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奔跑吧,超高校级的绝望莫求缘桑田怜恩小说结局
奔跑吧,超高校级的绝望莫求缘桑田怜恩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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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居士

    男女主角分别是莫求缘桑田怜恩的女频言情小说《奔跑吧,超高校级的绝望莫求缘桑田怜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惘然居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苗木同学!!!”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飞溅的血艳激起舞园的惊叫,却使得莫求缘愣在了那里。她是策划这个展开的人,但是这个展开已经超出她所预计的范围了。她所预期的,是苗木提醒「战刃」,也就是江之岛避开,然后战刃避开;要不然,就是苗木扑过去将战刃扑开。就算是「战刃」,在完全没有注意苗木这边动向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发现苗木扑过去的吧?但是,银青色的少女千算万算,少算了苗木竟然在扑过去的同时还喊了出来。这中间或许只是极小的时间差问题,但是对于超高校级的军人来说,要避开已经十分充裕了。所以,就变成了如今的结果。对于一个擅长于布局的人来说,最容易让其失去常态的方法,就是「超出意料」。少女手中的扇子,和那个「脱出开关」是类似的东西。只不过,稍微不太一...

章节试读

“苗木同学!!!”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飞溅的血艳激起舞园的惊叫,却使得莫求缘愣在了那里。
她是策划这个展开的人,但是这个展开已经超出她所预计的范围了。
她所预期的,是苗木提醒「战刃」,也就是江之岛避开,然后战刃避开;要不然,就是苗木扑过去将战刃扑开。
就算是「战刃」,在完全没有注意苗木这边动向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发现苗木扑过去的吧?
但是,银青色的少女千算万算,少算了苗木竟然在扑过去的同时还喊了出来。
这中间或许只是极小的时间差问题,但是对于超高校级的军人来说,要避开已经十分充裕了。
所以,就变成了如今的结果。
对于一个擅长于布局的人来说,最容易让其失去常态的方法,就是「超出意料」。
少女手中的扇子,和那个「脱出开关」是类似的东西。
只不过,稍微不太一样。
比起「脱出开关」那种直接注入药液和通入电流相比,要温柔许多,以一种更加不容易使人产生不适的刺激的方式唤醒一个人被「抹去」的记忆。
雾切响子就是这样被「叫醒」的。
所以,在这个「绝望学园」里,「清醒」的人不只是「战刃」和莫求缘以及黑幕,还有雾切响子。
只不过相对的,雾切所响起的,也就没有苗木那么多。
到目前为止,她也只是想起了「曾经在希望之峰学园就读过一段时间」,「和众人其实都认识」,「和莫求缘的关系以及此人的一些特性」,但是具体到其他方面,就依旧还是模糊的记忆,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够慢慢恢复。
莫求缘不是没有考虑过用相同的方式唤醒苗木,但是一来苗木整天都和舞园在一起,行动上隐秘性不足,而且以苗木虽然细心但是总是在某些时候容易不小心透漏出什么的性格,很容易就会被伪装成江之岛盾子的战刃所察觉,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所以,莫求缘赌了,赌苗木的运气是否真的那么「好」或是「不好」,会从扭蛋机里找到黑幕所留下的,肯定也会给场面带来变化的「破绽」。
她赌赢了,但是她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她所期待的是苗木救下了并且劝服战刃,然后再借助战刃这个目前所有人之中最了解「黑幕」的人,去攻击「黑幕」。
但是,这个布局的结果却血淋淋地摆在眼前。
根本来不及进行救援,只能看着苗木被那射出的枪贯穿倒地。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到底哪里出错了?
——计算到底错在哪里?
——为什么苗木会先一步喊出来,而不是扑过去?
——是我的错?
——是因为我的布局?
——我害死了苗木吗?
——害死了最信任的朋友之一?
——就用这双手布下的局?
——我做错了吗?
——到底错在哪里?
——为什么会这样?
思维陷入了死循环之中。
状况完全脱离了自己所能够计算的范围,就算是自信「一步十策」的银青色少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所措的少女,那平静的假面终于还是崩毁。
因为没有办法理解这类情绪,少女陷入了僵硬的沉默之中。
同时,大脑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补救呢?
一边这样高速地运转着大脑,少女一边拼命瞪大了看不见的右眼,疯狂一般扫描着苗木全身上下的状态。
陷入慌乱而失去常态的,不只是莫求缘而已。
“诶......?”
战刃骸的时间,确实停止了一瞬。
在周围空间里展开的全部,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那是在被称呼为超高校级的军人之前。
那是在佣兵部队芬里尔所属期间,反复体验过的感觉。
在热带雨林的腹地,或是沙漠的废墟里,周围被可称得上是绝望的数目的敌人包围的时候――
迫近自己的敌人的攻击看上去好像静止了一般,从而能够确实地在战斗中获胜。
在不是战场的这个场所,不知为何那种感觉重新沸腾了起来。
战刃为了理解这些,在静止的时间中慢慢地开始回顾自己的状况。
和自己一样――
不,身处在比自己更加遥不可及的、深远的黑暗中,超高校级的绝望之一的,江之岛盾子。
虽然姓名不同,和战刃骸确实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
对妹妹盾子的,满载绝望的计划进行协力,自己装扮成江之岛盾子,与被消除了两年份的记忆的班级同学们一起,参加了这个「互相杀戮的游戏」。
最初的阶段要装成因为反抗妹妹所操纵的黑白熊,作为惩罚被关进了与外部无法接触的地下牢。
然后,从地下牢脱出,在暗中为了从学生们那里夺走希望而进行各种各样的间谍工作。
这曾经就是,自己被赋予的使命。
苗木因为头痛而倒下的时候也是,从妹妹那里收到了「由于身体不舒服的影响有没有想到什么多余的事,去探探情况」这样的指令。
恰好在保健室里,轮到自己看护的时候醒了过来,就以闲谈为名进行了会话,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到此为止,应该什么问题都没有的。
任何、任何、任何问题都没有。
按照妹妹的指示踩住了黑白熊,记下来的台词也一字一句没有错误地说出来了。
剩下就是,从落穴里掉进地下牢,就这样和其他的学生们隔离开来。
这就是,自己的使命。任何错误都没有发生。
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
多少次,多少次地在心中重复着。
但是,在静止的事件中,在她的视界中映现出的是――
代替落穴出现的无数的枪,和――
被其中一根所贯穿侧腹的,苗木诚的身姿。
――为什么
――苗木?
――为什么,是枪。
――刚格尼尔?
――那样的话会死的。
――盾子酱的机关配置错了?
――不会,盾子酱不会出错的。
――是想要杀死?
――我吗?
――苗木同学他,救了我?
――为什么?
――呼唤了我的名字?
――记忆回来了?
――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吗?
――我的疏忽?
――所以盾子酱......生气了?
――这是,惩罚?
――我做错了吗?
――盾子酱想要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缓慢地,时间回归了她的世界。
感受着自己的脸以飞快的速度开始发青,战刃骸慢慢地将双眼朝向了苗木所在的方向。
体育馆中,响彻了学生们的悲鸣。最先惊叫的,恐怕是舞园沙耶香吧。
但是,对于战刃骸来说,其他人的悲鸣什么的,已经是完全无所谓的事了
「苗、木?为什么?」
超高校级的幸运的拥有者,苗木诚。
是两年里一起生活过的同班同学,也是作为奉献给绝望的祭品的少年。
然后也是,就在刚才,通过在保健室的会话,给予了自己一个「回答」那样的存在。
他应该只是妹妹准备的剧本的一个齿轮而已的――
战刃骸的心,不知什么时候产生了迷惘。
「我想要将、苗木同学、怎么样、呢?」
驱动着嘎吱嘎吱互相碾压着、碰撞着的心的齿轮,她正在思考着。
――“作为回礼,就算我成了凶手,也不会杀你的哦!”
「那是,对盾子酱的......模仿?还是说,我的真心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迷惘」产生的时候。
就是现在,自己被苗木所救的瞬间吗?
之前,在保健室里说话的时候开始的吗?
还是说,作为这个绝望游戏的参加者,与被消除了记忆的他会面的时候吗?
或者是――更加久远的时候吗?
在对于发生的一切完全理解不能,完全处于混乱状态的战刃的面前,侧腹被贯穿的苗木慢慢地睁开了眼。
“苗、苗木......同学?”
战刃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演出超高校级的模特这一角色的余地。
苗木就这样倒在了体育馆的地板上,向上看着这样的她――
“为什么......装扮成江之岛......…的样子呢......?”
只是笑了。
已经是无法感觉到疼痛的状态了吗,还是说,在别的什么驱动力的作用下――
叫做苗木诚的少年,无视着自己的生命的危机,向着战刃微笑了。
“太好了......战刃......没事......呢......”
那是,即使现在也像是快要消失不见的苗木的声音。在听见它的瞬间,战刃骸的心中有什么被弹了开来――
从包裹着她的心的绝望的硬壳内侧,激烈的感情与冲动汹涌而出。
“不是......这个,不是......”
身体,无法完全容纳这股冲动――
“啊......不要......”
战刃骸,从诞生瞬间开始的第一次,让自己的「绝叫」在世界中回荡。
就在双膝跪地,两手抱着头惨叫着的战刃骸的背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逐渐接近。
直到前一刻,还被她踩着的布偶
――黑白熊。
从圆圆的手部先端伸出了爪子,走路的方式也并不适合使用先前的「踢踏踢踏」这样的拟音来表示――
像野生的兽类将要结果猎物时一样,完全地隐藏了足音,从对手的死角方向蹑手蹑脚地接近。
就在距离战刃背后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上,黑白熊将磨得锋利镫亮的爪子高高举起,同时低低地弓起身体――
就这样,向着她的脖颈扑了过去。
但是,就在那熊爪够到虚脱了的战刃还要快了那么一瞬――
“大神同学!”
