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霜染苏九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小说》,由网络作家“纳兰静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忍痛咬牙:“那你先把我穴道解开!”楼晏淡冷的睨着她,手指依旧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却同时若有若无的在她脸颊上轻轻勾过,仿佛无意,却偏偏使她浑身一个激灵:“又在跟本王讲条件?”九月深呼吸了一口气,认命的抬眼,扯了扯嘴角:“既然十六爷你说,你们皇室中人从来都没有君子,可你既然在漠北生活这么多年,必定不会与这迂腐的皇都城同流合污,你明知道我只是一个误打误撞混进来的小毛贼,也没有杀过人,偏偏就是要为难我。无论如何,你今天已经同意会允我三件事,我始终信奉君子一诺千金,我更相信,晟王殿下是个君子!”“若本王不是君子,偏偏就是这般无耻小人,你又当如何?”他的手指抚过九月光华细致的脸颊皮肤。“无耻小人?”九月忽然就笑了,陡然抬起手按住他的手,借着他手...
楼晏淡冷的睨着她,手指依旧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却同时若有若无的在她脸颊上轻轻勾过,仿佛无意,却偏偏使她浑身一个激灵:“又在跟本王讲条件?”
九月深呼吸了一口气,认命的抬眼,扯了扯嘴角:“既然十六爷你说,你们皇室中人从来都没有君子,可你既然在漠北生活这么多年,必定不会与这迂腐的皇都城同流合污,你明知道我只是一个误打误撞混进来的小毛贼,也没有杀过人,偏偏就是要为难我。无论如何,你今天已经同意会允我三件事,我始终信奉君子一诺千金,我更相信,晟王殿下是个君子!”
“若本王不是君子,偏偏就是这般无耻小人,你又当如何?”他的手指抚过九月光华细致的脸颊皮肤。
“无耻小人?”九月忽然就笑了,陡然抬起手按住他的手,借着他手下的力度使尽全身仅有的力气将自己的下颚骨归位,再次强忍住下颚传来的巨痛,忍了一瞬后,便陡然抬起眼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十六爷,你若是个小人那就好办了。”
话落,她陡然将身子前倾靠向他的怀中,抬起手便如水蛇一般紧紧的缠绕上他的脖颈,抬起脸贴向他的唇畔,轻轻的对着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笑着说:“小人么......贪、嗔、痴、色,这四毒你若是样样都占,那就更好办了,好歹我也是一女流之辈,想让王爷怜惜我,不也是非常简单之事?你说呢?”
说话间,九月的手指隔着他质地极好的素色长衫抚向他的前胸,然后一点点向上,顺着他的脖颈一直到他的下巴,再到他的唇边。
他唇色很淡,却是极好看,在她正要仰头在他下巴上亲去时,陡然,身前的人影一闪,本来靠在他怀中的九月顿时就扑了个空。
她勉强稳住身体没摔倒在地,抬起眼看向楼晏,见他看她的眼神似是在看一个不知自爱的荒唐之辈,她不禁乐了:“王爷,如此清心寡欲的小人,可不多见呐。”
九月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但显然他并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感觉到身上的一股逆流的血脉不知何时竟顺了回来,她笑出了声音:“十六爷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不如让我再闻一闻看,究竟是什么味道?”
话落,她陡然以着极快的速度蹿起身以手成爪便向他的心窝处攻去,楼晏身形只是微微一闪,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九月顺势直接双臂环绕过他的肩贴向他的怀中,以着绝对厚脸皮的无赖方式直接撞在他胸前,在他眸色冰然的推开她的同时,她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的靠在他胸前:“啧,总要怜香惜玉的吧?我好歹也是一水灵灵粉嫩嫩姑娘哎?你就这么忍心......”
她话还没说完,楼晏的手已经毫不留情的将她推了出去,九月脚下一个踉跄,迅速向后退了两步,她倏然抬起眼:“哟呵,你还真当自己是根清心竹旁人沾不得碰不得?我是长的难看还是怎么着?姑奶奶我偏偏就要你今儿尝尝厉害!”
