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蘅裴垣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塔顶罪五年后,全修仙界跪求我原谅温蘅裴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可可惜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蘅出锁妖塔这天,晴空万里。她的道侣裴季之带着他们的儿子裴垣等在塔外,看见她便蹙起了眉心。“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哪里还有一点青云宗宗主夫人的样子!”温蘅垂眸看了看自己。她身形枯瘦,衣衫褴褛,原本纤细如玉的双手如同树枝,仿若经历了无数的折磨,又因五年来不见天日,皮肤显露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怕是比凡间的乞丐都要不如。温蘅敏锐的察觉到那父子二人眼底深藏的嫌恶,略讽刺的笑了笑,屈身一礼。“罪人温蘅,见过宗主,少宗主。”裴季之听到她的称呼,略微一怔,“你叫我什么?”适才十三岁的裴垣也是一愣,别人唤他一声少宗主理所应当,可这个女人......温蘅平静的道:“宗主以前不是常警告我,要对您作此称呼吗?”裴季之抿唇,他只是让温蘅在外人面前收敛一点,莫要...
她的道侣裴季之带着他们的儿子裴垣等在塔外,看见她便蹙起了眉心。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哪里还有一点青云宗宗主夫人的样子!”
温蘅垂眸看了看自己。
她身形枯瘦,衣衫褴褛,原本纤细如玉的双手如同树枝,仿若经历了无数的折磨,又因五年来不见天日,皮肤显露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怕是比凡间的乞丐都要不如。
温蘅敏锐的察觉到那父子二人眼底深藏的嫌恶,略讽刺的笑了笑,屈身一礼。
“罪人温蘅,见过宗主,少宗主。”
裴季之听到她的称呼,略微一怔,“你叫我什么?”
适才十三岁的裴垣也是一愣,别人唤他一声少宗主理所应当,可这个女人......
温蘅平静的道:“宗主以前不是常警告我,要对您作此称呼吗?”
裴季之抿唇,他只是让温蘅在外人面前收敛一点,莫要口口声声唤他夫君,毕竟她是宗主夫人,当着众弟子的面,总要端庄些。
可温蘅又何时听过话了?
她这个人,最是骄横任性,肆意妄为,全然是被他宠出来的。
在他的预想里,在锁妖塔里关了五年的温蘅见到他的时候,或许会生气的冲上来打他骂他,又或者会委屈的抱着他述说五年来她的受的苦,就像他们成婚的那十年,但凡她受了一点委屈,都要找他告状一般。
但没有哪一种,是现在这样,温蘅一脸冷淡疏离,低眉顺眼,唤他一声宗主。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拧了一下,不疼,却很不舒服,心头也起了些莫名其妙的气恼。
“莫非你是在生我的气,气我五年前为了流姝把你关进了锁妖塔?”
温蘅心头讽刺一笑。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连生气都是不该的。
“温蘅不敢。这五年,皆是温蘅罪有应得。”
裴季之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心头的火一点就着,却忍着气道:“五年前流姝不小心打碎了宗门圣物镇妖瓶,导致镇压其中的九头大妖逃出,长老们誓要追查到底,受鞭刑逐进锁妖塔去。你也知道,锁妖塔是什么地方。”
“里面镇压的,是作恶多端的大妖和魔将,妖魔之气充盈。流姝自小流落凡间,方才寻回宗门不久,如何受得住宗门鞭刑和锁妖塔内的魔气?你自小在魔族长大,比流姝更容易适应塔内的环境。”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温蘅的表情,似是想看出什么,或是委屈,或是气恼。
但都没有。
温蘅静静的听着,神色无波,好似裴季之说的与她无关一样。
裴季之心头愈发恼怒,气道:“再有一点,此事也合该你为她担下。若非是你......”