随着莫求缘突然提高的声音,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之间撞进了黑白熊和战刃骸之间。
从横方向出现的浅黑色的影子挡在了黑白熊的前方,以手刀挡住并挥开了熊爪的一击。
偏移了突进的方向,回转着身体在体育馆墙壁附近着地的黑白熊。
“可恶......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阻止了现状以上的惨剧的发生,拥有这般技量的人物――超高校级的格斗家大神樱,如一道墙壁般挡在了黑白熊的面前,吼出了仿佛是从地底发出的隆隆声音。

“但是还真是奇怪呐,为什么苗木会就这样昏倒了呢?”
聚集在保健室里的众人围在病床边,苗木被脱去外套和鞋子,盖上了被子。
少年的脸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只是睡着了一样,完全看不出昏迷的原因。
但是根据舞园所说的,他无疑是突然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且在那之前脸色还很难看。
“会不会是因为白天看的那个DVD呢?”
不二皱了皱眉,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在医疗行业擅长的人,就算是雾切响子和十神这两个在才能上涉及面非常广阔的人也不懂,其中雾切虽然懂得一些生物学和人体学的知识和实践,但是她懂得的也只是皮毛,而且大部分都是验尸之类的问题......
“的确啊......看了那种东西以后,心理承受不住了吗?”
大和田抓了抓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也只能朝着可能的方向去猜测了。
而且,在看了那种东西以后,会感觉心理压力大而导致失去意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拉,比起「心理问题」,想成是「因为心理波动过大而导致得了生理的病」不是更加可取吗?”
莫求缘的位置距离病床比较远。不是因为她不关心同学,而是其他同学不让她去关心同学。
“吵死了,你给我闭嘴!”
大和田烦躁地回头吼道。
“......”
莫求缘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此时此刻,只需灌点蛋白质即可。”
大神樱一边说着一边从保健室的架子上取下了一瓶蛋白质粉,打开盖子就往苗木的嘴里灌去,但是由于苗木昏迷的状态下嘴巴闭得很紧,所以大神樱连续两次没能灌进去之后,开始想直接硬掰开苗木的嘴巴。
“啊啊,不行啦小樱!”
就算是朝日奈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硬来,十分慌乱地伸手去拉大神,但是大神似乎打定了主意一样始终不放弃,最终是其他所有人(十神、雾切、莫求缘、腐川、塞雷斯除外)合力才勉强让大神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之后,终于还是做出了「轮班照看」这个决定,而其中舞园不知是不是因为和苗木的关系特别好,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自愿担当第一班,并且还是坚持照顾了苗木整个晚上。
「啊~,啊~!校内放送、校内放送!」
从扬声器那里听到的是,黑白熊的声音。
「既然苗木同学也苏醒了,请全员到体育馆集合。」
因为「太过可疑」这个理由而被否决了照顾苗木这个任务的参与权,莫求缘有些无聊地在学校里逛来逛去。
当然,也不是毫无目的的闲逛就是了。
少女正在熟悉这个学园一楼的地形。
虽然有很多地方被黑白熊贴上了「禁止进入」的封条,紧急出口连向的防火梯也被封死,但是基本上各个房间是做什么的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的,因为在不同功能的房间门口都有贴上关于该房间内部功能的概念图,比如之前放映录像的那个教室,门口就贴着录像带的图片。
希望之峰学园的内部很宽阔,而且功能都很齐全,基本上一般学校该有的功能室都是一应俱全,使人不由得想象这上面的楼层到底还有什么。
不可能全都是教室,因为这个学校与其说是「学校」,更加像是「特种人才培育中心」,本身能够被录取的学生就不多,根本用不到太多的教室,所以楼上的房间恐怕也都是各种各样的办公室和功能室吧?
一楼充当普通学校的功能,那么楼上估计就是其他各种科目的延伸了。
对于这一点,「曾经」探查过这个学校的莫求缘表示十分的怨念,因为她没有找到过棋牌室,而且这个学校居然没有电梯,每次都是找别人帮忙把她带上去的......
“嘛,已经醒了吗?接下来就看你接不接招了......苗木同学,我可是把一切都赌在你的运气上了哦......”
这么嘀咕着的少女转动轮椅,轻轻摇着羽扇,向着食堂「走」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苗木小天使在江之岛面前还尝试着帮她洗白了一次。
如果她知道的话,估计她会改变她的布局吧。
因为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有着莫求缘所没有料到的展开。(注)
体育馆
等到苗木来的时候,已经是其他人都到齐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大概是因为还有些许的不适吧,苗木来的速度比较慢的样子,按照江之岛所说的,她听到广播的时候才刚刚走出保健室没多久而已。
但是在江之岛到达这里以后,苗木又过了一小段时间才到。
“苗木同学,没事吧?”
苗木还在犹豫是否该进入体育馆而慢慢推门进来,舞园已经奔到了苗木的身边问候他。
“嗯......谢谢你。昨天很抱歉,好像给你添了相当大的麻烦......”
“请不要在意!我才是,明明你身体不好还来找你......”
“这么说来,昨天有什么事吗?”
听了苗木这样的询问,舞园的视线在瞬间朝向了地板。不过她立刻浮现出了偶像特有的笑容摇着头。
“啊,不了......今后有机会再说吧......”
“?”
“来得太迟了苗木同学!把迟到的理由给我说明一下!”
在两人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作为「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的石丸清多夏走了过来,严肃地指着苗木大声说道。
“啊拉,在这种时候还这样对病人说话真的好吗?”
莫求缘摇着扇子歪了歪头,而周围的人虽然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和莫求缘接触,但是也都露出了同意的神色。
苗木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还去苛求他准点到达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感觉有点不舒服,在保健室里睡了一会儿。能在值日簿上记录一下吗?”
但是,苗木浮现出柔和的微笑,坦率地回答了他。
“原来是这样!真是和我所知道的情报一致,明快的理由啊!这样的话我就判断为完全没有问题!”
得到了十分满意的答案,石丸「哈哈」地大笑着,并且十分无神经地拍着苗木的肩膀。
“哈哈哈,我会负起责任记录下来的,你就好好养病吧!今后,要是感觉不舒服了要立刻向保健委员报告!唔......为了这样的话首先,在这个集会结束之后,有必要决定保健委员的担当呢......”
“啊拉,昏迷了一次的苗木同学明显成熟了嘛,和石丸这种班长属性的人都能够相处得这么愉快吗?”
莫求缘「骨碌骨碌」地推着轮椅过来,上下打量着「似乎哪里不同了」的苗木,同时看似不经意地将石丸挤开,使这个家伙无法继续璀璨苗木可怜的肩膀。
在看到莫求缘的瞬间,苗木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尴尬微笑。
“啊......嘛,还好啦......”
看到苗木的反应,莫求缘眨了眨眼,然后突然在轮椅的不知什么位置一拍,那金属的支架突然开始活动了起来,让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突然站了起来。
并不是真正用双腿站立,而是轮椅上多出了支撑着少女身体的固定支架,并且靠背向后折倒,座椅直起,就像是变成了一块带着四个轮子的铁板一样立在地上。
「站」起来的少女直视着,或者说俯视着苗木(莫求缘的身高和雾切相仿)。
少女就这样以一个十分近的距离盯视着苗木,那因为少女天生残疾而左右不对称的眼神让苗木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而看到他这个反应似乎很满意的少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但是还是依旧是草食系呢。”
“还真是过分的评价......”
苗木尴尬地苦笑了起来。
“但是,明明是被那样不讲理地对待,你倒是很游刃嘛。”
看着这样的苗木,塞雷斯挑了挑眉。
和平时不一样,感觉上来说,苗木似乎比之前要多了几分柔和,而且在和其他人的交谈的时候,明显态度有些不太一样。
似乎更加亲近了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被这样一说,苗木才注意到。
感觉不舒服什么的在保健室睡觉什么的都是事实。
但是,当理应知道这些事的石丸向他就迟到的理由进行提问时,不可思议地既没有感觉到想要生气的心情也没有觉得太麻烦了。
就好像,石丸这么询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苗木对把石丸的话当做「理所应当的话语」接受的自己感到了疑惑。
本来,说明事实后,为什么会说出「能帮我记录在值日簿上吗」这样的多余的话,苗木就已经理解不了了。
不只是如此,在和莫求缘交谈的时候,苗木也有同样的感觉。
如果换做是之前,在看到莫求缘那个冷漠的状态,再加上之前让他去扭蛋机害他被电击什么的,虽然苗木不认为就连电击都是莫求缘的布计,但是至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态度才对。
但是,面对石丸的责问和面对莫求缘的「调戏」,苗木的应对都是有条有理,简直就像是和相处了很久的朋友之间交谈聊天一样自然。
「为什么呢。就好像,怎么说来着......已经习惯了这样回答的样子?」
就像不用一一考虑活动肺部的方法也能够呼吸一样,苗木心中自然地涌现出了「那样回答的话比较合适」的感情,变换成了语气。
为何、为何、为何。
每次想要思考的时候,头痛就会一下子强烈起来。
忍耐着断续的头痛,苗木正在将脑海中的想法重新考虑一遍的时候——
从体育馆的演讲台的里侧跳出了一只双重色调的布偶,咕噜咕噜地转着圈以开朗的声音大声宣告。
“呀,大家都来了吗?”
那就好像是远足的导游一般的语气,但是学生们里却只有一个人显出了高兴的表情。
“接下来是啥哒呗?像海盗一样抢夺豪华客船,然后出现巨大的蚯蚓什么的哒呗?”
叶二你够了......
在一旁的众人不由得脱力地瞥了叶隐一眼,各自抚额扭头,不忍直视。
这孩子已经不是门被脑袋夹了的问题了,脑仁估计和松子差不多了吧?
“今天给你们带来了,美妙的学园的system的通知。system什么的真是令人舒服的读音呢。因为孕育着和熊一个等级的危险的味道哦!我想让大家成为,能够跨越重要的朋友们的死亡那样硬派的存在。成为淘气顽皮的坏小孩什么的也可以哦。总之希望大家成为恶毒的花朵~!”
