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现代都市 侯门弃子:我娶丑女后权倾天下周策周云华结局+番外小说
侯门弃子:我娶丑女后权倾天下周策周云华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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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输年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策周云华的现代都市小说《侯门弃子:我娶丑女后权倾天下周策周云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许输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宫。富丽堂皇的宫殿当中,李承民认真的听着儿子的汇报,这让他逐渐露出诧异之色。藩王问题一直是整个大虞的病症所在,大虞有八王,而有的王爷距离京城甚远,有着为非作歹的情况。甚至,极有可能会有藩王拥兵自重,随时都会举兵造反的情况发生。他父皇也曾提出过将藩王子嗣留在京城,目的正是为了以子嗣来控制这些王爷的一举一动。只是,这样的办法完全不奏效,有王爷可以增收义子,以义子来替代其位置。届时,当真要谋反,纵然是杀了义子又如何?至于让王爷入京城那更加不可能,这些王爷都是与自己父皇立下大功之人,一旦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会直接引起他人不满。若是诸多藩王联手,那大虞天下岌岌可危。可如今从李炎口中知晓周先生的意思,这让他犹如茅塞顿开一般。李承民来回徘徊,不断...

章节试读

东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当中,李承民认真的听着儿子的汇报,这让他逐渐露出诧异之色。
藩王问题一直是整个大虞的病症所在,大虞有八王,而有的王爷距离京城甚远,有着为非作歹的情况。
甚至,极有可能会有藩王拥兵自重,随时都会举兵造反的情况发生。
他父皇也曾提出过将藩王子嗣留在京城,目的正是为了以子嗣来控制这些王爷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样的办法完全不奏效,有王爷可以增收义子,以义子来替代其位置。
届时,当真要谋反,纵然是杀了义子又如何?
至于让王爷入京城那更加不可能,这些王爷都是与自己父皇立下大功之人,一旦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会直接引起他人不满。
若是诸多藩王联手,那大虞天下岌岌可危。
可如今从李炎口中知晓周先生的意思,这让他犹如茅塞顿开一般。
李承民来回徘徊,不断将李炎所说内容在脑海中回忆。
片刻后,他眼中瞬间明澈,惊喜而道:“是了,只需要有藩王做个表率,入京城之后享受诸多待遇,甚至就连俸禄也能增加一二。”
“又加上父皇意思,这些藩王不得不心动。”
李炎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这位父王似乎比自己还要更加愚钝。
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虽说是在先生的提醒下才想到的。
“所以父王,儿臣觉得晋王爷最为合适,首先他是皇爷爷的亲弟弟,其次在诸多藩王当中,晋王爷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
“晋王爷年事已高,在京城养老最为合适,而且能与皇爷爷住在一起。”
李承民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如此一来,其他藩王见状后多少会有所心动,到时候只要父皇再稍加施压,这些藩王不得不答应入京!”
激动的他来到李炎身前,双手紧紧抓住李炎双肩,“没想到这一次周先生竟是又帮助我,帮助大虞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只是不知如何感谢这位周先生,以他的本事,就算做我大虞国事也绰绰有余!”
忽然间,李承民面色一变,接着猛烈的咳嗽起来,面红耳赤。
李炎见状,急忙搀扶着李承民来到桌椅处坐下,又是连忙倒上一杯水送到李承民身前,担忧的问道:“父王,你的病症还未痊愈?”
喝下水后的李承民脸上赤红逐渐褪去,神态与之前相比也明显好了不少,他轻轻摆手。
“无妨,这病是治不好的了。”
“炎儿,周策乃是大才,无论是我还是你,将来登基之后将其奉为国师完全绰绰有余。”
李炎很是认真的点头,“父王放心,儿臣自是知晓。”
“不过听闻周先生近日要与范家之女范瑶成亲,似乎是以侯府赘婿上门。”
闻言,李承民眉头微皱,“范泽瑞的女儿?”
“不是毁了容吗?”
“正是。”
李炎也有些无奈,“先生俊朗,一个毁容之女自然是配不上的,何况先生还自降身份,以赘婿入门。”
“父王,要不我......”
