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程宴沈书欣的其他类型小说《傅程宴沈书欣写的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妙喵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最好。”男人的回应,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的犹豫。沈书欣靠在大树边,目睹着言司礼搀扶着温若雨离开。她心头忽然释然。成全。果然。她离开,是成全自己,也是成全对方。晚上。沈书欣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说是听说了她调去分公司的消息,要聚一聚。沈书欣怔了下,眼里的疑惑一闪即逝。离职的事,她在信里说的很清楚了。大约言司礼是为了不想引起轰动吧。沈书欣最后还是应了。他们是她共事三年的同事,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即使没有言司礼,她也不会撇清和他们的关系。沈书欣赶到包厢时,她手底下待过的几个同事都笑眯眯地等着她。酒足饭饱,渐渐有人提及温若雨,拉着她的衣袖依依不舍地抱怨:“书欣姐,你走了,那个温若雨就更没分寸了,每天看她围着言总转,还事事都要指手画脚,我真的...
“你最好。”
男人的回应,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书欣靠在大树边,目睹着言司礼搀扶着温若雨离开。
她心头忽然释然。
成全。
果然。
她离开,是成全自己,也是成全对方。
晚上。
沈书欣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说是听说了她调去分公司的消息,要聚一聚。
沈书欣怔了下,眼里的疑惑一闪即逝。
离职的事,她在信里说的很清楚了。
大约言司礼是为了不想引起轰动吧。
沈书欣最后还是应了。
他们是她共事三年的同事,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即使没有言司礼,她也不会撇清和他们的关系。
沈书欣赶到包厢时,她手底下待过的几个同事都笑眯眯地等着她。
酒足饭饱,渐渐有人提及温若雨,拉着她的衣袖依依不舍地抱怨:
“书欣姐,你走了,那个温若雨就更没分寸了,每天看她围着言总转,还事事都要指手画脚,我真的快要烦死了。”
“就是。公司都说她是言总的女朋友,可是明明书欣姐你和言总才...”
沈书欣和言司礼在公司一向低调,但依旧有有心人能窥探一二。
沈书欣顿了下,笑着接话:“没有的事。”
真正说起来,她和言司礼从始至终就没有正经开始过。
因此结束的也仓促。
几人愣了下,没想到沈书欣会这么说。
有人笑着打圆场,“从前看你为了言总的项目拼命,言总又总是对你不一样,还以为书欣姐你和言总有一腿。不过也是,温若雨那样的才像是有倚仗,我们书欣姐全凭个人能力。”
是啊。
偏爱总是一眼可见。
好在,这没有偏爱的三年,她依旧无愧于心,做的很好。
以至于离开时,她也有人相送。
“不说那些了。”
沈书欣眨眨眼,道:“温小姐没准是你们未来老板娘,不过我来公司的第一年就说过,公私分明,在这里只要你有能力永远都有底气,我要走啦,就祝能力卓越的你们随时都有底气。”
众人只以为她说的走,是调任,也笑着接过话。
一行人折腾到挺晚,直到十一点半,才彻底散去。
沈书欣喝到半醉,只是不想,离开时,会在门口撞见言司礼和温若雨。
两人是来和合作商应酬的。
众人面面相觑,很收敛地喊了句:“言总。”
言司礼的目光落在沈书欣身上,顿了下,语调却温和:“怎么都在这?”
沈书欣没开口,就有人接过话。
“沈经理要走了,我们来聚一聚,温经理和言总不会介意吧?”
“不会。”
温若雨大度地笑笑,却又看向沈书欣,“只是,书欣你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司礼哥会担心的。”
言司礼闻言,眉头浅蹙。
沈书欣虽然半醉,意识却很清明,听到这话慢条斯理地怼回去。
“女孩子喝酒怎么了?我和朋友们在一起,喝酒聊天有什么不对吗?温经理是哪年的老古董?”
她又将目光转向言司礼,笑了下:“至于言总,我的事早就和言总没关系了。”
她离职了,也自由了。
等约过饭后,她和言司礼也就彻底好聚好散。
言司礼看向她,一开口却依旧内敛平和:
“书欣,若雨也是为了你好。现在已经不晚了,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你还要闹下去,也不该这样,你哥哥要是知道...”
言司礼只当她今天买醉和不去分公司是小性子。
“哥哥只会纵着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沈书欣打断他的话,淡淡道:“言总和温经理还有宴,我们就不打扰了。至于我的事,也不需要两位多过问。”
从前言司礼一次次用年纪小,来作借口,可事实上,她早就不是小孩子。
她是个独立的成年人,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有足够的决断。
沈书欣说完就离开了。
言司礼看向她的背影,眉头拧的更深了,目光也晦暗幽深许多。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一直追随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变了许多。
就好像,她突然长大,目光也突然不再聚集在他身上,明明更加独立了,却让他更加烦躁了。
同事们看完一出好戏,和言司礼打过招呼后,也意味深长地纷纷离开。
离开后,沈书欣干脆打车回了家。
到家时,醉意却一点点上涌。
沈书欣左想右想,如何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丢了钥匙。
醉意再度上头,情况越来越严重。
她原本打算在平台找个开锁师傅的,却发觉身体很疲倦,靠在门边休息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
准备起身掏出手机,电梯那边却忽然传来开门声。
沈书欣骤然抬起视线。
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正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沈书欣的上睫颤了一瞬。
是傅程宴回来了。
“你怎么站在门口?”男人朝着她走来,眉心微蹙,“喝酒了?”
