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前文+后续
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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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暖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锦惜崔有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栀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会呢?你是夜校的陈老师吧?”“是我。”“那你就是机械厂的职工?”“是。”“那就对了,这就是送给你,签收吧。”陈锦惜和师傅一问一答,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我是机械厂的职工,这些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陈锦惜不懂,但懂的人很快就来了。贺知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陈锦惜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师傅转头让贺知洲签了字,然后非常有眼力劲地离开了。“贺哥哥,你怎么又来了?”陈烨比陈锦惜反应还快,特地咬重的又字,听着就很有灵性。贺知洲眉头微蹙。他总觉得陈烨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半人高的小汤圆,他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这些东西都是你让他送来的?贺知洲,我已经接受了你很多的好意,这些东西真的没必要。”陈锦惜看着一屋子的物件就发愁...

章节试读

“怎么会呢?你是夜校的陈老师吧?”
“是我。”
“那你就是机械厂的职工?”
“是。”
“那就对了,这就是送给你,签收吧。”
陈锦惜和师傅一问一答,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我是机械厂的职工,这些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锦惜不懂,但懂的人很快就来了。
贺知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陈锦惜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师傅转头让贺知洲签了字,然后非常有眼力劲地离开了。
“贺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陈烨比陈锦惜反应还快,特地咬重的又字,听着就很有灵性。
贺知洲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陈烨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半人高的小汤圆,他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这些东西都是你让他送来的?贺知洲,我已经接受了你很多的好意,这些东西真的没必要。”
陈锦惜看着一屋子的物件就发愁。
贺知洲全然没了昨天晚上的莽撞。
经过了一晚上的冥思苦想,他终于是找到了一个陈锦惜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些东西不是我私人送的,是机械厂最新的福利政策。”
“什么?”
陈锦惜环顾四周。
给家徒四壁的员工添置一批质量上乘的家具,并且还贴心安排了配送和安装服务,机械厂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最新的福利政策这么有针对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她量身定制的。
贺知洲依旧面不改色。
“今年机械厂的效益不错,这是机械厂高层的董事共同商讨之后的结果,凡是刚安家的职工,都有这方面的福利,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看他说得义正言辞,陈锦惜这个当老师的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贺知洲有些招架不住陈锦惜火辣辣的目光,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对了,楼下还有一些厂里特地发的生活用品,我去帮你搬上来吧。”
陈锦惜无言以对,倒是陈烨很快就跟上了贺知洲的步伐。
“姐姐,我去给贺哥哥帮忙。”
贺知洲快步下了楼,出来之后才喘了一口气。
他从小循规蹈矩,今天动的这种小心思相较于之前确实有些冒进了。
但是为了陈锦惜,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他才刚刚拿上了特地给陈锦惜买的书,旁边就伸过来了一只小手。
“咦,这不是姐姐之前一直想看的书吗?贺哥哥,这也是厂里发的福利吗?”
陈烨顶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和他这个年纪不太相仿的深意。
贺知洲蹲下身和他平视。
“小烨,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连着好几次了,贺知洲不是那么迟钝的人。
陈烨随手翻了翻那几本课本。
这几本书不是那么好找的,陈锦惜从前念叨过好几次,他这个当弟弟的都快忘了,但贺知洲还记得。
“怎么会呢?贺哥哥以前跟姐姐最好了。”
再度抬头,陈烨眼神里的天真清澈半点不似做伪,可他特地说的以前,贺知洲听着总归有些刺耳。
不过贺知洲还不至于跟个孩子置气,尤其是对上陈烨营养不良的小身板,他彻底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以后也会是的,先给你姐姐拿上去吧,我还给你买了书。”
贺知洲知道陈锦惜爱看书,昨天去省里就是为了这些书。
不过昨晚还没来得及给就被扫地出门了,今天倒是又借着工厂福利的由头送回来了。
除了书还有一系列的生活物资,陈锦惜看着贺知洲搬了一趟又一趟,最后就只差柴米油盐酱醋茶了。
“贺知洲,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厂长核实一下福利的事?”
