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花开裴彦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妇当家:全家跪求别卷了沈花开裴彦全局》,由网络作家“小华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是偷了钱,我亲眼看见的。”裴彦的声音清冷,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在一众村民的议论声中显得尤为的突出。沈花开有些意外,她这个便宜丈夫居然还会维护自己。裴家人因有裴彦的带头心中有了底气,扯着嗓子反驳:“对就是丢了钱,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灶王爷的画像都被掀开。”“我大哥的药碗也给摔了......”裴霖和裴珩更是学着村妇骂架的样子,梗着脖子双手叉腰冲着里正媳妇大声回怼。活脱脱两只炸毛的斗鸡。沈花开揉了把两个孩子脑袋,挽起袖子走到里正媳妇跟前,眼风扫过看热闹的村民,最后钉在她脸上。阴恻恻的问道:“那婶子说说还能丢什么,丢人吗?”周围一群村民缩缩脖子,不再吭声。里正媳妇喉头滚动,扭头抖着嗓子冲着屋里喊人:“当家的......”...
裴彦的声音清冷,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在一众村民的议论声中显得尤为的突出。
沈花开有些意外,她这个便宜丈夫居然还会维护自己。
裴家人因有裴彦的带头心中有了底气,扯着嗓子反驳:
“对就是丢了钱,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灶王爷的画像都被掀开。”
“我大哥的药碗也给摔了......”
裴霖和裴珩更是学着村妇骂架的样子,梗着脖子双手叉腰冲着里正媳妇大声回怼。
活脱脱两只炸毛的斗鸡。
沈花开揉了把两个孩子脑袋,挽起袖子走到里正媳妇跟前,眼风扫过看热闹的村民,最后钉在她脸上。
阴恻恻的问道:
“那婶子说说还能丢什么,丢人吗?”
周围一群村民缩缩脖子,不再吭声。
里正媳妇喉头滚动,扭头抖着嗓子冲着屋里喊人:
“当家的......”
“沈花开,你闹腾什么?”
里正背着手从屋里走出来,外头的动静他早听的一清二楚,一直不出来只是不愿意管裴家的破事。
眼见着沈花开又要犯浑,这才顺着自家媳妇的叫嚷出来。
沈花开扬声道:“闹什么?黄癞子纠缠我不成,趁我们家没人把家里翻个干净,如今全家老小没饭吃要饿死了,求里正主持公道。”
孟氏急忙插话:“是是,那个黄癞子被我打出去三四回,定是因此记恨上了,所以报复来的......”
裴家不止沈花开一个模样长得俊俏的,就连各房的婶子们也是风韵犹存,为此黄癞子没少往裴家跑。
被孟氏不止一次拿着扫把追打出去,为此不少邻居都看见了。
虽然这事跟沈花开说的没半点关系,但只要能拿回银子她就咬死了为她打的。
人群里有人帮腔:“我记得这事,前一阵下雨那回黄癞子鞋都跑丢一只。”
看热闹的村民有些闹不明白了,不是说沈花开和黄癞子搞到一起了吗?
怎么又成了偷钱结仇了呢?
难道是大家搞错了?这两人真没事?
也是,就黄癞子那样跟裴彦也没法比,裴彦虽身体不行但架不住长得好,光是看着就高兴。
“行啦!都消停些,先去黄癞子家看看。”
吴里正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
说着,穿过人群带头往前走。
大家面面相觑,急忙跟上。
裴家人更是燃起一丝希望,也许真能把钱要回来呢。
众人呼啦啦的来到黄癞子家门外,有腿快的早就攀上土墙冲着里面大喊起来:
“黄癞子,你快出来,沈花开找你算账来了。”
一连喊了三声也不见屋里有动静。
那人翻墙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门外的人鱼贯而入。
“黄癞子,跑了!”
有人进到屋里去看,大叫着跑出来。
“跑了?”