不要问她是怎么冲开穴道的,其实刚刚她都没注意这穴道怎么就忽然被解开了,九月倏然一跃而起便向他身上扑去,楼晏冷眼扫向她,厉声道:“小小女娃莫要再胡搅蛮缠!穴道已解就自行逃命去......”
他还没说完,九月便已经整个人如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他身后:“谁是小小女娃?姑奶奶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敢情这穴道是你给我解的?怎么着?是真的怜香惜玉了还是想求我给你解药?那咱们那事先说好的三件事到底算不算数?”
看得出来他是不想和她纠缠,也不想和她再打一架,偏偏他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态度触到了九月的硬茬儿,她还真的最讨厌他这种自视清高的王八蛋,叫你清高,偏让你气极攻心才好。
就在九月的行止越发过份之时,楼晏冰寒着脸骤然将她甩开:“荒唐!”
九月被他的力度震的连续向后退了几步,直接撞到了墙上,抬起眼看着他脸上那丝莫名的尴尬与一闪而适的红晕,九月当即爆笑出来,笑了半天,捂着肚子靠在墙边一边笑一边说道:“好歹你也是个王爷,肯定已经是王妃侧妃小妾成群,怎么着还能纯情成这样子?居然脸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你怎么着了似的......”
“胡搅蛮缠!如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不知自己此行此举有荒诞?”楼晏皱眉,已没了好脸色。
九月更是大笑着靠在墙边:“哎呀十六爷!您也别多想,我刚都已经说了,想闻闻您身上的味道,这不,已经闻出来了!”
她一边笑一边凝视着他那张清冷的脸颊边已经隐去的红晕,真没想到古人真的这么纯情,不就是被她抱着纠缠了一会儿,她又是一笑,好半天才强忍住笑意,说道:“这味道啊,应该是翻白草二钱,木槿花五钱,芦根半钱,八角枫一两,丁香五钱,藏花蕊一两,墨旱莲二钱,泡以辣椒水大青叶水各两个时辰,方才得出的香味儿。”
楼晏清俊的眉间微微一滞,古怪的看着她,半晌,道:“我本念在你这小丫头年纪尚小,本质不坏,没做下任何大奸大恶之事,打算放了你。现下,你怕是走不了了。”
九月笑意一敛:“过河拆桥?知道了七花的顺序你就又反悔了?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要不要这么无耻赖皮加不要脸啊你?”
“藏花蕊与墨旱莲不是我元恒皇朝境内之物,此两味药乃西海的迦尔国境才有,每年由迦尔国进贡给我国也才仅有十余朵,你从何处得来?”
听见楼晏那清澈的声音里已夹有几分森然的冷意,九月不禁一愣,抬眼迎上他掺了冰霜的视线。
她平时在房间里研制那些花花草草的药材的时候,也没想到会遇到难得的藏花蕊与墨旱莲这两种花味药引,她记得是在苏九月房中绣床边的一只并没有上锁的柜子里,本来她只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轻便简单不繁琐的衣服自己穿,免得总让香儿来服侍自己换衣服,结果翻了一会儿就在里面的一个格子里发现了一个不小的锦盒,打开锦盒就看见了几朵藏花蕊与墨旱莲。
“月儿身体可还安好?”慕清莲进了门,柔和的笑着扶起正微微欠身的九月,和蔼可亲的问。
“夫人,月儿很好,让夫人您受惊了。”九月站直了身体,眼神却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立在门边的香儿。
香儿很机灵,一看见她的眼神儿便懂了,连忙殷勤的将房间里的白烛收起,又将一些悬挂着的白布都收拾了出去,顿时,这死气沉沉的屋子里又恢复了曾经的模样。
“我们堂堂相府,竟会出这种差错,实在是不应该,这一次你这孩子可真的是遭了一场大罪,看着就心疼。”慕清莲抬手在她肩抚了抚。
九月只是淡笑,轻轻摇头:“已经没事了。”
要说九月的感觉,她觉得这位就是来这里走个过场。
慕清莲毕竟是当家的主母,该有的压惊赏赐还是有的,备了一些薄礼来说是给她压压惊,又叫了大夫替她把脉,确定九月的身体是真的无碍了之后,又寒暄了一阵儿便施施然的走了。
不知道这慕清莲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即使她和苏衿之这对母女再怎样做表面功夫,九月早晚都会看个一清二楚。
九月终究不是苏九月,既然老天选择让她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无论是刀山火海,总也要活着爬出去。
这四小姐才刚回丞相府,府里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不管外边的风吹草动,她却是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把守在门外的香儿和玲音吓坏了,以为四小姐又死过去了似的。
皇都城内遭窃啦!
