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三天过去了，宋南希依然杳无音信。
厉芷凝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开着一堆搜寻报告，每一份都标注着“未找到”的红色印章。
她的脸色苍白，眼下是黑眼圈，显然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
“厉总，该吃药了。”助理小心翼翼地将药和温水放在桌上。
厉芷凝看都没看一眼：“有新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派出了更多人手，您不要太担心。”
厉芷凝冷笑一声：“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死活。”
助理不敢多言，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
办公室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厉芷凝翻动文件的声音。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厉芷凝几乎是扑了过去：“喂？找到了吗？”
“厉总，是我，调查科的陈科长，我们…我们查到了一些关于宋先生的情况。”
厉芷凝的心跳骤然加速：“什么情况？”
陈科长的声音有些迟疑：“是关于七年前…和三天前的事。”
“说清楚点。”厉芷凝的声音微微发颤。
“七年前，您发生车祸时，给您输血的人…是宋先生。”
厉芷凝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什么？”
“医院的档案显示，当时您失血过多，急需RH阴性血，宋先生是唯一符合条件的供血者，他…他差点因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
厉芷凝的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她记得医生说过，是洛肖救了她，一直以来，她都以为…
“还有…您被困在鹰山时，监控显示是宋先生一个人上山救您的，不是洛先生，洛先生当时根本不在现场。”
这一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敲在厉芷凝的心上。
呼吸变得困难，她紧紧抓住电话，指节泛白：“你确定？”
“是的，厉总，我们已经确认了监控录像，还有山下救援人员的证词。”
厉芷凝闭上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像失了魂一般，靠在椅背上。
七年前，是宋南希救了她。
三天前，也是宋南希救了她。
而她，却那样恨他、报复他，甚至…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宋南希，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哽咽着低语。
七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是被无情抛弃的那个。
她用尽全力去恨宋南希，去报复他，甚至不惜嫁给洛肖来刺激他。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恨着的，却是那个默默爱着她、保护她的人。
而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悄然滑落。
如果稍微调查一下，她就能发现真相。
如果放下骄傲，听听他的解释，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她被恨和怒火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报复，却不知道，最该被报复的，是她自己。
厉芷凝打开抽屉，取出那块破碎的手表，轻轻抚摸着。
这是宋南希父亲唯一的遗物，却被她残忍地踩碎了。
就像她对宋南希的爱，也被她亲手毁了一样。
“对不起…”她的泪水滴在表面上，“对不起…”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24
订婚宴虽然已经结束，但方南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轻松。
“我们回陆家老宅吧，”陆微雨挽着他的手臂，声音甜腻，“父亲说要带你看些东西。”
方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转瞬即逝。
坐在前往陆家老宅的车里，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
一个月前，他还身在军事基地。
直到那份关于他父母死亡真相的调查报告被送到他手中。
报告显示，七年前宋南希父亲的“实验事故”并非意外，而是陆家与境外敌对势力合作策划的阴谋。
他们想要窃取宋父关于核能防御系统的研究成果，用于破坏国家即将启动的地下核长城计划。
而宋南希的母亲，也是被陆家的人灭口。
当时的厉芷凝同样在暗杀名单上，这也是宋南希七年前必须推开她的原因。
如今，陆家与境外势力的勾结已经得到军方确认，他们正试图打入地下核长城项目内部。
而方南，正是主动请缨、经过特训后打入陆家内部的军方卧底。
他要为父母报仇，也要粉碎陆家的阴谋。
只是他没想到，厉芷凝会出现在订婚宴上。
那一瞬间的对视，几乎让他破功。
她还是那么美，那么骄傲，只是眼中多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当她拿出那块手表时，他的心几乎要碎了。
但他不能认，不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
为了国家安全，为了粉碎陆家的阴谋，他必须继续这场戏。