“不行!”
李承民直接提声否定,态度坚定。
“一旦公开你我身份,今后再想要先生指点怕是不可能了,而且先生对为官很是反感。”
李承民说完沉思片刻,才又是说道:“我记得这江湖上曾有一神医,他炼制的丹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能够求一枚恢复容颜的丹药,想必也未尝不可。”
“父王,那位神医在何处?”
李承民摇头,但神情凝重。
“你回白马书院继续上课,这神医我会亲自去寻找。”
“周策可是我大虞未来国师,唯有如此才能表示我之决心!”
“我会尽量在婚事到来时将此事处理好的。”
李炎这才应下。
在李炎离去东宫后,李承民就已迫不及待的直奔御书房而去。
藩王之事尤为重要,只要此事解决,那么大虞今后将会一帆风顺!
御书房。
李显伦已将手中奏折尽数扔在桌上,有些疲倦的揉着太阳穴。
南方暴乱已经被压制,丞相已经前去,至于结果会如何,他目前也不知晓。
此时,公公李海从外进来。
“陛下,皇太子求见。”
李显伦头疼的皱了皱眉头,当即挥手,“朕没那心思听他说那些无关紧要之事。”
李海并未退去,反而是低声再度说道:“陛下,皇太子说是有办法能解决藩王一事。”
嗯?
李显伦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李承民就已从外进来,也一眼看出自己这位父皇的疲倦,正欲开口,却被李显伦急切的声音所打断。
“说说,藩王一事你有什么解决办法了?”
李承民见状,也就直接将藩王的解决办法一一说出。
李显伦听完后大感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办法会出自自己这个多病的儿子口中。
“增加俸禄,拉拢亲王?”
“正是,俸禄虽说增加,但却比藩王会造反这一类的潜在隐患要更好。”
李承民自信十足,继续说道:“至少儿臣觉得如此,这总比直接剥夺他们权利,让他们入京更好。”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李显伦颇有深意的看着眼前自己这位自信十足的儿子,询问道:“承民,你老实告诉朕,这办法当真是你想出来的?”
李承民依旧没有要掩饰的意思,“是那位高人所指点,儿臣觉得这办法属实不错,的确能够解决父皇所在意的藩王一事。”
“只要这几位藩王入驻京城后,其所属势力便是群龙无首,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他们还会有造反的能力。”
李显伦满意点头,对于这个解决办法也很是认可。
但是,现在他更加好奇能够让自己儿子如此心服口服,又有如此谋略的高人,究竟是谁了?
“承民,朕想要见见那位高人,可否?”
李承民顿时露出为难之色,有所迟疑后才解释道:“父皇,恐怕不行。”
“此人不喜为官,就连儿臣也是隐藏身份前去。”
“而且这位高人才智远非如此,若有机会,儿臣或许可以试试。”

翠竹园位于武威侯府的西南角,是侯府里最偏僻的一所院子,和侯府的下人们的住所紧挨着。
三年前,周准住进本属于周策的松风园,周策便搬到了这里。
然而没住多久,他就彻底搬出了侯府。
从松风园离开后,周策径直来到了翠竹园。
刚到跟前,就听院子里传来了怒骂声。
“红薯,谁让你来这边的?不知道浣衣处那边还有很多活儿等着你干吗!”
院子里,一名四十余岁的男子,趾高气扬的指着一个绿裙少女,满脸怒容。
少女身子单薄,姣好的面容显得消瘦,卑微地解释道:“陈管事,今天策少爷回府,我想过来给策少爷打扫一下院子......”
“策少爷?侯府只有一个少爷,那就是准少爷!”
陈管事讥笑道:“你个小小婢女,不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想着靠周策那个冒牌少爷重新翻身?我看你是找打!”
说完话,他抽出一条鞭子,在空中啪的甩出声响,扬鞭就向红薯抽去!
“啊!陈管事,求求你,别打我!”
