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玥李承宗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唐:家父李建成?我选黄袍加身徐玥李承宗 番外》,由网络作家“山的那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晊浑身一震,顿住脚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承宗。封德彝更是瞳孔巨震,什么,东宫的率更丞,是秦王府的人?封德彝立即看向王晊,见他神色骇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瞬间有了判断,脸色大变道:“王晊,你是秦王府的人?那太子和齐王密谋的事,岂不是秦王已经知道了?”“我,我......”王晊张着口,只能吐出几个单字,紧张的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李承宗缓缓道:“封公,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我再不出来做事,就是死路一条了吧?”“我二叔既已知晓我父亲和我四叔密谋害他,他焉能与秦王府一众僚属坐以待毙,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封德彝凝视着李承宗,喉咙攒动了一下,感觉愈发看不透面前的十二岁少年,问道:“殿下,你怎么会知晓王晊是秦王府的人?”我读史书的,我能不知道...
封德彝更是瞳孔巨震,什么,东宫的率更丞,是秦王府的人?
封德彝立即看向王晊,见他神色骇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瞬间有了判断,脸色大变道:
“王晊,你是秦王府的人?那太子和齐王密谋的事,岂不是秦王已经知道了?”
“我,我......”王晊张着口,只能吐出几个单字,紧张的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承宗缓缓道:“封公,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我再不出来做事,就是死路一条了吧?”
“我二叔既已知晓我父亲和我四叔密谋害他,他焉能与秦王府一众僚属坐以待毙,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封德彝凝视着李承宗,喉咙攒动了一下,感觉愈发看不透面前的十二岁少年,问道:“殿下,你怎么会知晓王晊是秦王府的人?”
我读史书的,我能不知道......李承宗心里想着。
根据史书记载,率更丞王晊,早年被李世民收买,效忠于秦王府。
李承宗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道:
“王晊那天听到消息之后,离开了东宫,我当时在场,见他形迹可疑,跟了上去,亲眼见他进了秦王府。”
怎么跟老夫一样这么不小心啊......封德彝看着也被李承宗握住把柄的王晊,质问道:
“王晊,你阴持两端,该当何罪?”
李承宗闻言险些没绷不住,好意思说这话吗。
王晊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惶恐不安道:“太孙殿下,臣知罪!”
李承宗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说道:“起来吧。”
“我刚才在我皇爷爷跟前保你,没说出你的身份,你应该已经猜到我的用意。”
“从现在开始,你要和封公一样,为我效力。”
封公也被捏住把柄了?......王晊看向封德彝,心里愈发吃惊,也愈发对李承宗感到敬畏,感激行礼道:
“谢殿下宽恕之恩!”
李承宗笑着点了点头,有了封德彝和王晊两个帮手,心里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
封德彝这时问道:“殿下,咱们这就去东宫宣旨?”
此时,封德彝已经下意识的将自己和李承宗绑定在了一起,站在了李承宗这边。
李承宗摇头道:“不急,先去一趟玄武门。”
好端端的,去玄武门作甚......封德彝心中困惑,但没有吭声,而是和王晊一起,跟在他的身后,朝着玄武门方向走去。
玄武门宫门处,站着两名身穿铠甲的禁军卫士。
见到李承宗带着封德彝、王晊前来,两名禁军卫士立即抱拳行礼道:
“拜见皇太孙!”
李承宗颔首道:“免礼,今日在玄武门值守的将军是谁?”
