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冯薇祁炎出嫁后,被暴戾帝王发疯强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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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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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听闻此言,冯薇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人,受到的惊吓更甚。

今日在宣室殿见到的当今太子,竟偷摸摸进了她房间,还擒住了她。

冯薇无法声张,只得点了点头。

祁炎这才放开了掩住她嘴巴的手,一把拉起她的手,挽起她的袖子,细细查看起她手腕那道疤痕来。

只见冯薇手腕上那道疤痕似是三四年前的旧伤,还隐约能看出牙印的影子来。

祁炎抬眼望向冯薇,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

冯薇却被他看得发毛,猛地挣脱了他的手。

“殿下深夜来此,意欲何为。此处乃奴婢的住所,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殿下赶紧离开。”

女子的声音带了几分清冷和犀利。

祁炎却逼近她:“冯女郎看样子是把孤给忘了。不如孤来提醒下冯女郎。四年前,皇都东城街……”

冯薇听闻他的话,又想到他刚才看自己的手腕,终是想了起来。

她指着祁炎,结结巴巴道:“你是……你是那个抢我糖葫芦的坏……”

冯薇话没说完,就想起了祁炎如今的太子身份,活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她总不能指着太子骂他是坏人。

祁炎却一把用手将她禁锢在门边。

“冯女郎可算想了起来。冯女郎当时为了一串糖葫芦,可是当街把孤揍了一顿。”

“当时孤念着你是女郎,没有还手,可冯女郎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对孤下了狠手。”

冯薇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他是没有还手,但他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她手腕上那至今没有消失的牙印疤痕就是他留下的。

祁炎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不由得起了几分玩心,伸手就要摸上她的脸。

“冯女郎如今真是令孤刮目相看,若是四年前你便这般乖巧可人,那糖葫芦孤给你又如何。”

那时候她就是假小子一个,穿着男子的衣裳穿街过巷。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就是个女子。

自己被她打了一顿后,着人去寻过她,只是不知为何,愣是没找到她人。

冯薇看着祁炎那手越来越近,想起四年前被他咬的特狠的那一口,心生害怕。

她冷不防抓住祁炎的手,就往他手腕上咬了上去。

祁炎痛得闷哼了一声,猛地将她推开。

冯薇转身就要开门,想要逃离屋子,却被立刻反应过来的祁炎一把抓住。

他将她扛到了肩上。

没等冯薇反应过来,冯薇便被祁炎扔到了屋内的床榻上。

祁炎趁她还没爬起,一把抓住了她,覆到她身上,将她死死摁在了那张床上。

“冯薇,你好大的胆子,连孤都敢偷袭。”

冯薇挣扎不得,面露窘色:“殿下身为男子,如此闯入奴婢的闺房,欺负奴婢一个弱女子,还有理了?”

“若是此事发生在奴婢家中,奴婢的阿兄必定将殿下暴打一顿,再将殿下呈交给官府论罪处刑。”

祁炎却抓住她的手,凑近她:“这里是皇宫,是孤的家。”

“连你住的这屋子都是孤的,孤在自己家,进自己家里的屋子,有何不妥。”

“你当日当街骑在孤的身上,将孤暴打一顿,让孤丢尽了脸面。这账孤还未讨回来,你倒恶人先告状起来。”

听到他要讨账,冯薇很是害怕,红了双眼。

“殿下和奴婢都已不是四年前那无知小孩,殿下都快要行冠礼了,还来为难奴婢,殿下真是好小的心眼。”

祁炎看冯薇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心跳都慢了几分。

他闻着她身上那若隐若现的桂花香,竟有种想亲近的冲动。

这女子虽然刁蛮,可如今出落得甚是好看。

如此可人的女子,自己若是因为那过往之事就对她粗鲁,那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他伸手擦去冯薇眼角的泪:“是孤小气幼稚了。冯薇,你让孤亲一口,你与孤的往日恩怨便一笔勾销,如此可好?”

他想一尝芳泽。

反正这宫里的女子,自己喜欢的话,只需要和母后说一声,就可纳入东宫。

今日亲了她,他就去找母后要她。

冯薇却想起家中阿父阿母的教诲,猛地推搡起祁炎来:“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可以的。求殿下放开奴婢。”

冯薇挣扎得厉害,右手那宽大的深衣衣袖已退至她的手肘处,露出了手臂上那颗鲜红色的守宫砂。

祁炎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他用手轻轻磨蹭着那守宫砂,一脸好奇:“这是你的守宫砂?是不是失了身子,这守宫砂就会消失?”

