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女频言情 我凭一把刀,砍出了万古长青许阳陈凤九
我凭一把刀,砍出了万古长青许阳陈凤九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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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稳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阳陈凤九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凭一把刀,砍出了万古长青许阳陈凤九》,由网络作家“九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衙门里。陈凤九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早已没了逃跑的心思。观山郡的衙门上下沆瀣一气,眼前的迟大人看面相倒像是个清官。可转念一想,许阳那畜生长的也是人模狗样,样貌俊朗,体态修长,一双眼眸乌黑明亮,扔进青楼里都有的是姑娘上赶着贴上去。可他糟蹋自己时,还不是一副衣冠禽兽的凶悍模样?这就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跟迟大人求情让他放自己离去?还是算了吧。万一他想在主子面前邀功,再把自己狠狠修理一顿,得不偿失。木桌前的迟向功专心书写递给王后的喜帖,等放下笔抬起头时,才瞧见陈凤九体态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很是局促不安。“姑娘,你要是坐累了就站起来走走,不过衙门这种地方,到处都是舞刀弄棒的莽夫,你别走远就行,也千万别招惹他们。”迟向功一直未出屋...

章节试读

衙门里。
陈凤九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早已没了逃跑的心思。
观山郡的衙门上下沆瀣一气,眼前的迟大人看面相倒像是个清官。
可转念一想,许阳那畜生长的也是人模狗样,样貌俊朗,体态修长,一双眼眸乌黑明亮,扔进青楼里都有的是姑娘上赶着贴上去。
可他糟蹋自己时,还不是一副衣冠禽兽的凶悍模样?
这就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跟迟大人求情让他放自己离去?
还是算了吧。
万一他想在主子面前邀功,再把自己狠狠修理一顿,得不偿失。
木桌前的迟向功专心书写递给王后的喜帖,等放下笔抬起头时,才瞧见陈凤九体态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很是局促不安。
“姑娘,你要是坐累了就站起来走走,不过衙门这种地方,到处都是舞刀弄棒的莽夫,你别走远就行,也千万别招惹他们。”迟向功一直未出屋子,不知衙门里的捕快都被许阳叫走办正事去了。
此时的许阳,都快带人走到衙门了。
“多谢迟大人提醒,我坐在这里等许爷回来就好。”陈凤九说着,抬眼看向门外,美眸泛起涟漪,带着几分期盼。
可千万别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是被人砍死还是被妖兽叼了去都行,只要别回来就成。
“说实在的姑娘,你命也算够好的,观山郡人尽皆知许大人喜好夜夜做新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床上的姑娘就没重样过。”
“许大人今日能提出想与你成亲,还让我将喜帖送去京兆府交给王后,他定是疼爱你疼到了骨子里。”
屁!
那个畜生把我打的身上没一处好地方,骨头缝都跟着疼的厉害,还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呢。
寄人篱下,纵使心中有万般怨恨,陈凤九也只能挑些好听的说。
“迟大人说笑了,小女子不才,未能收获许爷青睐,是许爷不忍我流离失所才给我一处安身之处,许爷也是一时心善才想与我成亲。”
“等许爷回来我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我生来就是一副贱身,不敢奢求名分,能留在许爷身边做个奴才或是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呵呵。”
陈凤九轻轻一笑,嘴角的淤青牵动着半边脸都跟着疼的厉害。
畜生!
下手还真狠啊......
“不怪许大人能看上你,你这姑娘一点都不矫揉造作,知书达理心中有分寸,只要能哄得许大人开心些,日后过的一定差不了。”
迟向功言外之意,是在委婉的提醒陈凤九以后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尽可能做些哄许阳开心的事情,只要别四六不懂的惹得许阳炸了毛,日子还是能过的舒坦些的。
似乎是想旁敲侧击的帮助陈凤九过上好日子,迟向功稍作沉吟,跟着补充道:“许大人是王后的亲弟弟,是他许家的独苗,从小深受王后宠爱,很多时候性子是顽劣了些。”
“不过你嫁进许家以后,若是能为许大人诞下一子延续香火,兴许能让他收收心。”
“到时就算许大人不收心,王后也定会派人来督促许大人,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陈凤九闻言双眸泛起神采。
母凭子贵?
对啊!
自己若是真能替许家诞下一子延续香火的话,到时候就算许阳还拿自己当贱婢,在王后眼里自己总能是块宝了吧?