孟氏大喊一声冲进屋里去,胡乱的翻找,就连灶洞里的灰堆都扒拉个遍。
黄癞子跑了,意味着裴家的钱真的回不来了。
孟氏心中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一屁股瘫坐在灶台上。
吴里正进屋转了一圈,黄癞子家不大,穷的叮当响,不过不难看出人是真的跑了,铺盖,衣服都不见了。
刚走出门就被裴老爷子拦住。
“里正,黄癞子跑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要去报官。”
吴村长听到报官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村中多少年都不出现一个案子,现如今裴家就因为丢了几个大钱要报官,这会让别人认为他这个里正不称职,日后不得被其他村的里正笑掉大牙。
“裴老爷子,你们要告官可想好了,从咱们村子需得走上半日才能到县里找到县老爷。
即便是县老爷接了你们这案子,还得派人调查清楚才能定罪,再发布告示抓黄癞子归案。
至于赔偿你就等黄癞子被抓了赔给你们吧。”
吴里正说话的语调有些阴阳怪气的,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不赞成去告官。
裴彦听出了吴里正话的意思,也明白真要报官耗时耗力不说,即便是抓住了黄癞子那钱怕是也拿不回来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这几个老弱病残,再经不起折腾。
见祖父犹豫不决,开口问道:“里正可有其他办法?”
见裴家还有个明白人,吴里正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要么私了,我做主你们看黄癞子家还有什么搬回去抵债就是了。”
“不行!”
孟氏腾一下站起来,手指了一圈屋里嘴唇微微颤抖,话还未出口,眼泪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这,这屋子里除了木头框子哪里还有半个值钱的东西,里正说的轻巧,拿什么能抵掉我家那三两银子。”
一听是三两银子,吴里正心里也是一惊,
他们庄家人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上三两,脸上神情郑重不少:
“裴家的,你们家到底谁说了算,是告官还是私了给个准话。”
沈花开一直在院子里站着,她之所以找里张和村民们一起来找黄癞子,就是想斩断与黄癞子之间的关系,也想让裴家人看到她的决心。
至于让他赔偿,沈花开来到黄癞子家里也看明白了,他根本拿不出什么东西。
若是这个黄癞子真的永远不回来,沈花开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跟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人住在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实在是太恶心。
更何况他与自己这个前身还不清不楚的。
只是损失三两银子对裴家的打击确实太大,必须要点赔偿。
“私了!”
“私了。”
沈花开与裴彦异口同声,隔着人群二人四目相对,只是瞬间裴彦就偏移了视线。
沈花开无所谓的笑了笑,真是个拧巴的年轻人。
走到里正跟前沈花开问道:“里正叔,黄家除了这房子有地吗?”
吴里正耷拉着眼皮,有意不看沈花开。
沈花开这个女人自从嫁到大江村就没消停过,村中关于她的传言一段比一段精彩,一听到“沈花开”这三个字他脑袋瓜子就嗡嗡的,别提多心烦。
若是说对于裴家人的立不住是看不上眼,但对沈花开这个女子就是明晃晃的厌恶,多一眼都不想看。
“有,你想咋滴?那都是在县衙登记造册的,你想都不要想。”
沈花开也知道吴里正没有权利把黄癞子家的地给她,所以从一开始她也没想要。
“我不要,我只租!用租金低银子。”
“沙土?”
裴彦上前一步接过沈花开手里的枯草仔细察看。
草根短粗,带着细细的沙粒。
轻“啧!”了一声,又让几个孩子绕地四周随意拔了几处枯草。
“大哥,都是带沙子的,不用怎么费力就能拔起来。”
裴家人即便不善农事在村子里这么长时间也听人说过,黑土地种的粮食才长得好又壮,沙土存不住水,庄稼得枯死。
黄家这块地紧挨着大山,有五分之一在山坡上,离大江很远,想引水过来,旱田改水田,根本不可能。
难怪荒废了也没人种,实在是辛苦一年别说丰收了怕是种子都要搭上。
裴家人一脸的苦瓜相,好不容易得了一块田地居然还种不得,真是丧气。
“大哥那我们还拔草吗?”
