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林浅陆沉的小说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阅读
林浅陆沉的小说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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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升火火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陆沉的其他类型小说《林浅陆沉的小说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阅读》,由网络作家“升升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餐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林父微微蹙眉,却什么都没说。林母脸上闪过不自在,一时间竟想不出缓解尴尬的办法。唯有林彦书,一把将手里刀叉拍在桌子上,“嘭”的一声,吓的佣人一哆嗦。“这是怎么回事?”女佣缩了缩脖子,低头嗫嚅道:“大少爷,家里的饭一直都是做四人份的,所以……”她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不仅没让林彦书熄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所以什么?你是眼瞎没看到我亲妹妹回来了吗?还是说,你看到了却故意不做我妹妹那一份?”“少爷,我......”女佣想要解释,却被林彦书不耐烦的打断,“你被开除了。”女佣一脸惊恐,求救的看向林婉儿,却见林婉儿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父咳嗽一声,“吴妈,再去做一份。”“哎!”吴...

章节试读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林父微微蹙眉,却什么都没说。

林母脸上闪过不自在,一时间竟想不出缓解尴尬的办法。

唯有林彦书,一把将手里刀叉拍在桌子上,“嘭”的一声,吓的佣人一哆嗦。

“这是怎么回事?”

女佣缩了缩脖子,低头嗫嚅道:“大少爷,家里的饭一直都是做四人份的,所以……”

她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不仅没让林彦书熄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

“所以什么?你是眼瞎没看到我亲妹妹回来了吗?还是说,你看到了却故意不做我妹妹那一份?”

“少爷,我......”女佣想要解释,却被林彦书不耐烦的打断,“你被开除了。”

女佣一脸惊恐,求救的看向林婉儿,却见林婉儿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父咳嗽一声,“吴妈,再去做一份。”

“哎!”吴妈脸上带着喜色,赶忙进了厨房。

林婉儿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把自己的那份早餐推到林浅面前。

林浅没看她,也没有说话,却也没拒绝她的“好意”,她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便开始吃起来。

她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周围的一切尴尬与纷争都与她无关。

林婉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对自己说些什么,可等了好半天,林浅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她的情绪慢慢化为失落,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林父敲了敲桌子提醒林浅,可林浅依旧自顾自的吃早餐,连头都没抬。

“咳!”他用力咳嗽了一声。

林浅不为所动。

林母看不下去了,口吻略带失望,“浅浅,你看你妹妹多关心你,你还不快点谢谢你妹妹。”

搞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呵!

吃个早餐都不让人消停。

这算什么?服从性测试?

她服从了三年都换不来他们的真心,她要是还乖顺的服从他们,她就是记吃不记打。

林浅放下筷子,扫视了他们一圈,“谢她什么?我谢谢她霸占了我的人生?还是谢谢她挑拨离间栽赃陷害我?或者谢谢她带给我的五年牢狱之灾?”

“只不过吃了她一份早餐,你们就要求我向她道谢,那我在这个家的三年里,一口早餐和午餐都吃不上,晚上回来不仅要吃你们的剩菜剩饭,还要被你们言语羞辱,你们全家是不是应该先给我道歉啊?”

他们都做不到的事,却要求她做到,简直双标。

林母的眼神越发失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呢?”

“伤害在我身上,你告诉我过去了?凭什么?”

林母伤心欲绝的捂着心口。

林父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爆发了。

“凭我是你爸,你就得听话。”

“林浅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回到了家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家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你对我们心存怨恨,大可以立刻就滚,我从来没说过这个家欢迎你回来。”

“呵呵——”林浅突然冷笑起来,笑声充满的讥讽,“这个家是我愿意回的吗?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林先生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明明是想利用我和顾氏恢复合作,却说的好像是我死皮赖脸赖在这个家,怎么,你们就那么清高,我就活该被你们贬低的一文不值?”