甭管自己以后是许阳的正妻还是妾,只要能率先诞下一子,便是他许家的长子。
自古以来长子为贵,在家族中颇为受宠。
只要忍辱负重把孩子抚养到认娘的年纪,王后看在侄儿的面子上一定会庇佑自己,自己要是能嘴甜一些把王后哄得开心一点,保不齐还能挺直腰板跟许阳喊两嗓子......应该不太可能。
不过要是能成功赢得王后庇佑的话,日子总归能过的自在舒心一些。
陈凤九心中燃起希望,同时又涌上忧愁。
她微微皱起眉头。
心想着十月怀胎不容易,日子漫长,过程有多艰辛不用多说。
许阳那畜生的性子飘忽不定,哪天要是耍起混来,一拳就能打掉自己辛辛苦苦才怀上的保命符。
想要母凭子贵过上舒坦日子,这事得好好琢磨出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
“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叫个郎中过来替你把把脉?”见陈凤九跟丢了魂似的神游天外,迟向功轻声呼唤两句。
陈凤九回过神来,嫣然笑道:“谢谢迟大人担忧,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以后该如何报答许爷的恩情。”
“听我的,替许大人生个孩子准没错!”
迟向功挺起胸膛,一脸正色:
“你若是能替许家延续香火,到时我一定亲自走趟京兆府,将喜讯告知给王后。”
“王后早就盼着许大人能给许家添上几房香火,这事要是真成了,你便是许家的功臣,以王后的性子兴许还会亲自来接你们娘俩去京兆府,派人守在身边好生伺候着。”
姑娘。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以后能不能过上好生活,全看你肚子争不争气了。
陈凤九脑袋灵,转得快,一番交谈便知晓迟向功说的这些话,句句都是在给自己指明活路。
迟大人真是个好人。
衙门里为数不多的好人。
陈凤九知礼数,懂人情,忙站起身冲迟向功鞠躬致谢道:“多谢迟大人指明方向,凤九感激不尽!日后......”
“呦~我出去砍个人的功夫,你俩关系处这么好啊?”
许阳一脚踏进房门,吓得陈凤九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回过身看向许阳,露出僵笑招呼道:“许爷您回来了。”
“嗯,还给你带了礼物,你稍等片刻,我先跟迟大人说些事情。”
见许阳径直走向自己,迟向功拿起桌上的喜帖说道:“许大人,送给王后的喜帖我写好了,您过目瞧一眼,您觉得行的话,我就即刻启程出发去往京兆府。”
“喜帖的事先放一放,李木匠人呢?”许阳来到木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两口。
放下茶壶后还意犹未尽的吧唧吧唧嘴。
在没有科技和狠活的年代,能种出如此口齿留香的茶叶,迟向功也是个手艺人啊!
“李木匠......我还没去叫他呢。”迟向功迷茫问道:“您把李木匠的闺女给要回来了?”
“没有。”
迟向功差点气笑了。
没要回来你急着找李木匠干嘛?
让他来看你丢人现眼吗?
“严格来说是抢回来的。”
迟向功立马瞪圆了眼睛:“抢回来的?!”
“可不嘛!为了李木匠的闺女,我把徐泰都给捅了,合欢宗上下二十多号人,一个活口都没留。”许阳抬手指向门外:“尸体都抬回来了,你出去看看吧。”
迟向功傻了眼,缓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外......

两脚刚踏出衙门,天空飘下绵绵细雨。
“斗笠借我戴戴,回来还你。”
许阳从放哨的捕快头上夺过斗笠扣在自己脑袋上,压低帽檐,迎着小雨向前走去。
“许爷,您去哪啊?”
“找姑娘去。”
放哨的捕快一撇嘴,嘟囔道:“整日就知道找姑娘,也不说带我们这些小的出去乐呵乐呵......”
见许阳又折了回来,捕快吓得小脸煞白,立马堆起笑容。
“许爷,您有什么吩咐?”
许阳抬手摸向捕快脖颈,解开对方的蓑衣披在自己身上。
就这么一套简单动作,把捕快吓得差点连尿都夹不住了。
“你再去取一套蓑衣斗笠,顺便把衙门里的兄弟全都叫上,咱们一起去。”
“好嘞许爷!我这就去!”捕快转惊为喜,转身回了衙门。
一声许爷带我们找姑娘去,唤走了衙门里的捕快,连掌勺做饭的伙夫都扯下围裙跟着混进了人堆里。
许阳牵头走在街面上,身后跟着的三十几人面露喜色。
回想当初上一任太守在位时,日子过的甚是清淡。
自从跟着许爷混,小日子越来越风生水起了。
银子赚得多,腰板挺的直,隔三差五还能去青楼摸摸姑娘闻闻肚兜,崩提有多逍遥自在了。
捕快们美滋滋的跟在许阳身后。
路过一处铁匠铺时,许阳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悬在腰间的唐刀。
合欢宗的宗主修为不弱,这柄唐刀过于亮眼,不适合在背后捅刀子。
许阳目光斜视,看向街边的铁匠铺。
铁匠是个身高近八尺的汉子,赤膊着上身,一身的肌肉块如水泥浇筑般坚硬无比,正抡起铁锤砸向通红的铁块。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锻造声飘向街面,在寂静的阴雨天格外刺耳。
“他娘的!一天天就知道敲敲敲,吵死个人了!”
