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青瑶贺盛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冲喜纳贵妾,和离全家悔断肠谢青瑶贺盛年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皮皮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年关将至,一场骤雪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京城。谢青瑶站在廊下,看着面前形容哀切的几人。“瑶瑶,娘知道这样对不住你,但如今实在是没了法子。”秦氏捻着帕子,哭得泪眼涟涟,“年儿他如今重伤昏迷,算命先生说要冲喜才能醒来。”“你就当可怜可怜娘,莫要让我白发人送了黑发人。”贺国茂面色沉肃,“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等这女子进门,我们便做主将她安排到偏院去,虽说是以贵妾入门,但日后定不会影响到你和年儿的夫妻情谊。”夫妻俩一唱一和,将姿态放的极低,又将谢青瑶架的极高。他们身后是个看起来模样秀丽温婉的女子,她低垂着脑袋,偶尔抬眼间露出掩藏不住的野心和笃定。谢青瑶眉眼有些恍惚。上辈子,贺归年在他们大婚当夜临时奉召出征,谢青瑶守在家中苦等三年,却等回一个生死不...
谢青瑶站在廊下,看着面前形容哀切的几人。
“瑶瑶,娘知道这样对不住你,但如今实在是没了法子。”秦氏捻着帕子,哭得泪眼涟涟,“年儿他如今重伤昏迷,算命先生说要冲喜才能醒来。”
“你就当可怜可怜娘,莫要让我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贺国茂面色沉肃,“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等这女子进门,我们便做主将她安排到偏院去,虽说是以贵妾入门,但日后定不会影响到你和年儿的夫妻情谊。”
夫妻俩一唱一和,将姿态放的极低,又将谢青瑶架的极高。
他们身后是个看起来模样秀丽温婉的女子,她低垂着脑袋,偶尔抬眼间露出掩藏不住的野心和笃定。
谢青瑶眉眼有些恍惚。
上辈子,贺归年在他们大婚当夜临时奉召出征,谢青瑶守在家中苦等三年,却等回一个生死不知的丈夫。
她一时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等醒来后面对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的好公婆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女子,说是算过八字与贺盛年相合,只要她嫁进来,贺盛年必能转醒。
谢青瑶整个人思绪都还没理清楚,惶惶然听到这番说辞,稍作犹豫便答应了。
毕竟她和贺盛年青梅竹马,并非一个仓促间找来的女子能动摇的。
可谢青瑶万万没想到,这所谓的冲喜新娘,其实是贺盛年从外面带回来的,甚至此时已经有了三月的身孕。
她以贵妾身份入府,当夜贺盛年便奇迹般转醒。
阖府上下都说冲喜的姨娘安琳儿是有福气的,原先说好的偏院也变成了离青桐园最近的梧桐苑,他们将其当做正经主子看待,山珍海味、奇珍异宝流水似的进了她院子。
谢青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念着她到底救了贺盛年,还是想着好好待她,却没想她真心相待的人,最后却踩着她的脸,居高临下的讥讽她,“没脑子的蠢货,也配跟我争?”
脸颊似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恨意轻而易举翻涌而起。
她垂在身侧的指尖轻抖,眼底攀上猩红的血丝,她猛地抬头,嗓音哀切道,“不,我不信,盛年怎么可能出事,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他昨天只是同我开了个玩笑,我现在就去找他。”
谢青瑶话落,提起裙摆匆匆往青桐园跑去。
“诶,瑶瑶!”
“郡主,您慢些跑。”
身后呼啦啦跟了一帮人,谢青瑶就跟没听见似的,拼命朝青桐园跑,刚到门口,守在外面的小厮吓得慌忙上前想行礼。
“少夫人......”
“让开!”
谢青瑶一把将他推开,打断他试图朝里面通风报信的意图,她“砰”地推开房门,急步冲到床前。
“盛年!”
