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侯府偏心?黑心莲逆天改命!林淮月林朝锦 全集
侯府偏心?黑心莲逆天改命!林淮月林朝锦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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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薇薇薇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淮月林朝锦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偏心?黑心莲逆天改命!林淮月林朝锦 全集》,由网络作家“沉薇薇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如小兽,怎么也不肯撒嘴,林宴淸涨红了脸,直接将林朝锦的头往着旁边撞去。林宴迟眼中划过一抹恐慌,大声喝道:“哥!”林朝锦猛地松开,空着的两只腿也算是没客气,狠狠地对着林淮月的双腿踩了两脚,听见惨叫声这才迅速的跳开到了林宴迟的身边。林宴迟直接将她拦在身后,一脸视死如归,“谁敢动我姐姐!”林宴淸怒容难消,“阿迟,你看清楚!这个贱妇不仅伤了跟你认识十几载的姐姐,还咬伤了我!你难道还想要护着这样的人在侯府吗!”林朝锦将嘴里的血吐了出去,随意的抹了一把脸笑出声来,“我这样的人?林大公子,是我这样的人才没有让林淮月腿废了,给了你们希望!我没有找你们要诊费不错了,你们还叫什么?”方才被撞破了头,殷红的血染了林朝锦的半个脑袋,加之吐出的林宴淸的血,...

章节试读

她如小兽,怎么也不肯撒嘴,林宴淸涨红了脸,直接将林朝锦的头往着旁边撞去。
林宴迟眼中划过一抹恐慌,大声喝道:
“哥!”
林朝锦猛地松开,空着的两只腿也算是没客气,狠狠地对着林淮月的双腿踩了两脚,听见惨叫声这才迅速的跳开到了林宴迟的身边。
林宴迟直接将她拦在身后,一脸视死如归,
“谁敢动我姐姐!”
林宴淸怒容难消,
“阿迟,你看清楚!
这个贱妇不仅伤了跟你认识十几载的姐姐,还咬伤了我!
你难道还想要护着这样的人在侯府吗!”
林朝锦将嘴里的血吐了出去,随意的抹了一把脸笑出声来,
“我这样的人?
林大公子,是我这样的人才没有让林淮月腿废了,给了你们希望!
我没有找你们要诊费不错了,你们还叫什么?”
方才被撞破了头,殷红的血染了林朝锦的半个脑袋,加之吐出的林宴淸的血,整个人显得格外张狂。
许昭年不敢去扶林淮月,只是哆嗦着唇不断地重复着,
“让她滚,让她滚!”
林博尧显然比她要清醒一些,咬着牙道:
“来人,将这个孽女给我带下去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见林宴迟立刻就要开口,林朝锦借着袖子扯了扯他的手,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柴房而已,比之上一世他们让自己跪在院子里等待林淮月的原谅,还要时不时的遭受虐打来说,简直是享受。
更何况,自己才重生回来,总要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实在是没必要这个时候连累了阿迟。
林宴迟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既然是要送去柴房,我去送!”
屋子里已经没有人管他说了什么,全部都围在林淮月的身边嘘寒问暖。
两个人并排往着外面走去,因着两个婆子紧随左右,一路上两人也未曾说一句话。
到了柴房,林宴迟直接转身道:
“我跟我姐姐有话要说。”
两个婆子的眼中有些犹豫,林宴迟沉下眉,
“我是侯府的公子,主子的吩咐你们也敢怠慢,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个婆子顿时哂笑起来,
“二公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奴婢们是奉的侯爷之命......”
“那你们去告诉林博尧啊。”
林朝锦微笑着看向两人,
“两条狗而已,还看不清楚自己身份了?”
她当着两个人的面将手上的血渍一点点的擦拭去,看的两个婆子浑身一个哆嗦,立刻低着头走开在不远处站住。
林朝锦收起笑看向林宴迟,
“阿迟,你帮我一个忙......”