“若非是我,流姝仙子又怎会流落凡间,颠沛流离受尽磨难。”
温蘅淡淡的接过他的话茬,“我顶替了仙子的身份,替她享了数十年的荣华富贵,自然要替她赎罪。”
温蘅并不姓温,而是姓沈。是青云宗前宗主沈轩的女儿,二十年前沈轩在对战魔族时为了救徒儿裴季之而死在魔族手中,临终前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他,一并交到他手里的,还有温蘅。
其时仙魔两族交战,战事胶着,有一小股魔兵偷偷潜入了后方,掠走了温蘅。
战事结束已是三年之后,魔族被逼回了魔域。为了救回温蘅,裴季之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魔域,九死一生,将温蘅带回了青云宗。
裴季之对她很好。不仅是因为两人是师兄妹,更是因为她是他师尊唯一的子嗣,师徒之情,救命之恩,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裴季之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奉到她面前。
后来,顺其自然的,两人结为道侣,生下了裴垣。
婚后的裴季之依旧对她很好。她性子跳脱,哪怕生了孩子总也不肯安分,宗门里的老古板们让她学着稳重一点,说她是青云宗的宗主夫人。裴季之却说:
“莫管他们。阿蘅想如何就如何,若为着三言两语就变了性格,就不是我的阿蘅了。”
温蘅想,她会和裴季之这样,长长久久,千年万年的走下去。
但五年前,沈流姝出现了。
她有着一张与前宗主夫人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是当初沈夫人怀孕时当初随夫君前往凡间除妖,被妖魔重伤,借宿于凡间一民妇之家,生下沈流姝后便难产而亡。
沈轩寻妻女而来,那民妇见他来自仙山,有翻山倒海之力,起了歪心,竟用自己刚出生几日的女儿代替了沈流姝。
沈轩沉浸于丧妻之痛中,竟未曾察觉不对。
一时间,温蘅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成了一个盗取他人身份的窃贼。
宗门、父母、师长,都不是属于她的。
她紧紧的攥着裴季之和裴恒的手,想要抓住这唯二属于她的。
可裴季之的目光却总是落在沈流姝的身上,就像宗门里的其他人一样,就连她拼死生下的裴垣,都整日跟在沈流姝的身后,甜甜的唤她姐姐。
及至镇妖瓶碎,大妖潜逃,宗门震怒,裴季之无情的将温蘅推出去做了替死鬼,而裴垣,牵着沈流姝的手,言之凿凿的指证她就是那罪人。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样说了,温蘅哪怕有再多的辩词,都无人肯信。
她受了执事堂七七四十九道鞭刑,穿了琵琶骨,废尽修为,被扔到了锁妖塔里。
一开始,她还抱着希望,等着裴季之哪一日会来接她。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希望逐渐变成失望。
温蘅知道,她什么都没有了。
“我鸩占鹊巢,罪孽深重,受此惩戒,也是我自作自受。宗主的意思,温蘅明白。”
温蘅的表情平静而寡淡,眼底却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抹讽刺。
裴季之的确做如此想。可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自温蘅口中说出,心口却似堵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也知道你这五年受了不少苦。”他道,“但事情已经过去,你也被放了出来,若日后安分守己,我自然会补偿于你。”
温蘅垂眸,唇角牵起一抹薄凉的笑意。
沈琉姝脸色一僵,眼中的柔弱瞬间消失不见。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重新换上一副担忧的神情。“温师姐,你误会我了,我只是......”
“够了,”温蘅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那点小心思,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真是受够你们了。”
沈琉姝被她看得心虚,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她转头看向裴季之,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温蘅,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裴季之,”温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再说一遍,我宁愿被搜魂,也不愿再回锁妖塔。”
裴季之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深深地看了温蘅一眼,然后转过头,对着褚临渊拱了拱手,“褚尊者,那就有劳您了。”
褚临渊看着温蘅决绝的模样,心中又是惊诧又是心疼。
他从未想过从前那么明媚的一个女子,竟会变成如今的摸样,这青云宗到底是如何为难她了。
褚临渊本想借此机会试探裴季之对温蘅的感情,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
搜魂之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他褚临渊虽然行事乖张,却也不想对一个女子施以如此酷刑。
褚临渊刚想开口阻止,却见温蘅直直地望向自己,眼神中带着恳求。
“天衡尊者,”温蘅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坚定,“这点苦痛,我还是坚持得下去的。我今日,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
褚临渊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温仙子倒是好胆量。”
他摆了摆手,示意手下退下,“既然温仙子如此坚持,那褚某便不再插手了。”
褚临渊看着温蘅,暗自叹了口气,算了,就算搜魂术很难挨过去,自己在这里,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温蘅转过身,目光扫过裴季之和裴垣,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在接受搜魂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裴季之闻言,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芒。他以为温蘅终于服软了,连忙说道:“蘅儿,只要你肯回头,一切都好商量。”
裴垣毕竟只是个孩子,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温蘅再怎样也是他娘,他也不愿温蘅去死,他心中害怕,当即就要扑到温蘅身上,“娘!垣儿不要你死,不搜魂好不好!”