陈锦惜抱臂站在门口,兴师问罪的样子让贺知洲有些心虚。
但好在贺知洲早有准备。
“这确实是厂子的新政策,只不过你是第一个享受的,具体的福利待遇都已经公示出来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厂里看一看。”
陈锦惜闻言有些无力。
机械厂大董事的儿子想给厂里增加一项福利政策,那还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两个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陈锦惜落败。
贺知洲把事做到了这个份上,她总不能这么不知好歹。
厂区福利肯定是要收的,就算这个福利是借了贺知洲和她的私交,好歹也是惠及广大职工了。
陈锦惜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破天荒地亲自送贺知洲下了楼。
二人就此作别之前,贺知洲的声音抢在了前面。
“惜惜,我想娶你是因为我们从前相处的点滴,就算发生了意外,也不能否认我们过去的回忆,你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走出阴霾,我会陪你,也会在你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帮助你,并且会持续真诚地追求你,我妈说脸皮厚才能娶到老婆,所以我们明天再见!”
贺知洲冲着陈锦惜挥了挥手,心情颇好地出了小院。
陈锦惜都听懵了。
贺家财力雄厚还注重教育,早早就把贺知洲这个独子送去国外深造,结果漂洋过海回来,就学了这个?
陈锦惜大为不懂,看来不管是哪个年代,留子的精神世界都不是一般人能窥探的。
贺知洲倒是因为找对了追妻路线松了一口气,可他刚走出院门没几步,迎面就跟蹲点已久的崔有婉不期而遇。
崔有婉的脑子里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陈锦惜的奸夫竟然真的是贺知洲,这个事实颠覆了崔有婉几十年的认知。
可偏偏事实摆在面前。
刚刚那些物件跟不要钱一样往楼上送的架势,可不就是对陈锦惜的照顾吗?
贺知洲不知道崔有婉脑子里的百转千回,面对陈锦惜名义上的继母,他还是客套而疏离地打了个招呼。
“伯母。”
崔有婉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三十出头的年纪,还能有这般婀娜风情的,整个机械厂家属院都找不出几个。
再加上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碎花小样裙,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秋波潋滟的目光对上了贺知洲冷峻矜贵的脸,崔有婉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你说他叫什么?”
崔有婉尖锐的声音堪比楼下院子里的公鸡打鸣,陈文静一个激灵,现场表演了一个掉凳。
一屁股墩摔得挺狠,但手上的半块酥心糖愣是没松开。
“妈,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吓得我都吃不下了。”
陈文静被崔有婉宠坏了,对着自己亲妈都能大呼小叫的。
嘴上说着吃不下,张嘴还是把手指大的半块酥心糖塞进了嘴里,场面惨烈,堪比饕餮进食。
崔有婉没工夫纠结女儿的没大没小,满脑子都是那个响彻丽水市的名字。
机械厂董事家的独子,丽水驻军司令部领导的外孙,万千丽水市未婚少女的梦,贺知洲是也。
崔有婉踩着丁字皮鞋来回踱步,心脏扑通扑通的,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平复了这个名字带来的冲击之后,她猛得揪住了陈文静圆滚滚的胳膊。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见了?他真的跟那个小贱人亲近?”
崔有婉心绪复杂。
既有马上就要攀上高枝的兴奋,又有幸运儿是陈锦惜而非自己的怨念。
陈文静被抓得恼了,牛眼睛一瞪,抓着皮筋就往外跑,“我哪儿知道啊,你自己去问啊。”
她跑得一颠一颠的,裤兜里还揣着收买人心的酥心糖。
崔有婉一拍脑门,顿时眼前一黑。
但好在作恶多端的人一向心思活络,她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陈锦惜的身上。
崔有婉到处打听陈锦惜姐弟新住处的事情,陈锦惜还是从罗婶嘴里知道的。
当晚下课之后,罗婶眼巴巴凑到了陈锦惜身边。
陈锦惜见她欲言又止,干脆主动了些。
“罗婶,你有事?”
罗婶是厂子办公区的清洁工,这样的角色在实力雄厚的机械厂基本就是食物链底端的存在。
当初要不是陈锦惜帮着求情,罗婶是没机会来夜校的。
“陈老师......那个......有个事,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就你的那个后妈,今天去人事处打听你的住址了,她还说......唉,总之你自己长个心眼。”
别人家的事也不好掺合,罗婶游走在厂区办公室多年依旧把持着保洁部门第一把交椅的要义就是多做事,少说话,若非必要,绝不泄密。
尤其是陈锦惜和崔有婉这种关系,弯弯绕绕掺合着山路十八弯的,外人尤其不好说。
陈锦惜见罗婶面色难看,顿时就明白了。
“人事处的干事把我的地址给她了?”