一名禁军卫士连忙道:“是常何常将军。”
李承宗心头一动,真是巧了,他此次来玄武门的目的,就是找常何,说道:“叫他过来一下。”
“喏!”那名禁军卫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顺着楼梯走到宫墙之上,很快领着三十八岁身高一米九的魁梧将领来到李承宗身边。
魁梧将领正是常何,看到身穿雪灰亚麻广袖圆领袍的十二岁皇太孙,眉头微微一皱,不明白李承宗为什么指名道姓的要见他,按捺着心中困惑,来到李承宗身边,抱拳低头行礼道:
“臣常何,拜见皇太孙殿下。”
说完,常何望向封德彝,对这位当朝宰相抱拳道:“见过封公。”
封德彝笑吟吟拱手还礼。
在场的四个人,就数王晊这个率更丞官阶品级最低,王晊待常何行礼完毕,拱手弯腰对他行了一礼。
常何对他微微颔首示意,旋即看着李承宗,问道:
“不知皇太孙殿下找臣有什么吩咐?”
封德彝和王晊也看向他。
李承宗向远处走了几步,然后对着常何招手道:“你来这边,我有话问你。”
常何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李承宗凑到他的耳边,问道:
“常何,秦王赐给你的一枚金刀子,还有三十挺黄金,你花完了没有?”
常何浑身一震,脸色大变,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惊骇的望着李承宗。
封德彝和王晊此时也听见了李承宗的话,封德彝打量着常何的神色,心里有了判断,心中震撼到无以复加,皇太孙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啊!
王晊更是一脸愕然,感觉他们几个人,在李承宗面前,就像是光着一样,没有一点秘密。
而此刻,常何回过神,左手重重握成拳头,将指尖扎进肉里,用疼痛镇定住心中的紧张,盯着李承宗,故意装作若无其事道:
“臣不知皇太孙殿下在说什么。”
李承宗迎上他的目光,面露笑容嘴上却宛若吐出一把刀子般,狠狠扎在对方的胸口道:
“我再问你,秦王给你的三十枚金刀子,让你收买禁军,收买的怎么样了?”
不等常何回应,李承宗接着说道:
“常何,你是不是还要装作不知道?”
“是不是非要我去找几个被你收买的禁军问上一问,你才肯说?”
常何闻言脸色苍白,额头表面不停有汗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封德彝见状,震撼的心里有了判断,皇太孙说的是真的,常何真被秦王收买了......
李承宗见常何低着头,一声不吭,也不着急,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身高一米九左右的武将。
许久,常何抬起头,面如土色,声音沙哑道:
“皇太孙是如何知晓这件事?”
李承宗摆手道:“这你就不用知晓了。”
常何闭上嘴,然后又问道:“殿下想要臣做什么?”
李承宗笑了笑,说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我要你,还有被你收买的禁军,都效力于我。”
常何此时冷静了许多,问道:“是太子的意思吗?”
李承宗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
常何皱眉道:“太子是殿下的父亲,殿下的意思,应该就是太子的意思。”
李承宗没有用言语回应他,而是从怀中取出金灿灿的圣旨,递给他道:
“这份我皇爷爷刚刚降的旨意,你看看。”
常何将圣旨接到手中,低头打开看了一眼内容,瞳孔猛地一缩,太子和齐王,就地拘押?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他震撼想着,李承宗的声音响起:
“常何,考虑好了吗?”
常何抬起头,迎上李承宗的目光,思考片刻,先将圣旨还给他,然后眼神坚定道:“秦王对我恩重如山,恕臣难以从罪!”
李承宗并没有因为常何的拒绝而恼怒,而是凑到他身边,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刚才说,我二叔对你恩重如山,那你就更应该效力于我。”
“否则,不只是我二叔秦王,秦王府一众僚属,还有你和被你用钱收买的禁军,所有人都会被我皇爷爷治罪。”
“到时候抄家灭族,大祸临头,你就是再有忠心,又有什么用?”
常何低着头,不为所动。
李承宗见状,继续劝道:“常将军,你是我大唐的良将,应该知道我大唐的处境,北边有大敌突厥,西边有吐谷浑,东面有高句丽,大唐正是用人的时候,少你一人,大唐就少一份力量,难道你想看到中原大地上再发生一次五胡乱华的惨状吗?”