一自认精明的捕快还以为是铁匠铺的噪音吵的许爷不开心,撸起袖子就要去教训铁匠。
“滚回来!”
许阳抬手压住捕快肩头将他拽到身后,随即孤身走向铁匠铺。
铁匠用余光瞥见许阳走进铺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低头敲几锤的功夫,怎么就没瞧见这群瘟神出来游街了呢!
得!装瞧不见吧。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许阳走到墙边,从墙上摘下一把匕首:“这匕首几两银子?”
铁匠偏过头,露出一脸假笑:“呦~实在抱歉啊许爷,外面风雨急骤,我这铺子里又吵,都没瞧见是您来了。”
“嗯,这匕首几两银子?”
“什么银子不银子的,许爷喜欢拿去用便是了!”
许阳一摸口袋,摸出最后一两银子拍在桌案上:“这匕首很是精致,分量也足,一看就是花费不少心血锻出来的,一两银子肯定不够,等我办完事回来再给你补点。”
“您真不用客气,我......”
铁匠话没说完,许阳已经走出一丈外了。
“你还能给我补点?补你奶奶个爪吧!呸~”
铁匠痛心疾首,回到炉子前,泄愤般的继续抡起了大锤。
雨越下越大。
等许阳率人走出城门时,正巧碰见刚抛尸完回来的那一伙捕快。
一听说要去找姑娘,这一伙捕快乐的都合不拢嘴了,把赵三和徐六带给他们的恐惧抛之脑后,兴冲冲的加入队伍。
见队伍又壮大十余人,许阳心想着应该够用了。
合欢宗虽是宗门,可前身不过是一处二十余人的土匪窝。
三年前,领头的土匪头子走了狗屎运,不知从哪里挖出一本采阴补阳的修炼功法,糟蹋完无数良家妇女后,修为突飞猛进。
还没在修炼界斩头露角呢,便将原本的黑风寨更名为合欢宗,准备开宗立派在修炼界闯出点名头。
可惜山鸡就是山鸡,吃再多细糠也变不了凤凰。
合欢宗上下匪性不改,几年来非但没扩大宗门势力,反倒将名声臭出去几百里。
要不是宗门建在深山里地势险峻,再加上与观山郡的衙门有着见不得人的利益往来,怕是早都被人给剿灭了。
许阳率人走过山路十八弯,一番折腾,平安抵达合欢宗。
用木板围起来的寨子,背靠群山,院子里有几座勉强能遮风挡雨的木屋。
把大门上合欢宗三个字摘下去,打眼一看这就是一处土匪窝。
阁楼上放哨的土匪见一群捕快走来,脸上非但不惊慌,反倒露出迎接狐朋狗友的喜色。
“许爷,今儿个咋有空带兄弟们过来了?”
“听说你们宗主抢来一位姑娘,闲来无事,来跟着一起乐呵乐呵。”
土匪忙打开寨门,招呼道:“许爷快请进,我们合欢宗就姑娘多,一会儿保证让您的兄弟们一人抱一个!”
一行人走进合欢宗。
走到宗主居住的木屋前时,一旁的马棚里,坐着十余名土匪。
脚下放着酒坛子,面前架起一团篝火,篝火上的肉香味儿飘出马棚,被雨水冲淡几分,仅剩几丝醇香飘进捕快们的鼻子里。
“许爷,来喝点啊!”
“不了,我去找你们宗主,让他们跟你们喝吧。”许阳冲捕快们挥手道:“去吧,一人只许饮三杯。”
当代的酒水度数低,手下的这群酒囊饭袋又都是喝酒的老手,三杯对于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
就算多喝两杯也不会耽误了正事。
驱散手下,许阳推开宗主的房门踏步走了进去。
“都说了我练功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找死是吧......”宗主骂骂咧咧的回过头,见来人是许阳,立马换上笑脸:“原来是许老弟啊,今儿个咋想着过来了?”
许阳摘下斗笠甩甩上面的雨珠,又将悬在腰间的唐刀摘下拍在桌上。
然后才抬起头,露出猥琐笑容:
“听说李木匠家的姑娘美若天仙,我特意赶来见见世面,不过我不急,徐大哥你先上,我跟你尝尝甜头就行。”
宗主愣了下:“美若天仙?哪个小王八蛋跟你说的?”
“不是吗?”许阳来到床边,好奇望向被堵住嘴,绑在床上的李家姑娘。
呦!
长的还怪结实的嘞!
估计平时没少帮李木匠干力气活。
对于喜爱寻花问柳的人来说,李木匠闺女的长相略微有些寒酸。
不过宗主主要用女人来练功,长相无伤大雅,反正也活不过俩月。
“我还真是让人给骗了,这......实在下不去嘴啊......”许阳摆摆手:“还是徐大哥请吧。”
“哈哈哈,许老弟,那我就不客气了!”
