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我才不当早死妻,男女主cp我拆了林见椿陆悬舟全章节小说

本书作者

生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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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当林见椿拎着烤鸭,悠悠哉哉地坐着公交车绕了一大圈回到大杂院时,就听到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人喊 :“打起来了,头发都被抓秃了……”

她赶紧跟了过去,到了后院一瞧,是宋母被人拖着头发丢到了院子里。

林见椿乐了,宋母得罪的人还挺多。

“你这个面慈心苦的老虔婆,我女儿也是你能糟践的?欺负我家人都死了吗?”

等等,这好像是她妈?!

林见椿被挤在人群外 进不去战斗圈,眼睁睁地看着宋母本就稀少的头发被扯下了两把,还挨了两个巴掌。

而她的妹妹林见柳哭唧唧地劝着林母别动手,趁着人没注意给狠狠地掐好几把宋母的大腿肉。

到底是多年的邻居,大院里的大娘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母被打死。

人被拉开,宋母呻吟着要去医院,要林家人赔医药费。

林母冷哼:“行啊,我不光赔你医药费,我还愿意贴身照顾你。”

林见柳温温柔柔地 附和道:“我也可以住宋家,天天给你们做饭送饭。妈,你就放心地在医院照顾宋阿姨吧。 ”

宋母一看林见柳这模样,就想到了自己大腿肉疼得好像要掉下来了。她不能让这种黑了心肝的女人住进家里,她儿子一表人才血气方刚,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负责娶林家女,她会呕死的。

“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了!”宋母疼得呲牙,也咬牙忍了。

陆母拿着半瓶药酒,丢给了宋母:“虽说你不用我亲家负责医药费,但是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这半瓶药酒足够你用半个月了。”

“亲家,刚刚累了吧?咱回家喝口水,休息休息。”

陆母热情地招呼着两人回了家,林见椿拎着烤鸭跟在后头。

还是陆母先发现了她,“儿媳妇,你家人来了——”

“小椿儿,我的大闺女,你这是受苦了啊——”

林母哭得情真意切,抱着林见椿不撒手,原本觉得林家人下手太狠的邻居们,这会儿又觉得要是自己闺女遭受了这种事,他们没把对方家给砸了都是轻的。

林见椿拎着两只滋滋冒油的烤鸭,实在是说不出自己太苦。

她安抚地拍了拍林母的后背,“妈,我没受苦,你看我过得挺好的。您和小柳儿赶了一路,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买了烤鸭,一会儿该凉了。”

林母也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上门,不能给女儿丢人,有什么话屋里说。

陆母打来了一盆水, “亲家母,你们先休息休息,我去做饭。”

陆母贴心地将房间留给了林家人,林母洗了脸后才有心情打量房间,见林见椿将嫁妆都搬回来才满意地点头。

“那烤鸭,是你出钱的?”

林见椿摇头,“是我婆婆早上给了我十块钱让我去打电话,剩下的钱买的。”

“给你十块钱打电话?你这个新婆婆倒是个好的,是个大方明理的。”

林母又问了好些, 见林见椿没受委屈就放心了,“行了,我去给你婆婆搭把手帮忙,你们姐妹俩说说话,小柳儿晕车,有点儿不舒服。”

林见柳乖乖地站在旁边,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小柳儿。”

林见柳听到自己的名字,红着眼抬头看着林见椿,声音哽咽:“姐,我来晚了,让你受欺负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林见椿失笑,敢情她说了一大堆她过得挺好的,小柳儿是一句没有听啊。

“妈说你晕车,来,上床躺一躺。”

林见椿拍了拍床,“床铺你姐夫刚换过,干净的。”

林见柳委屈巴巴地蹭到林见椿的身边,“姐,我怕。你能不能陪我睡?”

林见椿差点儿听笑了,一个刚刚偷偷摸摸下黑手的小姑娘,一个未来会窥觑前姐夫的小姑娘,这个钢铁般的胆子,还会怕啥?

算了,小姑娘嘛该宠。等做错了再打就行了。

林见椿与林见柳并排躺着,她轻轻地拍着林见柳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只是林见柳好像睡得并不踏实,眉头紧锁着,就连呓语里也是喊着“姐姐……”至于后面几个字,林见椿没听清,因为林母推门进来喊吃饭了。

“嘘——”

“睡着了?”

