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渣男忘恩负义,嫡女重生送他下地狱傅随安谢南笙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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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荔

    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随安谢南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忘恩负义,嫡女重生送他下地狱傅随安谢南笙全文》,由网络作家“采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弄夏看了谢清若一眼,她跟在姑娘身边伺候,自然知晓姑娘的心思。“姑娘,傅公子温润如玉,才貌双全,又是大公子的挚友,大小姐没理由不喜欢傅公子。”确实,傅随安除了身世,哪哪都好,可是她不嫌弃。“可我总觉得姐姐今日的态度有点疏离,瞧不出半点情意。”弄夏又看了谢清若一眼,旁人也看不出姑娘对傅公子的心意。“姑娘,大小姐自幼被规矩礼仪束缚,一举一动皆藏于心中,旁人又怎能轻易窥探。而且大老爷和大公子刚殁不久,大小姐想来也无甚心情。”弄夏说得不无道理,谢清若微微叹了一口气。“嗯,或许真是我多心了。”敲门声响起,梳春的声音传进来。“姑娘,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谢清若闻言,皱着眉起身,心中生出一点忐忑。不多时,谢清若踏进书房,谢鹤鸣坐在太师椅上,不悦地看...

章节试读

弄夏看了谢清若一眼,她跟在姑娘身边伺候,自然知晓姑娘的心思。
“姑娘,傅公子温润如玉,才貌双全,又是大公子的挚友,大小姐没理由不喜欢傅公子。”
确实,傅随安除了身世,哪哪都好,可是她不嫌弃。
“可我总觉得姐姐今日的态度有点疏离,瞧不出半点情意。”
弄夏又看了谢清若一眼,旁人也看不出姑娘对傅公子的心意。
“姑娘,大小姐自幼被规矩礼仪束缚,一举一动皆藏于心中,旁人又怎能轻易窥探。
而且大老爷和大公子刚殁不久,大小姐想来也无甚心情。”
弄夏说得不无道理,谢清若微微叹了一口气。
“嗯,或许真是我多心了。”
敲门声响起,梳春的声音传进来。
“姑娘,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谢清若闻言,皱着眉起身,心中生出一点忐忑。
不多时,谢清若踏进书房,谢鹤鸣坐在太师椅上,不悦地看着谢清若。
“父亲找女儿何事?”
谢鹤鸣一改在外人面前的慈爱,严肃地看着谢清若。
“我几次警告你,你可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谢清若捏着帕子,脸上神情一滞,紧张地看着谢鹤鸣。
“父亲,女儿知错了。”
“我知你属意傅随安,可我几次同你说明,眼下还不是时机,你为何阳奉阴违?”
声音严厉,吓得谢清若跪了下来。
“父亲明知女儿绝对不敢,今日是姐姐拖着女儿到凉亭的,女儿谨记父亲的话,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谢鹤鸣直勾勾盯着谢清若,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最好如此,若是让我知道你敢忤逆我,坏了我的计划,你这辈子都不会如愿。”
谢清若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父亲说到做到。
父亲很疼爱她,可她要是敢坏了父亲的计划,父亲不会心软,可父亲为何就不能体谅她,男女之情,岂是她一介凡夫俗子能控制的。
“起来吧。”
谢鹤鸣的声音变了,俨然一个慈父,温柔地看着谢清若。
“为父知晓你的心意,你是为父最疼爱的女儿,只要你乖乖听话,为父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谢清若眼底泛起一丝泪意。
“多谢父亲。”
“清若,为父只是庶子,你心中明白为父在府中的地位,为父如果立不起来,你们永无出头之日,一辈子都会被大房的人踩在脚下。
为父已经隐忍委屈半辈子,不愿你们走为父的老路,且你们比大房的子女优秀,为父不想你们被欺压,为父更希望你们能将他们踩在脚下,骑在他们的头上,你可明白为父的一片苦心?”
谢鹤鸣眼中有一丝痛苦。
“为父所作所为,亦如你们的亲祖母。”
当年小娘为了给他铺路,让母亲将他记在膝下,当着他的面服下毒药。
这么些年,小娘狼狈的死状时常在谢鹤鸣的梦中出现,他如何能不恨?