常何立即摇头道:“不愿意。”
李承宗点头道:“那就是了,我也不愿意,但是现在,咱大唐的朝局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东宫和齐王府联手,与秦王府同室操戈,到最后蒙受损失的是谁?是我大唐!获利的是谁?是突厥,是吐谷浑,是高句丽!”
“所以,我必须平息京城的乱象,不给外患可乘之机!”
听到“平息京城乱象”几个字眼,常何脸上露出吃惊之色。
李承宗趁热打铁,伸出十二岁的小手,握住常何宽大的手掌,情真意切道:
“常将军,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担心你效力于我,会害了我二叔秦王?”
“你如果这样想,便是大错特错!你以为我平息的手段,是杀人吗?我的目的,不是杀,而是保!”
“我不仅要保我的父亲,我的四叔,还要保秦王,以及秦王府的一众僚属!”
李承宗握紧常何的手掌,认真道:“我更要保像你这样的良将!”
看到常何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李承宗当即拿出圣旨,再次趁热打铁,指着圣旨,正色说道:
“看到这份圣旨了吗?这就是我的底气,现在朝堂上,只有我有这个手段,有这个能力,保住所有人!”
“而你,常将军,我需要你像封公和王晊一样,站出来帮我!”
李承宗严肃道:“你帮我,才是在回报秦王的恩情,不帮我,就是置秦王于死地!”
“我已经跟我皇爷爷请旨,如果我没有平息庙堂上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乱象,我便以死谢罪!”
常何闻言,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李承宗则发出一声低喝和不忿:“常何,我这个皇太孙,为了大唐,为了所有人,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你还在犹豫什么!”
这是十二岁少年的嘴吗,这么能说......封德彝在旁边听得都恨不得表忠心。
常何沉默几秒,旋即眸中闪烁着几分坚定,对着李承宗单膝跪地,抱拳道:“只要皇太孙殿下能说到做到,臣常何,愿听命于皇太孙,为国尽忠!”
李承宗露出惊喜之色,认真道:“有常将军帮忙,我这心,一下子就安了。”
常何站起身,注视着李承宗,问道:“殿下需要臣做什么?”
李承宗说道:“我要你听从秦王的安排,秦王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到了关键时候,你就明白我的用意。”
常何抱拳道:“是!”
李承宗收起圣旨,笑着道:“常将军继续当职吧,就当我没来过,如果有人问起,我来做什么,就说我癔症犯了。”
“诺!”常何重重点了点头,随即注视着李承宗、封德彝、王晊离去的背影,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经过刚才的谈话,常何已经意识到,秦王府败象已定。
毕竟,连他这般隐秘的秦王暗棋,李承宗都知晓,常何不敢想象他还知道多少。
常何闭上眼睛,消化掉内心的震撼,旋即睁开眼,望了一眼秦王府方向,没有选择迈出脚步去通风报信,而是默默收回目光,继续当职。
而此时,皇宫之中,李承宗双手背在身后,走在路上,一想到原本的死局,现在已经被他盘活了大半,他便感到愉悦,终于不用死了。
封德彝、王晊跟在他的身后,此时还沉浸在常何的事情当中。
许久,封德彝率先回过神,问道:“殿下,你怎么知道常何是秦王的人?”
我要是不知道常何是秦王的人,我史书不就白读了吗......李承宗咧嘴一笑,当然,实话不能告诉他,面露神秘说道:
“秦王有眼线,难道我就没有?”
封德彝不敢置信道:“可是,你才十二岁啊。”
李承宗笑道:“秦朝的甘罗,也是在十二岁时,凭借才智,替秦国赢得十几座城池,从而被嬴政拜为宰相。”
“他十二岁能当宰相,我也是十二岁,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些常人所不能及之事?”
