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刑敬刑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案现场刑敬刑陵小说》,由网络作家“王文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边,刘雨薇已经来到了一处巷道。这是一条隐匿在城市喧嚣背后的破旧巷道,两侧的房屋低矮而陈旧,墙面斑驳,像是被岁月狠狠地抽了几鞭。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木梁,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地上污水横流,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死老鼠漂浮在其中。巷道里,几个衣着暴露的中年女子懒散地靠在墙边,她们的脸上浓妆艳抹,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有的头发枯黄杂乱,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枯草;有的眼神空洞无神,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这些女子岁数都不小了,她们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无奈。有的是为了孩子的学费,不得不放下尊严,在这昏暗的巷道里出卖自己;有的则是被虚荣冲昏了头脑,为了那些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一步一步陷入了这深渊。但无...
这是一条隐匿在城市喧嚣背后的破旧巷道,两侧的房屋低矮而陈旧,墙面斑驳,像是被岁月狠狠地抽了几鞭。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木梁,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地上污水横流,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死老鼠漂浮在其中。
巷道里,几个衣着暴露的中年女子懒散地靠在墙边,她们的脸上浓妆艳抹,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有的头发枯黄杂乱,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枯草;有的眼神空洞无神,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
这些女子岁数都不小了,她们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无奈。
有的是为了孩子的学费,不得不放下尊严,在这昏暗的巷道里出卖自己;有的则是被虚荣冲昏了头脑,为了那些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一步一步陷入了这深渊。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们大多都是可怜人,被生活的洪流无情地裹挟着。
刘雨薇站在巷道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这个地方虽然鱼龙混杂,但却是最容易得到线索的地方。
在九零年代的东北,这里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处,各种消息在这里流转。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大步走进了这条充满秘密的巷道。
刘雨薇装作顾客,走向了一个靠在墙边的中年女子。
这女子身材臃肿,穿着一件紧绷的碎花短裙,裙摆上的褶皱显得杂乱无章。
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耷拉在脸颊两侧,像是枯萎的杂草。脸上的浓妆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厚重的粉底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劣质的口红涂抹得有些歪歪扭扭。
中年女子一看到刘雨薇,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放出光芒,像一只饥饿的狼看到了猎物。她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快步迎上前,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说道:“小帅哥,来吗?瞅你这细皮嫩肉的,姐给你个实惠价,二十块钱一次,老划算了!”
这个年代的二十块钱购买力其实不低,要知道他们警察一个月工资才两三百块钱。
如果换到2024年,那这二十块钱差不多对等于两百,三百块钱。
刘雨薇心中一阵厌恶,但还是强装镇定,微微点头答应了。
中年女子见状,脸上笑开了花,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一把拉住刘雨薇的胳膊,带着他往楼上走去。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的油漆大片剥落,露出里面黑漆漆的墙面。
昏暗的灯光在破旧的灯罩里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刘雨薇小心翼翼地跟着中年女子,每一步都踏得很轻,生怕踩到地上的污水和垃圾。
周围其他女人看到刘雨薇被带走,眼中满是羡慕与眼红。
一个身材高挑但面容憔悴的女人小声嘟囔道:“这死婆娘,又来生意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另一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哼,不就是会哄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则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咱们啊,就只能眼巴巴看着,谁让咱没这好运气呢。” 这些小声的吐槽和议论,在昏暗的楼道里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
楼道中,中年女子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带着刘雨薇来到了一个房门前。
她伸手在那扇破旧的木门上用力拍了两下,发出“砰砰”的声响,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费力地插进锁孔,转动了几下,伴随着“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
一股刺鼻的混合味道扑面而来,那是汗臭、劣质香水以及潮湿霉味交织在一起的气息,刘雨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张破旧的单人床占据了房间的一角,床单皱巴巴的,颜色灰暗,还隐约能看到一些污渍。
床边是一个摇摇晃晃的木质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样式老旧的台灯,灯罩上布满了灰尘。
墙角处有一个简易的衣柜,柜门半掩着,里面挂着几件款式过时、颜色俗艳的衣服。
“小帅哥,快进来,别愣着呀。”中年妇女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去解刘雨薇的衣扣。
刘雨薇沉默片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而严肃,快速从兜里掏出警官证,举到中年妇女面前,大声说道:“我是警察,别乱动!”
中年妇女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过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声音颤抖地喊道:“你这tm不是钓鱼执法吗?警察还能这么玩的?”