附耳说完,林宴迟拧起眉头,
“会不会来不及?”
“不会。”
林朝锦笃定道:
“你放心就是了。
况且这事儿若是忍了,那不就是重蹈覆辙吗?
我们重生一次的意义又是什么?”
怕林宴迟担心,林朝锦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
“他们的生恩,早在上一世的时候我们就还清了。
这一世,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伤害我们的人。
阿迟,姐姐这一世也会护着你。”
见林朝锦的眼尾泛红,林宴迟也不再问上一世他死后林朝锦还遭受了什么,只是郑重点头,
“我现在就去办!”
交代完这事儿,林朝锦主动进了柴房,找了一处还算是舒坦的地方坐下,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上一世知晓身份后她一路欣喜,只以为跳出狼窝,能够有爱自己的家人了,可回来侯府的第一日就被林淮月算计,之后的种种都打碎了自己对亲人的期盼。
她林朝锦再下贱,也不至于这一生还期盼那虚无缥缈的亲情!
迷迷糊糊中林朝锦又回到了被林淮月摁在水中时她那狰狞的脸色,
“......什么天命女主?
既然我来了这儿,你就只能做我的垫脚石!
乖乖去死吧!”
窒息和绝望扑面而来,让林朝锦猛地睁开眼,却在下一瞬发现自己双手被禁锢着,方才压着自己来的其中一个婆子手上拿着一根麻绳紧紧地套在她的脖子上。
见林朝锦醒了,她有一瞬的怔愣,随即眼中凶光更甚,压低了声音,
“一回来就闹的家宅不宁,可见你就是个祸根!
如今老婆子我也算是帮你一把,让你早些投胎换个地方,也不必在这儿受苦,耽误了我家小姐的锦绣路!”
如潮水一般的恐惧倾袭而来,几乎要将林朝锦吞噬去,恍惚又看见了自己上一世死后林淮月风光大嫁的场景。
浓烈的不甘瞬间淹没了她,林朝锦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狠狠地曲起自己的膝盖顶向对方。
那婆子吃痛,手上力气顿时消散,整个人往后倒去。
手腕上的力气也骤然消散,林朝锦顾不上连呼吸都痛的喉咙,立刻收回手滚身逃开。
那两个婆子哎哟哟的倒吸着冷气,被林朝锦给踢中小腹的那婆子脸上的肉都在抖动,深吸了口气大步上前就要重新将她控制住。
“小贱蹄子,老娘寻思趁着你睡着的时候动手,好歹你也没那么痛苦,你竟然敢动老娘!
那你可别怪老娘了,去死吧!”
林朝锦方才攒下的力气在此刻暴起,攥着林宴迟临走之前给自己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入了那婆子的眼中。
惨叫声划破天际,林朝锦死死地攥住匕首就往着外面冲去。
血色早就将她身上的罗裙变得脏污。
正是傍晚,天边火烧云滚滚,府上不少丫鬟们正穿梭在路上忙碌着主家晚上的饭菜安排,冷不丁看见一个浑身血色斑斑的人举着匕首横冲直撞,都惊的花容失色,尖叫着躲藏开。
而林朝锦就像是听不见一般,一口气冲出府门。
镇北侯府不远处就是长街,也正是热闹的时候,猝不及防看见一个瘦弱的、浑身脏污的少女冲出来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林朝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眸光一闪,双膝一软,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豆大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落,眼中满都是无助和惊恐,
“救救我,镇北侯他们为了林淮月要杀了我!”

林朝锦本就瘦弱,整个人差点飞出去,好在是旁边就有一个板车,整个人跌在板车上恍惚半晌,这才转过头看向了林宴淸。
林宴迟已经冲了过来扶住她低声问询她有没有事情,林朝锦摇摇头,勉强站起身来一字一顿道:
“你当然有私心。
若是我的身份不明不白,你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将我当做一个下人使唤来使唤去,而我也会被人说是贪慕荣华富贵才来的侯府,所有人都唾弃我。
最重要的,是林淮月一直都可以站在高处,享受着你们为她争取稳固的地位!
