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结局+番外
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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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沛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临安裴泓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沛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的喜好,在昭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他宠爱姜攸宁的事,姜临安却记得更清楚。这次到来,除了看看有没有入眼的青年才俊之外,怕是还想找她的麻烦。姜临安上挑眉眼,语气乖巧:“大皇兄说的这是哪里话?临安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吗?”“莫不是多日不见,大皇兄又从其他人口中,听得临安的坏话了?”姜御风眸眼微眯,攥住她的视线,想从中看出什么来。可打量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多日不见临安妹妹确实有所长进,本皇子没记错的话,临安妹妹之前似乎并不会泡茶吧?”“本皇子听闻朝中骁骑将军泡茶是一把好手,难道?”话未说完,延伸的含义却让人忍不住细细琢磨。不少人视线落在姜临安身上,狐疑乱扫。姜临安丝毫没有慌乱,顺势坐在裴鸿景身旁,言笑晏晏:“这都要多亏皇叔悉心教导。”...

章节试读

他的喜好,在昭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但他宠爱姜攸宁的事,姜临安却记得更清楚。
这次到来,除了看看有没有入眼的青年才俊之外,怕是还想找她的麻烦。
姜临安上挑眉眼,语气乖巧:“大皇兄说的这是哪里话?临安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吗?”
“莫不是多日不见,大皇兄又从其他人口中,听得临安的坏话了?”
姜御风眸眼微眯,攥住她的视线,想从中看出什么来。可打量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多日不见临安妹妹确实有所长进,本皇子没记错的话,临安妹妹之前似乎并不会泡茶吧?”
“本皇子听闻朝中骁骑将军泡茶是一把好手,难道?”
话未说完,延伸的含义却让人忍不住细细琢磨。
不少人视线落在姜临安身上,狐疑乱扫。
姜临安丝毫没有慌乱,顺势坐在裴鸿景身旁,言笑晏晏:“这都要多亏皇叔悉心教导。”
“这些天临安一直跟着皇叔学习,也算是将精髓学到手了。能得大皇兄的赞赏,临安受宠若惊。”
三言两语就将姜御风的话题转移。
不但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反而还拿出摄政王的身份压人。一时间,姜御风也不敢公然再跟姜临安叫板。
坐在一旁的姜攸宁脸色难看,唤了一声姜御风,算是替他解了围。
品茗会很快就结束了,但姜临安出色的举动却让此次前来参加品茗会的人刮目相看。
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讨论。
“临安公主长得漂亮,又得摄政王亲自教导,如今看来也并不是不学无术啊。”
“那是自然,能得摄政王亲自教导的,怎会是个愚蠢无知的人?”
“今日的气场更是压过长乐公主,这么看,将临安公主嫁与北蛮王,倒是有些亏待了。”
“这样也好,这么优秀出色的公主嫁过去,定然能让北蛮王满意,届时多换来几年和平,不是美哉?”
众说纷纭,但谁也改变不了姜临安即将要出嫁的事实。
文官自是不希望战争,能用一个女人解决的事情,何必要动用兵力?
几位公子闲聊之余恰好被过来想见姜临安的陆司忱撞见,他蹙眉握紧拳头,低垂着眸。
默默等着姜临安出来。
没一会,他就瞥见姜临安独自一人从殿内走出来,正要上前一步去叫人,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她先前说的那句保持距离的话。
隐忍半天还是没忍住,他快速喊了声:“临安公主,微臣有话要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再次见到陆司忱,姜临安顿了顿。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她不想跟陆司忱有过多牵扯,笑着婉拒:“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临安......公主。”陆司忱眸眼含着祈求意味,“我就说一句话。”
姜临安偏过头,却不由自主想起上一世陆司忱的付出。
她轻叹:“走吧。”
两人去了个没人的走廊,陆司忱难掩焦急:“我昨日听闻,摄政王准备出征北蛮,你也要跟着去?”
“是不是摄政王威胁你的?”
姜临安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的担忧。
还未等她说话,手就被陆司忱握住,他似是下定了决心:“战争比你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一个姑娘家,怎能亲自上战场?”
