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挽宁顾擢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另娶我惨死,重生后灭他满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四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挽宁神色不变,反手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雪晴,淡声道:“那就劳烦了。”“就是这里了。”管家穿过大半个尚书府,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儿是殿下生母的故居,夫人说了,殿下久未归家,一定很想念母亲,所以特意安排的,夫人吩咐过了,殿下有什么缺的,需要的,尽管开口。”谢挽宁挑眉,视线扫过面前的院子。这院子位于尚书府角落,一眼看过去只有满目萧瑟,说一句破败不堪都是抬举了。就这样,还说什么有缺的尽管开口?谢挽宁掩去唇角冷笑,缓声开口:“替我谢过夫人。”看来,这整座京城,都不太希望她能回来,抢着给下马威呢。管家口中的夫人,应该是她那个便宜爹,如今的礼部尚书周崇娶进门的续弦。在原主去北疆的第三年,原主的母亲就因病去世,隔了不到半个月,已经怀胎七月的新欢...
“就是这里了。”
管家穿过大半个尚书府,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儿是殿下生母的故居,夫人说了,殿下久未归家,一定很想念母亲,所以特意安排的,夫人吩咐过了,殿下有什么缺的,需要的,尽管开口。”
谢挽宁挑眉,视线扫过面前的院子。
这院子位于尚书府角落,一眼看过去只有满目萧瑟,说一句破败不堪都是抬举了。
就这样,还说什么有缺的尽管开口?
谢挽宁掩去唇角冷笑,缓声开口:“替我谢过夫人。”
看来,这整座京城,都不太希望她能回来,抢着给下马威呢。
管家口中的夫人,应该是她那个便宜爹,如今的礼部尚书周崇娶进门的续弦。
在原主去北疆的第三年,原主的母亲就因病去世,隔了不到半个月,已经怀胎七月的新欢就被抬了进来。
但就算原主得知,除了默默催泪,也无能为力,身在遥远的敌国,她甚至连回去吊唁的机会都没有。
谢挽宁抚过房内桌椅,指腹立刻沾上厚厚一层灰,外面风声凌冽,将破烂的窗纸吹得呜呜作响。
雪晴愤愤不平:“公主,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不如我们去找祁王殿下——”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谢挽宁打住了。
“不必。”
她神色依然平静,“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去找祁王,也许的确能暂时改善她现在的住处,但这又能如何,并不能真正改变她的处境,反而会引起旁人注意,认为她仗着一点功劳,连父母都可以忤逆。
谢挽宁心里清楚,她现在已经是昭阳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一路的追杀已经要了原主一次命,重活这一世,她更需要格外小心,否则,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和雪晴一起忙碌到半夜,才总算将房间收拾成可以住人的样子,谢挽宁疲惫不堪,一沾榻就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被急迫的拍门声惊醒。
“有人吗?昭宁殿下!”
雪晴匆忙打开门,还没开口,门外的丫鬟已经将一份拜帖直接丢了过来。
“哼,架子倒是挺大,日上三竿了还不起,这是昭阳公主赏花宴的请帖,赶紧去,要是误了时辰,惹得昭阳公主生气,多少个脑袋也不够你们掉的!”
等人走后,谢挽宁接过雪晴手中的拜帖,待触及末尾昭阳的落款,瞳孔一紧。
雪晴满面忐忑不安:“公主,咱们真的要去吗?昭阳公主一看就跟咱们不对付......”
谢挽宁握紧那张拜帖,眸底一片凉意,一字字道:“当然要去。”
她不仅要去,还要给顾擢和昭阳备上一份大礼。
昭阳的府邸是近年才兴建起来的,原本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公主在出嫁前是不允许出宫立府的,但据说当今皇帝与昭阳姐弟情深,深知姐姐不喜宫闱拘束,因此给了特例,许她出宫建府,还请了知名工匠,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均是经过精心设计,论起奢华程度,丝毫不亚于皇宫。
谢挽宁到时,已经来了不少官家小姐,花园里莺莺燕燕,笑语阵阵,而昭阳如众星捧月般在人群正中,漫不经心的对着阳光举起手腕,衣袖趁势滑落下去,露出腕上一只通透碧绿的金丝珐琅翡翠镯。
立刻有人捧场的问∶“昭阳,这镯子,也是你的顾郎送你的吧?”