“她说你们就是吵了架,她也不放心你带着小烨在外面,所以......”
罗婶点到即止。
陈锦惜心里有数了。
一片慈母心肠的戏码,那可是崔有婉的拿手好戏。
上辈子陶家人能当着她的面羞辱她,也多亏了崔有婉这个继母对外给她营造的浪-荡不堪人设。
陈锦惜谢过了罗婶的好意,转头出了厂区。
崔有婉这么个无利不起早的主,怎么突然打听起了她的住处。
难不成是为了那五百块?
陈锦惜微微蹙眉,转念一想,她打消了这个顾虑。
崔有婉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姐弟赶出了门,以后她的陈文静就能独占陈江打下的半壁江山。
虽然从后世的发展来看这完全是她的一厢情愿,但最起码眼下她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而且崔有婉不是眼皮子浅的,不至于为了五百块折了她的悲苦后妈人设。
陈锦惜想得正当出神,脚下多了一片黑压压的影子。
陈锦惜呼吸一沉,反应不及就被陶毅拉进了旁边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巷。
“又是你?”
这陶毅当真人如其名,为了逼迫陈锦惜就犯,也算是拿出了毕生的毅力了。
“怎么样?陈锦惜,没想到吧,又是我,不过可惜了,听说贺大少今天去省里了,这英雄救美的桥段恐怕是演不成,你还是就犯吧。”
小巷灯光晦暗,陶毅的半张脸湮没在夜色中,唇角的笑容阴森可怖,眼神里迸发着贪婪的目光。
被他掐着脖子的陈锦惜岿然不动,白-皙的脸上尽是讥讽。
陶毅眉眼皱缩,“你说话啊,你怎么不喊,怎么不叫啊?”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陈锦惜冲着他摇尾乞怜苦苦哀求的样子,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陈锦惜冲着他的脸淬了一口唾沫星子,再抬腿一揣,目标命中陶毅的命-根子。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厂区的夜空,凄厉又嘶哑,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陶毅捂着下身,怒不可遏地瞪着陈锦惜。
“我本来是要喊的,但既然你代劳了,那我也节约体力了,正好我也想试试工厂刚刚安排的安保力量如何,你说这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他们能不能在一分钟之内赶过来?”
“你......”
陶毅闻言,本就煞白的面色更添了几分惊慌。
“我什么?这个消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吗?你更应该清楚啊,对了,听说隔壁厂区有个男的就是对外宣扬了一下做春-梦的事情,今年春天就吃了花生米,你这要是来了个人赃并获,是不是死得更快?”
陈锦惜步步紧逼,躬身倒抽着凉气的陶毅节节败退。
一时之间倒是分不清楚谁才是施暴者了。
陶毅还想反驳,巷子外面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光听这个阵仗就知道来的人不在少数。
他咬牙看着陈锦惜,就像要把陈锦惜给生吞活剥了。
“你......你可真是好样的,你给我等着,我总会有弄你的机会。”
没什么中气的声音,再加上他那副猥琐不堪的姿态,这话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他先一步四处逃窜,陈锦惜也消失在了巷子里。
未婚先孕的事已经给她招惹了不少风波,她可不想再跟陶毅这种烂人扯上什么关系。
与名声无关,单纯觉得恶心。
跟渣男周旋了一番,陈锦惜拖着有些疲软的身躯回了家。
刚到楼下,迎面就撞上了陶毅嘴里那位去了省里的贺知洲。
“你这是去哪儿了?”
贺知洲步伐匆匆,到了距离陈锦惜一米远的地方,生生压住了心里的冲动。
“我看你到了时间一直没回来,就沿着这条路去了厂里,听说早就下课了又赶紧折返回来了,但这一路来去都没看到你,你没事吧?”

一阵添油加醋的情景再现之后,陶毅呸一口淬在了地上。
“这老王八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舔着个老脸讨好贺知洲那个小白脸,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家。”
“哥,那咱们怎么办啊?你不是要娶那个贱人吗?怎么还没动静?我那个车间里的活实在是干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让她把她的工作转给我?都这么久了,别不是不灵了吧?”