九月穿越过来的半个月后,皇都城内开始流言四起,据传是每逢半夜都有个黑衣蒙面人去城内各家药铺盗窃,不是这家今夜少了一盒冬虫夏草就是那家昨夜少了一包人参。
然而那黑衣蒙面人却都只是在每家偷一小包药材,其作案手段极其卑鄙。
因为元恒皇朝有那么一道法令,所丢财物不足二两者,案件概不受理。
这就让始作俑者苏家的四小姐尝到了甜头,晚上四处偷药材,白天躲在屋子里磨药粉,香儿和玲音只知道四小姐比以往更不爱出门了,却也不敢进去打扰。
和这些古人玩智商,做个小毛贼还是很爽滴!他们根本摸不清楚她每天晚上会去哪一家药铺,即使是在窗上定了木板来防她,那木板还在,可是药铺里的药材还是一转眼就被偷了,真是遭人恨的牙痒痒。
当然她偷的都是各种富户,那些穷苦百姓的小药铺她也不忍心去顺手牵羊。
根本没人想得到这懦弱又草包的苏家四小姐就是那每日偷盗的小贼。
在二十一世纪玩的都是真枪实弹和各种精密的器材,在这里她要是不做点儿什么东西来防身的话太没安全感了。
据说有几家有点名头的药铺找了一些当官的亲戚,安排了一些捕快在店里守夜,等着小毛贼自己送上门,九月当然没傻到真的去挑衅那些捕快,当然如果他们想要和她单挑的话她还是可以为了那些个昂贵的人参去试一试的,但她还是不打算去,因为他们没人想和她单挑。
咳,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九月当下很英明的没再去那几家有点背景儿的药铺,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潜入了一家皇都城里一家新开的药铺,不过这药铺似乎是有些来头,前后院里居然有家丁把守,若不是为了前几天听说的雪莲,她才懒得来和这些家丁周旋。
娇瘦利落的身影在皇都城的几处房顶上迅速穿梭,一跳一跃间如鬼魅般不易让人察觉,直至潜入目标处的房顶,九月缓缓蹲下身,打量着那几个家丁。虽说是家丁的装扮,但看起来这些人都不像是一般小厮,站姿端正像是官兵,她心下一紧,这家药铺该不会是什么人用来遮人眼视暗度陈仓来的吧......
正想着,忽然旁边不知道从哪里跳来一只猫,叫了一声,九月眉头一皱,狠狠瞪了一眼那只惹祸的猫,听见下边那几个家丁已经向她这边的房顶冲了过来,她起身便跑。
不是打不过,她只是不确定这些人究竟是等着抓她还是在等其他什么人落网,总要先跑到安全地带再陪他们玩一玩儿,黑色的身影以着奇快的速度飞向城中的一棵大树上,那些家丁身手不错,果然如她所想,不是普通的家丁,那间新开的药铺背后的老板是谁?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共十余个家丁,只有五六个追了出来,可见他们不吃掉虎离山这种小计。
九月躲在树上蹲了一会儿,听见不远处有马声传来,透过树叶的缝隙向下看去,只见那日举着剑差点直接杀了她的小参将打马而来,目色冰冷的看了一眼那几个靠近前方树下的家丁。
“何人在此?”