二房的小丫头裴莹怯生生的看向裴彦。
她们这些小丫头整日被大人拘在院子里,不像那两个男孩子能往外疯跑,今日全家人出来拔草,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更像是鱼儿入了水,心里欢快极了。
裴彦也有些犯难,正要开口回答,忽见坐在地上的人腾一下站起来。
“拔!怎么不拔,种不了粮食就种别的,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沈花开已经缓过劲来,不顾形象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裴家人有些为难,这分明就是徒劳无功的苦差。
所有人都看向裴彦,想他说点什么。
毕竟昨天他抡起棍子打人的样子还挺男人的。
可是却让众人失望了,裴彦一声没吭,挽起袖子就开始拔草。
裴家人:......
干吧,干吧,裴彦这个病秧子都开始动手了,他们要是不干今天回去就别想吃饭了。
虽然草根不深拔起来费不了多少力气,但却因离山太近长久没人打理,落了不少树枝枯叶子。
所以清理起来也需要费些功夫。
“娘,我手疼。”
裴莹声音低低的哽咽,小姑娘手嫩,枯草夹着树枝把她小手划了好几道口子。
“你小心一点,慢慢拔。”
张氏停下手上的活,拉过小女儿的手吹吹。
“娘,你用这个把妹妹的手包上吧。”
裴婉从怀了拿出一张帕子递给张氏。
“婉儿啊,不是三婶说你,咱们裴家现在都凑不出一件完整的衣服,你有这么好的帕子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你这是藏私,就不怕你大嫂知道?”
孟氏斜睨了一眼远处埋头苦干的沈花开。
警告的意味在明显不过了。
“二婶,莹儿的手被划伤了。”
“看你这话说的,都是干一样的活谁手是好的,可不止莹儿一个手疼的。”
说完回头看向裴珩:
“珩儿,你手疼不疼?”
“不疼,娘你快看这个石头像不像个鸡腿?”
裴珩一脸兴奋,炫耀似的举起手中石头。
“你这个傻子,怎么不疼?”
孟氏一把拉过来小儿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莹儿听三婶的,你是姐姐应该让着点弟弟,你看看弟弟的手也坏了,这帕子应该给弟弟用。”
孟氏语调虽缓,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快,一把握住帕子,使劲往怀里扯。
眼见着入冬了,她有件袄子破了个洞正好用这帕子补上。
“不行,这是我姐姐的!”
裴莹死死抓住帕子不松手。
“弟妹,婉儿就剩这一块好帕子了,你就给她留下吧,回去你到我屋里随便挑,相中哪块就拿哪块。”
眼见着帕子就要被孟氏夺去,张氏也紧忙上手拦着,平日里三房仗着老太太宠爱又因生了两个儿子从未把他们二房放在眼里。
但凡家里得些好东西都是全家挑剩下的才能轮到他们。
婉儿这块帕子不知道攒了多久呢。
“二嫂,你快松手,裴家能被沈花开欺负成这样不就是因为家里没有个顶事的男人,别看珩儿现在小,过两年一定能把这个家撑起来,到时候婉儿要什么料子没有。”
又是这句话,因为没儿子,张氏不知道被孟氏压了多少年。
趁张氏愣神之际,孟氏猛的用力,扯过了帕子。
摊在手上上下翻看。
“你说你们抢什么抢,这又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要是搁之前给我擦脚我都看不上。”
孟氏叠好帕子就要往袖子里塞。
“不行,这是姐姐的你不能拿走!”
裴莹年纪小却时刻记得爹爹告诉她的,保护好姐姐和娘。
“哎,你这孩子......”
裴莹上手来抢,孟氏猛推开,小姑娘瘦的跟个木杆子似的,踉跄着后退。
眼见着要栽倒,却被一只手托住。
裴莹回头见是沈花开,吓得立刻弹开。
“都吵吵啥呢?咋地是草不够多还是活不够累啊?还有力气吵吵!”
沈花开此时又累又饿早上吃的馒头早就消耗完了,正头脑发昏就听到这边的吵闹声。
她本不想管,但又怕真出了什么事,毕竟这块地是她提出来除草的。
见张氏和孟氏把孩子紧紧护在身后,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沈花开轻咳了一声,调整一下语气问道:
“怎么回事,说说!”