陶晓池典型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就陶家那种偶尔还会揭不开锅的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心高气傲还吃不得半点苦的女儿的。
“胡说什么?那个女人乱搞搞大了肚子,有我要她,她就感恩戴德吧,不过就是些欲情故纵的手段罢了,看在她拿了那么多福利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容她几天,等扯了证,再多的好处都是我们家的。”
陶毅实力演绎了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自信地陶晓池这个亲妹妹都犯起了嘀咕。
“可我怎么听说贺知洲对她很不一般呢?”
陶晓池说得心里发酸。
贺知洲那种人间龙凤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个水性杨花的陈锦惜,她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陶毅现在就听不得这个名号,浓烟呛了他一口,咳嗽的时候扯动了下面的伤口,他都快扭曲了。
“哥,你怎么了?”
陶晓池往后一退,陶毅那副扭成麻花面露狰狞的样子看着怪吓人的。
陶毅疼得龇牙咧嘴的,一拳头锤在了墙上。
“什么很不一般,那顶多就是图一时新鲜,有些人就是龌龊得很,尤其是他那种有钱人,还指不定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呢,总之你放心,你哥我早晚要让陈锦惜自己连人带财送上门。”
陶晓池听着放心不了一点,想到今天在老王八那儿受到的奚落,她直接把这笔账算在了陈锦惜的头上。
于是当晚陈锦惜走进教室的时候,黑板上就多了搞破鞋三个字。
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歪七扭八的,可见落笔这人有多嘚瑟。
陈锦惜放下课本,“谁写的?”
教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锦惜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基本选定了几个犯罪嫌疑人。
夜校本来就是为了扫盲,能写出这三个字的人本来就不多。
“这不是实话吗?”
陶晓池坐在最后面,幸灾乐祸得很明显。
陈锦惜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管前世今生,陶家的这个女儿都一样蠢,这一家子从根上就是烂的。
陈锦惜拉开凳子坐了下来,“陶晓池同-志,你说这是实话,何出此言?”
被点名的陶晓池也不慌,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陈锦惜,你好歹是我们的老师,这搞破鞋是什么意思,应该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别人都说为人师表,以身作则,你自己做出了这种荒唐事,再教我们,怕是误人子弟啊。”
陈锦惜面不改色,接受度良好,只是问了一下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其他人不太想掺合这个事,纷纷埋下了头,陶晓池乘胜追击。
“陈锦惜,你还好意思问,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好意思出门人教,我都替你臊得慌,我要是你,一根麻绳吊死算了。”
陶晓池气焰嚣张,陈锦惜冷冷一笑。
吊死?这辈子就算外人的唾沫星子把她淹死,她也要先把陶家人挫骨扬灰。
“陶晓池同-志,我突逢意外,你不唾骂加害者反而羞辱我这个受害人,还妄图逼迫我去死,你安的什么心?这是怕我这个受害人活着查出了什么证据?怎么?你跟嫌疑犯一伙的?”
“你......”
“你这么黑白不分,是非不辨,应该不是我这个当老师误人子弟的事,应该是你们家家教的事儿,我要是像你这样随便说几句就辱没家风,那确实是不好意思出门。”
陈锦惜重新回到讲堂,看向了其他人,“其他同-志呢,也认可陶晓池同-志说的我不配为人师表的话吗?那如果各位都是这么认为的,那我们今晚原定的招工考试针对复习课程就不上了吧。”
陈锦惜作势欲走,工人们幡然醒悟。
今晚在座的除了年纪稍大的,其他一大半都是厂子的临时工。
下个月有一场招工考试,临时工可以报名,考试内容还涉及文化素养,这才有不少人过来临时抱佛脚。
一听陈锦惜本来准备给大家做针对性复习,大家一下子就精神了。
“陈锦惜同-志,你别走啊,我们可不是那么想的,刚刚那些都是陶晓池一个人的想法,跟我们没有关系。”
“是啊,我们都是自己人,还不至于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
“对对对,这白眼狼的性子学不得,锦惜你也教了我们这么久了,那忘恩负义心思歹毒的事我们可干不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无一不是在指责陶晓池。
陶晓池犯了众怒还不自觉,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瞧瞧你们那副嘴脸,不就是招工考试吗?你们做出这个趋炎附势的嘴脸给谁看呢?”
