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夏梦夏建国全文
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夏梦夏建国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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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层碎碎冰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梦夏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夏梦夏建国全文》,由网络作家“千层碎碎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梦捡起地上的镰刀,对嘤嘤哭的刘小芳缓缓勾起嘴角。她脸上身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脸高高的肿着,那个笑却异常甜美,像是在泥垢里盛开的花。刘小芳满眼都恨意,恨不得冲过来撕了夏梦,却又被挣脱的张春花一脚踹到地上。“嘶~”夏梦看着都觉得疼,这两个人下手都挺狠的。她最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戏码。这么多年跟渣男小三斗智斗勇让夏梦明白,狗冲你叫时你叫回去用处是不大的,这样只会让你陷入无休止的内耗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狗和狗相互斗起来。那边两人彻底被拉开,大队长破口大骂。夏梦撇了撇嘴,这才跟着张淑芳到分配的地里割小麦,镰刀不够力就割不断麦秆,太用力又会不小心割到腿,麦芒更像针尖一样扎在皮肤上又痒又疼,没一会夏梦就浑身难受。明明还没到夏天,头顶的太阳却像个一...

章节试读

夏梦捡起地上的镰刀,对嘤嘤哭的刘小芳缓缓勾起嘴角。
她脸上身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脸高高的肿着,那个笑却异常甜美,像是在泥垢里盛开的花。
刘小芳满眼都恨意,恨不得冲过来撕了夏梦,却又被挣脱的张春花一脚踹到地上。
“嘶~”夏梦看着都觉得疼,这两个人下手都挺狠的。
她最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戏码。
这么多年跟渣男小三斗智斗勇让夏梦明白,狗冲你叫时你叫回去用处是不大的,这样只会让你陷入无休止的内耗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狗和狗相互斗起来。
那边两人彻底被拉开,大队长破口大骂。
夏梦撇了撇嘴,这才跟着张淑芳到分配的地里割小麦,镰刀不够力就割不断麦秆,太用力又会不小心割到腿,麦芒更像针尖一样扎在皮肤上又痒又疼,没一会夏梦就浑身难受。
明明还没到夏天,头顶的太阳却像个一亿瓦的大灯泡,夏梦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大烤箱里,整个人被烤的头昏脑胀,脚下的地面好像都在转圈圈。
累!
太累了!
夏梦的脑子都累懵了,她从来不知道干农活能那么累,怪不得小时候父母总说农村苦,这能不苦吗。
特别是要一直重复弯腰割麦子,才一个多小时她就感觉腰快断了。
更别说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在负重劳动。
她扶着腰想在田埂上坐一会,前面的夏建国就开始嚷嚷:“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一天天就知道偷懒,天生的贱蹄子,还以为自己是资本家小姐呢!”
大队长给每个小队分配了任务,小队长又把任务分到每户人身上,夏建国自己干得慢被数落,却把所有气都往夏梦和张淑芬身上撒,全程都在骂他们速度慢。
夏梦要不是看他是原生的爸爸,真想拿镰刀削他,之前她被村里人说闲话时他躲的比谁都远,只会在老婆孩子面前耍威风。
汗水打湿了夏梦微卷的头发,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脸上,夏梦随手用手臂一抹,莹白的脸被晒的通红,跟脸上红肿的地方都差不多一个颜色,显得整个人可怜又破碎。
周围干活的人时不时投来各式的眼神,鄙夷、嫌弃、厌恶、不怀好意。
特别是一些男人,那些恶心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好在因为之前的事,那些嘴碎的不敢再说难听的话,可一直被那些眼神注视心情也不会好。
想到这个年代的特殊性,这种未婚先孕的女人就是搞破鞋,要是光被异样的眼神看看还好,毕竟她也没什么损失,但万一被什么人举报,被抓起来吃花生米都有可能,她以前可听老一辈说过不少这种事。
想到这里,夏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哎,也难怪原主会投河,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人早晚都要被逼疯。