温蘅却侧身避开了他的拥抱,语气冷淡,“少宗主如此大礼,温蘅受不起。”
她站定,环视一周,高声说道:“众长老都在,那我直说了,如今我还是宗主夫人的身份,如果我以宗门夫人的身份接受搜魂,实在有损门派颜面。”
“搜魂可以,但温蘅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即刻解除与裴季之的道侣关系!”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裴季之脸色铁青,怒喝道:“温蘅!你休得胡闹!”
裴垣也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娘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众长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季之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温蘅她怎么敢真的与自己和离。
“蘅儿,”裴季之的声音低沉沙哑,“我......我其实已经给你准备了解药,本来是想着你从镇妖塔出来拿给你安养身子的......”
温蘅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解药?什么解药?
五年来,他从未关心过她的安危,如今却说着什么解药?
“呵,”温蘅的声音沙哑。“不要再玩这种可笑的戏码了,裴宗主”
裴季之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将玉瓶递给了她。“我其实一直都在想办法把你从镇妖塔里带出来。”
温蘅接过玉瓶,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瓶的表面。五年的折磨,早已让她对裴季之的爱情和信任失去了信心。
“裴宗主何必多此一举。”温蘅抬起头,直视着裴季之的眼睛。
裴季之的眼神闪烁不定,最终还是避开了她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他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或许是良心发现吧。”
裴季之的内心如同被撕扯一般。
他看着自己手中那枚玉瓶,那是他亲手炼制的解药,耗费了他无数心血。
他本想等温蘅从镇妖塔出来后,便将解药交给她,再好好弥补她这些年所受的苦。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温蘅的决绝,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从未想过,温蘅会如此决然地要与他断绝关系。
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蘅儿,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裴季之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
温蘅冷笑一声,“绝情?裴宗主,这五年来,是谁将我囚禁在暗无天日的镇妖塔中?是谁对我的生死不闻不问?如今,你却跟我谈绝情?”
裴季之还想说什么,却被温蘅打断。“别说了,裴宗主,”她语气冰冷,“这种话我如今一个罪人之身可受不住,还是说给你以后的宗主夫人听吧。”
说完,温蘅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向沈琉姝。
沈琉姝对上温蘅的目光,心中竟闪过慌乱,但她很快掩饰下去,依旧挂着那副伪善的笑容,柔声细语道:“温师姐,你这是何苦呢,说出这等有损宗门颜面的话来,”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何况,季之师兄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又何必......”
沈琉姝伸手拍了拍裴垣的肩膀,柔声说道:“垣儿,快劝劝你娘,这搜魂之苦,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她故意顿了顿,“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温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现在只想尽快摆脱这个女人和这个虚伪的男人,搜魂之苦她不在乎,生死她也不在乎,不过如今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凭什么要受这绿茶的委屈!
沈琉姝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柔声劝道:“季之师兄,温师姐也是为了宗门着想,并非真的不爱你啊。如今魔族虎视眈眈,宗门安危为重,师兄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深吸一口气,温蘅语气冰冷,一字一句道:“沈师妹,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为了宗门颜面?呵,我一个阶下囚,还有颜面可言吗?”
“倒是沈师妹你,如此关心宗门颜面,怎么不劝劝你的好师兄,别做出这等有损宗门颜面的事?”
