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宋寒云闯进来时,龙榻前的铜盆里正煮着钦天监刚献的“续命偏方”。
我抬头诧异地望着皇帝,和刚才判若两人。
八皇子一见皇帝,便扑倒在龙榻前,泪流满面:“父皇,您怎么样了?
儿臣听说您病了,心中焦急万分。”
“朕无大碍,只是有些不适罢了。
你无需如此担忧。”
宋寒云却不肯起身,依旧跪在龙榻前,泪眼婆娑地看着皇帝:“父皇,儿臣愿剜心为引……只愿您能早日康复。”
皇帝闻言,只淡淡看着她:“寒云,你可曾怨过朕?”
八皇子跪在皇帝的脚边不肯起身说道:“父皇,儿臣已经知错了!
太子已去世,朝堂需要一个新太子继位,辅佐您。
听闻只有大赦天下才能化解这场灾祸,不知儿臣能否借此机会,重回朝堂?”
“朕已经想好了,恢复你的封号和领地,立你四哥为太子。”
宋寒云猛地抬头,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竟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不顾一切地向皇帝扑去。
短刀刺向皇帝时,袖口蟠龙纹恰好咬住自己腕间狼头刺青——那是他八岁为质时,北疆人用烧红的铁烙的“畜印”。
“父皇可知儿臣为何爱穿蟒袍?”
他癫狂大笑:“这龙爪第三根利刃,能剖开您虚伪的仁德!”
皇帝见状怒不可遏,他颤抖着手指向八皇子,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逆子!
你竟敢对朕下手,弑父夺位吗?!”
刀锋离皇帝喉间三寸时,我徒手攥住刀刃,血顺着指缝滴在宋寒云袍角。
“护驾——”宋煜的剑已穿透宋寒云琵琶骨:“这一剑,替芝芝还你乱葬岗那几十刀。”
宋寒云被宋煜紧紧压制,脸上满是不甘与绝望,他挣扎着喊道:“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我才是最应该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几名侍卫闻言,连忙上前将八皇子摁倒在地:“父皇——您把祥瑞白鹿赐他时,可想过我也想要句夸奖?”
“四哥知道父皇夸过我什么吗?”
突然嘶吼:“七岁那年猎场走水,我背出三弟时,他说…咳咳…他说寒云有孝悌之心。”
他狂笑说道:“那支狼毫笔本该是我的!
我临了北疆三百张舆图才学会的字……可他只看四哥写的仁爱!”
最后的嘶吼撞在玄武门兽首铜环上,惊起夜枭啼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