宗主迫不及待的褪下外衣,手刚搭在裤带上。
许阳向前一步,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从后腰抽出匕首连通三刀。
“噗呲、噗呲、噗呲”
盘踞在观山郡多年的匪首,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归了西。
徐泰,炼气高阶境修士,合欢宗宗主,总寿七十六年,剩余二十九年,夺取完毕
当前自身剩余寿元:三十三年
可将寿元灌入修为或是功法,有几率获得相应进度,寿元不足一年时,无法继续灌入
当前功法:灭世狂刀(小成)
当前修为:炼气(中阶境)
许阳驱散面板,拖着宗主的尸体走出门外。
棚子里,捕快们和一群土匪坐在一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好不痛快。
马棚小了点,捕快和土匪们聚在一起略显拥挤,不过挤一挤也显得双方更加亲密。
听见一旁传出声音,众人一扭头,瞧见许阳拖着宗主的尸体走出,皆是愣了神。
不是来找姑娘吗?
咋还闹出人命了?
许阳颔首:“都愣着干嘛呢,动手啊!”

夜幕降临。
一轮明月悬挂天边,照亮了观山郡的车水马龙。
今晚对于衙门里的捕快来说,注定是难熬的一夜。
许爷临走前特别嘱咐过,把衙舍收拾干净,给那群姑娘们住。
晚上谁要是憋不住裤裆敢去敲门,立马把手剁下来做成粪勺!
至于捕快们,在院子里打个地铺凑合两夜,反正夜里还要巡逻,用不着睡的那么踏实。
见许阳带着陈凤九即将消失在街口,贾小七站在衙门前思绪良久,最终才斗胆拔腿追上前。
“许爷!您等一下许爷!”
许阳顿足扭过头:“啥事?”
“许爷,要不我把柴房收拾出来给兄弟们住吧,要不在院子里睡上一夜,非得喂蚊子不可。”
“喂蚊子?”
“是啊许爷,六月天正是蚊子多的时候,一晚上......”
许阳颔首,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把两个爪子伸出来我瞧瞧。”
贾小七不解,但还是乖乖地伸出双手。
许阳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断摩挲:“啧啧啧!哎呦哎呦......你这一双小手长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能擦屁股能摸姑娘,就是不能拍蚊子是吧?”
“噗......”
陈凤九实在没绷住笑出了声,紧忙把头转向一旁死死咬住嘴唇。
一张俏脸憋的通红,差点憋出内伤。
许阳一把甩开贾小七的手,接着面色一凝:“回去告诉他们,吃不了苦就趁早别当捕快,有本事就去给别人当爷。”
“嫌院子里睡的不舒服没关系,咱衙门里也不是没有茅房,若是半夜饿醒了,一歪头还能吃上两口人中黄,谁喜欢就让他带上铺盖卷滚去茅房睡!”
贾小七:“......”
许爷变了性子,口才也跟着进步了,说话还带着几分幽默嘞!
阴阳起人来句句都是精华,这要是去参加科举考试,怎么着也得是个探花榜眼吧?
“还愣着干嘛呢,滚啊!”
“好嘞许爷,我这就滚。”
贾小七回过神,连忙窜向衙门。
斗胆跟许爷申请给哥哥们换个柴房住,事没办成,还差点挨顿揍,还是明个一早多去买点猪肝给哥哥们补补血吧......
许阳带着陈凤九直奔住处走去。
许阳累了一天,没心思逛夜景,陈凤九心事重,更是没有闲逛的心思。
二人嘴上没沟通,但内心的想法不约而同,都想着能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太守府,许阳刚踏过门槛,府里十几个丫鬟急忙从前后院围聚过来,站在许阳面前齐声施礼道:“许爷!”
府里的丫鬟们面容姣好,身躯曼妙,前凸后翘。
她们原本都是各处青楼里的歌妓,个个身怀绝技,伺候人的功夫一绝,因讨得原主欢心,便被留在府上当了丫鬟。
比起原主糟蹋过的姑娘,丫鬟们的命运算好的,只要把许阳伺候好,把府里的活干好,偶尔再侍个寝,每月便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花。
除了没自由,活的谨慎点,日子过的倒也还好。
“嗯,你们在这等我。”
许阳迈步走向后院住处,不一会儿返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布兜。
从左边开始,许阳来到第一个丫鬟面前:“把手伸出来。”
丫鬟心头一跳。
想起许爷时常喜欢捉弄自己这群姐妹取乐,布兜里装的保不齐是些捉弄人的玩意。
丫鬟心里紧张,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掌,然后就看见许阳从布兜里掏出一块金元宝,“啪”的一下拍在自己手心里。
嗯?