她猛地转过身,直视裴季之,“裴季之!五年前,你为了这个女人,将我打入镇妖塔,如今,你又为了她,要置我于死地!我温蘅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要受你们这般折磨!”
褚临渊这时开口说道:“药草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林清羽闻言,当即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有些药材不好找呢。这样吧,我需要七星海棠、雪莲精粹、千年灵芝、还有......”
她一口气说出了一长串稀有药材的名字,听得温蘅都有些头晕。
褚临渊瞥了她一眼,“这些东西你最好真的全都是为了帮温蘅恢复,要是敢拿去炼什么奇奇怪怪的丹药......”
林清羽冷哼一声,没接话,只是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褚临渊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林清羽看着褚临渊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温蘅,忍不住笑道:“好了,你好好休息,褚临渊那小子效率一向很高,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可以开始了。”
温蘅点点头。
目送林清羽离开后,她才缓缓躺回床上。
散尽修为......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温蘅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褚临渊的身影。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答应为他做任何事吗?
第二天清晨,温蘅醒来时,发现褚临渊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碗散发着清香的药汁。
“醒了?把这个喝了。”褚临渊将药碗递到温蘅面前。
温蘅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入口甘甜,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喝完药,褚临渊便带着温蘅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密室。
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白玉制成的阵法,周围点缀着各种珍稀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温蘅看着那一堆珍贵的药材,心中五味杂陈。
林清羽仔细检查了药材,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看来你小子还是挺上心的嘛。”
褚临渊只是转头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少废话,开始吧。”
林清羽瞪了褚临渊一眼之后,示意温蘅走到阵法中央坐下。
“准备好了吗?”林清羽神色严肃地问道。
温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准备好了。”
林清羽不再多言,开始施法启动阵法。
散功的过程比温蘅想象中还要痛苦。
温蘅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浸湿了衣衫。
在这炼狱般的煎熬中,记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划过她的脑海。
曾经甜蜜的回忆,如今却变成了锥心刺骨的毒药。
她想起了初遇裴季之时,他白衣胜雪,清冷如月,宛若谪仙。
那时的他,眼中只有她,温柔缱绻,承诺要护她一世周全。
可后来呢?
为了沈琉姝,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打入镇妖塔,任由她在黑暗中饱受折磨。
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比此刻散功的痛苦更甚。
裴季之的决绝,如同在她心口剜下了一块血肉,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啊......”
一声压抑的痛呼终于从温蘅口中溢出。
林清羽见状,连忙加大灵力输出,稳住阵法的运转。
“坚持住!”
林清羽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也没想到散功的痛苦会如此剧烈。
褚临渊站在一旁,看着温蘅痛苦的模样,眉头紧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温蘅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又重新拼凑在一起。
终于,在温蘅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林清羽一声轻喝。
“成了!”
阵法的光芒逐渐消散,温蘅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湿。
林清羽连忙上前扶起温蘅,探了探她的脉搏,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是成功了。”
温蘅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林清羽,“林前辈......”
“别说话,好好休息。”林清羽温柔地打断了她,“接下来就是修复经脉了,这需要褚临渊的帮忙。”
温蘅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成功了......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温蘅的脑海中炸响。
回忆起当初被废去修为时的痛苦,温蘅的眼中闪过决绝。不管如何,她都要重新修炼,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林清羽看着温蘅眼中的坚定,心中暗暗点头。
这孩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强。
“好了,接下来就是修复经脉了。”
林清羽转头看向褚临渊,“褚临渊,你过来。”
褚临渊走到温蘅身边,林清羽开始讲解修复经脉的注意事项和过程。
“修复经脉需要将你的魔力注入到温蘅的体内,顺着她的经脉一点一点地修复。这个过程需要温蘅完全没有抵抗的反应才能事半功倍。”
林清羽顿了顿,又补充道,“记住,不能操之过急。”
褚临渊点头。
林清羽又叮嘱了温蘅几句,便以有其他病人为由,脚底抹油溜走了,把空间留给了褚临渊和温蘅。
褚临渊看着林清羽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转头看向温蘅,发现她正紧张地盯着自己。
“准备好了吗?”褚临渊柔声问道。
温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褚临渊伸出手,将温蘅扶了起来,让她盘腿坐在阵法中央。
然后,他盘腿坐在温蘅身后,将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
一股温热的魔力缓缓流入温蘅的体内,顺着她的经脉游走。
温蘅感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原本僵硬的经脉也逐渐放松下来。
然而,随着魔力的不断注入,温蘅却开始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总是不自觉地绷紧身体,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褚临渊察觉到温蘅的异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我......我有点紧张。”温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褚临渊看着温蘅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紧张什么?”他调侃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温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褚临渊挑了挑眉,眼中闪过戏谑。
“哦?看来你对我很没有信心嘛。”他说着,突然伸手扯开了温蘅的外衣。
温蘅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护住胸口。
“原来在谢仙君的心里,逐我进锁妖塔,已经是放过我了?”