红薯吓得后退躲闪。
陈管事不依不饶的追上去:“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周策脸色冰冷,几步跨进院里,冷喝道:“你想打死谁啊?陈群,你好大的胆子!”
陈群扭头看到周策,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艰涩的道:“策,策少爷。”
“少爷!”
另一边的红薯,却是一脸惊喜,快步来到周策面前,一头扑进了周策的怀里,喜极而泣道:“少爷,红薯好想你!”
周策眸中闪过一道柔色,拍了拍红薯的脑袋,冷眼对陈群道:“侯府不是只有一个准少爷么?哪来的什么策少爷?”
陈群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没敢当面顶撞周策,尴尬地笑道:“策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虽是养子,但也是侯府的少爷,过两天不还要以侯府公子的名义,入赘范府呢。”
周策冷笑道:“我怎么听这话里有话呢,你是觉得,过两天我入赘范府,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陈群不咸不淡地道:“策少爷要这么误会小人,小人也无可奈何,要是策少爷没别的吩咐,小人就先离开了。”
“不急。”
周策拦住陈群,低头问红薯:“这三年来,他有没有打过你?”
红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条条疤痕,道:“少爷离府后,翠竹园就荒废了,陈管事让我去浣衣处干活,动辄打骂,我全身上下,几乎都是旧伤添新伤。”
陈群脸色猛地变得十分难看,瞪着红薯道:“你若认真干活,我岂会打你?我乃侯府管事,自有在你消极怠工的情况下,打罚你的权利!”
周策目光泛冷,这个陈群品性低贱,为人势利,以前见了他,毕恭毕敬,对他的贴身侍女红薯也是不敢得罪。
可等到三年前,周准认亲回府后,他就开始逐渐不把周策当回事。
但他终归还是知道主仆有别,没敢明面上对周策不敬。
却不曾想,三年来,他离开侯府后,竟是如此对待他的侍女!
“陈群,你好大的胆子!”
周策被红薯身上的疤痕刺激的火冒三丈,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陈群的脸上,将其抽得头昏眼花,原地旋转了一圈。
陈群捂着脸,咬牙道:“我乃侯府管事,管理下人工作是我的职责,也是侯爷和夫人给我的权利,你无故打我,我定要让侯爷他们给我做主!”
说着,陈群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我让你走了吗!”
周策一脚将陈群踹翻在地,将陈群的鞭子夺过来,冷声道:“拿着鸡毛当令箭,媚上欺下的狗东西!”
说着,扬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陈群的身上。
陈群惨叫连连,蜷缩着身体哭喊道:“救命啊,打死人了!”
周策不再言语,只是不断地扬鞭抽打陈群,将陈群这三年来打在红薯身上的鞭子,尽数还给他!
陈群在地上滚来滚去,很快就求饶起来:“策少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多年前,周策还是侯府人人疼爱的少爷的时候,府中很少会出现下人欺负下人的事情。
因为周策从小就经常说,人人平等,下人也应该受到尊重。
当时他管不了其他人,但在侯府这一亩三分地,确实做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那时节,整个侯府的下人,无论是管事还是侍女,无论是侍卫还是园丁,全都对周策十分尊敬和爱戴。
可等到周策离开侯府后,一切都变了。
尤其是周策的贴身侍女红薯,更是频频受到针对,被人欺凌。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周策失势,红薯失去了靠山,好欺负而已。
周策知道陈群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此时求饶也不过是想少挨几鞭子,所以压根不停手中动作,很快就把陈群给打的皮开肉绽。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别人的注意,先是府中的下人们跑了过来。
见是周策在打陈群,这些下人也敢阻拦,有人就又跑出去向周夫人等人汇报情况。
过了一会儿,才见周夫人和大小姐周云华快步而来。
“周策,住手!”
“策儿,别打了。”
两人相继开口,周策这才停止鞭打,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将鞭子扔在了地上。
陈群浑身是血地爬向周夫人,“夫人,大小姐,你们要给我做主啊,策少爷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打啊!”
周夫人挥手道:“快,把陈管事送到府医那。”
下人们抬着陈群就走,陈群不断高呼:“夫人,大小姐,给小人做主啊!”