昭阳面上掠过得色,轻笑∶“那是自然,顾郎说,这是当年他流亡之时,去私塾当过一段教书先生,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得起,就一直惦记着送本宫生辰礼物,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玩意,但本宫就喜欢他这片真心。”
又有人艳羡道∶“可不嘛,现在的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像顾御史这般的,那可是万中无一呢!殿下运气可真是好,能遇上这样深情的......”
然而,那小姐话未说完,昭阳面色倏然一变,“嗒”的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见一个爱一个?”
她慢慢说,“你是在暗示本宫,顾郎也会像那些男人一样,始乱终弃吗?”
那小姐顿时吓白了脸,连连摇头∶“不,不,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昭阳冷哼一声,忽的抬头,锐利视线直直落到谢挽宁身上∶“那不如昭宁公主来说说,她是什么意思?”
她这话一出,所有视线顷刻间全部落到了谢挽宁身上。
谢挽宁已经明白了,这场赏花宴,真实目的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昭阳要宣示主权,另一个,就是来杀鸡儆猴给她看了。
她不动声色的笑了,柔顺的低下头∶“殿下是什么意思,她就是什么意思。”
昭阳嗤笑。
“就怕有些人,插上鸡毛就真当自己是凤凰了,拎不清自己位置......”
谢挽宁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依旧是那副谦恭模样∶“殿下所言极是。”
三番两次话里带刺都被不轻不重的堵了回去,昭阳面色更难看,无处发泄下,转头斥问身后婢女∶“这都什么时候了,顾郎怎么还不来?”
那婢女浑身一哆嗦,扑通跪下,瑟瑟发抖∶“已,已经遣人再去问了,应该很快就到......”
她话音刚落,小厮匆忙赶来∶“回禀殿下,顾大人到了。”
谢挽宁慢慢拿过桌上糕点,掩去所有神色。
看来,她送过去的那张字条,顾擢是收到了。
在来公主府的路上,她拦了个小乞丐,给了对方一张金叶子,吩咐他去送个信。
顾擢素日出行的马车路线她烂熟于心,守株待兔自然容易,而字条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让顾擢准备两口棺材,给他的妻女收尸。
那日在宫中,她其实已经发觉,顾擢还不知道她和女儿已经死了,昭阳在这一点倒是瞒得很紧,恐怕是担心她和顾擢的婚事有变。
所以,谢挽宁就帮了她一把,把事捅了出去。
“顾郎,你可算来了。”
母女二人更是吓得不行。
她们疯狂摆头,但昭阳一口咬定是她们,论杜莲娘怎么解释都无用。
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抛到谢挽宁身上,她却不顾。
反而看着那彻底报废的院门,谢挽宁眉眼愁容,叹息不止。
昭阳回头冷瞪向她:“你又叹息作甚?”
“莫不成是因为顾郞?”
谢挽宁受到惊吓,连忙绷紧身体低头向昭阳欠身道歉:“昭宁岂会这般想,顾大人和公主本就是天生一对,旁人无论怎么插足都插不进去。”
“我叹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昭阳受用的眯起眼。
谢挽宁为难的看了眼那院门,犹豫几分,低头小声说:“这院门破损,若是不及时修,一直摊开院,对名声极其不好。”
“我头顶着皇家清誉,又是周家女,名声何其重要,但无奈手上没有银子......”
昭阳这才想起刚才进来时的举动,不耐摆手:“这钱,本宫出了。”
话罢,昭阳转头看向杜莲娘母女:“轮到你们了。”
杜莲娘咬牙,顶着昭宁冰冷恶然的双眸,拉着周婉嫣强忍着屈辱双双下跪:“我们母女二人给公主赔不是。”
昭阳冷哼,“还算你们识相!”
一旁的婢女当即站出来训斥二人:“公主开恩,你们还不赶紧滚?”
“是......”
