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萧般若阮静檀结局+番外
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萧般若阮静檀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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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喜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般若阮静檀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萧般若阮静檀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凡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般若冷吸口气,对牧云祈的菩萨心肠又有新认识。下一瞬,她眸底浮现阴狠与浓烈恨意,冷笑走开。有她在,柳权衡活不成!那些害她娘的人,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洞内蓦然降温,似被覆盖上层层冰霜,刺入骨髓的寒意令人忍不住哆嗦。牧云祈没错过萧般若那股毁天灭的恨意,抬手轻搓胳膊,驱散冷意。看似多情的桃花眼遥望洞外渐行渐远的倩影,担忧爬满他那张清俊脸庞。那边,牧府亲信谨记萧般若提示,伺机而动,顺利伪装工人,潜入兵工厂。半夜,几人步伐稳健略见匆忙经过半人高草丛。靠在岩石小憩的萧般若骤然掀开眼帘,起身往前走。洞口处,牧云祈闻声而站,默默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正好遇上归来的亲信们。借着皎洁月色,亲信们面露激动,急忙呈上几件物什。“相爷,私造工...

章节试读

萧般若冷吸口气,对牧云祈的菩萨心肠又有新认识。
下一瞬,她眸底浮现阴狠与浓烈恨意,冷笑走开。
有她在,柳权衡活不成!
那些害她娘的人,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洞内蓦然降温,似被覆盖上层层冰霜,刺入骨髓的寒意令人忍不住哆嗦。
牧云祈没错过萧般若那股毁天灭的恨意,抬手轻搓胳膊,驱散冷意。
看似多情的桃花眼遥望洞外渐行渐远的倩影,担忧爬满他那张清俊脸庞。
那边,牧府亲信谨记萧般若提示,伺机而动,顺利伪装工人,潜入兵工厂。
半夜,几人步伐稳健略见匆忙经过半人高草丛。
靠在岩石小憩的萧般若骤然掀开眼帘,起身往前走。
洞口处,牧云祈闻声而站,默默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正好遇上归来的亲信们。
借着皎洁月色,亲信们面露激动,急忙呈上几件物什。
“相爷,私造工厂内部规模大,所造兵器与京都武器库如出一辙!”
“我们都探查清楚,他们材料运输人力的来处!”
“这些是我们偷带出来的,问过工人,有两样正是出自德孝王爷的封底!”
柳权衡封号德孝。
萧般若嘴角牵起一抹讥笑。
“头顶德仁孝顺美名,私下尽干残害手足,离经叛道的谋逆,他老子还真懂他呀!”
“般若,休得胡说!”
众人被萧般若胆大包天发言吓到,牧云祈快声阻拦,转瞬威严叮嘱亲信们。
“尚未有确凿证据,今夜所行所听之事全都拦在肚子里。”
言下之意,要他们当做没听到萧般若骇人言论。
“听命!”
亲信们面色肃然,齐声回应。
“伪装替人在白日容易暴露,我们要赶回灾区,路上边走边说。”
牧云祈冷静吩咐后,几人迅速动身。
萧般若来时由途径的农夫捎来,相府平妻身份摆着,唯有与牧云祈共骑一马。
“相术师一卦抵万金,你用一卦只换一趟路费,不会感到不值吗?”
山林小径幽静,牧云祈手握缰绳,见背后的萧般若安静无声,主动找话题。
“占卜讲究缘分,我与农夫的缘分不绝于此,来来往往,价值岂能用黄白之物度量。”
萧般若双臂微曲,后脑惬意往后靠枕,窈窕身姿离牧云祈有一掌之隔,四周且无任何抵靠之物,却能平稳不倒,气息不喘。
闻言,牧云祈温和一笑。
“看来你若想帮谁,那人这辈子定然福泽绵延。”
“小民能得牧相一句赞许,乃祖坟冒青烟,受宠若惊吶。”
浮夸打趣末,响起少女的银铃嬉笑。
气氛温宁平和。
牧云祈嘴角微扬起,朗笑着吐露肺腑之言。
“凭你心智远见,以及一手罕见技艺,能入朝为官行实事,不为一件天下幸事。萧般若,只要你想,无需忌讳身份,我定竭尽全力为你护航。”
萧般若诧异,瞠目结舌。
历朝历代,从未女子入朝为官先例。
当下,男尊女卑风气依旧盛行。
牧云祈怎敢随口给出这种惊骇世俗的承诺?