林见椿点头,蹑手蹑脚地下了地。

新儿媳妇进门,陆母特意去买了不少好肉好菜,也幸亏家里囤了点菜 ,要不然都没菜招呼亲家。

陆悬舟是和陆小弟一起回来的,一进门,就被陆母拉着介绍:“亲家,这就是我大儿子,也是您的女婿。”

林母上下打量着陆悬舟,陆悬舟约莫比宋畜生高出半个头,身形精壮宽阔,比宋畜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好多了。

陆悬舟规矩地喊人:“林姨。”

陆母在旁边气得拧了陆悬舟的胳膊一下,她养的逆子哟,见了丈母娘还叫阿姨,要不是隔壁掉下来个媳妇,怕是一辈子要打光棍哟。

林母眼皮挑了挑,这还是亲儿子?下死手拧啊,这一拧胳膊都该青了。这要是她女婿,她都心疼了。

陆小弟扬着大大的笑脸,喊人:“林姨好,嫂子好。”

林见椿轻声应了,“乖,嫂子给你买了烤鸭。”

“嫂子,你太好了,我哥娶了你,他享没享福我不管,反正全是我的福气。”陆小弟亲昵地与林见椿说着话,逗得两家人笑哈哈。

“陆妹子,你把儿子养得好啊。”

“亲家,您可太谦虚了,您女儿才养得好呢,要不然我能巴巴地追在你后面喊亲家吗?”

陆母爽朗的性格让林母也觉得投缘,要是城里人都跟宋母那样子的,她当即就拉着大闺女走了,哪怕回家养她一辈子。

林母也笑得给了一句准话:“咱这不已经是亲家了吗?”

陆母一喜,拉着陆悬舟就要给陆母磕一个,“还不赶紧谢谢你丈母娘看得起你,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林母忙拦了,她来得匆忙可没带红包:“不急,那么大的事情还要我家老头做主。”

“应该的,应该的……”

陆家宾客尽欢,陆母爽朗的笑声隔壁邻居都听得正着。

隔壁宋家。

宋母正由着与她交好的老姐妹帮忙擦伤:“呸,有什么好得意的,乡下人空着手上门,走的时候带走两麻袋,有陆家哭的时候。”

“哎哟,要是跟前院的陈家一样,也不知道阿舟妈能不能一口一个我儿媳妇,尾巴翘上天。”

前院陈家的儿媳妇就是乡下的,儿媳妇家人和亲戚时不时地上门打秋风,住一天就走都还算是厚道的。偏偏陈家人软弱,日子越活越回去了,再被吸几次血说不定就要卖房子了。

宋母就是怕自家跟前院的陈家一样,连口稠一点的粥也喝不上,所以想在儿媳妇进门时就将人拿捏住了。没想到最后竟然闹出了那么大的乌龙,还让儿子怪上了她。


林母和来帮忙的女人们正在收拾,她特意留了一些剩菜,给来帮忙的各家都分了一些荤菜。他们分了肉菜自然是欢喜,还说以后有事儿尽管喊她们。

林母送走了人后,就见林见椿捧着搪瓷杯坐在屋檐下,“阿舟睡了?那你还杵着这儿做什么,赶紧去大队长家打结婚证明啊,可别明天就给忘了。”

林母说着就去屋里摸了几把水果糖,“见了你林大爷家的孩子,一人给一把糖。”

林见椿:“这可能还不够。”

“咋不够了?你林大爷家就两个孙子,管够了。”

“我在城里给自己找了份工作,要把粮食关系转过去。”

“什么!亲家给你弄了工作?”

林见椿早就想好了说辞,“那天街上有人被车撞了,咱林家人根子里热心肠,我就招呼人将伤者送到了医院,恰好没人会用那个机器,我胆大心细一捣鼓就成了。医院想要我教教其他人,就给了我一个后勤的工作。”

林见椿说得绘声绘色,林母信了,她就知道她当初不顾村里人笑话,坚持供两个闺女上到高中是有用的!