完全意义不明的导语完结之后,黑白熊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某种意味上,可以说是这次学院生活之中最坏的system——
关于学级裁判的详细解说。
虽然说莫求缘之前曾经以令人惊叹的气势逼问过黑白熊,但是最终却被黑白熊以十分粗暴的方式阻止了她的追问,众人对「学级裁判」的理解也仅仅只是停留在片面上。
“就是这样,单纯的杀戮是不行的哦。要在杀人之后不让别的学生知道凶手才行。”
淡淡地就有关于「毕业」的规则开始说明的黑白熊。
是因为还没有实际发生过杀人事件的原因吗,学生们的心里还没有生长出那样强烈的绝望的萌芽。
不发生杀人事件的话学级裁判什么的根本没有意义。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一口咬定不会发生杀人。
就在这样的疑心暗鬼的漩涡之中,关于「学级裁判」的说明还在继续着,但是——
“等、给我等等啊!”
说明了读作「惩罚」写作「处刑」的规则之后,一名少女走了上前。
“江之岛......?”
看到被愤怒的氛围包裹着的她时,苗木感受到的头痛的节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你说的事......完全就是岂有此理嘛!!”
“嗯啊?”
黑白熊歪了歪头,用十分无辜的声音发出了意义不明的词语,用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神看着继续愤怒地抗议着的辣妹打扮的少女,那纯良的表情和语气,简直就像是在说,“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哦,我什么错都没有,错的都是你们哦”一样,令人白金火大。
江之岛所展现的,是与先前,在保健室里所展露出的笑颜所完全不同的氛围。
「啊嘞......江之岛是、那样的感觉的吗......不、不对,江之岛的话,的确是那样的感觉......但那个人是江之岛吗......?......?诶?啊嘞?在想什么呢,我......?」
就在苗木被这疼痛和混乱而困扰的时候,少女与黑白熊之间的问答还在持续着。
“什么!不想参加学级裁判吗!说这种话的人就要给予惩罚哦!!”
“哈?惩罚......?”
“可能会把你关进黑黑的可--怕的牢屋......之类的呢......”
「......不」
再次感觉到的违和感,却是对着黑白熊的。
「关进去?那个......是......那样......温和的家伙们......才不是......」
脑海中闪现了过去的景色,苗木最初,以为是嘉年华或是游行什么的。
但是,立刻就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
看起来明亮的景色是因为周围的建筑正在燃烧着,画面上渲染着的气派的赤色色调,是曾经在人类血管中流动的液体。
绝望。
渐渐的,舞台离开了学校,超出了这个地域。在世界中所有的国家,所有地区所发生的,破坏与杀戮的影像,与脑髓的脉动共鸣着,一个接一个地在苗木的大脑里苏醒了。
「这个......映像......我记得......」
罄竹难书,无以尽言的罪恶与暴力之外,只有一个共通点。
「......?那些家伙......是谁?那些家伙......是......」
在记忆里横行无忌,暴虐非常的,罩着白与黑的面具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掠夺者们。
他们所抢夺的是,金钱、物品、生命、家族、尊严、过去、未来、或者说希望。
然后,篡夺者们所罩着的面具与眼前的,和学生争论着的布偶的脸重合了。
“吵死了!!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参加的!”
江之岛这么说着,抄着双手一扭身。
“这样太任性了!”
黑白熊简直就像是一个和善而好说话的老妈一样劝解着,劝解着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去杀人,仿佛它说的才是最正确、最合理的话一般。
“任性的是你那边吧!!自相残杀什么的随便怎么样好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江之岛毫不退让地瞪了黑白熊一眼,不作理会。
“眼前压倒性的邪恶迫力......老实说害怕的有点发抖哦。但、但是啊......我没有向邪恶屈服的想法......战斗到最后一刻才是黑白熊的本色哦......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的话......就把我打倒再说!!”
黑白熊对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少女,咕噜咕噜回转着手臂踢踏踢踏地突进。
但,少女把那个自称学园长的东西一下子就踩扁了。
“姆Q......!”
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和台词,黑白熊就保持着一个十分傻的姿势躺在了地上,被江之岛踩在脚下。
「总觉得有人会吐槽‘不许侮辱帕秋莉’......错觉吗?」
坐在比较后面的莫求缘眨了眨眼,然后摇了摇头将不知何处来的想法摇出了脑袋。
同时,瞥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被踩扁了的校长,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物一样的苗木。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好了,这样就满足了吧?”
江之岛盾子冷着眼说着。对着这样的她,黑白熊保持着被踩扁的姿势放出了话。
“你才是......”
“哈?”
江之岛的嘴角不屑地一挑。
“对于作为学园长的黑白熊的暴力是被禁止的。违反校则了呢......”
苗木颈脖旁的血管,发出了悲鸣。
「会被杀......」
黑白熊说的话,有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那不是预测或是推测,就好像是从最初开始就知道,印在基因里的,黑白熊这个记号的可怖。
「这样下去,江之岛就会......」
并不是因为大脑理解了这一团乱的事态。
但是,回想起一点点「那个」的苗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踏出了脚步。
「江之岛......同学?」
脚底传来的冲击和头痛的节奏合着拍,搅乱了少年的心。
「不她......是......她是......——」
“召唤魔法发动!”
没有看到这边的展开,黑白熊继续用它那像是开玩笑一样的声音和语气大叫着,令所有人感到莫名其妙,却让在场的「三个人」感到一阵恶寒的话。
那恶寒的来源,是那句话之中,所带上的,一丝令人感到全身发冷的
“来吧!刚格尼尔之枪!!”
杀气!
在女子高生的脚下像海藻一样摆动手足试图逃跑的黑白熊,大叫了这么一声后——
苗木大喊着向着她突进,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
“战刃......!危险啊......!”
“诶......!?”
听见了苗木说出的话,那名装扮成江之岛盾子的少女,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为了避开向自己突进的苗木,用对于普通的女子高生来说不可能做到的反应速度从原地向后跳了开来。
然后——
那一瞬间,在她刚才还站立着的空间处,无数的「枪」突穿了出来。
说是「枪」,或许说是「刺」比较合适,但是那个巨大的型号,又确实是「枪」。
“......!?”
由于事出突然,包括当事者的少女,和已经布下这个局的莫求缘,在场的全员都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从体育馆的墙壁和地板,以恐怖的速度射出了无数根机械机关的枪。
但是,苗木本人,并没有能确认这件事。
「啊嘞,我......为什么,把江之岛......叫做战刃......?......战刃......同学?」
想着这些事的他,被锐利的冲击贯穿侧腹——
缠绕着死亡的气息的剧痛,通过脊骨,传遍了全身的细胞。
刺中了侧腹部的机械枪,就那样将他的筋肉组织刺啦刺啦地割开,被血与脂肪包裹着,突破皮肤从他的背部穿刺了出来。
在那瞬间,苗木的脑海中一直盘旋不去的黑色雾霭被死这一概念本身吞噬干净——
努力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勉强抓住「生」这一希望的他的意识,回想起了一切。
由于偶然入手的「脱出开关」所带来的,特殊的电气信号和药液——
苗木诚,确实能够脱出了。
被封闭了记忆的,伙伴之间的自相残杀,从这个绝望的游戏里脱出。
本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自己暴露在生命危机之下。如果只看这个状况的话——
那么,结局可能只是一脚踏入了别的绝望而已。
同时,他的行动,也造就了将别的什么拉入了绝望这一结果。
披着亲爱的妹妹江之岛盾子的外皮,隐藏着自己的存在的少女——
超高校级的绝望&超高校级的军人,战刃骸的过去与未来——
或者说是,「希望」本身。

“哼......看来还真是有只不得了的母狐狸混进来了啊......”
十神看着莫求缘冷冷地友上传)
“唔姆姆,说「母狐狸」什么的太失礼了,好歹也称呼我为「聪明的棋手小姐」嘛......”
莫求缘鼓了鼓脸,然后又展颜笑道。
因为莫求缘的提议,本来已经互相自我介绍过了的十四人又分别自我介绍了一回,当然,主要还是照顾最后来的苗木诚。
“名字是雾切响子,以上。”
这是最后自我介绍的雾切响子的自我介绍全文,和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是属于比较寡言,或者说是对于陌生人非常寡言的类型。
“那、那个......请问你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学园的呢?”
因为冷场而有些尴尬,苗木诚苦笑着想要打开话题。
“为什么?”
似乎是对于苗木的问题有些不解,又像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丁香色长发的少女抚摸着耳畔的长发反问了一句。
“因为会被这个学园选上,正是因为有着什么超高校级的才能吧?那么,你的才能是什么呢?”
苗木诚笑着追问道。
“......为什么非得告诉你不可呢?”
雾切抱着双手,连正眼都没有看苗木一眼,如果在别人眼里,恐怕会落下「目中无人」的印象吧?
“哎?不......也不是不行......”
苗木很尴尬地败退。
“呐呐,与其说雾切你是「不想说」,劣者倒是觉得......更像是「不能说」吧?”
莫求缘微笑着说道。
然而,雾切只是瞥了莫求缘一眼,并没有作出肯定或是否定的回答。
“眼睛哦,我可是会读心的哦?”
对于丁香色少女的冷淡没有任何介意,莫求缘继续微笑着说道。
“该进入正题了,现在不是大家互相打招呼要好的时候。”
一旁的十神白夜冷冷地说道。
不过也确实如他所说的,自我介绍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还是正事要紧。
“啊,刚才也说过吧?什么状况什么问题什么的......”
苗木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也难怪,毕竟是最后一个到的人,所知道的情报也有限吧?
“那个,是这样的......苗木同学,前面说过吧,因为各种原因睡着了......这一点,我们都是一样的......”
舞园皱着好看的眉,向苗木解释着。
“哎?!”
“走进玄关大厅以后,突然就失去知觉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躺在校内了......你们两个也是这样吗?”
桑田挠着那一头乱蓬蓬的狮子头。
“可、可是......这很奇怪啊!这里的全员全部失去知觉什么的......”
苗木惊讶地叫道。
“没什么奇怪的吧?这种「突然就失去知觉」的事情,摆明了是有人故意的行为......还有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开玩笑一样的入学手册......”
莫求缘抚摸着手中的羽扇,轻声说道。
“那个......不是只是单纯的恶作剧吗?”
江之岛盾子惊讶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靠近了看的话,她本人和杂志封面上那个美女似乎也不太一样,虽然脸上化了妆,但是还是可以隐约看到那没有掩盖掉的少许雀斑,以及气质上和杂志封面的不同。
“而且异常的还不只是全员失去意识这件事,诸位应该也看到教室和走廊的窗口了吧?所经过的地方,全部都钉上了铁板,这究竟是......?”