“想什么呢？”陆微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方南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别担心，”陆微雨笑得意味深长，“很快，你就能见到父亲的珍藏了，他一直很期待和你分享这些。”
车子驶入陆家老宅，方南整理好思绪，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完美的面具。
……
陆家老宅的地下室，陆远山亲自打开了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方南，这是我们家族的骄傲，”他得意地说，“是时候让你看看了。”
方南面色平静地跟在后面，手指不易察觉地轻触了一下袖口。
地下室灯光全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敞的军火实验室。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撼？”陆远山拍了拍方南的肩膀，“这些都是我们陆家多年的心血。”
方南表面上惊叹不已，眼神却在瞬间捕捉到了墙上挂着的图纸——那正是地下核长城的部分结构图。
“这个是…”
“哦，”陆远山笑了，“这正是国家级机密项目‘地下核长城’的部分设计图。”
陆微雨站在一旁，微笑着补充：“有了这些，我们就能轻松掌握国家的命脉。”
方南小心地掩饰着内心的愤怒，故作好奇地问：“这些图纸是从哪里得来的？”
“七年前有个姓宋的科学家，”陆远山的语气中带着轻蔑，“愚蠢的家伙，宁死也不愿交出全部资料，但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方南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微笑：“真是了不起。”
“当然，我们还缺一些关键信息，”陆远山走到一个玻璃柜前，取出一个精密的设备，“这就是我们需要你的地方。”
方南微微挑眉：“我？”
“别装了，”陆远山突然变了脸色，冷冷地说，“宋南希。”
22
厉芷凝站在窗前，看着方南离去的方向出神。
方南走到路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的瞬间，厉芷凝清晰地看到了驾驶座上的人——
陆微雨！
厉芷凝的心猛地一紧。
她立即拨通了私人侦探的电话：“查一下陆微雨最近的行踪，尤其是她和方南之间的联系。”
回到别墅，厉芷凝径直走向书房，将自己关在里面。
洛肖在门外徘徊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厉总，我煮了你喜欢的面…”
没有回应。
“厉总？”洛肖又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厉芷凝冷漠的声音终于传出。
洛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厉芷凝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一堆照片和资料。
厉芷凝抬起头，眯起眼睛打量着洛肖的脸，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照片，冷笑一声：“真是个蠢货，怎么装都不像。”
洛肖的心一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桌上赫然摆着宋南希的照片！
“这是…宋南希？”洛肖结结巴巴地问，心中已经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说呢？”厉芷凝冷冷地说。
洛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清楚地知道，一旦他失去“宋南希替身”的价值，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厉总，我不是宋南希…”他突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厉芷凝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傻吗？”
洛肖绝望地哭了出来：“求你不要去见他…宋南希已经不爱你了，他抛弃了你…而我…”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病态的爱意和恐惧：“我爱你…比宋南希爱你多得多…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厉芷凝不为所动：“你只是怕我找到真正的宋南希，就会杀了你。”
“不，你不能去找他！”洛肖突然拔高了声音，满脸狰狞，“你要是敢去，我就毁了这张脸！”
厉芷凝冷眼看着他：“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洛肖歇斯底里地大笑，眼中满是疯狂，“反正你找回了宋南希，还需要我这个替身吗？还不如自己动手！”
说完，裁纸刀猛地划过脸颊，顿时鲜血直流。
厉芷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整理桌上的资料。
洛肖看她无动于衷，愤怒和恐惧交织，更加疯狂：“你以为那真是宋南希？天真！他早就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他一边大笑，一边把裁纸刀再次扎向自己的脸：“为了一个死人，把我整成他的样子来折磨我！你这个疯子！”
厉芷凝冷冷地抬起头：“闭嘴。”
“我不闭！我要说出真相！”洛肖的眼睛布满血丝，“宋南希不爱你！他巴不得离开你这个疯子！你想找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宋南希！你就是个笑话！”
他癫狂地哈哈大笑，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可怖：“你活该孤独终老！宋南希恨死你了！他巴不得你去死！”