“住口!”林父气的全身发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林浅面前,不由分说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林浅整个人被扇倒在餐桌上,她面前的餐盘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再看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破裂,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显得格外刺目。

本就听力不佳的右耳,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失聪,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这一巴掌疼吗?

对于林浅来说,其实并不疼。

毕竟,在监狱的时候她早就被打习惯了。

可不疼,不代表她不恨。

林浅神色冰冷的转过头,林父满脸怒容,眼中没有一丝父女之情;林母则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却并没有任何实质的阻拦;林彦书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林婉儿眼底的幸灾乐祸根本来不及掩饰。

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般彻底爆发。

林浅双手猛地用力,将眼前的饭桌狠狠掀翻。

只听 “哗啦” 一声巨响,餐具、食物散落一地,杯盘狼藉。

林父林母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后退了几步,林婉儿更是吓得尖叫起来。

“林浅,你疯了!”林彦书怒吼。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林浅嘶声喊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样对待?”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和嘴角的鲜血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林母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林浅,却被她用力甩开,“浅浅,你冷静一点,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林父怒目圆睁,指着林浅训斥,“你这个不孝女,还敢在这里撒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林家的耻辱!”

林婉儿躲在林父身后,小声地说:“姐姐,你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浅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到他们的嘴巴张张合合,或愤怒、或失望、或委屈......

她像是一只困兽,拼命吼叫,那么用力的吼,却连自己吼出来的声音也听不到。

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可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只觉得天旋地转。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站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着,膝盖一弯,整个人向前栽倒下去。

“浅浅!” 林彦书一个箭步冲上前,在林浅倒地的瞬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抱着林浅。

“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儿是怎么了?”林母急的眼泪直掉,满心无措。

林父冷哼,“我还不了解她,别的本事没有,装模作样最擅长。”

“够了!”林彦书额头青筋暴起,“浅浅都昏倒了,你们还在这说风凉话,我都怀疑浅浅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说罢,他抱着林浅,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

林父气的差点跳脚,“她要不是我的女儿,连在我面前撒泼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他们都听到了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林家虽不是海城首富,却也是海城数得上号的豪门。

豪门子女,每个月有几十万几百万零用钱是非常正常的。

他们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家豪门千金,每个月连一毛钱零用钱都没有的。

林家是独一份。

难怪林浅穿的这么寒酸,参加宴会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就算不在身边养大,但到底是林家的真千金,亲生孩子一分不给,养女却每个月给一百万千娇万宠着。

林家能允许这么炸裂的事发声,想来这一家子也是拎不清的。

宾客们窃窃私语,林彦书只觉如芒在背,一张脸羞愤的通红。

他不相信这种丢脸的事情会发生在林家。

他们林家家大业大,还不至于连区区几十万零用钱都吝啬给血肉至亲。

林彦书当即冷声质问林浅,“就算财务没有给你打钱,爸妈肯定会给你零用钱吧。”

林浅面露讥讽,目光看向人群中的林父林母,淡淡道,“林先生和林夫人有没有给我零用钱,林大少不妨亲自问问他们,毕竟我的话你不相信,你爸妈的话你肯定会相信。”

林父林母身子猛然一僵,羞愧的不敢与她对视。

“爸,妈,你们一定给过她零用钱,对不对?”林彦书认真的看着他们。

林父眼神闪躲,“我以为你们会给她,所以我就......”

林母满目愧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疼道,“我也以为你们会......浅浅,你没钱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点告诉妈妈,妈妈肯定会给你钱的。”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早点发现才让你受了委屈,但你要相信妈妈对你和对婉儿是一视同仁的。”

林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她淡漠的目光下,林母尴尬地垂下了眸子。

林浅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禁止财务给她打钱,这还不算,她竟还把林婉儿的零用钱提到了一百万,生怕委屈了她的宝贝养女。

如此厚此薄彼,她还好意思说一视同仁。

堂堂豪门贵妇,吃穿用度皆是上乘,随便一双袜子都要大几百块,她会看不出自己亲生女儿从头到脚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的衣服面料好坏?