你们怕她被流言蜚语所伤,就要这样欺负我?”
林朝锦心中本就酝酿着一股怒气,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丝毫的客气,
“你们要是想留下我,那就验血亲,否则,给我银子让我走!”
她这话说的有底气,除了知晓自己一定是林博尧的种以外,就是因为接自己回来是老夫人的意思。
而林博尧又是出名的孝子,怎么可能会忤逆自己母亲的意思?
只是不赶巧,刚好遇上了林老夫人每个月礼佛的时候,昨儿个林老夫人就上了山。
上一世林朝锦回府第三日的时候林老夫人才下山回来,可也只来得及见了她一面就病倒了,说是山上染了风寒,没多久就病逝了,也算是彻底的坐实了她的灾星名头,让林博尧那般恨她。
想到自己上一世在侯府听见的话,林朝锦掐住掌心,目光如炬,
“你这般护着林淮月不肯让我正身份,到底是心疼这个妹妹娇弱,还是喜欢她,有了男女之情?”
乱伦这个话题溢出来,全场哗然。
林宴淸也没想到这火怎么就烧到了自己的身上,还莫名其妙成了所谓乱伦。
但是他知晓再任由林朝锦胡说下去,侯府一个人都落不着好!
他还想上前,却被林博尧一把攥住了手腕,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中的怀疑让他有一瞬间的心惊,
“你跟月儿......”
“月儿是我的妹妹,父亲你怎么也因为别人的话而怀疑我?!”
林宴淸震惊。
林博尧见他的神色不似作假,深吸一口气后不再理会他,直接走到了水碗边直接刺破手指将血滴入碗中,
“现在该你了。”
林朝锦却并不上前,只是看着他道:
“侯爷,我信不过你,我要个承诺。”
林博尧现在只想速战速决,不过一个承诺而已,他不至于许不起。
见他点头,林朝锦道:
“若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我要你将那个婆子一起想要杀了我的人一起处置了。
其次,我要一个院子,林淮月是什么标准,我要高于她的标准。
最后,我不赶走她,但也仅限在她没招惹我的前提下。”
说完要求,她定定道:
“如何?”
林宴迟则微变了脸色,低声道:
“姐,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她给赶走?”
赶走?
林朝锦冷嗤一声。
若是赶走了,她怎么能够日日让对方生不如死?
只怕是前脚林淮月刚离开侯府,后脚就被林博尧他们送去更好更安全的地方,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玩儿。
更何况她要是走了,谁送侯府下地狱?
他们这样疼爱林淮月,若是不能看着林淮月踩着他们的尸骨往上爬,那如何能体会自己上一世的痛苦?!
见林朝锦心意已决,林宴迟便也就不说话了。
这三个要求不算过分,林博尧原本还在想要是林朝锦要他把林淮月送走该怎么劝,没想到她并未说出这样的话,立刻就应声下来,
“你是我的女儿,这些本就是应该的。”
林朝锦这才上前去将手上还没愈合的伤口重新挤出一滴血入了水中。
之前两个人距离总是远,加上林博尧被气糊涂了,这会儿才在周围灯火的映照下第一次看清楚林朝锦的模样。
明显就是吃多了苦,长发凌乱如草,毛毛躁躁的都不如侯府的丫鬟。
她的皮肤并不白皙,甚至可能因为苦,所以还显得有些黑,看不出什么光泽,但五官生的很漂亮。
除了过于瘦削,倒是像极了许昭年。
她的手上也满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十指指尖也不像是京城贵女们的削葱根,虽然修长,但掌心明显还有一层老茧。
林博尧心头忽的泛起了一股细密的疼。
这也是他的孩子,怎么才见面,他们之间就变得剑拔弩张了呢?