厉芷凝站起身，走到墙角，慢慢取下那条熟悉的长鞭：“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被宋南希抛弃的可怜虫！”洛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你这个变态的女人！”
鞭子破空而下，狠狠抽在洛肖背上。
他痛得惨叫，却依然咬牙切齿：“打啊！继续打啊！我死了，宋南希也不会回来的！你就是个疯女人！变态！魔鬼！”
“闭嘴！”厉芷凝怒喝，鞭子一下比一下狠。
洛肖在血泊中狂笑：“他死了！宋南希早就死了！你找的那个人是假的！你自欺欺人！你是个笑话！厉芷凝，你这辈子注定得不到幸福！”
厉芷凝彻底失去了理智，鞭子的抽打声和洛肖的惨叫在书房内回荡。
“你活该被抛弃！活该孤独终老！”洛肖的声音渐渐微弱，“你…你和宋南希…都不得好死…”
最后一鞭落下，洛肖终于安静了。
厉芷凝喘着粗气，按响呼叫铃，管家很快出现在门口。
“处理干净，”厉芷凝平静地说，“不要留下痕迹。”
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后递上一个烫金的信封：“厉总，这是刚送到的邀请函。”
厉芷凝接过信封，打开一看，眼神猛地一凝：“陆家的订婚宴会？”
“是的，”管家低声道，“是陆家小姐陆微雨与方南先生的订婚宴。”
厉芷凝的手指微微颤抖：“陆微雨和方南…订婚？”
“据说是陆家前几天刚定下的，”管家继续汇报，“说是一见钟情。”
厉芷凝的眼神渐渐变冷：“陆家…”
陆家在商界赫赫有名，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却与军工产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势力庞大，手段阴狠，谁若与他们为敌，下场必定凄惨。
无论方南是不是宋南希，这场订婚宴她都必须去参加。
若宋南希真在那里，可能会有危险。
5
医生犹豫了一下：“但是按照规定，一次献血不能超过400毫升…”
“规定？”厉芷凝冷笑，“你在跟我谈规定？洛肖是我厉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他的命比什么规定都重要！”
医生还想说什么，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听着，”厉芷凝看向宋南希，语气如刀，“我养你这么多年，给你锦衣玉食，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我的一个血库而已。”
宋南希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医生叹了口气，开始准备采血设备：“至少让我查一下他的病历，确保安全。”
厉芷凝不耐烦地挥手：“随便你。”
医生在电脑上查询了几分钟，突然惊讶地抬头：“宋先生七年前曾经有过大量失血的记录，当时几乎危及生命。按照医学建议，他至少十年内不宜再次大量献血。”
厉芷凝冷笑：“七年前？他能有什么大出血的理由？”
医生看了看记录：“根据档案，是为了一个需要紧急手术的患者提供血液，患者当时情况危急，而血库恰好没有匹配的血型…”
“谁？”厉芷凝突然紧张起来，“那个患者是谁？”
医生摇头：“病历上没有写明患者姓名，只有一个代号。”
厉芷凝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七年前…那不就是她出事的时候吗？
宋南希当时为谁献了那么多血？
她看向宋南希，发现他的脸色出奇的平静，仿佛听到的不是自己的病历。
“我不管那是谁，”厉芷凝硬着心肠说，“现在洛肖需要血，他必须献。”
医生为难地看着两人：“但这样可能会导致宋先生有生命危险…”
“我不在乎。”宋南希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抽吧。”
厉芷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医生迟疑地拿起针头，看向厉芷凝：“厉总…”
厉芷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开始吧。”厉芷凝最终硬下心肠，声音冰冷。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开始为宋南希抽血。
一管、两管、三管…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流出。
宋南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渗出冷汗，但他始终一言不发。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他不知道被抽了多少管血，最后终于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床头放着一杯温水和几片药片。
以前每次他工作过度，厉芷凝都会把这些准备好，温柔地坐在床边哄他吃药。
那时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一直在他身边。
想到她曾经柔软的模样，他的心脏便一阵一阵地抽搐，疼到窒息。
他机械地吞下药片，强撑着从病床上起来。
走出病房时，他听到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
“肖肖，水烫不烫？”是厉芷凝温柔的声音。
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到厉芷凝正温柔地吹凉一杯水，再次递到洛肖嘴边。
他喝了一口，又噘着嘴：“太苦了。”
厉芷凝没有不耐烦，只是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包装纸喂到他口中。
洛肖眨了眨眼睛，撒娇道：“还是不够甜。”
这一次，厉芷凝放下手中的水杯，洛肖直接捧住她的脸颊，温柔地吻向她。
片刻后，两人分开，洛肖趴在她的肩头，语气缱绻：“阿凝，不要管宋南希了，只爱我好不好？”
厉芷凝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正好与门外的宋南希撞了个满怀。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宁静。