石丸用拳头托着腮沉思着。
“说起来,我的手机、包包也不见了......”
盾子皱着眉轻轻甩了甩手,好像是因为习惯了挎着包的动作吧,看上去有些不适应的样子。
“说起来,我的pda也找不到了......”
不二咲摸了摸裙子口袋,皱着眉有些困扰地说道。
“就连我养来传信的鸽子都不见了呢。”
莫求缘摊了摊手。
“刚才那是开玩笑的吧?”
桑田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
“当然是开玩笑的。”
银青色的少女用十分无辜的笑容回答道。
“就连这个玄关大厅,里面的入口也被铁块给塞住了......我来的时候,应该是没有这种东西才对......”
石丸咬着牙拼命地想着,不过其实在场的众人都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个事实,只是没人点破而已。
“难道说是......诱拐?我们几个全都被诱拐了?刚才莫同学也说了吧?「摆明了是有人故意的行为」什么的......”
桑田脸色发青地干笑着说道。
“我倒不觉得呢......虽然也存在有「超高校级的御曹司」、「超高校级的偶像」这几个比较有钱的主,但是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身价都不算太高吧?诱拐的动机来说,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怨,但是这种大费周章,把整栋房子内部的窗户和大门都封死了的情况下,不觉得太过夸张了吗?”
莫求缘倒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过也难怪,她自身本来就无法理解什么叫做焦躁,而负面情绪什么的,在她来说也只是「知道出现了」的程度,自身根本就不会去表达和感受。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还故意把我们的联络手段都断掉了......”
山田苦恼地摸了摸口袋,估计是因为手机没了吧?
“顺带一提,似乎并没有彻底搜身,把所有东西都收走的样子,而且这把扇子的价值其实不菲,如果不是对方不识货的话,恐怕就是因为对方只是为了断绝我们和外界的联系吧?”
银青色的少女扬了扬手中的扇子。
“别摆着一张难看的脸嘛。反正,这应该是学校准备的迎新活动哒呗?既然如此,我要去一旁休息了。”
突然,叶隐开口大笑着说道,同时向着门外走去......
“这样啊,是想要让大家吓一跳的整人活动啊?”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吗?那我也要休息了哦?其实昨天熬夜,现在正在被恶魔级睡膜给侵袭的说......”
这么说着,不二咲和桑田也开始往回走,同时紧张的气氛也开始缓和了下来。
虽然说叶隐的说法其实并不可信,但是在这种日常与非日常的极迅速转换之下,大部分人都会本能一般去相信这种听起来「似乎比较合理」的解释,而不会往更糟糕的方向想——当然,这也是因为不二咲、叶隐等这些人比较乐观的原因,如果是比较悲观的人的话,在这种真相不明的状况下,就算是供应各种设施和计划让他们玩乐,也会感到不安的吧?就算别人给他奥利奥吃,也会怀疑里面夹了牙膏吧?(似乎谁中枪了?错觉错觉......)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四散离开,气氛开始变得缓和的时候......
「叮~咚~当~咚」
响起了像是上课铃一样的钟声,同时,在玄关大厅一侧悬挂着的一部小电视突然自行打开,上面的雪花之中慢慢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啊~,啊~!麦克风测试,麦克风测试!校内放送!校内放送!这样应该没问题吧,应该都有听到吧?诶~,那么那么......」
和现场气氛完全不同,无厘头又明亮的声音。
在场的十六人,全都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是对这个声音产生了相当强烈的不快感。
就像是在事故现场听到笑声,会不自觉令人想皱眉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诶,那么,即将要为各位新生举行开学典礼,请尽快到体育馆来集~合。就是这样,请多指教。」
「啪叽」
十分简短而明了的广播,直到结束,众人才不由得开始轻微地躁动了起来。
“刚才那个是什么啊?”
江之岛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刚才那种声音实在是有些诡异,让人感到一阵压抑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
而十神白夜则完全没有理会还在疑惑的众人,径自向着食堂走去。
“等、等一下!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啊!?”
江之岛盾子大声责问道,但是眼高于顶的十神根本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消失在了门外。
“开学仪式......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这个是入学仪式的一道程序啊......好,那我也出发了,接下来会是什么有趣的活动呢?”
似乎是自认为已经知道真相了一样,叶隐完全没有被之前那令人不快的声音影响一样,乐天地笑着,迈着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好不容易想要睡一会的......一点也不会看气氛......”
桑田一边“哎呀哎呀”地抱怨着,一边向外走去。
“啊......等一下,我也要一起去~~”
不二咲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紧跑了两步追向已经出发的其他人。
“那么,我也先失礼了。”
带着标准得像是面具一样的笑容,赛雷丝踏着优雅的步伐,消失在了门口。
“反、反正没人会在意吧......啊,我也要去。”
虽然是说着不合群的话,但是腐川似乎其实意外的是害怕一个人的类型呢,虽然嘴上说着「没人会在意」,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众人开始向着体育馆移动。
但是,还有几个人留在了玄关大厅里。
“真的......没问题吗?”
舞园有些不安地看着苗木问道,而苗木也只能皱着眉沉默着,无法回答——他的直觉也在不断地尖叫着,告诉他前方的危险。
“刚刚的校内广播感觉异常的诡异耶......”
江之岛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抓了抓双马尾上的发饰说道。
“但是留在这里,也逃离不了危险......而且你们心里也应该注意到了,现在在我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雾切抄着双手淡淡地说道。
“若不前行,则难窥全貌......既然如此,唯有前行了。”
大神樱点了点头,用一口半文不白的古腔说道。
一边这么说着,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前的人,也开始移动了起来。
“那个,雾切桑,能不能帮我搭把手呢?”
莫求缘看向路过她身旁的丁香色长发的少女,笑着说道。
雾切响子站住了脚步,沉默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得无比真诚的少女。
然后伸手搭在了轮椅靠背的推手上。
“诶嘿嘿,多谢多谢。”
一边这么笑着,少女一边也推着轮椅,将方向慢慢转过来,然后任凭雾切将她推向体育馆。
===众人移动中---
穿过绿色的走廊,还有一条灯光是浅黄色的走廊,然后在走廊的尽头,就是写着体育馆的大门入口。
而在大门后,首先是一个比较小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各种奖杯和纪念品,地上还铺设着柔软的绒毯,在装饰和灯光上来说,倒是比之前那个走廊要好得多。
“不过话说回来,希望之峰学园居然是这么令人烦躁不安的地方吗......这要说的话,就给我待过的看守所一样......不,应该比那里还要更糟糕......”
挠着后脑勺,顶着像是妙脆角一样卷发飞机头的大和田推门进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而且目前我们在校内走动,为什么都没遇到其他人呢?”
舞园不安地说道,该说不愧是「超高校级的偶像」吗,长相的确是讨喜,而且那弱不禁风的姿态加上现在这个不安的神色,估计是个男生都容易被震一下,用稍微宅一点的话就是被萌到吧?
“你们......不觉得真的有股很糟糕的预感吗?”
江之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这一定是想吓唬我们吧?那些铁板之后一定会拆掉的......”
石丸干笑着自我安慰一般说道,事实上这个可能性,基本上除了比较乐天的叶隐等几人以外,不会有谁相信的吧?
“无论如何,除去做好觉悟之外别无他法,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神樱低声说道,她身上随时随地似乎都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场,就仿佛古老的时代那些侠客一样,让人感觉随时都可以沉静严肃下来一样。
“切,这点小事才下不到我!给令呗去啦!喂!有本事敢叫本大爷出来的是何方神圣啊!”
一边大声咒骂着,大和田一边推开了通往体育馆的门冲了进去。
“喂,大和田!学校内禁止跑步!”
一边大声喝止着,石丸一边紧走了几步追了出去,不过的确是「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呢,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真正跑起来,而是用一种类似竞走的方式追了过去——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显得有些滑稽。
“那么,吾也进去了。”
大神樱紧随在石丸身后,全身就像是绷紧了的弓弦一样,随时准备着应对各种变数。
跟随在大神樱的身后,最后的几人也开始进入体育馆——怀着紧张和恐惧的心情。
然后,在那里等待着众人的是——
十分正常的六个篮球场拼成的大厅,在一端有着舞台和讲席,在讲席后方的幕布上悬挂着希望之峰学园的校旗,同时在正对着舞台的方向,摆放着数十行数十列的折叠座椅。
“怎么看不就是普通的开学典礼么......”
苗木就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笑着吐槽道。
“看吧,和我说的一样哒呗。很正常很普通的开学典礼吧?”
叶隐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谢谢。”
转头对松开手的雾切笑了笑,莫求缘转动轮椅,来到一把椅子旁边伸手将椅子拉离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将自己的轮椅置换了进去。
在她的身旁的位置,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刚好的巧合,雾切淡然地坐了下来。
而就在众人都随便找位子坐下的同时,在众人眼前,这个被叶隐说成「怎么看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开学典礼」的讲席上,出现了「完全不正常不普通」的景象。
“喂,全员到齐了吧?那么,我们就准备开始了哟!!”
随着那个在广播中曾经出现的黑影的明亮声音,从讲席的后面,突然蹦出了一个熊造型的布偶,坐在了讲席上,嘴巴的部分刚好对准了说话的话筒。
那只熊布偶的半边身体是很正常的可爱的白熊造型,但是另一半的身体则是漆黑的黑熊,而且眼睛和嘴巴都充满恶意地上咧着,仿佛在嘲笑什么,又仿佛在谋算什么。
整只布偶只有那开玩笑一样凸着肚脐的肚子和口鼻部分是两边都是纯白色,其他的部分则泾渭分明地以中分线分为明确的黑白二色。
由于一切都太过突然,众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讲席上的布偶,讲席上的布偶也看着坐在下方的众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足足有半分钟。
“......诶?布偶?”
不二咲终于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坐在讲席上的熊布偶。
“布偶你妹呀!我是黑白熊啊!是你们以及这所学校的校长啊!请多关照哟!!”
