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精的作用让我在这个晚上睡得特别踏实,梦里没人用枪顶着我,也没人在我面前说接受不了的话,但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脸上那一刻,新的一天让你连半点起床的意念都没有。“老许,醒醒,上班了。”小地主这个时候才从厕所走出来,我路过厕所门口时,一股刺鼻的呕吐物味道和满地卫生纸令人不敢直视。“你咋把厕所造的这么狼?”小地主听到这儿,立马回应道:“又不用你收拾。”说完,他反问道:“没扎过针吧?”“量用大了的都会吐,还有很多人会因为‘嗨’的时候进行呕吐而呛死,所以扎完针以后都得侧着躺,防止自己被呛死。”我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觉着小地主这样还不如死了。“哎,昨天咱俩去那几个地方不都是园区的么,为什么还要钱啊?”小地主解释道:“在勐能这个地方,军方最...
酒精的作用让我在这个晚上睡得特别踏实,梦里没人用枪顶着我,也没人在我面前说接受不了的话,但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脸上那一刻,新的一天让你连半点起床的意念都没有。
“老许,醒醒,上班了。”
小地主这个时候才从厕所走出来,我路过厕所门口时,一股刺鼻的呕吐物味道和满地卫生纸令人不敢直视。
“你咋把厕所造的这么狼?”
小地主听到这儿,立马回应道:“又不用你收拾。”
说完,他反问道:“没扎过针吧?”
“量用大了的都会吐,还有很多人会因为‘嗨’的时候进行呕吐而呛死,所以扎完针以后都得侧着躺,防止自己被呛死。”
我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觉着小地主这样还不如死了。
“哎,昨天咱俩去那几个地方不都是园区的么,为什么还要钱啊?”
小地主解释道:“在勐能这个地方,军方最大,那些绿皮兵又叫安保,他们负责处刑,假如有一天你已经没有去骗人的动力了,阿大那些人又赶上手懒,就会一个电话给你送到八楼。”
“在八楼,这些绿皮兵会拿着电棍往死里‘突突’你,然后关在小黑屋,什么时候你彻底崩溃,服从的像一只狗了,才会给你放出来。”
“一个人五百。”
“什么五百?”
“绿皮兵打你一顿,阿大他们要给人家五百。”
小地主继续说道:“外边的夜场、赌场,则属于物业,对了,物业就是军方。”
“也就是说,你想要出去爽,就得靠出业绩的提层,阿大他们从来都不会赖账,但也绝不可能给你现金。”
“等你有了成绩,他们会专门给你一张和我们一样的磁卡,然后往磁卡里给你充钱。”
“要是你一直没有业绩,那就对不住了……”
对不住什么?
怎么叫对不住了?
我一把抓住了正在行进的小地主肩膀,将他拉回身来直面着我,用目光询问。
小地主解释道:“给你拉出去验血啊!”
“昨天KTV里说的那种去公海的船上?”
小地主笑骂道:“你他妈记性还挺好,去公海的船上是嘎腰子卸角膜,给你验血也有配型的意思,但,在你彻底不行了之前,会先送到‘血牛库’榨干你身上最后一丝价值。”
嘎腰子、卸角膜……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仿佛曾经在街头砍人的事已经不叫残忍了。
“我记得刚进来的时候,阿大说,如果家里能给赔付,就可以立即放人……”
“呜!”
小地主马上捂住了我的嘴,他神色严厉的说道:“你想死么?!”
“还是你想拖累着家里人一起死?”
我没明白的看着他。
小地主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这地方没有放人的说法,无论他们怎么打你,记死了,绝对不要给家里打哪怕一个电话!”
终于,小地主向我敞开了心扉,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的话触动了他。
“刚开始来东南亚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天真,以为家人把钱打过来,就不用遭罪了。”
“我开始在视频里求家里人把房子卖了,凑够赔付打过来。”
“可你知道结果么?”
小地主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之前的园区在老街。”说完,他转身就走!
小地主被转卖了!
