?”
杜岩稍微迟疑了一下,谁知他的大腿就被某人给掐了一下。
他忍着嘴角的笑意,努力让自己变得极为悲伤,他连忙感激的点头。
“好,多谢叶大公子......”
“王爷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他抬起衣袖,又擦了把眼泪,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掐着他大腿的力道轻了,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
叶正铭管不了,他们就向叶家族人发难。
叶家族人也向来护短,既然都撕破脸皮了,还在乎那些体面干什么,若是今日让步了,来日他们叶家不得在京都被人笑掉大牙。
“是你们欺辱我们叶家女子在先......”
两家族人开始吵了起来。
越吵越厉害,乱哄哄的犹如一个菜市场。
赵春堂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失控了,这局面彻底的乱套了。
他都想不明白,不过一桩小事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叶青枝很满意的勾唇笑笑。
她见火候烧的差不多了,当即便扶着陶氏坐下来:“娘消消气,先歇一歇。这是我的事情,接下来我自己处理......”
陶氏心里彻底的痛快了,打了冯氏那老货两巴掌,可真是痛快!
她眉眼舒展的勾唇笑了。
“好......娘看好戏就是。”
她的女儿向来都不是一个好惹的,她自己教导出来的闺女,自然还是了解几分,之前是女儿一心痴迷赵春堂,故而一直忍着赵家这些人。
如今女儿醒悟过来,她相信女儿定然不会再糊涂行事了。
冯氏坐在地上,要死要活的撒泼。
哪里像个贵夫人的样子,就像是村头粗鄙无赖的泼妇。
她指着叶家族人,也加入了骂架的战局。
她甚至还朝着叶家族人粗鲁的吐口水......
“瞧瞧你们叶家出了一个怎样粗鄙恶毒的当家主母,又教出了怎样一个善妒跋扈不容忍的子女......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叶氏既然入了我赵家的门,那就是我赵家的媳妇,今日,我就做主,纳了宛宛为春堂的妾......如果她不同意,我这就让春堂休了她......”
“一个被休了的下堂妇,我看她叶青枝还如何有颜面活着,你们叶家还有什么脸在京都露面。”
赵春堂一把堵住冯氏的嘴巴:“娘,你别说话了行不行?”
冯氏狠狠的咬住赵春堂的手掌:“你想捂死我吗?我可是你娘......今天,要么纳了宛宛为妾,让叶青枝给我下跪磕头赔礼,要么休了叶青枝,将她赶出我赵家......”
叶青枝不禁嗤笑一声。
“呵......休我,赶出赵家?你们可真是厚颜无耻,今天我定然要将你们母子做的所有不堪之事,全都给揭露出来。”
赵春堂:“阿枝,你刚刚那句话有些过分了......”
叶青枝根本就不理会赵春堂。
她拍了拍手,当即便有一个提着药箱的郎中从外面走了进来。
郎中二话不说走到了沈宛西的面前。
赵春堂眉头微蹙:“阿枝,你这是干什么?”
好端端的,为何要请郎中过来?这是要给沈宛西把脉?
沈宛西的身子瑟瑟发抖,不停的往后倒退。
她的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
两个婆子控制住她的手脚,她满脸都是无助慌乱看向赵春堂。
“表哥......”
叶青枝扭头看向赵春堂:“赵春堂,你今晚真的是被叶青枝给算计的?”
赵春堂握了握手掌:“是......我是受害者。”
“那也就说,今晚是你们的第一次?”
赵春堂隐隐猜到,叶青枝可能知道了沈宛西有孕,且她无比笃定孩子是他赵春堂的。
他不禁有些恍然,所以叶青枝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是知道他与沈宛西有了孩子,她是彻底被气疯了?
他趋步上前,想要握住叶青枝的手:“阿枝,有些事,我可以私下和你解释,我们没必要闹得这样难堪。”
叶青枝冷冷一下,可真是自负又自恋。
也怪她,之前给了他太多的底气!
叶青枝避开赵春堂的触碰:“别碰我,我嫌恶心......”
赵春堂的脸色泛白了几分,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阿枝......”