黑白二色的熊布偶对于不二咲的说法报以了直接的三段吐槽,然后又貌似很礼貌一样鞠了个躬。
和这个场面不合时宜的明亮声音,还有不合时宜的无厘头动作,明明应该是滑稽的场面,但是那种让人感到不快的感觉,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无底的恐惧感。
“哇啊啊啊!!布偶说话了!!”
山田惊讶地大叫了起来,不过这个反应......虽然很正常,但是似乎又太过夸张了。
“冷、冷静下来!应该是在布偶里装有扩音器的......!”
石丸倒是看上起比较冷静的一个,但是那满头大汗出卖了他波动的情绪。
在所有人之中,就只有莫求缘、十神白夜、雾切响子三人,一点惊诧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是被从小灌输帝王学,天生高人一等一般的超高校级的名门少爷,一个是「不知为何」掌握着大量情报,以特殊的旁观视角俯视着全局的超高校级的策师,一个是天生懂得隐藏自己,在冷静之中寻找真相的超高校级的侦探。
“都说了,布偶你妹啊!我是黑白熊!!而且还是校长!!”
黑白熊对于众人的措辞似乎很不满地拍了拍桌子,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倒是确实不像是布偶,倒更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碰撞讲席的木制桌面发出的声音。
同时,随着黑白熊的动作,那怪异不对称的嘴巴也稍微张开了点,黑色半边的嘴巴里,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哇啊啊啊!动起来了!!!”
山田再次大叫了起来......果然,这家伙的反应虽然都是很正常的反应,但是总觉得......莫名的喜感?
“就叫你冷静下来了!应该是遥控玩具之类的......”
被山田的声音震到了的大和田不满地吼道,不过看情况估计他也是被吓了一跳,所以有些恼羞成怒了吧?
“别把我和遥控玩具那种小孩子的东西相提并论啊......真是像马里亚纳海沟般深地刺伤了我的心啊......其实我啊,搭载了连nasa看了都会脸色发青一般的远距离操作系统的机能哦......请不要做出这种伤熊心的发言!”
黑白熊稍微低下了头,似乎是被大和田的话语打击到了,但是下一刻,它又立刻抬起头来,刚才那失落的样子完全不见,继续以那明快的声音说着。
“熊?不是狸猫吗?”
赛雷丝仿佛现在才注意到一样惊讶地说道,然后众人仿佛看到一杆朗基努斯之枪狠狠贯穿了自称校长的黑白熊......
“......那么,现在开始入学仪式......”
坐在讲席上,沉默了数秒的黑白熊仿佛将刚才的记忆格式化了一般生硬地重新展开了话题。
“总觉得角色转换有些微快啊?”
江之岛盾子看着黑白熊不由得吐槽道。
“咳咳......肃静!那么那么......”
敲了敲话筒,黑白熊无视了盾子的吐槽。
“放弃了啊......”
大神樱追加了吐槽攻击。
“起立!敬礼!早上好。”
一边这么说着,黑白熊一边从讲席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鞠躬。
“早安!”
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先生十分配合地立正站好一鞠躬,还了一礼。
「总觉得我在无意之中膝盖中箭了?」
不可能起立的莫求缘坐在轮椅上吊着死鱼眼,心中吐槽道。
“不用回答也可以的吧......”
坐在最边上角落里的腐川不由得对石丸吐了个槽。
“那么,现在开始开学典礼,最初要先对你们即将开始的学园生活说一句话......像你们这样才华洋溢的孩子,正是未来的希望!”
虽然说声音和行为很怪异,但是黑白熊这一小段演讲还算是比较中规中矩,但是听到「才华洋溢」这个词的时候,莫求缘不由得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苗木。
果不其然,单纯是因为运气好而被录取的苗木露出了尴尬的苦笑。
“为了要保护这么美好的希望,将要让你们——”
然而,「这家伙其实勉强还挺靠谱的吧」这样的想法,仅仅在众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黑白熊接下来的发言直接冲刷得一干二净。
“「只许在这个学校里面」一起共同生活。”

注解:哎......还是C22中心开局啦,只是进了一步而已,黑方当然是黑白熊所代表的「黑幕」,而白方当然就是莫莫这边了......至于「皇后」指的是什么?唔噗噗噗......不告诉你~(扭头)
“那......难道说是有计划的诱拐?”
听到雾切的解释,众人脸色一变,其中朝日奈有些惊讶地叫道。
“不对,说是「诱拐」也不太如果说是诱拐的话,犯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在我们身上,而且如果真的要诱拐而且又具备手段的话,没必要拐带这么多人,只需要瞄准最多金的十神就好了......”
莫求缘坏笑着指了指十神,后者回给她狠狠一瞪。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已经演变成刑事上的问题了吧?”
桑田的脸色很不好看。
没错,这种程度的时间,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对于这些还是学生的人来说,或许有些太过沉重也说不定。
“没错!所以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因为很快就会有人来帮助我们的!”
朝日奈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下一句台词是......「审判者一定会来的」。”
“一定会来的哎?”
莫求缘的声音,和朝日奈的话重叠在了一起。
“这种想法还是只要想想就好哦,这种情况下比起等待别人的救援,自救才是最重要的吧?”
银青色的少女摇着羽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唔噗噗噗......啊哈哈哈哈!!!”
突然之间,袭来了令人不快的大笑声。
“哦呀哦呀,莫同学还真是懂事呢......你们这些家伙,该不会还在想依赖审判者吧?”
然后,从角落里跳出了一只黑白熊。
“你们啊,知道审判者扮演着什么角色吗?是配角哦。邪恶组织的坏人和黑暗英雄的。被他们干掉后,才能衬托出坏人的本色嘛。依靠只会做这种简单事情的审判者,不管怎么说都很有问题嘛。”
毫不在意地扭曲着真实的意义,但是却有让人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反驳,这就是黑白熊说话的特点。
“话说回来,这么想出去的话,去杀人不就好了!”
黑白熊“哟呵呵呵”地怪笑着,说着令人感到作呕的,充满恶意的话。
“啊哈哈哈!”
听到它的话,叶隐也大笑了起来......好吧,不管这二货了......
“是笑的时候吗?!”
桑田嘴角猛然一抽,斜睨了叶二一眼。
“我为它那彻底的演技感到佩服啊。”
叶二一脸纯良地说道......
“你还在说啊......”
对于这家伙,就算是江之岛和桑田这两个其实挺有吐槽天赋的人也感到吐槽无力。
“那么,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黑幕先生?”
莫求缘拨拉着羽扇,以睥睨的角度瞥了黑白熊一眼。
“唔噗噗噗,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很有脱颖而出的主角的感觉哦,莫同学,我看好你哦!”
黑白熊并没有回答,而是坏笑着说道。
虽然听起来是毫无意义的调侃,但是黑白熊的话语之中,却夹杂着挑拨离间。
“好了好了,那么回到正题......虽然已经过了几天学园生活,但还没有出现杀人的家伙呢......你们虽然是九零后(?)却很有胆识呢......不过,对我而言可是很无聊的啊!”
黑白熊说到后来,甚至表现出了非常受打击的姿态非常做作。
“不管你说些什么,我们......杀人什么的......”
苗木生气地皱了皱眉。
“啊,我知道了!pikon,灵光一闪啊!”
突然,黑白熊仰天捧腹大笑了起来。
“我本来在想,场所和人物和环境,以及各种不科学的要素都备齐了,为什么还不杀人呢......是吗,原来欠缺的东西还有一样啊......”
“欠缺所谓的「动机」......对吧?”
雾切在一旁冷冷地瞥了它一眼说道。
“唔......这种话到嘴边被抢答的感觉,真是绝望呢......”
被雾切抢答了的黑白熊蹲到角落里去画圈圈了......
“唔噗噗噗......那就简单了!我只要把动机交给大家就行了!”
......然后又瞬间转了回来,看上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坏笑着......果然,这家伙彻头彻尾的精神崩坏吗?
“开什么玩笑,动机什么的是啥玩意啊!”
大和田的牙关发出一阵咬合的摩擦声,同时双拳猛然握紧,可以看到手背上跳动的青筋。
“话说回来,有想给你们看的东西!”
但是仿佛无视了大和田一样,黑白熊扭过头去说道。
“别转移话题啊,你这家伙!!”
大和田愤怒地拍案而起,然后被不二拉住了。
“没有转移话题......这家伙说的「想给我们看的东西」,就是它所说的「动机」......对吧?”
莫求缘在一旁斜靠在轮椅的靠背上,双眼微阖。
“哎哆,想给你们看的只是一些影片......啊,不是这样的!不是R-18或者不正常的啊!真的不是这样啊!是学园外面的录像啦!”
黑白熊比真实的人类还要明显地表现着情绪和表情,但是它所表现出来的情绪,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就像是皮耶罗的面具一样,毫无真实性。
但是已经没人在意它这段吐槽点满载的发言了。
在黑白熊的话语之中,包含着一个吸引了所有人所有注意力的关键词。
“外面的录像......是怎样的录像啊!?”
苗木惊讶而有些急进地追问道。
“嘿嘿,别那么激动嘛!那不正是看完后才值得高兴的吗?”
黑白熊仿佛是,不对,估计它,或者说它背后的「黑幕」是真的认为自己做的是会令大家高兴的事情一样,挠着它的后脑勺十分自满而得意地笑道。
“竟然,到学校的「某个地方」的话,好像就能看到那些影片了哦!”
“是吗,那么赶快去确认......但是在那之前,可以告诉我吗?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雾切坐在椅子上,虽然说着「赶快去确认」,但是事实上却完全没有移动的打算一般。
“嗯?我想让你们做的事?啊,如果是这个的话......”
黑白熊的语气,在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十分可怕的改变。
简单来说,就是从它白色半边转移到了黑色半边一样,连带着白色的那一半身体也变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了起来。
“绝望......只有这个而已哟......”
因为黑白熊这句话,周围陷入了一片冰冷的死寂。
简直就如同被怪物舔舐着一样,让人感到打从心底一阵不寒而栗。
“想知道更多的话,就靠自己去寻找吧。在这学园里隐藏的谜题......想知道的话就按自己喜欢的去做,我是不会阻止你们的哦。因为,你们拼命去寻找真相的身影,也是很有趣的表演啊!也让我感到愉悦啊!”
