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权御崔桑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三叔后她被宠上天完结版权御崔桑宁》,由网络作家“二舅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桑宁摇头,她确实不懂这些。林琅音拿起手机拍了一些照片,点开微信发了出去。提示音响了,崔桑宁点开三个人名为“仙女养殖基地”的微信群。林琅音道:“池岁州虽然在国外,但咱也不能孤立他,对吧?”崔桑宁拆穿她的谎言:“你是故意馋他吧。”林琅音呵呵,被你看出来了。继续道:“不过他这次交流的时间挺长的,一去就是半年。”崔桑宁点头:“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应该这个月就会回来了。”她问林琅音:“你准备回北京了吗?”林琅音嗯了一声:“票都买好了。”“那边好几个杂志联系我拍封面,我答应了。”崔桑宁笑道:“是该回去了,你都休息一年了。”林琅音啧了一声:“我这叫闭关修炼!”崔桑宁不和她扯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不了解她吗。每次想休假了就对外宣称出去找灵感,回...
崔桑宁摇头,她确实不懂这些。
林琅音拿起手机拍了一些照片,点开微信发了出去。
提示音响了,崔桑宁点开三个人名为“仙女养殖基地”的微信群。
林琅音道:“池岁州虽然在国外,但咱也不能孤立他,对吧?”
崔桑宁拆穿她的谎言:“你是故意馋他吧。”
林琅音呵呵,被你看出来了。
继续道:“不过他这次交流的时间挺长的,一去就是半年。”
崔桑宁点头:“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应该这个月就会回来了。”
她问林琅音:“你准备回北京了吗?”
林琅音嗯了一声:“票都买好了。”
“那边好几个杂志联系我拍封面,我答应了。”
崔桑宁笑道:“是该回去了,你都休息一年了。”
林琅音啧了一声:“我这叫闭关修炼!”
崔桑宁不和她扯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不了解她吗。
每次想休假了就对外宣称出去找灵感,回来的时候再在微博上发几组休假期间拍的照片,预示她休假结束了。
林琅音拿起一旁的相机,翻看里面的照片,自信道:“三三,我这次的照片绝了!”
“比以往的都绝,绝对能惊艳四座!”
崔桑宁开玩笑道:“我的出场费什么时候结一下?”
拿了一块烤肉塞进她嘴里,林琅音道:“这不正在结吗?”
崔桑宁吃着嘴里的肉,幽怨的看着她。
几天后,崔桑宁送林琅音到机场。
林琅音转身抱住她,呵欠连天:“三三,我不想工作,你养我吧。”
崔桑宁笑着把她拉开:“快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北京,Wolf工作室,林琅音正坐在咖啡间里修照片。
助理小陈拿着手机跑进来:“姐,我手机都被打爆了!”
林琅音头都没抬:“淡定。”
小陈激动道:“自从昨天你在微博发了那几组照片,我手机就一直响,全部是希望能和你合作的公司和工作室。”
说完她疑惑道:“姐,你的手机怎么没响?”
林琅音嚼着口香糖,风轻云淡:“我关机了。”
小陈…………
晚上,广福楼。
权御从车上下来,江献南跟在他身后玩手机。
包间里,段琼宇和谢九安早到了一会。
看见人来,谢九安招呼道:“三叔!”
又看向后面埋头看手机的江献南:“献南!”
江献南走到谢九安旁边坐下,还在看手机,忘记了打招呼。
权御皱眉,沉声开口:“江献南!”
江献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终于回神了,放下手机,扬起笑脸卖乖:“四哥,九哥,好久不见。”
然后讨好的看向权御,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
段琼宇调节气氛,对江献南道:“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权御面色这才略微缓和。
乘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谢九安小声道:“你刚刚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小心看了一眼,见舅舅没在看自己,江献南才神神秘秘的拿出手机,小声说话:“我偶像,大名鼎鼎的Wolf摄影师,闭关一年,昨天在微博上发了几组新照片。”
谢九安好奇道:“不就几张照片吗,能让你看一路?还把你舅惹毛了?”