“嗯。”沈书欣伸手指了一下大门,“我把钥匙弄丢了,本来打算找个师傅开门的,可是刚刚太晕了……”
“一个人站在楼道不安全,先来我家坐会。钥匙丢了会不太安全,我给你找师傅,重新配把锁。”
男人迅速转身,把钥匙插入了孔芯里。
“好,谢谢。”
沈书欣摇摇晃晃的起身,可脚下的步伐,却略显踉跄。
差点摔下去时,一个结实的手掌,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臂弯:“小心点。”
沈书欣抬起目光,对上了男人深邃的丹凤眼。
她的身体,莫名顿了一下。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傅程宴把她搀扶在自家的沙发上,随后走向了阳台,给开锁师傅打电话。
十分钟后,开锁师傅来了,傅程宴亲自帮她对接,最后把一串钥匙递给她。
“出于安全考虑,所以我给你换了锁,这是大门的新钥匙。”
沈书欣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的手上。
傅程宴的掌心当中,摆着一串崭新的钥匙。
她伸手接过钥匙:“谢谢。”
傅程宴睨了她一眼:“需要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书欣摇摇晃晃的起身,可脑袋依然晕乎得厉害,根本站不稳,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一旁倾斜。
男人再度拉住她的臂弯,在她即将倒下去之前,稳住了她的身躯。
沈书欣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傅程宴带入了自家卧室里。
傅程宴原本打算把她带到床边的,可沈书欣正巧转身,准备挣脱他的手。
“我一个人可以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因为转身的举动,加上脑袋很晕,让沈书欣的脚步,骤然踉跄了一瞬。
可男人的手未曾放开,沈书欣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倒。
在倒下去的瞬间,沈书欣第一次在男人的眼底,看到除了冷漠以外的神色。
淡然中,掺杂着些许的错愕。
沈书欣倒在了床褥上。
男人的手,支撑在她的臂弯两侧。
而他的双腿,与她的双腿轻轻地相碰。
虽然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但氛围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他推门而入,随即,婚礼进行曲骤然响起,还有几声兴奋的欢呼:“感谢嫂子收下程宴哥!”
包间里灯光明亮,几个年轻男人或坐或站,但他们看向沈书欣的眼神,无不带着明晃晃的欢迎。
他们在打量沈书欣的时候,她同样也在暗地打量他们。
这几个人,沈书欣不算眼生,都是商圈或政界的年轻新秀,势头很猛。
她也有所耳闻。
沈书欣嘴角轻扬,勾起一抹端庄得体的微笑:“你们好,我叫沈书欣,第一次见面,没给你们准备什么见面礼,实在不好意思,下次补上。”
她礼仪得体,姿态不显讨好,进退有度,让人感到很舒服。
在包间的人都是生意场上的常客,见沈书欣如此模样,心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他们挨个给沈书欣做自我介绍。
傅程宴带沈书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都说完,便说:“他们几个,你以后随便使唤。”
沈书欣受宠若惊。
这些人身份尊贵,她哪敢随便使唤?
随即,沈书欣想到了以前和言司礼在一起的时候。
言司礼从来没在朋友面前承认过她。
他的那群朋友,面上喊她“嫂子”,背地里却一直在言司礼的面前贬低她,捧高温若雨。
她那时觉得,只要把她和言司礼的小日子过好,就会慢慢的得到那些人的认可。
而如今,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努力,傅程宴的朋友们便已经认可了她。
“嫂子,这第一次见面,总要喝几杯吧?我们敬你。”
一个脸型像个狐狸,耳垂打着耳钉,身上穿着朋克服的年轻男人举起红酒杯,冲沈书欣挑眉。
他咧着嘴笑,模样放肆,慵懒却又随意。
“祁遇。”有人拉着邀酒的男人的手,喊他的名字,声音暧昧,带着调侃的意思,“让嫂子喝酒,得问程宴哥的意思,你当嫂子和我们一样都是大老爷们吗?”