一边“噗吓吓吓”地大笑着,黑白熊一边消失在了角落的阴影之中。
“那个......走了呢......这次也是,什么有用的事都没听到就......”
本来都已经站起来想要去拦住黑白熊的舞园有些颓然地坐下。
“是么......?不是听到好消息了吗?「寻求真相的活动是自由的,它不会阻止我们」......原来如此呢......”
抄着双手,雾切斜靠在椅子上说道。
“然而,学园外面的录像究竟为何物?令人在意......”
大神樱沉吟着说道。
“是啊......好!那,这里就......”
大和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环顾了一下众人之后,伸手一指苗木。
“哦,苗木!去调查一下吧!”
就像是某个带着红帽子的万年小鬼说「皮卡丘,决定是你了」一样的口气......
被指定的苗木不由得一愣:“哎?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因为你离门最近啊。”
大和田理所当然地说道。
“当然什么的......”
苗木有些纠结,对于刚才黑白熊说的话,再加上虽然不是女性但是也存在的第六感都在警告着他,如果去了,会有很不得了的事情。
“拜托你了哦,苗木同学......啊,舞园同学说过是苗木的助手吧,能拜托你陪他去调查一下吗?两个人的话也比较容易安心呢......啊,还是说,苗木同学希望陪你去的不是舞园,而是我呢?啊拉,明明是苗木却意外的贪心呢......”
莫求缘坏笑着说道。
“哎?真的吗,苗木同学?”
舞园也不知是真的误会了还是配合莫求缘,露出了十分受伤的表情。
“不、不是那回事......舞园同学也不要随便就相信了啊......还有你们干嘛没事抄家伙啊!”
就算是苗木,面对莫求缘的调侃,舞园的补刀加上周围不知为何抄起了菜刀、拖把的其他几个男生,也不由得学会了三连环吐槽的技能......
“我、我知道了啦!那我去了......”
带着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的表情,苗木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哦,抱歉啦!这人情我会记住的!”
大和田爽朗地笑着说道,同时竖起了拇指。
“苗木同学等等我啊......”
舞园站起来追了出去。
一段等待的时间
并没有过多久,舞园就跑了回来,带来了「在播放室找到了线索」的情报。
而就在打开门的同时,听见了苗木的喃喃自语。
“得出去啊......现在马上,得从这里出去啊!不去确认大家是否平安的话......!”
映入眼帘的,是用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的苗木的身影。
这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少年,让众人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身体在颤抖,声音在颤抖,呼吸在颤抖。
苗木仿佛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样,脸色十分难看地瞪着已经变成一片漆黑的屏幕。
在他手边,掉落着一个光盘的盒子。
而在更加旁边一点,则是一个纸箱子,里面还装了十几张碟片。
怀揣着不安,众人各自拿起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光盘,走到了空着的其他位子上,观看了起来。
而在看完之后,所有人都露出了和苗木一样的神情。
即便是最冷静的雾切和十神,以及最会隐藏自己神色的塞雷斯,脸色都有些不太对。
“这、这是什么啊!?”
“这个......不是真的吧......?是伪造的......对吧?”
“怎、怎么可能是真的......哈哈......怎么可能啊......”
“已经......受够了......已经受够了!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焦虑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很快的,众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而这些人里面,只有一个人的表情没有变化,甚至是非常淡然地坐在那里,继续摇着羽扇,微微冷笑着。
莫求缘。
银青色的少女仿佛从来没看到那令人感到绝望而充满了想要去确认,或者说是反证的画面,冷笑着坐在那里。
她甚至不需要去确认,都能猜到自己,以及别人的光盘之中所播放的是什么就算她没有所谓的「一周目的记忆」。
就凭黑白熊那种尿性的家伙,能弄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
「所想要让众人做的,只有绝望而已」,这句话是黑白熊所作所为所说的一切,最好的概括。
再加上「杀人的动机」,「杀人就能出去」,还有苗木刚才的话语,都可以轻易地推断出来,光盘中肯定都是各人所重视的人事物。
先是拍摄出正常安好的状况,然后突然再出现毁灭一般的景象,而就在「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的话语之后,就是「一切都会在‘毕业’以后发表」。
事实上,这些都是真实的。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好不容易跨越了生死,背叛了同伴逃出来,最终却只能得到一个自己最不希望得到的结果,这就是黑白熊的目的绝望。
而且,这一切都是黑白熊背后的「黑幕」所做的。
超高校级的绝望,人们是这样称呼他们。
所谓的「超高校级的绝望」,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希望之峰学园的某个被冠上此名的学生的带领下成立的一个组织。
一切以「绝望」为目的,比杀人鬼还要可怕的组织,虽然一开始只是小范围的暴动,但是等到周围重视起来的时候,已经演变成了战争等级的惨剧。
就如同瘟疫一般席卷整个世界,不断袭击其他人,并且还不断将前来阻止他们的人吸纳洗脑成为同样的「超高校级的绝望」,这就是「黑幕」的正体。
而这里的十六人,则是已经废弃一年的希望之峰学园的学生之中,所留存下来,而且还停留在学园内的学生而已,剩下的人要不然就是逃走了,要不然就是组织起了对抗「超高校级的绝望」的组织,这是后话不表。
既然早就知道,自然不会显得多么惊慌失措了。
只是少女没有发觉,她正死死咬着自己下唇。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家伙说的「动机」的意思呢......煽动我们的「想要出去」的情绪,想让我们彼此厮杀啊......”
最先冷静下来的,还是莫求缘所看好的,最有生存可能性的雾切和十神。
轻轻捏着下巴,雾切轻皱着好看的眉说道。
“这个是「囚徒困境」呢......”(注)
塞雷斯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但是作为赌徒的她,十分本能一般隐藏着自己的心情。
“哎?什么意思?”
对于塞雷斯说出的专业术语,山田眨了眨豆豆眼,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比如说,换作用军事开发来想象吧......A国和B国希望维持和平,一起想要停止军事开发,不过忍受不住会被对方背叛,进行军事开发的恐怖......结果,双方都依旧进行军事开发,迎来互相背叛的结局......也就是说,看不见的背叛,正是均衡状态下最大的敌人哦。”
似乎是想要利用解说来排解心中的郁结吧,塞雷斯很耐心而详细地解说着,但是她的解释却并没有让气氛变得好一些,相反,更加沉重。
“就好像现在大家的状况一样......明明说着「相互合作」,但是实际上却还是会害怕被谁背叛吧?”
莫求缘停下了手中的扇子,这样的气氛已经够冷了,不需要继续扇凉。
“但、但是......不要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这就是黑幕所希望的啊!”
石丸的嘴角剧烈抽动着,勉强想要平息自己的情绪说道。
“会这样说的你才是,该不会在打什么小算盘吧?!”
桑田就像是受伤的狮子一样,愤怒地瞪着石丸叫道。
“如此的争执,才是黑幕之目的,不是吗?”
大神樱强行让自己冷静地深呼吸了几下,站直了说道。
“是、是啊......不冷静一点的话......”
不二都快......不对,是已经被他的录像之中的事情吓哭了......
“那这样吧,不如互相说一下吧?自己看到了什么影片......说出来的话会舒服一点吧?而且,不是有点在意吗?”
江之岛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汗水让她脸上的妆容都有些花掉了,隔着薄薄的粉底可以隐约看到一两个不起眼的雀斑。
别人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录像,说不在意是假的。
“不需要吧?”
就在这个压抑的气氛之中,莫求缘突然打了个哈欠。
而她的话语,她的动作,她的语气,她的神态,都让所有人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不可能有人在看到那种东西以后还能这么冷静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就算是最冷静的十神和雾切,在看完了以后,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
除了叶隐始终不把这个当做是真实的,还在感叹「啊,好真实啊」以外,之前一直表现得比较正常的莫求缘,如今的状态十分的异常。
“反正,基本上我都可以猜得到了......要我说出来吗?啊,如果是想先听我的也无所谓哦。”
少女用「真是无趣」的神态倚靠在轮椅上,打着哈欠说道。
“什么啊,那个态度......你一点都不在乎的吗?”
腐川咬着牙说道,她的眼神始终有一种夹杂着两种意思的情绪,厌恶,既像是觉得别人拖自己后腿而表露出的厌恶,又像是别人鄙视她而产生出的厌恶。
大概是因为自卑吧,她说话总是有一种天下对不起我的感觉,虽然知道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的出身家族地位比较低下,再加上周围给她造成的影响,但是这种语气果然很容易让人感到讨厌。
“在乎哦,而且我还可以猜到这些是真的事情......凡是往最糟糕的方向思考,这是我的习惯哦......嘛,说到底就是自己最珍视的人发生了「某种大的变故」,比如遭到袭击,生了病什么的吧?然后最后,按照黑白熊的个性,估计就是「一切等到你们杀了人并且通过了学级裁判就告诉你们」之类的,并且把最重要的情报覆盖掉......对吧?”
抬头看着天花板,少女用无聊之极一般的语气慢悠悠地说着。
格外精准的推断,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然后,以黑白熊的个性,你们觉得......如果我们之中有人杀了人逃出去的话......最后会看到什么呢?别忘了,黑白熊说过的......「它所想让我们做的,只有绝望而已」哦......”
“别再说了!”
大和田突然暴起,一把揪住了慢条斯理地说着的少女的领子,将她从轮椅上提了起来。
少女的身体因为缺乏运动所以格外的轻,再加上作为暴走族总长的大和田臂力本来就惊人,所以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少女拎了起来。
“你这混蛋......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啊!”
“因为我不得不冷静!如果不冷静就能想到什么的话,请你告诉我,现在最不冷静的大和田先生!”
对于咆哮着,就连「不应该打女人」这种基本上每个以「真男人」自我标榜的暴走族都当做准则的事情都抛在脑后的大和田,莫求缘并没有提高语气,相反,她的声音反而降低,降低得令人感到严寒刺骨。
“不冷静会导致什么,作为暴走族总长的你,大和田纹土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理解才对的!”
