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完结版江菱周炀》,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能当着周炀的面说出这种话,可见脑子里装的全是水,江菱笑笑,用手拨开被吹到脸上的发丝,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衣裳是新做的?”“妈说这两天给我张罗相看,好找个上门女婿养老……”江晓帆的嗓音难掩得意,她长相虽然比不上姐姐,但从小就最得父母疼爱,哪怕漂亮如江菱,都只能给她铺路。江菱笑意浅了一些。表面慈爱的父母,一辈子都没能把水端平,上辈子,江母取了杨建国四百块钱,后找关系在粮食局给妹妹弄了个好工作,找了个上门女婿,一家人关起门来把生活过得红红火火的,她坐月子、生小孩,娘家人连看都没来看。江母宁愿给女婿洗袜子,都绝不来给江菱孩子洗尿布。一想到这里,江菱推开院门的力道重了些,‘啪’的一声,木门撞在墙上的声音让正在停车的周炀都忍不住侧目...
“……”
能当着周炀的面说出这种话,可见脑子里装的全是水,江菱笑笑,用手拨开被吹到脸上的发丝,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衣裳是新做的?”
“妈说这两天给我张罗相看,好找个上门女婿养老……”江晓帆的嗓音难掩得意,她长相虽然比不上姐姐,但从小就最得父母疼爱,哪怕漂亮如江菱,都只能给她铺路。
江菱笑意浅了一些。
表面慈爱的父母,一辈子都没能把水端平,上辈子,江母取了杨建国四百块钱,后找关系在粮食局给妹妹弄了个好工作,找了个上门女婿,一家人关起门来把生活过得红红火火的,她坐月子、生小孩,娘家人连看都没来看。
江母宁愿给女婿洗袜子,
都绝不来给江菱孩子洗尿布。
一想到这里,江菱推开院门的力道重了些,‘啪’的一声,木门撞在墙上的声音让正在停车的周炀都忍不住侧目。
正在屋檐下择菜的江母连忙站起来,嗔怪道:“菱菱,没轻没重的,周炀来了,随便坐啊。”
周炀刚进院子,江父就果断拿了家里的烟去招待他,后者婉拒。
江菱和江晓帆都坐到母亲身边帮忙择菜,江母话里话外开始探听周炀的津贴,江菱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的问:“妈,纺织厂那边谈的如何了?我什么时候能过去上班……”
嗓音不算低,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江母动作慌乱:
“你……你这孩子,不是已经有了周家的工作吗?”
“两码事,今天刚好谈清楚。”
“妈都听不懂你在说啥……”
江父顿觉尴尬,连忙拉了周炀出去遛弯。
女婿一走,江母的腰杆就直了些:“死丫头!当着周炀的面说这些干啥?!再说了,周家那老头子的工作不都让你顶上了?纺织厂的工作给你有啥用,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个钱能省就省。
我已经打算好了,回头在粮食局找关系给你妹妹寻个体面些的工作,将来她相看时条件硬些,最好是找个上门女婿,就不用麻烦你养老了。
当妈的煞费苦心,都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结果你刚回家,就来戳我的脊梁骨……”
她作势掉了两滴泪,江母是和高翠兰完全不同的性格,眼泪就是对方最大的武器。
从前的江菱不敢惹母亲哭,但现在,她递过去张擦桌的帕子,抬眼问对方:“我是你亲生的吗?你何曾为我考虑……”
江母眸底微僵,下意识的反驳:“当初生你时痛了一天一夜,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
江晓帆连忙劝:“姐,你不要惹妈生气。”
“养老的事先不谈,既然妈不愿意给我买纺织厂的工作,那五百块就还给我,你说过,不贪闺女彩礼钱的。”
“不行,钱要留着打点你妹妹的事。”
“那以后妹妹每次相看我都陪着去,我倒要瞧瞧,谁能看得上她?”撕去那层温婉贤惠的外壳,江菱初露锋芒。
江母仿佛被人踩中痛脚,“你敢——”
对方那张脸,当初在甜水村的时候就招惹了不少祸事,大女儿漂亮得就像落在山里的金凤凰,有她在,江晓帆处对象都有点困难。
江母不明白,原本听话的江菱为何一嫁过去就变了性格,但现在,还不是和对方撕破脸的时候。
周炀是部队上的军官。
将来,还有指望对方的时候……
哪怕再愤愤不平,江母终把那五百块给了女儿,江菱没有犹豫,直接揣到了兜里,就因为这件事,江母和江晓帆都没了精神。
江父领着周炀回来的时候,院子里气氛古怪,他轻咳了两声问:“老婆子,还不烧午饭?”
