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全集
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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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笙冬至

    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岁安蔺聿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全集》,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且看,先是美人玉手抚琴,一会又有佳人婉转念诗,更有身姿曼妙者翩翩起舞……似乎无一人吃东西,年轻男女皆在卯足劲展现才艺。“临安郡王妃……”韩令仪身侧的绿裙姑娘突然开口,“临安郡王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想必郡王妃也应略懂一二吧?”“我不懂啊!一窍不通!”穆岁安回答得斩钉截铁。“我画画还行,但画的东西估计你们看不明白。“她又补充一句。复杂的船只与兵器构造暂且不提,主要是她画得太难看!在场的众人:“……”这……姑娘你未免也忒实诚了!这般坦荡,着实让人不知如何应对。绿裙女子只能硬着头皮道:“广平侯府的韩姑娘才情横溢,当年在太后寿辰上,她与郡王琴笛合奏,当真是令人拍案叫绝!”“……”穆岁安扑闪着那双明亮如星的大眼睛,“哦……然后呢?”她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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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先是美人玉手抚琴,一会又有佳人婉转念诗,更有身姿曼妙者翩翩起舞……

似乎无一人吃东西,年轻男女皆在卯足劲展现才艺。

“临安郡王妃……”韩令仪身侧的绿裙姑娘突然开口,“临安郡王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想必郡王妃也应略懂一二吧?”

“我不懂啊!一窍不通!”穆岁安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画画还行,但画的东西估计你们看不明白。“她又补充一句。

复杂的船只与兵器构造暂且不提,主要是她画得太难看!

在场的众人:“……”

这……姑娘你未免也忒实诚了!这般坦荡,着实让人不知如何应对。

绿裙女子只能硬着头皮道:“广平侯府的韩姑娘才情横溢,当年在太后寿辰上,她与郡王琴笛合奏,当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穆岁安扑闪着那双明亮如星的大眼睛,“哦……然后呢?”

她入京尚不足半个月,咋会知晓太后寿辰上的事情嘛!

“……”绿裙姑娘霎时如鲠在喉,只得开门见山,“我等今日想一睹郡王妃的才情呢。”

“是啊!不知郡王妃可会作诗?或是抚琴一曲?”另一位粉衣女子附和。

见状,昭阳长公主未曾开口,只是静静地凝望着穆岁安。

宴安离家前特意恳求,希望她能对穆岁安多加照拂。

然而,她心中却有些好奇——

不知穆岁安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会作何反应……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桃花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粉色的花雨。

偶有两片落至穆岁安的鬓发上,乌发如云,花瓣粉嫩,衬得她的容颜愈发明媚动人。

然而此时,她的脸色略显古怪,只因实在搞不懂这些人的——头脑。

“我刚才是说得不够清楚吗?”穆岁安皱着眉头,“我说了不会作诗,也不会弹琴啊!”

“你们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耳朵有一丢丢小问题?”

穆岁安的语气中无丝毫恶意,仅有那种纯粹的不理解。

寨中的姑娘们性情爽快,她当真没有见识过此类女子。

一时之间,方才故意挑衅的两位女子哑口无言,面色通红,只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这郡王妃根本不按套路行事……

“临安郡王妃,她们这些人就知道你不会,才想看你丢人出丑呢!”

一位身着橙色衣裳、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突然脆生生地开口。

“休得胡说!”其身侧的美妇人佯装斥责一声,继而看向穆岁安,面带微笑地致歉,“望郡王妃莫怪,小女说话实在不得体。”

说话之人乃是卫国公夫人,小姑娘则是她的嫡幼女。

“无妨……芙盈尚小……”昭阳长公主终于开口,“本宫这个儿媳,不太精通琴棋书画,不妨让令仪抚琴一曲,以让诸位品鉴。”

闻言,韩令仪起身,盈盈一拜,柔声细语道:“那令仪献丑……”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穆岁安忽地出言打断。

“敢情刚才两位姑娘……是认为不懂琴棋书画或诗词歌赋……便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呗?”

穆岁安似乎恍然大悟,但脸上依旧还有些许疑惑不解。

“请问这有什么丢人的啊?你们会弹琴作诗,我会骑马射箭;你们手中握的是笔,我拿的是刀!”