“没事,我和你们喝。”沈书欣推开傅程宴放在自己腰侧的手,站了起来,接过红酒。
第一次见面,不能扫兴。
喝酒罢了,她不矫情。
沈书欣轻轻晃着红酒,嘴角的笑意明媚,大气不娇气。
众人的呼吸也不由得微微滞了滞。
她想要一口饮尽。
但一只修长的手,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高脚杯。
傅程宴的声音清冷,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他不多言语,而是仰头喝完:“我和你们喝。”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
他又一次替她挡了酒。
祁遇看傅程宴喝了酒,笑了出来,他表情兴奋:“程宴哥多久没和我们喝了?今天也算个好日子,既然开了这个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玩得好,玩笑开得也大。
几人玩车轮战,轮番上阵和傅程宴一个人喝。
沈书欣眼睁睁看着傅程宴的脸都红了几分。
她凝起眉,伸出手,想要接过来。
但傅程宴却将她搂在怀中,避开她的手,他轻扬薄唇,眼底漾着一抹勾人的笑。
“乖,别碰。”
他没有将注意力一直放在沈书欣的身上,而是接着和好友喝酒。
今天,的确开心。
他看见了她穿上礼服的模样。
很美,美到他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
祁遇喝多了,也上了头,嚷嚷着:“程宴哥,你放心吧,就嫂子这么好的人,不用你提前打招呼,我们也会很喜欢她的。”
沈书欣听着这话,微微一愣。
原来,是傅程宴提前和他的这几个朋友打过招呼。
沈书欣抬起眼眸,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她怔了下,忽地狭促道:“傅先生这么关心我的私事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傅先生是想要撬墙角呢。”
话音落地,原本打算挪开步伐的傅程宴,忽然重新坐在了病床边。
男人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要是我真这么想呢?”
沈书欣愣住片刻,目光与他的视线交汇。
男人的眸底掺杂了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书欣垂下眸,笑了下:“那可能要让傅先生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还做不到这么快从上一段感情中脱身,更何况……”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好回家结婚。
傅程宴顿了下,黑白分明的眸半眯。
他轻扣住她的手腕:“你是在……害怕?”
沈书欣怔住,睫羽轻颤。
害怕嘛,不算吧?
只是她在言司礼身上付出了三年,这三年来她尽心尽力。
哪怕最终她选择结束这段感情,也无法在短期全然释然。
她选择结婚,恐怕和那位结婚对象也只会是相敬如宾。
傅程宴注视着她的眉眼,眼神晦暗不明。
半晌,他忽地轻笑出声。
“你不是怯懦的人,也不会因为受伤就选择屈就。”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带着浓重的安抚意味,他的眸光沉沉:“我所认识的你也不是这样的。”
她从来都是热烈绽放的玫瑰。
言司礼也好,其他人也罢,都不该让她这朵玫瑰停止绽放。
他又顿了下,薄唇微勾,意味深长道:“再说,沈小姐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也许不久后就有更适合你的人出现。”
沈书欣抬眸,撞上他柔和的目光,忽地心跳快了半拍。
她笑了下:“或许吧。”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回头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傅程宴再度起身,下意识的伸出手,把她身上的被褥往上拉了几寸。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沈书欣的眼眸底。
“谢谢。”
沈书欣抬眸跟他道谢,眉宇舒展了不少。
笑起来时,眼眸弯弯的,让跟前的男人看愣了片刻。
……
往后的几日,沈书欣都在医院里度过。
傅程宴安排的护工,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倒,几乎对她有应必求。
出院的那天,沈书欣让护工给自己办理好出院手续后,打算独自出院。
刚刚打开病房的大门,有道身影迎面而来。
是傅程宴。
“傅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还没有好完全,过来接你出院。”
傅程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包。
“谢谢。”
沈书欣的脚没有完全好,至今还需要缠着一层白纱布。
走起路来相对缓慢。
身旁的男人陪着她慢悠悠的走着。
走到医院停车场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沈书欣。”
沈书欣闻声扭头,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时,眉心微蹙。
正是言司礼和温若雨。
在看到她身旁的男人那一刻,言司礼原本带笑的桃花眼忽地变冷。
他面色阴沉的可怕,眸底情绪错杂翻涌,化为一抹愠色。
“傅程宴。”
“言总,好巧。”傅程宴视线掠过他和身旁的温若雨,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嘴角笑意凉薄,“艳福不浅。”
气氛因为他一句话,登时剑拔弩张。
言司礼又看了沈书欣一眼,清亮的嗓音中夹杂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小书欣,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沈书欣垂眸,没说话,却倏地笑了。
不是问她为什么在医院,而是问她为什么跟傅程宴在一起。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她。
生气恐怕只是占有欲发作吧?
真奇怪,她都没问他为什么跟温若雨在一起呢。
沈书欣的目光冷了几分,没有说话。
看到她这副样子,温若雨装出一副委屈的语气:“书欣,你别生气……是我不小心伤到了手,司礼哥哥非要带着我来医院看一下……”
说着,温若雨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指了一下手背的位置。
那里确实有一道伤口。
只是痕迹非常浅,不仔细看几乎很难察觉。
沈书欣瞥见那道伤口时,眸底泛起一阵凉薄。
到底是深爱的人,这点伤口都值得大张旗鼓?
“再来晚一点,可能就要愈合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落入了沈书欣的耳畔。
沈书欣扭头,瞥见了傅程宴眸底那片漫不经心的笑意。
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对面的温若雪听到这番话语后,面色忽然黑了一下。
言司礼猛地皱紧了眉,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沈书欣,清俊的脸上愠色翻涌。
眼前二人十分登对,男人高大英俊,他的小书欣兔子一般,温婉可人,半个身子都躲在男人身后。
任由男人冲锋陷阵。
好不暧昧。
妒火几乎将言司礼的理智全部燃烧殆尽。
半晌,他怒极反笑,朝着沈书欣伸出手,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小书欣,到哥哥这来。”
沈书欣薄唇微勾:“你在教我做事?”