谢清若盘旋在心底的一点不甘转瞬消失,她该听父亲的,父亲决计不会欺骗她,傅随安迟早是她的。
“父亲,都是清若不好,父亲莫要难过。”
谢鹤鸣欣慰地看着谢清若,声音慈爱。
“为父没有白疼你,你是为父的骄傲,亦是为父最听话的孩子。”
直到谢清若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谢鹤鸣才收回目光,只是眼底再无方才的慈父之情。
***
另一边,李氏刚回到院子,一张脸就耷拉下来,满脸的不爽。
“谢南笙到底怎么回事?下聘的日子穿了一身白,当真触霉头,不知好歹的玩意,等她进府有她好受。”
傅随安也觉谢南笙今日这身打扮不妥,可谢南笙的态度更令他不悦。
谢南笙多次拒绝他的接近,让他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不爽。
“母亲,谢南笙本就是如此性子,根本比不得听晚善解人意。”
李氏闻言,狠狠白了傅随安一眼。
“闭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那贱人根本不配进傅家。”
傅随安皱眉,显然不认可李氏的话。
“母亲,你不能因为听晚是庶女,就对她有偏见,听晚是个好女孩。”
李氏可不是未出阁的少女,在她心里,孟听晚就是千年的狐狸。
“呸,好女孩会同你暗中苟且,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傅随安眉头皱得更深。
“母亲说话未免太难听,听晚抛下名声私下见我,可见其心里全是儿子,这才不忍拒绝儿子的要求。”
李氏伸出涂满红色蔻丹的手,用力戳了一下傅随安的脑袋。
“我瞧圣贤书都进了旁人的脑中,没出息的玩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若不是孟家的主母立不起来,她都没有出府的机会,也就你信她的一番真情。”
傅随安不赞成地看了李氏一眼。
“母亲,听晚不是那样的人,母亲为何要妄加揣测。”
李氏恨铁不成钢,傅随安哪哪都好,就是看不透男女之事,跟他父亲一个样。
当年她亦是如此迷惑住随安父亲,她又怎会看不明其中的内情。
李氏心中暗叹一口气,她知眼下傅随安听不进任何劝说,她不能跟他对着干。
骨头轻贱的东西,眼光倒是不错居然妄想攀上她儿子。
待随安跟南笙成亲,她有的是法子整治那个小贱人,绝对不给她进府的机会,更不会让她祸了随安的前途。
“随安,你迟早会明白母亲的一片苦心,我们母子在侯府处境艰难,你且再忍忍,待谢家女进府,母亲定会让你如愿。”
傅随安感激地看着李氏。
“多谢母亲。”
李氏满意点头,继续劝道。
“虽说你手握圣旨,婚事板上钉钉,可你万不可大意,你跟那贱人的私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甚至会触怒天子。”
“随安知道了,母亲莫要操心。”
“眼下正是出府游玩的好时机,你这两日找个时间约谢南笙出府,好好培养感情。”
傅随安下意识想拒绝,他过两日还要跟听晚见面。
“随安,你若是想登高位,你的正妻必定得是世家贵女,你切莫因私情而糊涂。”
傅随安的话在喉间转了个弯,蓦地咽了回去。
“母亲,谢家突遭巨变,谢南笙未必愿意出府。”
李氏朱唇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那有何难。”

谢南笙刚回到雁榭轩坐下,松闹撩开珠帘走了进来。
“姑娘,二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
须臾,一个身着竹青色抹胸襦裙,头戴同色珠花的女子盈盈走到谢南笙的跟前。
谢清若眉目如黛,双瞳剪水,鼻子小巧精致,性情温柔谨慎,一颦一笑皆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谢老夫人膝下有二子,长子谢鹤平是她所出,也就是谢南笙的父亲,次子谢鹤鸣是庶子,谢老夫人可怜其生母早逝,便将其养在膝下。
谢鹤平一房住在东边,谢鹤鸣一房则住在西边,谢鹤鸣前两年已经官升至太常寺少卿,乃是正四品京官。
谢清若是谢鹤鸣的嫡女,只比谢南笙小半岁。
“姐姐。”
谢南笙抬眼,勉强挤出一丝笑,拉着谢清若在一旁坐下。
“你今日怎有空过来?”