几个家丁看见骑在马上的人,惊了一下,连忙跪了下去:“原来是十六爷府上的承大人,奴才们奉我家主子的命在药铺留守,正在追一个可疑的人影,追到这里却追丢了,没想到会遇上承大人。”
承封目色淡冷:“你家主子?”
“回承大人的话,我们是太子的......”
“好了,不必说了,不管你们主子是谁,这夜里不太平,还是少在这皇都城的主街上走动为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承封忽然打断他们的话。
“是!”
直到家丁走了,换个方向去寻人,承封冷冷的看向身后的侍卫:“刚才前方那道人影你们可是都看见了?”
“回承大人,是看见了......”
“那人轻功似乎不错,去找找,看看是什么来路, 是敌是友。”
承封下了马,带着几个侍卫去了附近搜查,树下还停留着一个看马的侍卫,九月在树上蹲的腿快要麻了,忽然兹溜一下从树上滑了下来,在那侍卫转过身来的刹那抬起手便朝他颈后狠狠一劈。
不到半个时辰后——
“大人,没找到人!”
“这四下都搜查了,没什么可疑的人,街上大都是关了门的商户和普通住户,早已熄灯就寝了,要不要逐个敲门进去搜查?”
承封回到树下,伸手抚了抚马背:“十六爷才刚回来,勿行扰民之事,那人既不是在晟王府生事被追,暂且随他去吧。”
九月目色一顿,抬起腿便要将眼前的人踢退,孰料楼晏比她先一步拽过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身侧一按,加上九月忽然抬起要反击的腿,这相冲的力道正好让她整个人向前一扑,楼晏只轻轻在她背上一拍,九月暗道不妙,整个人直接扑进了眼前满是药材的浴桶里——
哗啦——
她却在入水的刹那间陡然钻出水面,以着无法预料的速度伸手便欲拽住他腰间的缎带。
忽地抬眼冲他一笑:“王爷,小的伺候您沐浴更衣!”
话落,便用力扯下他里衣的腰带,然后狠狠朝他脸上扔去,旋身便要跑。
楼晏躲开那甩去的腰带,抬手抓住腰带的一边,募然将那腰带甩向正欲飞身逃跑的九月的脚上,九月只觉脚踝处一紧,人便被拉了回去,更直接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猛地一回头,竟见是那条腰带系在了她脚踝上,她恨恨的翻坐起身低骂一句:“卑鄙!”
出手这么利落哪像是受伤的样子?
热水渐渐冷却,屋内盎然的水气也渐渐消失,九月出师不利,狼狈的坐在地上,头发和衣服都在滴着水,楼晏却是除了一根腰带在手里之外,连一点水珠都没渐到他身上。
楼晏不冷不热的神情落在她的眼里,九月因为知道苏家四小姐脸上的胎记格外好认,所以每晚出门前都会把胎记洗掉再出来做案,干净的小脸上夹着浓浓的愤怒,更也为自己的轻敌而感到悲哀。
之前她就怀疑过,晟王受伤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全府上下都大力隐瞒的事情?怎么会轻易就对一个小侍卫说起,更似乎有着开诚布公的意思,现在看来,他哪里是受了伤,分明就是老虎假扮成了病猫!
看着她的表情和掩藏在帽子里的青丝,虽然她身上穿着侍卫的盔甲,但这会儿全都进了水,胸前的盔甲敞开了一些,露出里边的里衣。
半晌,楼晏才道:“是个姑娘?”
她干脆也不再遮掩,一把拽下头顶的帽子,然后踢了踢腿,不是她坐在地上不反抗,是刚刚在无形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被点了穴,除了动一动腿和拽下帽子的力气,身上基本没什么其他力气了。
“这腰带在我脚上系的太紧,再不松一松我这脚就要废了!”她皱眉。
本以为他见自己是个女人能留点情面,谁知这位爷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直接漠然的走了,打开房门,道了句:“承封,把人带出去。”
接着承封便走进来,直接将她拎起,像是拎着一条死狗一样把她带出了门。
这两位爷应该不会为了引她来吧?