林朝锦压根儿没管他的眼神如何,只是看着那两团血色融在一起成为一团,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贺湛,
“贺小侯爷,血融了。”
“融了?”
贺湛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既然融了,那你还真就不是没爹娘的孤儿了。”
说完,他慢慢悠悠的看向林博尧,
“今日这么一场闹剧京城中估计也不会没人知晓了。
林大小姐回京,又心善的没有赶走林二小姐,你们可得好好待她才是。
别再像是今日一般,逼得人家林大小姐在这儿顾不得身份的为了活命什么都做的出来。”
贺湛轻飘飘的几句话说完,转而看向了林朝锦,
“你身上的伤若是不早些处理,只怕是会落疤。”
“小侯爷,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林博尧沉声言,再次看向了林朝锦,
“这下,可否回去了?”
目的已经达到,再拿乔下去反而适得其反了。
林朝锦主动往着侯府走去,站在台阶上时还是忍不住的回了身,对着还未散去的人群深深地行了一礼,
“多谢诸位今日相助。”
百姓们也就是凑个热闹,何曾想过一个千金小姐对他们这般平易近人。
直到林朝锦消失在面前,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侯府的大门方才关上,林宴淸直接使了眼色让下人堵住侯府门,自己则是毫不犹豫的上前抓住了林朝锦的衣襟扬起了手。
林朝锦有些没躲得及,眼见那巴掌就要落下来,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
可那一巴掌并未落在她的脸上,反而林博尧的怒斥声响了起来,
“林宴淸,这是你的亲妹妹,她还受着伤!”

天边最后一抹亮光消失,旁边的百姓们已经有人自觉地点起了灯笼,倒也能够勉力看清发生了什么。
林博尧怕林朝锦还要提出什么要求,直接叫石安取来了棍子,石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低声劝他,
“侯爷,众目睽睽之下您动手怕是不好吧?”
林博尧自然是知道不好的。
可是再不好,能有林朝锦继续在众人们面前诉苦,让侯府的脸面丢尽不好?
他攥紧了棍子,那独眼婆子嘴里一早就被塞了破布,满眼惊恐的拼命摇头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人堵的严严实实,眼睁睁的看着棍子落了下来。
林朝锦看着方才还狰狞如恶鬼一般的婆子现在被打的在地上翻滚,狼狈至极,心中只觉得一阵难以言说的畅快。
这个婆子只是个开始。
往后,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自己!
谁敢动她,那她必然要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渐渐地,那婆子已经只有了出的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代表人还活着,只怕是都以为她已经没了命。
林博尧的这十棍子本就带了今日心中怨气,一下比一下狠戾。
十棍子结束,他再度看向林朝锦,
“现在你满意了吗?”
林朝锦唇角若有似无的弯了弯,可一双眼睛依旧冰冷,
“侯爷,我只是想要公平而已。
若是你们不愿意给我公平,我也不让你们为难。”
“够了林朝锦!”
林宴淸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大步上前就要抓住林朝锦的手腕往回拖,眼中怒色分明,
“你说要处置这个恶仆我们也已经处置了,你究竟想如何?!
即便是闹脾气,也该有个度吧?”
“我只是说将这个人给收拾后我会考虑是否回去,毕竟林淮月还想着要我命呢!”
林朝锦仰着头,忍着满喉咙的痛楚道:
“我要是回去还是住的柴房,过着跟下人一样的日子,我回去做什么?!”
“你是侯府小姐,怎会让你落在这般地步。”
林博尧也算是明白过来林朝锦这一出就是为了让自己给她个承诺,眼神也冷了下来。
原本以为这个从乡下来的丫头至少单纯,他们怎么也不会缺了对方吃喝。
可没想到实际上千回百转,这般多的心思!
有怒气在心头攀升,他的口气也冷硬了下来,
“你没错,我们就不会冤枉你。
你刺伤......”
“父亲大哥!”
林宴迟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姐姐今日回来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甚至她也受了惊吓,你们为何还要将所有的错往着姐姐身上推?