自从谢清若及笄后,其母赵氏给她请了好几个教导礼仪的嬷嬷,故而谢清若这一年鲜少出门。
“我听闻圣旨已经下了,特意过来恭喜姐姐,姐姐如今觅得如意夫婿,以后的日子定会恩爱美满。”
所有人都认为傅随安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他们若是知道傅随安上辈子对她做的那些事,必然会心寒不愿相信。
谢南笙压下心口的难受,并未同谢清若说实话,等她摘下谢随安虚伪的面具,他们自然会知道。
“我也祝你觅得佳婿。”
谢清若白皙的脸蛋微微发红,耳根染上羞涩。
“清若还小,且等姐姐成婚,清若再考虑自己的婚事。”
谢南笙拉着谢清若的手,眼底的笑变得苦涩。
“清若,如果你将来遇到一个欢喜不已的男子,定要多方打探他的家世人品,切不可头脑一热就做出糊涂事。”
谢清若疑惑的看着谢南笙。
“姐姐怎的突然说这些?”
谢南笙缓缓摇头,低头藏起眼底的情绪。
“许是最近太累,不时多思多想。”
“清若明白姐姐的心情,听说待嫁的女子都这般。”
谢清若安抚地握着谢南笙的手,满脸温柔。
“听说傅家明日上门下聘,姐姐可想好穿哪套衣裳了吗?”
提及此事,谢南笙的思绪又不由得飘远。
上辈子她穿了一身浅蓝色衣裙,可不知为何,腰带突然断裂,在众人的面前出了丑。
进府之后,李氏时常提起此事,为了让李氏舒服,也为了堵住李氏的嘴,她给了李氏两个铺子和一副头面。
谢南笙眼底不自觉覆上一层冷意。
“姐姐,怎么了?”
思绪回笼,谢南笙缓缓吐出心口的浊气。
“父兄新丧,素些即可,便穿那套月白色襦裙。”
“姐姐的姿色超绝,不管穿什么,都能俘获未来姐夫的欢心。”
谢南笙低头抽出手,拽着手中的帕子,视线一转,瞥到谢清若的荷包。
谢南笙瞳孔霎时放大,眼底闪过惊诧,手中的帕子已经变了形。
这个香囊,她死前见过。
不,更准确来说,是她见过类似的荷包。
自从她被软禁后,傅随安腰间就换了荷包,浅青色荷包右下角有一朵绿梅。
谢清若现下佩戴的荷包,相同的位置,有同样的绿梅,针脚差不多。
谢南笙努力压下心头的震惊,咽下愤怒,缓缓抬眸。
“清若,你的荷包真好看,可是你亲手绣的?”
谢清若笑着将腰间的荷包解下。
“没错,姐姐若是喜欢,我可以给姐姐绣几个。”
谢南笙喉间一片腥甜,满肚子的疑问和愤怒快要喷涌而出。
“如此就要麻烦你了。”
谢清若盈盈一笑。
“自家姐妹,何必太过生分,况且姐姐平日待我极好,能替姐姐做些小事,清若高兴还来不及。”
谢南笙指尖在掌心掐出一条又一条的痕迹,可是仍旧觉察不到疼痛。
“我记得你后院中有几株绿梅,听说是二叔特意为你栽种的。”
“十岁那年,父亲知道我喜爱绿梅,送我的生辰礼。”
谢南笙伸手撑着脑袋,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好在谢清若下晌有事,并未在雁榭轩久待。
谢清若离开后,谢南笙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想上辈子的事。
她被软禁之时,曾有个女子站在她窗前,她那时候心灰意冷,完全不想理会门口的女子,故而也没有深想。
可如今仔细一比较,那女子的身形倒是有几分像谢清若。
还有,谢家人的尸首中不曾有二叔一家的身影,只有他们大房一家。
谢南笙咬唇,喉间溢出腥甜。
她嫁到傅家后,谢清若倒是每年都会过府找她,只是她跟傅随安从不单独见面,更不会跟傅随安有任何的眼神接触。
因着父亲跟二叔的感情极好,两人从未红过脸,二叔事事都听父亲的,故而大房对二叔一家并不设防,她也从未怀疑过二叔一家。
如果傅随安口中指的那人是二叔,那父亲和兄长的死,是否也有隐情?