唐凯查过她在掖庭署的档,她是在梁国被选为良家子的。

那梁国地处澜州,而澜州某些老式世家的女子有点守宫砂的习俗。

刘良娣虽然是从澜州来的,但刘良娣手上没有点守宫砂。

他倒是第一次看到女子手臂上有这个东西。

冯薇羞恼不已,却又挣脱不得,她情急之下,猛地一抬腿,就往祁炎下档踢去。

祁炎被踢个正着,痛得松开了她。

冯薇抓着这个机会,一把推开了他,又往房门处溜去。

在她即将要打开房门之时,身后那人却又追了上来,又将她搂回了床榻之上。

冯薇忍不住又挣扎起来:“殿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却感觉身上的人下了狠劲,连她被他摁住的地方都隐隐发痛。

她抬眼望向祁炎,只见他脸色已然变得阴沉起来。

祁炎紧紧压住了她的身子:“你可知你此乃以下犯上,你若真伤了孤,你以为你和你的家人能活?”

冯薇听闻他提及自己的家人,惊恐得不行。

她既入了宫,若在这宫里出了事,死了就死了,可她不能连累在外的家人。

思及家人,她心中突然悲恸不已,不由得痛哭起来:“奴婢知错了,求殿下莫要怪罪奴婢的家人。”

祁炎见她哭得可怜,安抚道:“你若是从了孤,日后都听孤的话,孤便饶了你今日的罪过,不再怪罪于你家人,如何?”

她这般可人,他自是要痛惜她些。

冯薇委屈不已,但想到不能祸及家人,哽咽着应了下来:“奴婢以后都听殿下的。”

祁炎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摸了她白皙的脸一把,轻轻掐住她的脸,俯身亲了上去。

冯薇颤抖着闭上眼睛,想到自己要丢了清白,心中绝望。

祁炎正要撬开她的唇缝,却听到房门“咯吱”一声。


未央宫宣室殿中,建桓帝正在埋头审阅着奏疏。

冯薇在旁安静地候着,时不时给建桓帝添上茶水。

此时殿内脚步声响起,李常侍走了进来。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建桓帝头也不抬:“让他进来。”

李常侍忙走出殿外,片刻之后,李常侍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冯薇忍不住好奇地抬首望去。

只见那人不过十七八岁,身材高大,剑眉星目,身着玄色曲裾深衣,束发戴冠,步履沉稳有力。

她不禁在心里暗忖,原来这就是当朝太子祁炎。

她刚来这宣室殿当差,之前从未见过太子殿下。

这太子殿下长得倒真是好看。

难怪这宫里的那些良家子们个个都抢那东宫的差事。

只是,她隐隐觉得眼前这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但很快,她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在入宫之前,已经离开皇都四年有余,怎么可能见过这太子殿下。

似是觉察到有人正盯着他看,祁炎不经意地抬头,与那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只见是一个陌生的宫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正怔怔盯着他看。

冯薇与祁炎眼神接触,忙垂下头,默默朝祁炎行了个礼。

祁炎微微颔首,便转移了视线,朝着建桓帝行礼道:“儿臣叩见父皇。”

建桓帝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坐席:“坐吧。”

建桓帝审阅奏疏时,不喜太多宫女内侍在殿内,所以殿内只有冯薇一人侍候。

待祁炎坐下,冯薇忙端着茶水走了过去,给祁炎奉上了茶。

祁炎刚从外面回来,连东宫没回就直接来了这未央宫,实在是口渴得很,便将那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冯薇见状,忙跪下又给他添了一杯茶水。

祁炎抬眼望向她。

女子眼睛大大的,眼睫毛很长,皮肤白皙,画着细长的柳叶眉,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长得很是乖巧,眉眼间还带了几分娇媚。

不过几日不来,这庄严肃穆的宣室殿竟添了新的颜色。

此前父皇审阅奏疏时,都是着内侍侍候,如今居然换成了宫女。

莫非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祁炎端起那杯茶,又是一饮而尽。

建桓帝见他如此口渴,对李常侍说道:“你来给朕添茶水。”

随后,他又指着冯薇:“你就留那给太子添茶水。”

冯薇忙应了下来:“诺。”

冯薇在祁炎旁边跪下,又给祁炎倒了一杯茶。

祁炎这才闻到,冯薇身上似乎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建桓帝望向祁炎:“那精钢武器炼造的事,办得如何了?”