林母激动地将林父拉了起来,更添油加醋地将林见椿找到工作的事儿说了。

林父一激动酒醒了大半,“好好好,我大闺女争气啊,咱们老林家也出了一个吃供应粮的!看谁还敢说供闺女读书没用。”

林母没忍住直抹眼泪,林父拍了拍老妻的肩膀:“这些年你受苦了。”

儿子和两个闺女都在上学,林母硬是将自己当成了男人使,天天跟林父一样拿满工分。可饶是如此,一年到头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早些年林家兄弟和林母的娘家人都没少帮衬。

林见椿揽着林母的肩膀,晃啊晃。

她的心就跟泡在温水里一样暖暖的,她能感受到林母对她的爱护,明明儿子还没娶上媳妇,却不愿意动用她的聘礼免得让她被陆家看不起。

“妈,等我发了工资我给你买身新衣服。”

一听林见椿没拿到工资就要乱花钱,林母也顾不上抹眼泪:“不过年不过节的我要穿什么新衣服,工资都没拿到就想着乱花钱。而且你都嫁到陆家了,不能总惦记着娘家,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才是正经。要买也该给你婆婆买。”

林母说着就想起来了陆小弟还没有工作,“陆家知道你有工作了,都怎么说?”

林见椿这才想起来,要命了,她忘了跟陆家人说了。

林母一见林见椿这模样,就知道她坏事了,戳着她脑门:“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木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跟陆家人说,人家会寒了心,以为你防着他们呢。”

林见椿揉了揉脑门,“妈,你刚刚还夸我呢,咋这么快就变脸了?”

林母也不跟林见椿贫嘴,急吼吼地找到陆母赔罪。

陆母大喜:“哎哟,我儿媳妇咋这么能干呢!”

陆小弟也惊呼:“嫂子,你太厉害了!”

林见椿抱着陆母的胳膊撒娇:“妈,你以后再也不用为了高价粮发愁了。”

陆母是真欢喜,又忍不住发愁,林见椿摇身一变成了有工作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上他家陆悬舟。

林家人见陆母是真为林家人开心,才催着林父带着林见椿去大队长家,“记得把结婚证明打了,顺带把粮食关系也转到城里。”

陆母这一颗心才安定了下来,打定主意回去后就催促儿子加把劲儿,免得宋挚安回头来抢人。

从大队长家出来,整个村子都传遍了林老三家的大闺女换了婆家后,都吃上供应粮了,还是在医院里工作。

“早知道让我家闺女也读书,我闺女可比他们家阿椿机灵多了。”

“就算是找到了工作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别人家的。林老三的闺女能把工资都拿回娘家吗?”

“林老三也是个傻的,勒紧裤腰带养闺女到二十几岁,一分聘礼也不留,净听败家婆娘的话,做亏本生意。你们瞧着好了,等儿子娶不上媳妇可就有的哭了。”

众人一听也是啊,等书读出来了也该嫁人了,这还不是便宜了婆家?

林家关起门来,也不搭理村里的闲言碎语,只铆足劲儿招呼陆家人。

陆家留宿了一晚后,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准备回城了。

林家人依依不舍地将人送到搭车的地方,临上车前,林见椿凑近林母说道:“我在你枕头底下放了点钱。”

等客车一走,林母急得跺脚,“那死丫头就是个木头脑袋,竟然放了钱在我床头底下,连藏私房钱都不会。家里门都没锁,可别遭了贼了。”

一家子急吼吼地跑回家,发现林老四家的正守在门口摘菜,林母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掀开枕头,看到三沓大团结,林家人还是震惊了。

“我姐留了三百块钱。要是让陆家人知道了,会不会以为我们家出尔反尔,吞了我姐的聘金?”

林能荣也绷着脸,“我去大队长家借个自行车追二妹。”

林母将钱拿了起来就见下面还压了一张纸:这是宋家给我的补偿。

林见椿想法简单粗暴,这是原主拿命换来的补偿款,应该给林家。她缺钱可以自己赚,也能抱陆悬舟大腿。

林母心里颇不是滋味,也幸亏她大闺女有福,遇上了更好的人家。

“林能荣,林见柳,你们记住这一笔钱是小椿儿的补偿款。以后小椿儿要是有难,在陆家过得不如意,你们要伸一把手拉她一把。”

林能荣斯文话少,却极有兄长的担当:“妈,二妹要是过得不如意,我会亲自接她回家。”

林见柳呲牙,挥了挥拳头:“谁敢欺负我姐,我搅得她全家不得安宁!”