周云华蹙眉,质问道:“周策,你为什么打陈管事!”
“自然是他做了错事,该打。”
周策双手背负在身后,淡淡地道。
周云华沉声道:“陈管事在侯府任劳任怨待了几十年,从未犯过大错,怎的你一回来,就说他做了错事?”
周策道:“那是因为你们眼瞎,看不见。”
“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话,连娘都给骂了!”
周云华气的咬牙切齿。
周夫人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周策对红薯道:“将你的袖子揭起来,让她们看看。”
红薯迟疑了一下,方才揭起袖子。
看到那一道道旧伤添新伤的鞭痕,周夫人忍不住惊呼道:“天啊,这是谁打的呀?”

“弟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云华神色一紧,立即让车夫加快速度,赶紧回府。
两辆马车一起来到侯府,周云华迅速下车,和苏雨晴两人手牵手进府。
她们都在挂念着周准,全然忘了周策。
周策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府门上的匾额——《武威侯府》。
曾经,他将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曾在这个府门口,跑进跑出。
可现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倘若不是侯爷给他定下婚约,侯府里的人,谁又会想起他?
又岂会将他给叫回来?
不过周策这次选择和周云华回来,可不是畏惧侯府的威严。
而是因为,对方是范瑶。
多年前,在正月的灯会上,周策被一场大火吞噬,是与他同龄等岁的范瑶,将他给救了出来。
范瑶本来长得十分可爱,若是正常长大,模样绝不比苏雨晴差。
可就是那场大火,因为救周策的关系,让范瑶的脸被烧毁了一大片,成为人们口中的丑女。
可周策并不嫌弃范瑶丑,在那之后,他对范瑶心存感激与愧疚,经常会找范瑶玩,还曾多次央求侯爷为他和范瑶订下婚约,他愿意娶范瑶为妻。
可范瑶因为容貌被毁,心里自卑,不肯接受周策的爱意。
而侯爷当时还以为周策是他的宝贝儿子,哪里允许儿子娶一个丑八怪?
所以侯爷才会给周策说媒,定下与苏雨晴的婚事,让周策死了娶范瑶的心思。
时过境迁。
谁能想到,苏雨晴成了周准的未婚妻。
而范瑶又成了周策的未婚妻?
不过这一次,侯府是让周策入赘范家。
虽然周策明白,侯府在这件事上,一定会捞到不少好处,是把他当成了谋取利益的工具。
但周策还是选择回来,选择成婚。
不为别的,只为范瑶。
双手背负身后,周策迈步慢慢走进侯府。
“大公子。”
“公子。”
门口的侍卫见到周策,全都躬身示意。
无论侯府的主人对待周策什么态度,这些侍卫可不会狗眼看人低,给周策摆脸色看。
不管怎么说,周策还是侯府的人。
更何况,周策在侯府的下人眼里,一向要比周准更加优秀,而且和蔼可亲。
侯府很大,是个七进七出的大宅子。
府中最好的院子,是侯爷与夫人居住的静心园。
其次便是周策曾经居住的松风园。
而现在,松风园早已属于周准。
此时,松风园的住宅卧室里,一家人都在床前陪着周准。
周准面色带着些许苍白,虚弱地道:“母亲,姐姐,你们不用陪我,哥哥不是回来了吗,你们快去迎接一下哥哥,我没事的。”
一名俏丽少女满脸不屑道:“他回来就回来了,又不是我们周家人,哪有你重要?”
此人是侯府最小的女儿,今年不过十七岁,本名周雪妍。
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妇女,微微皱眉道:“别这么说,策儿也是你哥哥,是我们的家人。”
此人正是周云华、周准、周雪妍三人的亲生母亲,周夫人。
周夫人今天本来是打算在门外迎接周策的,却不想周准突然病倒了,此时只能在床前小心陪着亲儿子。
周夫人看向刚刚进门的周云华,问道:“云华,策儿呢,怎么还不见进来?”