“陶晓池,你自己不思进取那是你的问题,请你不要耽误我们学习,你要实在不想听就滚出去。”
“对,滚出去,本来就是插班生,这要不是陈锦惜同-志去跟厂长申请,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
开玩笑,这可是针对性复习,少一个听的,就少一个竞争对手,刚刚还事不关己的工人们一下子就站在了统一战线,冲着陶晓池就是一顿讨伐。
最后陶晓池实在招架不住各方压力,抹着眼泪就要往外走。
陈锦惜把人拦了下来。
“陈锦惜,你有本事你了不起,我不上你课还不行啊?”
“当然可以,少了你这颗耗子屎,大家只会觉得更好,那麻烦你离开之前把黑板擦了,不然这浪费的粉笔,就当是你浪费的公共财产,等我上报之后直接从你的工资里扣。”
“你......算你厉害!”
陶晓池被逼无奈,写字的时候有多嚣张张狂,擦黑板的时候就有多窝囊狼狈。
稀里糊涂地擦完之后,她哭着跑出了教室。

贺知洲喘着粗气的样子不似作假,就是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累的。
见陈锦惜沉默不语,贺知洲想起了她上次的叮嘱,生怕惹了厌烦,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
“惜惜,你是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才想疏远我的?”
陈锦惜长叹了一口气。
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禁锢的是被封建礼教驯化的灵魂,而不是她这个重生而来的煞神。
见贺知洲一心求教,她只能不咸不淡地说道,“我现在没别的心思,就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我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想你过得好好的,我们的追求是一样的!”
多读了几本书的人,脑子转得就是快,陈锦惜还没反应过来,贺知洲就拉开了后备箱。
陈锦惜打眼一看,满满一后备箱的好东西。
最扎眼的莫过最上面的两大罐麦孺精。
刚搬出来那两天陈锦惜就想去买来着,陈烨身体太弱,她想给弟弟补补。
可天水市物资匮乏,想买麦孺精,不仅要有钱有票,还得百货大楼有人。
更别说麦孺精下面的黄桃罐头桃酥之类的。
陈锦惜想起陶毅说贺知洲去了省里,别不是奔着这些东西去的吧。
“惜惜,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明白你的顾虑,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这些东西你收下,你和小烨都需要好好补补,就当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行吗?”
贺知洲这个上赶着上门送东西的反倒是卑微得跟上门乞讨的一样。
陈锦惜心里斟酌着,顺手掏了钱。
“别的我不要,就那两罐麦孺精,你卖给我,我没有票,算百货大楼双倍的价格。”
陈锦惜一锤定音,贺知洲不敢推辞,两个人钱货两讫,贺知洲还非要送货上门。
对上陈锦惜狐疑的眼神,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身子重,不适合搬重物。”
对于贺知洲瞎扯的借口,陈锦惜也不好驳他的脸面。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陈锦惜拉闸点了灯,昏黄的钨丝灯点亮了这个过分逼仄简陋的屋子。
贺知洲的目光从电线上的蜘蛛网扫过,最后落在了发黄的报纸糊的窗户上。
报纸破了一角,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这股冷风像是倒灌进了心里,贺知洲攥紧了怀里的麦孺精罐子。
“惜惜,我们结婚吧。”
陈锦惜蓦然一惊,但很快拉回了思绪。
“时间不早了,既然麦孺精送到了,那你就快回去了吧。”
陈锦惜对贺知洲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重复着那句以后不要再见了。
贺知洲眉眼的轮廓很冷,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你说过你不在乎流言蜚语的。”
“我是不在乎,可是你不行啊。”
陈锦惜有些急了,这人怎么就说不清楚呢。
就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陈烨稚气的声音。
“贺哥哥怎么来了?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刚刚在街角都听到了。”
陈烨笑得人畜无害,矮矮的一个,径直挡在了陈锦惜的前面,愣生生把贺知洲隔开了。
贺知洲也惊觉刚刚的声音有些过了,他低头看着陈烨,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心。
陈烨回来了,贺知洲不便久留,但走之前还是没忘表决心。
“惜惜,我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的,这个想法和别的事情无关,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的心意不变。”
贺知洲这话在这年代绝对算是大胆脱俗了,陈烨故作懵懂,一脸真挚地看着陈锦惜。
“姐姐,贺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烨冷冰冰的手拉住了陈锦惜,陈锦惜定了定心神,直接跳过了陈烨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怎么样?今天学的字都认识了吗?”