江母提不起精神,只想翻白眼,屋檐口的江菱撸起袖子,回道:“爸,灶房我熟,我来做饭。”
她三步并做两步朝着灶房走,江母站在原地怔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菱菱,那那那灶台上……”
晚了一步,新春刚做的两块腊肉和腊猪蹄,全都被割断绳子,泡在了热水里,灶边的搪瓷碗里,卧着刚打进去的蛋,江母心神一震,下意识去数旁边的蛋壳,三个、四个、六个、八个……
天爷!
这回来的根本不是闺女,是土匪啊——
……
在周炀的记忆中,江家父母是偏爱小女儿的,对江菱一向很抠门,但桌上的腊猪蹄炖萝卜、白菜炒腊肉、野蒜鸡蛋等硬菜让他陷入了沉思。
哪怕是高翠兰,都不会轻易拿出两道肉菜招待人的。
或许,他对江家有误解。
中午煮的是白米饭,周炀足足吃了三大碗。
肉眼可见的,江母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最终,吃饱饭的周炀抓起墙上的斧头,说是要去后山帮老两口砍柴,磨个刀的功夫,吃饱喝足的江菱就没了身影。
甜水村,赵家。
挺着个大肚子的赵红英坐在屋檐口,替侄子缝制鞋垫,坐在她旁边的宋桂兰舔了舔线头,成功穿进针眼后,她语气轻飘:
“幺妹,还不准备回周家啊?”
“嫂子,我拿什么脸回?!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都能骑到我头上去,周家还有我的位置吗?周平要是不来接,我这辈子都不回,大不了就不过,周平那就是个窝囊废,嫁给他我算倒八辈子的霉——”
一辈子都不回,那就是长在娘家了?!
宋桂兰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幺妹,听嫂子一句劝,工作你拿了没用,让你婆婆给钱,咱顺梯子就下台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赵红英喉咙里像吞了黄莲一样苦,别看她话语硬气,但周家人迟迟不来接,其实她也心慌得很,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江菱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嫂子开门,我是江菱。”
赵红英手里的针直接扎到手,慌不择路的站起来,她咬牙切齿道:“我……我不想看见她,烦死了。”
宋桂兰连忙摁住她胳膊:“有我在。”
宋桂兰果断把小姑子塞进里屋,她扒拉两下衣裳,拉开门,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江菱:
“是阿菱啊,来得真不巧,你嫂子出去挖野菜了,前脚刚走,对了,看在你从小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长大的份上,有句话姐想叮嘱你,做人做事,得懂规矩、分长幼,不要仗着男人的疼爱就胡作非为……”
江菱点点头,顶着宋桂兰审视的目光。
尽职尽责的把戏唱全:
“我知道嫂子对我有误会,麻烦桂兰姐了,有句话妈托我带给她,工作的事真没办法,妈是很想给嫂子的,但又不想让嫂子辛苦,这次的事算委屈了。
所以,妈单独拿了五十块的补偿金给大哥,希望嫂子能看在夫妻情面上回去,要知道,在妈心中,最看重的就是嫂子……”
喝醉酒的周海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嗓门有多大,和周家人同桌的邻居都下意识站了起来,朝门口看去。
等他们瞧见站在门槛处的杨建国,和满面冰霜的江菱后,忍不住摇摇头笑道:“周海啊周海,你是真瞎。”
“那是建国吧?作为新郎送送宾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听说他们两还是同学……”
“就因为翠兰和秀娥的关系,这两人平日里连招呼都很少打吧?”有人暗戳戳的瞥了高翠兰一眼,语气调侃。
和其他人的淡定不同,没人比老太太更清楚,这两人曾经是多么相爱,他们还孕育过孩子,保不准就是干柴遇上烈火,燎原的架势啊!