江献南怒道:“你懂什么!这是艺术!”
说着把手机里的照片给谢九安看。
谢九安乍一看,真漂亮!
再一看,惊呼出声:“我去!这不是桑宁妹妹吗?”
他一说完,对面两人都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江献南追问:“九哥,你认识她?”
谢九安把手机递给段琼宇:“真的是桑宁妹妹!”
段琼宇接过看了一眼,挑了挑眉,照片上是一句配文“镜头没有感情,但是我的眼睛有,我眼睛里的你风华绝代,光芒万丈。——致我的缪斯”
把手机放在桌上推到权御跟前。
权御手里还端着茶,视线随意从手机上瞥过,无动于衷,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他的反应倒是让段琼宇有点奇怪了,难道是他误会了?
把手机还给江献南,谢九安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崔桑宁发了照片,夸赞道:“绝美!”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谢九安就放下了手机。
江献南不依不饶:“九哥,你们都认识她吗?”
谢九安点头:“是你暮白哥的亲妹妹。”
江献南茫然:“暮白哥什么时候还有个妹妹?”
谢九安道:“陈年往事,你不知道正常。”
江献南眼睛里全是希冀:“那你认不认识我偶像!”
“她和这个姐姐是发小,哥认不认识?能给我引荐引荐吗?”
倒是段琼宇开口了:“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发小?”
江献南骄傲道:“我知道的何止这些。”
“我和她们是同一所高中的,学校的荣誉栏上现在还贴着她们的照片呢。”
她指了指手机上的照片:“这个姐姐,校花,风云人物,她的照片总被人偷,后来学校没办法就直接给荣誉栏上锁。”
“她高中各种比赛的视频,我们学校现在都还保存着。”
菜已经上齐了,三人一直聊天,权御默默吃饭,没有插话,好像完全不感兴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连嘴里的饭菜是什么味道都没注意。
不过是欲盖弥彰。
江献南又揪住谢九安:“所以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偶像!”
谢九安摇头:“不认识,我上哪认识去?”
江献南撒娇卖萌:“哥,那你能介绍我和这个姐姐认识吗?”
走迂回路线也是可以了,认识了偶像的发小,离认识偶像还远吗?
谢九安想了想:“应该是可以的,但她去敦煌出差了,要月底才回来,到时候我问问她?”
江献南激动道:“谢谢哥,你就是我亲哥!”
段琼宇正在夹菜,闻言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出差了?”
谢九安自然无比:“微信啊,她刚到敦煌的第一天就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位置显示在敦煌。”
“你什么时候加上的微信?”段琼宇想不明白。
谢九安贱兮兮:“想知道?你把我车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段琼宇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做梦。”
一直沉默的权御淡淡开口:“能不能好好吃饭?”
以为是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谢九安和江献南相视一眼,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看她忙碌,林琅音笑道:“江献南那小妮子给你说什么了?”
崔桑宁没抬头,语气柔和:“她可关心你了。”
两人坐下,拿过一旁的平板,崔桑宁拨通了视频通话。
很快就被接通,大洋彼岸穿着睡衣的池岁州出现在视频里。
林琅音看着他那副才从床上起来没多久的样子,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池教授,辛苦了。”
多么板正儒雅的一个人,现在却陪她们俩一起闹。
池岁州坐的笔直,面前放着一些刚刚打开的外卖,无奈摇头:“你知道这个点点到这些外卖有多不容易吗?”
点评道:“你这发色真晃眼。”
他故作客气询问:“请问这头孤傲的野狼,你还好吗?”
林琅音解释道:“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能有什么不好的。”
池岁州笑道:“以前?你的以前不就是我和桑桑吗?我们就在你面前,你还想。”
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林琅音问他:“不是说上个月底就回来了吗?这都月中了,怎么还没回来?”
池岁州解释:“临时有点事,不过最多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两人摇摇头:“没有。”
林琅音忽然笑起来:“我忽然觉得,这平板竖在这……有点不吉利。”
池岁州无奈:“能不能盼我点好?”