拉着周婉婷起身,杜莲娘临走前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谢挽宁的方向。
谢挽宁却是什么都没察觉般,冲昭阳扬笑应对。
昭阳发觉,嫌恶的抖着身子迅速拉开与谢挽宁之间的距离:“你可别以为冲本宫卖乖,就能取代本宫的位置。”
“你这辈子都别想!”
谢挽宁点点头,浑然不在意昭阳的话。
只觉得方才杜莲娘那眼神,心里爽到爆。
她心不在焉的将昭阳送走,回神再度欲要沉浸在方才杜莲娘吃瘪的画面,院门口忽然传来阵阵动静:“昭宁公主。”
谢挽宁扭头扫去,是一位老嬷嬷。
她撑着桌面起身,“您是......”
“奴婢名为福绵,是来负责教公主您礼仪的。”
礼仪?
谢挽宁打量着福绵嬷嬷,明了大抵是杜莲娘那的授意。
为了一己私欲将原身派往北疆十年,现在倒嫌弃她的礼仪了。
她敛下眼眸低处的冷意,面上应下:“那嬷嬷觉得该要何时学习这礼仪较为合适?”
福绵嬷嬷从袖口中抽出一细长的木棍:“就现在。”
谢挽宁拧紧眉。
刚才她让杜莲娘母女二人在昭阳面前丢进脸面,竟在这等着报复她呢。
雪晴欲要帮自己说话,谢挽宁立即出手拦下。
她笑眯眯的望向福绵嬷嬷,点头:“劳烦嬷嬷了。”
一时辰后。
福绵嬷嬷的脸色差劲至极,木棍点戳着谢挽宁的膝盖,“膝盖屈下,双手不得作揖握拳!公主乃是女子,并不是男子!”
谢挽宁扭捏着身体,皱脸道:“本宫在北疆十年过惯了,那的男女都持作揖握拳行礼。”
“可这不是北疆!”福绵嬷嬷的声音蓦然拔高。
院内顿然没了声音。
谢挽宁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直盯着福绵嬷嬷,声音冷了几分:“福绵嬷嬷这是嫌本宫烦了?”
福绵嬷嬷大惊失色,连忙收手低头:“奴婢不是这意思。”
“只是在哪便要遵循......”福绵嬷嬷说到一半,小心观察着谢挽宁的神情,迅速说:“要遵循当地的规矩,公主既回来,那在北疆那学习的恶习自是要改过来才是。”
谢挽宁忽然轻笑。
她递给雪晴一个眼神,二人架在福绵嬷嬷两边身侧,笑声开口:“嬷嬷莫要害怕,方才本宫只是同嬷嬷开个玩笑。”
福绵嬷嬷连忙抽手独身站立:“公主,这玩笑可开不得。”
“那今日这礼仪之学......”
“自是改日再学!”福绵嬷嬷说完便福身连忙告退。
直至晚上,福绵嬷嬷来到杜莲娘的房间,敲门快步进入,福身喊叫:“夫人。”
“课教的如何?”
福绵嬷嬷皱了脸直叹气:“昭宁公主在北疆尽学了些野蛮习礼,嚣张跋扈至极!”
杜莲娘眯起眼,玩弄着手上的帕子:“不肯学?”
“奴婢矫正不过来,可能也学累了来了些脾气。”福绵嬷嬷看着杜莲娘的脸色解释。
杜莲娘冷哼一声,指挥着一旁的婢女给福绵嬷嬷银子:“要是后来再教不会,便由着她,反正我是已经为她寻得礼仪嬷嬷。”
“她要是继续嚣张不肯学,五日后的宫宴出丑犯错被杀才好,到那时也无人能怪的了我,我还能铲除一心腹大患,妙哉!”
“夫人英明。”
宅院后门。
一婢女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将自己在杜莲娘房间外听到的内容如豆子般尽数吐出。
雪晴观察着她的神情,确认人没撒谎,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塞进婢女手里,“阿喜,这银子可拿去。”
“只不过咱们今天见面一事......”