那群王八蛋并没有按照约定释放他,而是将他卖来了勐能。
等我在勐能真正混起来以后,才明白其中的道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整个东南亚的园区,都有属于自己的规矩,如果你不按照规矩来,那么军方第一个针对的人,就是你!
他们让你给家人打电话,其实也是诈骗的一种手段,在镜头前,你会被无情的伤害,什么拳打脚踢、木棍皮鞭,更有甚者,还会当着你家人的面割你耳朵,砍你鼻子。
但你放心,这绝对不耽误你第二天敲键盘。
而且,这种事一般都发生在你无法继续给园区产生利益之后。
要是你家里的人心软将钱打了过去,那么,第一笔钱,会被他们称作为‘是你们孩子的业绩’,毕竟你们家孩子没出业绩还在园区里又吃又喝,这总不合适吧?他们还会要第二笔钱!
第二笔钱要是还能打过去,那就会变成赔付,不过,是胡说八道的赔付。
比如,空气呼吸费、看美女费、园区旅游费和听都没听说过的‘生存费’,也就是说,你能活着都是他们给与的恩赐。
想要救人,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通过正规渠道报警后,跟国内的帽子叔叔通报具体园区,然后由帽子叔叔向他们军方施压,再由对方的军方向园区要人。就这,你还得带着钱去边关口岸,和军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如果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又不知道想救的人在哪个具体园区,打过去多少钱都只会告诉这群王八蛋你们家的钱还没有被他们掏干净。
小地主肯定是被老街的园区已经把他们家掏干净了,所以在听我说出了打钱的事情以后才会如此激动。
当然,这些都是我猜的,自以为聪明猜测的,可我还是想简单了!
我紧跟着小地主走到了电梯口,此时才在安全通道看见了坐那抽烟的绿皮兵,原来这一整个晚上都有人守着我们。
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关上,小地主意重深长的和我说了一句:“兄弟,哥劝你一句,除了我以外,碰见谁都别乱说话,要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小地主找准了时间补充道:“要是能跑,就跑吧。”
叮。
电梯门打开了,小地主率先从门里走了出去,我能看得出来,他冲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很真。
而走进满是电脑的房间以后,我看见了被活生生拆散的小情侣,那个女孩坐在最东边双目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那个男孩则坐在最西端敲击这键盘,俩人没有一句交流,更是连看对方一眼都不敢。
此时,小地主刚刚打开电脑,才把企鹅号登上,就看见了电脑屏幕右下角不断闪动的图标,他都没打开对话框,立即站起身来喊道:“勇哥呢?勇哥,我要开网页,这个娘们还能切!”
我觉着有必要在继续往下写的时候,和所有人说一下了。
最近我接到了一些消息,竟然有人问我能不能去那边搞钱……要是有熟人的话,会不会不那么危险……
你怎么想的?
......
眼镜想出头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出来。
在这儿,组长的收入是除了自己业绩外,所有组员收入的半成。
也就是说,假如我是眼镜手底下人的,我能拿到十万业绩,眼镜就多提五千。所以小地主才会如此殷勤的带我。
主管和组长又不太一样,他可以拿所有人的半成。
总监则拿园区内所有工作区的半成。
总之,越往上边熬,能拿到的越多。
那么,这些人拿到的钱,能带回国内么?
据我所知,猪仔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赚到了多少钱,只能在园区里糟践。
老板带过来的人是可以的,老板会把钱给他们打到‘U’里,‘U’是一种软件,里边存的是美金。到了国内,会专门有人收这东西,扣点后,再给你兑换成咱们自己的钱。
当然,我说的是那个年代,如今国内早就开始大力打击这些东西了。
眼镜估计是看到我跟着阿大混成了打手,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一个‘U’的资格,哪怕是自己回不去了,也可以把钱打回去。
这些都是我想的,至于眼镜的真实想法,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问。
阿大对眼镜说的话很不满意,问道:“你那意思,咱们放弃更先进的‘木马刷单盘’不玩,去玩更落伍的‘股转盘’?”
眼镜立即反驳:“不是更落伍的,是更适合的。”
“滚你妈的。”
阿大都没拿他当回事,张嘴就骂了一句。
我终于抓到了机会,刺激眼镜道:“大哥正生气呢,你嘚瑟什么啊?”