三人就这么聊天,吃东西一直到半夜。
中途的时候,林琅音问他俩:“你们没工作吗?”
崔桑宁:“我明天周末休息。”
池岁州:“我今天休息。”
崔桑宁喝着果汁,笑看林琅音和池岁州斗嘴。
原本有事的,她接到江献南电话的时候还在工作室修画,原本是要弄到很晚的。
却立刻放下工具来了这里,因为她要来修复她极其珍贵的一幅画,这幅画她修复了近二十年,原本破碎不堪,后来她一点一点的把她拼接起来。
池岁州呢?本来今天是有交流的,他也请了假。因为他好不容易收拾整齐的数学符号出现了散乱,他得重新堆砌,细心检查。
凌晨一点多,崔桑宁和林琅音躺在床上。
林琅音拿起手机,翻看白天的时候江献南给她拍的照片。
递给崔桑宁看:“我一直在拍别人,今天忽然看见了别人镜头里的自己。”
“桑桑,原来别人眼里的我,是这么幸福快乐。”
崔桑宁看着照片,放荡不羁,热烈自由:“是啊,你十八岁的期望,正在实现中。”
林琅音扭头:“为什么是正在实现中?”
她以为已经实现的差不多了呢。
崔桑宁摇摇头:“你还可以更幸福,远不止现在。”
林琅音闭上了眼睛,她抱着崔桑宁,信誓旦旦:“嗯,我可以的。”
崔桑宁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我一直都知道你可以的,那天你说,从今天开始,你只想把自己养大。
“阿音,你做到了。”
林琅音眼角有泪水滑落,打湿了枕头,她曾经以为她这一生注定只能死在江南烟雨,林家那片肮脏,弥散着尸臭的海里。
还好她遇见了很好很好的人。
…………
这天,崔桑宁在清大上课,课上大家一起鉴赏一幅柳公亲笔书文,学生们和她讨论起了柳公的楷书。
下课后,崔桑宁和林琅音一起往外走。
江献南道:“桑宁姐你会写楷书吗?”
崔桑宁点头:“会一些,但是我多写瘦金体。”
徽宗的瘦金,笔迹瘦而不弱,秀雅有力,又称铁画银钩。
江献南骄傲道:“我舅舅学的就是柳公的楷书,写的可漂亮了!。”
“我爸妈结婚时的请柬都是他手写的,都被人珍藏着呢!”
晚上博物馆聚餐。
崔桑宁听着他们交流,少有发言,拿起手机才看见谢九安的消息,有些吃惊他怎么会看到那些照片。
却也回复了一个表达感谢的表情包。
谢九安几乎是秒回:“我们都夸你漂亮,就三叔无动于衷,就他那态度,活该三十多岁了还没对象。”
崔桑宁有些愕然,隔行如隔山,他到底在哪看到这些照片的?阿音只是在她的私号上发布了一下,崔桑宁并不觉得谢九安对摄影有兴趣。
其实她不希望太多人看到,尤其是权御。
也不知道哥哥和他说什么了,有没有转达她的歉意。
看到谢九安的话,她发送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恰逢有人和她说话,她也就放下了手机。
那边,谢九安看着那个哭唧唧的表情包,把手机屏幕转给权御看:“三叔,你看,桑宁委屈了。”
“都跟你说了女孩子是要夸的!”
瞥了一眼聊天记录,权御微微挑眉,委屈?因为他无动于衷?
有人提到了古字画的修复,在场的人都看向了崔桑宁,询问她的见解,毕竟这是她的专场。
崔桑宁娓娓道来,声音温柔却又从容有力。她不知道,谢九安可把她害惨了。
有一个年长一点的女老师姓陈,忽然问她:“这边工作结束,桑宁是不是也要回北京?”
崔桑宁:“是啊。”
陈老师笑道:“那正好一起啊,我和小宁也回北京。”
说着用手拐了拐旁边一个腼腆的男生,他耳朵通红的点点头:“这样路上还有一个伴。”
崔桑宁神色从容大方:“好啊。”
月底,北京,机场大厅。
崔桑宁和另外两位老师拖着行李箱准备出去打车。
一边走那位陈老师边和她说话:“大家都在北京,以后可以常聚。”
看向一旁的宁老师:“是吧,小宁?”