虽然是被拎在手中,但是银青色少女的气势不减反增,反过来稳稳地压制了暴怒的大和田。
“切!”
似乎是被莫求缘说中了什么心事,大和田狠狠地一咋舌,用力地将少女推回到了轮椅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就算是金属的轮椅也发出了一阵抗议的声音。
“那么你冷静又想到了什么呢,冷静小姐啊!”
虽然是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但是大和田的语气还是很不友善。
不只是大和田,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雾切响子都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莫求缘。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淡定的人,才是所谓真正的「异类」吧?
“呼姆......看样子我是引起公愤了......无所谓,如果你们不信任我的话,需要我自白吗?”
银青色的少女揉了揉撞痛了的地方,微笑着说道。
“这家伙不妙哎......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好平静,但是感觉简直像是疯了一样不是吗?”
江之岛看着莫求缘,眼角一阵抽动。
她说的话,虽然在莫求缘听来是胡扯,但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
疯子有很多种,而不巧的,有一种疯子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好像很正常一样,就连「不应该正常」的场合也会很正常。
“啊拉,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也无所谓哦,只要明白......我是绝对「不会让这里任何一个人死在自相残杀里」就是了......”
对于众人的眼神一一扫过去,银青色的少女眼中划过一丝极度细微的波纹,随即又被平静所覆盖。
那不信任的眼神,是最伤人的利剑。
“那么,需要我将你们所看到的录像都说出来吗?虽然不一定准确就是了......反正不是也说了,要都说出来吗?”
“不要!!”
对于莫求缘这句话,反应最大的是从刚才开始脸色就极度难看的舞园。
尖叫一声,脸色越发难看的舞园就这样撞开站在旁边的苗木,冲向了外面。
“舞园同学!”
一边担心地叫着,苗木一边想要追出去。、
“苗木,别忘了哦。”
银青色的少女在少年的身后,用她那不用很高调门也能传得很远的声音说道。
苗木一愣,随即追了出去。
“女狐狸,你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是平素高高在上的十神,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莫求缘所表现出来的,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估计的变化,对于总是「必须要赢而且注定要赢」的十神白夜来说,这是难以忍受的状态。
“我说过了......「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死」,这就是我的计划......”
摇着羽扇的少女莫测高深地笑着,同时推动轮椅,以一个比平时还要快一些的速度,离开了放映室。
她在逃走。
并不是为了怕露出什么马脚被黑幕知道,也不是为了怕别人知道她的谋划,而是逃避着自己。
她担心如果继续在那里停留,哪怕是她也会哭出来的。
从没想过,作为棋手的她,情绪有缺的她,竟然会产生如此情绪化的感觉,而且还是想哭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代价」吧,想要扭转过去的「代价」。
想要拯救一切,首先就要游离在外,哪怕是被排挤,被误会也无所谓这是少女早就知道的展开。
但是,她想不到,眼神的威力居然比她想的还要强大。
她低估了别人的眼神对她的影响,更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很少有极大的情绪波动」,不代表没有这样的情绪,在「一周目」的时候,最后爆发出来的,就是她积压着的「绝望」。
情绪就像是水一样,如果长期不表达,只会在心中越发积蓄,最终成为负担。
尤其是雾切响子那眼神之中所带着的一丝陌生和质疑,更是让莫求缘感到悲痛。
所有人之中,如果说她唯独不希望被一个人所误解,那恐怕就是雾切了。
那眼神之中带上的一丝陌生,比任何尖锐的话语更加伤人。
但是还不是哭的时候。
她不能哭,更不能找任何人哭诉,因为如果一旦哭诉,她的计划恐怕就会被黑白熊猜到,到时候变数就会更多。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不只是不能说,就连「不能说」都不能说。
少女没有注意到,嘴唇被牙齿咬破的伤口,正在渗出一丝丝鲜血。
如果换做别人,恐怕会察觉到吧,至少嘴里会有血腥味,这种事情肯定会察觉的。
但是尝不出这么小的味道的少女,根本无法注意到这小小的伤口。
在阴影之中,那双左右不对称的眼睛,目睹了一切。
“唔噗噗噗......”
在少女消失在了墙角以后,那阴影之中的身影,突然动了一下。
“真是意外的家伙,这样的家伙的「绝望」,一定很美味吧......唔噗噗噗,好期待啊......”
苗木诚陷入了极度的疑惑之中。
他的疑惑,并不是来源于这次自相残杀的「游戏」,也不是来源于舞园有些奇怪的样子,更不是来源于莫求缘之前的那些话语。
他的疑惑很简单,就握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中握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切都是按着莫求缘所告诉他的「指示」而行动。
莫求缘之前在体育馆,因为步步紧逼的追问而被黑白熊踢得倒退出去,撞在他身上的时候,轻轻嘀咕了一句话。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莫求缘说的只有一句短短的话语。
「购买部的扭蛋机」。
连完整的话都算不上,缺少句子的成分,完全让人听不懂的话。
虽然对于莫求缘之前在放映室所表现的淡然感到疑惑而惊诧,但是苗木那柔软的性格,还是让他选择了按照这个神秘的少女指示的去做毕竟调查一下扭蛋机,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少年却不知道,他已经身在一个巨大而险恶的赌局之中。
这是一场,莫求缘布下的豪赌。
如果输了,苗木不会有问题,但是莫求缘就失去了最有效的布局方式,接下来所要做的,恐怕就更加困难。在现在众人都开始不信任她的情况下,少女的布局将会极端艰难。
而如果赢了,以莫求缘的说法来说,就是「白色的皇后出阵了」。
「皇后」,是国际象棋之中,威力最大的棋子。
对于莫求缘的布局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这一场豪赌所赌的,是苗木诚,这个超高校级的幸运,或者说是超高校级的不幸的运气,以及黑幕,那个超高校级的绝望,是否和她所知的一样,总是会留下那么一丁点的破绽,等待别人带给自己绝望。
非常不稳妥的布局方式,但是这就是莫求缘所布下的局。
面对作为「黑幕」的超高校级的绝望,稳妥的布局是行不通的。
而幸运的是,莫求缘赌赢了。
苗木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开关。
红色的按钮上,用油性笔随手写着「脱出开关」这样的字。

众人最终将灭族者翔关在了她自己的房间,当然,捆着她的麦克风线还是保留着的,毕竟如果不施加一些身体上的限制,房间什么的不可能困得住人。
然后,又留下了在众人之中算得上战力的大和田纹土来看管她,再加上了石丸清多夏、桑田怜恩、赛雷丝提雅卢登贝格、朝日奈葵以及叶隐康比吕这几人在旁协助,再加上似乎能够吸引灭族者翔注意力的十神白夜,而剩下的莫求缘、雾切响子、山田一二三、不二千寻、舞园沙耶香等人则是负责在校园内搜索,然后为了对抗拥有极高战力的战刃骸,还需要大神樱压阵才行。
搜索,首先瞄准的就是保健室,毕竟苗木受了那种严重的伤,就算是止血也必须要在保健室寻找医疗用品才行。
保健室的门好好地关着。
从门上的毛玻璃,根本无法确认内部是什么情况。
抱着极为谨慎的态度,大神樱靠近了门,伸手迅速地拉开。
“!”
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令人惊愕的场景。
胸部被贯穿机能停止的黑白熊和被破坏了的监视摄像机的残骸。
不只这里如此。
根据观察到的来看,到这里的途中就有复数的监视摄像机被破坏了,其中还有好几个黑白熊的残骸散落在地上。
虽然这是将校规第五条,「对于校长黑白熊的暴力是禁止的。破坏监视摄像机是禁止的」这一规则彻底无视掉的行动,但如果战刃原本就是和黑白熊一伙的话,事已至此,再去遵守这条规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如果按照常理来猜想的话,估计可以断定为「那个自称入侵了黑白熊系统的外来黑客单独一人操作着黑白熊和战刃进行了战斗」吧?
“好激烈的战斗......操纵者也不是省油的灯......”
雾切弯腰拾起残骸,里面的炸弹引爆装置和动力中心,被十分利落地刺穿毁坏。
“再加上墙上的摄像头的损破......恐怕只不过是用了一击而已......”
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搓捻着掉落在地的细小碎片,雾切点了点头。
众人再次往保健室里看去。
保健室里一片寂静。虽然床上一个人都没有,但可以从血痕之类的推测出不久之前有谁躺在上面过这件事。
“果然,已经逃去......”
大神皱了皱眉。
然而,就在大神转身要走的时候
“啊,你们去好了,我有些累了,就先在这里查探一下好了......”
莫求缘摇着羽扇,推动轮椅进了保健室,同时似有意似无意地让轮子慢慢碾过已经支离破碎的黑白熊。
“可是......这样单独行动不是太危险了吗?”
舞园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要紧的啦,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
这么说着的银青色少女从轮椅下的置物袋里,抽出了那根钢管在空中挥了挥。
虽然不知道具体威力如何,但是这个和少女平时精明的形象彻底不符,有些娇憨感觉的动作也确实让气氛一缓。
但是众人似乎依旧没有将她留在这里的想法。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吧?毕竟莫求缘的立场都还不能确定,再怎么解释也只是一面之词,会有一定的防备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可能会放她单独行动的吧?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将她单独留下的理由。
“响子,15的2-5-4哦......”
忽然,莫求缘轻轻摇着扇子低着头说道。
“......那么我和不二也一起留下,找找看这里有没有落下什么线索......三个人的话,至少应对各种变化也比较可能吧?”
就在这时,雾切却突然开口说道。
“诶?线索......?”
被唐突地点了名的不二不安地睁大了双眼。
“哎......黑白熊如果留下了什么线索的话,肯定和机械有关吧?这方面的事情,我也觉得不二很合适哦。”
莫求缘回过头来笑了笑,同时转了转轮椅的轮子,将一个小零件彻底碾碎。
旁边的其他人看到她这个动作,后脑不由得挂上了一个巨大的汗:既然如此你还这么开心地碾它?
“然而,此事岂非以身涉险乎?”