谢南笙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身子就止不住发抖,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滚落,掌心划出血痕浑然不觉。
“姑娘快松手。”
竹喧小心的掰开谢南笙的手,急切唤了好几次。
“姑娘。”
谢南笙回过神,眼底是骇人的冷意和恨意。
“姑娘,你的手。”
谢南笙一把握住竹喧,嘴唇微微发颤。
“竹喧。”
谢南笙在竹喧的耳畔低语几句,竹喧眼睛登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南笙,又忍不住看了眼院中。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小心。”
谢南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谢清若明日不会让她失望。
这一夜,谢南笙睡得并不安稳,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是谢家人的尸首,在脑中一遍一遍徘徊。
“不要。”
谢南笙猛地坐起来,额上沁出一层水珠。
“姑娘又做噩梦了?”
竹喧和松闹听到声响走进来,担心地看着谢南笙。
谢南笙口舌干燥,抬头看了眼窗外,天已经亮了,再有半个时辰,傅家人就来了。
“替我梳妆。”
谢南笙看着竹喧拿过来的衣裙,痛苦闭上眼睛。
“换那套纯白的。”
这辈子两套衣服都不选,她倒要看看腰带还会不会断裂。
不多时,谢南笙带着婢女到了前厅,谢南笙慢慢呼气,带着婢女绕过屏风。
看到到厅中端方有度的男子,谢南笙的脚步蓦然顿住。
上辈子,他并没有来。

李氏看到傅随安被抬回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随安,怎么回事?你不是跟南笙出去游湖吗?怎成了这幅模样?”
傅随安脸色苍白,原本他还不觉得有多疼,可是一路的颠簸,差点把他送上西天。
好端端的,救人怎还断肋骨,谢南笙当真不是故意的?
可想到此前谢南笙对他满目柔情的神情,傅随安又觉得不可能。
谢南笙心里肯定有他,而且他们手握赐婚圣旨,天子的认可,那是何等的荣耀,她绝对做不出谋杀亲夫的事情。
傅随安思索间,随着一同回来的秦年冷声开口。
“回二夫人,世子和苏公子出门解乏遇到二公子和谢大姑娘,苏公子就邀三人一同游玩,二公子为了救人险些被淹死,好在是谢大姑娘从书上学得急救知识,二公子这才捡回一条命。”
李氏听得云里雾里,三人?救人?险些淹死?
“秦年,为何是三人,随安救的又是何人?”
傅随安闻言,思绪回笼,正要给秦年眼神示意。
可是秦年就如同冰块一样,端端正正的看着前方,看都不看傅随安一眼。
“二公子还带了鸿胪寺的庶女,二公子所救正是她,二夫人放心,不过是乌龙一场,孟姑娘并未落水,只是遗落了一支簪子,只是委屈了谢大姑娘,好心出谋让属下救二公子,临了还要被孟姑娘冤枉。”
李氏张了张嘴,她会关心孟听晚的死活?
孟听晚这贱人居然还敢冤枉南笙,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旁人不知,难道她还能不知?
下贱的玩意,全是她玩烂的招数。
呸!