儿子在前线奋力拼搏,这后院可不能起火,众人交谈的间隙,高翠兰就像那离弦的箭般,‘嗖’的一声就奔了过去。
“建国,你干啥咧?!”
心神荡漾的杨建国被高翠兰这一嗓子嚎得回了魂,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已经走远的江菱身上,他嘴皮子动了动,把手里的糖块递过去:
“燕子让给你们的糖块,我看江菱刚好要回家,所以给她。”
“给俺是一样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高翠兰果断把糖接过去,扬手冲站在墙根的张秀娥招呼:“走啦,老伙计。”
张秀娥擦干净手,瞧见高翠兰手上那一包糖霎时间眼睛都不会转了,她三两步奔到杨建国面前,气急败坏道:
“混小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那糖多金贵的东西,你咋给她?你真是要气死老娘……”
一向被母亲捧在掌心的杨建国何曾被呵斥过,眸底的错愕根本来不及藏,他甚至没有半分掩饰,直言直语道:
“燕子让给的,说到底都是亲朋好友,关系总不能闹得太僵,我觉着她说得对,妈,你不要老是和高婶闹,这让我们年轻人很为难的。”
“……”
说罢,不等母亲做出反应,杨建国逃也似的去了宴席,站在原地的张秀娥气得脸都青了。
屁的个好友!
身为儿媳妇,难道不该和她统一战线吗?!
马燕居然幻想着和隔壁的小媳妇江菱做好友,简直没把她这个当婆婆的放在眼里,张秀娥眼神变了,原本想要敬着儿媳妇的想法同样改变,有些人天生就该被敲打。
……
这年头不兴闹洞房,吃过晚饭后,大家三三两两的就散了,为了阻止江菱和杨建国再联系,高翠兰一反常态的让儿媳妇在家带娃,连门都没准她出。
过路的朱婶伸长了脖子来看,笑着打趣:
“翠兰啊,都说你对江同志好,咋滴?人白日里辛苦上班,下班还得帮着你老周家带娃,哎哟,这五百块花得值,娶了个能干贤惠的,比隔壁张秀娥强——”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高翠兰气势汹汹的拿着扫帚追了出去。
在院里消食的赵红英听到这话有点不好意思,她连忙示意丈夫把狗蛋接过来,不能因为江菱喜欢孩子,就让她没日没夜的在家里帮忙带着。
朱婶说的对,江菱是有正经工作的。
和她们这些吃闲饭的媳妇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婆婆是抽的哪门子风,但理智告知赵红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选择护着江菱,准没错。
喝得醉醺醺的周平踉跄着脚步去抱孩子。
江菱躲开,笑着问他:“大哥,妈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周海摇头。
等老太太把门关上,他环顾四周后,打了个酒嗝道:“今儿我算是看明白了,老二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说了很多关于陈媚的坏话,但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再不走,你还会感到绝望。”江菱再次接了盆水。
“泼妇。”
杨建国满脸失望的离开。
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桌,说实在话,他挺喜欢江菱的,从家里想要张罗对象开始,杨建国就暗戳戳的给母亲吹着耳边风,想让对方去江家提亲。
那可是整整五百块啊。
张秀娥有两次都走到甜水村的边界处了,硬生生的折返回供销社,两眼发直的同他商量:“再等等,老姑娘不值价的。”
左等右等,等到高翠兰敲锣打鼓把江菱迎进了周家。
杨建国郁闷得整整一晚上没睡着。
被江菱泼了一脑袋水后,他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
……
拉开橱柜,里面是一小袋白米和二十斤的苞米面,另外还有一些麦麸,东西是周家人这个月的供应,最角落里倒是搁置着半块腊肉,高翠兰平时弄饭,偶尔会切两块炖白菜,好歹添点油水。
看着这些东西,江菱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很快,她蒸好了白米饭,上面搁置着四块油光发亮的五花肉。
香味顺着窗户往堂屋里飘。
周秀反复探出脑袋,崩溃道:“嫂子,有吃的吗?我现在好饿……”
江菱边拌菜边说话:“等妈回来就能开饭了,既然醒了,就过来帮忙烧火。”
“……”
周秀一脸菜色,经历过饥饿的折磨,他现在嘴里直泛酸水,能凑近闻闻肉香也是好的。
抓起外套,他果断坐在灶门前,一边擦口水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江菱,期盼对方能和高翠兰一样,能偶尔、不经意的塞块肉进他嘴里。
“盆呢?在哪里……”
周秀张大嘴,口水狂咽:“这里。”
“秀秀,我知道你想要自行车,但切忌攀比,更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去和妈赌气,人是铁饭是钢,等你倒下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在这一刻,江菱身上竟散发着母性光辉。
周秀看傻了眼,郁闷道:“能吃肉了吗?”