林母一巴掌拍到林见柳的头顶,“你这死丫头见天地往外跑,家里的活都丢给你哥,也就你哥宠你,天天喂鸡喂猪洗衣服……明天我就找人给你说个婆家,早点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一念叨,林见柳就跑。

林母气得咬牙,转头就去找了隔壁村的王婆。

“你们听说了没,林老三家的要给大儿子和小闺女说亲了,一下子说两个林家发财了啊。”

“谁让他家大闺女出息了,光聘礼就五百块钱,还有一份工作,稍微漏一点给娘家,就够两人办喜事了。”

“看来闺女也不全是赔钱货……”


转日,林见椿吃完饭准备出去溜达,“妈,我去转一转,看看哪有招工的。”

陆母怕林见椿受挫折,哄道:“招工这种事,看缘分,咱也别强求。”

林见椿一连出去扫了三天,将大杂院附近的单位都逛了个遍,也没有打听到哪家单位要招人。

林见椿早有心理准备,天天都是高高兴兴出门,欢欢喜喜回家,生怕陆母担心她受挫。饶是如此,陆母还天天宽慰她。

第四天,林见椿照常出门,“妈,今天阿舟哥可能回家,我会打点荤菜回来,您少做一个菜。”

陆母应了,目送林见椿走远。

“阿舟妈,你儿媳妇天天出门野,你也不怕她成了混子?”

城里有不少没工作的年轻人,整天游手好闲的,迟早要闯祸。

“我儿媳妇不是那种人,她出门是想找工作。”

陆母活了一把年纪,还能看不清人?她儿媳妇生性单纯温暖懂事孝顺,不会做那种不着调的事情。

陆母说完,邻居们就拿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乡下人果真没见识,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偏偏陆母还信了。

与隔壁宋家交好的阿福嫂看热闹不怕事大:“你家陆小弟毕业了不是就要下乡了吗?你儿媳妇要是真找到了工作,就让她把工作转给陆小弟,正好陆小弟就不用下乡了,俩儿子都在身边。”

阿福嫂的玩笑话谁也没有当真,“一个乡下人没有能耐,没有门路怎么可能找得到工作?我儿媳妇的娘家嫂子的舅舅是纺织厂的主任,都没有名额给我闺女,现在找工作难咯,咱普通老百姓就等着下乡吧……”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

如果让林见椿知道了,她一定会点头表示同意,工作真的很难找。

因为她已经碰了四天的壁了。

她今天决定去学校看看,看看有没有机会操老本行——当个老师。

她作为一个大学老师,教高中不过分吧?但是她忘了这年头,能考上高中的就少,而且形势严峻。

门卫大爷苦口婆心地劝道:“臭老九可不是什么好工作,小姑娘,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林见椿也听劝,不过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就去看看陆小弟,顺道带他一道儿去吃午饭改善改善伙食。

自从第一天领了粮食后,陆母做了一顿干饭,这几天吃的都是稀的。

“大爷,您能不能帮我喊一下毕业班的陆岳川。”

“毕业班的?从过完年开始,毕业班就慢慢地没什么学生来读书了。”

林见椿愣神,可陆小弟天天雷打不动地背着书包来上学啊。

林见椿跟门卫大爷打听才得知,这些毕业生不管是准备结婚的,还是准备下乡的,都想搞钱。

城里能搞钱的就那么几处,也就回收站、黑市这几个地方。

林见椿琢磨着,就陆小弟平时手里最多能攒个几块钱的应该在回收站附近。

她一连跑了三个回收站,正打算放弃回家,就听到一个巷子里传来了说话声。

林见椿探头一看,就见陆小弟斜倚在墙边,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

“刚那一批货,起码能赚这个数。”

陆小弟眼睛一亮,刚想开口说话, 头顶就挨了一巴掌。

“他妈的,谁打老子。 ”

话没落地,头顶又挨了一巴掌。

陆小弟骂骂咧咧地转身,就看到了沉着脸的林见椿。

陆小弟吓得手一抖,烟掉到了地上。“嫂、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都是附近大杂院的,其他二人也曾听说陆小弟这个大嫂的战绩,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什么,陆嫂子,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急什么?正好我也找不到工作,做什么大买卖,算我一个人头。”

陆小弟狠狠松了一口气,她嫂子想要加入他们,那肯定不会将他逃学又抽烟的事情说出去。

其他二人也没有意见,这活本来就是陆小弟弄来的,他们马上要下乡了也做不了多久,给了陆小弟嫂子也不算给了别人。

陆小弟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嫂子,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们可太高兴了。我们给烧锅炉的大爷干了两个月的活,终于打点好了以后煤灰都给我们,光扒拉没有烧尽的煤核儿一个月大概能赚3块钱。”

林见椿眼皮跳了跳,“这就是你们说的大买卖?”