当初祖母说接姐姐回来,你们也没有反对,现在不就是在把她往死路上推吗?!”
有人认出来林宴迟,不由得镜湖,
“这不是侯府的二公子吗?
我记得这个二公子才情很是出色,若非身子不好,年纪又小了些,世子之位不定落在谁身上呢......”
“二公子的人品可是连白鹿书院的院长都认可的,他肯定不会说谎!
可怜见的,这林小姐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哟!”
“就是,现在在咱们面前都是这样的态度了,若是背过咱们,这林小姐还能有出路?”
......
站在林朝锦这边的声音越来越密,无一不是在谴责林博尧二人的。
林朝锦心下复杂的看了一眼护在自己面前的林宴迟,终究是没有说话。
她不过就是被言语挤兑两句罢了,上辈子的家常便饭,她不至于因着这两句话就寻死觅活。
可阿迟还是不忍心她一个人面对所有站了出来。
心中感动是一回事儿,但林朝锦也不由得有些惆怅接下来林宴迟跟林博尧他们关系崩盘了可怎么办。
现在可不是他跟林博尧他们闹翻的好时候。
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跟林宴迟说清楚,以后她的事情她没有交代的情况下,他不可贸然直接出面。
还未开口,便就有一道轻佻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
“好热闹,我在万香楼的包间看了快半个时辰的戏,也没见人散了去,可是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林朝锦没有往身后看去,但站在她面前的林博尧和林宴淸二人却明显面色一变。
林博尧攥紧了手上的棍子,身子绷的僵硬,
“看来叨扰了贺小侯爷。”
“这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镇北侯实在是言重了些。”
那声音依旧是漫不经心,隐隐带着铃铛的声响自背后缓步而来。
林朝锦偏了偏头,只见余光处站着一个身量颀长的身影,虽看不清楚对方容貌,依旧叫人为止忍不住心头颤动。
林宴淸僵硬着脸扯动着嘴角道:
“贺小侯爷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
贺湛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轻笑出声,凤眸微抬,声音慵懒,
“自然是天黑了,在上面看不清楚你们在吵什么,所以特意下来看。
林世子,请便吧。”
说完,他就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
林朝锦这才有机会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不禁也为他容色微微一怔。
饶是上一世成为魂灵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姿色出众的人,可也未曾见过还有个容色这样摄人心魄的妖精。
是的,妖精。
林朝锦不过晃神半瞬便就已经思索起对方的身份来。
上一世她虽然没有见过贺湛,但到底是听说过对方的。
长公主的遗腹子,方才五岁时候父亲就殉情而去。
皇帝心疼长姐留下的血脉,旁人都是从世子一步步成为侯爵,可贺湛直接就成了年纪最小的安阳侯。
这么些年,皇帝更是将这位年轻的侯爷视若己出,疼惜的紧。
可以说,这位贺小侯爷身份甚至要比宫里的皇子都还要尊贵。
也难怪林博尧他们看见贺湛就变了脸色。
林朝锦飞快的分析出眼下最有利自己的方案,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贺湛的面前。
贺湛面上丝毫没有半点的意外之色,反倒是笑吟吟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朝锦道:
“这小姑娘生的好看,只是可惜太瘦了些。
这头上的伤和身上的血也不怕吓坏小孩儿?”
贺湛微微弯了弯身子,
“谁家小姑娘,这么狼狈?
爹娘死了?”

她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过于突兀,惹得不少人侧目看来。
林朝锦掩着唇弯着眉眼笑道:
“哎呀,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的。”
“林朝锦!”
许昭年气得浑身发抖,
“你就这样看着你母亲被人羞辱吗?”
“夫人在说什么傻话?”
林朝锦满脸奇怪,
“我的确是回侯府了,可也只代表我承认了侯府小姐的身份,并不代表我也承认了夫人是我母亲这件事。
更何况夫人大可扪心自问,你也配得上我这一声母亲?”