周云华道:“我和雨晴担心弟弟,先进来了,周策那个家伙慢吞吞的,没和我们一起进来。”
说着,她来到周准床上坐下,关切地问道:“弟弟,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府医给你看了吗?”
“姐姐,我没事。”
周准勾起一丝笑容,虚弱地道。
一旁,周雪妍撇嘴道:“周策这个人,一点亲情观念都没有,离家三年,不曾回来看望过一次爹娘。
这次回来,明知道哥哥生病,也不抓紧过来,压根就不知道担心哥哥的病情!”
周准看向周雪妍:“小妹,你别这么说,哥哥他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是我抢了他侯府嫡长子的身份,是我对不起他。”
周雪妍叫道:“哥,你可别再这么说了,你是爹娘的亲生儿子,嫡长子的身份本来就是你的,将来也只有你继承父亲的侯爵。
周策算什么东西啊?要不是他鸠占鹊巢,抢了你十多年的幸福,你小时候也不会在外面受苦受罪了!”
这时,周策恰好走到门口,淡声道:“我在周小姐的心里,还真是一个丑恶的形象啊。”
众人看向门口,周夫人率先呼唤道:“策儿,你回来了!”
看到周策,周夫人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眼底也露出些许真情实意的关切。
她说着,就快步向周策走去。
可周策却是面色如常,拱手见礼道:“周策见过夫人。”
周夫人伸出去的手,一时僵硬在原处。
周云华见他不听自己的告诫,面对母亲还是这副冷淡态度,气得斥道:“周策,你别给脸不要脸!”
周策反问:“大小姐何出此言,是我礼数不周吗?”
躺在病床上的周准目光微闪,他强撑着起床,虚弱的道:“哥哥,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呀。”
他的这一动作,引得周家人全都关注向他。
周雪妍焦急道:“哥哥,你快回去躺床上。”
周策出现后,苏雨晴的目光也是忍不住地往他身上落,此时也是面露担忧地看向周准,“周准,你这么虚弱,还是躺回去吧。”
周云华忍不住斥责道:“你看看,弟弟对你有多好,生病了都还记挂着你,可你呢!”
周策一眼看穿周准的把戏。
这个家伙,惯会做戏,他这是想要吸引全家的注意力,不想让侯府的人在意自己。
而且周策十分怀疑,说不定周准现在都是在装病,否则哪会那么巧,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自己回府的时候生病?
不过周策早已懒得和周准计较,对周夫人问道:“不知我和范瑶的婚事,定在了哪天?”
周夫人有些不安和愧疚地道:“定在了后天。策儿,你别怪我和你父亲,这件事......”
范瑶虽是范尚书的女儿,但毕竟是个丑女,曾几何时,她可是坚决不同意周策和范瑶的婚事。
更何况,这次还是要让周策入赘范府?
男子入赘,本就是抬不起头来的事情。
周夫人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个抚养了十多年的儿子。
周策淡淡道:“我哪有资格责怪侯爷和夫人呢?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陪周准吧。”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周雪妍见他如此态度,气得叫道:“蹬鼻子上脸的东西,当年若不是命好住进侯府,哪有你在这里说话的资格!
我看你是巴不得入赘范府,和范家的那个丑女结婚吧?”
周策脚步一顿,猛地转身走向周雪妍。
“你想干什么?”
周雪妍被周策的气势所摄,色厉内荏地道。
周策来到周雪妍的面前,二话不说,先是抬手一巴掌抽在了周雪妍的脸上!
耳光声清脆响亮,周雪妍都懵了,瞪大眼睛质问道:“你竟然敢打我!?”
周云华也是大声斥责道:“周策,你大胆!”
周夫人嘴巴微张,一脸错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以前就警告过你,不许在我面前说范瑶是丑女!”
周策冷声对周雪妍道:“而且,这次是你们侯府请我回来,求着我去入赘范府的。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就不入赘了!”