“你要真有那本事,敢摁手印不?”
“你要是真能拿出一个月五百万的业绩,今天这事儿,我替和大哥说,要不然你就老实儿坐下得了。”
眼镜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敢!”
阿大似乎没反应过来,冲着我骂道:“老许,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我给阿大算了一笔账:“大哥,咱一共六个组,要是下个月每个组都能完成三百万的正常业绩,眼镜完成五百万,那一共就是两千。”
“7号楼再牛逼,还能比这个月更多么?”
“7号楼我跟你去过,人也没咱们多啊。”
“到时候你把两千万拍督导桌子上,那咱们的业绩就算是超过7号楼了。”
这是一笔谁都会算的账,关键是做业绩也不能光靠算账啊!
一个组十个人要出五百万业绩,得每个人每个月出五十万,还要在这些人刨出去如同我一样不愿意骗人的老油条,和赶上点背骗不着人的,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放屁呢?谁能拿出这么高的业绩?”
我一指眼镜:“他不是说他能么?”
眼镜彻底让我刚到这儿,梗着脖子喊道:“大哥,你信我一回,只要你让我弄股转盘,我们组不管谁的业绩不够,我担着!”
阿大有点搞不懂了,正在那儿愣神的工夫,我过去在他桌面前直接拿过了合同,往眼镜面前一摔:“要是完不成业绩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吧?”
眼镜还在拉硬儿:“不用你管!”
嘁哩喀喳写上字据后,觉着自己特别帅的用牙尖咬破了手指头,直接摁在了上面。
我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阿大:“大哥,这怎么整,拦不住啊。”
把字据往回一交,眼镜用怒音说道:“大哥,我要是把这个业绩完成了,能不能把我这个月的提层打回老家?”
阿大伸手指着眼镜说道:“我当着你面转钱!”
其他所有组长都转头看向了眼镜,他们不光在看热闹,甚至有些人已经发现了在园区里的新活法,一个个全都焕发了青春一般,眼眸发亮。
散会以后,阿勇第一次主动到我身边说道:“你琢磨眼镜干啥啊?”
“那小子贼怂,两棒子下去就能拉拉尿儿。”
我闷嗤了半天,才说出心里话:“还记着我刚来的时候,住大通铺么?”
是的,我现在已经不住大通铺了,每天都住在猪仔们花钱才能睡的大床房内,里边有空调,有浴室,还有厕所。
“记着啊,怎么了?”
“那天,你们把和我一起来的那对儿小情侣给祸害了。”
“等我住回大通铺,我有一回一宿没睡着,后半夜眯着眼睛眼睁睁看见眼镜去了那个女的边上,在木板床上嘎悠了足足半个小时!”
“当时,人家小丫头憋着哭腔硬挺着。”
“你知道这小子躺回来以后说啥不?”
“我X他妈的,他说‘也没多大意思啊’!”
阿勇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最终,只留下俩字儿:“干他。”
那是我在园区里唯一没有研究该怎么往外跑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盯着工作区内所有人的业绩。
当时眼镜不停的在小组内乱窜,有谁不好好干活已经不用打手们,他过去就是一个嘴巴。
你就作吧!
这是我在心里说的,而且我拦住了看见眼镜私自向猪仔动手、打算过去教育他的老猪。
“你让他折腾。”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
这人啊,要把自己作没之前都是有预兆的,我看着眼镜已经离那儿不远了。
几天的工夫,我原来待的小组让眼镜折腾的怨声载道,甚至有人直接张嘴和他吵:“那他妈手印是你自己愿意摁的,和我们也没啥关系,你老逼着我们切人干啥?”
“业绩达标了,不是只有你的钱能打回去么?”
“就是!”
眼镜也不干了,站起身来喊道:“那不得一个个来么?”
“你们见过那个园区成组成组的往回打钱?”
组员:“你可拉倒吧,你这饼画的比阿大还生。”
“我X你妈!”