况且她明面是他的妻,他也不怕世家子弟一人一唾沫,将他活活淹死?
“待你结束私事,不妨想一想我的提议。”
牧云祈没回头,却能轻易猜到萧般若想法,淡笑补充,充满诚意。
一段时日相处,与有意打探,萧般若知晓他并非信口开河的人。
明眸盈盈浅动,她调整坐姿,依旧保持与牧云祈隔着距离。
端着漫不经心,断然拒绝,声色夹裹疏离。
“讨口饭的小本事难登大雅之堂,牧相高看我了。”
“事成后,我不求其他,只想牧相配合写一份和离书,让我离开。”
待她给阿娘报仇雪恨后,她这辈子都不想踏入京城一步!
“若若,咱们娘俩逃出京城,你按我说的走,保证谁都找不到我们。以后,我们母女自由自在,不用受制于任何人......”
耳边回响成亲前夕,娘对她说的悄悄话。
如今,阴阳两隔。
眼眶簌簌涌出豆大泪珠,萧般若满目悲凉,心脏揪痛如刀割。
压抑抽泣自身后响起,随风疾速扩散,惹人心感寂寥怜惜。
牧云祈扫向同行的亲信,无声示意。
亲信们会意,不约而同拔高音量,左右找话题畅聊,并打马往前跑开。
阔谈声响盖过周围动静,萧般若松懈几分,痛快宣泄。
江南聚集富商,贸易往来,白银流通,富庶至极。
葛法发现牧云祈的确回到灾区,不留后手跟踪,彻底显露野心。
不仅笼络两郡,还以筹款为名,将手伸探到附近几地,结党营私,高颂柳权衡倾尽全力赈灾美名。
至于同行的另一名大官牧云祈,他一字不提。
然而,葛法的一行一动日日传回。
萧般若清楚牧云祈早部署人手,在葛法背后收集证据,并联合重要人物与敌方唱戏,目的就是迷惑葛法等人。
可她听到葛法为柳权衡制造好名声传谣,怒撕来信。
深呼吸几息,难平火气,她冷脸望向牧云祈。
“你们先行上路,我有事要办,会在你到达京城前赶上。”
葛法私下摇旗呐喊出自私心,筹到善款速度快又多,迅速解决灾民与灾区重建等事。
接管当地的官员已到,牧云祈一行人在今日启程回京复命。
“你想做什么?”
牧云祈将宗卷交给侍从,后者恭敬退下。
“放心,只是提前让事情发酵,不会伤及百姓。”
萧般若知晓牧云祈底线,轻扶衣袖,淡漠保证,全然不在乎伙伴态度。
毕竟她想干的事,牧云祈也拦不住!
牧云祈沉默端详萧般若坚决神色,深谙劝不动,缓和口吻叮嘱。
“也别伤到自己。”
担心她?
萧般若胸口流淌过一股暖流,冷硬压平的唇角微翘。
“不比其他,论命大,木家姐妹远远赶不上我。牧云祈,你怪好运的。”
掐算时间,她说完便利索出门。
牧云祈站在原地,那股熟悉怪异又冒出来。
清朗双目微动,牧云祈掌心抵在木桌边沿,闷闷低笑。
她果真独特,拐弯抹角都能自卖自夸,实乃奇人!
萧般若在场,定冷蔑反驳。
她从不夸大,向来实话实话,最为老实!
