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潘多拉阿莫西林的其他类型小说《潘多拉阿莫西林的小说偷阴尸,借鬼命》,由网络作家“假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说背后痒得厉害。他噢了声也没说话,侧过头看着窗外,也没说帮我挠一下。他这次去所里,是办理休假手续的。刚才在停车场,我听到他一直哀求刘队让他先完成任务再放假,可刘队说什么都不同意,对江半仙的话奉若神明,说什么都不让黄警官继续执行那个任务。因为那任务在河边。江半仙说了,别说是河水,最好连臭水沟都不能靠近,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这时,黄警官的手机响了起来。刚接通,就传来个女人的声音。“儿子,你不是说今天要回来吃饭,还要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吗?对了……你爸也在……老头子,过来和儿子说两句。”接着就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说什么说?我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你也让他别回来,和那几年一样死在外边得了,免得我出门被人戳脊梁骨,从他踏出那一步开始,...
我说背后痒得厉害。
他噢了声也没说话,侧过头看着窗外,也没说帮我挠一下。
他这次去所里,是办理休假手续的。
刚才在停车场,我听到他一直哀求刘队让他先完成任务再放假,可刘队说什么都不同意,对江半仙的话奉若神明,说什么都不让黄警官继续执行那个任务。
因为那任务在河边。
江半仙说了,别说是河水,最好连臭水沟都不能靠近,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黄警官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接通,就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儿子,你不是说今天要回来吃饭,还要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吗?对了……你爸也在……老头子,过来和儿子说两句。”
接着就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说什么说?我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你也让他别回来,和那几年一样死在外边得了,免得我出门被人戳脊梁骨,从他踏出那一步开始,我就没这个儿子!”
“哎,你个死老头子,儿子再坏也是你儿子不是,怎么说话的?都多少年了还这臭脾气,一说话就骂。”
接着话音一软:“小威,你爸就是这臭脾气,别理他,啥时候到家啊?妈都把饭菜做好了。”
我一脸八卦的看着黄警官,连背后的疙瘩也不觉得痒了。
他干了什么,怎么连他爸都不要他了?
黄警官的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妈,我去派出所有点事,晚点回去。!”
“派出所?儿子你……”
结果话还没说完,再次传来那暴躁的男人声音。
“你又干了什么被抓了?这是第几次了?你打算坐一辈子牢吗?”
“还有,家里那些钱是不是你寄的?以后你不用再寄钱来了!那些钱老子就算穷死饿死,我也不会用一分!”
“你做的那些事情,每赚的一笔钱都够你死十次了!这个家你也别回来了,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丢不起那个人!”
黄警官握紧拳头,手指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整张脸阴沉的可怕。
最后还是没忍住,对电话吼:“是,我整天给你丢脸了,我没脸不重要,我主要是给你丢脸了,你的脸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黄警官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车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刘队放慢车速,瞥了眼车后视镜:“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所里前两天不是已经给你转正了吗?你还没告诉他们你是去执行卧底任务的?用不用我给老爷子打电话说清楚,省得他误会你。”
黄警官苦涩一笑,侧过头看着窗外:“不用了!回头我自己解释吧,今天是我爸生日,估计连他自己都忘了,本想借着今天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可你也听到了,我在他眼中就是个不孝子。”
黄警官当过卧底?
前两次碰面由于太害怕我都没仔细看,这次仔细一看才发现黄警官竟然还烫头发,眼角到耳朵根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脖子下方还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和一些其他的疤痕,像是刀伤又像是被斧头砍伤的。
让我感到恐惧的是,他的身上正在往下滴水。
头上,脸上,身上全都湿透了,座椅上和脚踩的地方全湿漉漉的。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缓缓转过头。
我心脏猛地一缩。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疑惑的摸了摸脸。
尽管已经见识过和尚那张恐怖的脸,可此时我还是抖得不行。
直到太阳快落山,我爸才把小姑交代的东西买齐。
晚上八点,小姑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在供桌上,然后让我妈在床头点上两支白蜡烛,又在床尾放了个火盆。
“等会儿烧纸钱的时候,你拿快熟的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另一只手拿菜刀在地上拍,我让你喊的时候,你再将米粒撒向四方。”
“一边洒,一边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周快熟来归!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周快熟肚胆来归啊!’”