老猪站起来了,我又给拦下说道:“没事。”
“勇哥在那儿坐着呢,他们不敢闹事。”
啪。
眼镜是彻底魔障了,他竟然拽起了一个键盘,直接砸到了其中一名组员的脑袋上。
“我告诉你们!”
“我要是完不成业绩,你们谁他妈也别想好!”
阿勇就跟没看见一样,说了一句:“别闹出事啊。”说完,转身走了。
那个组员就跟被眼镜打傻了似的,抬眼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正在不断燃烧。
小地主开始倒霉了。
骗完了那个女人的整整一个礼拜内,他都没能将哪怕一个精聊过的猪落地,而之前提层的钱,也在胡吃海喝之下很快花光。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我每次都尽可能的在楼上观察着下面的情况,为了不让阿大他们起疑心,在观察之余,每天还在网上寻找着可以欺骗的目标,并记录下了每一次聊天概况。
在这儿,我必须向所有曾经聊过的人道个歉。
是,我并没有骗你们钱,但和你们聊天的,并不是一个身高171,身材苗条还毕业于211高校的美女。
是我。
每天和你们甜言蜜语,总是唠着小骚嗑,让你们觉着这个女孩子不光和你们相亲相爱而且灵魂契合的……根本不是真实聊天。
是话术。
能从早上八点,一直聊到晚上十点,看到信息必秒回,还总能让气氛愉悦起来的,不是爱,是工作方式……
叫精聊。
而我一旦从729逃出去,这份聊天概况肯定会被另外一个人继承,他们会将我始终没有推进的最后一步毫不犹豫推动下去。
所以,我求求所有看到这本书的人,千万不要再相信任何带你发财、带你投资、境外高薪之类的话了。
人家凭什么带你啊?
真有那路子,不会自己闷声发大财么!
你都困难到要去网上找对象了,就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底子么!
清醒一点吧!
还有。
所有孩子、亲属、朋友沦落在东南亚的家长们,请不要再打钱了,那就是个无底洞!
你打过去的每一分钱,都在告诉这帮人渣你们家还可以再掏掏,而下一次,他们会对你们的孩子下手更狠,为的,就是你们的不忍。
还有!
是的,还有!
假如,在这个时间段你的家属依然沦落在缅东或者缅北,请先不要慌。
一定时刻关注自己的某音、某手、某红书账号。
在那儿,你们的孩子不可能在那群人渣不允许的情况下将电话打回来,他们唯一能联系你们的方式,就是从这些网站上给你们发送私聊消息。
如果你们看见了,记住,要问清楚最重要的问题,因为一旦你们的孩子把这条消息发送了过来,他们就是冒着被暴揍的危险,千万不要浪费掉这样的机会。
首先,要问他们在哪儿,一定要问清楚、问细致。
其次,去查该位置周围的口岸哪里开放;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请立即、马上通知帽子叔叔,只有他们能把你们的孩子救回来。
请不要再相信网络上那些‘冒险拯救东南亚失落同胞’的直播了,据我所知,有人在那儿光靠搞这个,一年收入几百个W!
如果你还愿意继续信网上那些人的话,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就行,那就是当你联系上这伙人之后,人家告诉你要准备一百万,你给是不给?
给还是不给?!
不给,你就得在明知道孩子天天遭罪的情况下遭受精神折磨。
给了,钱一旦石沉大海,对人家来说,就是被封禁一个账号的事!
另外,请千万不要相信什么高薪,尤其是在厦门、防城港、三亚这种好地方的,如果去了发现是皮包公司,每天什么都不干还有薪水领,那你放心,用不了几天一定会去东南亚团建。
到时候真落地泰国、老挝这种地方,哪怕你觉着自己还在大城市里,实际上把你们运走,不过就是深夜里一顿酒的事。
小地主就是这么来的,包括我!
乃至于729园区的很多人都是因为喝了别人递过来的饮料,再睁眼,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不好意思,没有收住,一不小心说多了。
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接下来的故事走向会变得特别凄惨。
当然,我说的是小地主。
小地主一周没开单住进了616,可是他已经没有之前的精神状态了,我就坐在他旁边总能看见这小子莫名其妙的发呆,哪怕是对面的‘猪’明显有了上钩迹象,他也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那天晚上下班,也就是我到了729半个月左右之后,阿大又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办公区。
他走过来抓住小地主的头发,一个嘴巴就抽了过去——啪!