说着,她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靠在了墙上,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
原本她对于自己招揽到一个小帅哥还挺兴奋的,特别这个小帅哥身材形象方面还特别好。
但是!你丫怎么钓鱼执法呢!
想起自己未来要进派出所面对的一切,女人慌了,刹那间眼珠通红,仿佛泪水要从其中喷涌而出。
刘雨薇一看这样就麻了,这女的岁数都快赶上他老妈了,他是真不愿意让对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好了,我来这里是问你点事,放心,我不抓你。” 刘雨薇摆摆手,还从怀中摸出了二十块钱,交给了女人。
女人愣了一下,机械地接过钱,眼神中依旧满是恐惧与茫然,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那二十块钱,仿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大...大兄弟,你想问啥啊?”
女人磕磕绊绊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刘雨薇微微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您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这附近的毒品交易,您知道些什么吗?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是一家典型的东北 90 年代风格的火锅店,店门口挂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温暖的光晕。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火锅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木质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铜制的火锅,炭火熊熊燃烧,锅里的汤料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升腾起袅袅热气。
墙壁上挂着一些泛黄的老照片,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往昔岁月,还有几幅喜庆的大红剪纸,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刑敬和刘泽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涮羊肉和各种配菜。
铜锅里的汤是用大骨精心熬制而成,奶白色的汤汁中漂浮着枸杞、红枣和葱段,香气四溢。
刘泽宇夹起一片鲜嫩的羊肉,放入锅中轻轻一涮,立刻变得熟透,他蘸上麻酱,放入口中,满足地说道:“敬哥,这羊肉可真嫩,先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案子。”
刑敬也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咀嚼着,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嗯,味道是不错。”
刘泽宇喝了一口热汤,擦了擦嘴角,说道:“敬哥,你别太着急。慢慢来,肯定能破案的。”
刑敬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希望如此吧。”
两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低声讨论着案件的细节,热气腾腾的火锅和温馨的氛围,暂时缓解了他们心中的压力,也让他们在这寒冷的冬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
两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低声讨论着案件的细节,热气腾腾的火锅和温馨的氛围,暂时缓解了他们心中的压力,也让他们在这寒冷的冬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
刘泽宇抬手招呼服务员,大声说道:“同志,来两瓶二锅头,要一斤装的!”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将两瓶酒放在了桌上。
刘泽宇熟练地拧开瓶盖,给刑敬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了酒,透明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端起酒杯,和刑敬碰了一下,“咕咚” 喝了一大口,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没过片刻,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刘泽宇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敬哥,你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感觉昨天还在跟你一起疯玩,今天就都成家立业,还被生活的琐事搞得焦头烂额。”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吐槽起来:“我那老婆,天天就知道唠叨,一点小事都能跟我吵半天,也不知道体谅体谅我。还有我那刚出生没多大的孩子,半夜老是哭闹,我这觉都睡不好。” 他苦笑着摇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刑敬听着,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刘泽宇家中鸡飞狗跳的场景。
他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心想自己要是没上大学,或许真的会和刘泽宇一样,过着平凡又琐碎的生活。
但他看着刘泽宇,眼中又流露出一丝羡慕,真诚地说道:“泽宇,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老婆有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啊。虽说生活有点小烦恼,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刘泽宇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敬哥,你可别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做了刑警,能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自己的才华,破那些大案子,多威风啊。不像我,每天就是为了生活奔波。”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遗憾,“而且你靠自己考上了大学,我也想上大学,可就是没那个勇气,只能一直待在这小地方。”
刑敬放下酒杯,拍了拍刘泽宇的肩膀,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有你的幸福,我也有我的烦恼。咱们都在自己的路上努力着呢。”
两人对视一眼,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火锅的热气和酒精的温暖,在这个冬夜交织在一起 。
这一刻,寒夜的温暖似乎都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唯有情谊。
就在二人喝得正开心,隐约醉意流淌之时,一阵尖锐的 “滴滴” 声打破了这份惬意。
刘泽宇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在腰间摸索,原本因酒精而泛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好不容易掏出传呼机,他眯着眼,努力聚焦视线瞅了瞅上面的信息,随后苦笑着对刑敬说:“敬哥,单位那边好像找我有事。” 说话间,还带着几分酒气。
刑敬正夹着一片羊肉往嘴里送,听到这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手中的筷子随意晃荡着,含含糊糊道:“都下班了,今天又不是你值班,找你有事能咋的,当没看见,睡着了!”