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孟氏抢先一步出声。
“花开,是这么回事,三婶见婉儿有块帕子挺新的,我就想要来给你当汗巾子,这不刚说两句,这孩子就舍不得了,你别怪她。”
眼见着帕子留不住,孟氏换了说辞从袖子里拿出来塞到沈花开手上。
沈花开刚穿过来两天见到的都是粗布麻衣,确实没见过这么光滑的料子,拿在手上搓了搓。
在她没注意的地方,孟氏狠狠地瞪了一眼二房的母女三人。
“这是你们的?”
沈花开拿着帕子问裴婉。
“花开,婉......婉儿不是有意私藏东西,这......”
张氏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沈花开耐心耗尽。
“自己东西自己收好,都赶紧干活!”
沈花开把帕子塞回到裴婉手里,招呼大伙赶紧动起来,早点干完她好上山寻一些挣钱的营生。
裴婉攥着失而复得的帕子,只觉得这帕子有千斤重。
鼻尖发酸,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裴老爷子坐在院子里哄裴沅,见裴老太太盛米做饭,出声提醒了一句:
“晚上的粥做稠些,他们干了一天活,定是饿坏了。”
“做稠些?你也不看看咱家还剩多少余粮!”
裴老太太放倒米桶让裴老爷子看个清楚。
“怎么就这么点?这不刚秋收吗?”
厨房的事裴老爷子不操心,根本没想到就剩这么点粮食,连米桶的一半都不到。
沈花开再次睁眼是被饿醒的。
随着肚子“咕~”的一声响,她一直强撑的神经终于崩塌了。
她蜷缩在被子里,她想姥姥的韭菜盒子,姥爷的红烧肉——哪怕自幼父母离异,但总归是有人疼她爱她给她做各种好吃的。
她想念家里美食的味道。
可没一会她就不敢再想,泪水已经从嘴角流了下来。
屋外已经有了响动,沈花开穿上衣服下床。
早饭还是硬的像石头的黑馒头。
沈花开把馒头掰成小块泡在热水中,幻想着自己在吃羊肉泡馍。
裴珩学着沈花开的样子着也掰碎了泡热水吃。
沈花开挑眉,这小子还挺有个吃心眼。
早饭过后,裴家人又浩浩荡荡往山边走。
路上碰到胆大的村民笑着跟沈花开打招呼。
“呦,花开去地里啊!”
沈花开笑着回应:“嗯,是!”
“沈花开,黄家的地肥吧?”
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叫周二成, 看着比裴彦大不了多少,个子不高黑瘦黑瘦的。
沈花开看过去,觉得周二成要被关在笼子里,绝对可以当个猴挣钱。
而且是收入不菲那种的。
周二成被沈花开看的浑身不自在。
不是说她喜欢壮的吗?自己这身板......
周二成对于自己的身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但他瓜子大的脑仁想不了太复杂的事。
觉得定是他俊美容颜让沈花开看痴了。
可惜了......他不能接受一个有夫之妇。
周二成正要开口婉拒就听到沈花开的声音响起:
“黄家的地现在肥不肥我不知道,但要是把你埋进去......我想明年一定肥”
沈花开揉着手腕步步紧逼。
“沈花开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要进大牢的。”
周二成后退了两步,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等你落单了,打晕埋土里,明年开春怎么都烂了。”
沈花开说的云淡风轻,却见周二成霎时变了脸色,连连后退最后直接跑了起来,边跑边回头骂道:
“沈花开,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裴家人看的目瞪口呆,小一点裴莹更是紧紧抱住张氏的手臂,身体瑟瑟发抖。
沈花开这个煞星名头不是白叫的,在裴家人眼中她说的出也做的到。
“走吧。”
沈花开转身往前走,误会就误会吧她懒得解释。
可不想刚到地里沈花开正准备开始大干一场,就听见裴莹小声问张氏:
“娘,埋了人的地种粮食还能吃吗?”