温蘅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想是时间久了,仙君忘了锁妖塔是个什么地方。其中镇压着世间无数作恶多端的大妖魔头,其凶恶仙君应该比我清楚。七年前谢仙君逐妖入塔,不慎与锁于七层的大妖逐鳯缠斗,幸得众位仙君竭力救助,才勉力逃脱。”
“饶是如此,也断了一条腿,险险丢掉性命。”
“如今我好端端的站在这儿,细想来,是应该谢过裴宗主不杀之恩。”
她平静的看向裴季之,却看到他脸上的意外之色。
意外?
温蘅心头冷笑,可千万别告诉她,裴季之和这些人并不知道当时刚刚受完鞭刑,被废了修为的她进去锁妖塔是个什么景象。那无疑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只不过,在他们心里,她遭受的一切,皆是罪有应得罢了。
“便是如此......”谢之安抿唇道,“你若需要灵草,大可告诉我们,可天元草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能......”
“仙君。”
温蘅平和的打断他。她张开双臂,露出肚腹,“天元花我已服下,仙君若真的想要,不妨剖腹取出。温蘅绝不反抗。”
谢之安脸色铁青:“你!”
“好了!”
裴季之不冷不淡的瞥他一眼,“既然已经这样了,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我库房中有一朵千年雪莲,对温养根骨也有奇效,稍后我派人送到流姝师妹那里去,权做赔罪了。”
赔罪?
温蘅心想,这两个字真奇怪呀。
“师兄。”
一道娇俏的嗓音响起来,温蘅甚至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是沈流姝来了。
“师兄。”沈流姝对这裴季之甜甜一笑,而后美目流转,目光落到温蘅身上,笑意更深了几分,“姐姐,你能出来我真的好高兴,你不知道,这五年我日日都担心你,本来你出来的时候我是要去迎接你的,偏偏师兄却不告诉我你哪日出塔。”
她似是嗔怪般的瞪了裴季之一眼,语气中带着些骄纵的抱怨。
但温蘅却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沉沉恨意。
她嘲弄一笑,高兴?沈流姝怕是巴不得她死在塔里,就像五年前她将要被扔进锁妖塔,对方泪如雨下,背着人却在她耳边恶毒的诅咒:
“我等着看你被妖魔撕碎,魂飞魄散,永不见天日!”
沈流姝也没想到温蘅竟然真的能活着出来,恨的连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可当着众人的面,却不能流露出半分,她亲热的上前要握温蘅的手:“姐姐......”
温蘅眉心微蹙,正欲往后躲,谢之安一只手就拦在了沈流姝面前,不善的盯着温蘅:“小师妹,你可要离她远一点,这女人心思恶毒,此刻说不定心里就在打什么鬼主意,想着要伤害你。”
“师兄,你别这样说,姐姐怎么会这样对我呢?”
沈流姝说道,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朝温蘅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活着出来又怎么样,如今的青云宗,谁还会向着你?