他脸颊绯红,眼神里透着醉意,脑袋微微晃动,配上耍赖般的话语,活脱脱像个调皮的孩子。
刘泽宇被刑敬这副模样逗得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回荡。
他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一笑,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跟刑敬一起上学的日子。
他放下传呼机,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回忆的笑意,说道:“敬哥,你还记得不?有一回咱俩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突然发现作业没带。你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没事,反正写了,跟老师解释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儿,他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调侃。
刑敬听到这话,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他挠了挠头,似乎也想起了那段趣事。
刘泽宇接着绘声绘色地讲起来:“结果呢,等你自己发现作业没带的时候,好家伙,跟我都不说一声,直接撒腿就往家跑,那速度,就跟后面有狼追似的。我当时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你都跑没影了。”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当年刑敬奔跑的样子,引得周围几桌食客纷纷侧目。
回忆起往昔,刑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年少时的不羁与洒脱。
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不自觉地拍着桌子。
火锅店的灯光昏黄而温暖,映照着两人因酒精和欢笑而泛红的脸庞,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
“好了,敬哥,单位一般不会传呼我,我找个电话打一下问问什么事。”
“行。”
“对了局长,除了这两位,我还想要南岭派出所的刘泽宇,你也知道,昨天他接到报案,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
刘泽宇立刻挺直了腰,他还没干过刑侦案件呢,虽然接触过不少,但是负责和不负责是两个概念。
“就这三个?”吴琪胜看向刑敬问道。
“就这三个,我有信心。”刑敬平淡道。
“好,王所长那边我一会儿打个电话。”
语罢,会议结束,案件所有相关资料都移交到刑敬手中。
刑敬凝视着手中的文件,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面容,以及那位曾是父亲联络人的死者,他缓缓开口:“就叫‘破晓追凶案’吧,希望能在黑暗中找到真相,迎来破晓。” 他的声音低沉,却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待吴琪胜离开后,刑敬转身看向刘雨薇和赵兵欣,目光柔和了几分,轻声问道:“你们俩,愿意跟着我吗?心里会不会有不舒服?毕竟一开始你们没站出来。”
刘雨薇和赵兵欣对视一眼,刘雨薇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刑队,我们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这案子太难了,我们怕自己能力不够,而且吴队在队里时间长,大家都习惯跟着他。但您既然选了我们,我们肯定全力以赴!”
赵兵欣也连忙点头,补充道:“是啊,刑队,我们绝对没有二心,就盼着能跟您一起把案子破了!”
刑敬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明白,都不容易。小组会议一会儿进行,先中场休息半个小时,你们也调整调整状态。”
刘雨薇和赵兵欣如释重负,点头应下,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
刑敬望着他们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对揭开真相的渴望 。
“喂,敬哥,你刚才是特意跟吴刚吵起来的吗?”刘泽宇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刑敬身旁,询问道。
刑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随后肯定地答复道:“是。没错。”
“泽宇,你也知道吴琪胜跟我父亲,和我的关系,我隐约的已经察觉到了,吴琪胜不怎你希望我继续纠结我父亲的案子。”
“甚至,他不忘我纠结危险的案子,怕我也危险。”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继续说道:“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跟吴刚制造冲突。我了解吴刚的脾气,他那火爆性子,就像一颗随时会被点燃的炸弹,一激就着。”
“当然了,也不知道这老登啥情况,我刚报到没几天就杠我,怼我,跟吃了火药似的,不过我也能理解,我空降估计让他接下来的工作不会开展那么顺利了,哈哈哈!” 说到这儿,刑敬不禁笑出了声 。