张氏紧忙捂住小女儿的嘴,一脸歉意的看向沈花开。
“嫂子那是吓唬他呢,不会真杀人,嫂子还要挣大钱让咱家吃上大肉包子呢。”
以后说话还是要注意,容易吓到孩子。
因为昨晚饭桌上的不愉快,孟氏一早阴沉着脸。
她磨蹭着落在最后,枯草在手中被扯的七零八落。
连续干了好大一会,沈花开的腿蹲麻了,起身看了眼身后的裴家人。
虽慢但都在干只是......
“怎么明显突出一块?”
昨天沈花开和裴家人是拉一条横线一起前进的。
一人把着一条,进度都差不多。
今早来各自心照不宣的站到了昨天自己拔的那一条。
借着喝水的功夫沈花开走到裴彦身边。
裴彦侧坐在地上,或许是身体不舒服,一手握拳抵唇一手除草。
仔细听能听到阵阵闷咳。
沈花开心情复杂的看了一会儿,就在他差点被枯树枝抽到脸的时候,帮忙拦了一下。
“不能干就别逞强了”沈花开扯过树枝,飞扬的树枝从裴彦的眼前扫过。
裴彦被钉在原地没敢动。
只是疯狂跳动的眼角跟心脏跳成了一个频率。
沈花开是土生土长的东北姑娘,加上原主的一把子力气所以干起活来十分麻利,
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裴彦面前清出一小片。
裴彦盯着身边的草堆发呆,从昨天开始他就发现这个沈花开也不是只有一身子蛮力。
还是有些脑子的,她会把枯草的根朝上,尽可能的都收拢到一起。
昨天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今早来他看明白了。
要让枯草彻底成为枯草。
今天他也有样学样但做的还是没有沈花开好。
起码他的草堆就没有那么圆。
沈花开干了一会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猛喝了一口水,扬起下巴指了指毫无进展的那片枯草问裴彦:
“那块是谁拔的?怎么半天了一点没动?”
借着沈花开的力裴彦站起来看了一眼。
“三婶和裴珩拔的。”
......
“要不咱们分片吧,一房负责一片,谁先干完谁休息。”
沈花开沉默片刻忽然说道。
“可以。”
裴彦觉得沈花开这个提议不错,这样谁干多干少就是各房关上门自己家的事了。
只是他们大房明显沈花开干的最多最快,说这么分沈花开是最吃亏的。
她居然会干吃亏的事?
裴彦有些意外。
两人说定趁着大家伙休息喝水的功夫,就把这事说定了。
起初孟氏还有些不干,但沈花开说了她给她分最小的的一块。
她平衡了,她家里两个男人在外面挣钱呢,她理应干最少的活吃最多的饭。
因为有了终点再次动起来就明显快了不少。
孟氏埋头苦干,她一定要最先干完。
然后在山坡上找个舒服的地方看着其他人干。
光是想一想孟氏都美的不行。
孟氏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根本没注意裴珩已经跑到前面山脚下去玩了。
山脚下落了不少圆滚滚像陀螺一样的果实。
裴珩高兴极了,捡了好一大堆。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手脚不停好奇心极重的时候。
这么可爱的果实里面是什么样?他晃了晃没听到声音。
他决定咬开看一看。
裴家众人干的正起劲,就听到前头“哇”的一声哭。
惊的山里的鸟群像炸了锅似的,扑棱扑棱四处乱串。
“谁家孩子在哭?”
沈花开站起身看向后面的二房三房,裴霖在自己不远处,不可能是大房的人。
前面已经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娘的声音,裴霖一听就知道是谁。
“是裴珩!”
“珩儿!......你在哪呢儿子”
孟氏顺着声音往前跑。
“娘来了儿子。”
她脚步踉跄,边跑还不忘高声安抚裴珩。
其他人也放下手中的枯草,一起顺着哭声往前快走。
“儿子,你怎么了儿子?”
随着孟氏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沈花开心下一沉,快走了两步。
刚走到跟前就看到裴珩张着大嘴在哭,有血顺着口水嘀嗒下来。
外面三房的争吵声把沈花开的思绪拉拢回来,接着就听到孟氏激愤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日不管她是死是活反正不能再留在裴家,必须让她滚!”