凌晨,江南重镇之地突发爆炸,持续轰鸣炸评山头。
所幸,无一人伤损。

萧般若纤弱无骨双手把玩缰绳,面无波澜,嘴角浅勾起一抹玩味。
“柳皇叔位高权重,高攀不起。”
“四妹妹,皇家身份是给外人看的。本王是你不折不扣的大姐夫,不必客套,想要什么,随意开口。”
柳权衡放荡不羁一笑,从善如流把突破口对准萧般若。
完全不像仇人。
萧般若兴致缺缺,淡漠睨向牧云祈。
两人视线在半空交汇,悄无声息交换信息。
萧般若了然,打马慢悠悠往前走。
见状,柳权衡下颌微点示意。
苏羽清不情不愿扬鞭策马,追上萧般若。
峻岭四周,放眼望去,山川雄伟,绿树成荫,金光与云海交织,令人骤然生出一股豪迈清爽,心旷神怡。
似凡尘恩怨不足为道。
“四妹妹,你能力虽不如我,但你眼光刁钻,挑中牧云祈这号实力人物。”
“可历朝王侯将相,只有正统皇族,方能继承大统。你跟我们合作,我替你家保丞相一职。”
苏羽清沉吟片刻,骄傲扬起下颌,单刀直入。
赏景心情被打破,萧般若抬手揉了把耳朵:“说的好像你已经当了皇后。”
相比柳权衡恩威并施,哪怕是虚假仁义,至少伪装到位了。
而苏羽清满口都是胁迫命令。
“只要柳皇叔继位,我的确是皇后,我的话就是他的意思。我敢承诺你牧家依旧风光不改,共享盛世!错过这村可没这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
苏羽清面色顿沉,暴躁再劝。
两人私下达成哪种互利协议,萧般若全然不在乎。
侧眸扫去一眼,萧般若心善提醒:“大姐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乃天下第一相术师,独一无二,他想坐稳皇位,务必与我相敬如宾。四妹妹,少啰嗦了,给一句明话,合还是不合?”
苏羽清耐心肉眼可见耗尽了。
“不合。”
萧般若不假思索拒绝,惹怒苏羽清狠厉宣战。
“那你就是我们死敌!萧般若,你愚昧选择做下等人,就不要怪我日后一刀砍下你头颅!”
“别忘我能测生死,断无常。阎王几更收你们小命,还得问过我!”
萧般若气势大涨,毫不胆怯冷怼。
两人冷怒双眼狠瞪对方,无声对峙,剑拔弩张。
“想知道你怎么死的吗?”
突然,萧般若挥袖,敛下凌厉气场,淡淡出声。
苏羽清眸色微闪,俨然在意。
可两人立场不同,她开口求解等同落自己威风。
隐忍私念,苏羽清不屑轻笑:“凭你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不过是沾了咱爹名气讨口饭吃,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罢了,反正话语权不在你手上,何必与你多费口舌!”
苏羽清望向牧云祈,意有所指,艳丽绝色脸庞满是高傲。
同情注视对方,萧般若忽生一股无奈。
她们四姐妹本是木先生争权夺利的棋子,在黑暗中成长,本该同心协力对付那些欲要掌控她们生死的小人......
如今,同为受害者的她们各站一阵营,针锋相对,大有斗到你死我活。
倒是妥妥便宜木先生,坐收渔翁之利!
心驱所动,萧般若难得心软,想搏一搏能否扭改束缚的情况。
“苏羽清,不靠男子,凭你本事也能绚丽一生。”
“废话少说,想活命,便同意与我们结盟。”
苏羽清敛起鄙视的目光,转身往回。
乌黑马尾在半空飞扬,更显她英姿飒爽之姿。
萧般若淡漠注视着她的远去,久久吐出一口几不可闻的喟叹。
本是洒脱直爽的女子,可惜看不破迷雾,自甘堕落做傀儡木偶,被人彻底利用。
鲜活血肉浇灌的牡丹,命中注定不属于苏羽清呢。
与萧般若两姐妹间不容发气氛截然相反,柳权衡与牧云祈一派和气商谈。
弃马登马车前,萧般若看到柳权衡一脸怒容不敢言,客气一番才负气上马离去。
待柳权衡仪仗走了一段路,牧云祈猜到萧般若好奇,俯身钻入马车。
“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没同意结盟,自愿妥协让步,是想江南等地尽快恢复河清海晏?”
美眸巴眨,萧般若端详牧云祈风轻云淡神色,结合他行事风格,细心琢磨,胆大说出自己的推测。
牧云祈微露讶异:“你又卜卦了?”
不是说频频卜卦有损福报阴德么?