她区区一个小毛贼好像上不了这么大的台面,她是不是不小心当了替死鬼了?
可他们连审都不审她一句,也没问她是谁派来的人,就直接把她丢进了柴房,她听见府中小厮说王府还在整修,连王府的内的牢房也统一被改造,现在只能关在柴房。
你妹啊,她竟然连住进牢房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把她当成了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可他们为毛不审问她?难道他们知道她不是奸细?那干吗要把她关起来?
九月靠坐在柴房里的一堆草上,盯着脚上那条依旧系着的腰带,扭了扭身子,想要把藏在衣服里的一把小匕首弄出来好割开身上这五花大绑的绳子,可是扭了半天也没感觉到匕首的存在,她一诧,明明换上这套侍卫装的时候有把东西都带在身上,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她身上唯一的利器拿走,他那快到诡异的手法真是变态极了!
本以为能靠着二十一世纪的智慧玩转古代智商的九月狠狠抽了抽嘴角,楼晏,算你狠!
......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身体磨蹭到了墙根儿处,靠在墙根儿大口呼吸了半天,终于等到身上的穴位慢慢的被冲开了,九月屏气凝神,开始将手腕上的麻绳在柴房粗糙的墙面上用力蹭来蹭去。
大概蹭了半个时辰,被捆紧的手腕刹时一松,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再侧过身子用肩膀贴着墙面,把肩上的麻绳蹭断,紧捆在身上的绳子一圈一圈的松开,然后迅速弯下身把腿脚上的绳子解开,最后去解那条腰带时,将那腰带纂在手里,九月恨恨的低骂:“十六爷是吗?好你个烂石榴,早晚有一天老娘用这腰带把你捆树上好好抽你一顿!”
揉着半天都没有过血的脚踝和肿起来的脚,这仇她九月记下了!
“王爷,这新王府还有几日才可入住,皇上希望您能在宫中小住几日,您怎就偏偏要住在宫外呢?瞧这屋子......”
万公公清早等在屋外伺候着,直到眼前的房门开了,楼晏走出来,这嘴就忍不住的开始往外倒豆子。
“您看昨儿个夜里多危险,我听说好端端的竟有个小毛贼潜进了府里,这些贼人胆子也是忒大了,依奴才看,王爷您还是回宫里住吧,皇上也是日盼夜盼的想您能留在宫里......”
楼晏瞥了他一眼:“万全,自打回了皇都后你这废话就越来越多,爷看你应该把舌头也割了。”
万全连忙缩了一下脑袋:“王爷,奴才只是觉得这皇都不比漠北的王府,这心啊总是吊起来的......”
“王爷!不好了!”
难得楼晏住在前院,来往的侍卫繁多,不需经过谁通报就可以直奔前院,昨夜守柴房的侍卫匆忙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昨晚被关进柴房里的那个小贼跑了!”
万全一愣,本想斥这侍卫一句,却是小心的看了看楼晏沉静的脸色,轻声说:“这......王爷,虽说这王府前院不如内院僻静,但晟王府可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出的地儿,有暗卫在,一只苍蝇都甭想飞出去,何况一个区区小贼,依奴才看那小贼这会儿应该还在府里......”
楼晏的声音波澜不兴地说道:“万全,你去柴房看看。”
“是,王爷。”
万全匆匆的向柴房的方向走,那来通报消息的侍卫也连忙起身恭敬的向后退了出去。
却在刚要退出前院的正门时,忽地听见楼晏说:“你过来。”
小侍卫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直恭敬的低着身子,虽说是看不见楼晏的脸色,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脑袋慢慢的走了过去。
阵阵哀乐之声传入耳中,隔着厚厚的棺材板儿,九月觉着自己的耳膜都快被这难听的声音穿破了。
想想就他妹的有气,她堂堂一个特种部队精英,兜里还揣着特级法医资格证,虽说是刚被入编,在第一次跟随正式队伍演习中就被猪一样的队友出卖,那埋在地底的炸药好死不死的就在她屁股下面爆炸,想逃命都没来得及,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胳膊和腿被炸飞,连喘口气儿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阵亡。
好歹也出过十几次重大任务,她九月无论是从谋略城府还是身手都绝对是这一批特种部队新人中一等一的人才,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最信任的队友面前。
她可是法医啊!竟然有一天沦落到尸体被炸飞无人能对她做尸首死因检查的地步!死的太冤!