封德彝哑然,旋即感慨道:“殿下口才了得,老臣佩服。”
王晊连忙道:“臣也佩服。”
李承宗笑纳了二人的恭维,望向东宫方向,说道:
“走吧,去东宫。”
该做的已经做完了,现在该跟李建成和李元吉摊牌了。
封德彝、王晊没有多想,跟在他的身后,往东宫而去。
东宫,位于太极宫的东侧。
三人刚刚抵达东宫的嘉富门,便看到一名身形高挑,肤色白皙的貌美宫女,一脸欣喜的朝这边挥手。
“殿下!”
李承宗一眼认出那女子,正是徐玥,笑吟吟走了过去,直接说道:“咱们没事了。”
徐玥眼眶一红,听懂了他的意思,从现在开始,主仆二人不用住在太医署了。
这时,封德彝的声音响起:“徐玥,殿下不是让你拿着那一沓东西,找个距离秦王府近一些的地方候着吗,你怎么待在这里?”
此刻,王晊和徐玥,被李承宗安排站在不远处的门口,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但东宫的每个人都感觉到,明天将有大事发生。
李承宗坐在起居殿里,一直坐到第二天寅时末,也就是早上五点左右。
六月的天,亮的格外早。
早上五点左右,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李承宗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边用手指擦了擦眼角,一边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门外的徐玥和王晊将门推开,冯立身穿明光铠,手扶腰间佩刀肃然进来,走到李承宗身边,抱拳道:“皇太孙殿下,封公传来消息,陛下降旨让他入宫,去海池参见。”
玄武门的副本,要开始了吗......李承宗深吸了口气,心中多少有些紧张,今天不仅要见证历史,他还将改变历史。
扶着把手,李承宗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双臂,说道:“你把人带上,随我去玄武门。”
冯立抱拳道:“喏!”
李承宗又看向门口的徐玥和王晊,见二人眼睛发红,满是血丝,显然一晚上没睡,问道:“你们是跟我一起去见证历史,还是留下来睡一觉?”
二人听到“见证历史”四个字,便宛若打了鸡血一般,挺直胸膛。
徐玥脆声道:“殿下去哪,奴婢去哪!”
王晊此时已经意识到朝中的局势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坚定不移的选择抱住李承宗的大腿,说道:“臣愿陪着殿下一起见证历史!”
李承宗咧嘴露出一口的白牙,小手一挥说道:“出发!”
——————秦王府。
府堂之内,寂静无声。
不知过去多久,门口处传来敲门声响,惊醒坐在上座上的李世民。
李世民缓缓睁开带着血丝的双眼,望向紧闭的屋门,开口道:“进!”
随着嘎吱一声轻响,长孙无忌内穿薄甲,外穿紫袍推门而入,神色凝重走到李世民身边,低声说道:“大王,宫里来了消息,陛下已召魏国公裴寂、江国公陈叔达、宋国公萧瑀、密国公封德彝入宫往海池参见,咱们该动身了。”
李世民眸光瞬间变得锐利,整个人宛若出鞘的利剑,问道:“人到齐了没有?”
长孙无忌点头道:“都在外面。”
李世民站起身,走出屋门。
屋外,站着十余名秦王府的僚属。
李世民扫视了他们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是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咬金、秦叔宝、段志玄、屈突通、张士贵、张公瑾等人。
众人神色凝重纷纷对他抱拳。
长孙无忌站在李世民身边,低声说道:“值守宫门的人,都已经是咱们的人,咱们现在可以直接入宫。”
李世民深吸了口气,没有丝毫犹豫的大手一挥,吐字道:“出发!”