祁炎回过神来:“父皇,在加入儿臣从西域带回来的材料后,精钢武器已经顺利打造出来。”

“儿臣近日已经在与乔大将军商议这精钢武器的佩戴事宜。”

建桓帝很是满意:“这事做得不错。”

说着,建桓帝又埋头看起了奏疏。

见建桓帝又忙了起来,祁炎忍不住望向身旁跪坐着的冯薇。

他总觉得她似是在哪见过,总不会是……

他将那茶水喝完,在冯薇给他添茶水时,他不经意望向冯薇白皙的手,一眼瞧见了她手腕上那道似曾相识的疤痕。

那是……

他猛地抬眼望向那女子,果然越看越觉得眼熟。

果真是她。

建桓帝看完手上奏疏,抬眼看到祁炎盯着冯薇。

“怎么,东宫的孺人良娣不够讨你喜欢,看上朕宫里的宫人了?”

听到建桓帝此话,冯薇忙端起茶壶拘谨地站了起来。

祁炎回过神来:“父皇说笑了,儿臣只是刚从宫外回来,太过口渴,所以多饮了几杯茶水。”

建桓帝又望向冯薇:“冯宫人,你先下去。”

冯薇忙退了下去。

祁炎与建桓帝商讨完政事,已经是黄昏时分。

他离开了宣室殿,回到东宫,却总是想起那宣室殿侍候的女子。

他徘徊片刻,终是忍不住对常侍唐凯吩咐道:“你去掖庭署查下宣室殿冯宫人的家世背景,切勿声张。”

唐凯知他对那冯宫人产生了兴趣,忙笑着应了下来。

“诺。请殿下放心,臣亲自跑这一趟,定不会对外泄露半分消息。”

这东宫里虽然已经有了刘良娣和两位孺人,但太子去她们殿里不多,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对女郎这般感兴趣。

冯薇被李常侍传回宣室殿时,宣室殿内只剩下了洒扫的宫女,祁炎已经离开了宣室殿,连建桓帝都去了昭阳宫见乔贵人。

建桓帝去了昭阳宫,那当日应不会再返回宣室殿。

冯薇带着宣室殿里的宫女里里外外洒扫干净,又将书案上的奏疏整理妥当,方才回到了掖庭居住的小院。

自她不幸被掖庭令选为良家子入宫,她已在宫里待了两年多。

在前两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昭阳宫侍候乔贵人。

直到不久前,建桓帝在昭阳宫看到她,问了她几句读书的事,她就被调至了宣室殿侍奉建桓帝,成了宣室殿的宫人。

建桓帝如今已经四十有余,在政事上非常的勤勉,对待宫女内侍们很是宽厚,常有赏赐。

建桓帝见她睡不好,还着李常侍让掖庭署给她分了个单独的屋子。

她如今就盼着,能一直在这宣室殿待下去,平安熬到出宫。

可按照宫里的规矩,她得年满二十五才能被放出宫嫁人,她至少还得在宫里熬九年。

冯薇回到掖庭署分配给她一个人住的屋子,简单洗漱了一番,才坐在案旁,就着昏暗的烛火,绣起了荷包。

她正专注绣着那荷包,忽然了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她放下手中荷包,就走去打开了门。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门口的人是谁,她就被那人一把擒住,掩住了嘴巴。

随后房门被那人关上。她被牢牢压在了房门之上。

那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莫要声张,孤便放开你。”


牝鸡司晨,这不是在嘲讽她吗?

而她的儿子,竟然还夸那乔贵人懂事。

看来对她昔日临朝听政之事,她那儿子至今还耿耿于怀。

至于周皇后,是想利用自己来对付乔贵人吧。

这一个个的,还真不省心。

祁炎去到永乐宫时,章太后正在花园里看一女子翩翩起舞。

章太后看到祁炎,就眉开眼笑招手道:“太子来了,快过来。”

祁炎忙走了过去,行礼道:“孙儿见过祖母。”

章太后忙示意祁炎在旁坐下,指着那正起舞的女子:“这是你舅公的孙女,名为章书瑶,是不是很漂亮。”

祁炎在章太后旁坐下,听着那女子唱道:“……人生初遇,情窦初芳。此心之萌,如朝露映阳……”

他又想起了那年在皇都东城街那一串糖葫芦。

那时她身着男子服饰,头发束起,他被她摁倒在地。

为了脱身,他狠狠咬了她手腕一口,还伸手扯下了她束发的发带。

她那乌黑的长发随之垂下,映得她肤白胜雪。

不知她在乐阳过得怎样,不知她此时在做什么。

章太后见他看得似是入了神,笑道:“祖母让她入东宫做你的良娣可好?”