从前几天开始,陈锦惜就把陈烨送去了隔壁街秦秀才家里。
秦秀才不是真的秀才,听说是以前下放到天水市某个乡下的,后来平-反了也没回家,反而在这儿扎了根。
他老人家经常一身长衫,生得仙风道骨,开口就是之乎者也,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
平时在家闲来无事会教街坊邻居的孩子认字识数,他也不收钱,就图个家里热闹,街坊邻居也不是厚脸皮的,偶尔也会往罗秀才家里送点鸡蛋糖果什么的聊表心意。
陈烨还是楼下崔婆婆介绍过去的。
陈锦惜本来就打算今年下半年送陈烨去读书,其实他之前就在工厂的工农子弟小学上学的,后来被崔有婉以顽劣不堪的由头办了退学,实则就是想家里多个光干活不花钱的冤大头。
现在姐弟二人单出来了,她不能看着陈烨小小年纪就荒废了学业。
二人一高一矮的剪影映在破败的窗户上,楼下的贺知洲靠在车门旁边,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陈锦惜的身影,好像哪怕只是这么远远看着,他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临走之前,他想起了陈锦惜的那个屋子,凌厉的眉宇皱成了一个川字,仿佛有化不开的愁绪。
但是犯愁这种事情好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第二天陈锦惜姐弟刚刚吃了早饭,这发愁的事情就落到了陈锦惜的头上。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陈锦惜看着搬运师傅忙进忙出,不一会儿就给屋子里添置了好些东西。
红漆实木的八仙桌,整整齐齐的配了四条条凳,樟木箱子也是摆了好几个,搬完了零零碎碎的物件之后,师傅还一口气把屋子里瓦数不大的灯和朽了一半窗框给换了。
换完之后,一拉开关,明亮度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师傅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拍拍手就要走人。
“唉,师傅,你等一等!”
陈锦惜迷糊一早上了,差点把田螺师傅放走了。
师傅恍然大悟,赶紧掏出了工具包里的清单。
“你是机械厂夜校的陈老师陈锦惜同-志吧。”
师傅有模有样地核对着身份。
陈锦惜点头,师傅递上了清单。
“你看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师傅,有问题,我从来没买过这些东西,你是不是送错了?”
陈锦惜是想带着陈烨过好日子,但是这种飞来横财,不要也罢。

肃清课堂之后,陈锦惜临时抱佛脚小课堂正式开课。
这个考前针对性辅导是她特地给厂子工人准备的。
她要对付陶毅,就要给自己拉帮手,尤其是口碑名声的经营,更是要提前准备。
重生一世,她占尽了先机,陶家人欠的,当然要一笔笔清算。
不过想着算账的还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个付出了六十颗鸡蛋,到头来一无所有的林春霞。
本来林春霞是准备买菜回家做饭的,但是一看到摊子上摆的鸡蛋,她不免是睹物伤情,杀气腾腾地就找去了机械厂家属院。
陈家的门板被人敲得砰砰作响,崔有婉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来了来了,慌什么慌?急着去给你家披麻戴孝啊。”
自打那天被拉到社区之后,崔有婉每天都得去接受思想教育,结束之后还有社区劳动矫正。
连着扫了好几天大街,颜面扫地不说,老胳膊老腿都快断了。
等她以龟速打开门的时候,林春霞的怒气直直冲天灵盖,上来就是一把烂菜叶子。
“你们家那小贱人呢?把我家的鸡蛋还给我。”
林春霞过来的时候复盘了一下那天的战况,最失策的莫过于被陈锦惜恐吓一番之后慌不择路忘记带走了鸡蛋。
崔有婉连门口的人都没看清楚就被糊了一把沤得发烂发臭的菜叶子,那味道恶心得恍若给她灌了半桶潲水。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开始了互扯头花。
“你们这一家子黑心肝的,骗了我们家的鸡蛋,又不肯把女儿嫁过来,你们这就是骗财骗婚,我要报警抓你们。”
“我呸!你儿子上赶着来领强暴犯的罪名,没把你们送进去坐牢就不错了,而且那些鸡蛋都让那个死丫头带走了,你找我也没用啊。”
二人武力值相当,没少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不过很快现场就一发不可收拾。
林春霞抓起烂菜叶子持续攻击,崔有婉也是不遑多让。
“行,你不是要鸡蛋吗?我这就给你。”
她突然想起前几天贪便宜买回来的鸡蛋。
上面的几颗都是新鲜的,下面的全部都是烂的。
刚好今天林春霞送上了门,这烂鸡蛋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处。
一颗烂鸡蛋命中林春霞的脑门儿,林春霞当场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烂菜叶子混合着臭鸡蛋的味道不断发酵,等二人被社区工作人员分开的时候,全场臭到没法看了。
林春霞要鸡蛋没要到,反而还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刚刚回家又听见了陶晓池的哭声,心里就更烦躁了。
“你又是怎么了?”