陆司忱是武将,自然明白战场到底有多残酷,这根本不是一个姑娘能承受的住的。
她抽回手,打断陆司忱的话:“我不想去和亲。”
陆司忱薄唇微抿,斟酌道:“我去请皇上收回成命,我跟随摄政王去出征,临安,你只需要在宫里等我的消息就好。”
“收回成命?”姜临安讥笑,“且不说父皇有没有答应,你自己想想,他会同意吗?”
陆司忱顿住了。
是了。
皇上不会同意,明明昭国兵力强大,根本不需要和亲来妥协北蛮的进攻。满朝武将,哪有想要坐以待毙的?
可皇上的命令就是一切,皇上说不允许出征,那他们哪怕再想,也无济于事。
陆司忱望着姜临安的眼神,格外深情。
终于说出了,上一世他做的决定:“那我们,私奔吧?”
“只要我们离开这里,你就不用去和亲了。”
上一世姜临安为了不想去和亲,勾引陆司忱跟他一同私奔,可等待他们的结果是什么?
陆司忱的惨死,她被迫嫁去北蛮,五年来她一直备受煎熬。
似乎越来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陆司忱眸色认真:“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子时,我们......”
“你们怎么?”一道低冷又不容忽视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响。
两人浑身一僵,侧过头对上裴鸿景浮现冷意的眼眸。
陆司忱也慌了,拱手:“参见摄政王,末将刚刚只是......”
“你好大的胆子。”裴鸿景打断他遮掩的话,冷意乍现,天寒地冻的令人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怂恿当朝公主私奔,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裴鸿景轻描淡写反问。
陆司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一把将姜临安护在身后。
许是年纪轻轻,也或许是对姜临安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内心的恐惧,他咬咬牙:“摄政王应当知道,战争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她一个弱女子,出征北蛮,这与被迫她嫁给北蛮有什么区别?!”
冷意越来越浓,姜临安瞬间就意识到,裴鸿景似是在压抑着怒意。她不想陆司忱也被牵扯进来,三两步将人推开。
“陆将军,此事已经板上钉钉,没有商量的余地。”
“且此事是我先提起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陆司忱握紧的拳头紧了又紧,不愿相信姜临安的话。
在他印象中,姜临安一直都是娇弱的,怎么会做出这等决定?
定是被人逼迫的。
“来人——”裴鸿景眸底泛着凉薄,叫来下属,“陆将军以下犯上,怂恿公主私奔,罪该问斩——”
“皇叔!”姜临安扯住裴鸿景的衣摆,“我没答应他,这事不作数!”

御书房中的二人听到门响,顺势看过去。
只见姜临安一道纤影闯入,逆光下她一双漂亮水眸散发着冷冷幽光。
“父皇,和亲一事实乃釜底抽薪,北蛮野心绝对不止于和亲,若是不及时出兵,北境十城怕是会陷入危机。”
蓦地,她的目光正对上裴泓景一双墨眸。
这一招确实走得险,可眼下她也只能如此了。
文宣帝看着眼前面容昳丽的芳华少女,忽觉陌生,“临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御书房,该当何罪!”
皇帝一声怒斥,姜临安眼底绽开一抹惊疑。
她本能跪地,既是屈于皇帝威严,也是有奏要呈。
“父皇,请你看过此物后再罚临安也不迟!”
姜临安不卑不亢的声音响彻大殿,裴泓景立刻凝眸。
这蛮丫头又要作甚?
“泓景,拿过来给朕瞧瞧。”
“是。”
裴泓景走至姜临安身前,手刚碰到她的指尖微微一怔。
这么凉?
看来她在外面站了许久了。
手臂伸来,裴泓景从她手中将东西夺过,随后呈给文宣帝。
文宣帝低眸看了一眼,瞬间脸都变了。
“你是如何得到这北蛮密函的!”
姜临安并未起身,却直起了腰杆,“父皇,北蛮王庭如今已经四分五裂,他们看似是为和亲,实则是借和亲之名入侵。”
这封密函是她暗中买通了北蛮降将所得,但如今又不能在皇帝面前说出此实情。
“朕再问你一遍,此密函是从何处得来的!”文宣帝眼底已然蕴了怒火。
姜临安抬眸,朝着裴泓景使了个眼色。
谁知道他竟然匆匆瞥过,全当没有看见自己。
好一个摄政王!
