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儿被换,家被毁?今生我要你们跪着还!赵清岚赵清茹全文+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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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三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清岚赵清茹的其他类型小说《儿被换,家被毁?今生我要你们跪着还!赵清岚赵清茹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猫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清岚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浅啜一口,低声道:“妹妹一番好意,姐姐自然不会推辞。”她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丝毫波澜。然而,她心中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前世,赵清茹就是在云禄寺,赵清茹诬陷她的夫君齐廷山试图玷污她,她当时错信了赵清茹,在齐家好生大闹了一场,不仅差点与齐廷山和离,后来更是借助祖父的权势逼得齐廷山纳赵清茹入府......一切的开端,正是这云禄寺的一场法会。而这一次,她怎会让赵清茹的计谋得逞?赵清茹见她答应,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但表面仍旧维持着那副温婉的模样:“那妹妹便等着姐姐一同出发了。时候不早了,妹妹就先回房了。”赵清岚起身送她至门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关上门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散去。“云禄寺........

章节试读

赵清岚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浅啜一口,低声道:“妹妹一番好意,姐姐自然不会推辞。”
她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丝毫波澜。然而,她心中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前世,赵清茹就是在云禄寺,赵清茹诬陷她的夫君齐廷山试图玷污她,她当时错信了赵清茹,在齐家好生大闹了一场,不仅差点与齐廷山和离,后来更是借助祖父的权势逼得齐廷山纳赵清茹入府......一切的开端,正是这云禄寺的一场法会。
而这一次,她怎会让赵清茹的计谋得逞?
赵清茹见她答应,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但表面仍旧维持着那副温婉的模样:“那妹妹便等着姐姐一同出发了。时候不早了,妹妹就先回房了。”
赵清岚起身送她至门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关上门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散去。
“云禄寺......”她低声呢喃,双手紧握成拳,眼中迸发出冰冷的光芒。
前世,她在这场阴谋中毫无准备,只能任人宰割,眼睁睁看着一切覆灭。而今,她知晓真相,更深谙赵清茹的心机。她不会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霜儿!”她忽然唤道。
霜儿快步走进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赵清岚沉声道:“去找人查查赵清茹身边的丫鬟,最近可有与外人接触,尤其是与云禄寺相关的人。”
霜儿心中疑惑,但没有发问,知晓自家夫人自有安排,忙点头应下:“奴婢这就去办。”
赵清岚命霜儿安排好一切后,长吁一口气,坐在书桌前。她正欲梳理思绪,却无意间瞥见案上放着的一幅画卷。画卷展开,画中女子眉目如画,温婉娴静,正是她自己的画像。
画像下方,一首诗以清隽的笔力题就:
“眉黛远山青如黛,唇点朱砂映月开。莫道风华随流水,心如碧玉映尘埃。”
赵清岚的手指轻轻抚过画卷,眼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这是齐廷山亲手所画。前世,她只觉得他这般行为不过是表面功夫,却未曾细看他的用心。
而今再读那首诗,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他对她的珍视与期许。
她低声喃喃:“碧玉映尘埃......廷山,我这一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良苦用心。”
赵清岚将画卷轻轻卷起,放回了书案上。她抬眼望着窗外,暮色渐浓,天际染上了一层金红,晚霞如火,却让她的心平添了几分安宁与期待。她知道,这个时辰,齐廷山该快回府了。
正想着,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小荷欢快的声音:“夫人,老爷回来了!”
赵清岚抿唇一笑,起身向门口走去。果然,齐廷山的身影很快出现在眼前。他一身官袍未解,面色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挺拔英俊。见赵清岚迎上前来,他略一愣,随即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岚儿,怎么站在这里等我?”齐廷山的语气中带着宠溺。
赵清岚走近他,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披风,柔声道:“时辰也不早了,我怕你累着,正好让厨房备好了饭菜,热着等你回来。”
齐廷山微微一怔,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他的夫人向来矜持疏淡,平日对他虽不失礼节,却也少有这样的体贴举动。可今日,她却一反常态,不禁让他多看了她几眼。
赵清岚察觉到他的目光,心中微微发涩。她知道前世的自己冷漠无情,纵使齐廷山真心相待,她却从未珍惜。当年名震京城的状元郎硬是不到三十岁就郁郁而终,可这一世,她要弥补他,弥补所有的遗憾。
“廷山,快进来吧,外头风大。”她转过身,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的关切。
齐廷山愣了一瞬,随即点头跟了上去。屋内灯火通明,桌上已摆满了几盘精致的菜肴,显然是赵清岚特意吩咐的。他脱下外袍,坐下后,赵清岚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温声道:“今日朝堂事务繁忙吗?看你面色有些疲惫。”
齐廷山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神色间多了一分思索:“今日倒还算顺利,只是朝堂上围绕太傅新提出的学堂一事,议论颇多。”
赵清岚闻言,眉梢一动,轻声问道:“学堂一事?莫非是与让诸家子弟在此进学?”