再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干那么多农活,她更觉得生无可恋,以往的二十几年她都只是个躺平的小废物,这种日子她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啊。
她必须先想办法离开农村,可现在还是出门都要介绍信的时代,想去城里生活除非有工作,城里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没关系就算有钱都买不到。
想到这里,夏梦脑中又闪过那个名字——顾清衍。
想去城里生活,除了有工作,还有一个就是结婚。
结不结婚先不说,但孩子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夏梦干脆把镰刀一扔,像之前的刘小芳一样扭头就走,惹得夏建国在后面跳脚。
她径直走到大队长面前,“大队长,我想开介绍信。”她头发和衣服全都汗哒哒的黏在身上,脸上还带着红肿的手指印,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开介绍信做什么?”大队长一张黢黑的脸上沟壑纵横,看到夏梦整张脸顿时脸色更难看。
上午要死要活的投河,下午又几句话让夏和平一家闹的鸡飞狗跳,张春花这会还在哭喊着要上吊呢,这一堆破事要是传出去他们槐花大队还有什么脸,今年的先进也别想了。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以前看着挺懂事的孩子,你还没嫁人就弄出这档子事,这不仅是丢老夏家的名声,我们大队都跟着受影响。”
这两年情况还好些,要是前几年这种搞破鞋的事要是闹到公社去,这人可是要被游街下放去采石场的,一个小姑娘进了那种地方想再出来几乎不可能,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队长说的对。”夏梦不仅没反驳还认真的点点头。
接着说:“村里人都说我不要脸,爸妈怪我丢人现眼,我今天跳河没死成早晚也被我爸打死,我都想好了,今晚就找根绳吊死在村头大槐树上,就当是给全村人谢罪了,以后我就在大槐树上荡秋千,村里人每天在槐树下说闲话时还能时不时想起我。”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才多大,怎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好像想到了夏梦吊死在大槐树上的场景,大队长拿着烟袋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下。
“大队长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给老夏家和大队丢人了,反正早晚也要被逼死,我不如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或许还能投到我们槐花大队,或许还能做大队长您的孙女呢。大槐树要是不行,你看我吊死在大队办事处怎么样?或者大队长家门口也行,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大队做的事了。”
夏梦黑长的睫毛颤抖,又大又圆的眼瞳里水雾弥漫,语气真挚又绝望,脆弱到不行。
大队长头皮都快炸了,之前那个哭着嚷着要上吊的还没消停呢,这丫头更不得了,还要吊死在他家门口,真死在自家门口他这个大队长也就做到头了。
怕她一个想不开真要吊死在自家门口,大队长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开介绍信吗?这是要去哪,我给你开。”
“我要去京市找孩子他爸。”夏梦小心的摸了摸肚子说。
“啥?京市?你这孩子不是大队里人的?怎么会在京市?”大队长一脑门的问号,就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哪里能接触京市的人啊!
“原来是我们大队的,现在去京市了。”夏梦说完垂眸沉默,苍白的唇瓣紧抿着,单薄的身影似乎都在摇摇欲坠。
大队长心下震惊,立马想到了去年考回城的几个知青,知青的户口以前都在大队里,那可不就算大队的人嘛!而考到京市大学的只有顾知青和沈知青。

“老三,你是不是被他骗了,那些城里人有几个愿意跟村里小姑娘处对象的。”
“我们村也就书记家娟子跟知青结婚了,那人家也是书记的女儿呐,人家盖了三间大瓦房呢,我们家有什么啊,你说人家图什么?”
“他要是心里有你,怎么会丢下你早早回城?”
“你从小到大连县城都没出过,到哪里去找啊?”
“还有啊,那个顾清衍和沈秋霞一起考上大学,还是一起从城里来的,村里人都说两人处对象呢,人家怎么会城里的姑娘不要,喜欢你啊!”
张淑芬作为村里的妇女,知道的八卦自然比其他人多,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认定二女儿肯定是被骗了。
但夏梦的反应跟张淑芬预料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张淑芬的一堆话她都没听清,脑子里只剩下顾清衍和沈秋霞两个名字,像一个大锤一样砸在她脑子里。
怪不得她会觉得顾清衍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这会儿再加上沈秋霞,她总算想起来了,这不是她病重前看的一本狗血小说里男主父母的名字吗?