阿喜盯着那一锭银子眼睛亮光,连忙说:“今晚我再打扫庭院,累极就睡下了!”
“极好。”
得到消息,雪晴转头就将事情告诉给谢挽宁。
“殿下,”雪晴皱眉着急:“夫人摆明是要把您推入火炕!这几日奴婢帮你一同纠正,以免宫宴生出事端,还是奴婢想法子让您避免去宫宴......”
“无碍。”
谢挽宁拍了拍雪晴的肩膀,摇头安抚。
她倒是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见雪晴仍然着急,谢挽宁不禁感到好笑的戳了下雪晴的额头:“我乃公主,宫宴岂能找理由不去?”
“若真不去了,杜莲娘她们必能找到更多理由来讨伐我。”
谢挽宁眼底熠闪,冷笑勾唇:“这机会,我得好好把握!”
宫宴当天。
谢挽宁刚起床就看见雪晴一脸欲言又止的将一套红色衣裙送到自己跟前:“殿下......”
雪晴皱着脸,朝谢挽宁摆弄着那衣裙:“不如奴婢去帮您换掉吧。”
“不必。”谢挽宁摇头,伸手摸着那衣裙面料,淡声说:“你就算去了,她们也有百个理由来推脱。”
“就这一身吧。”
谢挽宁连忙低头:“不敢有的事情。”
“这不敢有,就是敢想了?”
那娇媚的声音骤然转冷,两边一旁静候的婢女立马冲到谢挽宁左右,挤开雪晴一把将谢挽宁给压制住。
雪晴着急想要将谢挽宁解救出来,却被宋燕华呵斥住:“本宫在这,你敢胡来?!”
公主府。
周崇几乎是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手边的那盏茶水凉了换热,再冷继续换,原先与自己说去帮通报的婢女也不见了踪影。
他想要去问,可招待他的婢女各个都闭口不言,连离开堂屋都不曾有,周崇只好放弃询问,继续耐心等待昭阳。
几乎等到自己肚子连番叫唤了好几轮,昭阳才姗姗来迟:“让周大人久等了。”
周崇连忙起身朝昭阳行礼作揖:“没有没有,等不了多久。”
见他这态度,昭阳嘴角微勾,她抬眼端了端头发,心情大好:“本宫亦然猜到周大人此行的目的,今儿心情好,便与周大人多说几句。”
“如若周大人想要周家日后顺遂安宁,这有些人,可就成了阻碍石。”
“周家是福是祸,全然看一人。”
周崇瞬间了然。
他面存感激,欲要多问:“那我家小女......”
不等他回话,昭阳扭身就径直离开了。
待在堂屋的时间,甚至连一盏茶都没有。
另一边。
雪晴被宋燕华这一呵斥瞬间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着急的看向谢挽宁那,想要为自家主子求情。
刚要动,就迎上谢挽宁的眼神,悻悻闭上了嘴。
谢挽宁不舒服的想要扭身,却被婢女抓的更紧了。
她只好放弃挣扎看向宋燕华,半低下头:“贵妃娘娘,臣女自然不是那意思。”
“昭阳公主的未婚夫婿,臣女岂敢肖想,又岂敢去做,更不屑去做两女争一夫的戏码。”
“哦?”宋燕华挑眉,冷声回春,稍稍调整了下坐姿:“那宫宴之上,昭阳说你身穿红裙勾引又是如何?”
果然。
谢挽宁眼眸微沉,这贵妃果真是昭阳派来的。
察觉到双臂被松开,谢挽宁连忙抽臂而出,示弱低头:“家母所让,我又岂敢抵抗。”
“当真?”
谢挽宁小鸡啄米般的疯狂点头,“如若造假,天打雷劈。”
宋燕华噗嗤笑出声来,转身放下手中碗杯,撩了下头发:“本宫还以为你会直言说未曾成亲,自是能公平竞争。”
“臣女身份低微,又怎敢去争。”
“行了。”宋燕华摆摆手:“看你这模样,倒不像是真能抢夺昭阳夫婿之人。”
谢挽宁干笑连连。
“看你倒合本宫眼缘,本宫劝告你一句,远离昭阳。”
谢挽明锐嗅到一丝不对,装傻询问:“为何?”