齐廷山点了点头,将茶盏放下:“秦太傅得意思,要在京城内设立一座‘春华学堂’,意在京中子弟,不论贫富幼寡,皆可入内学习经史典籍,同时也让这些孩子们在学堂中彼此相识,以增进友谊。然而,此事一经提出,朝中大臣们的意见却不尽相同。”
春华学堂她自然是知道的,前世太傅提出之后,反对者颇多,多是认为此举有为太子培植亲信之嫌,是以最终不了了之,此时再次听到,赵清岚却有不同的想法。
她的亲生孩子还在赵清茹手里,不知被她藏到了哪里,这也是她现在没有动赵清茹的原因,如果春华学堂正式开办,说不定这孩子还有机会入学,有个安身之地。
想到这里,赵清岚轻声问道:“廷山,那学堂的具体事宜定下了吗?”。
“暂时未定。”齐廷山摇了摇头,“虽然秦太傅极力推行,但事关重大,怕是很难推行下去。”
“哎!”赵清岚轻叹一声。
齐廷山眉头微皱,“娘子为何叹气!”
“只是觉了飞儿如此年幼,却少有玩伴,如果这春花学堂真能办起来,也是一件好事”
齐廷山沉思片刻,说道:“娘子说的倒是不无道理,改日我去拜访一下老师,看他老人家是什么想到”
赵清岚闻言心中一动,脸上难掩一抹喜色,几乎立刻想起了齐廷山的老师——那位曾名震朝堂的前任丞相。当年她与齐廷山的婚事,正是由老丞相和她的祖父一手促成的。尽管丞相如今早已告老还乡,但他门生遍布朝堂,昔日旧识更是不计其数。若是他老人家愿意出手周旋,这“春华学堂”一事,或许还真能柳暗花明,另辟蹊径。

杏衣少女狠狠地咬了咬牙,强忍怒气,冷冷地开口:“我侯府的家事,岂是外人可以插手的。”语气虽冷,却难掩内心的愤怒与不安。
“家事吗?”海千凝正要开口,一道声音传来,却是一直没有出声的赵清岚,只见他微微抬眸,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缓缓开口:“不知道两位妹妹什么身份?”,
杏衣少女和粉衣少女的神色一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们显然没料到赵清岚会如此直言不讳,虽然没有出声,但她们的神情已不再那么自信。
赵清岚微微一笑,温和的语气中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寒意,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那边站着的,正是靖安侯府的嫡女谢宁吧?”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目光瞬间集中在谢宁身上,就连海千凝都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这一句话,宛如一颗巨大的石子投入了京城之中王侯将相无数,不是每一位都能如赵清岚祖父那般掌握实权,随着老一辈的离世,很多贵族家族虽依旧名门望族,身披荣耀的爵位,却早已失去实质的权力,化作了空有虚名的名门。
按理说,朝廷每年都会根据爵位发放不小的俸禄,但这些钟鸣鼎食之家,哪个不是仆妾成群、花销巨大?一笔俸禄往往难以满足日益庞大的开支。所以,那些没有实权又不甘过清贫日子的王公贵胄,不少都面临着经济困境。为了维持家业的繁华,他们不得不通过婚姻、商业投资,或者借助外部权力来延续自己的荣光。
这靖安侯就是其一,想当初老侯爷在世之时,把控朝廷内库,家中从来不缺钱财,老侯爷去了之后,现在的靖安侯刚一继承爵位,就前往江南,求娶一家江南首富赵百万的女儿为侯府正妻,按理说商就是商,就算是江南首富之女也是够不上侯府的门第,但靖安侯硬生生力排众议,将她娶回了家,外人只当靖安侯是个痴情之人,谁知道直至靖安侯夫人去世之后,世人才知道这些年侯府吃穿用度皆是用的靖安侯夫人的嫁妆。
而此刻,那位站在不远处的少女,便是靖安侯夫人所出的嫡女——谢宁。只不过,此时靖安侯夫人尚在人世,且一向是深处迁出,京中识得这位侯府嫡小姐的人并不多。
海千凝见赵清岚目光落在谢宁一行人身上,不由好奇道:“清岚,你认识他们?”