丫鬟瞪圆眼睛,表情甚是迷茫。
许阳不理她,横移一步来到下一个丫鬟面前:“把手伸出来。”
“啪”
“把手伸出来。”
“啪”
“......”
不多时,十几个丫鬟每人手里攥着个金元宝,愣愣的杵在原地。
许爷......这是何意?
“诸位,咱们的主仆关系就到这吧,我给你们的金子足够你们安身了,若是对自己负责,出了我这个门就别再回青楼里卖身了。”
“小玲!”
人群里走出一丫鬟,开口应道:“哎!怎么了许爷?”
许阳又掏出一块金元宝拍在小玲手中,嘱咐道:“出了这个门,你们各奔东西此生难再相见,你是她们的大姐,拿着金子带她们去吃顿散伙饭。”
“剩下的碎银分给她们当盘缠,离开观山郡的时候记得去码头走漕运,说明你们是太守府的丫鬟,掌管漕运的漕司定能平平安安的送你们一程。”
“许爷,您这是?”小玲心中疑惑,不知许爷究竟是在闹哪一出。
身上没有酒气,也不像是醉酒了啊......
许阳拉起陈凤九的手,冲小玲说道:“我准备过些日子成亲,以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不留你们了,能理解吗?”
奥......
丫鬟们悟了,目光齐刷刷望向陈凤九。
院子里烛光昏暗,丫鬟们看不仔细陈凤九的长相,也自然没发现她脸上的淤青。
只是觉得这姑奶奶能让许爷收心踏实过日子,定是个神通广大,背景通天之人。
能把许爷治的服服帖帖,甘愿遣散自己这群后宫丫鬟,怎么着也得和当今圣上沾点关系吧?
也好。
离开许爷身边重获自由,还有了金子傍身,不得不夸一句,许爷这事做的还真是讲究!
丫鬟们冲他二人鞠躬喊道:“多谢许爷和夫人!祝许爷和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子孙满堂!”
陈凤九被许阳攥着小手本就紧张,丫鬟们的一句祝福,羞的她小脸通红,心脏“砰砰”直跳。
这......这感觉不对啊!
我到底在羞什么?
我也是被抢来的好吧?
许阳冲丫鬟们挥手道:“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许爷再见,夫人再见。”
丫鬟们激动的连行李都没收拾,跟许阳二人道了个别,转身走出太守府。
反正有金子,一些破烂衣服,等安身后再买就是了。
许阳冲丫鬟们的背影喊道:“千万要记住,河里的水鬼总归没有路上的土匪多,一定要走漕运!”
“知道啦许爷,您和夫人一定要多保重!”
等丫鬟们走远后。
许阳拉着陈凤九的嫩手,迈步走向后院:“跟我来,我带你去认认床。”
认......认床?
陈凤九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小手向前走,半晌后,还是没能忍住问道:“大人,您为何要辞去府里的丫鬟?”
“我怕你以后对我动真情,再看着她们碍眼,不如先辞了她们图个日后清静。”许阳扭头呲牙笑道:“等以后你要是实在看不上我,我再把她们找回来!”

迟向功溜的快,把陈凤九扔在屋内单独面对许阳。
明明已经有人给指了明路,自己心中也想好了对策,可看见许阳那张脸时,陈凤九心里还是有点发毛瘆得慌。
见许阳走向自己,陈凤九忙站起身。
“许爷率人剿匪为观山郡的百姓带来安居乐业实在辛苦,您快坐下,奴婢为您捏捏身子揉揉腿。”
陈凤九的笑容还是很不自然,许阳只是不经意的瞄她一眼,都能瞧出她有一股子从头发丝到脚趾盖的紧迫感。
许阳清楚挽回名声这件事,没个一年半载的自己甭想重新做人。
而且在挽回的过程中,不光是面对陈凤九,在面对观山郡的捕快和百姓时,也没必要显得太客气。
太客气了反倒让人觉得自己阴险。
保持平常心,状态自然是最好。
许阳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向后靠去。
“走了山路十八弯才摸进合欢宗,现在放松下来,两条腿酸痛的厉害,你帮我揉揉腿就行。”
陈凤九蹲下身,伸出纤纤玉手替许阳轻轻揉捏小腿。
许阳舒服的眯起双眼。
五指有力,力道适中。
得劲~
“许爷,奴婢用的力道可还行?”陈凤九声音轻柔,谨慎问道。
“行,挺舒服的。”许阳满意点头,又说道:“你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总是奴婢长奴婢短的,我既然选你做了我的妻,那么以后你我夫妻二人便是一条绳上的蚂......反正夫妻间要互相扶持,用不着那么卑微客气。”
“以后我喊你凤九,你唤我许阳就行。”
许阳上辈子当牛做马,净给人当孙子了,重生来当上了爷,一时间还真有点不太自在。
别人喊两声许爷也就罢了,毕竟自己的身份在这摆着呢,可夫妻间天天许爷长许爷短的,时间长了弄不好都得折寿。
“万万不可啊许爷,放眼天下的名门望族,无论是正妻还是妾,哪有不叫自家男人一声爷的,奴婢若是直呼许爷名讳,传出去恐会丢了您的面子。”
知晓许阳的性子飘忽不定,陈凤九可不敢肆意改口。
可许阳提出改口的事,她又不敢反驳。
稍作思考,陈凤九又说道:
“您若是不想听我喊爷,以后我便自称凤九,唤您一声大人,您觉得成吗?”