“你很好奇?”
“方才臣女便好奇,贵妃娘娘怎会突然过问昭阳公主的事情。”她大胆开口。
宋燕华盯着谢挽宁,直言说:“因为本宫与昭阳乃是闺中密友。”
瞧着人的反应,宋燕华继续说:“昭阳的事情,那便是本宫之事,顾擢你就别再肖想了。”
谢挽宁心一紧。
心底顿然有些发虚又发紧。
她卓然没想到二人竟然是闺中密友,原以为只是单纯因为昭阳和圣上是姐弟关系。
贵妃找上她,只是想要借此与昭阳搭好。
现在瞧然,倒是她想的狭隘了。
见人仍然盯着自己,谢挽宁回过神来连忙表示:“臣女配不上顾大人,又岂会去肖想。”
“行了。”
宋燕华扯着帕子,慢悠悠道:“虽说你一直否认自己勾引顾擢,但气的昭阳发晕头疼是事实,本宫不能让你完完整整的来,又完完整整的回去。”
“不如就拍十板掌心以示惩戒。”
话音刚落,婢女就拿着戒尺走到谢挽宁的跟前。
见状,谢挽宁多说无益,只能认命,忍着疼痛挨完十板戒尺才走。
晚上周崇刚回到周家,杜莲娘就迎了上来:“老爷,昭阳公主怎么说的?”
“先赶紧给我备好酒菜,我快饿死了!”周崇不耐道。
杜莲娘自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连忙带着周崇去饭桌那吃食解决。
等人吃饱喝足,杜莲娘这才在靠前询问:“老爷,您还没回答我呢。”
“我听昭阳公主的意思,可能是想要除掉昭宁。”周崇沉声说:“今日宫宴上的事情,昭宁是彻底惹怒昭阳了。”
一提此事,周崇心中就气。
他用力戳着桌子:“当初我就觉得昭宁会闹事,是你非得让她跟着进宫,现在好了,把昭阳给惹到了!”
“我可是给昭宁寻了礼仪嬷嬷,谁知昭宁不认真学,还意图勾引顾大人,这才惹到昭阳。”杜莲娘连忙摘掉自己头上的罪。
事已至此,周崇自知多说无益。
他烦躁的揉了揉眉骨:“昭宁,周家是得舍的,不然日后昭阳怪罪下来,我们谁都跑不掉!”
闻言,杜莲娘心中有了个想法。
她转了转眼珠子,身形靠去,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周崇身上:“老爷,不如咱们直接对昭宁下手?”
“哦?”
周崇疑惑反看向杜莲娘:“此话何意。”
“您想啊,当今最尊贵的昭阳公主都对昭宁反感厌恶,甚至到了想要杀她的这一步,反正昭宁做的丑事多了,去那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还能博得个家门严谨的名声。”
“在昭阳公主那,我们这做法也算是向她示好。”杜莲娘歪着脑袋,娇娇笑着看向周崇:“老爷觉得我这想法如何?”
周崇神色微顿,明显被说的动摇。
翌日。
谢挽宁刚吃过早膳,就被通知顾擢在外。
雪晴瞬间就炸了:“他来作甚!”
“殿下,”雪晴扭头看向谢挽宁,连忙劝说:“咱们刚答应好贵妃娘娘,此人可不能见。”
她眉头拧紧,低头吞下汤勺里的汤圆,她当然还记得自己答应宋燕华什么。
而顾擢,她本就不愿意去见的。
碍于是皇宫,谢挽宁明白自己该要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全的。
索性冲着前来禀报的婢女询问:“你可有问过他来作甚?”
谢挽宁下意识起身看向对方:“您怎么来了。”
“奴才奉祁王殿下的命令给昭宁公主送药了。”太监回头指挥着一群人搬运东西进来。
余光瞅见一旁傻站在那的婢女们,眉头皱起:“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回大人,奴婢等人是奉顾大人之命给昭宁公主送药。”
太监冷笑:“顾大人这心思倒是又转别处了。”
在场无人敢附和。
雪晴快步凑到谢挽宁身侧,小声询问:“主子,那现在怎么办?”