赵清岚微微犹豫,眸光微闪,终究还是没有将靖安侯府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细细道来。她知晓海千凝性子直爽,若是说得太多,难保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去,反倒平添波折。于是,她只是简要介绍了几人。
那边杏衣少女与粉衣少女皆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粉衣少女率先冷笑一声,语气刻薄道:“真是没规矩,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侯府的颜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杏衣少女则语调拔高,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商贾之女终究是商贾之女,就算披上侯府的皮,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卑贱粗鄙!”
谢宁神色微微一颤,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指尖不自觉地拽紧袖口。她并非不懂反驳,可她从小到大听过太多类似的话,每一次试图反抗,最终都不过是徒劳无功,甚至换来更深的羞辱。方才那一瞬的勇气已被嘲讽碾碎,她低下头,唇瓣微微颤动,终究还是默默忍下,不敢再开口。
海千凝却听不下去了。她脾气本就急,又是个疾恶如仇的性子,闻言顿时怒道:“什么狗屁道理?就算是商贾之家,那也是江南首富!这世上没了商贾,你们吃穿用度从哪儿来?怕不是连胭脂水粉都买不起!”
那两名少女脸色一变,明显被海千凝呛得一时语塞,但仍然不甘示弱:“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插手我们的事?”
“我算什么?”海千凝冷笑一声,“我是海家的嫡女,怎么,你们敢说海家也配不上你们?”
此言一出,对方顿时噤声。海家虽非世袭勋贵,却是当今圣上的心腹,海千凝的父亲更是朝堂上的新贵,风头正劲,连皇室都要给几分面子。这两个女子虽仗着祖上余荫过活,但还不至于蠢到得罪海家。
空气一时安静得让人窒息。杏衣少女和粉衣少女明显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而她们并未立刻退缩。毕竟出身侯府,纵然理亏,也绝不能就此认输。若是当场服软,只怕今后在整个京城都要沦为笑柄,抬不起头来。
原本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层层涟漪。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
靖安侯府的嫡女?这个身份,太过耀眼,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惊愕。尤其是在此时此刻,谢宁的打扮和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身份的主人。她穿着普通,甚至有些憔悴,衣衫简单,脸上没有贵女应有的华丽装饰,这一切都与她的身份不符,仿佛一位普通的丫鬟或仆人。
杏衣少女和粉衣少女的脸色更是一瞬间变得苍白,还不待二人开口,赵清岚不急不缓地又继续道:“并且,据我所知,候府似乎也没有第二位嫡女了吧。”
此言一出,又是满堂寂然,要知道京城豪门贵族最讲究嫡庶之分,这二人不是候府嫡女,又自称一家人,身份可想而知,没想到靖安侯候府两个庶女竟敢如此欺辱候府嫡女,而且靖安候夫人还在世,怕是这位靖安候夫人处境可想而知。
杏衣少女和粉衣少女的脸色已然变得难看无比,她们本想继续指责,却因为赵清岚的问话而陷入了沉默。两人心中虽有怒火,但面对赵清岚的冷峻眼神,哪里敢再多言半句。她们出来之前家里可是交代过的,不论在家里怎么样,在外面,谢宁都是候府嫡女,万不能泄露出去,毁了候府的脸面,此时看到周围人指指点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想到这里,赵清岚心中的希望愈发明朗,仿佛拨云见日一般。她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那笑容由心而发,带着几分轻松与笃定。她的眉眼舒展,双眸微弯,竟仿佛整个屋子都因为她的笑容而明亮了几分。
齐廷山正专注地望着她,忽然间便愣住了。他与赵清岚成婚多年,虽说夫妻间相敬如宾,却鲜少见她露出这般发自内心的欢快笑容。那笑容柔和而明媚,如同清晨初升的朝阳,又似春日枝头绽放的新芽,温暖而明亮。
一瞬间,他竟有些恍惚。这样的笑容,让他想起了新婚之时的她,那时的赵清岚也曾这般对他展露笑颜,清丽脱俗,如画中仙子。可后来不知为何,她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矜持。而如今,她脸上的这一抹笑意,却犹如穿透岁月的光,让他猝不及防地回忆起了那段久远的温情。
齐廷山望着她,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既是温暖又是酸涩。他嘴角微扬,语气不由得放柔了几分:“岚儿,看到你这般高兴,我倒希望日日如此。”