“这就好比文臣与武将比作诗……还是你们认为……文臣比武将尊贵,天生高人一等?”

穆岁安此言一出,适才蓄意挑衅的两位女子瞬间脸色煞白。

二人慌忙跪地叩首:“求大长公主与长公主明鉴,小女绝无此意,方才只是口不择言!”


“我……民女……天生如此,怎么晒都晒不黑……或许山中水土养人吧。”穆岁安回道。

她哪里知道为啥子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生丽质。

话说这位宸贵妃够厉害的!在这种场合都敢肆意开口。

“原来如此……”宸贵妃轻叹,“本宫还想请教一下护肤秘方呢。”

“宸贵妃,你年岁已不小,还这般不知稳重!”太后蹙眉斥责。

“太后恕罪,臣妾知错……”宸贵妃故作娇柔地告罪。

“母后,宸贵妃性情率真,您不必与之计较。”永兴帝赶忙解围。

太后面色明显不虞,遂将目光投向左前方,沉声道:“穆岁安,你现今已不是土匪,必须摒弃往日恶习,安心做个贤妻。”

“郡王后院仅你一人,而你又实在缺乏规矩!哀家欲为郡王纳妾,你可有何异议?”

太后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纷纷看向垂眸静坐的穆岁安。

大婚次日,夫君便欲纳妾,于正妻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

“皇祖母……”

“宴安,你不许多言!”

蔺聿珩刚一开口,立刻被昭阳长公主出言打断。

“太后……”穆岁安满脸纠结,忽而小声询问,“那些小妾……要不要我……民女花钱养啊?”

蔺聿珩:“……”

殿内众人:“……”

姑娘!你的想法好生奇妙特别!

“郡王妃,当然不用你花钱!”宸贵妃掩唇笑道,“说不定……那些小妾还要孝敬你呢。”

“太后,那我没有任何异议!”穆岁安毫不犹豫地开口。

“只是我不懂这些事情,您直接与长公主还有郡王爷说就行。”她紧接着补充道。

察觉到身侧的眼神,穆岁安偷偷看向蔺聿珩,眨了一下眼睛,颇有一丝邀功之意。

“……”蔺聿珩缓缓握紧拳头。

他是否应该称赞穆岁安——好一位善解人意且心宽体胖的贤妻!

一时之间,太后竟不知如何回应这头脑有疾的小土匪。

原本她的意图是,借着穆岁安反对宴安纳妾,稍作惩治一番……

此时,永兴帝看向穆岁安,适时转移话题,“穆将军骁勇善战,乃大雍有功之臣。你在京中若有难处,可放心大胆告诉朕。”

“陛下,民女确有一事……”穆岁安故作不好意思地开口。

“但说无妨。”永兴帝微笑道。

莫不是皇姐故意刁难,以致这孩子前来告状,若是如此……

“陛下,当初说好的嫁妆……请问您何时给……赐予民女?”穆岁安问道。

永兴帝面色一僵:“……”

好一个有其父必有其女!

想当初招安之时,穆风那莽夫就是狮子大开口!

至于嫁妆……只因穆风哭诉飞云寨穷得叮当响,实在出不起能与郡王相匹配的嫁妆。他才假惺惺地应允,朝廷可全部包揽。

不过是随口一言罢了!难不成他不主动提及,还有人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来向他讨要?

没想到,穆岁安这丫头还真敢……

蔺聿珩回过神来,心头一紧,赶忙靠近穆岁安耳畔,压低声音道:“不得胡言乱语!”

哪有臣子主动向皇帝讨要赏赐!

然而,穆岁安当作没听见,一脸无辜道:“阿爹说,陛下是天子,说话是一言九鼎!”

“您日理万机,繁忙至此,忘记这事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们身为臣子,若不及时提醒,那便是失职,有负陛下的皇恩浩荡。”

穆岁安绞尽脑汁,尽量将乔叔所教导的话语完整背出。

“……”永兴帝不禁失笑。

原来穆岁安向他讨要银子,竟是为了维护他的名声啊!