“还有泽宇,你可别忘了,我大学是学什么出来的,犯罪心理学!其中三个字,心理学!” 刑敬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表情严肃而认真,“我这叫‘情绪引导策略’,利用情绪的冲突来打破原本的决策平衡。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当人们处于情绪激动的状态时,理性思维会受到抑制,决策往往会受到情绪的主导。”
“我通过激怒吴刚,让这场争论的焦点从案件本身转移到我们俩谁更适合负责案件上。这样一来,吴局长就不得不重新权衡,他会看到我的决心和破釜沉舟的勇气,也会考虑到团队内部的矛盾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我负责案件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
刘泽宇听后,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钦佩,下意识地竖起大拇指:“敬哥,还是你有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智慧啊,以后得多跟你学学。”
“嗨,慢慢学吧。”
刑敬也有些得意,毕竟不管他再怎么成熟,此刻也只是刚刚大学毕业而已。
半小时后,内部会议召开。
狭窄的会议室里,灯光昏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刑敬、刘泽宇、刘雨薇和赵兵欣四人围坐在一张略显破旧的会议桌前,桌上堆满了案件资料,纸张的边缘参差不齐,仿佛在诉说着案件的复杂。
刑敬率先打破沉默:“咱们先梳理一下目前掌握的线索,死者曾是警察,辞职后被注射大剂量毒品,还遭人杀害,现场有搏斗痕迹,指甲缝里有他人皮屑组织。”
“我有以下几点破案思路,首先,死者的辞职原因很关键,说不定和他的死有着直接联系。咱们得深入调查他辞职前后的经历,看看有没有什么矛盾纠纷或者特殊事件。我觉得可以从他的同事、朋友入手,说不定能挖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次就是毒品这条线,大剂量注射毒品肯定不是偶然,要么是凶手的杀人手段,要么是死者生前被迫吸毒。咱们可以从毒品的来源入手,调查哈将市近期的毒品交易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贩毒团伙。我建议去走访一些经常和毒品打交道的线人,他们或许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当然,现场的搏斗痕迹和皮屑组织也是重要线索,咱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分析皮屑的 DNA,看看能不能在数据库里找到匹配的人。另外,也可以走访周边群众,看看有没有人目击到案发时的情况。我觉得咱们可以分组行动,提高效率。”
“还有一点很重要,我们要全面调查死者的社交关系网和家庭关系。他的家人一直没报失踪,这本身就很可疑。从他的家人入手,了解他日常生活中的行为习惯、近期接触过的人,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梳理他的社交圈子,包括同事、朋友、邻居,甚至是一些社交软件上的联系人,看看是否存在异常的社交关系,这可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刑敬的眼神坚定,手指在资料上轻轻划过,似乎在勾勒着调查的路线图。
听完刑敬的话,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刑敬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仿佛在给每个人注入力量。
“好,既然大家伙没什么别的想法,那这次案件分析会就开到这里。”
“雨薇,你去查毒品这条线,泽宇,你查辞职原因和辞职前后经历,赵兵欣,你查现场搏斗皮屑组织,我去查死者社交关系网。”
“OK了,散会。”
说罢,刑敬起身就走,一点都没耽搁。
会议室内的赵兵欣,刘雨薇,刘泽宇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
这会议开的,他们仨啥都没说啊!
一直都是刑敬在自顾自的说着,说完分配完任务后就散会了。
咱这副支队长,这么雷厉风行的吗?
第二天清早,柔和的阳光穿过斑驳的云层,如丝缕般倾洒在哈江市公安局的办公大楼上。办公室的窗户被晨光镀上了一层金边,窗外的树枝上,几只鸟儿欢快地跳跃、啼鸣,似乎在为新一天的到来欢呼。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窗帘,带来丝丝清新的气息,与屋内紧张的工作氛围形成了奇妙的反差。
吴琪胜坐在一把略显陈旧的椅子上,他身形清瘦,脊背却挺得笔直,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没来得及打理,脸上带着未散尽的疲惫,黑眼圈浓重,却难掩他眼中的锐利与专注。
他手里捧着法医们出具的一大堆详细尸检报告,纸张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报告上,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不时用手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报告的字里行间探寻着案件的真相。
其实,如果尸检报告比较“普通”的话,他是不会一大清早就来办公室等着的。
但实在是这尸检报告不普通!
特别是尸检报告上这一句话:“在内部特征方面,对死者血液进行检测后发现,血液中存在大量某新型毒品成分,且浓度远超正常吸食剂量,确定死者生前被注射了大剂量毒品。这不仅导致死者身体机能严重受损,神经系统也受到极大影响,处于极度亢奋与混乱状态。解剖还发现,死者的肝脏、肾脏等内脏器官出现不同程度的病变和衰竭迹象,这与毒品的侵蚀有着直接关联 。”
一具被注射了大量毒品且搏斗后被杀沉江的尸体!