她当时一边嫌弃女主不长嘴,一边骂男主神经病。
最后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时才熬夜看完这本书,就为了看看男女主这对癫公癫婆能怎么折腾。
男主的亲妈年轻时被知青父亲抛弃,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他养大。
在他十八岁考上大学那年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从此一病不起。
这时候已经成为大佬的亲生父亲出现认亲,病榻上的亲妈含泪把儿子交到他手里。
下一刻就撒手人寰,含恨而终。
她因为操劳而死,四十岁的人老的像是六七十,一米六五的身高死的时候只剩六十斤。
男主因为亲生母亲对父亲和继母心生芥蒂,性格阴翳古怪,直到遇到温柔小白花的女主,两人经历各种误会争吵流产车祸带球跑。
女主一步步打开男主的心结,缓和男主与父母的矛盾,跟男主继母的关系十分融洽,两人处的像姐妹一样,这也让男主真正认可了继母。
最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羡煞旁人。
夏梦当时看完时直骂男主亲妈是个大冤种,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最后跟人家成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她对这个情节那么敏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自己的亲妈也是个恋爱脑的大冤种,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当年要死要活的嫁给凤凰男。
父母相继过世后又把自家公司的大部分股份转让给了凤凰男。
夏梦小时候两人确实很恩爱,她作为夏家的独生女可谓万千宠爱于一生,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都比不上她,直到高考那年母亲病死了。
她那个凤凰男的渣爹没过半年就迎娶小娇妻,一年内一举得男,又给夏梦生了个弟弟。
更让她崩溃的是无意间发现她爸这个狗男人早就跟小三搞在一块,连她妈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夏梦毕业后就进入自家的公司,用了五年时间终于把渣爹送进大牢,把小三和便宜弟弟赶出家门,结果还没享受到成果自己就查出癌症晚期。
她冤呐!
本来就够倒霉了,没想到自己还穿成了跟她妈一样的大冤种。
“靠,我就是那个早死的亲妈?”夏梦崩溃了,怨种就是我自己啊!
她知道自己穿成孕妇时还没那么崩溃,可这会儿真的有些遭不住。
“老三,你怎么了?嘀嘀咕咕什么呢?”张淑芬看她脸上表情变个不停,真怕她被打击疯了。
“妈,我明天就去找他。”夏梦一把抓住张淑芬的手,眼神异常的真挚,她明天就要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她一点也不想年纪轻轻把自己活活累死,图什么啊?
这不是硬给自己找苦吃吗?
“去哪找啊?妈刚刚说的你没听到啊?”
“我知道他在哪个大学,我去他大学找,肯定能找到的。”夏梦信誓旦旦。
“你劝她干什么,就让她挺着大肚子去闹。”
“就算姓顾的不娶她也要讹一笔钱才行,我们供她吃供她喝养那么大可不能白养了。”
夏建国一肚子气,但想到还能靠她肚子里的孩子弄一笔钱,只能压下火气。
“对对对,我一定闹的他不得安宁,爸妈,你们给我点钱,我明天去买车票。”
不管是坐车还是去医院都要钱。
“还要钱?家里哪有这个闲钱给你。”
夏建国从别人那里弄钱可以,但想从他手里拿钱想都别想。
“那我怎么去找人?走着去吗?不然你们把我工分换的钱给我吧,我从十六岁开始工分就跟你们一样了,这几年怎么也有几百块了,把这些钱给我就行。”
夏梦十五六岁就跟着父母一起去生产大队干活,一开始工分是成年人的一半,可后来就跟父母差不多了,这么多年也赚了不少钱,可到她手里的一分都没有。
“你放屁,还想要几百块钱,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还想跟老子要钱。”夏建国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夏梦实在不想跟他扯嘴皮子,直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能因为一点小钱放弃了大钱啊,给我三十块钱,我到时候跟顾清衍要三百回来。”
夏梦给他画大饼,夏建国虽然对三百块很心动,但最后也只答应拿十块钱出来。
“死丫头,你要能带钱回来就算了,要是什么都捞不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就这十块钱差点把夏建国给心疼的背过气去,村里一年到头才能挣百来块钱,这十块钱都够他半年的烟酒了,要不是被夏梦画的大饼框柱,他连这十块都不会给。
还想再骂,就听外面上工的锣声响起,外面开始催促上工了。
耽误了一中午,夏建国和张淑芬也没吃上饭,只能拿了两块干馒头准备出门,不然就要扣工分了。
夏梦以为自己终于能清静清静了,却不想夏建国又叫上她一起去上工。
夏梦不想去都不行,她又实在不想跟原生的父母闹个没完,只能跟着一起去干活,只是走路都有点飘,脸上被打的地方早就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她以前觉得自己那个凤凰男渣爹已经够不做人了,没想到还有更垃圾的,夏建国这个爹好像随时随地都想弄死她。
多大仇多大怨啊?