她近半月气色越来越差了。
萧般若察觉牧云祈皱眉打量自己,摸出随身布袋,掏了把零嘴,含糊启唇。
“没有,我猜的。”
“柳权衡是陛下亲叔叔,根同一脉。陛下身体垂危,关键时刻,他为保皇族颜面,巩固皇权,未必乐意公开处罚柳权衡,极有可能压下所有证据。”
与其被皇帝私了,不如拿此利用,反向逼柳权衡派人处理受灾等地的阴私事。
柳权衡对皇帝早生二心,不信皇帝会包庇他,便宁可受牧云祈掣肘,自愿一窝端掉安插在各地的贪污枉法官吏。
当地官吏刚正廉洁,忠心耿耿,百姓才有活路。
百姓之福,乃牧云祈为官所图谋的事。
听萧般若分析,头头是道,牧云祈投去赞许目光。
“害我娘的凶手,我决不放过一个。牧云祈,希望我们各持原则,不会有反目成仇的意外。”
萧般若心微发沉,对柳权衡等人恨意与怀疑不减,眸色闪过一丝晦涩。
“令尊是冤屈者,平白被夺舍性命,我接下此案,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牧云祈郑重承诺,并没有无视萧般若的屈苦。
高涨的警惕打散,萧般若颔首回应,疲倦倚靠在车壁。
美眸刚闭上,她转瞬记起一事,蓦然掀起。
“此次赈灾牵连出柳权衡诸多罪行,我们是不是查的太顺利了?”
顺利到,好像暗处有人推波助澜,将证据间接送到他们手上。
指骨轻敲击坐垫,牧云祈神色有瞬间冷峻。
下一息,他重新拾起古籍,淡漠解疑。
“曾将军赤胆忠心,无意夺权。太子温和谦礼,本该合法合理继承大统。木先生测算的天机,陛下有心将大任交予太子,也有心无力。”

“妹妹看起来年纪比我们都小,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也是正常的。”
率先开口的是个鹅蛋脸的少女。
她生的明眸皓齿,眉眼温柔,周身恬静气息只叫人望她一眼就心里轻松。
“先生,陛下传召。”
小厮进来恭敬道:“说是昨夜做了个不好的梦,叫您即刻进宫。”
“嗯,备车。”
木先生起身,淡淡对四人道:“你们四个在家好生相处,多熟悉熟悉吧,晚上再办家宴。”
说完领着小厮扬长而去。
余下四人静默相待。
一个少女起身就要走,却被另外一个叫住了:“父亲叫我们互相熟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
起身的少女冷嗤:“你这声父亲叫的还真是顺口呢。”
她一身绯红衣衫看起来洒脱爽利,五官精致明艳,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带刺玫瑰。
另外一个少女则是一身白衣。
她眉目冷清,双眸淡漠,整个人如高岭之花般清冷如月。
温柔少女忙劝道:“咱们都是亲姐妹,互相认识认识也是应该的,不要吵架,这也是父亲的吩咐,我们只能照做。。”
“哼。”
绯衣少女哼了一声:“苏羽清,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来飞羽阁找我,我等着你们。”
话落扬长而去。
一看就是个脾气火爆的。
“阮静檀。”白衣少女介绍自己:“从小在岭南的高崖山上长大,今年十四岁。”
“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司观南。”
温柔少女甜甜一笑:“我是在北境长大的,比你小了一岁,对了,你们都有什么能力?”
白衣少女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观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为我的能力太差了,只会策字断凶险。”
“你还真是天真。”
阮静檀冷笑:“若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将来就是敌人,向敌人透露自己的底细就是自找死路。”
司观南尴尬了,小心翼翼的呢喃:“我们不是亲姐妹吗,应该互相扶持才对,怎么会是敌人呢?”
说着话她转头看向萧般若。
可怜巴巴的眼神仿佛在问萧般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阮静檀也看向她。
萧般若正在淡定的喝茶,她撑住下巴道:“我叫萧般若,从小在西北长大,也是十四岁,我的能力是测生死,断无常事。”
她似乎也是毫无戒备。
“愚蠢。”
丢下这个评价,阮静檀扬长而去。
背影如仙子一般脱尘飘逸。
司观南坐下,抚着胸口道:“真是吓到我了,她又冷又凶的,我都不敢跟她说话了,般若,我能力太差了,进宫选婿的时候,我跟着你一起好不好啊?”