这让吴琪胜有些不寒而栗。
虽然他是哈江市公安局局长,但要知道,哈江市只是一个县级市。
他有些想将此事报备给尔滨市市局。
尔滨市,也是管理哈江市的地级市,更是整个黑省的省会城市。
思考了很久,吴琪胜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将此事上报,他觉得按照自己的思路先破一破案子。
不知何时开始,他开始变得有些畏缩了,这一点,吴琪胜也了解。
总而言之,便是自己没有年轻之时的那股闯劲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老邢死之后开始的吗?
吴琪胜长叹了口气,缓缓朝着窗边走去。
窗外的世界在晨光的照耀下逐渐苏醒,街道上的行人、车辆也渐渐多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二八大杠的年轻人缓缓将车停下,车后座还坐着另一个年轻人。
骑车的年轻人稳稳地把车停稳后,两人相继下车。吴琪胜定睛一看,坐在前面的是刑敬,后面的则是刘泽宇。
看着阳光下朝气满满的二人,吴琪胜的眼眶瞬间红了。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青春的轮廓,那充满活力的模样,就像曾经的自己和刑陵。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和刑陵年轻时候并肩作战的日子。
那时的他们,面对危险从不退缩,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当然,后来老邢做了卧底,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少了,或者说完全断了联系。
可彼此之间的友谊,却因为这种距离的保持,而更加的清晰了。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警员陆续的都到了,会议也召开了。
吴琪胜坐在首位,负责主持会议,马占波因为家庭原因今天请假没来,刑侦支队支队长吴刚和副支队长刑敬携全体刑侦支队警员外加南陵派出所民警刘泽宇参会。
吴琪胜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昨天发现死者的情况,便将法医出的完整尸检报告说了。
一时间,全场讨论了起来。一位年轻警员率先站起身,激动地说道:“从死者被注射大剂量毒品这一点来看,会不会是毒品交易出了岔子?说不定死者参与了毒品买卖,因为分赃不均或者其他矛盾,被同伙给害了。”
话音刚落,另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员皱着眉头反驳道:“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要是单纯的毒品交易纠纷,干嘛下这么狠的手?这明显是要置人于死地啊。我看呐,背后可能牵扯到黑恶势力,死者也许是不小心得罪了某个黑恶团伙,才惨遭毒手。”
这时,坐在后排的一名警员也忍不住插话:“可现场有搏斗痕迹,会不会就是一场普通的打斗,只不过过程中一方拿出了凶器,失手杀了人,之后为了掩盖罪行,才注射毒品混淆视听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越来越大,整个会议室闹闹哄哄的,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有人争得面红耳赤,有人低头沉思,还有人在小声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吴琪胜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都别吵了!大家安静下来,这样吵吵闹闹的,能讨论出什么结果?”
瞬间,会议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吴琪胜身上。
吴琪胜看着安静下来的会议室,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刑侦支队支队长吴刚身上,点名道:“吴刚,你来说说,你对这案子怎么看?”
吴刚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且专注,他沉稳地开口:“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毒品和命案同时出现,这背后肯定有着复杂的关联。”
“死者被注射大剂量毒品,这很可能是凶手的一种手段,目的是扰乱我们的调查方向,或者是死者在生前被迫吸毒,以便凶手控制他。”
“再结合现场的搏斗痕迹以及致命刀伤,我推测凶手大概率是有备而来,而且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但这绝不是简单的打斗或者普通的毒品交易纠纷,这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犯罪网络。”
吴刚的一番分析,让在场的警员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家都在消化他的观点,思考着案件背后更深层次的逻辑。
片刻之后,会议室里再次响起了讨论声。
有警员提出:“如果真像吴队说的,是有组织的犯罪,那咱们得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和这个犯罪网络有联系的线索。”
另一位警员则反驳道:“可死者的人际关系排查起来难度不小,而且咱们不知道这个犯罪网络的规模和范围,万一方向错了,就会浪费大量时间。”
讨论声此起彼伏,大家各抒己见,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而紧张 。
三个月后,烈士陵园内。在一片庄严肃穆的静谧之中,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松柏,它们如同一排排忠诚的卫士,身姿挺拔,默默守护着这片英雄的安息之地。冬日的阳光虽已不再炽热,却依旧努力穿透枝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像给这片清冷的土地铺上了一层破碎的金纱,为这略显压抑的氛围增添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在一座墓碑前,伫立着两个年轻人跟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是吴琪胜,市刑侦支队支队长,也是卧底刑陵的生前好友,他身着那身整洁笔挺的警服,每一处褶皱都仿佛诉说着他经历的无数风雨。吴琪胜的神情特别凝重,帽檐下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透露出了疲惫与无奈,身上像是已经承载了无数的重担,尤其是担任支队长以来,肩上担负的案子和责任,比以往不知道多了多少。