众人跟在李世民身后,快步走出秦王府。
此时秦王府门口,停放着一匹匹骏马。
每一匹骏马的侧面,都佩有一柄唐横刀,一张长弓,和一个装着十余根箭矢的箭壶。
等到李世民翻身上马,众人也翻身坐到马背上,握着缰绳,前往皇城。
大唐长安的权力中心,分为两个部分,一曰太极宫,一曰皇城。
皇城,是三省六部十二司的衙署之所在,文武百官也在这里办公。
皇城也是入宫的必经之路。
秦王府位于永兴坊,众人出了永兴坊,便能看到皇城东侧的大门。
因为还不到宫门开启的时间,皇城东侧的大门,此时并未打开,处于紧闭状态。
众人来到皇城东侧宫门处之后,看着紧闭的宫门,长孙无忌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宫门口,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宫门。
下一秒,随着嘎吱一声,宫门被两名值守的皇宫卫士从里面打开。
众人目望进去,只见宫门之内,八百名宫禁侍卫打扮的秦王府卫士,手持长枪,神色肃穆,站成四排,对着李世民抱拳。
李世民面色平静,骑着马匹,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走入皇城。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有序的工作着。
众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玄武门。
玄武门城门处,站着一人,正是常何。
常何看着李世民和十余员秦王府僚属,骑着马匹领着八百名秦王府卫士而来,快步上前,抱拳道:“大王!”
李世民没有下马,俯下身子问道:“裴寂、陈叔达、萧瑀、封德彝,他们进去了没有?”
常何应声道:“已经进去了。”
李世民微微颔首,叮嘱道:“太子和齐王一入玄武门,你便和张公瑾一起,封锁这里,本王将人马都留在这里,你和张公瑾务必要将东宫和齐王府的人拦在外面。”
常何肃然抱拳道:“喏!”
李世民回头对着张公瑾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做准备,随即带着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人没入玄武门之中,按照原计划在里面设伏。
张公瑾翻身下马,对着常何抱了一下拳,说道:“有劳了!”
常何望着身高足有一米九五的张公瑾,面色平静说道:“你我都是为了秦王!”
说完,他招了招手,叫来一名玄武门禁卫,让他接管张公瑾的马匹,旋即摊开手掌,对着张公瑾说道:“张将军,咱们去城墙上等吧。”
“秦王安排的八百名勇士,也全都上楼隐蔽。”
张公瑾闻言点了点头,回头大手一挥,领着八百名秦王府卫士一起来到楼梯处。
刚一走到楼梯跟前,张公瑾便看到上百名身穿明光铠的魁梧卫士,一排排整齐有序的站在石阶上,注目而来。
每一个魁梧卫士,腰间都配有一把横刀,手掌放在佩刀上,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张公瑾知晓他们就是被常何收买的禁军,没有多想,一边和常何走上城墙,一边在心中推衍着太子和齐王等会进入玄武门之后的情景。
来到城墙之上,张公瑾发现不对劲,城墙上的前后左右,竟然站满了身穿明光铠的禁军,仔细一数人数,足有五千人之多!
最让张公瑾感到心惊的,是他看到三十米外,放着一张坐榻,和一张案几。
一名身高一米六,身穿雪灰亚麻广袖圆领袍的帅气少年郎,此刻正盘腿坐在坐榻上,吃着案几上的糕点。
瞧见张公瑾带着惊疑神色望向这边,少年帅气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容,放下手中的糕点,说道:“哈喽啊,张公瑾。”
李建成此时脸色铁青,对着李承宗怒目而视,怒气冲冲道:“承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承宗重重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父亲,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更清楚,你斗不过我二叔秦王!”
李元吉此时回过神,立即说道:“你父亲还有我呢!”
李承宗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加上你,更斗不过秦王了!”
李元吉睁大眼睛,这说的叫什么话!
就在此时,李承宗忽然站起身,手掌伸进怀中,取出一份金灿灿圣旨,小手高高举起道:“皇爷爷旨意!”
李建成、李元吉见状,脸色一变,连忙对着圣旨行了一礼。
紧跟着,李承宗的声音便再次传入他们耳中:“皇爷爷旨意:即刻起,将太子和齐王,就地拘押。”
“东宫和齐王府所有兵马,由皇太孙节制!”
“东宫和齐王府一切事宜,从现在开始,亦将由皇太孙接管,钦此!”