叶青枝不再与他继续纠葛。
她立刻命令郎中给沈宛西把脉。
沈宛西剧烈挣扎,可她却挣脱不开,眼睁睁的看着郎中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赵春堂的手抓了空,他略带失望的看着叶青枝。
“阿枝,你非得闹得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吗?一旦收不了场,你后悔也来不及......”
叶青枝没有理他,不论他说什么,都不再回应。
半刻钟后,郎中停止了把脉。
“叶姑娘,这位表小姐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郎中此话一出,厅堂上的众人都懵了。
两个月的身孕?
那岂不是说,叶青枝刚与赵春堂订婚时,就已经和这个表小姐有了苟且?
陶氏恨得咬牙切齿,她抓起茶盏就朝着赵春堂的身上砸去。
“好啊,你个混账,原来早就与这贱蹄子珠胎暗结了。这是将我们叶家人,当傻子耍弄吗?”
叶正铭皱眉,不禁也生了气。
“赵春堂......你怎么敢的?”
赵春堂不躲不闪,任由茶盏砸落在他肩膀。
大红色的喜袍晕开一片水渍,杯盏碎裂,碎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赵春堂不卑不亢,撩起衣袍,朝着叶正铭与陶氏下跪:“岳丈、岳母......我不知道为何沈宛西会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孩子不是我的......”
他直接咬死不认,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这段姻亲。
即使要暂时牺牲沈宛西,他也在所不惜。
谁知他刚刚说了一半,就被冯氏给打断。
“儿子,事到如今,你还在否认什么?他们叶家都爬到我们赵家人头上拉屎撒尿了,你还忍气吞声什么?”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凭什么他们叶家的女婿,不能纳妾?”
冯氏咬牙看向陶氏,“是,我承认了......宛宛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儿子的......”
赵春堂气的脸色铁青,他眼尾泛了红看向叶青枝:“阿枝......我娘在说疯话,你别信......”
以往叶青枝只要看他这幅模样,都会心软,主动认错。
她会将一切错误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祈求他的原谅与宽容。
这一招屡试不爽。
“阿枝,大婚夜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是我的不对......只要你能消气,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
“要不然,你就打我一顿,骂我一场可好?我心里只有你,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他声音沙哑,满脸都是疲惫。
他以往都是这样拿捏叶青枝,这一次也定然会让她乖乖投降就范。
赵春堂等着叶青枝的低头。
谁知,叶青枝直接将和离书,丢在了他的面前。
“签字吧。再继续纠缠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赵春堂一双桃花眼盛满了深情:“阿枝,我不会与你和离的......”
叶青枝彻底被气笑了,“你以为你不签字,我就奈何不了你?如果我一纸诉状,告到大理寺,你不但乖乖与我和离,如今在翰林院的差事,恐怕都要保不住。”
冯氏有些慌了。
不行,绝对不能影响儿子的前途。
赵春堂的心一阵阵发冷,他眉眼间都忍不住染了几分戾气:“阿枝,你当真如此狠心?”
叶青枝逼近赵春堂,她揪住他的衣襟,凝着那张曾经让她神魂颠倒,为之付出一切的俊美容颜。
“我叶青枝的眼里,向来容不下一粒沙子......赵春堂,你该知道我是怎样的决心。”
“你没成亲便与沈宛西珠胎暗结,我们成亲当晚,你母亲的奴才又偷盗了我嫁妆里的御赐之物......不需要其他的罪名,就凭着这两点,闹到大理寺去......就能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用赵春堂最在意的前途威胁,她就不信,他还能继续忍着?
大哥二哥都已经成了亲,三哥也早已与青梅竹马的聂姑娘定了亲。
嫡系一脉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负污名。
与污名相比,叶家家族的安危更重要!
她可以舍弃身外之物,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可他赵春堂舍得自己的官身吗?
冯氏这才觉得有几分怕了。
叶青枝这是动真格的?
赵春堂的眼底掠上几分冷意。
“你在威胁我吗?”
他扭头看向叶正铭:“岳父,你向来看重礼法规矩,你也纵容阿枝这样胡闹吗?”