“爸说的话还真多,本事没见多少,摆的谱倒是比皇帝老子都多,这辈子当男人可把他威风坏了。”
夏梦看了眼堂屋,就见堂屋里的父子俩已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夏建国一边吧嗒着嘴一边问夏冬生:“你最近手艺学的怎么样?可要好好学,这手艺吃香的很。”
“爸,我不想学打铁了,又累又脏,就算学出来也只能在大队里当铁匠,我想跟大哥一样去城里当工人吃公粮。”
“说什么胡话,你大哥的工作是花五百买的,家里哪里还能再拿出五百块钱,把你送去当学徒也花了一百块,家里哪还有钱。”夏建国气的一拍桌子。
“都是儿子,凭什么大哥能拿五百块钱买工作,我就只能在大队里学打铁,我不乐意,而且大哥买工作的钱是大姐嫁人的彩礼,你们得把二姐嫁人的彩礼给我买工作才行。”夏冬生不怕夏建国发火,梗着脖子大声嚷嚷。
他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二姐怀孕的事,第一个想法就是二姐结婚的钱一定要给自己买工作,不然自己多亏啊。
“那也得你二姐能换那么多钱才行,就她这样的谁还敢要。”要是真能赖上城里的知青还好,就怕最后什么也捞不着,那这死丫头可就真砸手里了。
“怎么会没人要,我在外面都听说了,很多老光棍都娶不上媳妇,我看二姐怀孕也没什么,一些老光棍反正也生不出儿子,二姐带个孩子过去反而是他占了便宜呢,买一送一多要点彩礼怎么了?”他之前跟村里的一些二流子不少到处转悠,好些人都买女人孩子,这两个加一起不得更值钱。
“那些老光棍连自己都养不起,哪里能拿的那么多钱娶媳妇。”夏建国心思微动,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现实。
“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能那么偏心,我也要在城里买工作。”夏冬生不依不饶。
“城里的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你明天先去城里找你大哥问问看。”夏建国说,这也算认可了儿子的要求,要是死丫头真能要来三百块钱,那替小儿子买个工作也不是不行。
夏梦本来就有火,这会儿火气直接冲到了头顶,她转身回厨房,拿起砧板上的菜刀就冲进堂屋。
夏建国和夏冬生见夏梦举着菜刀气势汹汹的进屋,还有些不明所以。
夏建国眼睛一瞪:“你干什么?”
“二姐,你不会是不满意拿钱给我买工作吧?你可不能那么自私啊,你反正都要嫁人的,以后嫁了人不还得我和大哥给你撑腰,不然在婆家被打死你都活该。”
“何况你现在干出这种事名声都臭了,反正嫁谁不是嫁,我要是也有了工作咱们全家都有面子,你以后在婆家也更有底气不是吗?”
夏冬生对这个性格懦弱的二姐没有一点惧意,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哼!既然被打死活该,那今天就先砍死你,反正我名声都臭了,也不怕手里多一条命。”夏梦冷哼一声,举起菜刀就砍。
“砰——”
一声巨响,碗盘碎了一地,咸菜和稀饭撒了两人的一身,原本放着咸菜的木头桌子从中间被生生劈成两半。
夏梦一脚把断开的桌板踢开,朝着夏冬生的面门又砍了过去。
看到四分五裂的桌子,夏冬生终于害怕了,他一个后仰,险险躲开逼近面门的菜刀,却连人带凳子一起滚到了地上。
额间传来一阵凉意,夏冬生用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血。
“别别别,姐姐姐,你来真的啊?我可是你弟啊,血浓于水啊!”