赵清岚这才察觉到他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不禁微微一红,连忙岔开话题道:“过几日,云禄寺法会即将开幕,听闻京中不少夫人小姐都会前往。廷山,若是无事,我也想带飞儿去拜拜佛,求个平安。”
齐廷山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云禄寺的法会确实香火鼎盛,娘子若想前往,自然是极好的。我这两日稍微闲些,便陪你一同去吧。”
赵清岚闻言,心中一暖,忙柔声说道:“廷山朝中事务繁忙,不必特意抽身。只是带着飞儿去走一走,倒也不至于劳你陪同。”
齐廷山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含着一丝认真:“娘子无需推辞,我这些日子确实疏于陪伴你们母子。趁此机会,正好放下公事,陪你们去走走也好。”
听他如此说,赵清岚不禁微微怔住,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前世时,他也常如此体贴,事事为自己着想,可那时的她总端着国公府千金的架子,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关心,却从未体贴过他。这才让那赵清茹趁虚而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如今再听到他这般的话,她心中涌上一阵暖意,又带着些许愧疚和感慨。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齐廷山见状,眉头微蹙,以为她是不愿让他陪同,连忙说道:“若是岚儿觉得我跟着不便,我便不去了。只要你高兴,怎么安排都好。”
赵清岚听罢,忙收敛思绪,抬眸看向他,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廷山误会了,有你陪着,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心?只是......只是想起以前,每逢这样的法会,母亲总会陪着我一同前往,不免有些想念她了。”
齐廷山闻言,心下松了口气,随即扬起一抹笑容,语气轻快却透着几分宠溺:“原来如此,这倒是好说。明日恰好我该轮值休沐,不如陪岚儿回家一趟,也让岳母大人看看飞儿,如何?”
赵清岚微怔,随即心中一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如此甚好,多谢相公体贴。”
赵清岚说起想念母亲,倒并非推脱之词。前世母亲常年身体不好,终是积劳成疾,在齐飞八岁时便离世了。算算时间,若无意外,也就是这一两年的光景。那时,她因忙于家中事务,虽心中挂念,却鲜少回去探望,等母亲病重时已是回天乏术,留下一生遗憾。
这一世,她既然重来,便早早有了决心,要弥补前世的亏欠,多陪伴母亲,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着京城的街巷,氤氲的寒意给冬日的晨光增添了几分朦胧美。赵清岚正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自己的发髻,张口唤来小荷,让她将厨房准备的鸡汤端上来。
回过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旁玩闹的齐飞身上。小家伙正拿着一根竹棒,在屋内乱舞,不时发出稚嫩的喊声:“大坏蛋!看招!”
一只精美的花瓶险些被他碰翻,幸好霜儿眼疾手快地将其扶正,赵清岚眉头轻蹙:“齐飞!不许在屋里胡闹。”
齐飞嘟着嘴,不以为意地放下竹棒,拖着奶声奶气的嗓子反驳道:“娘亲好凶啊!我只是玩玩嘛!”
赵清岚听他这般不服气,心中隐隐升起几分不耐。她努力压下情绪,语气却已少了几分温和:“你若再这般没规矩,就别想跟我去外祖母家。”
齐飞闻言,小脸一僵,随即瞪大眼睛,嘟起嘴巴撒娇:“娘亲偏心!总是凶我!”
赵清岚懒得再与齐飞争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正要挥手让乳母将他带下去换衣服。忽然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
她微微回头,只见齐家二小姐搀扶着婆母杨老太太,从外面走进厅堂,后面还有几个丫鬟婆子跟着。
齐家的二小姐名唤齐露汐,长得倒也清丽端庄,只是性子着实不讨人喜欢,自觉有个状元哥哥,处处显得有些矫揉造作。是以年近二十,依旧未曾出嫁。
而旁边的杨老太太一身绣纹精致的深蓝缎袄,虽已年过半百,却依旧神采奕奕,哪怕并未开口,仅仅站在那里,便让整个厅堂笼罩上一股无形的威压。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在吵飞儿?”杨老太太一进门,目光扫过厅中乱糟糟的场景,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齐露汐则在一旁低声附和道:“是啊,大嫂,这才一会儿的工夫,怎么闹成这样?飞儿这是怎么了?”