温蘅看出了她的意思,心头冷冷一笑。
难道得到这些人的关注是什么骄傲的事?不过一群矫言伪行,巧伪趋利之徒。也是她以前瞎了眼,没有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谢仙君所言不错。”
温蘅眼底浮动着若隐若现的嘲弄,“我心思狠毒,仙子还是离我远些的好。青云宗乃当时第一大宗门,向来德隆望尊,为正道楷模,必然也容不下如我这般心如蛇蝎的诡诈之人。”
“裴宗主。”
她看着裴季之,不紧不慢又一次提起了和离之事,“还请您允准,许我离开贵宗。”
她倒是想直接离开,可她和裴季之,是由天道见证而结为道侣,不论是在世俗还是天道的眼中,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若不能和离,她终此一生,都将和这个男人休戚与共,气运共享。
她不愿意。
裴季之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眸中隐隐有恼怒之意。
众人也没想到温蘅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怔住,很快又嘲弄的看着她。
没有人会信她是真的想和裴季之分开。她如今没了身份,没了修为,肉体凡胎连最低级的妖兽都打不过,怎么会舍得放开裴季之,丢掉青云宗宗主夫人的位置?
沈流姝更是以为温蘅是在以退为进,想要借此拿捏裴季之,虽然巴不得他们分开,却不能叫人看出半分: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是在生师兄的气?可师兄当初也是没有办法,这五年你待在锁妖塔里,裴师兄日日难以安寝,想尽办法要将您放出来,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伤师兄的心?”
“还是垣儿,他是你的儿子,难道您不要他了吗?”
这话虽句句是劝导,温蘅却听出了其中的拱火意味,果不其然,裴季之眼中怒火更盛,裴恒更是恨恨的瞪着她。
“师妹,你劝她做什么!像她这样的人,就该被逐出青云宗去!”
场面一时有些静默。好半晌,才听得裴季之沉声道:
“蘅儿,不要胡闹。前日万剑宗天衡尊者递上拜帖,今日到访我青云宗,想必很快就要到了,你先去更衣,随我前去待客。”
温蘅知道和离之事并不简单,尤其她和裴季之育有一子,裴季之心中说不定只是将她的话当成气话,是以也不失望。
没关系,她有很多时间。
但是待客,便算了吧。
“我如今乃是青云宗的罪人,岂敢与裴宗主并肩,出入正大光明之地。想必青云宗也不欲外人知晓,他们如今的宗主夫人,是个罪孽滔天的人吧。”
裴季之不悦道:“我宗法严明,谁敢背后多舌?你是我名正言顺的道侣,随我待客理所应当。”
沈流姝听见这话,神色扭曲了一瞬,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挽上了温蘅的胳膊,“是啊姐姐,你不要妄自菲薄,便是天大的罪,入了锁妖塔,也都消的干干净净了,有裴师兄在,谁敢瞧不起你呢。”
裴垣和众长老都被温蘅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温蘅如此失态,更从未听她用如此尖锐的语气和裴季之说话。
一直以来,温蘅都是温柔贤淑的形象,即使受了委屈,也只会默默忍受,从未像现在这样。
裴季之也被温蘅的质问震慑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从未想过,温蘅会如此决绝地与他决裂。
“温蘅,你......”裴季之刚开口,就被温蘅打断。
“别叫我!”温蘅的声音尖锐刺耳,“从你将我打入镇妖塔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
温蘅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众长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沈琉姝则躲在裴季之身后,眼中闪过得意。
“好!好得很!”裴季之怒极反笑,他颤抖着从储物袋中掏出纸笔,当场写下和离书,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狠狠地扔到温蘅面前,“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温蘅没有丝毫犹豫,接过和离书,看了一眼。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是当初裴季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啪!”
玉佩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齑粉。
“裴季之,”温蘅的声音冰冷如霜,“你我之间,早就恩断义绝了!”
裴季之看着地上的玉佩,碎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从未想过,温蘅会如此决绝,如此冷漠。
裴垣最先反应过来,他厉声喝道。
“温蘅!你莫要使这种小女儿姿态!宗门之事岂能儿戏!”