“听明白了吗?”
我妈磕磕巴巴的学着念了十几遍,确保背熟之后才蹲着开始烧纸钱。
而我爸则是站在一旁按住我的身体。
确认我爸妈那边没问题,小姑将门关上,窗户只开一扇,并且只留下一丝缝隙。
随后她又在供桌上放两张矮脚凳,其中一张矮脚凳贴着写有我生辰八字的黄纸。
做完这一切,她拿出坟头土在我的头顶开始画圈。
边画还边念:“天渺渺,地茫茫,家中有个好儿郎。天惊归天去,地惊归地藏,人惊人长生,鬼惊鬼灭亡。神女惊归天庭,玉皇赐我一口仙气。”
念完后,她摊开手对着坟头土吹了一口气,将土悉数吹到了我的脸上。
据我妈说,坟头土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和发了羊角风一样身体乱颤,口吐白沫,表情特别的狰狞,和要吃人似的。
我爸被我这模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要松开。
“不要松手,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小妹,现在要咋整?你侄儿看起来很痛苦!”
我爸两只手死死地压着我,手臂和脑门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也不知道当时我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就像头发疯的牛犊子,怎么都压不住,最后我爸整个人扑上来才勉强把我压住。
小姑没回应,掀开了用红布盖住的生米。
看到满满一大碗米,她脸色微变,朝我妈大喊:“嫂子,念我刚才教你的!”
我妈不敢耽误,放下手里的菜刀开始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米。
“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周快熟来归!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周快熟肚胆来归啊!”
刚喊完第五遍,窗外突然刮进来一股阴风,吹得窗户‘咣当咣当’的响,像是有人在窗外使劲的砸窗户。
与此同时,放在供桌上的那两张矮脚凳突然‘活’了。
和两个小人似的开始打在一起,耳边全都是激烈的碰撞声。
小姑再一次掀开生米上的红布,里边的米居然少了三分之一。
她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
“玉祁,这米……米怎么少了!”
我妈本就胆小,见这米凭空少了,吓得身子直哆嗦。
“被路过的那些东西吃了,不用担心,继续!”
小姑再次把红布盖上,示意我妈接着喊。
等喊完再次打开红布,碗里边的米又少了一半。
每一次揭开红布,她都会下意识看向供桌上那两张打架的矮脚凳,眉头紧锁。
重复了两遍后,里边的米只剩下几粒了。
小姑拿起那几粒形状不同的米看了会儿,身子狠狠的颤了下,猛地转过头直勾勾的看向我妈。
“怎……怎么了?”我妈被小姑那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
“嫂子……”
小姑刚说了两个字,供桌上打架的两张矮脚凳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
贴着我生辰八字的那张矮脚凳被另外一张矮脚凳从供桌上撞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会这样!”
小姑面色一变。
“小妹,出什么事了?”
见小姑面色大变,我爸忍不住问。
小姑捡起写有我生辰八字的黄纸,表情凝重:“快熟的魂进不了家门。”
“进不了家门?”
我妈一听慌得不行,纸钱都不烧了,冲到门口大喊:“快熟……回来啊,儿子,你快回来啊!妈想你了……”
喊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
“之前我就说了,要看就找个金先生来看,你偏偏要逞能!现在怎么办!”我爸心里憋着一团火,忍不住朝小姑抱怨。
“这能怪我吗?这是有脏东西从中作梗!”小姑也有些火大。
“脏东西,我看你才是脏东西,要是快熟没了,我和你没完!”
“你不用和我没完,他真要出事,我赔给你!”
“你赔,你拿什么赔?你生一个赔给我吗?你生得出来吗?”
这话一出,小姑眼睛瞬间就红了,泪珠随时都会落下来。
她之前未婚先孕,在八个月的时候打掉了孩子,导致终身不能怀孕,也就是从那时起小姑才开始信教,我爸这话是戳到她的痛处。
“周远山,老娘和你拼了!”
小姑抓起凳子就朝他砸过去。
我爸自知理亏也不敢还手,绕着供桌跑。
“你们能不能别打了,快熟的魂还在外边游荡,真想一个没了儿子,一个没了侄儿你们才开心吗?”