看来如今她只能倚仗自己了。
姜临安当堂撕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处触目惊心的刀伤。
“父皇,昨夜北蛮细作闯入漱玉宫,我冒死抵抗,却还是受了伤,此物是那人留下的,若非是皇叔及时出现,临安怕是......”
她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朝着裴泓景挤眉弄眼。
“泓景,临安所言可否属实?”
裴泓景没有想到姜临安竟然当着皇帝的面把自己给拖下水,如今他若是不承认怕是会引来猜忌。
“回皇上,确有此事,至于密函一事臣一概不知,但公主所言句句属实。”
姜临安趁机开口,“父皇,临安愿以血肉之躯献祭战场,我乃大魏公主,自是有责任守护我国子民,它北蛮若是狼子野心,我临安定要踏平它北蛮王庭!”
裴泓景看着她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尾微勾,眸色深不见底。
为了不和亲她竟然愿意亲自出战?
姜临安啊姜临安,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
文宣帝也是被她震惊到了,头一次从这个丫头的身上见识到了野性二字。
“女子怎可上战场,简直就是胡闹!朕不同意。”
他虽心底震荡,可还是言辞凿凿。
姜临安直接起身,一双眼眸皎洁似月,“我虽为女子,但也同为大魏臣民,国有难我怎可逃避,更何况此事归根究底与我也有干系,儿臣请求父皇让我出征!”
话毕,姜临安的双眸都红了,故意挤弄出了两滴悲愤的泪水。
这一幕,倒是让文宣帝动摇了。
裴泓景见文宣帝已然卸下防备,立刻站到姜临安身侧,顺势帮腔。
“皇上,边防图是真,密函也是真,眼下北蛮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是我们中了他们的计策,才是真的害了大魏啊。”
姜临安绯色的樱唇轻启,“恳请父皇出兵!”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搭配得天衣无缝。
重压之下,文宣帝倒是不得不同意,“好,既如此,泓景,朕封你为帅,临安你随军监军,务必将北蛮贼人拿下!”
“皇上圣明。”二人异口同声。
文宣帝被他二人吵得头疼,挥了挥手,“好了,你二人暂且退下吧。”
“是。”
离开御书房,姜临安下台阶故意踉跄着撞向裴泓景,趁机将北蛮王庭的兵力部署图塞进他袖中。
她低声轻语,“皇叔,可敢陪临安赌一次?”
裴泓景凤眸掀起,随即将她推开,“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听到他一本正经训斥自己,姜临安倒是起了玩心,只是眼下这边是御书房,还是不敢造次。
她擦掉眼角泪水,又恢复了一副冷淡模样,“多谢皇叔配合,手中的东西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说着,她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裴泓景喊住。
“站住。”
裴泓景压着沉重的步子走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临安感受到身后的肃冷,禁不住心底打了个冷颤,她故作冷静回身,“怎么?皇叔还对临安恋恋不舍?”
被撩的裴泓景满眼恼怒,“你一女子行事怎可如此不羁?”
姜临安不动声色地将裴泓景上下打量了一番,“皇叔,一次是意外,这三番两次的,临安怕是真的要怀疑皇叔的身子有什么问题了。”
竟然对她丝毫都没有波动?
裴泓景被激怒了,他大掌一把钳住姜临安的下巴,眼神逼迫,“本王只是提醒你另外一半的边防图是时候交出来了。”
姜临安被他捏得生疼,眉间浮现不悦。
她倔强地打掉了他的手,揉着泛红的肌肤,“皇叔下手真重,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怪不得府上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就这样的脾气,哪个女子敢跟他?
趁着裴泓景再次发火前,姜临安赶紧退后两步,“放心,我既然答应了给你自然不会耽搁,只是眼下不是时机。”
裴泓景双眸清冷,“再问你一遍,这边防图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何必追根究底呢,你只要知道这边防图是真的就是了。”
话毕,姜临安脸上就扬起虚假的笑容,福福身离开了。
裴泓景欲追上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太监总管魏广的声音。
“摄政王,这是皇上给临安公主的金疮药,公主走得急,奴才......”