“此事乃御前太监失职,朕即刻差人去朕的私库,为你挑选嫁妆。”

“陛下……”穆岁安得寸进尺,“我没地方摆放那些东西,您看……能不能折成银子啊?”

“我一个丫鬟也没有,您赏赐的嫁妆没法保管,万一损坏,我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她的表情无比可怜,语气更是诚恳至极,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陛下,郡王妃好可怜……您便给她个恩旨吧。”宸贵妃叹息一声。

永兴帝略作思忖,颔首道:“朕私库有限,那便折银两万两千两,赐予临安郡王妃。”

穆岁安:“!!!”

“民女叩谢皇帝陛下赏赐,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叩首大礼行得相当标准,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平身吧!”永兴帝龙颜大悦。

毕竟自古以来,又有哪个皇帝不喜听人高呼万岁、歌功颂德!

“如今你是郡王妃,而非平民,往后可自称臣妇。”永兴帝随即看向昭阳长公主,“皇姐,这孩子不错,与宴安天作之合。”

“那本宫多谢陛下赐婚了……”昭阳长公主笑意不达眼底。

不通文墨的小土匪,如何配得上她学富五车的儿子!

皇帝此言,莫非是故意嘲讽她……

“朕前朝还有事,便不打扰母后与皇姐母女叙话,大家也都回去吧。”

言罢,永兴帝起身,向太后恭敬地行个礼,继而携诸位嫔妃离去。

穆岁安有银钱傍身,再加上这胆大包天与胡搅蛮缠的性子——

盛气凌人的皇长姐,生活恐怕再不会如往日那般舒心了……

待众人相继离去,昭阳长公主斜睨穆岁安,冷笑道:“胆子不小啊!敢向皇帝讨要银子!”

“母亲……”蔺聿珩叹了口气,稍稍挪动脚步,靠近穆岁安身边,“此事她并无过错。”

母亲并非因嫁妆之事动怒,而是对穆岁安奉承皇帝心生不满。

然而,在穆岁安眼里,乃至天下臣民心中,皇帝乃一国之君,如此本是天经地义。

皇帝与太后之间已生嫌隙,这非普通百姓所能知晓之事。

毕竟,皇帝在表面上甚是孝顺,与太后堪称母子情深……

太后见穆岁安垂首而立,双手还在摆弄衣袖,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穆岁安,你真的同意,自己的夫君刚大婚便纳妾?”她突然发问。

闻言,穆岁安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蔺聿珩,而后将目光移至太后身上。

“这种事情……好像也由不得我说不同意吧?我哪能做得了郡王爷的主?”

她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说出的这番话语,倒显得颇有自知之明。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蔺聿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禁生出丝丝怜惜。

穆岁安身为正妻,怎会没有资格过问他的纳妾事宜……

一切皆是他的过错,若他对亲事多费些心思,如今局面或会有所不同。

至于太后与昭阳长公主,则因穆岁安的自知之明,而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一位太监躬身入殿,轻声禀报:“太后,韩姑娘前来向您与长公主请安。”

闻听此言,太后与昭阳长公主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穆岁安。

穆岁安不明所以,但她还是能够读懂这母女二人的眼神。

“太后,外面的花很好看,我可以出去逛逛吗?”她随即开口。

“去吧。”太后应道 。

“皇祖母,母亲,我去陪着她……”

“宴安,你留下!”昭阳长公主毫不客气地打断蔺聿珩的话。

时至今日,令仪依旧是她心中最为满意的儿媳人选……


他的脸色似黑云压顶,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却又在极力隐忍着。

他那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穆岁安,眼中闪烁着压抑的怒火。

再看穆岁安,她身着一袭娇艳的绯色长裙,长发仅用玉簪轻挽,几缕发丝垂落耳际,更添几分女儿家的柔美。

她的衣袖随意卷至手肘,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

此时此刻,她右手执着酒杯,左手握着鸡腿,嘴角还沾有些许油渍。

晋王与乔棠也毫不逊色,同样吃得满嘴流油,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视线移至圆形石桌,上面摆放着烤肉与烤鱼,还有几盘精致的菜肴,像是宫廷菜式。

这三人见到他,似乎颇为惊讶,一时之间竟齐齐愣住了。

蔺聿珩缓步走到桌边,取出自己洁白的锦帕,俯下身子,为穆岁安轻轻擦拭着嘴角。

“夫人……是在用膳?好吃吗?“

他嘴角微扬,声音轻柔,修长的手指划过穆岁安耳畔,勾起一缕发丝,别于她耳后。

“在吃饭……很好吃。”穆岁安未经任何思索,便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瞬间回过神来,赶忙将手中的酒杯与鸡腿放下。

“郡王爷……你……你怎么来了?”