谢青瑶看着毫无知觉躺着的男人,嘶哑着喊出声,余光扫过床前凌乱的长靴心中不由得冷笑。
他这是彻底将自己当傻子看了,竟连躺在床上演戏的耐心都没有。
她目光移向贺盛年的面容,三载征战,他变得比成熟许多,五官眉眼沾染了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
上辈子,谢青瑶见了这张面容,就觉得满心欢喜。
她甘愿为其洗手作羹汤、容忍他纳妾生子,甚至还进宫去求皇伯父给他升官晋职......可最后那些吃食进了狗盆,小妾踩她头上作威作福。
成了威远大将军的贺盛年,构陷她私通,将她关在了地牢里亲手处以凌迟。
三千多刀,刀刀不落,连带着她腹中未来得及面世的胎儿一同死在了那地牢当中。
谢青瑶如今再看他的模样心头只余憎恨。
她掐了把大腿,挤出两滴眼泪,然后猛地扑过去重重捶打着贺盛年的胸口,“盛年,你起来,你起来呀!”
“爹娘说你重伤昏迷,我不信,你一定是同我开玩笑的对吗?”
“盛年,你醒醒啊,醒醒啊!”
谢青瑶拳拳没收力,恨不能锤死这狗贼,贺盛年猝不及防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他咬住牙关,额头青筋隐隐凸起。
秦氏匆匆跟过来,看到谢青瑶这番动作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慌忙上前想要阻拦,“瑶瑶啊,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年儿知道了会心疼的。”
谢青瑶反手将她推开,抓着贺盛年的衣服咬牙切齿道,“那就让他心疼好了,我就是要疼死他!”
“盛年走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说他会平安归来,可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他食言而肥日后是要下地狱的。”
贺国茂听得心头一突,下意识呵斥,“荒唐,你怎么能这样咒他。”
谢青瑶眼圈通红,“谁让他说话不作数,他明明说过要回来陪我过年的,”她说完,眼泪簌簌落下。
秦氏看得于心不忍,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他们亏待儿媳了。
她刚想上前,就听“啪”的一声,谢青瑶突然扬手照着贺盛年脸上狠狠扇了个巴掌,没等秦氏反应过来,她就突然跟疯了似的,抓着贺盛年衣服连扇数下。
“醒来啊,你怎么还不醒来?”
夭寿啊,她的儿!
秦氏心疼的冲过去挡在贺盛年面前,“瑶瑶,啊......”
她话没说完,自己也跟着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险些让秦氏当场落泪,这谢青瑶平时不是弱不禁风的吗,怎么手掌根铁做的似的!
“娘,您没事吧?”谢青瑶像是被眼前这幕吓到了。
她紧张的过来查看,秦氏挥挥手,“没事,你也是无心的。”她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没忘正事,“年儿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当务之急,是尽快给他纳妾冲喜。”
老不死的,挨了一巴掌脑袋的浆糊还没倒清呢。
谢青瑶心中冷笑,有些惋惜方才没趁机多扇两巴掌。
她垂眸,似是认清了现实般,“那女子身家可清白?八字当真与盛年相合吗?若是盛年没醒怎么办?”