许阳轻点头:“也成,那就这么定了。”
“大人,您走了那么远的山路,鞋子都磨破了,凤九去打盆热水给您泡泡脚吧?”
“不用了,晚上再说。”许阳坐直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支银簪递去:“喏!刚才在街边看见的,做工不错,卖我二两银子呢,你快戴上让我看看值不值二两银子。”
这支尾部雕刻着凤凰,凤眼镶玉的银簪,可是许阳实打实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
商贩死活不肯(敢)收钱,许阳硬塞给对方的。
银子还是在贾小七那里借的呢,一点都没赖账。
“谢谢大人,这银簪真漂亮!”
陈凤九笑容愈发自然,抬手摘下脑袋上的破旧木簪,换上许阳递过来的银簪。
陈凤九看出来了,许阳高兴的时候,在他面前还是要表现得落落大方一些,小心翼翼的反倒遭他嫌弃。
戴好银簪站起身,陈凤九笑面如花,满心欢喜的望向许阳。
漂亮!
真他娘的漂亮!
就是她脸上的淤青和身上的衣服......有点煞风景啊......
陈凤九的衣服早都被原主给扯碎了,眼下身上穿的还是许阳为她找的官服。
都是些精壮汉子才能撑起来的黑色长袍,穿在陈凤九身上显得异常宽松,把她一身傲人的身材遮的严严实实。
“银簪很配你,就是衣服差了点,等我闲下来带你去布庄挑些好的布料多做几身新衣裳,等咱俩成亲那天,我保证让你漂漂亮亮的坐上轿子!”
不等陈凤九道谢,迟向功慌慌张张走回屋内。
他出去转了一圈,才知道徐六和赵三死了。
反正都不是啥好鸟,死就死了,可合欢宗的人死的也太潦草了!
他还特意数了数,包括徐泰在内,合欢宗上下真就一个活口都没留,许大人做事也有点太绝了。
来到许阳身边,迟向功不顾往日形象,语气带着几分埋怨说道:“许大人,在合欢宗这件事情上,您是不是办的有点不妥啊?”
“为民除害,有何不妥?”
“为民除害是应该的,可......可你平日和那些宗门势力走的亲近,如今忽然灭了合欢宗,其余的宗门势力定会来找你讨个说法,到时候你可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我身为观山郡太守,我跟他们交代什么?我拿的是朝廷的俸禄,我用得着看他们的脸色混饭吃?”许阳颔首,表情纳闷。
跪时间长直不起腰了是怎么着?
我都硬气起来了,你怎么还怂上了呢?
“许大人,这件事要是没法妥善处理,到时候肯定会打起来的,衙门现有的势力还不足以对抗那些门派势力,你有王后撑腰,见势头不对可以随时拍拍屁股走人,可你走后,咱观山郡的百姓怎么办?”迟向功脸色涨红,已是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今日确实失态了,换做平时,任由许阳为非作歹,只要能给观山郡的百姓留个活路,迟向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问都不问。
可如今事关百姓安危,他哪里忍心坐视不管。
在观山郡做官几十年,迟向功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十分浓厚的情感,若是因许阳灭了合欢宗的举动,导致那些平日与他交好的势力持刀反扑观山郡,放任山中小妖祸乱城池,到那时死的可不止一户两户人家。
怕是整个观山郡都会变成一片尸山血海的景象。
而这一切的起因,全凭许阳的一时随性,将观山郡数百年的经营毁于一旦,迟向功光是想想都痛心疾首。
虽是还未发生的事情,迟向功也知晓自己可能过于杞人忧天了。
不过从许阳多年来的荒唐做事风格上来看,城内的百姓流离失所,尸殍遍野是早晚的事!