她不紧不慢的说完,又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狼狈,又忍不住的弯起唇角,
“看来夫人跟林淮月应当是自顾不暇,我在这儿继续好心,也只怕是会被误解。
既如此,我也就不再继续打扰了。”
原本没想过还有这么热闹的场景可看,林朝锦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带着桃酥就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去。
许昭年要不是顾忌自己可能要踩到地上的血,就依旧能够冲了过来,
“看见我受伤你就这么高兴?
林朝锦,我就算再怎么做也是你的母亲!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够让你滚出侯府,再无立足之地!”
林朝锦已经走到了门口,旁边的桃酥听见这话都忍不住抖了抖唇,担忧的看向她。
可许昭年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这话有任何的问题,相反,看见林朝锦脚步停顿,以为自己找到了拿捏她的法子,脸上有一瞬的得意畅然闪过,只是还未再开口,林朝锦已经懒懒的开了口,
“是吗?”
她甚至头都没有转过来,光是一个背影就足够轻蔑,声音中的轻佻更是叫人无端的起火气。
可当事人也就丢下了这么两个字,就施施然的离开了现场,似乎现场的烂摊子跟她毫无关系。
可林淮月看不见林朝锦后立刻重重的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趴在床上,身子还在打着颤。
这不对,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难道是自己当时没有看仔细?
许昭年骂声将林淮月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吸了口气,抬眼看向许昭年,带着委屈和隐忍,
“母亲,您受伤了,不管如何,还是先请大夫来看看吧。”
“我的月儿。”
许昭年看向她泪如雨下,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泣不成声,
“我此前还想,我这亲生女儿回来以后会不会冷落到你,如今看来当真可笑!
从她昨日回来到现在,无时无刻都在给你委屈!
你是母亲一手养大的孩子,你什么秉性母亲最清楚不过了。
是母亲不好,竟然生下了那么个孽障,放心,母亲的心里永远只承认你这么个女儿!”
林淮月低眉顺眼做出一副感动模样,伏在许昭年怀中做足了小女儿姿态。
一个女儿蛮横娇纵,一个女儿温柔贴心。
许昭年不觉得有什么难以选择的。
更何况,林淮月是怎样的人她心里都清楚。
许昭年满面动容,
“当初攀附你父亲的那个贱人给我下毒,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中了招。
甚至之后几次都是因着你我才能死里逃生。
月儿,你不仅仅是母亲的女儿,更是母亲的福星。”
林淮月小声道:
“可是父亲已经答应了留下林朝锦,而且也是祖母要求找回她的,因为我将人给赶走,只怕到时候会说母亲不好。
母亲,人也不必赶走,大不了往后我让着些就是了。”
她说的通情达理,听的许昭年又是一阵鼻酸。
林朝锦这边也是一边走一边听桃酥说起了从前的往事,虽然她知晓,可到底不如这样直叙来的清晰。
她听的津津有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许昭年很相信风水一说,还觉得林淮月是福星?”
“当初的事情的确巧合,夫人信也是正常的。”
桃酥不安,
“这些事情京城的人几乎都是知晓的,奴婢跟您说这些也是想告诉您,反正女子最多十六七岁就会出嫁,您也不会在这儿待太久,不必跟着对上,惹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林朝锦挑眉站住脚步看向她,
“你我只是第一次见面,相处甚至不过一天的时间。
刚刚想要帮我拦着许昭年动手,现在又跟我说这些,不担心我像是昨日对付那婆子一般对你?”
桃酥愣了愣,随即赶紧低下头小声道:
“奴婢虽然没有跟小姐过多相处,可并不觉得小姐做错了事情。
昨日之事的确就不是小姐的错。
况且......