宁老师还是有些腼腆,看崔桑宁的时候总是红着耳朵:“我随时有空。”
崔桑宁不是傻子,目视前方,客气疏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忽然手臂被人从后面拽住,把她拽的转了个身。
三人都停下了脚步,看清是谁后,崔桑宁怔愣了片刻,低声道:“先生。”
一旁的刘助理拉着箱子,笑着和她打招呼:“崔小姐。”
权御垂眸看着她琉璃一样的眼睛,从惊吓到茫然。
他远远就看见她了,比任何人都早。
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在想这一次她能不能看见他。
结果再一次擦肩而过,连眼神都没给一点,压下心底的烦闷他伸手拉住了她。
见她眼底迷茫消散,权御放开了她的胳膊。
崔桑宁抑制住想揉一揉被拽疼手臂的冲动,她带着恰当的笑意,客气道:“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权御扫了她身后的两人一眼,和那名宁老师对视几秒,淡淡道:“去上海出差。”
视线重新落回她身上,明知故问:“你呢?”
崔桑宁指了指行李箱,笑道:“出差回来。”
陈老师上前问崔桑宁:“桑宁,这位是?”
崔桑愣了两妙,看了权御一眼,介绍道:“家里长辈。”
权御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他也不知道他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只有坦荡从容,谦逊大方。
看了一眼她的箱子,权御问:“怎么回去?”
崔桑宁仰头:“打车。”
权御看向刘助理,刘助理立马会意:“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这会也不好打车。”
崔桑宁刚想拒绝,刘助理却已经拨通了电话,挂断之后,他笑道:“他还没走,我让他进来给你拿行李。”
不再推拒,崔桑宁眉眼温和:“那麻烦了。”
刘助理笑着说:“不麻烦。”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和权御说:“权总,时间差不多了。”
权御看着她微微仰起的脸,平和道:“那我走了?”
就这么看着她,崔桑宁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心里疑惑,这是要她说些什么吗?
然后,她眼睛弯弯:“那您一路顺风。”
客套的话语,却听的权御嘴角略微上扬,喉咙里出声:“嗯。”
目送他离开崔桑宁也转身往外走。
权御听见那女人问她:“家里的长辈你怎么叫他先生?”
那个男人说:“你长辈还挺严肃的。”
权御没听见她回答,再转身看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
刘助理道:“权总,走吧。”
权御沉声缓语:“让司机先送另外两个回去,最后送她。”
刘助理是个人精,他自然也能看出来那男的对崔小姐有想法,立刻转身去打电话。
陈老师和和宁老师在看见黑色的迈巴赫时,眼睛里滑过一丝惊讶。
刚把行李放在后备箱的李叔,听着那边刘助理的嘱咐,看了一眼崔桑宁,点头挂断了电话。
陈老师有意撮合,她站在车边笑道:“我坐前面。”
崔桑宁眼底滑过一丝不耐,她不喜欢这样,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女老师的手刚落在车门上,李叔却突然扬声:“崔家丫头,你不是晕车吗?要不你坐前面?”
崔桑宁看向李叔,只见他笑的和蔼,一副和她相熟的模样,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在帮自己。
陈老师脸上滑过一丝尴尬,她早就看出来崔桑宁没那个意思了,却还抱了一点侥幸心理,这会也看出来人家是装的,只能笑道:“那桑宁你来坐前面吧。”
一上车,李叔就对崔桑宁说:“不舒服你就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崔桑宁和他对视,见他眼底滑过一丝笑意,了然,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李叔愉悦,从后视镜里看向后面的人,客气道:“两位是要去哪?”
说了地址,宁老师拐了拐陈老师,陈老师不做反应,人家已经明显拒绝了,她还怎么开得了口。
见陈老师不帮自己,宁老师忽然故意拔高了声音:“崔老师住哪啊?”