“表哥怎么有空前来?听闻韩姑娘仍住在府上,表哥不用相陪吗?”姜奕承调笑道。

说话间,他悠哉地啃一口烤肉,又饮两口酒水。

乍看之下,这副做派,真是像极了这间府邸的男主人。

“不劳晋王操心!”蔺聿珩面无表情地开口,“母亲身子不适,请韩姑娘照顾两天罢了!”

“岁岁,要不要给郡王爷准备一副碗筷啊?”乔棠小声问道。

“不用!”穆岁安笑着摆手,“郡王饮食清淡,吃不惯这些俗物,万一吃坏肚子咋办!”

正欲坐下的蔺聿珩:“……”

他吃不惯这些东西……那么金尊玉贵的晋王,就能吃得惯是吧!

“表哥确实不习惯……”姜奕承幸灾乐祸地点头,“毕竟是……知礼守节的风雅君子嘛!”

他的表哥性情沉闷,寡言少语,偏偏小石榴粗枝大条。

这二人长久在一起,估计表哥会因心气郁结而英年早逝……

蔺聿珩站直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一下官服,神色恢复淡定,徐徐走向一侧落座。

“夫人,你且先行用膳,我只是路过此处,顺道接你回府。”他淡声道。

“你自己先回去呗……”穆岁安兴致缺缺道,“我吃完饭后,还想再陪棠棠玩一会呢。”

永远不回府是断然不行的!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蔺聿珩深吸一口气,“夫人已三日未归,如此不妥……我给夫人一盏茶的时间。”

他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在外需给夫人颜面,不可训斥,不能气恼……

穆岁安撇了撇嘴,便自顾自地低头大快朵颐,再不理会一旁的冰雕。

姜奕承瞥一眼蔺聿珩,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指着桌上菜肴,特意提高自己声调——

“这几道菜是我府中厨子所做,你们二人尝尝,若觉得可以,往后可随时过去用膳。”

说着,姜奕承拿起筷子,亲自为穆岁安与乔棠夹菜。

“非常好!太好吃了!”两位姑娘毫不吝啬地给予赞赏。

“那你们可要多吃点儿……”姜奕承向蔺聿珩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余光恰好瞥见的蔺聿珩:“……”

晋王殷勤得不似皇子,更像太监!

“咕噜——”

恰在此时,蔺聿珩忽觉自己的肚子开始叫唤,幸而声音甚微,不远处的三人未听见。

这几日他昼夜不停地办案,时间过于紧迫,难以好好用膳,今日午膳仅用几口米饭。


子时过半,蔺聿珩微阖双眸,在榻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为何会突然不习惯了呢?”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那满是疲惫的面庞上,闪过一丝茫然。

独自就寝多年,难道仅仅是因为抱着妻子睡了一夜……就如同上瘾一般,难以戒除?

《训俭示康》书中所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莫非便是此意?

蔺聿珩抬手轻抚自己的右脸颊,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犹如羽毛般轻触即逝的柔软。

应该很甜……

“青柏,备水!”

只闻蔺聿珩低声吩咐一句,便猛地掀开寝被,随意披上外袍,大步流星地往浴房走去。

青柏:“……”

“公子……”他小心翼翼地提议,“夫人暂时不便……要不属下寻白芍或海棠姑娘前来……”

“滚!”蔺聿珩一脚踹在他腿上。

青柏忍痛劝道:“公子,男人这事切不可憋着,不然有损身体康健,此乃本能需求。”

公子已二十有一,至今还没碰过姑娘的小手,本就不正常!