我妈蹲在门口,眼睛红红的朝两人吼。
听到这话,我爸也不躲了,站在小姑面前硬生生的挨了下,疼的直咧嘴。
“小妹,只要能把你侄儿救回来,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认了!”
小姑再次扬起的凳子终究没落下,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啊!我到时候给嫂子介绍个好男人,让她在你坟前叫别人老公,让你儿子叫别人爸!”
我爸一肚子火,却不敢顶嘴,两只眼睛气鼓鼓的。
“瞪什么瞪!我让你准备的五步蛇呢?”
“我去拿!”
我爸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口大砂锅。
“蛇呢?”
小姑有些恼。
我爸忙把砂锅打开,一股浓浓的香气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你把蛇炖了?”
小姑气的眼角直跳。
“不是你让我炖的吗?我还按你的吩咐,把野猫和野鸡一起炖成了一锅龙虎凤,火候掌控的很好,肉都炖烂乎了!”我爸回答的很实诚。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炖了!”
小姑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恨不得把那砂锅扣在我爸头上:“那是引路蛇,用来找你儿子魂的!”
只要打听到哪儿有厉害的金先生,就算是大半夜都拉着我去给人看邪病。
我知道他是心急,毕竟江半仙说了,要是找不到‘根’,那我一辈子都会和孤魂野鬼打交道。
他要找高人帮我把‘根’给找回来。
这一个多星期我都不记得自己见了几个金先生,几乎县城的金先生都见得差不多了。
大部分都是江湖骗子。
给我印象最深是个叫号称是九叔徒弟的茅山道士,叫林生才。
据他所说他是茅山派第二百六十八代捉鬼天师,打过的僵尸和收服的厉鬼不计其数。
家里还摆放着很多用来装酒的坛子,每个坛子上都贴着一张黄符,说那些都是他的战利品。
不过这林道长有些年轻,三十多岁。
像干这一行的最年轻的都是五十出头,更多地是七八十岁的老爷子。
可能是察觉到我爸对他不太信任,当场就拍板说要给我们亮亮真本事。
只见他拿着桃木剑比划两下,接着拿起一碗清水喷在烛火上。
呼啦一下,那烛火和火龙似的蹿的老高。
我爸以为他已经开始做法,让我赶紧站过去。
谁知道我刚站稳,林道长嘴里喝了声,单脚踩在法坛上,嗖的一下跳到了三米高的房檐上。
来了个白鹤亮翅。
“林道长,您小心啊,千万别摔着了。”我爸看的心惊胆战。
林道长不屑一笑:“别说站在这巴掌大的瓦片上,就算是一支芦苇,我也不能如履平地。”
这时正好有只燕子飞来。
林道长指着燕子,一脸高深莫测的道:“刚才都是小儿科,这次让你们开开眼,看看茅山绝学,踏燕飞行!”
说完他展开双臂,来了个很标准的后空翻,从屋檐上翻下来。
谁知道燕子没踩到,却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砰的一声后脑勺着地,那血不要命的往外滋血,当场就晕了。
事没看成,我爸还垫付了一千多的医药费。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几乎花光家底的坚持努力下,终于有信儿了。
说是找到个很厉害的仙儿。
“爸,什么是仙儿啊?”我好奇的问。
我爸说他也不知道,说是那仙儿能和猪狗对话,请那些什么野猪啊,狐狸帮忙给人看邪病,手底下有数万兵马,反正很牛逼就对了。
最后还是小姑跟我说所谓的仙儿是北方人对金先生的一种称呼,全名叫出马仙。
在七十二路仙家中供的最多的就是胡、黄、常、蟒,鬼王清风。
这些成了精的动物或者横死的鬼魂为了修行必须得积累功德,才能修得正果。
可它们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所以只能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做为出马弟子,用以附体的形式来治病救人。
不过一般出马弟子大多数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长期被东西附体,对身体和命格都会造成伤害。
所以干这一行的大多数要么是孤独终老,要么就是身患残疾。
“好像真是这样,我听说那仙儿就是个瘸腿的老太太,丈夫儿子全都死了。”
我爸在一旁连连感叹。
……
在医院的食堂简单的吃了点饭,我爸就迫不及待的骑摩托带我出门。
老太太住的并不远,我们到的时候是个大婶接待的我们。
“大姐你好,之前是我给你打的电话,我姓周!”我爸急忙自我介绍。
大婶点点头:“进来吧,马娘娘已经在等着了。”
可他又能顶多久?