母女二人交换了一下信息,罪魁祸首直指陈锦惜。
“都是她,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一治这个女人?我受她的气就不说了,妈也被他们家的人给欺负了,你说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
陶晓池气得咬牙切齿的,陶毅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那是不想找陈锦惜算账吗,是他现在的作案工具根本就没有任何杀伤力。
一家三口哭丧着脸,陶毅突然就是灵光一闪。
“晓池,你刚刚说她最近开始帮着厂子里的那些人准备招工考试了?”
“是啊,我看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让她扫盲,她非要逞能,偏偏还有一群人信她,我看那群人的脑子也是让驴给踢了。”
陶晓池愤愤不平,陶毅的眼里却闪过了一抹精光。
当晚一家三口低声耳语了几句,一个阴谋渐渐酝酿了起来。
陈锦惜不知道这一家三口的恶毒心思,但是对于机械厂家属院烂菜叶子大战臭鸡蛋的盛景,她倒是听说了。
“你都是听谁说的?”
陈锦惜看着陈泽神采奕奕的样子,更加庆幸搬出来的决定。
“我去秦夫子那里听课的时候,家属院的其他小伙伴说的,他们说现在家门口臭气熏天的,陈文静都不乐意回去了。”
陈锦惜笑着点头,“那你和秦夫子那里的同学们处得还好吗?”
“当然好,没有陈文静,其他小朋友不会随便欺负人的。”
陈烨一本正经,说得陈文静就像汤里的耗子屎一样。
陈锦惜并不意外陈烨对陈文静的排斥,崔有婉品行不端,陈文静跟着她不学好,陈烨不待见她,情理之中。
只是看着陈烨,陈锦惜不免盘算起了让他入学的事。
结果才刚刚跟厂里打听了一下,直接就被人请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要见我?”
陈锦惜有些错愕。
厂长工作繁忙,日理万机,就算上面重视夜校扫盲工作,也不至于亲自监督。
等被故意装聋作哑的人带到了厂长办公室,陈锦惜终于是窥见了真相。
“你就是陈锦惜?”
对面的女人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高腰印花的确良连衣裙,坡跟小高跟毫无节奏地点着地面,斜着眉眼上下扫视陈锦惜,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似乎看出了陈锦惜的疑惑,旁边的人颇为高调地郑重介绍。
“这位是我们厂长家的小姐徐娇儿。”
陈锦惜煞有其事地点头,随后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呢?”
徐娇儿被陈锦惜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一哽。
“所以呢?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态度?”
“徐娇儿同-志,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卑躬屈膝,下跪恭迎?我倒是想,但是就怕被人当成封建余孽拉出去游街。”
陈锦惜气定神闲,随随便便两句话就点燃了徐娇儿的怒火。
趁着对方还没发难,陈锦惜继续开口。
“还有你刚刚用的小姐这个称谓,可能有点不妥,咱们自己人听了没什么,可万一要是让外人听了,还以为厂长在厂里弘扬小布尔乔维亚作风,这可是很危险的。”
一通连招下来,徐娇儿的脸已经是一阵红一阵白了。
“真不愧是咱们夜校的老师,当真牙尖嘴利。”
“徐娇儿同-志,纠正一下,如果你想夸我的话,应该说我谈吐不凡,如果你对褒贬词汇有所混淆,欢迎来夜校扫盲。”
陈锦惜始终平稳发挥,一向学习成绩不佳的徐娇儿像被人拿捏住了痛处,当场就叫嚣了起来。
“你说谁是文盲呢?你信不信我开除你?”
陈锦惜真诚发问,“咱们应该还是国营厂吧,徐娇儿同-志可千万不要公私不分,小心被人扣帽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