屋内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裴老爷子才沉闷的出声:“老三家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她毕竟是大房的媳妇,是走是留还要听一听大房的意见。”
话音刚落,屋内众人齐齐看向坐在门口处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大房一家。
裴家分三房,大房裴树清妻子崔氏,二人育有两子。
长子裴彦年二十,半年前娶沈花开为妻。
次子裴霖,十岁,是这个家少有的勇士,敢于与原主正面钢的人。
最小的女儿裴沅,五岁,是裴树清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说是外室所生一直养在崔氏房里。
二房裴树泓妻子张氏,育有两女。
长女裴婉年十四,次女裴莹年九岁。
三房乃是裴老太太这个续弦所生。
裴树濂娶妻孟氏,育有两子。
长子裴彻年十七,次子裴珩七岁。
裴老爷子一辈子刚正,裴家原也是京中权贵之家,因裴家大房站错了队被贬为平民,回乡之际路遇山洪,裴家大房和二房的主事男人下落不明,裴老爷双腿被砸伤,为此就近落了户。
一是方便老爷子养伤二是万一裴彦的父亲和二叔若是还活着也方便找的到他们。
崔氏把裴沅往怀里抱紧了一下,转头看向大儿子,盼着他能说句话,拿个主意出来。
裴彦身型削瘦,洗的发白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就像骨头架子上搭了一块白布。
风吹过能飘扬起来那种。
“不能休。”
裴彦此时整个人都在阴影里,让人根本看不清神情。
“裴彦,别告诉我你舍不得她沈花开,她那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但凡见着村中精壮的小伙子,腰能扭出二里地去,胯骨轴子都快飞出去了。
哪怕村中长得壮实一些的牲口都能得她两个媚眼,她到底哪里值得你留恋?”
“三婶别忘了当初为何娶她回来?”
裴彦的声音淡漠,并未直接回答孟氏,但就这么一句让裴家人全体陷入沉默。
靠墙仰面的沈花开轻叹了一口气,从原主的记忆中根本不难分析出裴家为何娶她回来。
一家子金贵的人,别说分五谷辩四季了就是进了灶房举了锅铲怕是比绣花针还哆嗦。
在原主的记忆中第一次见裴家人把菜苗拔了只留了一垄沟的杂草时瞳孔直接地震了,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
沈花开自小生长在村子里,就连平阳县都没出过,在她的认知里读书人就应该无所不能。
裴家人颠覆了她的认知,原来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有不如她这个村妇的时候。
沈花开有了新的乐趣,搓磨裴家人的乐趣。
裴家人希望她能帮着照顾好田地,她却仗着力气大让全家老少顶着太阳下地除草,谁敢拔错回家就把他饭碗掀了。
其他人敢反抗就把锅砸了,谁也别吃。
沈花开又叹了口气,她现在那具身体怕是早就进了鱼肚子里,再也回不去了。
以后她就是这里的沈花开了。
这些烂摊子她得收拾。
强忍着头疼沈花开下了床,推开木门,见着屋子里坐满了人。
头发花白的裴家老两口,低头看不清神情的裴彦,瑟瑟缩缩敢怒不敢言的婆婆崔氏,神情木然的二婶张氏,气愤不已的三婶孟氏以及几个小一点的弟弟妹妹们,全都望向她。
裴家人的衣服都洗的发白,补丁上打着补丁,个个黑瘦脸色蜡黄。
“哼!不要脸。”
孟氏最先开口,瞪了一眼便把头扭了过去。
沈花开头还有些眩晕,靠在门框上不再敢往前走,眯着眼抬手揉了揉额头。
裴家人见她这副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动了半寸。
崔氏手抖的厉害,大儿子那一棍子打的不清,她,她不会要打回来吧。
彦儿那个身体哪里经得住她的拳头。
“花......花开,你没事吧?”
虽然怕的要死但崔氏还是忍不住开口。
“没事。”
沈花开揉头的手一顿。
心中无奈叹气,她这个婆婆还真是柔弱好欺,怎么还客气上了,不是应该上去给她来两个大逼兜嘛!