“好了。”
言司礼适当出声,打断了沈书欣的话。
他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眸色复杂。
“我相信你可以办好。这个项目,我也说了,保准由你全权负责。”
他已经为沈书欣让步了。
项目合作者换了,可项目还是个好项目,没有换。
他将这个项目还给沈书欣,希望能让她乖巧些。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
她不喜欢的东西,他非要给。
就如同他曾经将温若雨爱穿的衣服塞给她一样。
沈书欣攥紧手中的文件,声音冷漠。
“我并非请求言总的意见,而是在告知你,这个项目,我只负责去洽谈。”
办公室陷入沉默。
大家错愕的看向沈书欣。
书欣姐一向对言总说一不二,但她现在却是在反驳言司礼?
真是太阳打西边起了。
沈书欣不管众人看好戏的眼神,要来了项目所有文件,转身便要离开。
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言司礼看着沈书欣冷漠的背影,心中萦绕着一股怒意。
带笑的桃花眼蕴上了一抹凉,他皱紧了眉,忽地笑了一声。
小书欣,闹这么久,也该闹够了吧?
她在外面和他的死对头聊得开心,他忍了。
她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使脸色,他也忍了。
温若雨将他的情绪捕捉在内,突然抽泣一声,扯住他的袖子。
“言总,是我不好,让书欣来解决问题,她气我也是应该的。你不要怪她。”
言司礼微微垂眸,他扯了扯嘴角,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声音带着笑意:“你不是故意的,别太自责。”
刚回到家,沈书欣就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
“书欣妹妹,别来无恙啊。”
电话那边的声音,油腻,又张狂,让人听了发怵。
宋怀江,竟然找过来了。
沈书欣紧了紧手机,她努力保持平静:“宋少,好久不见。”
“难为书欣妹妹还记得我,真让我感动。”
宋怀江哈哈大笑。
下一秒,他忽然闷哼一声,随着这声音传来的,还有女人的娇喘声。
电话那边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沈书欣被恶心得有点想吐。
一年前,她和宋氏谈合作。
宋氏为了锻炼二世祖,让人带着他一起。
饭局上,宋怀江色心大起,给她下了药,她自然不愿,药效还没发作就给他开了瓢。
先把他打晕了。
再醒来时,她在医院,项目黄了。
那时候,言司礼在外出差。
为了不让他分心,沈书欣隐瞒此事,重新找合作者。
而宋怀江也自知理亏,也没有再找她麻烦。
后来,她有意避开所有和宋氏相关的场合,也再没见过宋怀江。
“啊……书欣妹妹……”
宋怀江声音高昂,感情饱满的喊着她的名字,似乎已经将身下的女人幻想成她。
沈书欣脸色一下子白了。
“宋少兴致正好,工作的事,还是之后再说。”
她想要挂断电话。
宋怀江却笑了出来,他声音尖细,说话的时候像一条阴冷的毒蛇:“书欣妹妹,我平常很忙的,忙到只有在和女人睡觉的时候才有空给你打个电话。”
他笑道:“你还能记住我,让我很感动。这样,就这周日下午五点,沣水会馆,不见不散。”
嘟——
电话忙音了。
宋怀江没有给沈书欣选择和商量的机会。
沈书欣靠在沙发上,身体有些软,凝起了好看的眉。
傅程宴和她约的时间在周日中午。
宋怀江约的周日下午。
这周日,她可真忙。
周日。
临近十二点,沈书欣换好衣服,站在傅程宴的门前敲了敲。
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夸赞,反倒是一种羞辱。
沈书欣刚想说自己没谈下来,她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阵压迫感。
“你做了什么,让宋怀江签合作?”
言司礼一双桃花眼微眯,好听的声音带着笑,笑容却不及眼底。
他笑得越开心,就证明他越生气。
沈书欣后退几步,和言司礼的距离拉开:“我打了宋怀江,项目谈不了了。”
众人哗然。
此时,有人冷不丁的开口:“什么嘛,搞得我还以为多牛呢,结果还不是……”
沈书欣看向说话的同事,声音轻缓:“那你去?”
对方立马闭嘴。
没人想去找宋怀江。
见场面尴尬,温若雨立马打圆场:“书欣,没关系,你不要自责。像是宋怀江那样的人,这合作谈不下来也正常,不怪你的。但你的确不该打他,这会让人觉得我们公司的人都是野蛮的人,形象不好。”
沈书欣瞥见温若雨眼底一闪而过的遗憾,她讽刺的笑了一声。
她现在懒得和他们争辩什么,沈书欣来,只是告知此事,仅此而已。
话说到位了,她转身要离开。
但,言司礼挡在沈书欣的身前。
男人的声音透着一抹凉意:“跟我去办公室。”
沈书欣垂下眸子,咬了咬唇,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去。”
言司礼的办公对于她来说,是一个耻辱的地方。
他们曾背着人,在里面相拥、亲吻。
以前的美好破灭,如今只剩下恶心。
“走。”
言司礼见她拒绝,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一个字。
他甚至当着同事的面,拉着沈书欣的手,扬长离去。
温若雨站在原处不动,嘴角笑意越发深邃。
沈书欣,你斗不过我。
办公室里,沈书欣被言司礼给抱在桌上。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一双桃花眼深深的盯着她。
他笑意渐浓,语气带着一抹危险:“小书欣,跟哥哥闹够了没,嗯?”