秦氏眼见有望,连连说道,“清白清白,八字也合,至于其他的先嫁进来试试再说,不行给她一笔银子放出去也使得。”
反正年儿只是装昏迷罢了,这醒不醒的,当然由他们说了算。
声音响起的瞬间,在场所有人纷纷扭头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在床上重伤昏迷的贺盛年竟神奇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面色苍白,是由小厮扶着过来的。
谢青瑶见状,心中冷笑,他还真是在乎安琳儿,一听说她有事都顾不得装昏迷了。
这样也好,只有贺盛年足够在乎,日后她送安琳儿去死的时候,他才会足够悲痛。
“年儿?”秦氏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好要装昏迷的吗,怎么......她猛地反应过来,狠狠看向安琳儿。
肯定是这贱人趁机叫丫鬟去通风报信了。
安琳儿劫后余生,后背生生惊出层冷汗,她看向贺盛年下意识就想喊人,但是被他一个眼神暗暗阻止。
她咬住唇,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盛年!”谢青瑶一声惊呼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贺盛年循声回头,就看见她站在不远处,一身浅碧色的长裙穿在身上衬得她瘦削单薄,眼底莹莹含泪的模样,实实在在的戳中了心底的柔软。
他是喜欢谢青瑶的,从小长大的情分岂是说没就没,但他同样不能辜负琳儿。
征战三年,是她陪在自己身边,跟着她出生入死,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只能暂时委屈谢青瑶了。
思及此,贺盛年朝谢青瑶露出抹笑意,“瑶瑶,我回来了。”
谢青瑶啜泣出声,她快步走到贺盛年面前,很快又止住脚步,“盛年,我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
贺盛年朝她温和的笑道,“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要回来陪你去明春楼看戏的。”
他说着,朝谢青瑶张手。
谢青瑶没动,她怕自己再上前半步就会忍不住心底恨意,前世今生,她都恨不能将抽骨扒皮,送进阿鼻地狱!
她掩去情绪,庆幸道,“幸亏你醒的及时,否则爹和娘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糊弄。”
贺盛年来的路上已经听完前因后果,但这会儿还是装作茫然,“怎么回事?”
月嬷嬷直接上前将整件事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然后淡淡看着贺盛年,“贺将军,此事关乎郡主和贺家血脉,你应当知道该如何处置吧?”
贺盛年心头一紧,抬眼间已经有了想法,“此事按说应当严厉处置这女子,但......”他话锋一转,“她刚进府,本将军便从昏迷中转醒,说不得真是她起的作用。”
秦氏闻言,顿时知道自家儿子心意,于是也跟着为难起来,“年儿说的有理,若真是如此,那随意打杀了这女子难保年儿不会出事。”
贺盛年道,“但她故意隐瞒怀孕之事罪不可数,要不这样,暂时先拨个破旧的院子安置她,等确定我身体无碍再行处置。”
秦氏道,“我看可以,到时候派些人看着,保管她生不出事端。”
母子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安琳儿的去留和贺盛年挂钩。
这会儿谢青瑶若是强行要处置她,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月嬷嬷眼底涌过怒气,她刚要说话,就被谢青瑶暗中压住,她侧目看去,就见自家郡主面露犹疑之色。
她说,“母亲说的有道理,那就听你的,先将人安置在府中吧。”
秦氏没想到事情这么顺畅就能过去,她长松口气,“好,那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今天也累了,赶紧回去好好歇息。”
谢青瑶面上露出疲惫,她朝秦氏点点头,随月嬷嬷回院子去了。
今晚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谁都没有想起来贺盛年和谢青瑶这对夫妻应该同住。
秦氏将安琳儿安置在府中最偏远的院落,这边常年无人居住,院子也破旧的很,哪怕她临时叫人打扫过,也只是看看能住人的状态。
安琳儿被抬进院子,府医匆匆过来替她保胎,但最终还是摇着头出门了。
她躺在床上,摸着平坦的腹部,眼泪不由得顺着眼角滑落,“阿年,孩子,我们的孩子......”
贺盛年坐在床边,面色沉痛的握着她的手,“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当务之急,是先好好调养身体。”
安琳儿心底悲愤,将这次的事情记在了谢青瑶头上。
要不是那个女的推三阻四,她早该好好地在院子里养胎,思及此,她哭着道,“都怪她,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出事,阿年,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贺盛年原是不忍心的,可看着安琳儿如此悲切的哭着,也不由得软了心肠。
“好,明天我就给你出气。”他说。
只是对谢青瑶小惩大诫一下,对她造不成什么损失,也能安抚好琳儿。
......