听到周策这么说,所有人都是一愣。
周策分别看向周雪妍、周云华、周夫人三人:“范尚书在朝中的地位,可不比侯爷差,侯爷想来是不敢言而无信的。
到时候,不妨就让你们的宝贝哥哥、宝贝弟弟、宝贝儿子,去入赘范府吧?”
周准脸色一变,忙道:“哥哥你可真会说笑,我已和雨晴定下婚约,岂能入赘范府?”
说完,周准瞪了眼周雪妍道:“雪妍,哥哥好不容易回趟家,你怎能对兄长无礼呢?”
周雪妍没想到周准会替周策说话,反过来批评她,不禁委屈得哭着跑了出去。
周策冷笑一声,懒得和周准等人演戏,转身也是离开了松风园。
“策儿,策儿。”周夫人没叫住周策,站在门口台阶上,叹息不止。
苏雨晴望着周策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叹息:‘周策还是当年的周策,意气风发,性格刚硬。与他相比,周准就显得软弱多了。
长得如此英俊,又有男子气概,若他是侯府的嫡长子,还是我的未婚夫,该有多好?’
周准见自己的未婚妻盯着周策的背影怔怔出神,心里吃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侯爷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平民,哪敢威胁你这堂堂的侯爷?”
周策淡然一笑:“若是侯爷不愿意,那么这婚约......”
不等周策说完,周景隆就已开口。
“答应你便是,这聘礼我出了。”
“但这些时日你必须留在此处才行。”
周策微微摇头,“这就不劳侯爷担心了,我此次回来只是与侯爷商讨婚礼,聘礼一事,如今事情既然已然落定,那么我自然会回家去的。”
回家?
周景隆不悦的皱起眉头,“此处便是你的家。”
“曾经是,但现在不是。”
一笑,周策直接从周景隆身侧擦身而过,来到门外时,他注意到了一旁满是担忧的身影。
“红薯,你在这里先待上几天,等我入范家后,再接你一同前去。”
红薯已是感激涕零,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周策离开了。
走出翠竹园时,周策还见到了满脸担忧的周夫人。
周夫人正欲开口,却见周策恭敬一礼,二人刹那仿若外人一般,话止住了。
无奈,周夫人只能目送逐渐离去的身影。
这时,周景隆从翠竹园中走出,神情显得极为难看。
周夫人立马上前,出声劝说道:“策儿心中有气,你也别跟他一般计较。”
“这可不是有气那么简单,他竟然敢威胁我!”
周景隆咬牙切齿,拳头更是紧握起来。
“聘礼一事我已答应,与范家婚事更为重要。”
走出威武候府后的周策轻车熟路,约莫半个时辰后才是来到了东郊区域的一条僻静小巷中。
来到其尽头,这是一座孤寂的小院,而这里便是周策离开威武候府后居住的地方。
这里远离了京城中的热闹,这里也是出了名的“贫困区域”。
此处距离白马书院也不过只有一条街的距离罢了。
刚取出钥匙还未来得及开锁,周策便是听到了脚步声。
停下手中动作,目光看去。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正朝着他走来。
周策略微皱眉,不解问道:“李火,你怎么不回家?”
李火一笑,接着颇为有礼的行礼,“学生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只是不知可否进去一说?”
周策并未多想,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开了门,小院干净整洁,不见丝毫杂草踪迹。
仅有的主屋中,烛火被点亮,还算宽阔的主屋中也只见桌椅踪迹。
刚进屋中的李火就已是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只感觉这位周师与他想象中的生活还要更加拮据。
周策为李火添了一杯水,随即示意其坐下。
“不知是什么问题?”
坐下的李火也就直接开了口。
“先生觉得国以何为本?”
周策有些意外看来,但很快恢复平静,“国以民为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可若有民要反,先生又觉得该如何处理?”
李火立马追问道。
周策目光闪烁,微做沉思后坦然道:“若国待民不错,民为何要反?”
“民要反,多与当地官员有关,只需查其根本,追究其源头即可。”
“至于民反者,则依旧按照国律处理,但可适当减轻其中罪责,而非如当今国律,动不动就杀头谢罪,这样久而久之,会积累民愤。”
李火露出一副恍然模样,当即起身深深一礼。
“先生所言极是,学生受教了。”
周策一笑,反问道:“关心国事,倒也正常,但你问此事应当不只是关心那般简单吧?”