“这样的事闹出去,叶家也会受到影响。”
叶正铭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屁个礼法规矩,那是他约束自己的,他可不会拿那套迂腐的规矩,去压制他的娇娇。
女儿突然这样清醒,坚决的要与赵春堂和离,他高兴的恨不能回到叶家放鞭炮去。
他只当赵春堂在放屁。
所以他哼了一声:“她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了她了......谁爱管,谁管去。”
冯氏气的直哼哼。
窝囊废,耙耳朵!
“春堂......你窝囊不窝囊,她都这样逼你了,你还能继续忍?”
“赶紧签字......从此以后,与她一刀两断,我倒要看看,她一个被夫家抛弃的下堂妇,还能有什么人敢娶她。她就做一辈子的寡妇,孤独终老吧......”
赵春堂垂下眼眸,他攥着拳头,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没想到叶青枝居然是真的要和离。
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但他会让她后悔的。
如今她居然敢威胁他......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的践踏着。
他要是再不签字,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赵春堂轻笑一声。
“好,我签字。阿枝,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他的动作很是干脆利落,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叶青枝看见和离书上的签字,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彻底的落下。
她当即便将和离书,交给叶赵两家族人。
“劳烦各位叔叔伯伯,做个见证,我与赵春堂已然签下和离书,从今日起,我们彼此再无干系。”
叶赵两家族人纷纷扫了一眼。
此事尘埃落地,再无任何回旋余地。
两家族人阅完和离书,叶途安便将和离书送往衙门,彻底解除叶青枝与赵春堂的婚书。
冯氏挑着眉眼,得意的笑着,开始轰人:“和离书签了,赶紧滚吧,赶出我们赵家......以后就算你叶青枝亲自跪到我面前赔礼道歉,我也不会松口,再让你嫁给我儿子。”
“我儿子人中龙凤,总有一天会成为北苍国的肱股之臣,多的是优秀女子嫁给她,而你叶青枝......名声坏了,就等着做一辈子的寡妇吧。”
赵春堂抿着薄唇,沉默的看着叶青枝。
不知为何,他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后,心脏突然传来一阵揪疼。
他刻意忽略那抹不舒服。
这一切都是叶青枝逼得,他绝不会轻易再原谅她。
“诸位,请吧。”
陶氏恨恨的咬牙,她挽着叶青枝的胳膊:“阿枝,我们走......”
“以后再不和他们这种烂人沾边。”
叶青枝却站在原地没动。
她无视赵春堂与冯氏冷漠的态度,扭头看向灵竹:“都准备好了吗?”
“人来齐了吗?”
叶家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叶青枝。
冯氏不耐烦的皱眉:“叶青枝,你什么意思?”
赵春堂挑眉,“阿枝,你现在想反悔也晚了。”
叶青枝眉目清明至极,不在乎那些诧异的目光。
灵竹捧着一叠厚厚的账单,“姑娘,奴婢都让婆子们统计好了,人也备齐了。这赵府除了一百两银子和赵大人高中状元时圣上赐予的状元郎服,其余的所有东西,都是姑娘花钱添置的。”
陶氏的眼底掠过几分激动,她当即便明白女儿这是要做什么了。
她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
“是啊,这赵府的宅在,包括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还有雇佣奴仆的银子,全都是我们叶家出钱出力的。既然如今都和离了,那属于我们叶家的,自然要都带走。”
“灵竹,你准备了多少人?如果人手不够,我这就派人,再回叶家喊去。”
灵竹立刻笑着回道:“夫人放心,奴婢去外面雇佣了五十多个劳工,他们这会儿已然在外面候着了。”
众人不禁抬起,看向厅堂外的院子,黑压压的人群整齐的排列站着,那气势......盛气凌人。
冯氏嘴巴都气歪了,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不可能......这赵家新宅,是我儿子考中状元后挣来的家业,与你们叶家有什么关系?”
赵春堂矗立在晦暗的灯光下,目光陌生的凝着叶青枝。
他的唇色渐渐的泛白起来。
“阿枝,你还要继续闹吗?”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叶青枝怎会变得这样冷漠无情。
践踏他的尊严,威逼他和离就算了,如今还要再扒他一层皮?