隔天。
谢青瑶难得睡了个懒觉,才刚刚起身梳洗,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动静,没过片刻,月嬷嬷推门进来。
她面色凝重,“郡主,前院出了些乱子,他们遣人想叫你过去一趟。”
谢青瑶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簪子,起身道,“走吧,过去看看。”
月嬷嬷提议说,“不如你再拖延片刻,等奴婢先去前面探听了消息再说。”
“不必。”谢青瑶缓声道,“我知道他们所为何事。”
如果不出意外,是冲着她嫁妆来的。
前世贺盛年在军中的时候,曾暗中挪用将士们的抚恤金万两之多,用作给安琳儿当聘礼,因为他说安琳儿是个孤女,自己要给足她安全感。
他本想回府后再将银子凑足添补回去,没想到贺家早就是个空架子,多年来都靠着谢青瑶的嫁妆过活。
贺盛年没了办法,索性将主意打到她嫁妆上。
他联合商户,伪造自己欠债的假象,口中的说辞是军情紧急,所以迫于无奈征调了他们的粮食,但总归不能让他们承担。
贺盛年满脸愧疚的跟她承诺,等日后封赏下来,必然会双倍补偿。
事实上,她的那些嫁妆最后都成了安琳儿的傍身之物。
谢青瑶眼底晦暗,她刚带着人走到前厅,贺盛年就眼睛一亮,他匆匆上前,“瑶瑶,你嫁妆何在?”
她话音落下,便带着月嬷嬷气势汹汹的去了那偏僻院落。
只是短短几日不见,这个小院子便焕然一新,里面各色的东西准备的整整齐齐的,看着便让人有些眼热。
几株梅树被移植了过来,边角处还有些翠色的竹子,秋千,考究的石凳石桌全都准备的整整齐齐。
便是放在桌子上饮茶用的杯具,都是宫中带出来的珍品。
“那个小贱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把郡主身边的物件送到这里,你们莫不是不想活了?”
月嬷嬷一路进来,张口便直接训斥,还不忘记对着谢青瑶嘟囔着。
“老奴在宫中这些年,也是头一次开了眼,定要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太后娘娘,也好让她老人家听听笑话!”
陪伴安琳儿一天的贺盛年身体微僵。
“你怕她吗?”安琳儿当然感受到了,心底涌出几分酸涩,却主动抓住了贺盛年的手,却又生出几分对谢青瑶的鄙夷。
一个被娇贵着养大的贵女罢了,既没有文化,也没有能力,只会仗势欺人,与纨绔子弟没什么分别!
“我......”贺盛年想到他们数年青梅竹马的情意,心底还有有些愧疚的。
无论如何,谢青瑶嫁给他那么多年,未曾做过任何错事。
“罢了,我自己应付便好,你可莫要被她发现了。”安琳儿忍着不满松手。
贺盛年便主动在她的唇角留下一个吻:“我对她一直都如妹妹一般,唯有你,才是我心中的唯一,你可莫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太多。”
他迅速躲了起来,留下的这句话,也是无言的警告。
以谢青瑶与太后之间的关心,他并不希望这些事情闹到太后娘娘的面前。
否则,他这些军功只怕还不够太后责罚的。
再者,他们青梅竹马数年的情意并非作假,他私心里也是认可谢青瑶为妻的。
安琳儿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的平静了下来。
屋门被门外的丫鬟打开了,冷风吹进来,床上的安琳儿便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起来,但她还是挤出了几分笑意,主动摆了摆手:“你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同我说?”
谢青瑶不语,只是往前走了几步。
而看到这一幕的月嬷嬷则是冷冷一笑,待她们靠近床榻以后,她便毫不犹豫的给了安琳儿一巴掌。
“一个没名没分,不知底细的女子,便敢在将军府用这些不属于你身份的物件,这一巴掌,是在提醒你本分。”
虽说现在许多人对规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月嬷嬷跟着谢青瑶一同来到将军府,本就是为了立威。
这规矩,便是最好的噱头。
安琳儿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诧,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在家中,虽然不算是被人捧在掌心里哄着长大,可从未曾被人掌掴,这还是头一次!