她不是看不到,她只是不在意。

道歉,也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态。

好在,她早看清了这一家子人的丑恶嘴脸,她的这颗心早已淬炼的百毒不侵,不对他们抱有期待她便坚不可摧。

眼见着林浅对母亲的道歉置若罔闻,众目睽睽之下让林家颜面尽失,林彦书才生出的那一点点愧疚顿时荡然无存。

他冷声呵斥,“长了一张嘴你不会说吗?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要是早说,我们还能缺了你钱花不成?”

“我说了。”林浅声音很轻却透着冷意,“只是你们没当回事。”

林彦书蹙眉,刚要否认,脑海中突然浮现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午后,他们一家四口围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

林浅扭捏着走过来,她死死抓着校服衣摆,还未说话,脸就先涨得通红。

她憋了好半天,才轻声说,“爸,妈,你们能不能给我五千,学费......”

“啪!”

他一把将手里的报纸摔在茶几上,怒视着林浅指责,“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回到这个家就是为了要钱来的是吗?如果林家没钱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真不知道爸妈非要把你接回来干什么。”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多看看书,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婉儿拿了全校第十名,你第几名?”

“我、我第一......”

“行了行了,倒数第一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他都已经让财务给她的银行卡每个月打五十万了,她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五千万。

婉儿都没有这么多钱,她也不看看自己凭什么。

林浅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只觉得烦躁,连看财经报纸的心情都没有了。

还好婉儿懂事,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哥哥我这次考了第十名,你有没有奖励啊?”

他怎抵得住软萌可爱的小妹撒娇,顿时就把林浅带来的不痛快抛到脑后,捏着她的小脸,宠溺道,“婉儿想要什么奖励?”

“我看上了一个价值十万的包包,哥哥给我买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婉儿喜欢,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也给你买。”

哄完林婉儿,他又不悦的训斥林浅,“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回自己房间好好学习。”

林浅委屈至极,转身跑了。

林父林母同时叹息。

“要是浅浅有婉儿一半懂事就好了。”

......

......

“林大少可是想起来了?”

林浅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整颗心都被她那一声声的林大少撕扯的鲜血淋漓。

他是她的哥哥,亲哥哥,不是什么林大少。

可自她出狱,她连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了。

他沉着眸子,恼恨道,“还不是因为你学习太差,考个倒数第一,你好意思要钱,我都不好意思奖励你。”

闻言,林浅的眸子越发清冷,被这样一双无情的眼神看着,林彦书竟莫名心虚,他咬牙喝道,“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

“高中三年,我的成绩年年蝉联年级第一,怎么到了林大少嘴里就成了年级倒数第一了?”

眼看着林彦书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林浅勾唇冷笑,心里生出了一抹报复的快感,“也对,林大少连我在哪个学校上学都不知道,不清楚我的学习成绩也是情有可原。”

林彦书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难道不是在盛辉高中上学?”

盛辉是海城最好的贵族高中,林婉儿就是从盛辉毕业的,凡是海城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都会选择把孩子送到这所高中。

林彦书想当然的认为林浅也在盛辉上学。

他猛地看向林父林母,声音颤抖的厉害,“爸,妈,林浅回来后,你们有没有把她的学籍迁过来?”

“......”

林父的脸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像是被抽去了脊骨一般,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林母则是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措,那精心打理的妆容此刻也掩不住脸上的难堪。

两人就这么僵立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彦书的脸色一寸一寸变白,过往对林浅的认知如大厦倾颓,那些曾经笃定的轻视与不屑,此刻都化为了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刺向他自己。

他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发出的声音异常颤抖,“浅浅,高中三年,你到底在哪上的?”