沈书欣看着眼前这张帅气的脸,忽然笑了出来:“你觉得,我只是在闹?”
“不然呢?”
言司礼语气沉沉,他扯下领带,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的魅力。
他俯身向前,觉得和以前一样,亲亲沈书欣,她就不生气了。
可沈书欣往后躲开,她一把推开言司礼,眼神平静,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说道:“我很累,想回去休息。”
“沈书欣。”言司礼喊了她的名字,脸上慢慢的爬上一些不耐,“这次,我已经主动向你低头了,你还要怎么折腾?不听话的女孩,没人会喜欢。”
沈书欣心中微微发涩。
她曾经为爱低头无数次时,他从来都心安理得的享受。
如今她要放手,他还要这般折磨她的心?
沈书欣敛了神色,她下了桌子,依旧非常的冷漠:“言总,这里是办公室,不要让人误会了。”
言司礼声音拔高了些:“你以前不是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你到底在无理取闹什么?”
沈书欣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金属把手微凉的温度,直达她的心底。
她语气幽幽:“那你就当我一直都在无理取闹好了。”
言司礼没有再阻止沈书欣离开。
他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忽地笑了一声。
小书欣,哥哥这次先低了头。
下一次,再回来求他原谅,可不会那么轻松了。
沈书欣从公司离开时,没有一个同事和她说话。
他们对她,充满怨怼。
温若雨倒是和她挥挥手,面带笑容。
她只当没看见,直接走掉。
在外面逛了街,回家时已经晚上。
所以,他们对她,才会充满友好。
这就是被他世界里面的人所认可的感受。
跟在言司礼身边,她似乎都快忘了这种感受是什么样的。
沈书欣心中染上一丝复杂。
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直到傅程宴都有些站不住脚,祁遇几人才肯放过他。
“嫂子,程宴哥已经喝醉了,你送他?”
大家歪歪扭扭的倒在沙发上,瞧着沈书欣和傅程宴,眼神暧昧而自然。
沈书欣看了看身侧的男人,他微微眯着眼,面容俊朗,带着酒气,却又出乎意料的好闻。
片刻后,沈书欣说着:“那我就先带他走了,下次再聚。”
“嫂子慢走~”
大家对他们挥挥手,没有相送。
沈书欣搀扶着傅程宴。
他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身体却努力保持着平衡,不想把力量都压在沈书欣的身上,倒让她走得还算轻松。
上了车后,沈书欣正探身,想替他系上安全带,男人却顺势把她压到自己的怀中。
他微微低头,凤眸潋滟着一抹亮色,薄唇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声音喑哑而磁性,唇中吐出一个昵称。
“囡囡。”
沈书欣头顶响起这声近乎耳语一般的呢喃时,心口近乎微微一颤。
囡囡。
是她的小名。
这个昵称对于沈书欣而言,很特殊。
在她还没有被认回沈家时,养母就爱这么喊她。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那是养母对她的爱称。
后来她才知道,养母是透过她,在偷偷地喊温若雨。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对于这个昵称也有了十五年的感情。
回到沈家后,她没有将此事和人提起,家里人喊她,也只会喊她“书欣”。
傅程宴是在喊她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几个问题,在沈书欣的脑袋中飞快地闪现。
她从傅程宴的怀中起来,抬起头,问道:“傅先生,你怎么知道囡囡这个昵称的?”
男人靠在车座上,他的头微微歪着,一双眼睛紧紧闭上,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那高挺优越的鼻子也透出他的好看。
沈书欣从未见过傅程宴这般模样。
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凌厉感,反倒是多了些许的柔和。
他的模样,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沈书欣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傅程宴的眉毛上,顺着往下,在他的脸上轻轻勾画着他的五官轮廓。
越往下,她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便越来越明显。
记忆中,似乎有一个和傅程宴五官相似的小男孩出现过……
“囡囡,别闹。”
傅程宴似乎是觉得有些痒,大掌扣着她的手,紧紧的捏着。
沈书欣心头一跳。
她抽出手来,替他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去。
沈书欣还不知道傅程宴家在哪儿,但要带着他回沧海园的话,势必会被家里面的人给八卦。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带他开房。
找了个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沈书欣将车停下,又喊来泊车的人,帮她一起将傅程宴给送到房间里。
等解酒汤送来时,沈书欣看男人躺在床上,原本冷硬的脸,如今带着几分醉酒的红。
她不由自主的靠近,就那么定定的一直望着他。
叩叩。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沈书欣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抿了抿唇。
多大个人了。
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犯花痴。
她拿到解酒汤后,一点点的,喂进傅程宴的嘴中。
汤汁有洒落一些,沈书欣便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傅程宴擦着唇角。
“那今天下午有空出来试礼服吗?”