月嬷嬷见她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便跟着要继续动手。
但安琳儿好歹也是跟着贺盛年一同在战场上磨砺过的人,这会儿还是有几分反应力的。
她伸手就抓住了月嬷嬷的手,涨红了脸,与她拉扯僵持着。
“胆子倒是真不小!”月嬷嬷已经被这没规矩的人气到了,怒吼一声。
谢青瑶却是眼疾手快的行动,拉扯着安琳儿的长发,便直接把她按在了床板上,冷声吩咐:“外面的人难不成都死了?”
里面的吵嚷声并不小,却无人敢进来,兴许就是有人已经吩咐过的。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屋子,顺着安琳儿的 目光,便看到了那边有藏不住的衣角。
这衣服,明显是贺盛年才能够穿的!
丫鬟们齐刷刷的小跑着过来,看到被压着的,连连痛呼的安琳儿,一时有些呆住了。
“若是再没什么动作,你们不如全都离开这里,免得以后府中人还要等着你们反应过来。”月嬷嬷冷声警告着。
那些小丫鬟们立刻跑了过去,按住安琳儿。
“你胆子倒是不小,也不懂得规矩,你们,先教教她如何面对郡主。”
月嬷嬷指挥着那边的小丫鬟们。
有许多事情,都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而谢青瑶更是从容的理了理衣裙,施施然的坐在了一旁。
相比至于她的从容,穿着单薄的衣衫,被人强行压着跪在地上的安琳儿便愈发狼狈了些。
“见到郡主,是要行跪拜之礼的,姑娘,你这般愤怒的瞪着郡主,也是失礼的行为。”
磨叽了片刻,才终于有个小丫鬟没底气的开口提醒着。
她们在来之前就被吩咐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先好好照顾安琳儿。
但郡主才是当家主母,身份贵重。
“我不跪,便是见到将军,我也是不下跪的,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安琳儿奋力的挣扎着,骂骂咧咧的!
她才不要像这些迂腐的古代人一般跪来跪去的,她可是接受过平等教育的人!
更何况,夫唱妇随,就算是郡主,结了婚,便要比夫君低上一头,她见了贺盛年也是不跪的。
“啪”
月嬷嬷寒着脸给了她一巴掌,语气愈发的肃穆冰冷:“郡主乃是皇亲国戚,身份贵不可言。”
“你在将军面前放肆,他并不同你计较,可祖宗礼法却不能不计较!”
安琳儿心底的恨意升腾着,她下意识的盯着那个她自以为能作为依靠的男人。
却见他一味的躲在后面,并没有要开口说什么的意思。
她凭什么就要被这些规矩驯服,明明,她也是一个有自主权利的人!
“你们才是放肆,我......”安琳儿就快要把贺盛年攀扯出来了,但因为之前的流产,导致她身体受损,眼下更是直接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那身体软软的趴在了地上,几个小丫鬟见状,胆战心惊的把手放到了她的鼻息处,在感受到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郡主,这小女子已经昏迷过去了......”
“那便把她放在床上吧,往后这些逾越的东西不许再 给她用了,将军方才回来,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谢青瑶别有深意的扭头看了一眼贺盛年躲避的地方,眼中却有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她就不信,贺盛年能忍住心肝宝贝受此折辱......
