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月禹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月禹国的小说望庭春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咸鱼彩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前之人身着一袭暗色玄装,一头墨发高高束起,随风飘逸,手里提着一柄长剑,站在屋外梨花树下,和往日般再寻常不过的装扮,却也掩饰不住那一身的肃杀之气。我和顾询就这样隔着短短几丈的距离遥遥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院外传来小厮侍女走动的声音我才猛的反应过来,冷下神色,语气带着丝盖不住的委屈。“不知顾小将军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听到我这话院外顾询的身姿好像颤抖了一瞬,接着慢慢跨步朝我走来。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双手防备的抓着纱裙,眼里满是戒备。顾询靠近的脚步一顿,神色有些怔楞住,似是没想到我会是这般反应。接着顾询神色一变,猛的笑了出来,语气同从前一般张扬肆意,但是吐出的字眼却像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入我的心里,一片鲜血淋漓。“江晚吟,乖乖替你嫡姐...
我和顾询就这样隔着短短几丈的距离遥遥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院外传来小厮侍女走动的声音我才猛的反应过来,冷下神色,语气带着丝盖不住的委屈。
“不知顾小将军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听到我这话院外顾询的身姿好像颤抖了一瞬,接着慢慢跨步朝我走来。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双手防备的抓着纱裙,眼里满是戒备。
顾询靠近的脚步一顿,神色有些怔楞住,似是没想到我会是这般反应。
接着顾询神色一变,猛的笑了出来,语气同从前一般张扬肆意,但是吐出的字眼却像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入我的心里,一片鲜血淋漓。
“江晚吟,乖乖替你嫡姐去和亲,不要想着逃。”
听完这句话我呼吸一滞,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丝颤意。
“顾询……为什么是我?”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询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接着很快消失不见,抬起头看着我,声音没有什么温度,语气带着丝漫不经心的恶意。
“因为你姓江,和亲人选必须是你。
况且阿月身子孱弱,性子娇纵,不该去那里。”
阿月?
所以一切都是为了嫡姐?
那些话,那些信件,那些礼物和花束,那些一切…… 一切都是为了让我顶替嫡姐去和亲做的戏?
鼻尖传来的涩意一直贯通到眼睛,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我眨了几眨,拼命忍住满心的苦涩和委屈,用力到嗓子都打着颤。
“顾询,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吗?”
顾询神情僵硬了一瞬,接着后退一步,神色隐入黑暗中看不清楚,语气戏谑的反问我。
“不是吧,玩玩而已,江小姐竟然认真了?”
我脸上血色尽失,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个湿透,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
玩玩而已。
好一个玩玩而已。
原来自始至终入戏的人只有我一个,那些辗转反侧,欣喜难眠的夜晚和时日,竟都是我一人的独角戏。
看我这样傻,这样好骗,顾询心底怕是不知道嘲讽了多少回了吧。
江晚吟,多蠢啊。
顾询见我这幅神情,不耐的蹙了蹙眉,啧啧了两声,接着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尾发红的威胁我。
“江晚吟,恨我就好好活着,不要想着寻死,否则江府……” “顾将军放心。”
我打断顾询的话语,接着转过身从屋内取出一个盒子,扔在了顾询脚下。
盒子滚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四散开来,铺满了地上。
满满一盒,全是这些年来顾询送我的信件与物件,干枯的花束,簪子,各种小玩意零零散散铺满了一地,就像我那颗早已破败不堪的心脏。
“这些东西物归原主,臣女身为待嫁妇,顾将军以后莫要再来了。”
说完这话后我不愿再看顾询一眼,转身就要走,临进门时忽然扫到手腕处的镯子,脚步顿了一瞬后猛的转过身。
说完这些话后我朝母亲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肚子,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劝慰了父亲母亲许久,我才将他们劝动,扶着他们回了房。
圣上亲赐的姻亲圣旨,要是我敢不遵,怪罪下来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没法为了自己的命,让父亲母亲还有尚在胎中的胞弟替我陪葬。
这亲,我是必须得去和的。
看着手腕处顾询送的镯子,我自嘲的笑了。
顾询,你是真的知道如何拿捏我的软肋,逼着我不得不答应的啊。
躺在榻上,我睁着眼睛看着床侧坠下来的流苏,丝毫没有睡意。