厉芷凝看着宋南希，眼神充满冷漠与轻蔑：“好，永远都只爱你。”
宋南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悲凉地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去。
11
深夜，宋南希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灯火。
如果要彻底消失，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厉芷凝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她听到宋南希下楼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有事？”她淡淡地问。
宋南希在她对面坐下：“我想和你谈谈。”
厉芷凝终于转过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谈什么？谈我快死的时候，你在哪里逍遥快活？”
宋南希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说：“我想离婚。”
厉芷凝手中的酒杯瞬间停在半空，她盯着宋南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离婚。”宋南希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已经拟好了协议，财产你可以全部拿走，我只要一样东西。”
厉芷凝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宋南希，你脑子坏了吗？你以为你是谁？说离婚就离婚？”
宋南希依然面无表情：“我们之间早就名存实亡，不是吗？你有洛肖，我们各自安好。”
厉芷凝猛地站起来，将酒杯摔在地上：“怎么，被洛肖抢了风头，受不了了？看不得我跟他亲密，准备逃跑？”
她走近宋南希，声音冰冷：“宋南希，你以为我当年为什么跟你结婚？就是为了报复你，折磨你，让你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她冷笑着，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这三年的痛苦，比起我七年前受的煎熬，根本不值一提。”
宋南希沉默片刻：“我明白，所以现在，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厉芷凝突然笑了，笑容像是冰刃：“宋南希，你太天真了，以为认个错，求个情，我就会放过你？”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然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称心如意。”
厉芷凝冷笑一声：“我不会同意离婚。”
正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洛肖的惨叫。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洛肖从楼梯上踉踉跄跄地走下来，手腕上鲜血直流。
“洛肖！”厉芷凝惊叫一声，立刻冲上前。
洛肖面色苍白，目光却牢牢锁定厉芷凝：“你…真的不愿意离婚？”
厉芷凝慌乱地按住他流血的手腕：“你这是干什么！”
洛肖虚弱地笑了：“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听到你不愿意放他走…我以为…”
他突然跪在厉芷凝面前，鲜血滴落在地毯上：“阿凝，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宋南希从来不懂得珍惜你，只有我，只有我真正爱你…”
“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去死。”
他颤抖着举起已经割开的手腕：“我宁可死，也不愿看你为他伤心…阿凝，他不值得…”
厉芷凝被吓到了，她赶紧扶住洛肖：“你疯了！不要这样！”
洛肖摇着头，眼中含泪：“离开他吧，阿凝，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
厉芷凝转头狠狠瞪了宋南希一眼：“看看你做的好事！”
管家急忙叫来救护车，洛肖被送往医院。
……
次日早晨，厉芷凝疲惫地回到家，看到宋南希还坐在客厅里，离婚协议摊在茶几上。
她突然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开始快速翻阅：“我同意离婚。”
宋南希愣了一下，随即轻声道：“还有一件事…那块手表，我父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那块古董表…”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恍惚，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他将那块表轻轻放在厉芷凝手心的时刻。
“我这辈子只会把它送给我最爱的人。”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那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之前。
厉芷凝突然笑了：“怎么？看到洛肖出事，你就后悔了？以为我会心软？”
她俯身凑近宋南希的脸：“别痴心妄想了，很快我就会和洛肖结婚，至于你的表，我已经送给他了。”
厉芷凝拿起笔，潦草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喏，婚我离了，东西我送人了，现在，带着你的破协议，滚出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