但转头细想也不怪崔氏,实在是原主以往的战绩太辉煌。
“花开,彦儿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是......”
崔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沈花开做的太过分。
那样会不会更加惹恼了她。
“实在是你太不知廉耻了,你偷了全家的钱你要害死我们!”
崔氏紧忙拉住二儿子裴霖捂住了他的嘴,恐怕他再说出什么实话刺激了沈花开。
“花开你别跟你霖儿一般见识,他还小口无遮拦,娘替他给你道歉......”
沈花开笑了,
她不是被崔氏满眼祈求和惊恐的样子逗笑的,而是被原主这个黑心肝的气笑的。
她真想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好好看看,把这家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二弟说的对,是我做的太过分,不该偷拿家里的钱跟野男人跑,对不起。”
......
她,竟然在道歉。
裴家人不约而同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会疼!不是在做梦。
谁人不知,沈花开一项专横跋扈,成天把“我就是对的我绝不会有错”挂在嘴上,现在居然会主动承认错误了?
该不会是脑子被打坏了吧。
崔氏呆愣片刻后,又气血上涌。
她才不管沈花开又要作什么妖。
“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钱已经被黄癞子拿去了,现在家里一分钱没有,还不是得等死。”
黄癞子,村中出了名的无赖,因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耍起无赖根本不管不顾。
为此村中人见到他都躲着走,恐害怕沾上一点。
也就原主那个大色迷上赶着贴上去。
现在裴家的钱进了他的口袋就像银针掉进了大海,根本别想再拿回来。
这件事沈花开已经想好了处理办法:
“这个钱我有办法拿回来,只是需要你们配合。”
天刚擦黑,借着最后一丝天光,沈花开把裴家里里外外走了个遍。
入眼是个不大的院子,北边并排三间房,裴老爷子裴老太太住左边,三房一家住右边,中间是堂屋。
东厢房也是三间房,原本是大房孟氏带着两个孩子住一间,二房母女三人住一间,还有一间是沈花开和裴彦的婚房。
可原主看那个气都喘不匀的丈夫碍眼,直接把人踹出去跟崔氏住,自己独占一间。
西边是厨房,紧挨着放柴禾和农具的棚子。
房子后面是块特别大的菜园子,茅房孤立立的杵在西北角。
裴家的土墙边还有棵山楂树,上面还结着红彤彤的果子。
在村子里除了一些嘴馋的孩子,没人会吃这种酸果子。
吃了胃里反酸水不说,饿的还贼快,当下这个年月山上的野菜早被挖尽了,光是喝粥都要掺一半的米糠。
谁要嘴馋吃了酸果子,就等着胃里闹腾去吧。
晚饭喝了一碗能照人的米糊,沈花开跑了两趟茅房又觉得饿了。
手欠摘了颗山楂咬了一口,已经干巴的果子,酸的她眼皮突突直跳,赶紧扔了。
不敢再多溜达,还要挺一夜,她现在必须尽可能的不消耗体力,与刚出来准备泼水的张氏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回房躺着去了。
张氏端盆的手猛的一抖,大半盆的水洒到地上,鞋面都溅湿了。
倒了水张氏回屋,还没缓过神来,直愣愣坐在床边。
“娘,娘?”
裴莹小声唤人,见娘没反应,伸手晃了晃娘的胳膊。
“哎!......怎么了?”
“刚才姐姐看娘鞋湿了要给你烤一烤,娘你怎么愣神了?”
裴莹虽年纪小,说话却是个利落的。
“刚才你大嫂她跟我打......招呼了。”
张氏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自己着了相。
所以最后两个字说的极轻,刚进屋的裴婉没听清,以为沈花开打了张氏,急忙上前查看。
“嫂子又打母亲了?打哪了?我看看!”
“娘你疼不疼,莹儿给你吹吹。”
要说沈花开在裴家对裴彦是横竖看不顺眼,对二婶张氏却是十分厌弃。
天天跟个木头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没,没有。”张氏怕两个孩子担心赶紧解释。
可看在裴莹眼里就是娘被打了不敢说,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去告诉大哥。”
“别去!”