那个婆子从前曾经是管着府上才来的小丫鬟的,动辄打骂,本身就捧高踩低。
小姐昨日之举动,反而让奴婢们这些从前受到过压迫的人翻了身,也不必再害怕有人会对奴婢们勒索动手了。”
当然,让她鼓足勇气挺身而出的并非这一条。
而是林朝锦昨日虽然发疯,甚至动手伤了不少人,可无辜之人她是真的半点不会牵涉进去。
桃酥也在赌。
赌一个,往后能够得到主子重用,自己也能有跟着一飞冲天的机会。
她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半晌没听见林朝锦说话,她咬了咬牙,径直跪了下来,道:
“奴婢也想要挣个前程。
奴婢家中贫苦,辗转不少人家才来了侯府。
若是往后能够出息成主子的贴身心腹,奴婢这辈子也能够圆满。
且......
且......”
“且什么?”
“且奴婢从前曾跟着村子里的老瞎子学过相面,虽然浅薄,但是也能够看出来小姐往后会有造化。”
桃酥如是道,整个人的身子几乎都贴在了地面。
林朝锦倒是没想到桃酥还会相面,顿时来哦兴趣,轻笑一声道:
“相面?
那你说说看,我是什么面相。”
桃酥大着胆子抬头,道:
“小姐和夫人容貌生的相似,说明此生都是富贵命。
只是眼尾有痣,加之小姐生辰的日子阴,才会有半生蹉跎。
原本人的一生都是关关难过关关过,小姐此次回府后应当一切顺遂的,可昨日奴婢给小姐上药时候看过小姐掌心,前路......一团模糊,并无定数。”
她说完后又怕林朝锦怪罪,连忙道:
“奴婢学的不多,这些也兴许是无稽之谈,还请小姐恕罪!”
林朝锦却已经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的手心,上面的掌纹纵横,杂乱无章。
不过就算是有章她也看不懂。
她嗤笑一声攥紧了手心,
“既然是跟着我,敢背叛,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即便无人敢帮她,却也都挪不开步子,将林朝锦围的紧紧地。
有人大胆开口,
“你瞧着眼熟,是今日才回来的侯府真千金?”
“不,我不是!”
林朝锦惊慌失措,又满脸痛苦的蜷缩起瘦弱的身子啜泣,
“侯爷他们说,我就不该回来,都是我回来害的林淮月出事。
可是林淮月的腿根本没事啊,为什么她哭两句他们就那么心疼,还要让人杀了我?”
她恰到好处的将自己脖子露出来,上面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明显对方是下了死手。
周围的看客倒吸了口凉气,有人生了恻隐之心,
“那会儿我就觉得那个林小姐不可能断了腿,毕竟真要是断了腿怎么可能还能够醒着?”
“唉,不喜欢这个孩子为何还要将人接回来,还要给杀了?”
“这可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怎么这么狠心的啊?!”
......
听着那些越发同情的话,林朝锦只低着头一味的颤抖着双肩,好像忍受极大的痛苦。
可她并非是在哭,低垂的眼中满都是兴奋地光亮。
不是要面子吗?
不是想要让林淮月阳春白雪不染尘埃吗?
不是说她是灾星吗?
那就看看灾星会做什么吧!
她要将这群高高在上装模作样的人一个个拽下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堂跌入泥潭!
什么叫绝望!
林博尧他们已经接到了消息急匆匆的出来了,看见浑身血色斑驳被围绕在人群中的林朝锦不由得瞳孔一震。
饶是恨不得现在将林朝锦千刀万剐,林博尧也都强忍了下来,快步上前,强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安慰,
“朝锦,你母亲他们也只是一时心急,这其中有误会,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误会?”
林朝锦神色激动的站起来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质问,
“什么误会,竟然让侯爷在我回来的第一日就要让人掐死我?!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上不得台面,也觉得我不如林淮月处处贴心,所以即便林淮月联合大夫骗人说断了腿你们也不忍心苛责!
可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
我在乡间被欺辱,多少次都差点儿活不下去了!
自从知晓自己还有家人,就想着要跟家人好好相处!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们又做了什么?!”