“你都想拿卖姐姐的钱买工作了,我还在意什么姐弟,还是现在把你弄死干脆。”夏梦一点也没放过他的意思,再一次砍过去。
夏冬生腿都软了,只能用双手支撑着往后退,菜刀从他双腿间穿过,原本在他屁股底下的长板凳“啪嗒”碎成两半。
夏冬生听着那个声音,好像是听到自己的宝贝碎了,浑身一阵发麻。
“姐姐姐,不敢了不敢了,别杀我。”夏冬生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甚至给夏梦磕了两个响头。
“怎么不敢了?你不是了不起的很吗?”夏梦一脚把人踹翻,捡起桌子腿就砸。
“啊——”夏冬生被砸的嚎叫一声,侧躺在地上吱哇乱叫。
“反正你长着手脚也不会干活,干脆都打断算了。”夏梦一棍子又狠狠砸在他的手臂上。
“啊——姐,别打了......我以后都干活。”夏冬生疼的发抖。
“好好的人你不当,偏偏要当吸血虫趴在姐姐妹妹身上吸血,既然那么不想当人还活着干什么,我好心送你一程。”夏梦好像没听到他的哀嚎声,又一棍子砸在他蜷缩的腿上。
“啊——姐,亲姐,我不敢了......呜呜~~~”
一阵阵的疼痛让他涕泪横流,以前他常常看见夏建国打二姐和小妹,时间长了就变的习以为常,他从来不觉得被打有什么,直到棍棒落在自己身上,夏冬生才知道原来那么疼。
不知过了多久,砸在身上的棍子终于停了,夏冬生只觉半边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
夏梦揉着酸软的手臂喘着粗气,这个身体实在太弱了,打人都能把自己累个半死。
“下次再让我听你不说人话不干人事,我立马弄死你,听清楚了吗?”
夏梦用菜刀往夏冬生涕泪横流的脸上拍了拍,漆黑的眼里带着冷意。
冰凉的菜刀刺激的夏冬生一个激灵,他打了个冷颤连连点头:“听清楚了。”
夏梦这才拿开菜刀站直身子,一旁的夏建国这会儿好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时跳起来道:“你疯了,他可是你亲弟弟!”
“就是因为他是我亲弟弟,我才教训他,既然你这个做爹的不教训,我这个做姐姐就有这个责任。”要不是看在夏建国是原主亲爹,夏梦最想砍的是他。
“爸,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介意再死一次,死之前带着两个亲人到地下有个照应也挺好,有亲爸和亲弟两个男人在,阴曹地府的人也不敢欺负我。”
菜刀的刀尖对着夏建国,夏梦眼神更是狠厉,活生生像个索命的厉鬼。

顾清衍回头看了眼,似乎不知道是谁喊他。
墨玉的眸光扫过人群,不经意间对上一张有些苍白清丽的脸。
莫名的有些熟悉。
他沉眉思索,薄唇微动,却被身边着急的声音打断了。
“清衍哥,你快跟我走吧,秦阿姨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沈秋霞着急的催促,眼睛却顺着顾清衍的目光往后看,视线却被下车的几个人挡住了,不知道顾清衍刚刚是在看谁。
“走吧。”可能是他听错了。
想起被送去医院的母亲,顾清衍眸光沉沉,这次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顾清衍转身,迈着长腿就走。
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下一瞬,一双温热的手骤然攥住他的手腕。
“等一下,别走。”
紧跟着身后传来少女清凌凌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顾清衍垂眸就见自己的手腕被一双洁白细瘦的小手抓着,顺着手臂往上,就见一人微微弯着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夏梦刚刚见人要走,怕人走了再找就不容易了,直接就追了上来,一把就把人拽住了。
她跑的太急,刚刚还苍白一片的脸瞬间带上些红,清润的眸子水波潋滟,缓了口气才能发出声音。
“顾清衍,我有话跟你说。”
“刚刚是你叫我?”
“是我。”
“什么事?”顾清衍神色不变,手却挣扎了下,想把她的手甩开。
他讨厌被碰触的感觉。
但他不仅没挣脱开,对方的手顺着手臂下滑,刚好滑入他的大手中。
柔软的手心里带着粗糙的薄茧,剐蹭着他的指尖酥酥麻麻的。
“我......”夏梦正组织着语言,却突然被打断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女人质问的声音带着恼怒,一把拽开了夏梦的手。
“你一个女同志上来就抓男人的手,要不是我在旁边看到,是不是要冤枉清衍哥耍流氓?”