裴季之也回过神来,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温蘅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
“阿蘅,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此事并非我本意。你我夫妻一场,难道你真要如此绝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即便你我如今和离,我依旧会护你周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温蘅听着这番虚伪的承诺,只觉得恶心至极。
五年的囚禁之苦,日日夜夜的煎熬,难道就是为了换来他一句轻飘飘的“护你周全”?
她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谎言。
“裴季之,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五年前,你也是这般承诺,可最终呢?还不是为了沈琉姝,将我弃之如敝履!”
她弯下腰,捡起一块碎裂的玉佩碎片,在指尖轻轻摩挲,锋利的边缘划破了她的肌肤,渗出一丝血珠。
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盯着那殷红的血迹。
“裴季之,你我之间,早已如同这块玉佩一般,碎裂成渣,再也无法拼凑完整了。”
她将手中的碎片狠狠掷向裴季之,碎片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裴季之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脸颊,看着温蘅决绝的背影。
他想要解释,想要挽回,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站在暗处的褚临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裴季之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这个虚伪的男人,一边享受着沈琉姝的柔情蜜意,一边又对温蘅念念不忘,真是贪得无厌!
温蘅抬头看向高座之上的长老,“长老,现在我已不是宗主夫人,可以开始搜魂了。”
裴季之看着温蘅决绝的背影,心中如同刀绞。他想要阻止她,却发现自己无力阻止。他亲手将她推开,如今,她再也不会回头。
裴垣和众长老看着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们知道,裴季之和温蘅之间,再无可能。
沈琉姝躲在裴季之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裴垣好像刚意识到裴季之和温蘅要和离似的,他哭喊着:“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是我母亲,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吗?”
温蘅听着裴垣的哭喊,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曾经,她也一心一意的爱过裴垣这个孩子,可如今,她只觉得恶心。
“感情?”温蘅冷笑一声,“我被打入镇妖塔五年,你可曾想过我?裴季之要把我关入镇妖塔,你可曾阻止过他?如今,你却在这里跟我谈感情?真是可笑!”
众长老面面相觑,最终,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站了出来,叹息道:“温蘅,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开始吧。”
搜魂术,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法术,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
温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承受一切痛苦的准备。
长老将手放在温蘅的额头上,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温蘅的体内,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
裴季之送她定情信物时温柔的笑容,他许下永不相负的誓言时的深情款款,大婚之日他牵着她的手,许她一世繁华的承诺......
甜蜜的回忆如同锐利的刀刃,狠狠地剜着她的心。
曾经的甜蜜有多美好,如今的痛苦就有多深刻。
画面一转,是沈琉姝楚楚可怜地依偎在裴季之怀里的画面,是裴季之为了沈琉姝将她打入镇妖塔的画面,是裴季之为了沈琉姝要将她置于死地的画面......
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在温蘅的脑海中闪过。
屈辱,愤怒,悲伤,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就在温蘅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了她的体内,带着熟悉的霸道气息。
她诧异地看向褚临渊,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目光深邃,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这股力量,是褚临渊的。
温蘅心中一暖,却也更加悲凉。
原来,这世上,除了他,再也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剧痛再次袭来,温蘅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不让痛苦的声音溢出。
褚临渊的目光一直紧锁在温蘅身上,那眼神深邃得像一潭古井,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这眼神看得裴季之心中一阵烦躁,妒火中烧。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嘲讽:“怎么?我怎么不知道天衡尊者对温蘅还有这等想法。”
褚临渊缓缓转头,目光如刀锋般落在裴季之身上,就像隔空给了他一巴掌,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薄唇轻启:“裴季之,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裴季之被褚临渊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梗着脖子强辩道:“我不过实话实说,而且温蘅如今这副模样,都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褚临渊重复着这四个字,“据我所知,你将她打入镇妖塔五年,任她受尽折磨,这就是你裴季之的所作所为?”
裴季之脸色一白,强词夺理道:“她放出魔兽,残害同门,罪无可恕!我将她打入镇妖塔,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勾结魔族?残害同门?”褚临渊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长老,“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你们也信?”
众长老面面相觑,不敢与褚临渊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