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不断闪过许多的场景。
宣旨的宫人,周围亲友怜悯惋惜的眼神,父亲母亲伤心垂泪的神情,还有顾询…… 少年偷偷翻墙坐在墙头处吹的那首埙曲,悄悄放在我窗口的那串芙蕖花,灯会上望向我时眼底几乎灼伤我的滚烫爱意,以及临出发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坐在马上,衣袂翩飞,眼底是揉碎的光。
临出征前偷偷翻墙跑到我的窗外的少年,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窗,怀里抱着大把红的发艳的芙蕖,目光灼灼,仰着头同我许诺。
他说等等他。
他说会在半年后及笄之日前凯旋归来,会送我这世上独一份的及笄礼。
他说到时候他到时候会亲自来求娶。
我好似被那纱窗后的炙热目光灼伤,匆匆避开了眼神。
只敢躲在纱窗后面,脸上红的彻底,羞的半晌都没有出声。
只是在少年转身临走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柔的应了句好。
我知道顾询听见了,听见了我的答复。
好。
顾询,我等你凯旋归来。
等你来娶我。
那是我头一次不顾礼节,将自小学过的教导纷纷忘了个干净,私自答应了这段甚至不能算约定的诺言。
自那晚后,我便再没见到过顾询了。
但是每隔不了几日就会收到他写的信,里面写着他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时不时会夹杂着写小物件。
有时是他行军途中看到的好看的花束,有时是某些边疆罕见的小玩意,有时是一些好看的簪子饰品,但是无一例外每封信的落款都是同一句话。
见字如晤,随隔千里,思绪未断。
短短几字,满是情真意切的爱意。
我看着这些物什和信件,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到一个盒子里,心底像是泡在柔软的蜜水中,丝丝缕缕浸出的全是甜意。
所以我日复一日的等待,靠着这点点信件和甜头,等着我的小将军及笄之日来娶我。
但是及笄那日我没等到我的小将军,等到的却是他亲自求来的和亲圣旨。
多可笑啊,为了这日,我身穿华服,满心欢喜,等来的却是这般结果。
我连眼泪都不敢流,还得强撑着笑脸装作满心喜意的接旨。
以什么理由流泪呢,我同顾询的关系,从来都是他随口说的诺言,连个姻亲都未曾定下。
以什么理由拒绝啊,那可是天子御赐的婚事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自眼角滚落,泅湿了枕席。
自圣旨宣下来隔天后,皇上赏赐的礼物便流水般的开始往府上堆送。
众人皆说皇上仁慈,看重江家女,江府有福,从往日名不见经传的江系旁支,一下子成了皇亲贵胄。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喜帕下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红靴。
一杆玉秤伸进了喜帕内,接着眼前红色褪去,我抬头望去就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眼眸。
长身玉立,眉眼疏朗的翩翩公子穿着与我相配的一袭绯色婚服,立在我面前,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看向我。
直到他眼底笑意愈发浓厚,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看人看痴了,热意顺着脖颈攀爬而上,我羞赫的侧过了脸。
“二嫂嫂好漂亮,像仙女一样!!
二哥娶了个仙女!!”
一旁半大的少年直勾勾的盯着我,猛不丁的喊出这句话。
我温柔的朝少年笑了笑,就看到他红着脸跑了出去。
霎时屋内只剩下我和这位我的夫君。
我侧过头看向地下,耳廓处被耳珰坠的有些发烫。
“夫人,我是你的夫君,裴郁。”
听到这句话我心下微颤,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查的动了动。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面对裴郁,这位我只见过一面的夫君却像卡壳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
裴郁许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和不安,微微弯下身子同我平视,唇边笑意融融。
“这里以后便是你的家了,晚吟。”
听到这话我眼眶有些发热,我近些日子大起大落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这里以后,便是我的家了。
眼前这个人便是以后要与我携手一生,患难与共的人了。
看着眼前温柔的注视着我的裴郁,我眼睛弯了弯,脸上带上一个真心的笑容。
幸好……幸好我遇到的了个不错的夫婿,以后的日子……会安定幸福下来的吧。
会幸福吧。
我坐在矮榻上,伸出手接住了从窗口飘进来的一片雪花。
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雪色和停在指尖的雪花,思绪不由的有些飘远。
去年我第一次来乌国时,好像也是这般大的雪,不知不觉间时间都过了一年了啊…… 我心下不由的有些感叹,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凉意后准备将手缩回来,忽然腰间一紧,背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我下意识的低呼一声,直到闻到身后熟悉的青竹香后才放心的软下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身后之人怀里。
“窗口漏风,你身子骨弱,不要多待。”
听着裴郁无奈的语气,我忽的有些想逗弄他,转过头撅了噘嘴,假装委屈的看向他。
“裴郁!!