“吃吃吃——!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白瞎你嫂子的心思了。”高翠兰揣着个包袱推门而入,笑容格外灿烂,都说娶妻娶贤,她就知道这五百块花得值。
上辈子,周秀硬生生饿晕去医院都没松口,哪像现在这样坐在灶门口一本正经的烧火,江菱的贤惠温柔再次让高翠兰心情美得不行,她放下包袱,抖出里面的衣裳,“菱菱,妈在供销社刚扯的布,回头给你做两身衣裳咋样?”
原本想要争抢的周秀在瞧见那大红色时,一脸讪讪的闭了嘴。
江宁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还没接过布,就听见院门被人砸响,外面那尖利的嗓音很熟悉,她永世难忘。
“高翠兰,你儿媳妇丧良心啊!欺负到我儿子头上来了,原本看在卫明的面子上我想忍,但建国现在已经去卫生所输水了,你开开门,给个说法——”
张秀娥抑扬顿挫,哭得像死了儿子。
高翠兰和周秀第一时间看向了江菱,后者抿抿唇,佯装委屈:“在水房洗衣裳时,杨建国非要凑上来,我就泼他了,我刚嫁进周家,不想和乱七八糟的人传谣言。”
“……”
狗日的!
贼心不死!
前世这两人可是恩爱夫妻,高翠兰生怕儿媳妇还惦记着那小白脸,泼水泼得好啊,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乖宝,下次他再敢骚扰你,直接泼开水,天塌了妈顶着!”
说罢,高秀兰撸起袖子,直接拉开门:
“俺们孤儿寡母的命苦啊,老头子刚走就有人欺上门来,俺们家菱菱连杀鸡都不敢,你说她泼你儿子?
好啊,那俺倒是要问问,满大院的这么多人,她为啥不泼别人,就泼你儿子,难道是你儿子一副欠泼相?
再说了,俺家四个儿子,大冬天的去河里洗澡都不会感冒,你家建国被泼个水就不成了?大妹子,俺好心建议,要不然带建国去医院瞧瞧,身子骨弱也是病,影响生娃的……”
高翠兰那嘴,就跟淬了毒一样。
门外看热闹的人纷纷缩回脑袋,张秀娥气得两眼发黑:“你放狗屁!再胡说句试试?”