她早已听闻,那太子妃周盈善妒,已惹得祁炎十分厌恶。

祁炎回过神来,向章太后谢恩:“孙儿多谢祖母。”

章太后又拍了拍他的手:“祖母知道,如今你父皇很是偏宠乔贵人和临西王祁轩,那乔大将军又手握大权,你很是焦虑。”

“但祖母向你保证,祖母手中的虎符,绝对不会落到乔大将军手中。”

“那乔贵人也绝无可能成为这大周的下一任太后。”

如今建桓帝是越来越宠那乔贵人,一个月有大半时日都是在昭阳宫过的。

连祁轩都长留在了皇都之中,每日去宣室殿议事。

祁炎忙回道:“多谢祖母为孙儿筹谋。”

父皇三番四次劝自己不要沉溺于个人情爱,可他如今却沉溺在了乔贵人的温柔乡。

或者,父皇只是对自己不满,打算用乔家来掣肘自己而已。

有了祖母和舅公对自己的支持,他的心的确安稳许多。

只不过,这一切不过是章家和乔家的权势之争,而自己只是那颗棋子而已。

母后的弟弟如今是丞相,祖母的弟弟要当太尉,而那乔贵人的兄长是大将军。

这朝廷的权力居然都把持在外戚手中。

等他有朝一日手握大权,他定要把这些外戚的势力都给拔了。

一舞完毕,章太后朝那章书瑶挥了挥手:“书瑶,快过来见过太子殿下。”

章书瑶盈盈上前,朝祁炎行了个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祁炎微微颔首:“起吧。”

章书瑶起了身,抬眼望向祁炎,满脸的羞涩。

祁炎看着她,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乐阳侯府中,石兰正陪着冯薇在花园里散步,还不时地将手里端着的果脯递上。

冯薇边走边吃着那果脯:“这果脯好像比昨日的酸些。”

石兰笑道:“女公子昨日不是嫌弃那果脯不够酸吗?”

“这些果脯是侯爷今日一大早去找果农买的。侯爷对女公子是真的好。”

冯薇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他这哪是对我好,他分明是对腹中这孩子好。”

“这酸果脯也是这孩子爱吃的。我以前都不吃酸的。”

石兰扶着冯薇在亭子中坐下,忍不住取笑起冯薇来。

“女公子如今对侯爷可真是挑剔得很。侯爷如今对女公子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连连笑道:“你们都起来吧,都上前来给哀家瞧瞧。”

章太后一眼便瞧见了高大俊拔的吴王世子祁翰。

“你是翰儿吧,真是一表人才,你父王身子如何,怎的都不回皇都来看看哀家。”

祁翰连忙上前请安:“孙儿见过祖母。”

“父王对祖母很是挂念,一再叮嘱翰儿向祖母请安。”

“只是吴国路途遥远,父王年事已高,难以承受舟车劳顿之苦,否则父王定会亲自回皇都向祖母请安。”

章太后叹了口气:“你父王,就是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随后,她又笑道:“看到你如今长得高大威猛,祖母很是欣慰。”

章太后又瞧了许久,方才瞧见角落里的祁子恒和冯薇。

她忙朝他们招手道:“梁王世子和世子妃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冯薇连忙扶着祁子恒上前,朝章太后行家礼:“孙儿见过祖母。孙媳见过祖母。”

章太后连忙让他们起身:“都起来吧。”

章太后看着祁子恒右手拄着的拐杖,眉头微蹙。

她微微摇了摇头:“你既然身体不便,就回去营帐歇息吧。别在这日头底下站着。”

祁子恒连忙与冯薇谢了恩。

待回了营帐,冯薇扶着祁子恒在席位上坐下。

她思及刚才的事,小声对祁子恒说道:“太后竟连问你父王一声都不问。”

祁子恒握着她的手:“我儿时经常看到父王发脾气,说是太后偏心于吴王和当今陛下。”

冯薇忍不住说道:“都是自己的儿子,太后为何如此偏心。”