将人打倒以后,伸手指着我,像根本不认识一样威胁道:“你,站起来看着!”
“还他妈有所有新来,都站起来!”
我们几个新来的全站了起来,阿大蹲在地上拽起了小地主的头发,凶狠问道:“你干什么呢?”
“该切不切,该落地不落地,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他往后一伸手,阿勇递过来一把路边摊烤肉用的铁签子,阿大握着铁签子连想都没想,直接扎进了小地主的手里——噗。
“啊!!!”
小地主趴在地上捂着手满脸紧绷着大声嘶吼,脸都憋紫了。
“小王八蛋你记住啊,就这一回,再有下一回,我不带和你动手的,你他妈直接给我上八楼!”
“我要不让那群绿皮兵给你手剁了,我跟你姓!”
由始至终,我也不知道阿大姓什么,但我从不怀疑他说出这句话的真假。
阿大走了。
伙同那群人渣。
我伸手把小地主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小地主看着我疼得直哆嗦,说了一句:“还不打算跑啊?下一个就是你!”
我知道。
真的。
谁能保证坐在电脑前每一天都可以骗到人呢?
骗不到,这就不是下场么?
我真知道,但,眼下还没到时候。
还没到时候。
我冲着小地主笑了笑,没说话。
事实上自打到了园区,我就在刻意的装哑巴。
叮咚叮。
办公区出业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倾家荡产的人,可我,却将目光转移向了窗外。
一狠心,将扎在小地主手上的铁签全都拽了出来。
“哎呀我艹!”
鲜血顺着他手掌上的伤口往出冒,我能感觉到这小子在疼痛刺激下蹦起来多高,而我只能转回头尽可能轻松的说一句:“疼一下,比一下下疼强。”
老猪不是混社会的。
正儿八经的屠户。
他来这边的方式很传奇,不是让人骗来的,是被逼的没招了。
老猪是阿大的同乡,他说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来之前,老猪找了个对象,用他的话说,那娘们活好,一宿给你伺候得舒服带拐弯。
阿勇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还带拐弯,咋,腚沟子也给你舔啦?”
老猪却总是笑嘻嘻的回应:“比那好。”
不过,那个女人也是个销金窟。
LV的包、酷奇的鞋、普拉达的衣服、迷你的小车,只要市面上有她看上的了,一准转过头来从老猪身上榨取。
就差把老猪塞榨油机里了。
老猪一个屠户即便能有点钱,还扛得住这么败啊?
没多久,把家底儿败了个精光,五年屠户白干不说,还从高利手里抬了五万多,才算给这娘们从头到脚置办利索。
到这儿了,老猪琢磨着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把人娶回来了。
没想到,上门提亲的时候出事了。
还真不是那娘们把他骗了,人家也是摆了酒席,郑重其事的应对,很认真的尕亲家。
可老猪那老丈母娘张嘴就要‘四十万’的彩礼,还得在市区要一套房。
老猪都懵了,他前前后后给这娘们花了多少钱不说,光是那台迷你,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上哪凑彩礼去?
这时候阿大回乡了。
开的是奔驰E300,领的是俄罗斯娘们。
那个老猪馋的,当天晚上去阿大家,直接给人家跪下了:“大哥,我们家传宗接代就看你了。”
一句话说完,好好的国内不待了,非要来这边跟着阿大混。
他能被阿大看上,除了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外,还有个重要原因。
阿大出去跟人谈事的时候,让人埋伏过,是老猪救了他。
老猪这个货是真狠,在餐桌上顶了两颗子弹,把对方的头儿给摁在了亲手摔碎的酒瓶子底下,这才算是把人救回来。
打那儿开始,阿大对他就如同亲弟弟一样,每个月除了工资,还会单独给他一万零花钱,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把钱都带回家,千万别扬。”
可能阿大觉着,把钱送进夜场或者赌场,就跟扬大道上差不多,才会这么说。
我却觉得,阿大这是用每个月一万块钱的价格,多租了一件防弹衣。
我问他:“现在你还想那女人么?”