现在好不容易娶妻,又赶上自个身体受伤,无法行房,但与夫人共寝一夜终究开了窍。

然而,待青柏见到自家公子那欲杀人的眼神,只得噤若寒蝉,脚下生风地前去备水。

此时此刻,蔺聿珩心中犹如一片混沌不清的迷雾。

其实青柏所言不无道理,世家男子皆是妻妾成群,若正妻不便,自有侍妾悉心服侍。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家之情况与其他世家大族大相径庭‌。

毕竟母亲乃尊贵的嫡长公主,父亲自然不能纳妾。

故而,在父亲离世前,他们始终是一家三口。耳濡目染之下,他心中亦有此等想法。

再者,穆岁安是他的正妻,他们二人尚未圆房,此时怎可有其他心思!

唯有如此解释,方才合情合理……

……

次日起,蔺聿珩开始上值,穆岁安则安生闭门思过。

当日申时将至,大理寺中。

大理寺少卿贺文政,寻到正在整理堆积案件的蔺聿珩。

“蔺大人,您的伤势如何了?”他面带微笑,态度恭敬。

蔺聿珩起身,拱手为礼,语气中满是无奈,“贺大人有事直接吩咐,下官认真聆听。”

他不过休养月余,贺大人怎么又回到他初入大理寺之时……

“快坐下!”贺文政赶忙招手。

虽说自己的官职为从四品,是蔺聿珩的上司,但人家是堂堂郡王,真正的皇亲国戚!

上面可有太后与昭阳长公主在呢!

原以为临安郡王闲来无事,来大理寺折腾,岂料人家事必躬亲,办案能力更是卓越。

正月下旬,郡王因亲自查案,以致身受重伤,令整个大理寺胆战心惊。

昭阳长公主骄横跋扈,若独子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闹翻天!

见面前之人再度走神,蔺聿珩只得开口询问:“不知贺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贺文政面露难色,稍作思考,便将二月初发生之事,简要叙述。

“目前已有十余位少女失踪,年龄皆在十三至十六岁,其中有平民,亦有官家女子。”

“但并非名门望族,多为那些外放官员之女。因关乎姑娘及家族清誉,无一人报案。”

言罢,贺文政取出相关卷宗,放于蔺聿珩面前。

蔺聿珩接过仔细查看,只见他面色愈发凝重,眉头紧锁。

“事发已一月之久,若非这名药商前来报案,那些女子便置之不顾?可有何线索?”

贺文政回道:“据那位药商随从提供的线索,此事或与覃台镇附近的黑风寨有关。”

“黑风寨?”蔺聿珩合上卷宗,缓缓放置于案上,“又一个土匪窝?”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又”?

同样都是土匪,怎么飞云寨听起来这么顺耳呢!

贺文政颔首道:“数日前,刑部派人潜入寨中查探,却一无所获,又担心打草惊蛇,反而危及无辜女子性命。”

“那黑风寨自诩绿林好汉,从未与朝廷为敌,且暂无确凿证据,故而有些束手无策。”

贺文政言及此处,压低声音,显得尤为小心谨慎。

如今边境不安,叛党未清,朝廷兵力本就吃紧,又岂会在意区区土匪。

黑风寨不足百人,远不及飞云寨那过万悍匪,其水上作战能力一流,恰可抵御东越。

“贺大人是想请教我夫人?”蔺聿珩似乎渐渐明白。

“正是!”贺文政精神一振,“飞云寨可是匪首!黑风寨在其面前,连孙子都算不上!”

“若能得郡王妃指点一二,此事定会柳暗花明!”他拱手道。

其实……倘若郡王妃可以亲自走一趟黑风寨,或将事半功倍。

“我自会请教夫人……”蔺聿珩似能洞悉人心,随即提醒,“还请贺大人勿强人所难。”

即便穆岁安自幼长于匪窝,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姑娘。

查案自有刑部与大理寺,他断不会让自己的妻子深入险境……

与此同时,穆岁安正独自蹲在望舒院花园中,呼哧呼哧地忙活着。

昭阳长公主携韩令仪入内时,恰好见到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你在做什么!她当即厉喝。