她的力气很大,细长的指甲甚至在夏梦手背上划出几道白痕。
手背上火辣辣的,夏梦抬起手臂看了眼,就见有道白色的划痕上慢慢侵出了血珠。
周围的人被沈秋霞的话吸引过来,沈秋霞望向夏梦的眼中满是厌恶之色,好像看到了什么阶级敌人。
她第一眼看到夏梦就觉得有些熟悉,心里没来由有些慌乱。
她仰着下巴,视线从夏梦身上扫过,见她穿的衣服又粗又旧,白色娃娃领衬衫已经有些发黄,脚下的布鞋上甚至破着两个洞,看起来寒酸到不行。
她的目光有如实质,像的带着刀子,一寸寸从夏梦身上划过,她眼神闪烁几下,突然有个身影和面前的人慢慢重合。
“你从哪里冒出来?穿的那么寒酸,一看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现在一些乡下女人为了嫁给城里人真是用尽手段,还真以为没脸没皮的往男人身上凑就能傍上男人过上好日子?”
沈秋霞已经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她想立刻拉着顾清衍走,却又怕表现的太急切,被顾清衍发现什么,只能当众羞辱一番,最好能让她知难而退。
周围人议论纷纷,表情各异。
沈秋霞这话直接在骂夏梦耍流氓不要脸的想攀高枝,这个时候耍流氓可不是小事,追究起来去抓去劳改都有可能。
若是其他人,此时恐怕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夏梦可不愿意接这盆脏水。
她笑了下,自豪的抬了抬下巴:“我确实是乡下来的,我家八辈平民,祖祖辈辈都是了不起的劳动人民,我们艰苦朴素勤劳勇敢,一直是靠自己的劳动过上好日子。”
“倒是你,穿的那么光鲜亮丽随便就给人扣帽子,寒酸乡下张口就来,你这种思想低下的人是怎么上大学的?若是知识分子都是你这种人,我们国家的未来还怎么发展?”
“说的好,伟人都说劳动人民最光荣,你凭什么看不起劳动人民?”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同学说。
“就是就是,你难道比伟人还了不起?”她身边的同学跟着附和。
他们都是物理系的学生,早看沈秋霞不顺眼了,整天穿的花枝招展,看见他们都仰着脑袋走路,跟只大公鸡似的。
穿着朴素的姑娘家里就是农村的,刚开学时跟顾清衍说过几句话被沈秋霞看见,后来没少被沈秋霞冷嘲热讽。
他都不知道顾清衍那么优秀的人眼睛怎么瞎了,能看上沈秋霞这种势利眼。
“我什么时候说看不起劳动人民了?你们别血口喷人,清衍哥,我们快点走吧!”沈秋霞说着就伸手去拽顾清衍的衣袖。
顾清衍不经意的抬起手臂,似乎无意识的避开了她的手。
夏梦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杏眸眨了眨问:“你们俩什么关系?在处对象吗?”
“我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沈秋霞瞪了夏梦一眼,转头又满含期待的望向顾清衍。
“这位女同志你还是放弃吧,我们学校都知道顾同志和沈同志在处对象,人家下乡时就在一起,要不是为了上大学肯定早就结婚了。”旁边一个同学好心的说。
夏梦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对上顾清衍,眸光沉沉探寻的看他。
“她是你对象?”
如果顾清衍已经跟沈秋霞在一起,那她更要慎重考虑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顾清衍神色温润,面对着所有人各式的目光依旧温和,只是出口的话让人有些意外。
“我们没关系,下次别乱传了。”
他声音清冷,带着股疏离感。
“清衍哥,你怎么能那么说?”沈秋霞像是不相信顾清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澄清两人的关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一瞬间眼睛都红了,像是被渣男欺骗的小白莲。
旁边围观的同学顿时看顾清衍的眼神都变的微妙起来。
“既然你们没关系,那我想找顾同志说几句话跟你也没关系吧?别什么人靠近顾同志一点你就给人泼脏水,像条看茅坑的狗一样逮谁咬谁。”
“你骂谁狗呢?”沈秋霞本就在责怪清衍哥让她当众丢脸,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敢羞辱她,手指气的都有些抖,恨不得上去撕了夏梦的嘴。
“清衍哥,你就看着她骂我是狗?你答应秦阿姨要照顾我的?”沈秋霞眼含控诉的盯着顾清衍,像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不同。
顾清衍神色微妙,“我能怎么办?她也骂我了。”
骂他是茅坑?