其中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毛呢大衣,那大衣剪裁合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彰显出他的挺拔身姿。他的长相与刑陵极为相似,剑眉斜飞入鬓,如同出鞘的利剑,透着一股英气;双眸明亮而深邃,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坚毅;高挺的鼻梁之下,是一张线条坚毅的嘴唇,此刻微微抿着,似乎正压抑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年轻人帅气英俊,浑身散发着朝气蓬勃的气息,只是此刻,他嘴里叼着烟,右手拎着一个喝了一半的白酒瓶,那透明的玻璃瓶身反射着微弱的阳光,瓶中剩余的白酒轻轻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场景增添一丝醉意。
年轻人的脸颊因酒精而布满红晕,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与哀伤,显然是刚喝过不少酒。
年轻人微微摇晃着身体,脚步有些踉跄地靠近墓碑,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墓碑上“刑陵”两个字,嘴唇微微颤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老爹啊,你竟然去当卧底了,我还以为你真就变成真王八蛋了呢,你藏得可真好呐!骗了你亲儿子这么多年。”
“爹啊,儿后悔了,儿之前误会你了。”
“爹,你咋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没给你送终呢,儿子还没能成为你的骄傲呢。”
说着,刑敬的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虽然他知道刑陵是因公殉职,可还是很伤心。
说完,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吴琪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急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悲愤,大声问道:“吴叔,我爹的案子真就破不了了?难道就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吗?”
吴琪胜嘴唇动了动,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如鲠在喉,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吴琪胜的面色特别难看,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唉。”
刑敬猛吸了一口烟,烟雾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在他眼前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掩盖他眼神中那股坚定与决绝。他用力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一字一顿立下誓言道:“吴叔,大学毕业后,我会申请调回哈江市公安局,这个是我的心愿也是请求,我要回哈江。”
吴琪胜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向前跨了一步,眉头紧皱到一起,高声质问道:“我看你小子真是糊涂了?你如今这么好的学历,不往上分配,咋还要分配到哈江市公安局呢?你这跟上没上过大学有什么区别?你爹要是知道了能多生气,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以你的条件,完全能有更好的发展,去更重要的岗位,为国家的发展事业做出大贡献,而不是窝在小小的市公安局,浪费你的才华和前程,你懂不懂我这话的意思?人生匆匆如白驹,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你这样,毕业后我问问省厅那边...”
刑敬轻轻摆了摆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吴琪胜,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可不一样,没上过大学前的我是民警,大学毕业后我多了更多选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哈江对我来说意义非凡,那里有我爹的痕迹,我爹也是死在哈江,这里有他未完成的事业,有我要追寻的正义。我要从他停下的地方接着走下去,把那些凶手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吴叔我这个选择,我永不后悔,如今我爹也在天上看着我,我更加不能愧对老爹。”
吴琪胜依旧不同意,还要继续劝说,他此刻可谓心急如焚,可刑敬就铁了心不愿松口。
二人争吵声越来越大,当矛盾到达顶峰时,另一个年轻人赶紧站出来,他身材矫健,面容沉稳,伸出双手,一边阻拦吴琪胜,一边劝说道:“吴叔,敬哥,你们先别吵了,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意,先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刑敬没有理会,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而又庄重,仿佛怕惊扰了长眠墓下的父亲。
刑敬将手中剩余的白酒缓缓倾倒在刑陵的墓前,酒水顺着墓碑缓缓流下,一点点渗入泥土之中,散发出一阵浓烈而醇厚的酒香。刑敬用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然后又轻轻拍了拍眼前的墓碑,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誓言般坚定:“老爹,等我大学毕业了再来看你,你要相信儿子的本事,毕竟虎父无犬子,儿子一定会把杀你的凶手逮捕归案,我会继续完成你未完成的使命,接力替你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说完这句话,刑敬的双目内闪过森然杀意,他清楚地了解自己父亲是怎样一个警察,做卧底多年身份保密等级攀升到了一定级别,怎么可能会突然暴露身份?这个情况实在太反常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警队之内有内鬼! 他要通过暗查揪出那个内鬼,而且还要将老爹之前卧底的那个犯罪集团给全面铲除,他要让光明,重新照耀在哈江的大地之上,照耀在哈江的人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