“都收了。”
谢挽宁淡声道,扬声扯笑谢过双方送来的药物补品。
遣人离开后,她指着顾擢那方送来的东西:“这些都丢了。”
转而又指了萧南珏派人送来的:“用这些。”
雪晴捂嘴偷笑:“方才奴婢以为殿下谁都不用。”
“祁王替政,送出去的东西哪件会是坏的,”谢挽宁撇眼道:“但顾擢送的却不一定,我都怕昭阳在里面下手。”
另一边。
“皇叔!”
昭阳气势汹汹的推开御书房的门,仰面快步走了进去,眯眼恼声:“我方才得到消息,您把昭宁安顿在宫里了?”
“她那般欺辱我,我都恨不得杀了她,皇叔您怎能帮她!”
萧南珏斜眼淡淡扫了昭阳一眼,:“本王哪帮了?”
“您替她挡剑,就是帮!”昭阳握紧拳,声音娇蛮却令人感到冷寒:“我不敢,纵然她替我前往北疆十年,但这人必须得死!”
“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哦?”
萧南珏来了兴致,将毛笔放下,意味深长的看向昭阳:“当真什么代价都行?”
“都行!”昭阳用力点头。
“杀昭宁倒是简单,可昭阳你可有想过舆论?”萧南珏连声叹气:“这舆论可不好压制,满朝官员都看着呢。”
昭阳眼眸亮闪,心底有了个主意。
她朝着萧南珏明媚的笑了笑,没有方才的阴霾,哼笑说:“能有皇叔这句话就够了!”
公主府。
昭阳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笑着捏起梳妆台上的发簪抵在鬓角处比划。
一婢女低头走到她身后,低头恭敬小心禀报:“殿下,周家周崇求见。”
“求见?”
昭阳脸上笑意收敛了些,垂眼不耐:“知道了,让他在堂屋那等候吧。”
婢女如实转告。
周崇闻言,脸上温笑更甚,并未显露半点不耐,被婢女带到堂屋坐下,以凉茶相待。
但几盏凉茶下肚,周崇如厕几回,却迟迟不见昭阳的身影。
他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颇有些尴尬的看向婢女:“敢问昭阳公主可好了吗?”
婢女迟疑一瞬,“您且在这等候。”
她回身碎步前往房间,刚敲门得到允许进去,水汽扑面而来。
地上处处都是昭阳的衣服。
外头堂屋客人等候,可昭阳此刻正在屋内沐浴!
昭阳回头,碎发几乎被打湿黏腻在她的皮肤上,余光回转,热气熏染下,眸中的冷意化去几分。
“何事?”
婢女头低的更低了,完全不敢去看昭阳,有些磕磕绊绊的开口提醒:“殿下,周崇还在堂屋等您。”
昭阳眼中划过杀意,扭身趴在木桶上,水意顺着桶壁流出了些,歪头笑语吟吟的看向婢女,声音却掺杂着冰冷:“你这是在催促本宫吗?”
砰!
昭阳用力拍了下水,水花四溅,伴随着她怒声袭来:“你什么身份,竟敢来催本宫,莫不成你也要如某人般不知天高地厚,欲想踩在本宫的头上吗!”
婢女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下来疯狂磕头求饶:“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昭阳却不顾她的求饶,冷声说:“拉下去,仗责三十!”
屋外迅速涌入两人分别架着那婢女左右,将人给拖出去。
很快,屋外就传来阵阵砰肉和求饶惨叫的声音。
昭阳闭上眼,歪头趴在那木桶边沿,嘴角微勾,似是在享受着优美音乐。
她食指节奏般敲打着自己的手臂。
可在敲打第二十五下时,外面的声音停下来。
昭阳略带不满的睁开眼,一旁的婢女连忙弯腰禀报:“那婢女没坚持住,没了。”
“没用的东西。”
昭阳恼声,“把人拖下去喂狗了。”
宫里。
谢挽宁正吃着药,外头就有太监尖声传召。
她捧着药汤走到门口歪头,瞧着门外:“谁传召我?”