煤灰里来,煤灰里去,天天做个煤人,一个月一个人分一块钱?

陆小弟一脸“快夸夸我”的小表情,“不光这个,还有运送煤球留下的煤渣都归我们扫,我们把煤渣攒下来,再加一点黄泥就制成梅饼, 梅饼可不便宜哟,3分一斤呢,一百斤就三块钱了。”

“那咱们一个月弄个一两百斤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咱岂不是一个月能赚三块钱?”

林见椿那个心虚啊, 三个半大的孩子天天弄得脏不溜秋的,就为了赚那两三块钱,就这样,她刚刚还下狠手揍了陆小弟。

“嫂子,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反正我们三个还有一个月就要下乡了,以后这活都交给你赚。”

“不用,你们发财就行,别管我。”

这个脏钱,她是一分都赚不了。

天天煤灰里来煤灰里去,她宁愿天天回家抱陆悬舟的大腿。毕竟陆悬舟可是一出手就是三条细棉布的小裤裤。

陆小弟三人只以为林见椿是不想分他们的钱,心里对林见椿更有好感了。

林见椿想走,但是被陆小弟拉着,硬是参观了他们一整套的工作流程。

先拍一通管锅炉大爷的马屁,将人拍得年轻了起码十岁后,又帮忙拉煤卸货,等第一车煤灰扒拉出来,陆小弟他们才能干自己的活儿……忙到天黑,三人借了锅炉房的水龙头收拾了一番,准备回家干饭。

难怪陆母要天天煮稀饭,要是天天煮干饭,陆小弟一个人就能把全家的口粮都干光。

林见椿看得心酸:“别回去了,我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三人不乐意,但是被林见椿硬拉着去了:“你们不是要把这个赚钱的营生留给我吗?正好,我先请你们吃一顿好的,等以后你们下了乡就没机会了。”

林见椿领着三人去了国营饭店。

服务员周莹见到林见椿眨了眨眼,主动招呼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想吃点什么?”

林见椿要了四盘饺子,又打包了一份酸萝卜炒鸡肉,压低声音道:“我没带粮票,就先给你点押金,明天来赎钱,成吗?”

周莹点头,“我送你四碗羊肉汤,虽然没有羊肉,但是汤里有不少萝卜,你别嫌弃。”

“我感激都来不及,咋会嫌弃。”

周莹是为了感谢林见椿想出的押金的这个方法,他们国营饭店才能创造更多盈利,还能创造更多的岗位。等到了年底,他们国营饭店一定会拿到优秀单位的表彰。

“阿川,没想到你嫂子跟国营饭店的服务员都认识,一点都不像是他们说的粗鄙的乡下人。”

陆小弟冷哼一声,“那些长舌妇,我早晚要给他们家的孩子套麻袋。”

“吃了你嫂子的饺子,套麻袋算我们一份。”

三人吃饱,随便找了个窝睡了个午觉,下午再继续干活。

果然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林见椿没吃苦的命,选择回家躺在床上睡午觉。


陆悬舟烧了一锅水,将林家给塞的素菜包子蒸上。

等林见椿回来,陆家门口的人才慢慢散了。

陆悬舟冷淡着脸吃完饭:“妈,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回去睡个午觉。碗就让小弟洗吧。”

“你们也回屋睡个午觉,等星期一小椿儿就要去上班了,以后可就要辛苦了。”陆母说完就给陆悬舟使了个眼色。

二人进了房门,陆悬舟慢条斯理地解外套的纽扣,刚解到最后一颗就听到一声暴喝。

“何乐妹,宋挚安,你给我们滚出来!”