见迟向功脸红脖子粗,气的两个鼻孔都快冒烟了。
许阳站起身,伸出双手压在他肩膀上,面色平静,柔声道:“迟大人先坐下喝杯你自己种的茶叶冷静冷静,等你冷静完,咱再继续往下说。”
迟向功被压着肩膀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香甜可口的茶水顺着喉咙流进腹中,压下几分心头上的怒气。
许阳拎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说道:“迟大人别急着动怒,我身为太守,定不会拿观山郡一众百姓的性命胡闹。”
“我只是想着咱观山郡的地界,于情于理都应当由咱衙门说的算,总不能让那些江湖势力牵着鼻子走。”
“当然了,当初那些江湖势力是我勾引来的,你也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难送,我只能挥刀屠了他们。”
“其余的门派势力若是有谁不服气,尽管来找我便是,既然决定重振衙门,我肯定会拿出跟他们拼到死的态度。”
“我是太守,您老人家是郡丞,从今以后你我一文一武,只要配合的好,我相信不出两年时间,定能稳住观山郡方圆百里内的局势,让百姓们的日子蒸蒸日上!”
许阳绕到迟向功身后,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
“迟大人,您觉得我的想法如何啊?”

日上三竿。
许阳带着陈凤九昂首走在街面上,身后还跟随着一群官差。
平日里要是碰见这场面,百姓们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生怕一个眼神没亮好,被许阳身后的狗腿子们拖去街边暴打一顿。
可今时不同往日。
许阳身后的捕快们把头埋的很低,要不是柔韧度不够,都恨不得把脑袋插裤裆里去。
一个个没了往日的神气,垂头丧气的模样,跟刘屠户家中圈养的那群待宰的肉猪有九分神似。
街边铺子里卖馍的老板放下擀面杖,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拽来一旁的伙计小声道:“你瞧,许扒皮手下的那群狗腿子咋都蔫儿了吧唧的呢?是不是出啥事了?”
“掌柜你快看!那群捕快后面还拖着两具尸首呢!”
“你小点声!”
掌柜面色一慌,忙伸手把伙计给摁在了桌案下面。
再伸头看去时,见许阳顿足在铺子前。
“你们把他俩的尸首丢去乱葬岗,然后回衙门等我。”
捕快们领命,抬着两具尸首走向城外。
平日里去乱葬岗抛尸,一群捕快有说有笑,谈笑风生间便把事情给办妥了。
今日之所以心情沉重,是因为两具尸首的身份不同寻常。
赵三和徐六,许爷的左膀右臂,深受许爷信任,如今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惹得一众捕快人心惶惶。
捕快们加快脚步,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你说赵头和徐头是碰到许爷哪块逆鳞了?你瞧许爷把他俩给捅的,都没个人样了!”
“我跟你说,这就叫伴君如伴虎,许爷的性子你也不是不了解,他要是不高兴,观山郡还不是他说砍谁就砍谁?”
“我就纳了闷了,许爷得罪这么多人,就没人趁着月黑风高给他一闷棍?”
“想啥呢你,许爷今天要是少根头发,王后明天就能派大军把观山郡给平了,你敢敲他闷棍?”
“我可不敢......不过你说赵头和徐头平日里没少给许爷办事,结果说砍就给砍了,一点情面不讲,你说万一哪天许爷看咱们不顺眼......”
“别想了,生在观山郡,跟着许爷总比做百姓挨欺负强,唉......你也别抱什么希望,在许爷手底下能活过四十,就算咱高寿了......”
炼气境,耳朵灵,许阳略微捕捉到一些捕快们蛐蛐自己的声音。
他对此倒是无所谓,毕竟在观山郡,鲜少有百姓不在背后骂自己祖宗十八代的。
例如那位一脸惶恐偷偷瞄向自己的卖馍掌柜,方才还叫自己许扒皮呢。
真有意思!
我才重生过来多久?
我扒谁皮了?
“走,带你吃馍馍,喝肉汤去。”
许阳叫上陈凤九,抬腿走向卖馍的铺子。
他的一双玉足就像是踩在掌柜的心尖上似的,每向前走出一步,掌柜的心尖尖都会跟着颤一下。
离得这么远,他不是听见我骂他了吧?
任由掌柜万般惶恐,也只能强挤出微笑迎上前:“许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西北风。”
许阳绕开掌柜走进铺子,挑了个阴凉处坐下,“啪”的一声把唐刀拍在桌子上,吓得掌柜一哆嗦。
“饿了,上六个馍,一碗肉汤,一碗老母鸡参汤。”
“好好好,许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弄去。”掌柜转过身,叫上伙计走向伙房。
留下许阳与陈凤九相视而坐,谁也没吭声。
一个不敢乱说话,一个懒得说话。
互相装聋作哑片刻,掌柜端上来馍和两碗汤,又顺手掏出五两银子拍在桌面上。
“你身子骨弱,多喝点鸡汤补一补。”把老母鸡参汤推到陈凤九面前,许阳偏头看向掌柜:“这银子是什么意思?”