张氏紧忙抓住往外跑的小女儿。
她原是个小官家庶女,自小就谨小慎微的活着。
要不是裴树泓生母早逝无人给张罗亲事,她根本不可能嫁进裴家。
虽然给裴家生了两个女儿但心中依旧愧疚没能给二房留个后。
所以即便是受了委屈她也不说,觉得那是她应该受的。
“母亲,您毕竟是长辈,嫂子这么做太过分了,您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她真没打我,只是跟我打了声招呼。”
张氏赶紧解释。
裴婉擦眼泪的手一顿。
“打招呼?”
这是沈花开能干出来的事吗?
但见母亲身上确实没伤,姐妹两松了一口气。
也没在深究沈花开为什么跟她娘打招呼。
娘三个人说了会话就躺下睡了。
可裴家却有人睡不着,崔氏记着三弟妹的提醒,提防着沈花开半夜进屋打人。
瞪眼睛盯着门口没敢睡。
直至村里的鸡叫了头遍也不见外面有动静,实在没挺住睡着了。
再睁眼身边已经空了,崔氏紧忙起身出去,见裴彦好好的站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发现除了她大家早饭都用完了。
昨天是她们大房提议全家都去除草的,结果自己却起晚了。
崔氏羞愧的不敢抬头看众人。
“娘,给你馒头。”
早上裴霖见他娘睡的香就没叫人,估摸着是昨天的事把人吓到了,早饭自己吃了半个馒头,又喂了裴沅半个,给大哥和娘各拿了一个。
沈花开看着崔氏手中的馒头腮帮子疼,早饭端上桌的时候她真没认出来这个黑乎乎能打死人的东西叫馒头。
可能是时代不同,在现代管这个叫石头。
沈花开的眼神幽怨,看的崔氏只觉手里的馒头烫人,最后实在没扛住心里的恐惧,把馒头递到了沈花开的面前。
挨饿就挨饿吧,挺挺就过去了,总比挨顿揍强。
沈花开后退一步。
“娘,你吃。”
说完不顾崔氏眼中的惊讶,率先走出了院子。
“大哥,嫂子今早不一样了。”
说话的是裴婉,因在大家族里熏陶过所以特别温婉,心思也是全家最细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个泼妇!”
裴霖挤到二人之间,看着沈花开的背影白了一眼。
娶这么一个村妇真是白瞎他大哥了,真不知道当初祖父和娘怎么想的。
裴彦把手放在弟弟的头上揉搓,盯着沈花开的背影出神。
“婉儿说的对。”
“哪不对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几人对话间沈花开已经走出去老远,裴霖垫着脚想仔细看清楚到底哪不一样了。
“嫂子今早没骂人。”
“啊?......好像真是!”
裴霖回想今早上的饭桌上确实比往日安静不少。
就连娘起晚了,沈花开也没说什么。
是有些不一样。
“大哥你别揉我的头了,我都长不高了。”
很快裴霖脑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被头顶的不适取代,握住大哥的手搭在肩膀上。
“大哥我背你。”
裴彦又在裴霖的头上揉了两把,笑着对着众人说道:
“咱们快走吧。”
“可不是得快点,回头那个煞星又该骂人了。”
“快走,带好水了吧。”
孟氏拉着小儿子,匆匆跟上。
裴家今天只有裴老爷子和裴老太太还有裴沅在家,剩下的全去除草。
主打一个人多力量大。
沈花开最先到的,随意选了个地方准备开始大干一场。
往手心淬了一口唾沫,搓手屈膝,握住一大把枯草。
“1,2,3......走你!”
咚!…尾椎骨传来剧痛让沈花开眼前发黑,整个人像被煮熟的大虾蜷缩的坐在地上。
裴彦他们刚到就看见沈花开呲牙咧嘴的一动不动,手里还握着一大把枯草。
众人见状站在原地不敢动,不知道沈花开又在弄什么景。
裴彦却不在意,直接走到沈花开面前。
“怎么了?”
沈花开红着眼眶把手中的枯草高举过头。
“裴彦,是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