陆母都已经躺在床上了,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路过大儿子房间时,一把推开了门。

“儿媳妇,走!有热闹瞧了,何乐妹是隔壁宋母的名字。”这种看热闹的好事儿,怎么能落下她的儿媳妇。

“嫂子,我刚刚看到了你那个同事也来了。”

林见椿眸子亮晶晶的,跟着陆母和陆小弟就往外走。而陆悬舟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差一点儿就要落下来。

“哥,你记得把碗给洗了——”

陆悬舟深吸一口气,一用力,外套的最后一颗纽扣崩开,叮叮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门外。

于家人二十几个人将宋家门堵得结结实实。

宋家母子俩吓得不敢开门,于家人先礼后兵,将大杂院的管事大爷也喊了来,大声数落宋家卑鄙的行径。

“要不是咱大院还有仗义之人,我们家闺女说不定就遭了毒手。万一生米煮成熟饭,还要被倒打一耙说是我闺女上赶着倒贴。我闺女自小性子烈,要是想不开可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了。”

管事大爷也无话可说,宋家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不像样,丢人都丢到外头去了。

“我们今日来就想要听宋家一个说法,他们躲在门里就别怪我们动粗。”

于珍珍的哥哥们一人一脚踹开了门,看到什么就砸什么,不过三五分钟,家里就被砸得一片狼藉!

宋母被吓得瑟瑟发抖,生怕棍棒无眼落在了她的身上。

宋挚安想要阻拦就被于家人揍了。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在外面败坏我妹妹的名声,见一次打一次。”

于家人临走前还郑重地感谢了林见椿,送给了她一篓子苹果。

等于家人走了好久, 宋母才敢哭出声音来,“都是些什么人啊,把我家砸了就这么走了。你们可是咱大院的管事,你们就这么看着我们家被外人砸了也不阻止吗!”

后院的孙大爷急着去上班,他下午还有门诊。“你让我们咋拦,逼急了人家说报警,你们家安子工作都能丢了。”

前院的徐大爷因为老伴的关系,与陆家走得近,对宋家也没什么好态度。“你要是觉得委屈,我现在就让人去帮你报警。”

中院的崔大爷和稀泥道:“这事儿是你们家不占理,人家打上门来也正常。再闹下去,你们也捞不到好处,于家可是医学世家,家里亲戚可有不少都是从医的,关系网复杂着呢。”

听崔大爷这么一说,宋母心里更疼了。要是于珍珍能成为他们家儿媳妇该有多好啊!

到底,宋母也是怕了,不敢再闹。

宋挚安丢了好大一回脸,收拾衣服就回厂里宿舍住。

宋母一个人对着破破烂烂的家,扯着嗓子嚎嚎哭,她可心疼死了。当初林家陪嫁了48条腿,她将家里用了二十几年的旧家具全给卖了,后来亲事不成家具也没了,她只能咬牙从友谊商店买的二手家具。可现在全被砸了,就连锅碗啊瓦罐啊都被砸得稀巴烂,这得花多少钱呐。

他们家只有宋挚安一个人赚工资,她勒紧裤腰带省下粮,再将各种票证换出去才勉强攒了一些钱,只这次被林见椿敲诈了三百,钱袋子一下子就扁了。

宋母恨恨地想着,大杂院里二十户人家一百多人,没人帮她说句公道话也没有跳出来拦一下,不就是看不起他们孤儿寡母吗!

宋母咬牙也没舍得再去友谊商店买二手家具,她把心一横就去三个管事大爷家轮流哭。

夜里,还在大杂院里晃荡着哭,哭得惨兮兮,把大杂院里的孩子吓得够呛。

管事大爷被缠得没法子,只能招呼了大杂院里的年轻人帮忙把宋家的破烂给清理干净,又给她凑了一些缺了口的旧瓦罐旧碗,瘸脚的旧桌椅。

等大杂院重新恢复宁静,已经是凌晨。

陆悬舟拿出自己的被褥打地铺,林见椿也没拦着,看了一天的热闹她有些累,哪还有精力摸腹肌,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陆悬舟还在铺床,就听到床上响起了林见椿沉稳的小呼噜声。

他铺床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继续铺床。

鸦鸦鸦。

窗外乌鸦叫了三声。

陆悬舟脸色凝重,推开窗跳了出去。

胡同口有一个人正等着他,如果林见椿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那日开车撞了伤者的三人之一。

林见椿没有猜错,那三人确实是军人, 那日正在执行任务追寻可疑人员。那名伤者为了掩护同伴逃走,不惜以身拦车。

秦青:“陆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

“那日事情闹得极大,有不少群众瞧见了我们三开车伤人,我们不方便出面审问伤者,只能请你帮忙。”

“行。剩下的抓住了?”