“给本王吧。”
他从魏广手中接过精致的药瓶,目光深沉地看向姜临安的背影。
这姜临安果真是从前的她吗?

若是能得他教诲,定会有奇效。
漱玉宫。
两道身影在月光照耀下,看着异常和谐。
蓉锦和容七一直在宫门口守着,见到他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随后退下。
推开门,清淡的茶香味还飘散在空气中,姜临安一眼就瞥见桌案上的茶壶,她轻咳了声,将茶壶放在一旁。
又将放在桌上抄的女戒翻过来,在看到上面画了一只乌龟时,纤细手指骤然僵住。
糟了。
她忘了她抄女戒抄到一半,想着裴泓景也不会大半夜过来检查,后面就没抄了。
不光没抄,还明目张胆在上面画了只乌龟。
“拿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望着修长的手指,姜临安下意识将纸张藏在身后,试图撒娇:“那什么,皇叔,这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女戒,明日你再检查,如何?”
裴泓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淡淡重复:“拿过来。”
姜临安很抗拒。
她甚至都能猜到这男人看到乌龟后,会是什么后果,又罚她做什么。
还想再周旋一会的姜临安,对上男人冷厉的目光,忽得就犹豫了。
“不想学兵法了?”裴泓景反问。
清冷的声音在屋内格外清晰,勾着姜临安的心弦,她太想学兵法了,可......
姜临安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一本正经和他商量:“不管抄成什么样,皇叔都教我兵法吗?”
裴泓景垂眸睨了她一眼:“你要是不给,那之后抄完了也不必给本王了。”
僵持许久,姜临安败下阵来,将被抓的皱皱巴巴的纸递过去,特意将画了乌龟那一页放在最后。
裴泓景翻阅了一下,在看到那张乌龟时,修长手指微顿。
他淡声反问:“这就是你抄的女戒?”
姜临安破罐子破摔,索性凑到他跟前去,放软声音:“那是临安闲来无事画来玩玩。”
“夜里太困,不小心就画在这上面了。”
裴泓景眸子清冽,没什么过多的情绪,看她确实认认真真抄了许多遍:“字写的这般乱,本王瞧着你这乌龟画的,兴许被乌龟看见,还要嘲笑你画的是什么。”
姜临安:......
她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
见裴泓景似乎没生气,姜临安弯腰在桌案上找了半天,将藏在最下面的一张图拿出来。
瓷白脸上也多了认真:“皇叔,明日一早就要出征,边防图我已经完善好了。”
裴泓景接过来,细细琢磨打量一番,明明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可姜临安愣是看出了几分满意。
他将边防图收起来,淡声提醒:“早点睡,明天不要迟到。”
“做好心里准备,备一些防身用的武器工具,此番行程或有危险,本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照看你。”
姜临安早已预料,不管是出征北蛮,还是前往边界的路上,都没她想的那般简单。
不想她去的人,不计其数,这一路哪怕有裴泓景在身旁,也难防暗手。
“多谢皇叔提醒,临安知道了。”
见裴泓景要走,姜临安先一步堵在门口,仰头直面男人清冷的眸子,大着胆子问:“不知皇叔是如何想的?”
裴泓景低垂眼眸,似乎也没想隐瞒,觉得她跟随出征也该知晓这些事情。
“朝中有很多大臣反对出兵,路上定然会有阻碍。这些不必本王提醒,你也应该早就知道。”
从她一开始提出要出征时,就应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这话说得不错,姜临安确实是想过,她认真点头:“皇叔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试探性询问,想从裴泓景口中打探些朝廷的东西。
“皇叔以为谁会拒绝出兵?”
裴泓景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脑海中浮现许多大臣,姜临安一一询问:“难道是户部尚书张裘大人?”
他依旧没开口,那看起来不是。
思忖半天,姜临安又问:“难道是御史章大人?”
猜测了好几个,都被裴泓景否认,姜临安倒是有些纳闷了,这些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大臣都赞成出兵,那还有谁不赞成?
除了姜攸宁,以及宁德皇后,还有其他人不成?