崔桑宁闭着眼睛皱了皱眉,谁知李叔却哎呦了一声:“小伙子嗓门挺大啊?震的我耳朵疼。”
宁老师顿时脸上通红:“抱……抱歉。”
李叔从后视镜里看他,小声道:“小声点,这丫头睡着了。”
妹妹不姓苏姓崔,学的是文物修复不是苏家玉雕,无不在提醒着当年苏家的那桩辛秘丑闻。
手机声音打破平静,权御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崔桑宁握着哥哥的手:“哥,结束了吗?”
苏暮白敛了心思:“我还要送客人,让人先送你回去?”
崔桑宁点头,爷爷对父亲失望至极,如今苏家的生意几乎都由哥哥做主,这些场合他是避不了的。
起身和众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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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白留在楼内招待客人,崔桑宁独自一人走到外面,站在楼前树下等车。
权御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背后是推杯换盏的名利场,他身于其间却又与当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幽深的视线漫无目,却定在一处便再也没有移开。
金秋桂子香,苏暮白这座茶楼里种了几株极其珍贵的桂花,可在看见她之前,权御什么都没有闻到。,看见她的那一刻才得桂香扑面而来。
电话那边的喋喋不休还在继续,却入耳不入心。
暖黄的灯光下,树影婆娑,她穿着一件白色风衣包裹着瘦弱的身躯,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秋风瑟瑟扬起齐腰的长发。
楼前的桂树上挂着风铃,似是等的有些无聊,她一会来回走动,一会又仰头看开满桂花的树枝。
塞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她用指腹轻轻拨动树枝上的风铃,清脆悦耳。
黑色的车停在了她面前,有人帮她打开了车门,权御的视线追随着远去的车,直到消失不见才淡淡收回。
电话那边的小姑娘问道:“舅舅,你还在不在!”
“小舅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喉咙里淡淡出声,却没有什么信服力。
在对面的人暴躁抓狂之前,权御懒懒开口道:“江献南,我很忙,有什么目的直说。”
被毫不留情的戳穿,女孩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也不装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我申请了京都清大的一年交换生,我爸妈不放心我自己住,我不想住老宅,舅舅,我能不能住你那?”
将手揣在风衣口袋里,他后退两步靠在红木柱子上,看着楼下她刚刚站的地方,眸光幽深,嘴里轻嘲:“我不让你就不来了?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见他答应了,女孩嘴跟抹了蜜一样:“我就知道舅舅最好了,比我那不着边际的爹妈靠谱多了。”
权御无声的笑了笑:“行了,什么时候到自己联系刘锐去接你。”
挂了电话,视线从门口的那颗桂花树上移开,转身回屋内。
见他回来谢九安匆匆和他打了声招呼:“三叔。”
权御走至他身侧,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段琼宇,知会一声:“我先走了。”
段琼宇也推开椅子拿起上面的外套对权御道:“等我,一起走。”
谢九安哎了一声:“这么早,不再玩会?”
段琼宇拍了拍他的脑袋:“防止你等会输的裤衩子都没有了,我建议你赶紧收手。”
偏偏谢九安不信这个邪,倔强的摆摆手:“你们先走,我再玩几把。”
段琼宇和权御相视一眼,乐呵道:“行,被你老子收拾的时候别找我们。”
谢九安头都没抬:“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下楼和几位长辈道别,又和苏暮白打了声招呼。
正欲一起出门段琼宇却被叫住了,他回眸看向叫他的人:“怎么了?妈。”
权御点头和段夫人打招呼,没有称呼,因为两人算是同辈。段夫人亦点头回应。
权御看向段琼宇:“你们聊,我出去等你。”
车已经停在门口了,刘助理打开车门站在车边。
权御却没有上车,他的视线落在崔桑宁刚刚站的地方。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走过去站在了她刚刚站的地方。
如同她刚才一样仰头看枝繁叶茂的桂花树,金桂在暖黄的灯光下更显柔和。
权御眸色深邃,她刚才和这桂花一样,身上有光,华而不耀。
“看什么呢?”段琼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权御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走吧。”
上了车,段琼宇摸出烟点上,打开车窗,将烟盒往权御跟前一递:“要吗?”