秦青摇头。他们摸查了两天都毫无进展,只能寄希望于撬开伤者的嘴了。

“还有一件事也得拜托陆队,当初幸亏有一个女同志仗义出言,帮我们稳住了群众的情绪,我们的单位证明也压在了那女同志那, 还得请你帮忙拿回来。”

陆悬舟轻啧了一声。

秦青也有些汗颜,他早听说北市陆队脾气不好,一言不合连自己人都干。

秦青摸出一包烟,递给陆悬舟。

陆悬舟将香烟放在鼻尖嗅了嗅,没抽。“那个女同志有什么特点?”

“让我想想,长得挺好看,比文工团的女兵还好看,搁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对了,声音也好听,比文工团的女兵唱歌的声音都好听。”

陆悬舟斜睨了一眼秦青:“文工团女兵招你惹你了?”

秦青轻咳了一声:“我也没见过几个女同志,只能拿文工团作比较了。”

陆悬舟嫌弃地把烟丢回给了他,“啧,别丢人了。有信了我找你。”


乡下能有新衣服穿就不错了,但是在城里就不同了,有不少小姑娘有工作,手里头不缺钱,自然乐意去国营商店里买成衣,听说那都是从南方来的最洋气的款式。

这不,陆母一大早就等着国营商店开门,给林见椿抢了两套。别人小姑娘有的,她儿媳妇也该有。

林见椿张开手臂,抱住了陆母:“妈,你对我太好了~~~”

“你是我儿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难道那两个臭小子吗?走,先去试试。”

陆母买的成衣是列宁装的改良版,下摆稍长一些,裤子微收腿,穿上就像是后世的遮臀风衣加收腿裤。

“好看,不愧是海市来的最新款。”

“嫂子,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陆小弟挖煤渣也攒了些钱,一大早特意跟陆母一起去的国营商店买的礼物。

林见椿打开牛皮纸袋,就看到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这礼物可真是及时雨,我可正愁明天要用的资料没地方写呢。”这小子怕是把挖煤渣攒下的私房钱都挖空了吧?

林见椿拍了拍陆小弟的肩膀小声道:“等我在医院里混熟了,也把煤渣生意给你弄过来。”

陆小弟眼睛锃亮,也小声地嘀咕着:“谢谢嫂子!”

陆悬舟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才收回了视线。

陆小弟敏感地捕捉到他哥的视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们都送嫂子礼物了,哥,你的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见。”

陆悬舟咬死了后槽牙,还是没忍住踹了陆小弟一脚。

都当他不是这个家的?

他最后一个知道林见椿有工作就算了,他们还瞒着他为林见椿准备礼物,倒显得他这个自己人格格不入了呢!

陆母没好气地捶了一下陆小弟,“你非得惹你哥做什么?把他惹急了,小心他揍你。”

陆小弟腿已经疼了:“不是你让我要多促进我哥和我嫂子的感情吗?送东西不是最能增进感情吗?”

“那你也得看看你哥有没有准备礼物。”

“啊,我哥没准备礼物啊,也未免太不上心了。”

陆悬舟拖着陆小弟的衣领就往外走,这小崽子句句带刀,不把他和林见椿绑的红绳砍断就不罢休啊。

陆母:“揍几下意思意思就成了,一会儿还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呢。”

“嫂子,救我——”陆小弟紧紧地扒拉着门求救。

林见椿给了陆小弟一个安心的眼神,笑吟吟地朝着陆悬舟走过来。

陆悬舟明知道有诈,却还是等着林见椿靠近。

林见椿踮着脚凑近陆悬舟,气息扫过耳尖。

陆悬舟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陆小弟的耳朵,就听林见椿说:“陆悬舟,我能不能问你要个礼物?””

“你说。”

“我从来没见过结婚证,想要结婚证当礼物行不行啊?”

陆悬舟也不知道自己耳根子怎么就这么软,林见椿说了,他就来了。

从民政局出来,两人手里都多了一张结婚证。

林见椿又拉着陆悬舟去了照相馆,请师傅把他们的结婚证裱起来。“以后你出车的时候,随时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记得自己是有妇之夫,别做错事。”

陆悬舟淡淡地扫了一眼林见椿,诚挚地要求师傅把另一张结婚证也裱起来。

师傅看着这一对新人之间的氛围有点怪,就像是随时准备着要去上战场捉奸一样。

他试探地吆喝着生意:“来都来了,不拍张结婚照吗?结婚照可以贴在结婚证上,谁是谁的男人,谁是谁的女人,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