姜临安绞尽脑汁思索好一会,也没有头绪。
裴泓景就这么垂眸看她,似是被她的模样可爱到,男人终于开了口:“皇后娘家,何将军。”
这几个字在姜临安心中轰然炸响。
她怎么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何将军是宁德皇后的娘家,势力也是独大,若不是朝中还有裴泓景这个摄政王压着,怕是宁德皇后只会比现在更为疯狂。
“皇叔的意思是,何将军会出手?”
裴泓景并没多说,轻描淡写道:“你不想与北蛮和亲,你若不去,那最佳人选便是长乐公主。”
姜临安恍然大悟:“皇后一向疼爱长乐公主,何将军必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若是能够在路上劫持我,将我送去北蛮,也免了这次战争。”
果然心如蛇蝎。
上辈子她卑躬屈膝,为了让他们放自己一条生路委曲求全,现在看来全都是笑话。
可话又说回来,姜临安觉得很奇怪。
她狐疑扫过裴泓景,想从他脸上看出不一样的神情,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裴泓景见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也没有逗留。
“公主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便要启程了。”
边防图被裴泓景拿走,姜临安注视着他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困意也都随之消散。
这几日的相处,她很清楚了解裴泓景根本不是个主张求和的人,那这样一个手握兵权,又威吓四方的摄政王。
上一世又为何非要去辅佐不成器的姜御风登基?
刚刚听裴泓景的意思,她也摸索出这男人对何将军以及宁德皇后的不认可。
可既然如此,那裴泓景到底为何主张拥护姜御风,甚至替他铺平道路,她并不认为,裴泓景是个不记仇的人。
这次他们出征北蛮,路上凶险也定然会有宁德皇后的手笔。
裴泓景绝对不会不知道!
姜临安眸色渐沉,随后闭上了眼。

姜临安回头,正对上裴泓景冷浸浸的双眼。
他管着公主皇子们的学业,眼下她要去和亲,该学的也是要学的,他在书院也不蹊跷。
如此不悦,是怕她又故态复萌?
陆司忱愣了愣,下意识将姜临安挡到身后,眼神防备:“摄政王......是末将僭越,拦着公主要说些话,您不要为难公主。”
裴泓景牵了牵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既然知道自己僭越,那还怵在这做什么?”
陆司忱一时语塞,却还是执拗挡在姜临安面前。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逼仄,裴泓景眼底寒意也更深。
姜临安掀了掀唇,面上却一副恭顺模样:“皇叔,迟到是临安不对,临安这就去进学,陆将军只是同临安见礼,并未有什么僭越。”
前世她已经坑得陆司忱足够惨了,这一世,她对他多少还有些怜悯。
况且,他的利用价值其实也不大,何苦又让他吊死在自己这棵树上。
裴泓景却越发不快。
这是在回护陆司忱?
这副水性杨花的姿态,哪里有公主的样子?昨日他竟然还觉得她可怜,现在想来,可怜也必有可恨之处在。
无论最终她会不会去和亲,这副性子,都要给她掰正了才行。
他敛下眸底寒光,只漠然道:“去书房。”
姜临安低眉顺眼要进去,陆司忱却伸手想拉住他:“临安!”
他眼圈通红,一副无措又受伤的模样。
姜临安没给他机会,后退一步避开:“陆将军,我先走了。”
裴泓景漠然盯着两人,直到姜临安进了书房,才冲着陆司忱冷声开口:“陆将军,莫要自误。”
陆司忱紧握着拳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被裴泓景身上气场震慑,低头转身离开。
裴泓景这才走进书房。
姜临安已经跪坐在书桌前,一副乖巧安分模样。
她生得貌美,肤如凝脂,长发如墨,今日也难得穿得素雅,像是乖巧的猫儿。
裴泓景却觉得她那姿态,分明是蓄势待发等着亮出爪牙的小狐狸。
他轻叩戒尺,语气凉薄:“临安公主,女诫可会背了?”