李氏狠狠瞪了傅随安一眼,白瞎她的主意,不争气的东西。
傅随安心虚,低着头不敢直视李氏。
“属下已经将二公子完好送回来,还要回去同世子复命。”
说完,秦年转身离开,丝毫不理会愠怒的李氏和目瞪口呆的傅随安。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秦年跟傅知砚一样,不知变通,当真可气。
李氏揪着手,咽下心口的怒意,瞥了一眼傅随安的神色,担忧地看着一旁的大夫。
“劳烦大夫。”
大夫常在世家大族走,知道的秘事可不少,故而对傅随安母子那点异样,半点都不感兴趣。
片刻后,大夫悠悠开口。
“傅大人溺水,好在救治及时,故而无甚大碍,只是肋骨断了一根,无明显移位,老夫开几服药内服,再开几服药热敷,静养月余即可无恙。”
月余,李氏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块,咬着牙开口。
“香玉,带大夫到偏厅开药方。”
卧室的门刚被关上,李氏的脸已经黑成锅底,幽怨的看着傅随安。
“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你非要将这门亲事作践没,你才欢心?”
“孟听晚那个贱蹄子有什么好,她连谢南笙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怎就生了你这么个睁眼瞎。”
李氏实在气急,要不是傅随安有伤在身,她真想抄起棍子将人打一顿。
傅随安皱着眉,他也知今日之事是他理亏,可听晚是个好姑娘。
“母亲,听晚在家中受了委屈,我们只是碰巧遇上,南笙心善,才让听晚一块游湖。”
李氏嗤笑出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傅随安。
“随安,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孟家如今是那个小娘当家,孟听晚的地位比之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能受什么委屈,不过是信口哄骗你个蠢蛋的理由。”
李氏越想越气,傅随安哪哪都好,就是跟他父亲一个样,最喜矫揉造作的女子,看不清女子的装腔作势。
呸,孟听晚都不配跟她比,下三烂的货色,跟在生母身边长大,尽学些勾栏式样,难怪将随安迷地找不着北。
傅随安显然不赞成李氏的话,脸上的心虚已然被难过取代。
“母亲,我知你希望我能借助谢南笙爬到最高处,届时在无人敢轻看我们母子。
可是谢南笙生来高贵,身体中流淌的血液与我们不同,她体会不到我的脆弱,更不知我的难堪,可听晚不同,她能懂我。”
李氏身形一晃,堪堪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母亲,你没事吧。”
傅随安挣扎着就要起身扶李氏,可刚坐起来,胸腔一阵剧痛,不得已又坐回去。
“母亲。”
李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扣着桌子边缘。
“我无碍,你用不着折腾。”
“母亲,其余一切,儿子都愿意听你的,可唯有听晚,是儿子心之所向,儿子希望母亲能懂儿子的真心,也盼母亲让儿子如愿。”
傅随安满眼祈求,眉眼纠结而痛苦,既怕李氏难过,又怕负了听晚。
李氏直直看着傅随安,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得冒出来,撑着桌子的手微微发抖。
“母亲,儿子会娶谢南笙,亦会好好待她,夫妇之间相敬如宾,至于听晚,儿子只想给她求一个妾室的身份。”
傅随安了解李氏,她虽然欢喜谢南笙,可她更喜欢子嗣。
若是谢南笙迟迟未能诞下子嗣,而听晚率先生下长子,届时再提出让听晚为平妻,母亲必然不会反对。
至于谢南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即便万般不愿,也要为着名声点头,她要怨只能怨她福薄。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给谢南笙一个孩子,她有所寄托,才能真心为他。
傅随安期待地看着李氏,以进为退。
傅随安从李氏的肚子爬出来,她岂能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太了解傅随安的性子,她不能同他对着来。
若是再三阻拦,他将人养在外头,将来更是麻烦。
“你已经长大,母亲已经做不了你的主。”
傅随安闻言,心间一松。
“儿子多谢母亲。”
李氏敛去眼下的情绪,竭力平复内心的盛怒。
“婚期不满一月,你好生休息,想来你也不想在大婚当日被人耻笑。”
“儿子知道。”
李氏踏出卧室,周身的怒意,她不能反对傅随安纳妾,可孟听晚要是个短命鬼,那可怪不到她的头上。
不是她狠心,是孟听晚贪心,是孟听晚想要害了随安。
她绝对不允许。
“荷嬷嬷,出府。”

秦年推开暗室的门。
“世子,谢大姑娘来了。”
傅知砚坐在主位上,一袭白色锦袍,瀑布一般的青丝同样用一根簪子挽起。
眉眼中多了一分病容,一夜之间,傅知砚好似比昨日更憔悴,唇色苍白。
闻言,微微皱眉。
“买字画?”