好在这个时候刘队已经带着救生圈游到了两人身边。
先给小男孩套好救生圈,刘队用手去拉黄警官:“走,咱们一起游回去。”
“我的脚被渔网缠住了,你们先走!”
在小男孩被接过去的时候,黄警官的身体也开始往下沉。
“小黄,你坚持住,我现在帮你解开渔网。”
刘队想要钻进水里帮黄警官解开缠在脚上的渔网,却被他一把推开:“先救孩子!”
等刘队到把小男孩带离水流最急的地段想要游回去时,湍急的水面上早已经看不到黄警官的身影。
“小黄,你在哪?老子命令你出来,黄威,你给老子出来!”
刘队红着眼睛撕心裂肺的怒吼,脸上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河水。
“操,死就死了!”
桥面上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接着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大哥飞快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就往水里扎。
“救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六十多岁的环卫工人红着眼睛连手里的扫把都忘了丢掉,翻身越过护栏跳进水里。
一个胳膊上有纹身的大哥不顾女朋友的阻拦,紧随其后。
穿着西装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白领丢掉手中的公文包爬上护栏,可能是太过于着急还摔了一跤。
嘴巴重重的磕在石墩上,一嘴的血,爬起来又往下跳。
感觉到身旁一道人影闪过,我转过头却发现我爸已经不见了。
噗通一声,他也跳进河里,和先前那些跳入水中的人手拉着手,艰难的朝游过来的刘队游去。
岸上,有不少人拿着长长的竹竿在接应,也有人脱掉衣服绑成一股绳往河里放,希望能让水里的人拉住。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七八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民警飞奔而来,一股脑的扎进水里。
随后,救护车,消防车都来了。
这一刻,万众一心。
在岸上消防员的接力下,小男孩被成功的救了回来。
可是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流露出笑容,时间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黄警官那冰冷的尸体上。
他的脸很白,脚上还有渔网缠绕,身上的警服都已经湿透了,就和我在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袭击着我,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我有些喘不上气。
他明明可以不死的!
他可以不死的!!!
“江半仙分明警告过他了,让他不要靠近河边,不要靠近水,明知道会死,为什么还要去啊!”
看着地上气息全无的黄警官,我爸用力握紧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因为他是警察!”
刘队用力一跺脚,身体站的笔直。
手唰的一下抬到眉尖。
“敬礼!”
……
在运送黄警官遗体回警局的时候,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从他的衣服口袋传来。
是筷子兄弟的那首《父亲》。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
牵你温暖手掌……”
刘队哆嗦的从黄警官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妈妈’两个字。
刘队颤抖的点了接通。
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儿子,你什么时候回家?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还偷偷地开了瓶你爸珍藏的好酒,晚上你爷俩喝一杯……”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我整个头皮都要炸了。
恐惧如潮水般把我淹没。
直到强烈的窒息感袭上脑海,我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拍打掐在脖上的那双手。
那双手就和老虎钳一样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掐死你,掐死你!”
和尚咧着嘴发出阴森森的笑声,腥臭的血水从两个黑窟窿的眼眶里一滴滴的滴在我的脸上。
“救……救命!”
我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小姑的一声厉喝。
“老秃驴,你敢伤我侄儿!”
唰的一下,一道类似于光剑的东西闪过眼帘,重重的打在了和尚的身上,把他弹飞出去,被打中的地方冒出浓雾般的黑烟。
在那缥缈的黑烟中,隐约能听到万鬼的哭嚎和一张张扭曲狰狞的鬼脸。
看到小姑,我眼泪就下来了,手脚并用的爬到她身后。
想说话可却发不出一个字,极度的恐惧让我短暂失声。
和尚恶狠狠地盯着小姑,耳边风声大作好似在哭,又好似在笑。
看到这般景象,小姑手中的道尺一扬,怒喝道。
“我知道你死得冤,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若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替天行道灭了你!”
和尚鬼气森森的大笑起来,屋子里里的家具也被吹得东倒西歪。
那厚重的棺材‘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你个臭道士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他本就逆天而行,你却助纣为虐,就不怕遭到同门人追杀,死后坠入无间地狱永受酷刑吗?”
“怕?”