来者乃是福光公主,此刻满头珠翠,看上去像个行走的首饰架子, 言语间却是极尽刻薄。
“福光公主。”谢青瑶头也不抬,却想起了她们针锋相对的过往。
这位公主乃是皇帝所出的嫡长女,自小便被皇后娇惯的无法无天,正因为坏了名声,才这么久都没嫁出去。
但她自己并不在意,在谢青瑶成婚以后,便磨着皇后求了公主府,听说还养了几个面首,日子过得恣意。
原本,太后要挑公主养在身边,福光公主便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谁也不曾料到,谢青瑶会突然闯入,又成了太后的心尖宠,满皇宫最尊贵的存在,强行把福光公主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也正因如此,她们从小见面便不大对付。
只是有太后撑腰,谢青瑶不曾受过委屈,福光公主却是明里暗里的吃了许多亏,她愈发恼怒的死追着谢青瑶。
“来人,将这里上等的首饰都拿过来,无论多少银子,本公主全出了,就当是......送给荣安郡主。”
福光公主迫不及待的展示着自己这些年的好日子。
她有一整个地区做后盾,这些年单单是靠着税收就拿了不少银子。
若是以前,谢青瑶必然会赌气一番,再自行购物。
可今时不同往日,谢青瑶的的确确没什么银子了,她笑着看着旁边的侍女,颇为干脆道:“公主如此厚爱,既如此,那便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下了吧。”
月嬷嬷在一旁,看着谢青瑶狡黠的表现,黑眸里划过一丝笑意。
福光公主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怎生的如此厚颜无耻!”
“难道不是公主送给我的礼物吗?”谢青瑶眨了眨眼,满是无辜的看着福光公主,又看向了月嬷嬷:“您方才也听到了吧?”
正是此刻,福光公主才注意到了月嬷嬷,她的眼皮一跳,曾经被谢青瑶仗着太后势力压制着的那些记忆重回心头。
月嬷嬷点了点头,分明是袒护着谢青瑶的。
“君子一诺千金,公主身份贵重,想必学过言出必行。”月嬷嬷笑呵呵的纵着谢青瑶。
这可怜的孩子在将军府被困了那么多年,如今瘦弱的像个小猫崽子似的,难得能见她亮亮爪子。
只要谢青瑶不是想把整个铺面买下来,福光公主还是拿的出这些银子的。
“真的要吗?”侍女眼神谨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福光公主。
谢青瑶当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笑着往她心口上再插一刀:“罢了,我也不为难公主,毕竟......公主手中哪有那么多金银?”
一生心高气傲的福光公主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轻蔑。
尤其是在谢青瑶的面前落入下风!
福光公主嘴比脑子快一步,毫不犹豫道:“笑话!谁人不知道,本公主才是这京城最有钱的人!”
“不就是些首饰吗?你喜欢,包起来送你就好了!”
“果真是成婚以后小家子气的妇人,连这点银子都没有,将军府不会还用了你的银子吧?”
这话,说的都有些刻薄了,也好死不死的扎在了谢青瑶的心头。
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金银首饰和各色珍贵的布匹,谢青瑶挤出一个笑脸,又指了指旁边那些没多少价值的东西。
“记得把那些也全收起来,晚些送到将军府去,多谢公主慷慨解囊!”
她咬牙道谢,便不再看福光公主,扬长而去。
月嬷嬷却未曾急着离开,她行了个半礼,才笑着提醒:“公主莫要忘了,一诺千金,太后娘娘尤其不喜欢有人说大话。”
本还以为谢青瑶离开,便不用付钱的福光公主重重咳嗽了两声,硬着头皮先给了些银子。
“嬷嬷放心好了,本公主这些年所收供奉不少,并不差这点银子!”
没多久,各色的首饰器物全送到了将军府中。
秦氏一收到消息便急忙赶了过来,看到这些珍贵器具,双眼一翻,差点直接昏过去。
贺婷婷眼中却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她方才正在跟秦氏磨嘴皮,不愿意把那些珍贵的首饰送出去,这会儿急迫道:“娘,您还说府中没钱呢,那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那大红牡丹头饰,看上去简单,却是用最珍贵的艳色琉璃制作而成的,工匠雕刻的手法精绝,只是看着,便仿佛让人闻到了浅浅的花香味。
“是谁让你们送过来的?我们将军府可没有买过这些东西,休想让我们付银子!”
秦氏看着举着首饰就往头上戴的贺婷婷,伸手拉扯了她一把,咬牙切齿的骂着。
“必然是那个败家娘们,她给了你们多少定金,你们此刻便退给我,我们不要这些首饰!”