李建成浑身一震,抬头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敢置信他说的是真的,立即快步上前,从他手中夺过旨意,打开仔细一看,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李元吉赶忙凑过去看了一眼,确定李承宗念的就是圣旨上的内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李建成脸色难看的盯着李承宗,强忍着怒意道:“承宗,你要夺权?”
“为父造你皇爷爷的反,你造为父的反?”
李承宗摇头道:“我对东宫之权没有兴趣,等事情结束,我会把东宫之权还给你,但是现在,我必须接管东宫和齐王府!”
李建成猛地将圣旨甩在地上,怒骂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说完,他转头对着李元吉说道:“四弟,你现在跟我一起,入宫面见父皇!”
李元吉当即点头,叫道:“我跟你去,我也要问问咱父皇,承宗患有癔症,他怎能相信承宗的话,又凭何就相信王晊的一面之词!”
李建成也是这个想法,只要矢口否认,坚持李承宗和王晊是在说谎,这件事就能圆过去。
然而,还不等他们走到殿门口,李承宗的声音响彻而起:“父亲,四叔,我刚才已经宣读过我皇爷爷的旨意,他要我将你们就地拘押,你们现在哪都不能去。”
李建成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李承宗,冷笑道:“逆子,你以为手持圣旨有用?”
李元吉也是一副看稚童的目光看着李承宗,说道:“大侄子,四叔今天就教你一个道理,想要成事,你得有人帮你!”
李承宗多看了李元吉一眼,点头说道:“我听四叔的。”
说完,他对着殿外大喊道:“封德彝!”
下一秒,殿外响起封德彝的声音:“老臣在!”
在李建成和李元吉错愕的目光中,封德彝头戴乌纱帽,身穿紫色官袍,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李建成难以置信道:“封公,你怎么......”
封德彝知晓他要说什么,看着太子,神色凝重道:“陛下已经料到你们不会相信皇太孙的话,所以让老臣跟在皇太孙身边,做个见证。”
说完,他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劝谏道:“太子殿下,齐王殿下,陛下的旨意,你们也听见了,还请你们不要抗旨,一错再错。”
李建成神色一冷,“本宫若是决意入宫面见陛下,你又当如何?”
说完,他回头望向李承宗,板着脸说道:“你们一老一小,以为能拦得住我跟齐王?”
李元吉嗤笑道:“就是,派个老弱病残过来,就想拘押我们?”
李承宗再次多看了一眼李元吉,说道:“四叔教导的是,我听四叔的。”
说完,他对着殿外大喊道:“冯立!”
殿外顿时响起冯立的应声:“臣在!”
一道道脚步声,踩碎殿外的寂静。
在李建成和李元吉震惊的目光中,冯立身穿明光铠,手按佩刀刀柄,神色肃穆走了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四十八名长林兵。
随着冯立挥了挥手,四十八名长林兵纷纷上前,以身体挡在了显德殿门口。
冯立神色凝重的对着太子和齐王抱了一下拳,声音坚定道:“请太子殿下、齐王殿下不要踏出此门!”
四十八名长林兵同时抱拳,异口同声道:“请太子殿下,齐王殿下不要踏出此门!”
李建成眼神瞬间清澈起来。
李元吉也从震惊中回过神,看了一眼目光清澈如孩童的大哥,抬起手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李建成转头瞪向李元吉,“乌鸦嘴!”
李元吉一脸纳罕道:“关我什么事,都是你儿子干的!”
李建成懒得说他,盯视着面前的翊卫车骑将军,一字一板道:“冯立,本宫视你为心腹,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宫?”
冯立沉声道:“臣正是感念太子殿下知遇之恩,所以才请殿下您不要做傻事。”
“陛下既然能降旨给皇太孙殿下,予他节制东宫和齐王府兵马之权,要他将太子您和齐王殿下就地拘押,让他接管东宫和齐王府所有事宜,用意已然洞若观火,就是想让东宫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这件事。”
“一旦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抗旨,陛下必然会亲自出手,到那时,朝野沸腾,后果不堪设想!”
