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买得起红眼航班。
不过我没想到他们放纵游戏的地点竟然选在了店里。
所以尽管到机场时已经凌晨，但孙泽的电话还是轰了过来：
“然然，怎么回事？为什么店里什么东西都没了？”
“进贼了吗？宠物都不见了，设备也被砸个稀巴烂！”
“你人在哪儿？怎么没在看店？我要报警了！”
我淡淡地说：
“不用了，我砸的。”
孙泽明显愣了一下，好久他才愤怒又疑惑地问：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的鹦鹉叫了我一声宝贝。”
“有病吧？就为了这个？”
广播响起提醒登机的声音，我冷笑：
“我要起飞了，再见。”
孙泽急了：“俞然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回去就弄死那只鸟！”
“你发什么神经！至于吗？”
“当然至于了，孙泽，你是不是忘了？”
孙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了。
6
我的情绪一瞬间控制不住了：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宝贝！可我们的鸟却喊了我宝贝。”
“你和苏芮偷情的时候，怎么都不知道避着点鸟？”
广播的声音开始最后催促，我不再和他废话：
“孙泽，叫你的宝贝不要再把耳环偷偷摸摸放我枕头底下了。”
我挂掉了电话，头也不回地进入了机舱。

但你也要控制一下，不要无缘无故把气撒到我身上。”
我指着房间门，冷冷地说：
“滚出去。”
“为什么？”
“因为……”
我犹豫了，感觉现在不是捅破窗户纸的最佳时机。
“因为我们的鹦鹉刚刚叫了我宝贝。”
“就因为这个？”
我咽了咽口水，爬上了床。
“对。”
孙泽摸不着头脑，只当我是经期无理取闹。
他不情不愿地走出了房间，边走还边小声嘟囔：
“女人真麻烦。”
躺在床上的我根本不可能睡着。
我在一片漆黑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却又听到孙泽在客厅和苏芮小声打着电话。
“老子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真烦。”
对面的女声娇娇地说：“为什么，她不是最爱你了吗？”
“谁知道她抽什么风，无语，好像就因为那只傻鸟乱说话。”
“不过马上就要领证了，我先忍这一时。”
“只有和她领了证，倒闭后的债务才能有人帮我还。”
我摸出了枕头底下的耳环，将它紧紧攥在手里。
耳环的针刺破了我的手，伤口一跳一跳的疼痛。
疼痛告诉我向前走，一定不要回头。
5
一夜无眠。
等我从房间走出去时，孙泽已经出门了。
桌上是他做好的早餐和熬好的红糖水。
旁边还摆了一束鲜花和贺卡。
“然然老婆，别生气啦！乖乖吃早饭，我去谈工作。”
孙泽以前会细心地记录我每个经期，然后准备好一切我需要的东西。
他会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安慰，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回想到这里，我的眼眶变得湿润。
架子上的鹦鹉又喊了一声：
“宝贝！早上好！”
我瞬间变得烦躁，可它只是只小鸟，它懂什么呢。
还请她帮我找找已经被苏芮扔掉的煤球。
我请好朋友沈青青来接走了这只鹦鹉。
接着，我联系了靠谱的同行和领养机构，给店里的小动物们找好了下家。
反正孙泽今天不会回来的，因为他和苏芮打电话的时候还提到要跟她玩“婚前最后放纵”。
我迅速收拾好了行李，然后准备去找老师。
我的钱全都给孙泽了，搞得我
泡面，买散装过期的卫生巾。
室友撞见了心疼地骂我：“你是医学研究生！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东西危害有多大吗？”
我想到孙泽每次接过我给他的钱时都涕泗横流，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说爱我一辈子。
我想起了那些誓言，想起煤球走后我不吃不喝，他担心得整整守了我三天三夜。
那时他为了哄我吃饭，每天变着花样地做，即使我不爱吃，他也毫不心疼地倒掉，重做，直到我愿意吃为止。
都是假的吗？孙泽。
我实在是太痛了，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上来了，不得已掏出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
“孙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肚子很痛，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孙泽听着很着急：
“然然，我马上就到家了！等我！”
孙泽挂掉电话后飞奔回了家，急忙搂住沙发上的我。
他摸到我裤子上渗出的血，毫不迟疑地将我抱进了浴室。
我有气无力地推开他的手：
“脏。”
孙泽温柔地笑了：
“傻瓜，别这样说自己。”
然后拿起热毛巾仔仔细细地给我清理身体。
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他又变成了那个最爱我的孙泽。
4
“对不起，然然，最近忙着去和甲方谈合作，没怎么关心你。”
“连你经期到了我都不记得，还让你给我守大夜，我真该死。”
他边说边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将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可当我的皮肤一接触到这张床，就会马上想到刚刚发生的事。