赵清岚眉头微蹙,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悦。前世,她与杨老太太的关系便不甚和睦,尤其是在教导齐飞的问题上,两人分歧极大。杨氏将齐飞视作齐家唯一的长房嫡孙,对他的溺爱几乎到了无原则的地步。无论齐飞犯下多大的错,杨老太太总能替他找借口,并将所有责任推到旁人头上。
正是因为这样的纵容,齐飞从小便养成了蛮横无礼、任性妄为的性格。赵清岚上一世对此已看得清楚,而这一世重生归来,再次面对杨氏偏袒的态度,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厌烦。那种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却被她硬生生按捺下去。

赵清熙本就是少年心气,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被赵清岚安抚了一二,本就冷静了许多,此时见赵清岚说起白家三姑娘,顿时一阵羞恼:“姐姐,你说什么呢,此事还没有定下呢”
赵清岚看着弟弟的反应,不禁轻笑,心中微微叹息。她不由得想起前世的事,那时许氏在京城某贵妇的茶会上见了白家三姑娘一面,回来便立刻安排了赵清熙与她相看。起初,赵清熙极力抗拒,死活不愿意赴约,可最后却被母亲逼得无可奈何,终于去了。结果,竟不期然地与白家三姑娘一见钟情。可好景不长,就在二人感情愈加深厚之际,赵清茹的母亲竟然来家里大闹了一场,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的。
白家老太爷也是三朝元老,最重名声,此事一出,自然引得白家极度不满,二人这段姻缘也因此无疾而终。
赵清茹母亲来府中的日子,正是明日,此番她如此急切赶回国公府,也是想要阻止此事。
赵清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思,温声道:“清熙,你要帮我找到那个孩子,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便好。”
赵清熙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姐姐。我会帮你找到那个孩子的。”
赵清岚见赵清熙应承下来,心头的担忧也稍微放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赵清熙起身告辞,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赵清岚就早早起来,给祖父和母亲请过礼后,就来到大门外等待,前世,赵清茹的母亲就是一大早过来的,只可惜当时自己不能在母亲身边,硬生生让那女人闯进去国公府,母亲许氏就是在那时被气得病倒,留下了病根。
这一世,赵清岚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让母亲再次受到伤害。天刚微亮,便令小荷带着几个粗使嬷嬷提前守在大门口,而她则安然自若地坐在门房处,端起茶杯,心如止水。
太阳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透过门廊洒在地上。远处,一道倩影缓缓走近,步伐轻盈,风韵十足。赵清岚不由得抬眼,目光微微一凝。来者正是赵清茹的母亲柳清烟。
柳清烟身着淡雅的衣裳,尽管已经年过三十,但她的气质依旧如昔,风韵犹存。她步伐从容,周围丫鬟恭敬随行,仿佛她的每一步都踩在别人心头的节拍上。若是换作常人,定会为她的气度所折服。只叹这风情不愧是曾经花满楼的头牌歌姬。
然而,赵清岚见了她,心中冷笑一声,眼中更是闪过一抹讥讽与轻蔑,赵东来少年浪荡,怎么会将心一直放到一个人身上,怕是柳清烟自己也想到了这点,这才急不可耐的来国公府要个名分。
待一行人来到国公府前,不用赵清岚吩咐,小荷便直接带着几个丫鬟嬷嬷冲了出来,拦在几人面前,柳清烟见有人拦住自己,眉头轻挑,但见来的只是一群丫鬟嬷嬷,也不停留,只是脚步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的神色:“让开,我来找你家老爷的!”