冯立情真意切道:“请太子殿下,给皇太孙一个机会,让他来解决!”
李建成见他宁愿相信李承宗,也不相信自己,内心更为光火,怒斥道:“承宗他只是一个孩子,你指望他能解决什么?”
说着,他转头看着李承宗,质问道:“你告诉为父,你能解决什么?”
李承宗认真道:“我能解决你。”
“......”
李建成闻言脸色瞬间绿了。
李元吉看着二人,小声道:“大哥,我大侄子说的好像也没毛病。”
“你闭嘴!”李建成对着他怒骂一声,等李元吉捂住嘴,瞪向李承宗,想到他刚才说的话,质问道:“承宗,难道在你眼里,为父对付不了秦王?”
李承宗叹了口气道:“父亲当然能够对付我二叔秦王,但是,你对付我二叔的方法,和我二叔对付你的方法一样,都是杀死对方。”
“常言道,‘自古皇家无父子,从来帝王少弟兄’,我不想最后是这个局面,所以我才要站出来,我不仅想父亲你,还有我四叔,能活下来,我还想我二叔秦王也能活下来。”
长安,皇城。
太医署,一间屋子里。
一名身穿浅绿色官袍的白发老者,坐在软榻边,神色凝重,为躺在软榻上的俊朗少年把脉。
少年身穿雪灰亚麻广袖圆领袍,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软榻旁边,站着一位神色紧张的貌美侍女。
许久,把脉完了以后,老者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唉,别的太医诊断的没有错,确实是癔症,药石难医啊。”
貌美侍女闻言泫然欲泣道:“他可是皇太孙殿下,巢太医,你再想想办法!”
被称作“巢太医”的白发老者安慰道:“不用担心,老夫会开药方。”
侍女又惊又喜道:“你不是说殿下药石难医,开药方有用吗?”
老者注视着她,说道:“药方是开给你的。”
二人的谈话声音,让软榻上少年的眼皮忽然抖动几下,悠悠转醒,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很是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身为市级图书馆管理员的他,帮一个老人从书架上取书时,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想起身旁人的谈话中,提到了“药方”两个字,少年思忖,想必是有好心人送他进了中医院。
用了许久功夫,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便看到病床旁边站着一位身穿浅绿色官袍,头发花白的七十多岁老头。
在老头旁边,站着一位肤白貌美的年轻侍女。
她身穿侍女装束,浓密漆黑的秀发梳成半翻髻,容貌秀丽之极,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少年不由愣了一下,现在中医院都这么还原的吗?
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一团陌生记忆,没经过他的允许,便钻进他的脑子。
少年感到有些晕眩,只能闭上眼睛缓解不适。
下一秒,他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惊骇,陌生记忆的告诉他,现在不是公元二零二四年,而是唐朝的武德九年六月初三。
他也不再是市级图书馆的管理员张浩,而是这具十二岁、身高一米六的身体的主人,现在他的名字叫“李承宗”。
祖父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
父亲是大唐皇太子李建成。
等等......这具身体的父亲是李建成?
曾经看过的史书内容,一瞬间浮上他的心头,令他神色更惊骇了几分。
史册记载,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李世民会带兵埋伏在玄武门之内。
等皇太子李建成和有夺嫡资格的齐王李元吉,进入玄武门以后,将二人杀害。
史称玄武门之变。
之后,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孩子们,无论年纪大小,在玄武门之变发生后,都遭到诛杀。
他身为李建成的嫡长子,自然也在诛杀名单内。
那岂不是明天?刚穿越,我就得再死一次?
“我靠!”
李承宗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
情绪上的剧烈波动,使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李承宗不得不闭上眼睛,缓解这种不适感。
然而下一秒,李承宗又睁大了眼睛。
不对!
史书上不是说“李承宗”卒于武德三年以前吗?
这个大唐的“李承宗”怎么会活到武德九年啊?
太不正常了!