北城乃是华国首都,北城大家族的底蕴远超林氏和顾氏,万一北城那边把东郊独吞,那林氏和顾氏可就没搞头了。

工作工作不顺,家庭家庭不顺,林彦书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林彦书一直工作到深夜才离开公司。

不过他心情烦乱,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盛世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暧昧的光线在舞池中摇曳闪烁,映照出男男女女们迷离的身影。

林彦书进了酒吧,径直走向吧台,找了个空位坐下。

他抬手示意调酒师给自己来一杯烈酒,调酒师看了他一眼,便迅速调好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林彦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微微皱眉,却也似乎在这一瞬间,找到了一丝宣泄内心烦闷的出口。

林彦书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该死的林浅。

脾气是越来越倔了。

五年前她可不是这样的,不就是做了五年牢吗?她至于一天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谁让她把顾依琳推下楼摔成植物人,坐牢还不是她自找的,搞的好像他这个做哥哥的冤枉了她似的。

要不是因为她是林家女儿,以顾家的实力,能让她牢底坐穿,又何止五年。

没良心,真是没良心。

林彦书越想越气,又是一口烈酒下肚,身上的酒气更重了。

调酒师再次调了一杯酒放在吧台上,林彦书刚要伸手去拿,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他一步拿走了那杯酒。

林彦书恼火地转过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耐烦,大声吼道:“你特么谁啊!”

男人没理他,而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林彦书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才看清来人竟是顾北辰。

不看到他还好,看到他,林彦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浓烈的酒气从他口中扑面而来,他指着顾北辰的鼻子骂道:“把我妹妹打的头破血流,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

说着,他也不顾自己此时已经摇摇晃晃的身体,举拳就朝着顾北辰砸去。

顾北辰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不愿意和醉鬼计较,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开了林彦书这毫无章法的一拳。

林彦书因用力过猛,打了个空,整个人扑在吧台上,吧台上的酒水被撞得散落一地。

林彦书红着眼睛怒视着顾北辰,再次要挥拳上去。

顾北辰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摁在吧台上,“要发疯,滚回家去,别在我的店里发疯。”

“你这个混蛋,你把我妹妹打成那样,你还有理了?”

顾北辰神色骤冷,“林彦书你给我听好了,首先我没对她动手,其次,就算我真打了她,也是她活该,这是她欠琳琳的。”

林彦书怒吼道:“你放屁,法律已经判了浅浅五年,她欠你妹妹的早就还清了。”

顾北辰神色冰冷,“还清?她做了五年牢,还能活蹦乱跳的出来,我妹妹却要在病床上做一辈子植物人,你告诉我这叫还清?”

“我妹妹一日不醒,林浅欠下的债,一辈子都还不清。”

“住口!” 林彦书情绪越发激动,眼眶泛红,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浅浅在监狱,被打骂,被针扎,被逼着下跪,还被打断了一条腿,从前她那么爱笑,现在淡漠寡言整个人阴郁得像变了一个人,她遭了那么多的罪,怎么就不能还清?”


林浅定定地看着顾依琳,“顾依琳,我是林浅。”

“你那么讨厌我,应该能听出来我的声音吧?”

“我听说有一部分植物人存在一定的意识活动,不知道现在的你有没有意识呢?”

“如果有的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林浅絮絮叨叨了很多,可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白色的墙壁和床单显得格外刺眼,衬得顾依琳那瘦骨嶙峋的身躯愈发孱弱。

林浅缓缓在床边坐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顾依琳那毫无血色的脸庞。

“你知道吗?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害了你,可我是无辜的,这一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你昏迷了五年,而我则是代替林婉儿做了五年牢。”

“你都不知道坐牢有多痛苦,他们用针扎我,用棍子打我,还挖了我一颗肾......这些都是你哥为了给你报仇,特意让人关照我的。”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病房内的阴霾。

林浅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继续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笑起来那么灿烂,像个公主。那时候我多羡慕你啊,有疼爱你的家人,有富足的生活,还有那么多朋友。而我,明明回到了林家,却感觉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

“现在,还成了人人唾弃的劳改犯。”

“可明明,伤害你的是林婉儿,不是我......”