旁边不乏有在晌午时候看见了认亲过程的人,此刻看向林博尧他们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林博尧掐着掌心,勉力维持面上的平和,
“朝锦,这些都只是误会而已。
外面人多眼杂,回去后我会给你个交代。”
“我不回去!”
林朝锦将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抽噎着眼神坚定,
“想要杀我的人还在府上好端端的,我就算现在回去也会死!
你们也不欢迎我,心中只有林淮月,那就给我一笔银子放我离开吧!
天高海阔,我绝不会再回来打扰你们一家子!”
林宴淸脸上的肉跳动着,强压着火气道:
“林朝锦,你是侯府的小姐,真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们也绝会查明还你清白。
但你别想着离开,侯府的血脉怎能流落在外?!”
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
林朝锦心下冷笑。
不就是想要现在捂住她的嘴,然后哄着她回去吗?
可若是今日不能够利用好这个机会,她回去后只会死的更惨!
压下心头所有情绪,林朝锦眼神定定的看着林博尧,
“那你们将那个伤我的人拉出来处置了我才敢走,否则这侯府我一旦踏入,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天色渐渐昏暗,偏偏看热闹的人却更多了。
林博尧硬着头皮还想要周旋一番,林朝锦已经惨然一笑,
“还请侯爷将我文书还我,我也不要银子了,我现在就走!”
“谁让你走了?”
林朝锦的逼迫还是很有用的,林博尧直接咬着牙吩咐着自己贴身的长随石安去找人,自己面色难看的看向林朝锦,
“这下你可安心了?”
林朝锦没说话,只是和站在门口心疼看着自己的林宴迟目光撞了满怀,又无声无息的收回目光,在林博尧准备再次哄着开口的前一瞬红了眼圈伸出手来。
林博尧和林宴淸一头雾水,不明白林朝锦这是什么意思,却见林朝锦已经将自己的袖子撩了起来。
天色虽然有些昏暗,但并未完全黑下去,那胳膊上纵横的伤疤新旧交叠,实在触目惊心。
林博尧眼神一震,连林宴淸都愣在了原地。
“我在乡下过的并不好。
我但凡软弱一点儿,就要被欺负的站都站不起来。
可这一切我原本是不必遭受的。”
林朝锦声音带着颤,周围的看客们也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
“我知晓你们膝下有个女儿,我也打听过,她才情样貌出挑。
我要是有这样的姐姐,我也会骄傲。
可是我甚至只是跟她打了个照面而已,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我!
我只想有爹有娘好好活着,为什么这一点都不能满足我?”
她声嘶力竭,旁边眼窝子浅的一些人已经背过身开始擦起了眼泪。
林博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在是石安带着两个婆子过来了。
其中一人同样满脸血污,正是方才被林朝锦戳瞎了眼睛的那个婆子。
“人已经带来了,她就是个刁奴,你何苦跟她见识?”
林宴淸深吸一口气,
“没人指使,更别提是月儿想害你。
林朝锦,你已经弄瞎了她一只眼睛,也是扯平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可以回去了吗?”
他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几分咬牙切齿和催促,可林朝锦好不容易有一个让这群人不敢轻易动自己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林朝锦凄然一笑,
“林淮月出事与我无关,你们都想要我的命赎罪。
我侥幸活下来,你们却要我大度原谅这个恶仆,究竟是你们不在意我还是说这个恶仆是被你们指使,故意要包庇的?!”
“林朝锦,我们若是真想要害你,怎么可能任由你在这儿胡说?!”
“是觉得我在胡说,还是怕我让你们脸上挂不住?”
林朝锦再次道:
“把我的文书还给我,我现在就走!”
林博尧父子二人简直都要气疯了,林博尧还能维持着自己的风度,目光阴沉,语气带着警告,
“朝锦,你方才说了,我把这罪魁祸首带来处置了你就跟我回去的。
你不满意她瞎了一只眼,那我就将她鞭打十棍后逐出侯府,这下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