李火身子微微一震,露出慌张神态,连忙说道:“先生多虑了,学生只是突然想到这一问题,恰巧一问而已。”
“只是学生原本想法虽说也有追究其源头,将其重重处罚,但对于民反者,却想着杀鸡儆猴,目的是让其他人勿有如此想法。”
“可如今先生一说,学生却是忘了民愤二字。”
周策笑着摇头,“有主有从,杀了主事者,再以适当责罚从事者,方能起到效果。可那从事者若是不知悔改,再杀也不迟。”
李火顿感心中舒坦,再度一礼后才是告别离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周策若有所思着。
他在白马书院教学这段时间中,唯有这李火极为特殊,以其穿着来看就能知晓并非这贫穷子弟。
而富贵人家的子弟又有几人愿意下身来往这白马书院求学?
那不过是一群心高气傲的富家子弟罢了。
但,李火不同。
“有些意思。”
忽然,周策才觉得腹中饥饿,这才想到自己还未曾吃过饭,于是起身直奔厨房而去。
米缸中的米几乎要见底了,好在还有足够的面粉。
月明星疏。
安静的小院中,周策坐在石阶上,抬头仰望着夜空,思绪渐渐拉回曾经的那个世界。
只是,他回不去了。
次日清晨,天刚亮不久。
一辆马车已经在院外静静等待,驾车的车夫颇为意外的看着这处陈旧的小院。
很难想象这里面居住的竟然会是威武候府的贵人。
即是贵人,可为何又会租借他这辆马车?
门开。
周策瞧见这辆普普通通的马车时,不由一笑,于是询问车夫,“是何人让你来的?”
“一位威武候府的大人,我倒是不知晓其身份,但他们给了我一两银子,说是让我来此处接个贵人。”
周策闻言失笑摇头,不用多想也知晓这准是自己那位弟弟的手笔。
既说是贵客,为何不用侯府专用马车?
而是特意花了一两银子请来这么一辆破旧马车?
其中意义已是十分明显,无非就是要数落他,让外人瞧瞧笑话罢了。
随手锁了门,周策毫不介意的上了马车,对车夫吩咐道:“先送我去趟临街的药材铺,我需要准备一份礼物。”
车夫应下,随即驾车离去。
不多时,威武候府门前。
破旧的马车与这座威严的侯府显得格格不入,就连那看门的护卫也是露出疑惑之色。
直到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身影时,护卫面色才是有所变化。
只见周策提着一副药材从马车上走下,直接迈步踏入了侯府。
进了侯府,已有人在等待他的到来。

周云华从车上下来,一眼注意到周夫人不对的情绪,特别是泛红的眼眶,不由一怒,直接冲着周策质问道:“你居然敢欺负娘!”
周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周夫人见状立马解释道:“云华,策儿没有欺负我,只不过是娘觉得有些愧疚而已。”
说完,她满脸复杂的转过身看着周策面孔,抬手想要抚摸。
只是,周策退了两步。
这让周夫人刚举起的手不得不落下,心中的愧疚不由更深。
“策儿,明日早些回侯府。”
说完这句话后,周夫人才是在周云华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马车离去时,周云华拉起车帘,探出脑袋凝视周策许久,马车才是离去。
望着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马车,周策情绪起伏,一时之间内心也如同针扎一般。
但,事情已经发生。
“一切都回不去了。”
......
一夜过去,次日。
侯府派来的马车已经在院外等待许久,与上一次马车相比,这一次的马车要显得豪华不少。
而周策并未拒绝马车相送,乘坐马车去了一趟白马书院,与院长告假后,这才坐着马车来到了威武候府。
熟悉的侯府,但这一次周策却是以另外的身份入住。
一身行李很是简单,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
进了侯府,府中的丫鬟下人纷纷恭敬行礼。
“见过少爷。”
“哥!”