更他娘可恨的是,穿越就穿越,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从昨晚到现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就一直静观其变,老实的躺在棺材里边没有动。
躺了也不知多久,就在刚刚终于听见有人打开门的声音时,外边传来一阵儿低弱的哭声:“四小姐......”
有人厉声催促:“哭什么哭,人已经死三天了,再怎么哭也是活不过来了!少在这里找晦气!快把人抬走,在老爷回来之前赶紧把人给殓了......”
这一路上那些抬着棺材的人脚程很快,九月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但要是再拖延下去怕是自己现在这条小命也将要保不住,可她现在这副躺在棺材里的身体娇娇软软的使不出什么力气,手边也没有可利用的工具,陡然的,她缓缓抬起手,在棺材板儿上敲了敲。
“叩叩。”
一阵敲打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几个抬着棺材的大汉脸皆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两眼。
“怎么回事?这棺材里怎么有声音?”
“不管她,赶紧把人入殓。”一把粗重的男声带着狠绝的味道:“快走!”
“可是真的好像是有什么声音,该不会人还没死透吧?”
“叩叩——”又是一阵诡异的敲打声。
这时已经是凌晨,天将亮,街上没什么人走动,但偶尔有一些早起的小摊儿出来了,抬棺材的四个汉子又嘀咕了几句什么,像是怕被人发现,继续迅速的把人抬走。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的一条长长的军队让那几个大汉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好好的做个死人生意,怎么偏偏撞上今日从北边凯旋归来的军队。
朝着军旗的方向远远望去,那可不就是当朝晟王爷的大军么?
几个大汉连忙放下棺材想要躲到一旁去,但是那棺材里不停的敲打声还是引起了前方人的注意。
“站住!何人在此?竟敢冲撞晟王的车驾?”
晟王楼晏,元恒皇朝皇帝的十六子,常年驻守于漠北王府镇守边关,骁勇善战,更善用兵良策,两年前以三千骑兵战五万敌军大胜,更被赞为现世诸葛,但为人低调谦逊,无心参与储君纷争,甚得帝之宠爱,但却不知因何原因,已经有五年不曾回过皇都。
九月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忽然出现这么一段认知,从她醒来后脑子里就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似乎是存着一些这副身体原来的残缺记忆,并不完整。
并没有时间思考太久,这棺材里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虫子,身上痒的要命,九月骤然狠狠朝着棺材盖儿踹了一脚,本是想引起那个什么军队的人注意,却没想到,棺材盖儿竟然就这么被她踢开了!
她刚一坐起身,旁边的大汉便一蹦三尺高像是活见鬼了一样的跳开。
“诈尸了!”
“你是人是鬼?”
在那军队前,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银色铠甲打马过来,这人看起来像是个参将,他眼里倒是没有什么惊恐,但眼神锋利的仿佛要将她穿出个洞来。
九月嘴角一抽,看看这周围人的装束,便抬起手来嘿嘿一笑,很是入乡随俗的说道:“贵人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女鬼来了,不错,在下正是如假包换的女......”
话音未落,颈上赫然一阵入骨的冰凉。
她瞬时禁了声,斜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长剑,只觉古人这玩意儿虽不如枪好使,但这个小参将使剑的手法还真是快狠准到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马上结束她的小命儿。
刚穿越,人生地不熟的,这身体还没什么力气,九月可不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
她顿时贼眉鼠眼的一笑,伸手把脖子上的剑推了开:“别这么严肃,我这刚从棺材里坐起来,您要是怕我触了霉头,就朝这地上吐三口唾沫,保准没有晦气沾身,您看我这......”