“好啊。”
萧般若好好姑娘道。
显得十分好相处。
司观南高兴的拉住她的手,又跟她说了许多体己话,大多都是她和她母亲的事。
萧般若很耐心的听完了。
回到潇湘小院的时候,芳华还夸她:“姑娘真是好心性,那两个姑娘显然有自己的小心思,都不愿意亲近你们呢。”
不愿意亲近不是很正常?
阮静檀说的可没错,她们将来可是敌人,四个人里只会出一个皇后,亲近敌人做什么?
不亲近的是正常。
亲近的那个才是不正常。
......
几日时间稍纵即逝。
很快就到了进宫的那一日。
四个姑娘一大清早就被叫起来打扮,各自吃过早饭后,这才去拜见木先生。
“不错。”
木先生很满意:“各自打扮的都很有特色。”
萧般若四姐妹生的都好看,还是各有千秋的好看,这么一打扮起来,便是宫里娘娘都比得。
“上车吧。”
随着木先生一声令下,四人上了各自的马车,由木先生的马车带头,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皇宫。
早有太监候着了。
萧般若她们才刚下马车,太监就恭恭敬敬上前,躬身请木先生和四个姑娘跟着他进宫。
不愧是第一相术师。
就是有体面。
她们被一路领进了皇帝的勤政殿。
萧般若见到了皇帝。
与想象中不同,皇帝显得很温和,并没有天下霸主的威严,歪在龙椅上的样子很平易近人。
“这就是你的四个女儿?”
皇帝脸色雪白,声音有些虚浮。
萧般若眯眼。
她看到了皇帝死时情形。
和现在的年龄无异,不过形容更加枯槁,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是。”
木先生淡淡道:“她们各自的母亲都乃相术师,便是不能继承我十分的能力,也能继承个一二分。”
皇帝满意颔首:“叫他们进来吧。”
太监忙出去请人。
不多时,外头进来四个男子。
萧般若定睛去看。
为首着明黄色蟒袍的,应该就是太子柳燕辞了,他生得有几分像皇帝,俊秀好看、眉目温和。
紧跟其后的是个冷峻矜贵的男子。
他年龄看起来跟太子差不多,眉目却更显狠厉几分,行动间尽是睥睨之态。
此人应当就是皇帝最小的叔叔柳权衡。
第三个是个眉目飞扬的男子,看起来年岁是四人中最年轻的,气势也是最盛的,不难看出是个驰骋疆场的人。
该当是少将军曾敬。
萧般若看向最后一个人。
权相牧云祈。
他生就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揉进天上星辰一般璀璨,黑如点漆的眸子却又平添几分幽冷。
如画五官端的是俊雅至极。
他们各自上前给皇帝见礼,牧云祈静静站到一边,并不多看一眼,少将军有些好奇,不过不敢多看。
太子用平和的目光打量萧般若四人。
唯有皇叔大喇喇的问道:“皇侄儿,你忽然召我们入宫,又叫来这四个美人儿,不会是要给我们赐美人儿的吧。”
皇帝呵呵一笑。
“还真让皇叔猜着了,不过不是给你们赐美人儿,而是要给你们赐婚。”
牧云祈拧眉,拱手沉声道:“陛下,臣亡妻去世前,臣在她病榻前起过誓,绝不续弦。”
太子也跟着点头:“是啊父皇,儿臣已经有太子妃了,怎么还能赐婚呢?”

崔昭夫妇一见,当即不满。
可萧般若已走远,崔昭见牧云祈处处维护她,暴跳如雷,沉脸低吼发难。
“牧云祈,你还记得当日在我坟前,如何立下血誓吗?”
“什么平妻,后面进来的女人只配做妾!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谁都不能越过我姐的位置!走,你去跪在我姐牌位前,说个清楚!”
随之响起道道硬物破碎声。
海棠叹气,悄悄觑眼萧般若:“相爷心结刚平,崔世子这一闹......他心里苦啊。”
她有意为牧云祈美言,明摆担忧今日之事让新婚夫妻心生间隙。
换做旁人,定追着这话往下问。
牧云祈对萧般若而言,仅是合作盟友,才不去干涉朋友私事。
况且,依牧云祈能耐,何曾摆不平区区一个混世小魔王?