姜临安摇头:“不会。”
裴泓景冷冷盯着她:“既然不会,那就先抄上个十遍吧。”
他本以为姜临安还会作妖,却不想她转头回到座位上,竟真安安分分提起了笔。
倒还算乖顺。
他在上首落座,自顾自翻着奏折,没过多久,姜临安开口:“皇叔,我抄好了。”
裴泓景拧眉。
女诫女德两本书,抄下来怎么也要个大半天功夫,姜临安这么快就抄好了?
他起身上前,看清纸上内容,面色却陡然冷硬。
那哪里是什么女诫女德,分明是北蛮的边防地图,只是并不完全!
他研究过北蛮的地图,自然能看出上面的地名都是能对上的。
裴泓景的眼神顿时变得晦暗莫名。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姜临安唇角微微勾起,眯着眼看向他,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还能是什么,北蛮的边防图,难道皇叔不认得?“
裴泓景眸色更加幽深,向来冷静自持的他呼吸也忍不住急促,冷冽质问,“你怎会知道北蛮的边防布局?“
姜临安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他,温软的唇畔几乎贴着他的耳垂,“皇叔,我知道的可远不止这些,若是你愿意与我合作,我可以把整幅边防图双手奉上。“
还有半月她便要被送去北蛮和亲,若是能得到裴泓景的助力,和亲的命运就有可能改变。
裴泓景此时已然冷静下来,眸光幽幽看着她,冷笑,“我怎知你不是胡乱画的,便是想诓骗本王。“
姜临安直起身子,将边防图叠好,轻轻拍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皇叔自可派人去验证,不过最好快些,我可等不了太长时间!“她如水的眸子睨着他,眸中带了些凛冽。
多等一日,她便近一步走向深渊!
裴泓景皱了眉,将她素手拂开,拿走了边防图。
手指触碰到她腕间娇嫩的肌肤,触感滑嫩,上等羊脂玉尤不及。
他沉下脸,语气冷得仿佛结了霜,“本王自会去验证,若知晓你是诓骗本王,你该知道后果。自然,不过皇叔也莫要让我等太久!”姜临安无所谓笑笑,那边防图自不可能是假的,她只等着裴泓景上钩。
“继续抄女戒与女训,不抄完不准休息!”
说完他再没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姜临安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她如今哪里还有那闲工夫抄女戒,不如早点把边防图都画好。
她整了整衣裙起身离开,刚走出书房,迎面就看到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青禾。
“二公主,娘娘唤您过去问话。”她虽行着礼,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恭敬。
姜临安眸光一黯,知道皇后是想问她私奔之事。
这位娘娘惯会装模作样,定又想借着训诫她,彰显贤后之名。
今日皇后在御花园中设了赏花宴,宫妃和京中有品级的命妇皆在邀请之列,设宴的水榭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宁德皇后身着宽袖礼服,端坐于上首,冠冕上的珠帘垂在脸侧,愈发衬得她雍容端丽。
她身侧坐着一身绯红宫裙的长乐公主,白玉绸扇遮面,一双剪水杏眸顾盼神飞,端的天真烂漫。
“临安公主到~”
太监传话的声音响起,水榭内骤然一静。
所有人看过去,就见姜临安一身淡绿裙装,发间只一支玉簪,虽素净至极,却依旧难掩倾城昳色。
她缓步走来,身姿笔挺,步步生莲。
众人有一瞬晃神,曾经的临安美则美矣,却如菟丝花,只叫人心生轻视怜惜。
可如今那张精致的脸庞却凭空添了端庄与威仪,叫人没来由生出一丝敬畏,不敢亵渎。
但一想到这位公主的所作所为,那些贵妇小姐们看她的目光便皆是鄙夷不屑。
姜临安无视众人目光,走到水榭中央,恭敬行礼。
“临安见过母后,见过姐姐。”
何皇后愣了愣,总觉得这个庶女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又形容不出来。
姜攸宁团扇下的脸色不悦,本以为姜临安犯下那样的丑事会形容憔悴,却不曾想容色竟是更甚从前。
望着那张灿若芙蕖的脸,她禁不住冷哼一声。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何皇后微笑开口,语气和缓,“听闻你前几日淋雨着了风寒,如今可好些了。”
姜临安眸光一闪,恭敬回道:“已是大好了。”
何皇后微微颔首,“你身为皇家公主,却与臣子私奔,此事传若出去,皇家颜面何在?再有半月你便要前往北蛮和亲,万不可再做出任何逾矩之事,误了两国大事!”