小荷没有丝毫动摇,依旧冷静地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带着几分轻蔑:“这是哪家的阿婶,菜市场在西集呢,怎么跑到我国公府了。”
柳清烟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她很快又收敛了表情,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装作不在乎:“国公府怎么如此不知礼仪,几个丫鬟都敢拦自家主子了。”
小荷轻轻一笑,似乎并未被她的话语激怒。她低声对身旁的婆婆们道:“都站稳了,别让她闹出事。”
柳清烟愣了一下,随即皱眉,来之前她可没有想到国公府的人会如此强势,原本她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前来的,但看到眼前这阵势,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焦虑。旁边的丫鬟低声耳语了几句,柳清烟的脸色瞬间冷峻,心一狠,若今天不闹出些动静,恐怕连赵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抬手缭乱头发,猛地撕开了衣襟,衣片随之乱飞。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正准备高声呼喊,制造混乱,她可比国公府豁得出去,就不信国公府不妥协。
然而,小荷早已在赵清岚身边伺候多年,内院的这些小伎俩她早已见怪不惊。看到柳清烟的动作,小荷心中一凛,哪里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女人显然豁出去了,今天不想再走个正道了。
她迅速对身后的粗使嬷嬷们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婆婆也是反应机敏的,迅速出手,几个动作间便合力架住柳清烟,毫不客气地将她与那几名丫鬟一同拖向国公府内。
柳清烟愣了一下,随即如猛兽般挣扎起来,四肢乱舞,试图挣脱束缚。她开口想要呼喊,却被一个嬷嬷直接死死捂住口鼻,只能用力挥动手臂,想要挣脱那些嬷嬷们的束缚,但那几名嬷嬷平时干的都是力气活,力气非凡,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娘子可以挣脱的,几双手仿佛铁钳一般,牢牢扣住她的胳膊和腰肢,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
不一会,几人就被带进了国公府,正值早晨,路上行人不多,倒是没有多少人看到。
小荷带着几人直直来到国公府的后巷,这里幽静而偏僻,几乎没人会过来,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注意这里的动静。令人松开柳清烟的口鼻,开始骂骂咧咧,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小荷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丝毫不为所动,直到柳清烟骂得气喘吁吁,才轻描淡写地撇了撇嘴。
就在此时,赵清岚缓步走了过来。
柳清烟本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许氏暗中安排,然而见到赵清岚走出来,她瞬间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主角。她怒火中烧,指着赵清岚大声斥责:“赵清岚,你一个国公府嫁出去的女儿,竟敢如此羞辱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父亲,让他狠狠教训你一顿!”
赵清岚依然没有丝毫怒气,步伐从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温声说道:“柳姨母,您这是怎么了,竟然这般不知轻重?”
柳清烟一愣,随即愤怒的火焰在她心头熊熊燃烧,面容扭曲,几乎是咆哮道:“赵清岚,你仗着国公府的权势,将我强行带入府中,如今竟敢指责我不懂事?我一定会去京城府尹告你,告你们国公府,你给我等着!”
赵清岚轻笑一声,眼中带着一抹寒意,语气悠然:“柳姨母,恐怕你忘了,你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是怎么敢从国公府的正门进去的?你应该知道,本朝有明确规定,妾室不得走正门,违者要杖责三十的。”

赵清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弥补前世所有的错误!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夫人,少爷又闯祸了!”
“少爷?”赵清岚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齐飞,建安二十四年,那是齐飞虽然年幼,但以显纨绔之像,那一天,齐飞为了争一匹名贵的宝马,不仅强抢豪夺,还打伤了同族的孩子。前世她一心想要教他明是非、辨善恶,因此选择了将他关在书房里,让他面壁思过,并亲自训斥,以求让他明白错误。
但现在,她清楚地知道,这个齐飞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他是赵清茹的儿子,是她最深的骗局。
想到这里,赵清岚心底一片冰冷,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冷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赵清岚来到院子里时,齐飞正垂着头,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心虚却又倔强的模样。他看到赵清岚,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娘。”
赵清岚冷眼看着他,或许是太过刻骨的仇恨,四岁的孩子,却处处是前世最后一刻齐飞张狂的笑容,这个孩子对她从未有过真正的敬爱,甚至在最后关头,还亲手将她推向深渊。
她压下心头的冷意,缓缓蹲下,与齐飞平视,语气却透着一丝寒意:“飞儿,记住,这个世上,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有报应的。你抢了别人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道理,但娘希望你明白,善恶有报,天理循环。”
齐飞瞪着她,眼里透着一丝不服气,却隐隐有些不安。这个娘亲今日的模样,和往日严厉中带着慈爱截然不同,多了一种冷漠的威严。
“罢了,”赵清岚站起身,转身对管家吩咐道:“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按飞儿的意思办吧。至于打伤的人,送些银子过去,让他们自己处理。”
“夫人,这......”管家有些错愕。他明明记得,夫人一向严格教导少爷,从不纵容。
赵清岚淡淡道:“孩子年纪小,难免冲动。这种小事,犯不着过多计较,把他带回房间吧。”
齐飞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显然没想到赵清岚会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随即扬起了眉,似乎更加得意了。
赵清岚看着齐飞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你得意吧。前世我教你,是因为把你当成亲生儿子;这一世,我既然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骨肉,凭什么还要在你身上浪费心力?