于是,海棠等了又等,在期待中看到萧般若轻张红唇。
“把我那份午膳拿到小院,午后不必跟着我,我要外出会故人。”
“......是。”
海棠掩下目中失望,恭敬回话。
经过相处,她清楚萧般若极有主见,说一不二。
城北,鼓楼斜方小巷。
萧般若穿穿绕绕,街道上吆喝小贩声与车马踏地声迅速消散,陷入死般寂静。
与市坊繁华喧闹不同,此处平房交错,十步可遇破旧墙角处的乞丐。
众人目光贪婪盯紧衣着鲜亮的萧般若,蠢蠢欲动。
叮噔。
素手朝天抛去一锭银两,不知落在残断荒地哪处,发出清脆响声。
“我的,那银子是我的!”
纵横小巷内的乞丐们双目纷纷冒出绿光,疯狂奔跑去抢。
地面扬起一股黄土,已无人在意萧般若。
萧般若三指轻掐,又拐了几处,停在一处破旧房屋前,径直推门而入。
“已按你要求,找名医用最珍贵药材吊着她的命,郎中说三月后可痊愈。”
一见到萧般若,陆将军阔步上前。
隔着几步的木床,芳华神色虚弱躺着,陆将军妻子正捧着碗,细心喂药。
“有醒过吗?”
萧般若直扼关键。
陆将军摇头,肉眼看到萧般若面色阴沉发寒,沉吟片刻,皱眉吐出自己要求。
“我已还了你恩情,你得另寻人来照顾她。不是我没良心,着实是此地混乱,奸盗无数,不适合长久居住。”
“行了,你们原计划行动,但今晚要带上芳华一起出城。隐匿踪迹,不必给我传信,我日后自会找时机接回芳华。”
萧般若扯下钱袋,又翻出三张路引,扔在桌面。
陆将军双目微睁,尴尬挠脸,眼底浮现几缕恐惧:“你又料准了啊。”
他事先找人安排出城,还差路引。
奔着萧般若不同意,他也得强行带妻离开,不再受人牵制,身陷危险。
萧般若淡漠不语,闭眸掐算。
忽然,她美眸骤睁,旋身站起:“联络你的人,提前出发!”
嘭!
门被人从外劈开,木屑四处飞溅。
陆将军疾速抽剑,凛然上前与对方激战。
刀光剑影,尘土与茅草飞扬。
对方人多势众,陆将军寡不敌众,胳膊与膝盖要处受伤,后退回屋内。
萧般若扫向周围,已被黑衣人包围,密不透风。
待黑衣人意图动手袭击,萧般若奔到室外空地,冷声呵止。
“我乃牧相新妇,与夫君约定,他半炷香来此接我。我若殒命,他定追究到底!”
紧要关头,她唯有搬出牧夫人身份。
闻言,黑衣人们果然有所忌惮,纷纷停手,却没有撤退。
“你把木府逃奴藏起来,是铁了心背叛我?”
寒冷无温的熟悉声音响起,木先生缓缓走到黑衣人面前,似笑非笑审视萧般若。
心头冷不丁打着颤栗。
他究竟何时开始跟踪她?
还是故意留芳华一口气,为钓出她?
萧般若稳住心神,面上不露一丝胆怯,淡漠反问。
“芳华是你安排给我的人,便是我的奴婢,我命她办事,何为逃奴?”
木先生面无所动,犀利目光浅闪过一丝欣赏。
“你藏得深,这点遗传你娘作风。她当年几番折腾,险些在我眼皮底下如意溜走。”
此话一出,刺中萧般若深处最痛。
从娘以往断断续续的话,她早就知晓娘是被木先生强取豪夺,逼迫怀孕,连续囚禁十四年之久!
无关情爱,只是木先生看中娘的相术本事,算出他要的女儿会在娘腹中诞生!
愤恨捏拳,她眼中透出恐怖戾气,咬牙切齿道:“是你杀了我娘!”
“刺客是柳皇叔派去。”
“没你暗中唆使,谁会在意一介手无缚鸡力的民妇!”