“不是,买人。”
苏珩坐在傅知砚的对面,能感知到傅知砚眸底的情绪变化。
“知砚,你在担心谢大姑娘?”
傅知砚敛去外露的情绪,缓缓摇头,平静地看着苏珩。
“不是,我只是好奇,她一个闺阁千金,如何得知云渺阁暗中的交易。”
苏珩才反应过来,脸上终于有了两分认真。
“知砚,可要查?”
“不用,将人带过来。”
苏珩一噎,看着傅知砚的神色。
“知砚,你不是要回府吗?”
傅知砚压着喉间的痒意,声音尽量平缓。
“心中有疑,总要探明。”
苏珩看着傅知砚,嘴角抽了抽。
从前不是没有如此情况,知砚都是让下面的人去查,半点都不关心,甚至都不担心。
难不成在知砚心里,谢大姑娘有翻云覆雨的本事?
“秦年,你亲自去。”
秦年点头,应声退下。
不多时,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推门而进,谢南笙起身。
“云渺阁的规矩,还请姑娘摘下帷帽,跟我们前去。”
竹喧有些担心,上前挡在谢南笙的面前。
谢南笙看着带面具的男子,总觉得有点熟悉。
“竹喧,你在这等我,不会有事的。”
谢南笙摘下帷帽,一根白色丝带围在她的眼眸,眼前瞬间黑暗,手里被塞了一根棍子。
谢南笙握着棍子,跟着男子的牵引而走。
不知走了多久,谢南笙只觉得这条路跟她上辈子走过的路又不一样。
好似更长,虽然蜿蜒,可脚下的每一步都极为平坦。
“姑娘请坐。”
丝带滑落,房中只有一根蜡烛,四周昏暗,桌子上一面铜镜,谢南笙看不到男子的身形,只闻其声。
“谢大姑娘,说说你的要求。”
谢南笙倒是不意外,云渺阁要是不能知晓她的身份,暗处的营生想来也不能长久。
“擅长查探消息,且有本事不被发觉。”
置身黑暗中,谢南笙没有收敛眼底的恨意。
傅知砚透过铜镜,没有错过谢南笙眼底的情绪变化,心中的好奇更甚,她又露出那抹他猜不透的情绪。
“谢大姑娘,云渺阁规矩,银货两讫,一经售出,不可后悔。
另外,谢大姑娘还要保守秘密,不可向旁人道云渺阁的事,谢大姑娘可否能做到?”
谢南笙点头,声音肯定。
“我能做到。”
“谢大姑娘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屋中的烛火晃了一下,谢南笙知道,男子已经离开。
傅知砚微微拧眉,摸不准谢南笙的想法,心底同样不解。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短短两个月,她眼底再无往日的明媚张扬,取而代之的是他看不懂的恨意和悔意。
问题出在何处?
傅随安的背叛,谢太傅之死,还是行舟之死?
她有何难处?
傅知砚想不明白,手握着玉佩,他能不能帮她?
心中思绪万千,可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傅知砚生出不安,还有藏不住的担心。
“世子,谢大姑娘要擅长查消息的人。”
傅知砚听不到谢南笙的声音,但是凭借口型,已经知晓。
“让诗论过来。”
苏珩蹭的一下站起来,神情极为激动。
“傅知砚,你疯了?”
傅知砚压下心口的躁意,面容平静地看着苏珩,声音染上他都不曾发觉的颤意。
“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诗论是你的贴身暗卫,你身边有一大堆居心不良的鼠辈,你居然要把诗论给谢南笙,你不就是疯了?”
苏珩一脸不赞成,没有找到神医之前,他绝对不能让傅知砚出事,哪怕一点危险都不能有。
“阿珩,我身边不只有诗论一个。”
“可他武功最高,你要是想帮她,你随便给谁都可以,可唯独诗论不可以。”
傅知砚抬眸。
“阿珩,太傅于我有恩,行舟是我们的挚友,如今他最爱的妹妹遇到麻烦,我不能袖手旁观。”
苏珩皱着眉。
“知砚,我并不是让你袖手旁观,我只是让你将别人给她,你不忘恩情是好事,可你总要替自己考虑。”
“知砚。”
“阿珩,旁人不知我的性子,你难道不知吗?”