我想到我的枕头下甚至还有一个苏芮故意留下的耳环。
我下意识地恶狠狠推开了孙泽从床上翻滚了下去。
“别碰我。”
孙泽被我的反应吓懵了，小心翼翼地问我：
“然然，你这是怎么了？生我的气了吗？”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后天我们就要去领证了，我特意留出那一整天来陪你。。”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像对待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样。
越想越气，我抬头用尽全力扇了孙泽一巴掌。
孙泽彻底傻了。
“然然，你这是干什么？是因为经期所以情绪不稳定吗？”
“我知道你很难受，
还给我一罐小小的骨灰。
你说你已经尽力了，可你却是把煤球送给了合伙人苏芮。
只因为她觉得煤球可爱，她想要。
我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是老师。
她发来一张截图，是订好的机票。
“然然，你这次真的下定决心了？”
“这一走就是三年，签了合约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不是要和男友结婚了吗？当时你还美滋滋地说要给我发请柬呢。”
“是出了什么事吗？让你回心转意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火速地回复了她：
“老师，我已经决定好了。”
“您知道的，和您一起做援助、做研究，一直是我的梦想。”
曾经，我为了孙泽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他一句想出去创业拥有自己的宠物医院，我就毫无保留地支持他。
他说手头拮据发不起员工工资，是我拿出我的工资和积蓄给他周转。
后来他说养不起这么多员工，我又辞掉了三甲医院的工作去店里给他干活。
到头来，我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床上的男女终于停止了喘息，他们相拥着走进了浴室。
“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不要嘛，让我留在这里过夜。”
孙泽亲了她一口：
“别闹，俞然会发现的。”
孙泽转身穿衣服时，苏芮坏笑了一下。
她摘下了自己一只耳环，塞到我的枕头下。
3
他们俩走后，家里又恢复了宁静。
我终于能从衣柜里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不流通，还是目睹了那肮脏的一切。
我的胃翻江倒海地恶心，忍不住跑到卫生间里干呕起来。
我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胃痛还是痛经了。
转头一看，浴室地垫上那几根明显的黄色长发还是让我又吐了出来。
那几根不属于我的头发仿佛在耀武扬威地挑衅我。
我的小腹又开始绞痛，我爬出浴室时，看到床上还未干的床单，心里一阵阵抽痛。
爬，我也要爬到客厅的沙发上。
好不容易躺下来的时候，我蜷缩着，试图减轻身体的疼痛。
我想到自己为了给孙泽攒够创业资金，甚至搭上了妈妈留给我的那笔遗产；
我想到我在医院实习时穷得每天吃
挂掉孙泽说要去应酬的电话后，家里的鹦鹉忽然叫了我一声宝贝。
听到这两个字，我慌不择路地跑出去找孙泽。
灯红酒绿，孙泽正咬着合伙人苏芮的耳朵喘着粗气。
“芮芮，下个月出国的机票你订好了吧？”
苏芮一脸娇羞：
“你真舍得丢下俞然跟我走，让她守活寡？”
孙泽一脸坏笑：
“宠物店倒闭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儿，不走等什么？”
“俞然当医生能赚钱，两年后估计她也把债还完了。
“等回来和她补办婚礼的时候，我再好好补偿她就是了。”
“对了，带着煤球不方便，你直接把它扔了吧。”
站在包厢外的我感觉五雷轰顶。
煤球是我的猫，可孙泽明明告诉我它已经病死了。
当初他说要创业，我毅然辞去三甲医院的工作给他当店员。
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拨通了恩师的电话：
“老师，我愿意跟你出国做援助。”
1
我没再留恋，立刻打车回家准备收拾自己的行李。
“宝贝！欢迎回家！”
家养的那只鹦鹉又扇动着翅膀在架子上高兴地说。
宝贝……呵。
尽管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里不住地发酸，但我也明白自己没办法说走就走。
如果我现在走了，孙泽一定会把这只鹦鹉和店里的动物活活饿死。
就在我计划着如何安置这些宠物时，孙泽的嬉笑声从屋外传来。
我赶紧跑进房间，躲到了衣柜里。
毕竟，今晚我本来是要在店里替孙泽值班的。
因为他说要去应酬，我才不得不替他守大夜。
可没想到没一会儿我就腹痛难忍，跑去卫生间一看是经期提前了。
没办法，只好收了24小时营业的牌子提前回了家。
孙泽肯定不知道我回来过了，而我也想看看他一个人在家会干嘛。
我以为KTV包厢那一阵耳鬓厮磨后，他们会各回各家。
却没想到孙泽大胆到将苏芮带了回来。
“宝贝！欢迎回家！”
鹦鹉又开始扇着翅膀大叫，孙泽和苏芮便嬉笑打闹着进了房间。
他们熟练地滚到床上缠绵起来。
“阿泽……俞然不会发现吧？”
孙泽大汗淋漓，摸着怀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