沈书欣很快答应:“当然。”
她几乎只需要完善最后一点订婚宴的细节,剩下的都被搞定了。
要是连礼服都不试,岂不是显得她一点都没参与?
沈书欣和傅程宴约好下午见面的时间后,她便站在自己的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
傅程宴马上就是她的未婚夫,不能还像以往那般穿的随意。
她按照个人喜好,精心挑选打扮,心中生出半分期待。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跟在言司礼身边时,她总是“被迫”的换上他喜欢的穿衣风格,到后来,温若雨回来后,他们也再也没有单独出去约会。
化妆打扮,已经有些遥远了。
沈书欣正默默的捣鼓着化妆品,一旁的手机忽的又响起来。
她看了一眼,见是昨晚那个陌生电话,思索片刻,还是选择接听。
“小书欣,拉黑我的电话,你觉得很有趣,是吗?”
言司礼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略带笑意,却也让沈书欣听出一抹不满。
他竟然会打电话过来?
沈书欣本以为,这通陌生电话,是以往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打来的,没想到是言司礼。
不过想想也只有他能够这么不顾及她的睡眠,深夜骚扰了。
她声音平静,仿佛是在和一个陌生人对话:“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小书欣,你再和哥哥这么说话,我不会轻易原谅你。”言司礼笑意渐浓,嗓音带了一分冷,他语气温和,“你现在没有收入,租房子住不了多久,回家来,嗯?”
家?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眼底染上些许讽刺。
那里不是她的家。
她往脸上打着腮红,悠悠的说着:“我回京城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言司礼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似乎很意外。
他喘着粗气,声音显得很奇怪:“小书欣,那你现在买机票回a市,我去机场接你。”
沈书欣眉头轻皱。
她现在有点怀疑言司礼是不是没有看见她留下的那封信了。
她在信上分明写了回京城的事,但刚才听言司礼那语气,似乎不知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已经决定放下,就不会轻易回头。
沈书欣说道:“我不会回a市了。”
言司礼突然顿了顿,心头有些恍惚。
失落感缠绕着他,他哑了嗓子,想哄她两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你不回来,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公司里面的项目亏损吗?那些基本都是你的心血。”
听着男人略微着急的声音,沈书欣冷冷的勾唇。
原来,言司礼一如既往的,联系她就是为了工作。
“在你让我调分公司历练,给温若雨让位置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我所负责的项目全部交接给她了,我也和公司彻底没有关系。”
言司礼,说到底还是看上了自己的能力。
用暧昧的方式拉拢她,让她心甘情愿的为公司卖命。
“小书欣,哥哥救过你,你难道不记得了吗?”言司礼嘴角轻扬,语气带着暧昧,“我们相伴三年,你能一下子忘记?我不信。回来吧,哥哥陪你去那家餐厅……”
“言司礼。”沈书欣打断了言司礼的话,她难得喊他名字,随后嘲讽的笑了一声,“我答应帮你去和宋怀江那个人渣谈合作,就是对你救命之恩的最后一次报答。”
“……”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沈书欣想到言司礼携恩要求她,便觉得尤其可笑。
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如今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扯了扯嘴角。
离开言司礼,才发现,她原本的世界该是这样的。
“沈小姐。”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是餐厅的主管,面带微笑,姿态恭敬:“您跟我来,那位先生已经等着您了。”
沈书欣点了点头,跟着主管往前走。
绕过中间的长廊,沈书欣终于看见,在餐厅尽头的地方,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人。
对方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形高大。
远远望着,依旧气场强大。
虽然看不见正脸,但沈书欣还是莫名的产生一种熟悉感。
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主管,声线微微颤抖:“他姓什么?”
主管很有礼貌的回答沈书欣:“傅。”
傅……
沈书欣觉得,上天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不会就有那么巧吧。
或许,同姓?
她不然不敢往前,心里面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情绪。
沈家的人不知道她和言司礼的纠缠,可那人却知道。
他看过她所有的狼狈不堪,也和她有过放肆的一个夜晚……
到头来,他们还要结婚?
沈书欣见主管狐疑的看着她,这才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心中暗自祈祷着,这个人千万不要是傅程宴。
到了餐桌前,主管很有眼力见的离开,沈书欣也终于看见对方的面容。
男人薄唇勾着一抹戏谑的弧度,他上下扫了她一眼,眼眸平静,语气却又充满暧昧的味道:“两天过去,我要的答案,你考虑好了吗?”
对上男人一双狭长的凤眸,沈书欣愣在原地。
居然真的是傅程宴。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头发梳上去,落下几缕发丝垂在眉眼间,拢住了他眼底的沉,显得格外疏冷。
在刚才过来的那几步里面,她已经冷静下来,但现在看见傅程宴,尤其是听见他说的这句话,还是会感到莫名心虚。
那天房间里男人沉静的眸,两人暧昧的举动还犹在眼前。
命运怎么给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沈小姐?”