你凶我!!”
“是为夫的错,听凭夫人处置。”
裴郁神情无奈,将我冻得有些发凉的手指拢入怀里,弯腰认错时,低垂的眉眼间藏不住的皆是宠溺和爱意。
我嘴角止不住的上翘,娇纵的扬了扬下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矮桌上的铜镜时有些失神。
镜中那个满脸娇纵,肆意欢笑,浑身充满被爱灌溉娇养痕迹的女子…是…是我吗?
我有些不敢置信,明明一年前的我浑身都是死意,眼底是怎么也盖不住的悲伤,才短短一年我就成了如今这般样子,这般生机活力。
裴郁见我有些呆愣,语调温润的询问我怎么了。
“就是感觉很神奇,我如今这幅样子,怕是我一年前想都不敢想。”
我神情有些感慨,想到之前那些恍如隔世的事情,心中不由的有些浅淡的涩意。
裴郁将我的脸捧住,眼底一片坚定,神情带着丝执拗。
“晚吟,你本就值得这般好的模样,是那人有眼无珠。”
听到裴郁这话我唇角情不自禁弯起,靠在裴郁怀里,伸手同裴郁十指相扣,语气带着丝庆幸。
“幸好遇到了你。”
幸好遇到了你,裴郁。
从离开家的那一刻我的灵魂就在下坠,被顾询抛弃,真心被践踏,我像具失了灵魂的四处飘荡,广袤世间哪里是我的家啊?
无处为家。
是你托起碎的不成样子的我,用温柔和爱意将我拼凑起来。
你说这里以后是家了。
众人只看到这桩婚事表面的喜庆阔气,却从未有人问过我是否愿意。
父亲母亲虽然担心,但是迫于无奈,只能收下这些东西。
我不断劝慰他们,让他们将心底的寄托放在还未出世的胞弟上,不要太过忧心我的事。
劝的次数多了,父亲母亲也就听进去了点,不再像往日那样伤心。
我心知这是最好的打算,我此番前去和亲,路途多舛,况且禹乌两国前些年战事不断,虽名为和亲,但实质上是为质。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是送给乌国的贡品。
甚至说不定还没进乌国的地界,我便早已在半道没了性命。
我非但不能侍奉父母膝下,甚至不能报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反而平白让他们替我忧心烦扰。
幸好还有胞弟。
若是我死后,父亲母亲也会有个活下去的念想。
“晚吟,婚服下来了,试试吧。”
听到这话后我回头,就看到母亲站在我身后,定定地看着我,叹了口气。
看着母亲手里的婚服,我失神了一瞬,接着起身握住母亲的手腕将她按在椅子上,伸出手抚平了母亲蹙起的眉头。
“阿娘,我去穿给你看。”
我朝母亲笑了笑,说完后便拿着婚服进了内室。
看着床上流光溢彩的婚服和一旁桌上的凤冠霞帔,我的眼底一片淡漠。
婚服是按照县主之礼赶制出来的,我之前从未见过这般好的料子,更从来不敢奢望有天能穿上。
但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第一次穿竟是婚服。
这算是一种幸运吗。
我自嘲的笑了笑,一件一件的换上这套婚服缓缓抬步走了出去。
母亲见到我的第一眼,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落。
接着匆匆擦去两颊的泪痕,起身拉着我坐到了梳妆镜旁,拿起一旁的梳子开始替我梳头。
“我家晚吟啊,是娘见过最为漂亮的新娘子了…” 看着镜子里映出的女子,流光溢彩的婚服映照出娇媚的脸庞,神色却无半点待嫁的喜色,面色淡漠无波。
“晚吟,没能护住你,是父亲母亲对不住你……” 我转过身没有说话,将脸靠在母亲怀里,撒娇似的蹭了蹭。
母亲便在没有说话了,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我脸庞的碎发拂到而后,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后便不敢再看我,扭过头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母亲的衣角彻底消失在屋外后,我才敢放下笑的有些僵硬的嘴角,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忽然听闻身后的有脚步声,我以为是母亲又折返过来了,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脸上重新带上了笑意,转过身朝母亲解释。
“母亲,刚才手腕不小心磕到了,我是因为疼才落泪……” 转过身看见眼前之人时,我嘴角的笑意凝固住了,伸出的手腕也顿在了半空中。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嘴里不由自主的吐出两个字。
顾询。
是自半年前那夜一别后我在也没能见上一面的顾询啊。