“听不清啊,回头刻你碑上,别有事没事就来招惹俺儿媳妇……”高翠兰哼了一声,歪嘴得意笑:“江菱,俺罩了。”
“……”
江菱默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对面的张秀娥被骂狠了,‘嗷’的一嗓子就冲了进来,迎接她的,是高翠兰早就跃跃欲试的大拳头。
一拳直接把张秀娥揍成了乌眼鸡。
两人扯头发、吐口水、挥巴掌,打得不可开交,直到厂委会的大娘看不下去,把她们给拉开。
张秀娥吐出口带血的唾沫,骂:“高翠兰,你个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
说完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张秀娥扯过墙角刚编好的扫帚就跑,周秀刚想追,高翠兰就摆了摆手:
“扫过鸡屎的,不敢要了。”
“……”
扫帚是周秀亲手编的,他气鼓鼓的走向灶房,江菱则第一时间拿出红药水给婆婆擦脸上的伤口。
刚才口水满天飞,她确实不敢过去拉架。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平、周海和昨夜就闹消失的周炀终于归家。
瞧见老太太青紫的嘴角,他们都不由得一僵。
果然,
下一秒,高翠兰拍着桌子骂:“养你们还不如养头猪,隔壁那老虔婆都打上门来了,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老娘去送死啊,特别是老三,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哪怕菱菱想劝,俺都得先赏你顿笋子炒肉,哪有新婚夜把媳妇撂在房间的?还一整天不归家,能耐了你——”
正在舀饭的江菱掀了掀眼皮,和男人漆黑的眼神对上,她尽量扮演着贤妻角色:“昨晚我都没睡着,实在担心得很。”
周炀从包里掏出了油纸包裹着的烧鸡,皮酥肉烂,瞬间让周家人像被掐了嗓子,再难蹦出半个字。
他取了筷子直接递给江菱,绷紧的手臂线条肌肉明显:
“南市街人民食堂的烧鸡,你们先吃,我去找杨家要个说法。”
半刻钟后,钱屠户拿着一张纸出来,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朵根,瞧见对方那灿烂的笑容,周平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弟弟周海的事,此刻才算是成功了一半……
钱屠户做梦都没有想到,
陈媚肚子里的这胎居然真的是儿子。
算命的人还表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带去医院瞧瞧,以陈媚现在的月份,找个熟识的医生看看男女,不是什么难事。
钱屠户这段时间被对方肚里的孩子牵挂得连觉都睡不好,如果陈媚真的怀了儿子,那他和家里黄脸婆的婚姻就算走到了尽头,哪怕净身出户,他都想和陈媚组建家庭。
钱枫一刻都没有犹豫,在陈媚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查了肚子里孩子的性别。
当熟人那句‘男孩’脱口而出时,钱枫激动得脸都红了,想离婚的心情在这一刻攀到了顶峰,他一把将陈媚抱进怀中,斩钉截铁道:
“媚媚,你和姓周的那小子离婚,他一个没房没工作没钱的男人,凭什么养你?!”
“他人好,能给我一段正常的婚姻。”陈媚睨他一眼,暗示意味十足。
“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媚媚,和他离婚,我娶你。”
陈媚动摇了。
她甚至允许钱屠户骑着自行车送她回猫儿巷,开始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临走时,钱枫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媚霎时间笑开了花。
人都是往高处走的,从一开始,她就是奔着钱枫去的,周海只是跳板,只要如愿生下儿子,迟早能拿捏钱枫。
灿烂的笑意在瞧见提着饭盒归来的周海时戛然而止。
作为男人的本能让周海对钱枫充满敌意,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石头,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来。
“陈媚,你居然背叛我——”
“小朋友来了,你哄哄。”钱枫扬长而去,他相信陈媚能解决好这件事,作为合作对象,他们被传谣言不是一次两次了,虱子多了根本不愁。
陈媚将鬓发挽到耳后,笑嘻嘻拉住周海胳膊:
“弟弟,我怎么会背叛你呢?要知道,我只想和你好,是钱枫客套,我们有生意上的往来,不想和他闹翻。
再等等,过段时间肚子大了,我就再不去黑市了,说到底是因为家里没钱没车,需要他送。
对了,家里房子的事有着落了吗?你到底能不能把我和孩子的户口落到你妈那里……”
周海阴沉着脸把石头砸在脚边,冷声道:“能,我迟早给你买车,让你过上好日子。”
“当然,我相信你。”
陈媚大着胆子扑进了他的怀中,周海下意识的搂住对方,原本平息的怒意在瞧见陈媚脖颈后的红痕时再度汹涌。
他想杀人。
……
赵红英的生日就快到了,两人虽一开始有龌龊,但这段时间对方像变了个人,考虑到周平的面子,下班后,江菱特意去了国营饭店,想要打包一份红烧肉回家。
好巧不巧的,负责收钱票的是周海。
瞧见排队买饭的江菱,他本能的脸色一黑,莫名的有点凶:“一块二,三两肉票。”
江菱把钱票递过去。
余光瞧见周海抢过大厨手里的勺子,恶狠狠的往她饭盒里多扣了两勺肉,对方知道这些东西是带回家吃的,可见,周家男人骨子里是好的。
联想到这段时间周平明里暗里的努力,江菱掀了掀眼皮,忍不住询问:“你和陈媚如何了?”