依旧是话还没说完,那长剑便再次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人?十六爷寅时回皇都的消息是谁通知你们的?不说实话,小爷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人一声厉喝,吓的那几个抬棺材的汉子跪成了一片。
“大爷饶命啊,我们无意冲撞了十六爷的车驾,我们只是给苏丞相家的四小姐送殡,这送殡大都是赶在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免得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给人招晦气,真的没想到会冲撞到了各位爷爷,饶命啊!”
“还敢扯谎?”那人眉眼一瞪,神情狠厉严肃的让人九月颇为吃惊。
“承大人。”后边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公公,低声在那人马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那参将这才收了剑,冷冷的瞥了一眼几个跪倒在地的大汉:“算你们命大!还不快滚!”
“好好......小的们滚!谢大爷不杀之恩......”
说着那几个大汉就要再把棺材抬起来,可再一看见直挺挺的坐在棺材里的苏家四小姐,顿时都犹豫了一下,在这么多人的眼前,也不好把一个活人抬去入殓了,何况都是刚刚死里逃生的,谁会为了几个钱不要命,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匆匆忙忙的跑了。
九月亦是悄悄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打算和他们一起“滚”,却是双脚刚一落地,那骑马的男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苏丞相府的四小姐?”
九月低眉顺眼的咧嘴一笑:“大爷您这是认识我么?”
虽说这牢房很破,不知道在楼晏回来之前,究竟是几十年前还是几百年前的古宅,可偏偏墙壁是坚硬的巨石,门又是坚硬的寒铁,除了顶部被锤的一颤一颤的之外,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在这种坚固的地方挖洞越狱。
想安然离开,惟有拿到钥匙。
怎奈何这两人站的地方又都这么洽到好处,这一个离的太远,她就去另一个那边,也同样就差一点点距离,偏偏就是够不到。
胳膊不行就用腿,结果大腿差点卡在缝隙很窄小的牢门里,活动完全不自如,她不禁咬牙切齿的抬起手索性直接脱下身上的小侍卫的外衣,把腰间的不知道是什么皮制成的细窄皮带解了开来,拧了两圈,向外一探,终于探到了钥匙,她目光大亮,用皮带用力一勾,那钥匙圈直接搭在了皮带的前端。
而就在那刹那间,另一个狱卒被顶上传来的一声重锤的声音惊的猛地睁开眼,刹那回头大喝:“你好大的胆子!”
九月亦是被那传来的重锤声惊的手一抖,本就有些发软的皮带立时弯了下去,钥匙落到了牢门外的地上,她抬起眼便朝那先醒来的狱卒瞪了一眼,你妹的!居然坏老娘好事!
差点被偷了钥匙的狱卒睁开眼向四周瞄了一圈,再又看向牢房顶棚上的石砖之间已经开裂的地方:“不好!还真的要塌了!”
两个狱卒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上方,九月亦是抬眼描去,低头又看向牢门外地面上的钥匙,心头一动,说道:“快塌了你们还不快跑?都等着被砸死呐?你们死了不要紧,你们家里的老婆孩子要是没了丈夫没了爹可就惨了!”
那两人一听,其中一人直接毫不犹豫的向外跑,另一个亦是刚要跑,却是忽然脚步顿了一下,竟然不忘回头捡起地上的钥匙。
“哎?喂!喂!你这人也太阴了?我是犯人又不是死囚!不至于要让我死在这里吧?钥匙留给我又不会怎么样!你不能这么没人性!哎!喂!你回来......”