亲切的呼喊声传来,只见周准满是欣喜的迎面走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满脸不情愿的周雪妍。
对于上一次周策给了她一耳光的时候,周雪妍依旧记恨在心。
若不是这一次娘非要她出来迎接这个该死的家伙,否则她才不会出来。
面对周准的热情,周策视而不见。
而是无视两人,直接朝着翠竹园的方向。
周雪妍见状,愤怒的两手叉腰,气愤说道:“什么人啊,我们都已经给足他面子了,他居然还这么的不识趣!”
衣袖下的双手已紧握成拳,但周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雪妍,不能这样说哥。”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哥的心里还有气。”
周雪妍更加不悦,为周准抱着不平说道:“你还在帮他说话,也就只有你这么心善了。”
周准眼神中陡然一抹寒意闪过,心中更是冷笑起来:心善?他当初就应该设计杀了周策这个混蛋!
熟悉的翠竹园,熟悉的身影已经在等待。
红薯见到周策到来时,满心欢喜的迎了上来。
“少爷,欢迎你回来。”
“红薯,让你费心了。”
面对红薯,周策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面颊微红,带着娇羞,红薯微微低下头。
“少爷能够回来,红薯不辛苦的。”
在红薯的陪伴下,周策再度踏入了这熟悉的翠竹园中。
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的翠竹园要明显的更加干净,整洁。
而且还增添了不少的装饰,要更为喜庆不少。
房间外,早已等待的周夫人带着笑容热情上前,“策儿,看看可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通知下人就是。”
周策朝着四处看了看,与他居住的那处小院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有劳周夫人费心了,我这里目前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少。”
反正他在这里居住也只有几天时间而已。
周夫人点了点头,注意到周策平静的面孔,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于是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你也一起来前院吃个饭,你爹也会回来。”
“我们一家人可是很久没有一起吃过了。”
周夫人带着笑容,正欲离去,却听到此时的周策开口了。
“周夫人,一起吃饭就不必了。”
周策平静开口,眼神中不见丝毫波动。
“毕竟,当初将我逐出侯府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
周夫人身躯猛的一震,眼中已是含泪,她不再言语,只是低头默默离去。
红薯看着周夫人离去的背影,感到很是心疼,于是她来到周策身旁,低声劝说道:“少爷,夫人她当初也不是想要那样做的。”
“我知道,但有的事情的确发生了。”
周策何尝不知红薯话里意思?
但是,这威武候府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家,而他也不适合在这里。
“红薯,为我去找些书来,反正现在也没事可做。”
至于白马书院那里,周策今日并不打算前去。
......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一早上的时间也并未有人前来打扰。
直到中午,才有人来到翠竹园内。
到来的人正是周准。
院中,周策悠闲的坐在石凳上看着书,对于周准的到来,视而不见。
周准在一旁等待片刻后,见到周策依旧不准备搭理自己,也逐渐没了耐心。
“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的出现,但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想要我如何弥补你,尽管直说就是。”
“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的。”
这时,周策终于是将手中的书放下,抬眸看来。
“若是我要你死呢?”
周准神情陡然僵硬,但很快便是充斥寒意。
“你想要我死?”
周策笑着说道:“死很容易,不如你直接在这里撞死,然后侯爷与夫人就会说是我让你死的,当然,你会把持好力度,最多是昏迷过去。”
“周准,侯府如何与我无关,但如果你就此觉得我好欺负的话,恐怕让你失望了。”
周策缓缓起身,与周准面目相对。
“怎么,要不要考虑考虑,现在就在这里撞一下?”
周准不知为何竟是在眼前周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害怕,这还真的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周策吗?
他的想法似乎都被周策彻底看穿,不知不觉中,他的内衬已经被冷汗湿透。
片刻后,他尴尬一笑,“哥,你这是说什么玩笑话,我当然不会如此。”
“我来此处,只是父亲让我请你过去吃饭而已,娘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好意心领,我就不去了。”
说完,周策朝着不远处的红薯看去,“红薯,去厨房准备点吃的,你和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