雪晴站在谢挽宁的身侧,踮脚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开口:“好似是贵妃。”
“贵妃?”谢挽宁疑惑出声。
明明她和后宫贵妃素不相识,又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寻她。
可很快谢挽宁就反应过来了。
她捏着汤勺,垂眼搅拌着碗里的药汤,上面隐隐倒映着她的容貌,叹气无奈:“恐怕这贵妃,是专程为了昭阳来寻我的。”
“您是说二人关系不一般?”
“大抵是了。”
雪晴不禁担心:“那殿下您怎么办?”
谢挽宁单手捧起药碗,大拇指压着那汤勺,仰头皱眉将那苦涩的药水一饮而尽。
她捏着帕子,旋即轻轻擦拭着嘴角,语气淡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挽宁跟着太监走到凝霜殿口,望着上面的匾额,她朝太监轻点了下头:“谢过公公。”
雪晴立马从兜里掏出些许碎银子递到太监的手里。
拾到钱,太监脸都要笑烂了,看谢挽宁也顺眼了几分。
趁人还未进去前,他好心小声提醒:“这贵妃娘娘,兴是为了近事寻您。”
谢挽宁颔首表示感谢。
面对滔天权势的后宫贵妃,她行动更加小心。
刚进屋没多久,贵妃榻上悠悠传来一道娇媚女声:“可是昭宁公主来了?”
谢挽宁循声望去,那榻上的人儿笑容媚然,可落在自己身上,却有了几分不怀好意与打量。
她垂眼拧心,回想着福绵嬷嬷教导的礼仪,朝宋燕华规规矩矩行了礼:“臣女拜见贵妃娘娘。”
“哟。”
宋燕华慢晃晃的起身,在婢女的搀扶下走至谢挽宁的跟前,绕身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看来昭宁公主在北疆十年,倒还记得咱们这的礼仪。”
“昭宁不敢忘。”
宋燕华坐在木凳上,斜身倾靠在桌边沿处,盯着眼前的人:“听说,你勾引昭阳的未婚夫婿?”
她放下茶杯,走到大树下寻了一直树枝就蹲下扒拉,将上面的一层土扒开发现一些药渣,看起来有些年头。
“雪晴,拿个帕子来。”
雪晴将自己的帕子铺放在谢挽宁的手上,蹲在一旁看着自家殿下正在挖什么东西,询问:“殿下,这是?”
谢挽宁看着手中的药渣,微微蹙眉,其中有两个药材的用法产生怀疑,她看了一眼雪晴,笑着说:“可能是母亲以前煮的补药。”
但她敢断定,这一定不是普通的补药,而是治疗心脏病的药,只是这其中怎么会有止血的药呢?
这味止血药,如果混入其中可能会导致血脉闭塞,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要人命的!
雪晴却愈发的对面前的殿下产生怀疑,从公主府她吃桃花酥过敏就不太正常,再加上现在殿下居然会医术了,越想越怪。
“殿下,您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还有您什么时候对桃花酥过敏了,您不是对花生过敏吗?”
谢挽宁将手帕包起准备放进袖中的手一顿,察觉不妙,看来自己已经被雪晴怀疑很深了,不得找个由头应该是瞒不过去了。
她起身,拉着雪晴坐下,带着试探的说:“公主府中的过敏不过是我想要试探一下,看看这个昭阳公主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也想看看截杀与她是否有关。”
“今日事态紧急,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但我知道你会配合我的。”
“这是自然,奴婢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
雪晴说着还带着一些骄傲,但突然又想到了草药的事情,警惕的问:“可殿下何时会的医术?”
谢挽宁起身在院子里走着,主要是不敢面对雪晴那真诚眼神,思索后凭借原主的记忆,想到一计,“你忘了在丘山我被截杀失踪的那些日子?我能活下来全靠一位小神仙去山上采药将我救下,我那几日因为摔伤脑袋,她就一直照顾我教我了一些医术。”
雪晴渐渐从疑惑变成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那日后殿下的身体看似好像很虚弱,可您怎么不说伤了头呢?”