贺婷婷依依不舍的盯着,还暗中跟秦氏角力,但到底抵不过发疯的亲娘,只得勉强把东西放下。
“要不要的,哪能由您说了算?”谢青瑶没想到她们来的那么快。
为了孝顺长辈,她将最好的地段的房子留给了秦氏,自己住的略逊色些,这才来晚了点。
“不错,这些我都喜欢,你们几个,小心些收下吧,放到我的房间里。”
谢青瑶审视了好几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首饰的金玉阁,能拿出手的都是不俗的好宝贝。
哪怕只是摆出来的这些,也十分精致,恐怕,福光公主要为此心碎许久了。
想到这里,谢青瑶的脸上笑意便更明显了些,憋闷许久的心渐渐松了一口气。
但还不等她继续看,方才看过的那些便被人蛮横的抢走了。
贺婷婷撞的谢青瑶踉跄了两步,幸亏她利索的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不至于自己被撞上去。
“嫂子,你平日不常出门,这些东西都借给我用用吧,你们不必送到她的小院里了,送到我房间里就行。”
她只嚷嚷了一声,便毫不犹豫的吩咐着。
秦氏看着,心里的火也在翻涌,她对着谢青瑶拉拉扯扯的:“瑶瑶,如今是什么时候,将军府都没银子了,你怎能够如此肆意的在外花销?”
“你手中还有多少银子,不如一并拿出来,我好帮你存放着,你们这些不曾受苦的姑娘们,就是不知道金银珍贵。”
她絮絮叨叨的,用这个借口抢走了谢青瑶许多好东西了。
所谓存放,便是有去无回!
“什么?”
月嬷嬷险些没反应过来,怀疑是自己耳朵出错了。
贺将军没事?
怎么可能呢。
方才在府中,太医亲自诊断过的,贺家夫妇更是哭的快成泪人了,更别说郡主那满脸悲恸的模样了。
谢青瑶一扫哀容,淡淡出声,“贺盛年在外三年,早已经有了新欢,如今那女子已经怀孕三月,他做这出戏是为了以冲喜的名头将人迎进府中。”
毕竟当初贺盛年曾当着太后的面立誓,这辈子要与谢青瑶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他想纳妾,根本是无稽之谈,这也是秦氏为何要特意叮嘱她别去太后面前多言的缘由。
让祖母知道了,哪怕他当真明天就要死,也绝不可能让纳妾之事成真。
“什么?!”月嬷嬷震怒,“他竟然如此欺辱于你,老奴这就找他们算账去。”
谢青瑶拉住月嬷嬷,“嬷嬷且慢。”她望着虚空,眼前是前世的桩桩件件,“这件事,我要亲自处理。”
她要贺家满门抄斩,要贺盛年一无所有,更要安琳儿......血、债、血、偿。
“郡主。”月嬷嬷察觉到她周身迸发的恨意,担忧的握住她手背。
这些年,郡主到底在贺家经历了什么?
谢青瑶收敛好情绪,朝月嬷嬷安抚的摇摇头。
车架很快停在宫门前,谢青瑶拒了月嬷嬷提前备好的肩舆,硬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朝慈宁宫走去。
她说自己如今既然已经下嫁贺家,就该遵守规矩。
月嬷嬷心疼地直抹眼泪,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深宫内苑向来没什么秘密可言,不过盏茶时间,谢青瑶入宫的消息便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整个皇宫,而她形容委顿、像是刚刚大病一场的模样,也传进了各宫主子耳中。
联想到今日刚刚归朝却重伤昏迷的贺盛年,大家心中都有了数。
等谢青瑶到了慈宁宫,里头伺候的人已经早早候在外面。
他们看着谢青瑶如今憔悴消瘦的模样,纷纷抹起眼泪,从前郡主在慈宁宫时,向来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哪会吃这等苦头。
谢青瑶朝琴嬷嬷笑笑,“琴嬷嬷,祖母呢?”