她语重心长,句句都是为姜临安着想,却是想将她私奔的事公诸于众,叫她名声尽毁。
姜临安早就习以为常,这位宁德皇后向来口蜜腹剑,佛口蛇心,只要她犯了错,她表面规劝关心,实则煽风点火,叫父皇和其他人越发厌恶她。
上一世她和亲之前,这女人还算计着让人污了她的清白,想让她失宠于北蛮王,死在北蛮。
还好那时她已经看清了这女人的真面目,险险逃过一劫。
她压下眼底恨意,语气平静道:“母后的教诲临安不敢不听,可临安从未做过私奔之事,母后为何要平白污我清白?”
“女子名节本就比性命还重要,临安又是待嫁和亲的身份,若这些流言传到北蛮,母后觉得北蛮王还会要一个身有污名的公主吗?”
“临安若是被北蛮王拒婚,那下一个和亲的怕便是姐姐了。”
她轻笑一声,冷冽目光扫过姜攸宁,果然见她俏脸一白。
“你......你胡说什么!父皇才不会让本公主去和亲!”
姜临安唇角微扬,赞同点头,“姐姐说的对,父皇这么疼你,自然不会让你去和亲,但和亲只剩半月,时间如此紧迫,说不准便要在京中贵女中随意挑一个封为公主,去往北蛮和亲......”
她的目光又扫过在座适龄的贵女,看得她们个个脸色发白,惊惧不已,生怕下一秒就被拖去和亲。
何皇后心中冷笑,几日不见,这小贱人倒是越发口齿伶俐起来,自己一个不慎,倒是被她反将了一军。
但她身居高位多年,养气功夫自不一般,轻叹一声安抚道:“都是本宫的错,听信了下边那些人的谗言,定将那些胡言乱语的宫奴都杖毙了,给你个交代。”
话锋一转,又是温言关切,“和亲人选陛下早已决定,自不会随意更改,你即是身子才好,早晚也不必来本宫这儿请安了,总之和亲也没几日了,便好好在漱玉宫里备婚吧。”
姜临安眸子微眯,这是提醒她除非她死,不然和亲人选绝不会改变,还想禁她的足,和亲之前不让她再出门,免得她又生出事端。
时间如此紧迫,自己要做的事还有许多,哪里会如她的愿!

在这一刻,姜临安的心轻轻颤动。
不知名的陌生情绪在心口蔓延,她安静窝在裴泓景怀里,没有挣扎。
“临安!”一道熟悉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的氛围。
后知后觉,姜临安从裴泓景怀里挣脱出来,低声跟他道谢:“谢谢皇叔救了我。”
男人微不可察捻捻手指,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起伏,好似刚刚那一丝丝温柔也是错觉:“救你也是为了昭国的万全之策。”
言外之意,并非是担心她才来救她。
而是考虑国家大局,才会过来救她。
姜临安也不争辩什么,乖巧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皇叔相救,否则临安怕是今日就要跟阎王见面了。”
裴泓景睨她一眼,刚要说话,陆司忱匆忙声音响起:“你受伤了?!”
被陆司忱这么一提醒,姜临安抬手摸了下脖颈,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疼痛,她嘶了一声,摸了一手血迹。
陆司忱心急如焚,下意识伸手就想拉着姜临安去找大夫。
他手捞了个空,怔愣片刻抬头,见裴泓景将人拉过去。
“投降不杀。”裴泓景吩咐容七去处理这边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单手将姜临安抱起来。
姜临安愣住,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声音响起:“本王先带你回去处理伤口。”
眨眼间,裴泓景便带着人消失在众人眼前。
龙涎香味道清冽,莫名让姜临安觉得安心,她喃喃:“皇叔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裴泓景神色未变:“你受伤了,本王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一句话让姜临安顿时噎住了。
也是,裴泓景向来不近女色,明明是摄政王权倾朝野,偏偏王府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更别提她之前大着胆子撩拨他,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
姜临安心里再次嘀咕,这男人大概是真的不行。
似是她神情太明显,裴泓景垂眸睨她一眼:“乱想什么?”