她转身回到屋里,让小荷准备了笔墨,开始梳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第一步,查清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下落。齐飞才五岁,她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年纪,赵清茹将他卖给了谁,现在在哪里都还不得而知。第二步,确保赵清茹在齐家站不稳脚跟。前世她支持赵清茹嫁入齐家,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这种悲剧重演。第三步,保护祖父和国公府。这是她的底气和依仗,必须守护住这一切,才能在未来有足够的力量与赵清茹斗争。
她将计划一一列好,随后盯着纸上的字迹,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还不待赵清岚细细谋划,院外赵清茹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焦急说道:“姐姐,我听说了飞儿的事情,您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了?”
赵清岚抬起头,目光淡然地扫了她一眼,随即继续拿过一本诗经,将刚刚写过的纸张不着痕迹的盖上:“放过又如何?飞儿还是个孩子,难免有些冲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赵清茹眉头一皱,语气略带责备:“姐姐,这怎么行?飞儿是齐家的嫡长子,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齐家的脸面。如果从小不严加管教,日后长大岂不是无法无天?”
赵清岚闻言,放下账本,轻轻揉了揉额角,似乎有些疲惫:“清茹,你说得倒是有理。可飞儿毕竟还是个孩子,你我小时候不也犯过错?又何必事事计较呢?”
赵清茹坐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姐姐,您这样宠着飞儿,他以后真的会惹出大祸的。我知道您心疼孩子,可心疼归心疼,规矩还是得立起来。我倒觉得,今天这事得好好惩戒他,让他记住教训才是。”
赵清岚淡笑着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规矩?规矩不是靠打骂立出来的,而是靠耳濡目染、以身作则。我对飞儿宽容一些,也是为了让他自己学会承担责任。”
“姐姐!”赵清茹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急切,“这怎么能行?孩子不懂事,怎么可能靠自己学会?当娘的就该严格些,这是为他好啊!”
赵清岚放下茶盏,语气中带了一丝淡淡的冷意:“清茹,你如此巴不得我教训飞儿,是不是对飞儿不甚喜欢啊。”
赵清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她低头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轻声说道:“姐姐这话说得太重了,飞儿是齐家的嫡子,也是我的亲侄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孩子犯了错,就该及时纠正,否则以后......”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否则别人若是知道了,岂不是会笑话我们赵家女儿教出来的女儿不会教养?”
赵清岚淡淡一笑,重新拿起茶盏:“我们赵家的家风,不需要别人评头论足。我对飞儿有自己的打算,不劳妹妹费心。”
“姐姐!”赵清茹急了,几步走上前,轻轻拉住赵清岚的手,语气更添几分柔情,“我真的只是为飞儿着想。他毕竟是齐家的嫡长子,将来要撑起整个家族,若现在不好好教养,日后岂不是要吃亏?”
赵清岚低头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唇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清茹,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她轻轻抽回手,拍了拍赵清茹的手背,语气柔和却又透着疏离,“不过,飞儿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赵清茹面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手也微微一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退后一步,低头行礼:“既然姐姐这样说,那妹妹自然不再多言。”
片刻,赵清茹轻轻地挑了挑眉,似是不经意想起来什么,又道:“姐姐,过几日正是云禄寺法会,姐姐每年都会去的,今年莫要忘记了”
赵清岚听到“云禄寺”这三个字时,心中猛地一震,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分毫情绪。她微微一笑,语气淡然:“是吗?妹妹倒是心细,连这种事都记得清楚。”
赵清茹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垂着眼睫,声音温柔中透着一丝亲近:“姐姐以往每年都会去的,这些日子事务繁多,妹妹可不能让你忘了这样的大事。这云禄寺的香火最是灵验,若能为飞儿祈福,必能庇佑他无灾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