“……”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可不能闯祸的,我时刻监督你。”
“……”
周平很想提醒媳妇,是对方每次都让高翠兰发火,但看着赵红英偷吃猪油的欢喜模样,他选择什么都没说。
……
因江菱和周炀骑走了自行车,周秀一大清早的就在那里摔锅砸碗,最终,挨了顿打才乖乖的去学校。
赵红英不想掺和幼弟和婆婆间的破事,借着喂奶的由头躲在屋里没出去,等高翠兰挎着篮子去供销社后,她才猫着身子去灶房拿早饭。
蒸好的红薯还剩两个,苞米稀饭一碗,酱菜疙瘩倒是被吃得干干净净。
赵红英撇了撇嘴,果断用勺子把锅底刮得干干净净,她端着早饭来到桌边,没滋没味的稀饭吃着实在难受,四下无人,赵红英干脆把猪油罐子抱了出来。
给自己足足添了两大勺猪油。
这下连稀饭都是香喷喷的了。
赵红英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冷不丁的,婆婆所在的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吓得冷汗直冒,下意识的抱起猪油罐就要跑。
不对啊,高翠兰明明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供销社买猪蹄,那得赶早排队才能买得到,现在屋内的是谁,遭贼了?!
一想到隔壁爱偷鸡摸狗的张秀娥,
赵红英第一时间就去墙角摸了扫帚。
门刚拉开一条缝,她举起扫帚就砸了过去:“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嫂子——”周海回头,准确误会的接住扫帚,白净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赵红英有点懵:“周海,你干啥咧?你敢偷妈的东西?”
“……”
高翠兰藏钱的帕子还攥在周海的手里,两人面面相觑,下一秒,周海果断把帕子塞了回去,他挑眉,笑容邪性:
“大嫂,关于你偷吃的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妈把户口本藏哪儿了,麻烦你告知我。”
“没有偷吃,哪有偷吃?!”赵红英下意识的抹嘴。
桌上那明晃晃的一罐猪油简直藏不住,周海欺身靠近,循循善诱:“大嫂,不管你是偷吃还是偷藏私房钱,我周海从来都没有多说半个字。
你知道的,我现在一心只想要和陈媚结婚,老实告诉你吧,她怀了我的娃娃,哪怕妈不同意,我都必须娶她,如果这件事能成,大嫂,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将来这家属院的房子,我不和大哥争,老三也不会要,你我各退一步,做这个交易如何?”
房子就是明晃晃的诱惑,一向自私的赵红英来不及细想,竟脱口而出:“在柜子顶部。”
说罢,赵红英连忙捂住嘴。
周海一个起跳,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肉眼可见的欢喜:“谢谢大嫂!”
对方拔腿就要离开,赵红英慌乱的拽他胳膊:“二弟啊,不要胡来,妈都被气晕两次了,你快把户口本还给嫂子。”
“不可能。”周海把户口本高高举起,推开赵红英后,脚底抹油溜了个飞快,走到门口还特意来了句:“谢嫂子成全!”
“……”
完犊子了!
她有预感,老二这次肯定会被逐出家门。
……
叮铃铃——
上工的铃声刚响起,江市钢铁厂的工人就陆续朝着厂里跑,生怕去晚了被记旷工。
周炀把挂在车头的饭盒递给江菱,叮嘱:“有空你和陈工说说,把粮食关系转到厂里食堂去,带饭不健康。”
“瞧你说的,这是妈特意做的饭。”
江菱接过饭盒,笑了笑。
眼睛好奇的瞥了眼那些墙上的标语后,她果断随着大部队朝厂里冲,因过分扎眼的相貌,江菱刚踏进人流,就有那好奇的上前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