祁子恒忙说道:“阿宝,你看我父王不也偏心于我王弟。”

他又环顾了四周一眼:“有什么话我们回府里再说,隔墙有耳。”

冯薇又用帕子给祁子恒细细擦拭了额上的汗珠。

不远处,祁炎看着他们的举动,只觉得心中妒意越发强烈。

章太后与其他的世子公主聊了几句,才对建桓帝说道:“皇帝,时辰不早了,准备宣布狩猎比赛开始吧。”

祁炎这才走了出来,朝章太后和建桓帝、周皇后行了礼,接过在旁傅煜呈上的弓箭,翻身上马。

建桓帝身着华丽的玄色龙纹长袍,缓缓抬起手臂,手中握着玉鞭。

他高声说道:“今日秋高气爽,正是狩猎好时节!望诸位爱卿尽显我大周之雄威!”

建桓帝的声音落下,李常侍就高声宣道:“秋猎开始!”

号角声顿时响起,激昂的旋律回荡在猎场的每一个角落。

骏马嘶鸣,马蹄刨地,扬起阵阵尘土。

众人斗志昂扬地骑着马冲出了围场,进了后山的丛林猎场。

待众人散去,章太后将建桓帝招至身旁:“这梁国的情况,可有人派人盯紧了?”

建桓帝回道:“母后,那梁国一直有人盯着呢。”

章太后冷哼了一声:“你这个皇兄,一直不安分。”

“哀家听闻,他在封国里,要那些大臣将那祁钰当世子对待。”

“这子恒是腿脚不便,可他始终是嫡长子,梁王怎能如此。”

“而且,一个封国王爷,腿脚有些毛病又无碍。”

建桓帝扶着她往营帐走去:“梁王不喜子恒,怕不仅仅是腿脚的问题。”

“那祁钰是他与现王后的孩子,自是看重些。”

章太后又道:“真是荒谬。亡妻的儿子就不要了?”

“你舅舅与我说,梁王在封国招兵买马,大肆扩张梁军。”

“你就是太心慈手软了,才让那梁王如此嚣张,你断不能让他乱了大周。”

“必要时,得狠下心来。”

建桓帝忙回道:“儿臣知道了。”


翌日黄昏,李常侍侍候建桓帝去了昭阳宫。

冯薇在宣室殿忙完,回到掖庭便看到东宫的刘良娣随同她的傅母等在了掖庭门口。

刘良娣名为刘瑜,出身于梁国世家刘家。

她父亲刘擎曾是梁国丞相,如今已经回到皇都,成了太子詹事。

刘瑜还是祁子恒的舅表姊。

刘瑜比冯薇早两年被选为良家子,进宫后没多久便被周皇后选入东宫,成了东宫良娣。

冯薇忙过去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夫人。”

刘良娣微微颔首:“冯宫人请起吧。”

“我想寻冯宫人说几句体己话,不知冯宫人是否方便?”

冯薇颔首笑道:“夫人请随奴婢来。”

她在梁国时与祁子恒相识,祁子恒又与刘瑜的父亲关系亲厚,常带她和阿兄出入刘家,与刘瑜来往还算密切。

待刘良娣进屋坐下,冯薇忙给刘良娣奉上茶水:“夫人找奴婢可是有事。”

刘良娣饮了两口茶,摸着那茶杯忍不住夸道:“冯宫人这屋里的茶,可比我院子里的茶都要好。冯宫人快坐。”

冯薇在旁坐下:“这茶是陛下的赏赐之物。”

“奴婢得的也不多,只是夫人难得来奴婢屋里坐,奴婢自是要奉给夫人的。”

刘良娣放下手中茶杯:“你莫要这般客气,如同以前那般喊我刘阿姊即可。”

“我听闻子恒很快便要来皇都为质,便想着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些东西。”

刘良娣示意在旁的傅母递上一个盒子。

“这是我昔日带进宫的发簪。进东宫以后,我很少有机会戴,这发簪便送你吧。”

“你如今在御前侍候,定是得了不少赏赐,可这发簪是梁国之物。你若戴上,子恒看到定是喜欢的。”

“等子恒进宫向陛下请安,你在御前必是有机会见上子恒一面,你好好打扮。”

“你和子恒那么久不见,想必是彼此挂念得很。”

冯薇看着那盒里的发簪,感激地接过:“多谢夫人。”