“许爷,上个月买的平安符过期了,这是这个月的。”掌柜脸上堆笑,解释道:“平日都是三爷和六爷来收钱,我刚才看见他二位西去了,这钱我就直接给您吧。”
平安符不过是保护费的别称罢了。
五两银子买来一节脊梁骨,能让掌柜在许阳的手下面前稍微挺直点腰板。
有效期一个月,过期续不上的话准挨揍。
许阳轻点头,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参在其中,一并推回到掌柜面前。
“从今以后平安符就不用买了,这二两银子是饭钱,收下吧。”
“别啊许爷!您能来吃饭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哪能要您的银子啊!您这不是折煞我嘛!”
掌柜慌了,想起数月前,许扒皮在正阳街上的一家酒楼照常吃霸王餐,只因酱牛肉做的咸了点,一怒之下丢给酒楼掌柜十枚铜板当医药费,硬是叫人打折了酒楼掌柜的两条腿。
十枚铜板就能打折人两条腿,二两银子......这是要买我命啊!
“少拍马屁,拿上银子做你的馍去。”
“许爷,我......”
“滚!”
“哎!”掌柜立马收好银子转身离去。
从饭桌走到柜台也就两丈远,等钻进柜台里时,掌柜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给打湿了。
许扒皮没在背后捅我刀子,属实是捡条命啊......
等许阳吃饱喝足带着陈凤九离去后,掌柜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令他心中不免感叹,今天非但没挨揍,还挣了许扒皮二两银子,活了三十多年,就属今天活的最值!
走出铺子的许阳带着陈凤九直奔衙门。
做好人,先从娶陈凤九开始,娶亲大事,自然要宴请宾朋大操特办,说到请人,许阳得麻烦一个人。
这人名叫迟向功,是郡丞,也是观山郡为数不多的一股清流。
在上一任太守寿终正寝后,迟向功本有望升为太守,不曾想京兆府发配来一个混世魔王,把观山郡搞的乌烟瘴气。
许阳任职不到仨月,凭借雄厚的背景愣是把观山郡的衙门势力给拧成了一股绳,上下同流合污,净干些丧尽天良的事。
迟向功看不惯又管不起,再加上也是年近六十的人了,能混到告老还乡便是福分。
索性每日准时点卯,天亮来,天黑撤。
有事情便说一声,事情怎么解决全凭许阳做决断,他既不反驳,也不献策。
每日坐在班房里浑水摸鱼,只求个平安身退。
眼瞅半天时间又混过去了,迟向功摸鱼时,听见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转回身,看见许阳领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抢来的姑娘走了进来。
“许大人来的正巧,我刚想要去找您呢。”
“迟大人找我有事?”许阳一屁股落在凳子上,拿起一旁的茶壶猛灌。
肉汤做的有点咸了,下次去得知会掌柜一声少放点盐。
“有个小事,李木匠的闺女被合欢宗的人给掳了去,他知道许大人与合欢宗的宗主称兄道弟关系匪浅,所以托我向您求个情,想让您去合欢宗要个人。”
“闺女是傻了、疯了、还是被糟蹋了都没关系,只要人能活着回来就成,您看?”
许阳轻点头:“行,我知道了,我先跟你说个事情。”
迟向功在心里叹息一声。
又是这套说辞,罢了罢了,通知李木匠准备点银子吧。
闺女能赎回来最好,赎不回来能收个尸也成啊。
“什么事情您说吧。”迟向功心里虽气,可脸上笑容不减,浑身上下满是老油条的精明。
“你写封书信送去京兆府给我姐姐,就说我要成亲,请她来喝喜酒,去京兆府的路途遥远,衙门里的其他人不靠谱,还得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走一趟,等亲事办完后,我定会摆一桌好好答谢迟大人。”
呦!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话这么好听?
还知道衙门里的人不靠谱了,您什么时候这么通人性了?
迟向功全当他是放屁,呲牙笑道:“许大人成亲是大事,我累累腿脚算不得什么。”
许阳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问道:“李木匠的闺女是什么时候被掳走的?”
“嗯?”迟向功愣了下,回应道:“今儿个一早,上山捡柴的时候被掳走的。”
“让一个姑娘家家的上山捡柴,李木匠这个爹当的也是真不够称职的。”
你称职。
你太守当的最棒了!
“许大人说的对,确实是李木匠疏忽大意了。”迟向功没反驳,随口附和一句,便拿起纸笔写起了书信。
“不过算算时辰,他闺女应该还没被糟蹋。”许阳用盖子刮去杯中的浮沫,把茶杯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哈......这茶真香。”
“我自己种的,许大人喜欢的话,下次我送你点。”
“不用,改天我去你家里喝。”许阳放下茶杯向外走去:“你叫人去跟李木匠说一声,让他天黑之前来领人。”
许阳一阵风似的飘出门外,不给迟向功反应时间。
等他回过神时,将目光看向陈凤九:“姑娘,你身上这些伤......”
“我打的。”许阳去而复返,从门外探进脑袋:“替我照看好凤九姑娘,千万别让那群畜生再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