小姑手中道尺猛地指向和尚,仰天狂笑,那一声声的大笑犹如一曲泣血悲歌。
“如果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我学这道有何用?无间地狱罢了,我周玉祁,不惧!”
话音刚落,小姑的身后缓缓升起一个高大的元始天尊像,所散发的光芒清晰而不刺眼,把四周的阴风都吹散了许多。
在小姑冲向和尚的同时,也朝我大吼一声:跑!
我没敢犹豫,穿上阴阳鞋掉头就跑。
刚跑出家门,身后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我扭头往后看了眼,小姑整个人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一口血喷出。
身后那庄严肃穆的元始天尊虚影犹如碎掉的玻璃,化作星光点点消失了。
“小姑!”
我刚要往她那边跑,却被小姑厉声喝住。
“别回头,跑!”
小姑吐了口鲜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再次亦无妨的朝着和尚冲了过去。
我一咬牙,转身撒腿狂奔。
我知道留下来不但帮不了小姑,只会给她增添负担。
我一路狂奔,不知道摔倒多少次,手脚和脸全都擦破了,火辣辣的疼。
可我没敢停下,爬起来就跑。
也不知道小姑怎样了,我爸妈还活着吗?
我不敢去细想,越想越怕。
不知道跑了多远,当看到那庄严肃穆的国徽时,我脚一软狠狠的摔在地上,脸上全都是血。
肺火烧般的剧痛,有些喘不上气,眼前全都是小星星,脑子嗡嗡嗡的,两条腿早没了知觉,感觉自己快死了。
“小孩,你怎么躺在这里?家里人呢?”
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我艰难的转过头,发现是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叔叔。
看到这身代表正义的警服,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奔涌而出。
我终于跑到了。
“是跟家里人走散了吗?还是碰到坏人了?大晚上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他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惊魂未定的指着身后,说后边有鬼追我。
他顿时就笑了,随后一脸严肃:“这世界哪有鬼?孩子,是不是有坏人追你?”
我急忙点头:“坏人要杀我爸妈还有小姑,叔叔你快去救他们吧。”
小姑说派出所是阳气最重的地方,一般的邪祟不敢靠近,说是当警察的都一身正气,能镇压得住邪祟。
我和他说有坏人在杀人,那他肯定会调动大批警力跟我走,这么多阳气应该会镇压的住和尚吧?
听到我说杀人,他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比严肃:“你先跟我进来,我和领导汇报下情况。”
我低着头跟他走进所里。
此时已经是深夜,所里就两个人值班。
见他带着个孩子进来,坐在电脑前的人抬头了我一眼,问:“孩子,有事吗?”
带我进门的那警官朝门外努努嘴:“自己跑过来的,说是家里有人被杀了,我去跟上头汇报下情况。”
说完转头看向我:“跟我去办公室,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我跟着他走过走廊,刚要进办公室,后领就被人一把揪住,把我扯退好几步。
是那个刚才坐在办公室的人。
他的胸牌上有他的警号和名字。
他姓黄。
见我不说话,黄警官有些恼火,声音也大了几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越叫你越跑,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
我怯怯的说没跑,是里边那个警官说带我去处理伤口。
“哪个警官?今晚就我一个人值班!”黄警官寒着脸呵斥。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办公室,里边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可我刚才分明看到那警官开灯进去了。
鬼!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冲头顶。
我突然想起黄警官看到我第一眼的时候,问的是:孩子,有事吗?
如果他跟别人说话,应该是问:‘你怎么带着个孩子?’或者‘这孩子哪来的?’
就是说从始至终,他都看不到带我进来的那名警官!
我吓得神经都要崩溃了。
小姑不是说这里是阳气最重的地方吗?怎么还能看到这些东西。
“叔叔,我……我见鬼了!”我哆嗦的上下牙齿都在撞击。
“你这孩子大晚上瞎说什么!你爸妈怎么搞的,大晚上让孩子一个人瞎跑!”
黄警官明显不相信我的话,黑着脸用眼神示意我跟他进办公室,还要给我爸妈打电话。
就在我准备踏入办公室的那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脚上穿着的阴阳鞋。
等等,还是不对!
我怎么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
小姑说只要我穿上阴阳鞋,就是魂魄离体的状态,鸡鸣前一般人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他又是怎么看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