提出疑问的,依然是大神。
“抱歉,但我、莫求缘和不二几人在进行战斗的时候只能成为累赘。比起什么都不做,不如在这里寻找线索更加合理。而且,从黑白熊的部件里,或许可以找到能够与外面连接的无线机也说不定。”
对于大神的疑问,雾切很有条理地回答道,虽然说着的是将自己置于较劣的一方,她的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和冷静。
“唔......汝言确有其理。承知。因暂时在此层搜索之故,若有何不测,当即刻晓以吾等。”
这么说完,大神一行离开了保健室,只留下了莫求缘、雾切和不二三人。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破坏成这种样子......”
也不知是因为雾切那点满了天赋的领导力,还是因为莫求缘之前算是有恩于不二,不二对于两人的话十分听从,开始战战兢兢地察看起黑白熊的残骸。
然后,雾切开始在房间里调查了起来。
丁香色少女在「倒数第二张床」旁驻足,观察了床周围的情况。
下一个瞬间,她像确认了「某个事实」一般——
轻轻地吐出口气,站直说道:“首先,是向你道歉。不二。”
“诶?”
对于雾切突然说出的话语,不二是彻底的一头雾水。
而就在雾切说完以后,莫求缘也扭过头来,叹了口气。
“和我想的一样......看情况你是被卷进我们的「豪赌」之中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希望你立刻跑到走廊上呼叫援助。”
“怎,怎么回事?”
不二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相反,雾切对着没有任何人的床开始说话。
“我先说在前面。这边已经做好听你发「言」的准备。就算那是多么荒唐无稽的言论,是真是假我保证会听完你的话再去判断......”
“当然,如果你希望得到我们协助的话,最好能够好好整理思路和言辞,并且有条理地叙述......因为你的「证言」,所要面对的不只是我们两人而已......而在这里的人,能够「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两个而已......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应和着雾切的话语,莫求缘也对着明明是空空如也的床铺,说着一些让不二越发一头雾水的话。
被两人所说的话闹得陷入混乱之中,不二将小动物一般的求助眼神投向了离他比较近的莫求缘。
然而,雾切却回过了头来。
对着超高校级的程序员,作为超高校级的侦探的少女,垂下视线做出了一个协力的请求。
“不二同学。你所持有的电脑,有配置麦克风与录音功能吧?”
“诶?呃,嗯......”
“那么......接下来的会话,希望你能够全部进行录音。”
“......?”
——会话是,谁和谁的?
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不二一边试图将黑白熊的零件与自己电脑的回路连接上,一边使用别的进程开始了麦克风的录音作业。
“这样就可以录下房间里所有的声音了。”
可能是接触到的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之内的东西吧,不二的语气一反之前的不自信,变得「具有男子气概」了起来,当然,也只不过是「相对」而已......
雾切满足地颌了下首,再次向着「空无一人的病床」开始说话。
“然后呢,如果我刚才,大喊着说是发现了苗木君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由于雾切的发言不由得回过头来的不二,因为看见了那里发生的某件事而愣住了。
超高校级的程序员,现在,为了调查黑白熊的残骸而双膝跪坐在地上。
从这个状态,才终于能够确认这件事。
无数地并列着的病床之中的倒数第二张,也就是第十五张。
这个保健室的床位似乎是被修改过,为了符合被困在这个学校里的学生的数量,一共有十六张。
第十五张床,不仅有最外面的十四张作为掩护,而且还因为最后一张的掩护,不容易被反向思维直接找到,是在比较简易的搜查中很容易略过的死角。
从入口附近看来形成死角处的那张床的底下,苗木正无力地横躺在那里。
病床的旁边隐藏着打点滴用的包,处于正在向位于低处的苗木进行一点一点的输液的状态。
点滴包的里面是透明的,恐怕不是血液,而是在紧急时用于补给水分的生理用食盐水之类的吧。
虽然与直接输血相比效果要差,但是对于防止休克状态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虽然仅凭自己的医疗知识并不能了解详细的情况——
在更进一步进行分析之前,苗木在这个房间的事实自身对于不二而言不啻于一次强烈的冲击。
在这之上的,是注意到了雾切发话的方向,并不是朝向着苗木所在的病床这一点,更使得不二全身震悚着。
不过,作为雾切目标的床铺下空空如也。
在产生这一想法的瞬间——
“如果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苗木君吸引过去的话......原本是准备乘隙瞄准其中的一人,作为人质使用的。”
从病床那里传来了话音。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虽然是熟悉的「十六人中的一人」的声音没错,但是那声音和不二记忆深刻的那个双马尾的少女那充满了脂粉气的感觉不一样,带着刀锋的锐利。
不二心惊胆颤地更加低下头,在快要贴近地板的位置,终于确认到了发出声音的真身。
出人意料的,身处那里的人影,虽然说是隐藏在了病床的里侧,但并不是趴在了地板上,而是紧贴着床板的背面。
就好像是吸附在天井上的忍者一般的姿态。
恐怕,要是随便地偷窥一眼那张床的底下的话根本无法注意到那个存在的吧。
虽然到底是怎样的构造还不清楚,但是考虑到从他们进来至今为止一直贴在床底,至少能够理解潜伏者的体力非同寻常这件事。
然后,从床下传来的,毫无疑问是战刃骸的声音。
“蜘蛛居......是这个说法来着么?嘛,算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莫求缘明明因为轮椅的限制看不到那紧贴着病床反面的人,但是却仿佛早就看出来了一样对着那张床笑道。
“但是,你们两个却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为什么?”
凝结着寒冰一般的冷澈,战刃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因为我想冷静地听一下,战刃同学的说法。”
雾切淡淡地说道,仿佛那冷澈的声音是拂面而过的风而已。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战刃是坏人哦。”
相比起雾切的话语,莫求缘的话语更加令战刃骸和不二感到诧异。
少女的脸上带着的,是和之前那淡然如水,冷然如冰都不同的笑容。
而且,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作为一名棋手,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而作为超高校级的棋手,莫求缘更是将这一点「修炼」到了极致。
可是她脸上露出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作伪。
如果不是她隐藏得太深,深得超出人类所能猜测的范围,那就是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是她的肺腑之言。
但是无法理解啊。
明明对方是超高校级的绝望的一员,明明对方是和整件事情的黑幕有瓜葛的人,但是莫求缘却说出了「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战刃是坏人」这种话。
明明之前看上去那么疏离众人的少女,却说出了这表示毫无设防的发言,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不只是战刃哦......因为这里没有监听了,我才敢说的哦......其实呢,我一直都很相信......不对,是喜欢,最喜欢大家了哦......”
十分突兀的,银青色少女开始倾吐起心声来。
“所以,我想知道哦,这整件事的经过......这整件事的真相......”
“那么,你们是如何发现我的?”
战刃骸依然没有现身,只是继续保持着那个肯定不会舒服的姿势,贴在床背后。
“你藏在那张床底下的事,我一开始就知道了。因为与其他的床相比,骨架稍微有一点弯曲了的样子。”
雾切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左边扎成几条细细的辫子的头发。
听到这句话,不二比较了一下周围的病床与战刃所隐藏的那张床,但丝毫感觉不到差异。
恐怕,能够发现这一点是因为雾切天生所拥有的观察眼吧?
但是这样一来,莫求缘的回答就更加让不二感到期待。
比起雾切,莫求缘似乎要更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毕竟雾切去注意这张床,还是在莫求缘的提醒之下,而且也是莫求缘首先提出,要留在保健室的。
“我只不过是在猜哦。”
但是,少女给出的答案却让暗中期待的两人十分明显地一愣。
“战刃你需要的是隐蔽和时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看到一片狼藉的保健室以后,大部分人的想法都会和大神同样,转身追出去;就算要留下来调查,恐怕也只会比较粗略地调查吧......所以,「会不会是选择了藏在了这个房间里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呢?我是这样猜的而已......然后,根据「死角」的推断,想到了最不容易注意到的「倒数第二张床」和「床背后」这些问题而已......不过我猜东西都很准的哦,所以说,我也和苗木同学一样是超高校级的幸运也说不定哦?”
摇着羽扇的少女抬头看着保健室有些苍白的灯,笑着说道。
虽然似乎都是简单的推理,但是莫求缘思考的时间,绝对没有超过十秒钟。
其中混入了大量的不确定因素,是非常不确定的推断和猜测。
但是莫求缘赌了,而且赌赢了。
并未继续追究如何发现自己的事,战刃骸无声无息地从床下出现了。
她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比起黑白熊内藏的爆弹来,不如说战刃才是恐怖的兵器,不二似乎是这样认为地身体咔哒咔哒发着抖。
但是,对于这样的不二的样子,战刃并没有特别在意,而是将目光射向了雾切和莫求缘两人。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将背部靠在了墙壁上,放松地垂下双手提出了另外的问题。
“为什么......想要听听我的话呢?以你们的智慧的话,自己探查说不定还更快一些......不怕被我误导么?我可是和「黑幕」同伙的哦?”
面对这单纯的询问,雾切暂时考虑了一会,就好像是在寻找自己的内心一般回答道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我想保持自己处于中立的立场吧?”
雾切静静地阖起双目,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作为手牌打了出去。
“现在的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甚至连自己是谁,凭借什么特性才能进入这所学园也不知道......”
虽然感觉到背后的不二屏住了呼吸,雾切旁若无人地继续着她的述说。
“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下,我仍然认为必须平等地从你那里听取说法......就算你是罪恶,还是别的什么,为了明白真实的话必须公平地听取你的说法。与善恶无关,凭借自己的所见所闻判断一切。好像这就是根植在我内心的思考方式呢......嘛,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个笨蛋啦......”
说到最后的雾切,叹了口气,指了指依然带着那不同寻常的微笑的莫求缘。
“那家伙说......无论怎么样,至少还是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比较好什么的......”
“......是吗。确实,是这样的呢。雾切同学和莫同学,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呢......”
战刃好像松了口气一样,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微笑,短发的少女只是在笑着。
和之前假扮江之岛盾子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声不同,是极为安静的笑声。
“作为听取你的说法的前提,我想首先提出一个问题。”
雾切突然说道。
“......什么?”
对于这几乎不带感情的反应,雾切仿佛是要将战刃与自己自身追根究底一般吐出了这句话语。
“我是,因为什么才能而被这所学园选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