男人低沉的声线打断了她,沈书欣抬眸,对上了傅程宴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沈书欣踌躇地坐下来,和他面对面。
双手放在桌上,轻轻的抠着,动作略微紧张。
对面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让她如坐针毡,只能垂着眸子,犹豫着开口:“傅先生,关于那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的确没想到,我的……结婚对象会是你。”
而且毋庸置疑,傅程宴肯定知道这件事。
她先前就觉得奇怪,傅程宴这人冷漠内敛,为什么会要求她负责,为什么又对她特殊对待,现在她明白了。
沈书欣忽然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滑稽感,她脸上表情冷了几分。
她抠着衣服上的白玉扣子,垂下头。
所以,先前傅程宴对她的照顾,也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结婚对象?
沈书欣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源头。
注意到沈书欣的情绪变化,傅程宴眯了眯眼,心中大概也猜测出来。
他替沈书欣倒了温水,说着:“我知道,所以我不怕你跑。”
沈书欣一愣。
他说这句话时,加重了“跑”字,带着一些强势的意味,仿佛他对她蓄谋已久。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要不是她了解傅程宴的为人,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喜欢自己。
到头来,其实是因为婚姻。
而且,她先前因为傅程宴总和言司礼作对的事,没少给傅程宴白眼看。
她收起心中胡乱的猜测,眼底带着一抹无奈。
随后,两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清脆而响亮。
沈书欣嘴里瞬间弥漫起了血腥味,耳鸣声盖过了包厢里吵闹的音乐声。
她脸颊肿得老高。
宋怀江欣赏沈书欣痛苦的表情,声音阴沉。
“老子给你好脸色,是看你长得还不错,不是让你爬到我头上来的。”
和其他女人相比起来,他自认为给了沈书欣足够的“耐心”。
“宋怀江,再过十分钟,我没有给我朋友报平安,她会替我报警。”沈书欣冷冷道。
“十分钟?”宋怀江的手扣在皮带上,他露出一口黄牙,笑容猥琐,“够了。”
沈书欣的心落进谷底。
看着他一寸寸解开皮带,沈书欣心头颤着,一步一步后退。
却被包厢另外两个女人架住胳膊,摁在桌上。
啪嗒。
是皮带的金属扣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沈书欣绝望地看着他逼近,一步一步,她落下了清泪。
谁来,救救她?
砰——
就在这时,包厢门传来巨大破门声,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
按住她的两个人瞬间收回了手。
沈书欣看过去,男人宽肩窄腰,逆着光站在门口,疏冷的脸上全是怒意。
她心口颤了颤。
她得救了。
猛地,她被傅程宴扯到怀里。
“别怕。”
傅程宴的声音响起时,沈书欣的心跳落了一拍。
沈书欣本想从傅程宴的怀中离开,但男人扣着她的头,不让她动弹。
“别看。”
沈书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感受到傅程宴抬腿,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宋怀江被踹飞后,刚想破口大骂,定睛一看,是傅程宴。
他的嘴唇开始发抖。
“傅……傅总……”
整个a市,宋怀江只怕傅程宴。
一年前,他脑袋上的伤还没养好,傅程宴就找上门,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随后,傅程宴连带着抢走宋氏两个大项目。
“宋怀江,a市,容不下你了。”傅程宴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狠厉,“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找人打断你的腿,你再滚?”
“我……我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傅总,我都能解释。”
宋怀江注意到,傅程宴紧紧的护着沈书欣。
他和傅程宴两次打交道,似乎都和沈书欣有关。
难道……
宋怀江如同吃了毒药,脸色难看得要死。
傅程宴搂着沈书欣,他感受到她还在恐惧,声音冰冷:“你的违法证据,我已经送交警察局了,我会亲自跟进。”
宋氏经常给宋怀江擦屁股,让他次次逃脱法律。
这一次,傅程宴亲自盯着,宋怀江不能再侥幸了。
傅程宴搂着沈书欣离开包厢,也不再管宋怀江的嘶吼。
离开沣水会馆,傅程宴将沈书欣塞上车。
他看了看她脸上的红肿,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眼底染上一抹愠怒。
但傅程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着上车,把沈书欣带到医院。
沈书欣从恐惧中回神,她看向医院,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已经是第三次,傅程宴陪她在医院了。
“谢谢傅先生救我,我自己去看医生就行,不麻烦你了。”
沈书欣不想麻烦傅程宴,她的手却被男人直接扣着。
傅程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去检查。
全程,傅程宴都保持沉默。
慢慢的,沈书欣也看出来,傅程宴是生气了。
他气什么?
沈书欣不解。
好在,伤得不严重。
除了脸上的红肿,还有头皮被撕扯留下的一点损伤。
医生开了药,嘱咐道:“头皮的一点撕裂,不算严重,每天睡前消毒一次,养一养就好了。”
沈书欣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言司礼只给她吹过两次头发。
其中有一次,还是她缠了他好久,言司礼才给她吹的,因为他有些洁癖,这种事很少会给别人做。
“可以啊!那你坐下来。”
“谢谢司礼哥哥,你真的好好啊!”