巨大的委屈将她裹挟,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溢出来。

林浅抬手擦拭眼泪,却没注意到,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顾依琳,眼球突然转动了一下。

等哭完了,林浅站起身,“顾依琳,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先回去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林浅刚走出病房,抬眼便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之中。

眼前的男人身着笔挺的黑西装,身姿高大挺拔,宽肩窄腰,五官犹如雕刻般俊美却又透着冷硬的线条,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仿若幽夜,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紧绷,整个人散发着冷峻气场。

仅仅是一个对视,林浅的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的双腿发软,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恐惧攥紧,整个人几乎要抖成筛子。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似要冲破胸膛,让她的呼吸急促。

男人迈着沉稳而又压迫感十足的步伐缓缓逼近,林浅则一步一步地后退,慌乱中她的后背撞上了病房的门,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

男人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让林浅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陷入绝境的猎物,被猎手冰冷的目光死死钉住,无处可逃。

终于,在男人的步步紧逼下,林浅被 “逼” 回了病房。

男人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笼罩住她,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冻结,只剩下林浅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紊乱的呼吸声,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被男人逼的,撞在了病床上,退无可退。

“顾、顾总......”

顾北辰的眉头及不可查的蹙了蹙,低沉冰冷的嗓音满是压迫,“你很怕我?”

林浅垂眸,连大气都不敢喘。

怕!

怎么能不怕!

他的手段,她在监狱里尝了个遍,既能让她尊严扫地,痛不欲生,又能让她死不了,苟延残喘的活着。

面对林家人时,她还能鼓足勇气反抗。

可面对他,所有的勇气都化为乌有,恐惧蔓延全身。

她眼神惊惶,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顾总,我已经跟顾小姐说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吗?” 她的声音急促而颤抖,音调因为过度恐惧而微微发颤。

她不敢抬头直视顾北辰的眼睛,却能感受到来自男人冷漠到极致的冰冷。

他微微仰头,仿佛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说清楚?”

他的唇瓣勾起冷漠的弧度,“你父亲可是答应我,要你给我妹妹跪地磕头,直到磕到我满意为止。”

林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抬头看向男人,在男人侵略性的目光下,再次垂下了头。

往昔在监狱中所遭受的种种屈辱与痛苦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日子让她下意识就想匍匐在男人脚下,跪地求饶。

顾北辰向前一步,身上散发的压迫感更加强烈,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雪山,给人以窒息的压力。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觉得五年的牢狱之灾就足够偿还你欠依琳的?”

林浅的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她想要逃离,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她想解释,可又知道他根本不会听,五年前她就解释过了,他一个字都不信,不然也不会特意让人在监狱“关照”她。

她怕他,渗透到灵魂的害怕。

林浅的膝盖缓缓弯曲,直直的跪了下去。

“我有罪,我向顾依琳小姐磕头认错,求顾总原谅我。”随着话落,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 “砰砰” 声,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尊严算什么。

为了活着,她早就丢掉尊严了。

顾北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林浅的屈服而有所好转,反而越发火大。

这本是他一直期盼看到的画面,可如今真的看到了,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意,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在心底蔓延开来。

林浅把额头都磕破了,殷红的鲜血流下,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洁白的地面上,渐渐晕染出一小片刺目的红色。

可她却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机械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有罪,我错了,求顾总放过我。”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额头与地面的撞击声。

顾北辰双拳紧握,眼底席卷着风暴。

他没有注意到,随着林浅磕头求饶,床上的顾依琳,眼球来回动了好几下,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隐没在枕巾之中。


坚定的目光从他们一家四口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林父林母和林婉儿三人躲避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一脸气恼的林彦书,也在她如刀子般锐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不说?那我来帮你们说。”

“林大少拿到礼服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监控可以证明我一路上没有碰过礼服,这件礼服到了林婉儿手里却成了破损的,礼服到底是谁弄破的,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你们不敢看监控,一旦看了监控,这顶黑锅就不能随便扣在我头上,也就不能让我代替某人顶罪了,我说的对吗?”