叶青枝没有半点心思,与他们纠缠,她直接挥了挥手:“吩咐下去,立刻搬空府邸......一草一木,一针一线,凡是不属于赵家的,统统都搬走。”
这次出行,只安排了一辆马车,墨祁渊昏迷了,自然要抬上马车的,叶途安有些迟疑的看向叶青枝。
“阿枝......这怎么安排?”
叶青枝不甚在意的笑了下:“大哥,经过今晚的和离之事,我已然是满身污点了,虱子多了不怕痒......王爷受伤昏迷了,便将他抬入马车吧。”
重活一次,于她而言,名声显得没那么重要。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守护住叶家人逃出这一场浩劫。
既然老天送了她这么一个有力的棋子,她若是不好好的珍惜利用,那岂不是愚蠢?
叶途安心疼的看了眼叶青枝,他没再多说什么。
与杜岩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墨祁渊抬上了马车。
杜岩安顿好墨祁渊,大腿处又被某人掐了一把,杜岩不敢声张,当即便拉着叶途安出了马车。
“叶大公子......我们在外面赶车吧,让其他人赶车,我不放心......怕会加重王爷的伤情。”
叶途安不疑有他,只得回头叮嘱叶青枝:“阿枝,就麻烦你照顾一下王爷了。”
叶青枝淡淡的点头应了。
车帘被放下,马车内只剩下叶青枝与墨祁渊。
她这才有机会细细的端详他的脸庞。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精心雕琢的玉器,俊逸非常。然而,那病态的苍白却像一层霜,覆在他的脸上。
一抹鲜红溅落在他下颌......犹如破碎的玉器,突然被污秽的血给玷污了。高高笔直的鼻梁,添了几分坚毅之感,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剑眉微蹙,似在寒风中被霜雪璀璨的花骨朵。
叶青枝的视线下移,他的衣襟半敞,若隐若现露出那白腻晃眼的肌肤......
她不由得一怔,当即便移开了视线。
赢弱不堪,犹如一个男狐狸般的俊美端王!
这样一个人能与本事与太子墨祁宸抗争吗?
叶青枝的心不由得下沉几分。
马车启动,开始朝着山庄走去。
道路不平......偶有颠簸。
墨祁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叶青枝倒去,叶青枝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就要推开。
男人修长白嫩的手,抓住了她的皓腕。
他双眉紧皱满是痛苦,低吟了一句:“母妃......”
端王的生母毓妃,在生下他不久就过世了。
人在病弱时,可能就会特别的脆弱吧。
叶青枝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
这一路,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到了叶家山庄。
叶青枝率先下了马车。
杜岩将墨祁渊背起,墨祁渊又掐了他腰身一下,杜岩的身子一僵。
下一刻就听见王爷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为什么那么快就到了?”
“你赶马车,不会速度放慢一点吗?”
杜岩头皮发麻,险些要跪了。
他压低声音,“王爷息怒,下一次,属下一定赶慢一点。属下也是不放心你身上的伤,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原本就有心疾之症......”
为了逼真,王爷可真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好几道伤口。
他真怕王爷一不小心玩过火了,真的会有危险。
墨祁渊微微抬头,看向率先走入别院的那道倩丽身影。
“周神医有消息了吗?”
杜岩一边背着墨祁渊,一边朝着低声回道:“周神医这次定然会寻回治疗王爷你心疾之症的药物。”
“这么多年,王爷你都撑过来了,这次肯定也会能撑下去的。”
墨祁渊眸光幽深,淡淡勾唇笑了笑。
“放心吧,本王死不了的。”
再怎么着,也得让那个混账先死才行。
还有......他眸光带了几分眷恋凝着叶青枝的身影。
这辈子,他还要留着命,陪着她长长久久......他可不能再先死了。
众人入了别院,叶途安让人请了大夫给墨祁渊看伤。
大夫诊脉查看半晌,终是松了口气。
“这些都是皮外伤,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叶途安也松口气,当即让大夫开药方,抓药熬药。
墨祁渊喝了药后,便悠悠醒转。
他颇为感激的向叶途安道谢,他视线扫了一扫,状似无意的问道:“在马车上的时候,本王依稀感觉到,马车里还有一位姑娘......在后来的路途里,本王一路都是抓着那位姑娘的手。”
叶途安拧眉,心里有些不爽。
“王爷抓住阿枝的手了?”