温若雨绵软的声音落下后,沈书欣的上睫,止不住的颤动了一瞬。
原本就瓷白的脸,此刻更显苍白。
实在没想到,他的回应没有一丝犹豫,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沈书欣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
她没有下楼,而是转身回了房,耳畔却持续传来吹头发的声音。
虽然隔着一条长廊,还隔着两道门,但她却依然能隐约的听见。
沈书欣记不清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翌日醒来时,温若雨和言司礼都不在家里了。
距离她离开a市,又近了一日。
只是心里的那阵落空感,似乎少了一些。
她简单洗漱后,就匆忙赶去了公司。
才刚刚坐下来,就看到了温若雨和言司礼肩并肩的走向会议室。
一起来的公司,还一起去开会。
温若雨不但抢走了她的位置,还把言司礼身边的位置,也占为己有。
罢了。
反正她也快要结婚了。
“哎,你看到了吗?今天早上沈主管和言总,是一起来的公司。”
“不是吧?真的是一起来的?”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言总还贴心的给沈主管买早餐,看起来关系真的不简单。”
“这位空降的主管,该不会真的是言总的女朋友吧?早就听闻言总有女朋友了,但至今都未曾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藏得可真深啊!”
……
办公室里,传来了女同事窃窃私语的声音。
即便刻意压低了嗓音,却依然被沈书欣听见了。
她起身去泡咖啡,不愿再听这些闲言碎语。
再度回到工位时,那些议论八卦的女同事,已经各回各位了。
沈书欣也坐回位置,聚精会神的写起了策划方案。
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
她还在这个职位上,定然要做好本职工作。
接近下午时,总算把方案赶了出来,第一时间拿去了言司礼的办公室。
敲开大门后,看到言司礼和温若雨正在谈论,晚上去见客户的事情。
“书欣,有个新客户,司礼哥哥想带带我,晚上我们会一起去见客户,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温若雨看似在询问,可眸底的那片挑衅,早已落入沈书欣的眼底。
沈书欣都未曾回应,就被言司礼抢先一步:“小书欣,若雨才刚刚来公司,对我们公司的业务不是很熟悉,只是正常的面见客户。”
沈书欣的回应,言简意赅:“既然是公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哪怕不是公事,她也无所谓了。
“那我就先走了,司礼哥哥,下班我再来找你。”
“好。
温若雨前脚刚走,言司礼后脚就走上前来。
“小书欣,真是越来越体贴入微了,最近特别的懂事。”
“我以前不懂事吗?”
她把方案放在桌面,脚步下意识后退几分。
这个举动,自然被男人察觉了,可他依然不以为意。
男人靠在桌前,那双桃花眼尤为勾人,笑得漫不经心:“是啊!以前你可是不让我带女同事去见客户的。”
那是因为,之前在乎你。
可现在尝试放下了。
“我说过了,以后会更懂事的。”
说完这句话后,沈书欣转身走向了门口。
男人睨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幽暗了一瞬。
她最近真的很不一样。
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妥。
沈书欣忙完工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洗完澡准备休息,肚子却翻江倒海一样疼,让她渐渐地难以忍受。
以为是吃错了东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可出来时依然痛得浑身抖颤。
她赶忙起身,换了一套衣服后,打车去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诊断,发现她是突发肠胃炎。
“你这个就是喝酒导致的,接下来这段时间不要碰酒了,不然情况会更加严重。”
医生反复的叮嘱她,沈书欣神色茫然的点着头。
拿着缴费单走出诊室时,她痛得有些哭笑不得。
脑海中全是前阵子陪客户喝酒的场面,当初为了那个被温若雨抢走的客户,她是拼了命的喝酒,估计就是在那时落下了病根。
如今客户没了,还把身体折腾成这番模样。
想想都感到可笑。
更让她揪心的是,没钱了。
她拿着缴费单去缴费时,才发现银行卡里只剩下几十块钱。
跟着言司礼的这些年,生活开销基本都是他出钱,所以在薪酬这一块,沈书欣主动提出只拿同行三分之一的工资。
她平日有理财的习惯,一部分的工资,被她拿去做定期理财了,还有一部分都花在了言司礼的身上,几乎每月都是月光族。
眼下距离发工资还有两天,本以为够用了,没想到会出现意外。
她翻开通讯录之后,最先给哥哥沈长风打去了电话。
电话持续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小姐,你到底好了没有?后面还有人在排着队呢!”
收营员在催促着她。
“你先收他们的,我马上就好。”
沈书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电话,痛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闪到了一边去,目光落在了言司礼的备注上。
眼下的情况,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好给言司礼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
沈书欣开门见山:“司礼,我突发肠胃炎,现在正在医院里面,但是我……”
她的话都未曾落下,就被手机那头的男人打断了:“小书欣,你又不乖了,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出来谈客户,怎么又闹腾了呢?”
沈书欣握着手机的手,忽而微微一顿。
就连她的声音,都放低了几个度:“我没有闹,我是说真的。”
“小书欣,你想我关心你,也要选择合适的时候,现在客户还在里面等我呢!你要乖一点,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