刘良娣又握住冯薇的手,言语里带着诚恳和可惜。

“知道你被选为良家子,我真为你与子恒感到可惜。希望你日后有机会与子恒再续前缘。”

冯薇却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这话。

未来之事,谁又能知道。

朝廷如此忌惮梁王,祁子恒如今进皇都为质,自己若是与他像以前那般交好,怕是有朝一日给冯家带来祸事。

她是喜欢祁子恒,可若是与他在一起将害了家人,她宁愿舍弃他。

更况且,她如今是宫里的良家子,又怎会有机会与他在一起。

她怕是无机会与祁子恒再续前缘了。

刘良娣与冯薇坐了会,又聊了几句梁国的往事,才告别了冯薇,与随同的李傅母往东宫而去。

走在路上,那李傅母瞧了下周边,低声开了口:“夫人,你为何要和她走那般近,殿下可是在梦里喊了她的名字。”

刘良娣却一脸淡然:“那又如何。”

“殿下若真要纳她入东宫,我们又阻止不了。在这宫里,没了她,也会有别人。”

“她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我虽说是东宫的良娣,可论起在陛下眼前的分量,我可远不及她。”

李傅母劝道:“夫人还是要想法子抓住殿下的心,这几个月来,殿下虽然有来夫人处就寝,可都是与夫人和衣而睡。”

“太子妃即将要入东宫了,夫人若是在太子大婚之前,没牢牢抓住殿下的心,可就要前功尽弃。”

刘良娣却忍不住笑道:“傅母,我可不像你这般认为。”

“如今殿下即使是和衣而睡,也要来我处就寝,证明殿下不厌烦于我。”

“殿下能在与我就寝时喊其他女子名字,证明殿下对我不设防。”

“在我看来,殿下如此待我,已胜过东宫许多其他女子。傅母又何必焦虑。”

李傅母叹了口气:“女公子聪慧,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老奴劝不了女公子。女公子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办吧。”

十日后,梁王世子祁子恒抵达皇都,进未央宫向建桓帝请安。

这日一早,冯薇将那红豆手串取了出来,戴在了手腕上。

她又拿出刘良娣赠送的梁国发簪,插入了发髻中,细细画了个妆。

她虽和祁子恒没法再续前缘,但她仍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他,这两三年来从未忘记过他。

她就是个自私的女子,她希望祁子恒能记住自己一辈子。

李常侍领着祁子恒进宣室殿时,冯薇正站在建桓帝身旁侍候,轻轻为建桓帝扇着扇子。

冯薇微微抬头。

只见许久不见的祁子恒身着黑色深衣,戴着官帽,拄着拐杖。

他来到殿前便下跪行礼:“臣祁子恒参见陛下。”

建桓帝看着殿前的那人,抬了抬手:“起来吧。”

待祁子恒起了身,建桓帝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只见祁子恒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材挺拔,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他右手拄着拐杖。

刚才李常侍带着祁子恒步入宣室殿时,他便发现了祁子恒腿脚不便。

他早已得知祁子恒身有残疾,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明显。

祁子恒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抬眼便看到站在建桓帝身旁的冯薇。

冯薇与祁子恒对视上,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建桓帝又吩咐李常侍:“给世子赐座。”

祁子恒连忙谢恩:“多谢陛下圣恩。”

待旁边的宫女扶着祁子恒坐下,建桓帝笑道:“子恒,按家礼你可称朕一声‘叔父’。”

祁子恒连忙起身回道:“臣不敢。”

“父王常与臣说,父王与臣都是陛下的臣子,叮嘱臣需得时刻谨记君臣之道。”

建桓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望向祁子恒那腿。

“朕听闻,你五年前伤了腿,如今恢复得怎样?可需朕派御医替你诊治一二。”

祁子恒只是若无其事地摸了下那腿,似是早已习以为常。

“臣多谢陛下美意,臣的腿乃旧疾,臣早已求遍天下名医,都药石无灵,如今臣还能拄拐行走,已经很满足了。”

见祁子恒婉拒,建桓帝没有勉强。

他回首望向冯薇,见冯薇似是正盯着祁子恒看:“冯宫人,给世子奉杯茶吧。”

冯薇一愣,忙把手里的扇子放下,应道:“诺。”

她忍不住揣测,建桓帝此举是何用意,明明祁子恒身旁就有侍候的宫女。

但无论她如何困惑,她得按照建桓帝的指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