也不对...和多活几年相比,好像穿越的我,才是不正常的那个......李承宗心里想着。
此时,老太医和貌美侍女,正凝视着李承宗。
面对李承宗的异样,二人彼此对视了好一会,许久,老太医沉声说道:“现在知晓为何老夫要开药给你了吧?太孙殿下得的是癔症,发病起来,遭罪的不是他,是你!”
貌美侍女沉默许久,问道:“我该怎么服用?”
老太医道:“那就要看你是想轻松一时,还是一辈子。”
侍女道:“当然是一辈子。”
老太医当即在一张纸笺上写好药方,递给她说道:“十倍药量,一次服用。”
侍女接过纸笺,忍不住道:“十倍药量?我听说是药三分毒,这样吃,会不会死?”
老太医低头收拾药箱说道:“老夫只管帮你轻松一辈子,不管死活。”
侍女握着药方,心有不甘道:“就没有又能让我轻松一辈子,又能不死的药方?”
“如果有,太孙殿下的癔症不就治好了吗?”
老太医翻了翻白眼,挎起药箱头也不回的离开屋子。
年轻侍女送他到屋门处,看着对方远去背影,想到自己悲惨的未来,鼻子有些发酸,忍不住蹲在地上,低泣起来。
李承宗此刻也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用现代的叫法,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精神失常了。
李承宗一刻也没有为逝去的原主哀悼,起身走下软榻,检查起这具身体的状况。
没有残缺,也没有近视眼,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李承宗神色复杂,想不到穿越后的第一件大事,竟然是要想办法逆天改命。
他在前世,看过的那些史书,很清楚的知道,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发生在明天的玄武门之变。
李承宗不断回忆着史书中关于玄武门之变的记载,随后他发现,整个大唐当中,能够阻止玄武门之变的人,只有一人,那便是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大唐开国皇帝李渊!
只要能见到李渊,就好办了......李承宗想着,忽然前方响起女子紧张的声音:“太孙殿下,你怎么起来了?”
李承宗抬头望去,瞧见年轻侍女惊恐看着他,面带笑容说道:“放心,我没患癔症,别听那个老头瞎说,我出去走走。”
说完,他就要走出屋子,当务之急,是见到李渊,以他皇太孙的身份,想要见李渊,是轻而易举的事。
侍女却拦住他,说道:“殿下,你不能出去!陛下降了旨意,要你在太医署好好治病,病愈以前,不得离开太医署。”
被禁足了......李承宗将侍女的话提炼成了简明扼要的四个字,神色不由一怔。
这个时候被禁足,跟等死有什么分别?
这时,年轻侍女转身指向屋外不远处的圆形门,说道:“殿下想出来透透气,可以在院子走走,但是不能出了那里。”
李承宗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并没有把年轻侍女的话放在心上,出了这个门,就如同鱼入大海,鸟上青天,谁能管得到他?
当李承宗走到圆形门处时,忽然感觉眼前一晃。
两个膀大腰圆的皇宫侍卫,从圆形门外侧走了出来,同时拦住他的去路,其中一名皇宫侍卫严肃道:“陛下圣旨,皇太孙不得外出!请殿下回屋歇息!”
“......”
李承宗看着两名皇宫侍卫严肃模样,扯了扯嘴角,怪不得侍女不怕他跑了,原来还有人看着他,只得回到院子。
“怎么办......”
李承宗再次沉思起来,根据他的判断,能制止玄武门之变的,只有李渊,告诉他明天会发生玄武门之变,是唯一的转机,可是现在出不去!
除了李渊,能够阻止玄武门之变发生的,帮我逆天改命的,恐怕只有它了......李承宗对着周围轻唤道:“系统爸爸,你在哪?”
“系统爷爷,别藏了,好不好?”
“系统祖宗,你就出来吧!”
声声轻唤,接连在院子里响起,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反倒是把屋内的侍女唤了出来。
李承宗远远地跟神色紧张的侍女对视着。
周围寂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