代替某人顶罪。

这六个字,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刺进了林父和林母的心里,让他们不禁想到了五年前的事。

林母早已泪流满面。

“浅浅,不是这样的,你听妈妈解释,你和婉儿都是妈妈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又怎么舍得。”

如果是五年前那个渴望母爱的林浅,看到母亲声泪俱下,她早就心软的一塌糊涂了。

可经历了五年牢狱之灾的她,再听这番话,只有一种感觉——恶心。

“随便你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说完,她再也不想多看林家人一眼,抬步就走。

林浅走到拐角处,不期然遇到了陆沉。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林浅的心猛地一紧,脚步却未停顿,她佯装没有看到他,继续坚定地向前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酸涩的心尖上,她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在即将与他擦身而过时,陆沉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柔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轻柔又坚定:“浅浅,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听到这话,林浅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满心嘲弄。

相信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

因着腿脚不便,步子迈的快了些显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使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那么的狼狈不堪。

陆沉的心像是被无数根尖锐的针狠狠刺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痛意蔓延开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想要呼喊她的名字,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林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杂物间。

她缓缓坐在那张破旧的折叠床上,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疲惫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她眼神空洞,心中对这个家的失望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她仅存的一丝眷恋。

在这里度过的那三年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那些遭受的冷落、委屈和痛苦如同噩梦,一次便已刻骨铭心,她绝不想再次陷入这样的泥沼。

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开始收拾东西。

环顾四周,简陋的环境里属于她的物品寥寥无几,只有那套换下来的衣服,她随手将其塞进一个塑料袋里。

她该走了。

起身,去拉房门。

纤细苍白的手指还不等碰到门把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年近六旬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女人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掩不住的惊喜,激动地说道:“大小姐,你真的回来了?”

林浅微微一怔,“吴妈?”

望着吴妈,她心中五味杂陈。

整个林家,唯有吴妈将她当作真正的大小姐,其他佣人对她的态度都异常冷漠。

在他们心里,林家的大小姐只有林婉儿一个,而她,在他们的口中是林浅小姐。

炎炎夏日,她在闷热的杂物间闷出一身痱子,是吴妈用自己的钱给她买风扇。

寒冷的冬天,她被冻得瑟瑟发抖,也是吴妈给她买电褥子取暖。

思及此,林浅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吴妈激动过后,目光落在林浅手中的塑料袋上,“大小姐,你要走?”

林浅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怎么说,便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吴妈心疼地看着她,想要劝她留下的话语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深知林浅在林家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那些冷眼、委屈和不公,她都看在眼里,又怎么忍心让她继续留在林家这个火坑。

无奈叹息一声,道:“大小姐,你要走我不拦着,不过,你的伤我还是先帮你处理一下吧。”

林浅一脸不在意,“只是小伤,我早就习惯了。”

听到这话,吴妈的心里不是滋味。

大小姐这是受了多少罪,才会对身上的伤口如此风轻云淡啊?

她在心中为林浅愤愤不平,可她只是个佣人,人微言轻,面对林家的种种,她无能为力。

吴妈强忍着心疼,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大小姐回到家还一口东西都没吃,我现在就去给你做一碗面,等吃完再走吧。”

林浅再次拒绝。

“不了。”

说完,觉得自己这样子太冷漠,遂又补充一句,“赶早离开这,也好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其实,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吃林家的饭。

现在的她很穷,身体也很差,她什么都没有了,所剩下的只有自己那点可怜的骨气。

她就是到外面乞讨,她都不要继续留在林家遭人白眼。

任何人都可以给她气受,唯独林家不行。

林家人欠她的,林家人不配。

“吴妈,我要走了。”

吴妈万分不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将钱塞到她手里,“大小姐,你拿着在路上用,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吴妈说着,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

林浅想要推辞,但吴妈态度坚决,“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没有钱,总不能住桥洞。”

林浅咬牙,泪水无声流下。

和她毫无关系的人都知道心疼她。

她的亲生父母和亲哥哥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