老猪低下了头。
晃悠了几下脑袋。
我能理解。
在这地方看完了人是个什么样以后,他已经完全不信那个女人是因为爱情和自己在一起的了。
他不信了。
这地方啊,麻子不叫麻子,坑人。
“老猪,老许,走。”
阿勇来了。
在我和老猪闲聊的时候,推开一条门缝,把脑袋探了进来,冲着我们俩勾了勾手。
我和老猪对视了一眼,拎着棒子走了出去。
我当时琢磨的是,可能又是哪个楼层有炸刺儿的了。
“老猪,你拎着棍子干嘛?”阿勇见老猪拎着警棍走了出来,连忙问了一句。
老猪也不含糊,晃悠着一身肥肉说道:“不是办事么?”
阿勇笑着将棍子接过,随手扔到了地上:“办个屁的事,大哥请客吃饭。”
吃饭?
还是阿大请客?
我怎么没想明白呢?
当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关上的房门,阿勇嘱咐了一句:“不用惦记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咵、咵、咵。
脚步声在逐个楼层传了过来,一队队的绿皮兵端着枪开始分别向各个楼层进发,我们这一层由老七的司机领队,见面还跟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大哥为了给咱们琢磨这半天假,你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光是用这群安保替咱们看着,就花了足足三十万。”
老猪听到这儿,眼睛发亮的问道:“大哥的钱下来了?”
阿勇点了点头。
老猪乐的直蹦,十分兴奋得冲我说道:“老许,今儿你就开眼吧!”
“什么钱啊?”我让老猪闹得不明所以,冲阿勇问了一句。
阿勇解释道:“还记着前几天自投罗网的那六个孩子么?”
我点了点头。
“大哥没往上报这个事,报得是从人贩子手里以正常价码收购的,今天款子批下来了。”
老猪突然从兴奋变成了担忧说道:“当时可有不少绿皮兵都看见了,还有这么些个狗推都知道……”
阿勇不屑的说道:“谁知道能几把咋?”
“大哥要是不把这几个人留下,老板不得花钱买啊?这不一样么。”
“哎,我说,你们到底去不去啊?”
老猪连忙往食堂跑去,身上的肥肉在跑动中直晃悠的说道:“当然去!”
说话间,我看见了阿勇再冲着老猪笑,也听见了他和我说的话:“和老猪多接触接触行,这小子没什么坏心眼子,实诚,不过你可别坑他啊,你要是坑他,容易得罪所有人。”
我明白了,这老猪在这儿就相当于团宠。
“没事我坑他干啥。”
我有点尴尬,要不是阿勇看出了我故意坑眼镜,怕也不会招出这些话,不过都到这时候了,谁还在乎尴尬不尴尬?我只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哪怕是跑。
我随着阿勇上楼,在上楼的过程中,还看见了芳姨从工作区走出来,她简单和阿勇打了个招呼:“我先上去”便迈着四方步,扭着腚上了楼。
芳姨其实不好看,怎么说呢,就是身上那股劲儿拿人。
她有种不看你的时候就跟不存在一样,可要是一看你,一眼就能扎进你心里的感觉。
就这种人,只要打开了视频,随便抛几个媚眼、露出点不开心的表情,叫个老爷们都受不了。
“勇哥,大哥那儿下来了多少钱啊?”
这是上楼以后我坐在了餐桌上问的话,当时阿大还没来,桌面上以跟阿大混的那群兄弟为主,为数不多的女性,也是以芳姨为首,安排在各个楼层的机动。
这些女人分插在我们周围,看起来像是几多鲜花点缀了一群绿叶。
阿勇回复道:“差不多二百一十万吧,好像是这个数。”
“不对吧?”我怀疑的问道:“六个人就算一个三十万,也应该是一百八十万,更何况还有个疯了,准确的数字应该是一百五十万才对啊。”
阿勇冲我笑了笑。
老猪说了一句至今仍让我想起时毛骨悚然的话:“疯了的那个,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