那厮压根儿不管她,拿起钥匙就跑。
九月看着眼前扑扑落下的灰尘和砖头瓦块,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王府后院北侧年久失修的牢房一夜坍塌,承封听到消息后,想起那牢里还关着的小毛贼。
此时已天已将亮,承封带人到那坍塌的牢房附近去看了看,本来这牢房就是准备拆了重建,倒是没想到那个丫头这么倒霉,刚关进去就塌了。
“啧啧。”
身后的侍卫一脸叹息的说:“这王府是百余年前的前镇远侯爷私建的大宅,甭管这府邸在这许多年里被多少人垂涎,终究也是过了百余年,也不再那么坚固了,啧啧,看看这青石砖瓦,这在当年也应该算是最顶级的石材了吧,当初咱们十六爷被封王赐封地的时候,就应该早早的把这里重建了,迟了这些年,真是可惜了这么个风水极好的地方。”
承封瞥了那侍卫一眼:“怎么,这些年跟随十六爷在漠北王府,还委屈着你了不成?”
侍卫当即一脸尴尬的低下头:“承大人教训的是,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只是觉得以咱们王爷的胸襟与谋略,这皇都城早就该是我们......”
“闭嘴。”承封忽然皱眉:“别忘了十六爷最讨厌什么,再敢说第二次小心你的脑袋!”
侍卫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去看看,昨儿被关进去的那倒霉小贼死了没有。”承封冷声道。
“是!”
侍卫匆忙走上前去,在一片碎裂倒塌的巨石中看了看,忽然惊叫道:“承大人,她兴许是逃了!”
承封一怔,有些不太确信的走上前去,低下头一看,当即眉宇一皱。
果然,昨儿把那个不老实的小贼扔进的是下面最靠里面的牢房,虽然牢房坍塌,但因为这间牢房所在的位置是最靠里间的角落,两边的石墙坚固未倒,有一个能容身的角落可以避免被砸,而这顶上已经塌下一个窟窿,眼下这牢中没有她的尸首,亦没有半点血迹。
怕是真的让她给逃了。
九月的确是逃了,但事情的结果并没有想像的顺利,这王府内根本不像她昨天以为的那么松懈,实际上戒备森严,她虽然躲在墙角下保住了小命并成功逃出了那臭味熏天的牢房,却没能顺利离开王府。
就在承封他们已经发现她逃了的时候,九月正躲在王府前院的一堆新运来的石料后,偷偷探出头来向外看,后院在整修,前院被截出的部分并不大,但却来往有两队侍卫在巡逻把守。
看来昨天她的一时疏忽是真的疏忽了,他们昨天是在故意下了圈套等人往里钻,结果真正等的人没来,她歪打正着的落了进来。
见有一队侍卫正向这一方向走来,九月麻利的闪身蹿去了其他地方,却是刚一跃过高墙,打算从王府侧院溜出去时,眼前传来一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的大喝声:“何人如此大胆!敢闯王府禁地!”
九月脚下一个踉跄,你妹啊,不就是个侧院吗,谁知道你们在整修期间把禁地挪到了这里啊!
她这辈子真是跟地雷有缘分,踩到哪里都是雷!
下一秒,那侍卫已持刀冲了过来,九月现在虽然身手没二十一世纪那么灵活,但对付一个侍卫还算可以,既然躲不了就直接迎战,刚一脚踩到那侍卫的肩上,双腿反剪趁他完全没料想到的时候直接将他踹向高墙的方向,远处便已冲来十余个带刀侍卫。
九月想,兴许是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到头眼发昏,这小身板儿也经不起这折腾,竟然很是识时务的在那十余个侍卫冲上来的时候直接双腿一蹬,躺地上不动了。
十几个侍卫果断将她包围,那被她踹了一脚的侍卫亦是举着刀冲了回来,低头一看,九月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任是他怎么骂她卑鄙无耻竟然出阴招在背后踹他,她就是不动。
毕竟是个姑娘家,侍卫们也不知道是直接将她乱刀砍死还是怎么处置,正在盯着地上那个躺着不动的女人犹豫不决,忽然,身后传来公公万全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啊——”
躺在地上装死的九月被那尖细的声音刺激的耳根一抖,硬是控制着没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