墨祁渊淡淡的点头:“是的,那位姑娘是......”
叶途安没好气的哼了声:“是微臣的妹妹......”
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能随便抓一个陌生姑娘的手?这要是传出去,阿枝的名声岂不是更加臭了?
墨祁渊,“本王无意中冒犯了叶姑娘,还请叶大公子不要生气......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为了不妨碍叶姑娘的名声,不如本王求一道旨......”
叶途安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墨祁渊。
求旨?求什么旨?难道是赐婚的圣旨?
不过是抓一下手而已,怎么就到了赐婚的地步?
叶途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叶青枝从门外走进来,她压下心底的惊讶,“王爷,不过是小事一桩,用不着在意......我是和离之人,名声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当时王爷陷入昏迷,这也不怪王爷......”
墨祁渊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的眸光一颤抬头看向叶青枝。
她换了一套衣裙,浅蓝色的纱裙衬的她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她的脸庞嫩白如玉,五官精致如画,眉如新月,眼若秋水,唇瓣似花,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墨祁渊的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
他望着叶青枝的目光,太过炙热。
叶青枝挑眉,这端王是什么眼神?
墨祁渊连忙垂下眼眸,他握拳抵住薄唇,低声咳嗽了几声。
“好吧,是本王冒昧了。”
“不过叶姑娘刚刚拒绝的那么干脆,莫不是嫌弃本王是病弱之躯?”
他叹息一声,眼里黯淡一片。
“本王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没法如正常男人般,娶妻生子......”
他整个人脆弱不堪,全身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叶途安见此,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王爷,你不必妄自菲薄,你乃皇亲国戚金贵之体......”
“什么金贵之体,这些年也不过是苟活着而已。”墨祁渊的咳嗽声,渐渐变得剧烈。
叶青枝死了。
死在夫君娶平妻那晚!
她是太傅之女,与赵春堂成亲十年,利用富可敌国的嫁妆、还有她父亲遍布朝中的人脉,帮他从翰林院编撰一步步登上首辅之位。
不过三十岁,赵春堂成了北苍国最年轻,最有权势的权臣。
人人称赞首辅大人洁身自好,无通房妾室,与夫人伉俪情深,乃是京都最令人艳羡的典范夫妻。
却不想,赵春堂任职首辅的第二日,就抬了表妹沈宛西为平妻。
婚礼礼仪一切按照正妻规格办!
赵春堂洞房花烛夜时。
叶青枝搂着断了气死不瞑目的母亲。
母亲临死前声嘶力竭的哭喊,久久回荡在她耳畔。
“十年前,是赵春堂在赵家别院藏了四箱白银!你父亲被弹劾贪污受贿......他性子耿直执拗受不了诋毁,为了自证清白一头撞死在宫门前。你几个哥哥的死,也是赵春堂一手促成。这些年,我没有一日放弃调查真相......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我比谁都清醒。”
“还有......你那个养子翼儿......他是赵春堂与表姑娘沈宛西所生。这些年,你叶青枝......是帮旁人做了嫁衣,我们......全都被赵春堂这头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
叶青枝心如刀割。
她发疯般闯入婚房质问赵春堂。
赵春堂却说她疯了,命人将叶青枝关入柴房,然后一把火将她给活活烧死。
温润如玉的郎君,突然变成索命的厉鬼,叶青枝如何能瞑目?
大火焚烧着她的肉体,她发疯的诅咒赵家每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死后,她的灵魂迟迟不散,终日飘荡在赵家府邸......