比狗还难听。
“走吧,我们谈谈。”夏梦不想在这里掰扯,冲着顾清衍礼貌的说。
“去那边吧。”顾清衍点头,指着校内的人工湖方向,那边比较安静适合说话。
他也有些好奇这个姑娘想跟他说什么。
“清衍哥,我们还要赶着去医院呢,你不担心秦阿姨吗?”沈秋霞心中着急,她不知道夏梦找顾清衍要说什么,却下意识的不想他们俩单独说话。
但脸上却全是委屈和担心,只能再次搬出秦琼玉来,她就不信自己亲妈住院顾清衍不担心。
“你先去,我晚些自己去。”顾清衍神色依旧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秋霞不愿意走,她本来就是为了顾清衍才说去医院的,这会儿他都不在了自己还去干嘛?
见两人真的走了,她脸色难看,好半晌才一跺脚,却发现公交车早开走了。
顾清衍却已经带着夏梦拐进通向人工湖的小路,两人一前一后,很快身影就被树影遮盖了。
沿着一条石板路到达人工湖,周围寂静无声,粼粼波光在河面上流光溢彩。
就连夏梦苍白的脸色也因为波光的映照有了些颜色。
“有什么事你说吧?”顾清衍第一眼看到对方就觉得有些熟悉,他的记忆力很好,可一时也没想起这张脸在哪见过。
“我是槐花大队的夏梦,你有印象吗?”夏梦微微仰着头,似乎想看清他的表情变化。
“原来是你?”顾清衍眸中闪过意外之色,他在槐花大队待了好几年,夏梦还是见过不少次的,就是这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还总是缩着脖子低着头,顾清衍实在没怎么注意过她的长相。
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顾清衍连人都没认出来,她有些为原主悲哀。
夏梦深呼口气,不再卖关子。
“顾知青,我怀孕了。”
“孩子是你的。”

“说——!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问话声。
夏梦刚睁眼,感觉全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头和肚子更是疼的不行,她不是癌症晚期死了吗?
不等她想其他,脸上立马又被扇了两巴掌。
“不把男人供出来,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丢人现眼的玩意!”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补丁衣服,皮肤被晒的很黑,面露凶光的中年男人。
“别打了,她怀着孩子,你再给她打出好歹来。”一个中年女人红肿着眼,哭啼啼的过来拦着打人的中年男人。
夏梦的脑子都被打懵了。
周围的环境很奇怪,很像特别偏远的农村,无论是人,还是家具物品都带着年代感。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癌症化疗并发症让她就算眨下眼都都艰难,这会身体虽然也难受,却和那种病入膏肓完全不同。
刚刚打人的男人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她伸手摸到了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手放在肚子上,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回应她一样,动了动。
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农村女孩身上,那么打她的,应该是原生的父母。
她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死,还是该哀叹这糟糕的状况。
原主的记忆慢慢融合在她脑中,夏梦总算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刚刚打她的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夏建国。
哭哭啼啼的是原生的母亲张淑芬,她被打的原因是,未婚先孕,肚子里孩子谁播的种,原主打死不说。
原主有四个兄弟姐妹,她排行老三。
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她夹在中间,平时在家里跟个透明人一样。
就是这么个性格懦弱,不爱说话的小姑娘,背着全家人怀了五个月的身孕,若不是这次跳河被救,不知道还要隐藏多久。
这个在父母眼中老实软弱的三女儿。
不止怀孕了,还去跳河,没死成在卫生所被救回来,医生告知没什么大问题,孩子也没问题。
孩子??
什么时候怀的孩子。
怎么就怀孕了??
送夏梦去医院的人有很多村里的人,怀孕的消息捂都捂不住,全都知道了。
如果是大家都不知道,怀孕打掉就是,现在全村都知道了,大家对他家指指点点,偏偏这个三女儿还固执的很,嘴巴跟蚌壳似的,怎么都撬不开。
谁让她怀孕的,男人是谁,打死不说。
夏建国一气之下真的想直接把她打死。
太丢人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夏建国本来就脾气暴躁,这下下了死手。
看着三女儿那已经凸起的肚子,他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养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以后谁还看得起他。
“老子今天就算不打死她,也要把她肚子里这个野种给打掉,明天就找媒人把她给嫁出去,家里正缺钱呢!”