琴嬷嬷低声道,“太后正在屋里歇着呢。”话落,她无奈道,“说是歇着,其实是跟郡主你赌气呢,你进去后好好哄她两句,便也过了。”
她侧身推门,又担忧道,“郡主有什么话跟太后好好说,切莫跟前些年那般,太后心底还是疼你的。”
三年前,谢青瑶不知何故突然被太后申斥,还遏令她闭门思过。
谢青瑶却跟太后大吵一架,放言以后再不用她管,太后气怒攻心,当晚就缠绵病榻,而就在她养病期间,皇上突然赐婚谢青瑶和贺盛年。
虽说他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是众人眼中的金玉良缘,可太后却向来不看好这桩婚事。
因此谢青瑶求着皇上隐瞒了消息。
等太后终于听说消息的时候,婚事已经板上钉钉,她震怒不已,彻底恼了谢青瑶,从那天开始再没有搭理过她。
京城里的人都说谢青瑶失宠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上辈子祖母直到死都在护着她。
谢青瑶心底像是被无形大手紧紧揪着,“嬷嬷放心,我晓得。”
她说完,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屋内燃着安神香,袅袅青烟升起,谢青瑶一眼就看见躺在榻上休憩的太后,她看着似乎比从前苍老了,眼角眉梢好像都挂着倦怠。
谢青瑶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将脑袋靠在太后胳膊上。
“祖母。”及至此时,谢青瑶心底翻涌的恨意、怨憎全化作了委屈,她眼泪簌簌而下,“瑶儿不孝,回来看您了。”
原本躺着没有动静的太后悄然睁开眼。
她原先就是在装睡。
谢青瑶进宫的消息早就传进她耳朵里,太后挂念她多年,哪里还睡得着,她也气恼这丫头的倔,索性借口休憩想着晾晾她。
可那眼泪落在她手背上的时候,灼灼热意简直要烫进她心里去。
“没良心的东西,你还知道回宫!”太后哽咽着骂出声。
谢青瑶低头认错,太后看着当初捧在手心里珠圆玉润的丫头,如今竟然瘦的身形伶仃,再多责备的话也骂不出来了。
她拉住谢青瑶的手,“你且放宽心,回头哀家就下旨广招天下名医,到时候必能治好你夫婿。”
听到祖母直到此刻也还是先关心她的事情,谢青瑶心底更是被揉成一团。
她摇摇头,将贺家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得太后连连震怒,恨不能当场下旨杖杀了那对狗男女。
谢青瑶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其劝住。
但离宫前她跟太后讨要了月嬷嬷跟着,月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多年,除了操持事物是一把好手,更要紧的是她还会药理,后面的计划少不得要她帮忙。
太后哪有不答应的,不仅如此,还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消息传出去,众人便知道谢青瑶又复宠了。
众人如何想的,谢青瑶并不关心。
她出了慈宁宫立马就去了御书房给皇上请安,在里面约莫待了一刻钟,这才告退出宫,等回到贺家已经是天色擦黑。
秦氏迫不及待的叫人喊她过去,刚要询问她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却在看见谢青瑶身后的月嬷嬷后卡住了。
“瑶、瑶瑶,月嬷嬷怎么跟你回来了?”她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失控。
月嬷嬷主动上前回禀,“贺将军重伤昏迷,太后心疼郡主,特命老奴过来陪着,日后便要叨扰了。”
秦氏没想到半路还能杀出个程咬金。
可这是太后的人,她哪敢说半个“不”字,只能讪笑道,“月嬷嬷哪里的话,太后挂念瑶瑶,是我们的福气。”
月嬷嬷唇角微勾,眼底没什么情绪,“听说府中打算给贺将军纳妾冲喜?”
秦氏脑袋“嗡”的一声,煞白着脸抬头,她没想到谢青瑶居然会将这件事告诉太后,以她的性子,不应该担心太后怪罪贺盛年将其死死瞒住吗?
她怎么回事,脑袋被驴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