苏珩直直看着傅知砚,他知道傅知砚一旦决定的事,就难以更改,可他还是想努力。
“阿珩,一个月前,她是人人艳羡的谢家大姑娘,风光肆意,明媚张扬,噩耗突至,父兄陨命,谢家一月两丧,风言风语不断,从前上赶着巴结的人消失,眼里全是鄙夷。
陛下赐婚,人人都道好姻缘,可我们知晓其中情况,傅随安心有所属,她过府就要吃一辈子夹生的饭,我不能袖手旁观。”
苏珩看着傅知砚,他许久没有从知砚口中听到那么长一段话。
“知砚,你对谢大姑娘?”
“阿珩,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报恩。”
话出口之时,傅知砚心口酸胀不已,目光落在双腿上,眼眸黑沉沉,叫人分辨不出其中情绪。
他怎配耽误她?
而且安国侯府蛇鼠同住,他早已想过,孤身一人就好。
苏珩轻声叹气,无奈地看着傅知砚。
“罢了,你主意大,小爷自认倒霉,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苏珩气鼓鼓,背对着傅知砚,眼不见心不烦。
傅知砚冲着秦年点头,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归于沉静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门吱呀一声,屋中多了一根蜡烛,谢南笙思绪回笼,循着声音看过去。
“谢大姑娘,你要的人。”
谢南笙看过去,触及到男子的面容时,瞳孔猛然一缩,扶着桌子站起来。
眸间一片水意,情绪奔腾,谢南笙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傅知砚见状,手指收紧,喉头有些发紧,刚刚压下的情绪再次被挑起,在心里翻腾肆虐。
熟悉的神情。
她为何会对诗论露出同样的神情?

谢南笙秀眉轻蹙,心中微有惊讶,不觉想起两人的最后一面,心中思绪万千。
他是她的恩人,是谢家大房的恩人。
可他不知此情。
轮椅上的傅知砚,觉察到女子的目光,抬眸直视,女子眼底有感激、愧疚、悲痛,还有几分他看不明的情绪。
傅知砚心中疑惑,手指在双腿上轻轻敲击,不慎明白。
李氏原本满心欢喜,可辅一见到谢南笙,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大喜的日子,怎穿了一身白?
她知道谢家新丧,可昨儿个已经提前让人送来拜帖,谢南笙如此莫不是故意的?
可一想到以后,李氏还是压下心头的不爽,兴奋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南笙的面前,亲切的拉着谢南笙的手。
“南笙,伯母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如此高兴。”
“我初次见你,心中欢喜万分,想着要是能得你这么一个温婉可人的媳妇,吃糠咽菜都欣慰,竟不知真的如愿了,当真是谢天谢地。”
谢南笙忍着嫌恶,慢慢将手抽出,低头不语。
“南笙是姑娘家,脸皮薄,你快些回来坐好。”
傅老夫人适时出声,李氏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到原位坐着,要不是为着随安,她才不会让老太婆出面。
不过没关系,只要谢南笙进府,他们二房指定能支棱起来,届时她就不用再看老太婆的脸色。
“母亲说得对,是儿媳太过兴奋,一时大意了。”
谢南笙平复心情,仍旧低着头,她知道有一道目光,自她踏入,就一直跟随着她,可是她觉得恶心。
傅随安眼底欢喜,看向谢南笙的眼底全是爱意,生怕旁人不知他的情意。
“随安,你特意给南笙挑了下聘的礼物,何不拿出来给南笙。”
李氏开口提醒,越看越满意,只有这样的贵女才能配得上她优秀的儿子。
傅随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可到底还是当着长辈的面将精心挑选的玉佩送出。
“南笙,这是一对阴阳玉佩,这半块给你,我执着另外半块。”
谢南笙看着递到跟前的玉佩,真想连同盒子摔碎。
“南笙,可是不喜欢?”