只见穆岁安身着灰色襦衫,配以绿色窄裙,长发挽起,衣袖卷至手肘,手中握着小锄头。

整个人素面朝天,埋头苦干,俨然一个田间劳作的乡野丫头。

“种菜啊!我一个人没事做,就种些莴苣还有韭菜。”

穆岁安说着,放下手中锄头,起身行个礼,一脸坦荡地望向金光闪闪的长公主婆母。

“放肆!你是堂堂郡王妃,如此成何体统!”昭阳长公主怒斥道。

穆岁安拍了拍手心的泥土,理直气壮地反驳:

偏偏这烤鱼烤肉香气扑鼻,刺激着他的味蕾,生生勾起他的食欲……

“郡王爷,你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备些吃食?”穆岁安良心发现,小声询问一下。

主要是郡王爷不时瞄一眼,她着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姜奕承放下酒杯,笑道:“你真是多虑了……表哥刚从宫里出来,还能饿着不成?”

“……”蔺聿珩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地颔首,“我用过膳了,你快些,天色渐渐暗下。”

桌上东西已被三人席卷一空,难道让他用残羹冷炙?

圣人有云,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一盏茶后,穆岁安吃饱喝足,又灌下半盏茶水,舒服得不禁喟叹一声。

见她如此,蔺聿珩优雅地起身,缓缓开口:“夫人,我们该回家了……”

闻言,穆岁安抿了抿唇,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但她毕竟已为人妇,不可在府外久留。

她目光哀怨地看向乔棠,闷闷不乐地说道:“你自己在家要乖乖的……过两日我再来……”

话音落下,她低头往外走去,看那沉重的步伐,仿佛上刑场一般。

姜奕承见状,急忙追上去,“我们恰好顺路……”

“晋王!”蔺聿珩侧身阻拦,面色冷峻如霜,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穆岁安是我的妻子,望你谨言慎行!”

他全然不顾彼此的身份,仿若在捍卫自己的专属领地。

言罢,他转身上前,紧紧揽着穆岁安的肩头,二人一同离去。

“……”姜奕承嗤笑一声,笑声中似夹杂着些许不屑。

朝气蓬勃的榴花,唯有在阳光下肆意绽放,待至秋日,才会结出诱人至极的红石榴。

倘若被禁锢于冰冷的古董花瓶中,或许无需多久,花儿便会日渐枯萎。

他倒要看看,新欢与旧爱,蔺聿珩究竟会如何左右逢源……

回府的马车上,蔺聿珩整个人宛如一座寒气逼人的冰山,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然而,穆岁安却视若无睹……

她坐在角落,低垂着头,时而摸摸手腕上的银镯,时而碰碰银戒,一副无聊的样子。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害怕?

蔺聿珩的余光瞥了她许久,终于按捺不住,率先败下阵来——

“穆岁安,我说过的话……你是否全然当作耳旁风?”

他的声音虽极力克制,但仍难掩其中的怒意与寒气。

“什么话啊?”穆岁安抬头反问。

“……”蔺聿珩一字一句道,“切勿与晋王有所牵扯……你是忘记了?还是有其他心思?”

“三日未归,居于府外,还与晋王把酒言欢……日子是否过得很惬意?”

说话间,蔺聿珩缓缓起身,移步坐于穆岁安身侧,轻抬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眸。

这男人又在逗狗——穆岁安的小脑袋瓜里,蓦地冒出这个想法。

她一把拍开蔺聿珩捏着她下巴的两根手指,气呼呼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问我有什么心思……你直接说我想偷人呗!”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但是……这一回要不是晋王爷带人前来,那些女子不会被救,我与棠棠也有麻烦!”

“晋王爷帮了大忙,我与棠棠请他吃顿饭而已,是犯天条了吗?你干脆把我休了吧!”

穆岁安高昂着头,毫不畏惧地与蔺聿珩对视,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休了你……你好入晋王府?”蔺聿珩盛怒之下,口不择言。

若细细听之,其话语中仿若还夹杂着一丝丝委屈。

“入晋王府也比跟你强!”穆岁安火气直冒,“起码能填饱肚子,不必整日忍饥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