权御翘着二郎腿,手掌放在膝盖上,食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不抽。”
见他情绪不对,权御问:“刚刚聊什么了??”
吞云吐雾,将烟夹在指尖,段琼宇郁闷道:“催婚呗,还能是什么。”
把他拉过去,一桌子的姑娘,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权御轻笑出声:“要不你就从了吧。”
段琼宇骂道:“滚!”
“你别幸灾乐祸,你也得走这么一遭。”
权御不以为意:“咱俩情况不同。”
段琼宇更是郁闷了,也是,权御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外甥女都已经上大学了。
家里没人催他,自己呢?老头子就他这一个儿子,生怕段家的香火到他这就没了。
这几年更是想抱孙子想疯了,见缝插针的安排姑娘。
权御看向他:“都七年了,还不打算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嘶的一声,原来是指尖的烟燃尽烫到了手指,将烟扔进烟灰缸里,段琼宇侧目:“你刚刚说什么?”
看他一副装傻的样子,权御也点到为止:“没什么。”
车内陷入了安静,段琼宇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思绪却是放空的。
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自嘲一笑。
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回到别墅,权御脱了风衣外套,张婶迎上来把外套接过去,寒暄道:“回来了。”
“嗯。”权御低声回应。
似想起什么,他又将张婶手里的大衣拿走了,吩咐道:“南南要来我这里住,这几天把她的房间收拾出来。”
风衣被拿走,张婶来不及询问,就听见他的吩咐,点头应了声好,看着他上楼,才想起来没问那风衣还要不要清理。
书房里,权御靠在办公桌上,半晌,将手伸进风衣口袋里把那对珍珠耳坠掏了出来。
指腹触及她耳朵时的柔软温热触感好像还未消散。转到书桌前面,弯腰拉开右边的抽屉,将耳坠放进里面的一个盒子里。
眸中滑过一丝懊恼,该还给她的,越活越回去了不成,和她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
自嘲一笑,看来得离这小姑娘远一点了,瞧把自己嚯嚯成什么样了。
崔桑宁回到家洗了个澡,出来看见有哥哥的未接来电,边擦头发便拨了回去。
接通后,兄妹两随便聊了聊,最后,苏暮白叮嘱道:“桑桑,段四哥,谢九,还有三叔都是哥哥的的好朋友,以后遇到麻烦,如果我不在都可以找他们。”
崔桑宁笑道:“我能遇到什么麻烦。”
苏暮白不置可否,六年前那样的事情他不希望再发生。她不想别人知道她和苏家的关系,对苏家的几个世交自然避而远之。
那就只当苏暮白的妹妹,三叔他们也会照料一二。
他说:“听话,别让哥担心。”
崔桑宁走到沙发上坐下:“好,知道了。”
“对了,哥。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挂断电话后,崔桑宁蜷缩靠在沙发上,翻看微信消息。
把工作有关的挑出来一一回复,最后点开了谢九安的好友申请。
刚刚通过,那边就连续发了几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ID你压到我腿毛了:妹妹,妹妹!在忙什么呢?
ID湘色桑宁:刚到家。
你压到我腿毛了:哎,我正流浪街头呢!
湘色桑宁:??
你压到我腿毛了:被我家老爷子半路踹下车了。
谢九安这会正搁路边走着,车辆来来往往,秋夜凉风习习,他边吸鼻子,边打字。
蹭老爷子的车,半路上他问怎么不开自己的车,支支吾吾半天说车没了,就被扔路边了。
湘色桑宁:那你走回去?
你压到我腿毛了:等老爷子气消了再回去,这会儿去投奔四哥。
湘色桑宁:加油!
面上愉悦,崔桑宁好笑摇头。
九龙府,权御穿着黑色睡衣坐在书房里看报表,手机忽然响了。
拿过来一看是暮白,接通后那边先出声:“三叔。”
“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怎么了?”权御一手敲着电脑,一手接电话。
“桑桑今天才和我说,当初在慕尼黑她误会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挂断电话后,权御视线依旧落在电脑上,思绪却飘远了。
是因为这个才在他面前规规矩矩?