萧般若怒瞪木先生,胸口蓬勃恨意涌上脑顶,浑身血液汩动,犹如一头护母野兽,随时扑向仇人,用利齿撕碎对方咽喉。
然而,她越愤怒,木先生愈发兴奋,冷漠俊美脸上,浓黑如墨双目暗沉发凉,似找到最满意的杰作。
轻挥羽扇,木先生觉美中不足,批评道:“孩子,你娘柔弱,将成为你登上高位的绊脚石。”
“以抓权势者,则断情绝爱,方能成大事。势鼎,利来,势散人绝。”
他自认的教导,落在萧般若耳中,满满讽刺。
但萧般若很快认清现实,如今她无力对付木先生。
以卵击石,不切实际!
深吸冷气,萧般若强行压制内心恨意:“你应该收到消息,牧云祈今日为我冲发一怒,与崔世子争吵对峙,可见他对我多少上了心。”
“牧云祈心性坚韧,守寡多年不娶,你当真有办法征服他,为你所用?”
木先生面起波澜,激动望向萧般若。
这等兴奋,前所未有,令萧般若直觉有古怪。
牧云祈好像极其特殊?
脑中冒出诸多疑惑,线索混乱,萧般若暂且抛下,沉声道:“他有心结,我有法子去解。”
“有趣。孩子,你藏得真深,但棋差一着。”
木先生轻抚手中洁白羽扇,浑身泛出谪仙超凡脱俗,无欲无求气质。
唰!
话音一落,木先生袖中短剑射出,精准捅穿芳华心脏。
芳华最终,还是死在木先生手上......
萧般若全身麻木,心跌入深潭,怔然出神。
她当真敌不过木先生了吗?
“想拿回你娘尸首,尽快俘获牧云祈的心,让他对你百依百顺。”
木先生留下话,傲然消失。

萧般若驱马赶来时,正好听到苏羽清意有离间的发言。
她扭头示意身后牧家亲兵,后者会意,将马背的木箱抛天猛甩。
“有刺客,保护王爷!”
离柳权衡最近的幕僚惊惧大喊,一番人马动乱,木箱从天而降,精准砸落在柳权衡乘坐的马车车顶。
柳权衡惊魂甫定,便听到一道清丽嘲讽。
“不如你们先打开箱子,再考虑是考虑保住小命,还是继续绞杀我们?”
萧般若刻意加重末尾两字,骑马慢晃到牧云祈身侧,利索下马。
眼角暗芒划过牧云祈项上剑刃,她笑着看向苏羽清,笑意不达眼底。
“牧云祈同为陛下指派的赈灾重臣,我是陛下赐婚给他的新妻,不管我们谁在回京途中出事,你家王爷皆成为谋害朝廷忠臣的凶手,罪大至死。”
“柳权衡惜命,必定自保,你猜他会推何人出来顶罪?”
嘁,离间计就他们懂用?
闻言,苏羽清面色果然大变,绯色双眸登迸出冷光,幽幽刮向柳权衡,拔高音量质问。
“皇叔,我一心为你谋划,送你登上九五之尊皇位。但你从未提过,击杀我四妹妹与妹夫后的善后,难道你早算计好,将我推出去当替死鬼?”
柳权衡眼底闪过怨毒,转瞬浮现伤心,温情凝视苏羽清时,抬手拍打胸口,痛心疾首回应。
“本王对爱妃属真心实意,爱妃这般怀疑,实在令人难受啊!”
“那解决他们两人后,怎向皇帝交代?”
苏羽清脾气火爆,心直口快,但不是愚钝小女人,没有丝毫动摇,重问关键之事。
柳权衡忍住不耐,口吻真挚,假情假意去搂苏羽清。
“爱妃,太子在本王之上呢。”
“太子又没来赈灾,皇帝才不会怀疑他,你休想诓我!”
苏羽清一掌推开柳权衡,气势凌然反驳。
他手握太子把柄,自有办法将祸水东引!
但这些话不可对外泄露呀!
蠢笨的女人!