傅随安小心翼翼开口,一言一行都站在谢南笙的角度思考。
“若你不喜欢,不必勉强,无需顾及旁的,我过几日重新陪你去挑,可好?”
谢南笙按下心头的情绪,面上不显露,示意竹喧收下玉佩。
傅随安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只当谢南笙是小女子心思,容易害羞,毕竟谢南笙是大家闺秀。
谢老夫人看了眼傅随安,倒还算满意。
“南笙,你母亲已经让人去唤临川,你们年轻人且到花园逛逛。”
“随安,你可要好好照顾南笙。”
李氏见缝插针,生怕别人不知他们对谢南笙的‘重视’。
可若真用心,又怎用提醒旁人?
四人到了花园,傅随安自然地在谢南笙的身旁坐下,傅知砚看在眼里,眼底勾出嘲讽,可蓦然又涌起一丝自嘲。
“南笙,你瞧着有些苍白,可是晚上睡得不好?”
傅随安声音温柔,满脸关切。
谢南笙忍着将茶水泼到傅随安脸上的冲动,淡声开口。
“嗯。”
“南笙,我知你近来心情不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是你的依靠。”
谢南笙心中冷笑,都死过一次,她要是还信傅随安的鬼话,那她就白死了。
“傅公子,有些话不可说得太早。”
傅随安微微一怔,从未想到谢南笙会如此回答,但并未多想,一个月内父兄皆殒命,换谁都难以接受。
“南笙,再有一月我们就成亲了,你不用如此拘谨,随意些即可,唤我随安吧。”
谢南笙低头敛去眼中的恨意,再次抬眸时,眼底已经恢复如常。
“傅公子,我们到底没成亲,称呼称谓,等成婚之后再做改变。”
傅随安心头生出一丝不悦,这就是他为何不喜谢南笙的原因,死板不知变通,规矩礼仪大过一切。
谢南笙到底不如听晚会讨他欢心,如果不是为了谢家的人脉,为了给听晚一个名分,他才不会搭理谢南笙。
罢了,一个有用的花瓶,他就忍忍她,只要他爬到高位,他才不会多看谢南笙一眼。
傅随安心里这般想,顿觉痛快不少。
“南笙,不管成婚前,或是成婚后,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不愿意,我永远都不会逼你。
你能低下头瞧我,已经是祖坟冒青烟,我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身边一直是你,就算喝凉水都觉甜。”
说着,傅随安就要伸手去碰谢南笙。
“姐姐,我的蹴鞠卡在树上了。”
谢临川跑过来,皱着小脸,委屈巴巴地看着谢南笙。
谢南笙趁机起身,伸手将谢临川拉到跟前,用帕子替他拭去脸上的汗水。
“慢点跑,别摔着。”
语气是说不清的温柔,全然不是方才的冷然。
傅随安心里又多了几分不悦,不过眼下倒是大好的表现机会。
“临川,随安哥哥帮你取下蹴鞠可好?”
“好,随安哥哥跟我来。”
傅随安牵着谢临川走到对面,凉亭中只剩下谢南笙和傅知砚二人。
谢南笙绞着帕子,想说一声谢,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的傅知砚不知,她的谢无从说起。
半晌后,傅知砚清爽的声音传来。
“昨日,我也在戏茗轩。”
谢南笙猛地抬头,惊诧地看着傅知砚,一句话道尽昨日真相。
所以傅知砚是知晓傅随安的事情,今日才跟着一道过府?
不知为何,谢南笙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傅知砚直勾勾看着女子湿润的眸子,视线下移,落在女子的手心,声音平静。
“你若是非他不可,我可以帮你。”
帮,他又要帮她。
谢南笙避开视线,努力将眼中的泪意逼回去。
“我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圣旨已下,我不能违抗圣命,且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世子如何能帮。”
“我知道,若是你不愿,我也会帮你。”
谢南笙再次看向傅知砚,不放过他眼底的任何情绪,红唇轻启,一字一句开口。
“世子为何帮我?”
傅知砚握着椅子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