当时他是有一丝不悦,生气倒也谈不上,他一个退伍军人,怎么着也不可能和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姑娘计较,转眼的功夫也就忘了,没想到她却记了六年。
半晌,收回思绪,他合上电脑起身回了卧室。
几天后,圣权集团总部。
刘助理站在权御对面汇报工作,结束之后,他提醒道:“权总,你准备送给权老的那幅《醉翁先意》图已经修复好了,工作室那边希望我们今天去取走。”
权御视线从资料上移开,思索了几秒:“你去取回来,直接拿到公司,我晚上回老宅顺带给他。”
刘助理退了出去。
下午三四点,刘助理敲开了权御的办公室,把盒子放在权御的办公桌上。
“权总,我今天去取画才发现是崔小姐帮我们修复的。”
权御正在签字的笔停顿了一下,很快回神把字签完,盖上笔盖放在一旁才慢慢抬头。
刘助理继续说:“就是之前权老提过的那家工作室,叫湘色,崔小姐就是老板。”
“之前送去修复的时候,工作室的员工就和我说这幅画很珍贵,她们老板决定亲自修复,今天我取画的时候刚好遇见她。”
权御看着桌上的盒子:“她有说什么吗?”
刘助理想了想:“没有,但是她也挺诧异的。”
“她好像要出差,着急赶飞机,就没多聊。”
手机提示音响起,刘助理看了一眼,惊讶道:“湘色工作室把钱退回来了。”
权御眼神意味不明,半晌他合上了桌上的文件,把桌子空出来道:“打开看看。”
打开盒子,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洒金的朱红色贺卡。
上面是手写的毛笔字,隽秀的小楷,婉约秀丽却又不失遒劲。
“华夏五千多年文明,一字一画皆代表着对美的无限向往。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却成为了我们不可得的缺憾,卿与湘色有缘,重现繁华。”
——湘色
指腹轻捻贺卡,眸中带着淡淡笑意。
刘助理解开系带,将画卷平铺在桌面上。
连连赞叹:“好手艺!”
权御看着被修复的清晰明了没有缺损的画,嘴角上扬,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都说苏家人生来就有一双巧手。
他见过暮白雕刻玉石巧夺天工的手艺,如今又见了她文物修复的技术,果然同样让人叹为观止。
片刻,他面色愉悦:“收起来吧。”
刘助理将画卷放回盒子里,边道:“我先放办公室,晚上让您带过去?”
权御嘴角上扬:“不送了,留下吧。”
刘助理茫然,这幅画可是老爷子点名要的,不送……怎么交代?
权御不以为意:“我改天重新给他找一幅别的。”
晚上,权御回到老宅,一进门权家老爷子就左看右看:“我的画呢?”
权御把风衣递给阿姨,认真道:“没拍到。”
权老爷子不信:“怎么可能!!”
权御继续忽悠:“被人抢先一步,我也不能夺人所爱不是?”
“改天送你一幅别的。”
刘助理大气不出,那幅“没拍到的画”此刻已经挂在了九龙府别墅的书房里。
所谓被人抢先一步,应该是指儿子抢了老子的。
老爷子不高兴的回到沙发上坐在,权御走进去和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的权野打了声招呼:“大哥。”
权野神色淡淡,眼眸里悄然滑过一丝厌恶:“嗯。”
权御早就习惯了,从小这个哥哥就不喜欢他,小时候还想讨好他,长大了也就不在乎了。
不过是在父母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吃完饭,权御问坐着看电视的母亲:“妈,我之前放书房的那个箱子呢?”
老太太想了想:“前段时间收拾,我放你卧室的柜子里了。”
权御转身上楼进了卧室,再下来手里拿着一筒画卷。
老爷子顿时两眼放光:“你手里是什么?”
权御扬了扬:“我大学画的画。”
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老爷子嫌弃的哦了一声。
权御无奈摇头。一把年纪了,怎么越来越小孩子心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