我浑身血液都好似被冻住一般,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登时红了眼眶,用力的攥紧手心才控制住心底的起伏。
顾询半蹲在地上,低垂着眼帘,神色不明的盯着散落一地的物件。
听到我的脚步声后猛的抬起头,神情是来不及掩饰的悲色,盯着我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我已无力去参透顾询眼底那些情绪到底意欲何为,满心满眼只想远离。
远离和顾询有关的一切。
我慢慢伸出手将手上的玉镯子取了下来,将它扔进了顾询怀里。
镯子从顾询怀里滚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后碎成了好几瓣儿。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半蹲在地上的顾询双手颤抖着去够那几片碎镯子,转身头也不回的踏进了屋内。
关上门靠在门框上的一瞬,我慢慢滑落跪坐在地上,死死捂着嘴唇不让喉间的呜咽声传出,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我捏紧双手,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那种被人戏耍玩弄又狠狠抛弃的窒息感不断裹挟着我,让我有些呼吸不过来。
意识混混沌沌间,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很清晰的念头。
我不要再喜欢顾询了。
第二天起床后院外一片平静。
昨夜的一地狼藉消失了个彻底,若不是看到镜中还有些红肿的双眼,我都会觉得顾询的出现都是我的臆想。
母亲见到我红肿的双眼后并未说话,只是深深的将我搂紧怀里。
我将脸埋在母亲怀里,闭上眼睛蹭了蹭。
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的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和亲前夜。
我睁着眼睛,无端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便起身下了榻拿起纸笔写了三张祈愿条朝屋外走去。
站定在梨花树下,我闭上眼睛握紧双拳,低声朝着梨树许愿。
“信女所求别无其他,唯有三愿,一愿家人平安康健,二愿日后诸事顺遂,三愿……三愿与君此生不复相见。”
说完这话后我伸出手将祈愿条放在了树洞内,虔诚的拜了几拜后站直身子立在梨花树下,眼睛环顾四周,想将这座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宅院刻在脑海里。
忽然院墙旁好似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我眨了眨眼睛再向那边看去时,却只见院墙上被月光映照的梨树影子。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顾询呢,他那日都把话说那般清楚了。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暗自摇了摇头,拢了拢有些凉意的外衣向屋内走去。
一夜无睡意。
天还未亮时我就被侍女拉了起来,净面洗漱,描眉梳妆,更衣簪发。
等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一袭红色婚服,明艳至极的女子时,好似才反应过来今日是我嫁人的日子。
从今天过后,我便不再是江家女,而是裴氏妇了。
以后这里便不再是我的家了。
想到这我眼底有些酸涩,紧紧闭上眼睛才将眼眶里的泪珠憋回去。
“一阳初动,二性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
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随着一旁喜婆的祝辞声一同落下的还有头上的喜帕。
眼前只余下刺目的红。
震耳欲聋的喜乐萦绕在我耳边,周围全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嬉闹声。
我被搀扶着慢慢向外走去,缓缓踏过洒满花瓣的地毯,朝着门外走去。
即将踏出府门时,我猛地掀开盖头,转身提着裙摆朝府内跑去,朝着站在大厅内的父母跪下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