姜临安不敢说话,怕惹怒这男人,再被扔下去。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脖子受伤,小命可能都得交待在这儿:“没什么。”
到了营地,裴泓景让随行的大夫过来。
“公主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上药几日就会痊愈。”大夫兢兢业业跟裴泓景汇报。
裴泓景淡淡嗯了声,让人退下。
帐篷内只有他们二人,姜临安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皇叔,此番临安也探到不少消息。”
“北蛮士兵在这里驻扎,虽人数极少不显眼,但显然不是驻扎个把月。”姜临安推测,“兴许已经很久了。”
“能对我们动向如此了解,怕是......”
裴泓景眸色一沉,早已猜出:“本王知道。”
若不是朝中有人勾结北蛮,北蛮军队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只是现在他们毫无证据。
眼下,抵达边境才是最重要的事。
姜临安打了个哈欠,裴泓景没再多说,叮嘱她休息后便离开了。
翌日大部队已经开始行动,姜临安因受伤没休息好稍微有点发热,吃了药后便开始昏昏欲睡。
裴泓景瞥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等姜临安睡醒已经中午了,她困倦撑在马车窗口边缘,掀起帘子看外面景色。
恍惚间看到熟悉身影,她微微一愣,又探头出去叫蓉锦:“昨夜不是说让陆将军回朝禀报父皇,北蛮士兵在这里驻扎一事吗?”
“他怎么还跟着?”
蓉锦解释:“陆将军派了亲信回去,他执意要跟着军队出征北蛮。”
姜临安点头又靠在马车上,视线盯着陆司忱,看了许久也没移开。
难不成上次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陆司忱与她真的不合适,哪怕两世,
殊不知这一幕刚好落到裴泓景眼中。
日夜兼程,中间基本没怎么休息。裴泓景以为舟车劳顿数日,姜临安怎么也该抗拒或提出什么。
出乎意料的,姜临安乖巧跟着军队进程,没有丝毫抱怨。
“容七。”裴泓景看着外面天色渐暗,“今晚在这里驻扎一晚整顿两日之后再启程。”
军队过于劳累也会影响士兵的状态,裴泓景自然清楚。
姜临安被安排在了裴泓景隔壁的帐篷,她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略显诧异:“皇叔这是?”
“避免上次的事情发生,你在本王身边,本王能保证没有人能将你掳走。”
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姜临安莫名安心,她露出甜甜的笑,凑近他跟前,俏皮道:“那就有劳皇叔了。”
裴泓景敛下眸底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
“主子,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容七声音压低,“北蛮那支军队全员服毒自尽,没有活口。”
“估计是早就想好了,一旦被发现就自杀。”容七愤愤道,“属下失职,还望主子责罚。”
这也在裴泓景意料之中。
北蛮军队敢出现在这里,就必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从他们口中套话不太可能。
“罢了,善后不要被人发现,派另一只队伍伪装成北蛮军队驻扎在那里。”
“属下明白了。”
处理完正事,裴泓景想着去问问姜临安在北蛮军队还打探了什么消息,熟料撩开帐篷,就看到陆司忱站在那里守着。
裴泓景眸色微沉,淡声询问:“有侍卫专门守着,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陆司忱拱手回应:“末将怕发生前几日夜里的事情,在这里守着会放心一些。”
他默然,嗓音冷的入骨:“你身为骁骑将军本应安邦定国。”
“不可利用身份善用职权来满足自己的私心,你可知这是大忌?”
月色很浓,气氛绷紧。
陆司忱沉默不语,半晌后道:“末将并非善用职权,末将此番也是得了父亲的首肯。”
“保护临安公主本就是末将的职责,末将不能疏忽。”
帐篷并不隔音,两人声音也没压着。姜临安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她本不想管,可听陆司忱的意思,还要跟裴泓景继续对着干。
这万一要是惹怒了裴泓景,那不就麻烦了?
姜临安叹息,撩开帐篷,眨着无辜的眼睛问:“你们不睡觉,在我帐篷门口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