把这野种踹死!
踹死后把这女儿远远的嫁掉。
就当这女儿死了。
这样想夏建国伸腿就想踹,夏梦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她爬起来就想跑,却被夏建国一把拽住了。
夏梦知道这一下真踹在肚子上,孩子会不会掉先不说,但她肯定会大出血而死,鬼门关里刚爬出来,她一点也不想再死一回。
就算这个开场很糟心,但比起死,夏梦还是更想好好活着。
她双手抱住夏建国的大腿,张嘴狠狠咬在夏建国拽着她衣服的手上,因为太用力,很快就尝到了嘴里的血腥气。
“死丫头,长本事了。”夏建国用空的那只手又是一巴掌,红肿的脸上渗出殷红的血珠。
夏梦不仅没躲,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咬着夏建国的嘴更用力了,她像是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牙齿上,其他全都不顾及了。
“啊——”夏建国发出一声痛呼,用力重重的推开夏梦。
夏梦被他的力气又推的很远,身子狠狠撞在土坯房的墙壁上。
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双眼睛像是带着火一样死死盯着夏建国,然后慢慢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黏糊糊的血从她嘴边流下来,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夏建国的。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现在不是旧社会,杀人犯法。”夏梦嗓子沙哑,喉间涌上一股血腥气。
“去你娘的,你是老子的种,老子弄死你犯的哪门子法?”夏建国一手的血,脑子都被怒气冲昏了头,抓起脚边的木头板凳就往夏梦身上砸。
夏梦根本没时间躲,眼看着笨重的木板凳就要砸在身上,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痛楚迟迟没来,耳边却听到一声闷哼声,她睁开眼,就看到母亲张淑芬正挡在她面前,板凳正好砸在她的背上。
“妈?”夏梦脱口而出,眼中一阵酸涩,之前被打她都没吭一声,这会儿却鼻尖酸涩。
“傻丫头,你怎么就那么犟啊,你跟我们说孩子是谁的,我们去找他,怎么也不能让你吃了这个亏啊!”张淑芬眼睛都哭肿了,她心里也气,但也不能真的看着孩子活活被打死。
夏梦又不是原主,她也没必要死咬着不说孩子爸是谁,只是之前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连给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你挡什么?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小野种。”夏建国把张淑芬推开,抬脚又要踹。
“别打了,我说!”
“孩子是顾清衍的。”
夏建国停下动作,却是满脸狐疑,“顾清衍是那个考上大学的知青?他去年就考上大学回城了,怎么会是他的种?”
夏建国之所以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谁,还是因为几个月前大喇叭天天宣传,说是村里知青点考出了三个大学生,还都考的是最有名的名牌大学,其中之一就是顾清衍。
“老三啊,真的假的,人家那种人怎么能看上你?”张淑芬也有些不相信,人家不仅是城里人,还是大学生,那种人跟他们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会看上一个小村姑。
“就是他的,所以你们不能把这个孩子打掉,他是城里人,又是大学生,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负责。我现在在村里名声都坏了,你们就算找媒婆又有谁肯娶我,不如让我怀着孩子去找他,到时候你们还能有个大学生的女婿。”夏梦眼珠子一转,开始睁着眼说瞎话。
这孩子记忆里确实是顾清衍的,但却是阴差阳错之下才有的,原主虽然暗恋顾清衍,但夏梦对他没什么感情,更不会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孩子肯定要打掉,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打法,她得想办法去医院打胎才行,她这种未婚的情况下贸然生下孩子,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孩子,都是种不负责的行为。
“他会负责?他会负责他就不会那么快的回城,人家城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他怎么会娶你!”夏建国就算相信野种是知青的,也不相信知青能娶他女儿。
那些知青一个个眼睛都放在头顶上,哪里能瞧得上他们村里的这些泥腿子。
“他特别喜欢我,肯定会负责的。”夏梦眼见着夫妻俩都不相信,立马举起三根手指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