柳权衡暗暗咬牙,强压不满,耐着脾气凑过去,把苏羽清半哄半推到马车后,低声密语。
借着时机,萧般若飞快打量两方人马情况。
柳权衡精兵锐出,不谈兵器,仅人数已是牧家两倍,显然有备而来,打着得手而归的意图。
“安心,他们动手之际,潜伏在后的小队会及时支援。”
清冽嗓音拂过萧般若耳际。
她歪头注视牧云祈,对方沉稳气息瞬间安抚自己内心涌起的危机感。
心不由自主安放。
明眸扫向不远处的苏羽清,血腥残忍一幕清晰闪过,萧般若面色复杂。
视线一转落在柳权衡身上,逡巡几圈,萧般若神色恍惚,轻声呢喃:“柳权衡好像有点变化......”
牧云祈闻声同望,若有所思。
很快,柳权衡哄好苏羽清,气势嚣张上前。
他阴戾目光直勾勾锁住萧般若,恨意滔天,在场人似预测到萧般若下一瞬尸首分离的下场。
“你没想到本王福星泽照,命大不死,全须全尾回来找你索命吧!”
“来人,萧般若蓄意刺杀本王,蔑视皇威,把她绑起来,从悬崖扔下去!”
亲兵立刻涌上包围萧般若,准备动手捆绑。
萧般若像看傻子,嘲笑柳权衡。
“你徇私贪污朝廷赈灾款,且私造兵工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趁回京路途时间,好好想想怎样解释,才能留个全尸。”
“至于我的命,你没本事拿!”
“放屁!本王何时做过这等肮脏违逆之事?你一句话想定本王罪,简直......”
柳权衡面色微变,下一息疾速掩饰,咆哮斥骂。
他还没说完,亲兵呈上取下的木箱。
箱内,装着柳权衡身份标志的兵器。
满箱兵器格外鲜明,与往日朝廷所用军械不同。
因为这些兵器乃兵部最新研制,朝廷在上月刚开始进行制造。
事事证据所指,兵部重要位置安插了柳权衡的人。
结党营私,蓄意谋反,哪一项皆犯了皇帝大忌。
瞬间,柳权衡面色煞白,又发青。
“既然你们摸到本王老底,那更不能留!”
“皇叔不如冷静细想,是有有一种可能......你手上证据仅是小部分,关键的已秘密送往京城?”
牧云祈阔步一迈,挡在萧般若面前,平静出声,隔绝柳权衡对萧般若射出的凶狠视线。
面前忽而落下一堵肉墙,萧般若曲指轻挠脸颊,从牧云祈宽背探出头,啧啧叹气。
“所谓大命不死,原是冥冥中注定,你要死在京城呀。”
“人死念归根落叶,德孝王爷真孝顺。”
一语双关激起柳权衡情绪,对未知胆寒,不受控制地一把扯起苏羽清手腕,冷声命令。
“马上卜卦,测算她所言是否属实!”
苏羽清痛的拧眉,面露不悦,用力欲缩回手,遭到柳权衡死死扣住。
对上柳权衡充满肃杀的神色,苏羽清压下不快,自信摇头。
“我早为王爷算过,否则也不会选你为夫。”
即便如此,柳权衡依旧忐忑不安,狞笑道:“你曾测算本王一路逢凶化险,可在悬崖竟遭遇坠崖,受了重伤!”
双目眯起,他质疑地端详苏羽清。
“木先生似从未笃定指出,萧般若能力不如你与太子应徽。”
至于司观南,众人一眼看出她是个名副其实草包!
“柳皇叔,我一路助你,有目共睹,你怎能怀疑我的相术!”
苏羽清愤怒低吼,只觉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眼看敌方内讧,不用他们出手便崩溃,萧般若瞳仁微转,轻捏牧云祈衣袖。
“狗咬狗戏码看腻了,赶路吧。”
牧云祈似乖顺转身,重新上马。
夫妻两人在外面看来,万分恩爱。
“牧相和弟妹,且等!”
柳权衡估算利弊,松开苏羽清,喊住萧般若两人。
迎上柳权衡故作温善面孔,萧般若哂笑,淡漠坐在马车前。
“牧相,我们是御赐连襟,属于百年修来的缘分。自本王打听到,太子与曾将军极有可能已结盟,一致对付我们,我们不如放下过往,携手往前?”
牧云祈未答,反而回首问萧般若。
“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