她心疼不已,不等谢挽宁再想什么瞎话来搪塞——
咚,一声巨响。
另一扇好门也被踹的摇摇欲坠。
两扇门,一扇往院里半倒不倒,另一扇则是往院外摇摇晃晃,门口站着一位桃夭色的衣裙,头上则是将一朵菊花点缀的花里胡哨。
“昭宁,你为什么要从北疆回来,要不是你回来怎么会得罪昭阳公主,那我怎么会被那些人嘲讽!都是你的错,你就不该回来!”
周婉嫣趾高气扬的走进院子,指着谢挽宁就是一顿讽刺,根本没有任何的礼仪和教养。
“杜莲娘还真是双标,自己把女儿教育成这样,还好意思来讽刺我?”
她轻语的吐槽一句,同时将手帕中的药材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好,然后大量似的走到周婉嫣面前,将她的手一把甩开,笑的人畜无害的提醒道:“你就是周婉嫣吧,看来我多年不回家让你忘记了我是你的嫡长姐了?”
周婉嫣不服气的怒瞪回去,叫嚣着说:“嫡长姐?你不过是昭阳公主的替身,冒牌货!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嫡长姐,做梦!”
谢挽宁不恼,反而高兴,如果周婉嫣真的是个这么没脑子的东西,那还更好对付了。
“没资格?你以为如今周家能有今天的光景是因为谁?这可都是仰仗本宫这个冒牌货,若是本宫在北疆早早死了,你以为北疆还会安分守己?周家还有今天?”
“做梦的是你,不是本宫。”
周婉嫣红了眼,其实她羡慕的不是尚书府嫡长女的身份,而是昭宁公主的身份,如果是她得了这个身份一定会过的更好,甚至可能会当上北疆的王妃!
看到昭宁的下场,她嗤之以鼻的嘲笑道:“昭宁,你以为你还会是公主吗?别做梦了,你要是想要平安的活下去就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去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知道吗?!”
谢挽宁好像看透她的想法,不再硬碰硬,而是笑着点头。
周婉嫣以为她怕了,满意的笑着,“还有,尚书府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最好别惦记,不然你就算平安躲过截杀,我也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看来,这个周婉嫣也知道些内情。
既然这样,那她还是乖一点吧。
谢挽宁看似乖顺的微笑,实则将今日过敏症状的药粉故意在表现害怕时,抓了一把周婉嫣的衣袖表示哀求放过,趁机蹭了上去。
“是,周姑娘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
“那就好。”
可惜周婉嫣刚走出院子,就一阵害怕的尖叫声,仿佛撞鬼了。
“小姐,你的脸!”
周婉嫣看着自己婢女惊恐的模样,缓缓发抖的用手轻抚脸颊,明显疹子的颗粒感让她崩溃叫喊,“快找大夫!”
偏院中,谢挽宁与雪晴心知肚明的对视一眼,随机捧腹大笑!
“还是殿下有办法!”
雪晴崇拜的看向谢挽宁,可夸完后却有些愁虑:“若是周小姐跑去找老爷告状,殿下又该如何是好?”
谢挽宁面色淡定,丝毫不惧,“走一步算一步。”
她算是看明白,这京城内无人可依,只能自己见风寻路。
原身父亲拎不起,也不看重原身,那过继的母亲又是个黑心肠的。
当下无权可傍,空有这一头的公主称号没大用。
次日一大早。
院外响起阵阵叫喊声,吵的谢挽宁些许头疼。
见雪晴要去开门,她揉了揉眉骨,起身一同走出门,周崇满脸黑沉的站在院口,“怎么开门这般慢。”
谢挽宁低眉垂眼的站在那,双手覆至腹前,捏着嗓子处有些委屈:“昨日那桃花酥到现在都让女儿有些不适,这才慢了些,还请父亲见谅。”
过敏吃多会死人,周崇也明白这个道理,脸上的情绪缓和了些,语气仍然极冲:“公主不知你桃花酥过敏,但你冲撞昭阳公主是事实,今日必须前去与公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