再一睁眼,叶青枝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年前,与赵春堂成亲的这一晚。
烈火焚身的痛感,似乎还在身体各处流窜。
叶青枝唇色发白,视线所及之处一片鲜红,像极了她临死前置身火海的火焰。
婢女灵竹满脸笑意的端了一碟子精致的糕点,凑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你先吃一些点心垫垫吧,一天都没进水米了,你肯定是饿了。”
叶青枝怔愣的看着那张熟悉的娃娃脸,她不禁眼眶温热起来。
“灵竹。”
灵竹......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丫鬟,在她嫁入赵家三日后染病而死。
那些年,她偶尔想起灵竹还觉得无比痛心。
这一次,既然老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好至亲至爱之人。
灵竹看着叶青枝红了眼,她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姑娘......大喜的日子,可不要掉眼泪啊,要不然这多不吉利?”
灵竹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身穿紫色锦衣的嬷嬷沉着脸走了进来。
“赵家的规矩,没喝合卺酒之前,新娘子可不能吃任何的东西。”
她当即便夺走了那一盘子的糕点。
灵竹眼底满是不忿:“我家姑娘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她快饿坏了。大人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家姑娘的。”
陈嬷嬷冷哼一声,掐了灵竹一把:“你个小蹄子知道什么?你居然还敢顶嘴?这是老夫人吩咐的,你敢冲撞老夫人?”
“少夫人,你刚进赵家的门,不懂规矩老夫人也不会怪你,就是你这个丫头,实在是不像话,你可得好好的敲打一番,让她乖觉一些。要不然,惹了老夫人不高兴,大人他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还请少夫人发话,罚这婢子出去跪着,以彰显您对老夫人的尊重。”
灵竹委屈的捂着胳膊,敢怒不敢言。
她也不想让姑娘为难,姑娘那么喜欢姑爷,自然不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小丫头,与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作对的。
灵竹只好低下头转身:“奴婢愿意受罚......”
叶青枝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当年,她为了顾忌与赵老夫人的婆媳关系,真的听了陈嬷嬷的话,罚了灵竹在她大婚当晚跪了一夜。
第二日灵竹便病了,没过三日,灵竹就死了。
叶青枝的心忍不住轻轻一颤。
灵竹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们主仆情深至极,自从灵竹死后,她没有一日不在后悔中度过,如今想来,恐怕这一切都是在赵春堂的算计之中。
他就是要一点点铲除掉她的心腹,折断她的翅膀,将她禁锢在赵家这个牢笼里,一点点的折磨着她。
叶青枝抬头,“慢着......”
陈嬷嬷皱了皱眉:“少夫人,既然进了赵家的门,就要遵循赵家的规矩......这以下犯上的贱婢,实在不能轻纵。”
“像这样不知尊卑的婢子,真该打死了丢出去。”
灵竹气的厉害,她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这恶毒的老妇居然要打死她?
她原本不想让自家姑娘为难的。
可如今,她如何看不出陈嬷嬷这是故意给姑娘下马威。
她不想让陈嬷嬷得逞。
要不然姑娘以后在这赵家,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她原本还想再忍忍,可姑娘的迟疑给了她勇气。
灵竹当即便扑在叶青枝脚下跪着:“姑娘......罚跪一事可以暂缓,奴婢有一件事要告知姑娘......”
“刚刚奴婢看见陈嬷嬷似乎偷了姑娘嫁妆里的一支翡翠簪子。”
陈嬷嬷的脸色一沉。
她心虚的要命,当即便一巴掌朝着灵竹的脸颊扇去。
“贱婢,你居然敢污蔑我?”
“啪”巴掌的脆响声响彻屋内,灵竹原本吓得闭上了眼睛,她预想到的疼痛谁知却没有来临。
她惊诧的睁开眼睛。
然后她便看见姑娘的手,贴着陈嬷嬷的脸庞而过。
陈嬷嬷被打的脚步趔趄,狼狈无比的跌坐在地。
她捂着脸庞,难以置信的看向叶青枝:“少......少夫人,你......你居然打我?”
“我?在我面前,你不称呼为奴才,却自称我?陈嬷嬷,你说灵竹以下犯上,难道你就不是以下犯上吗?”叶青枝眼里满是厉色,她俯身揪住陈嬷嬷的衣领,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以下犯上,还偷盗了我的嫁妆,你该当何罪?”
陈嬷嬷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她连忙矢口否认。
“没,我没有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