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贵女难宠全局
贵女难宠全局 连载
贵女难宠全局 李李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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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李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玉颜祁徽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女难宠全局》,由网络作家“李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厢沈玉颜回到房间,总算能喘口气。休夫改嫁这一招虽然惊险,但是总算迈出了反抗的一步,今后沈家人再想对付她,也要掂量掂量镇北王府的态度了。说起镇北王,沈玉颜顿了顿,走到桌边开始铺纸研墨。这一夜注定无眠。翌日一早,沈宵便拿好奏章,直奔朝堂。朝殿之外人头攒动,靖安王也在其中,见了沈宵立刻冷哼了一声,转身入殿去。沈宵自知理亏,赶紧上前。“王爷!王爷!昨日之事是个意外,老臣已经斥责了那不孝女,改日就带她到王府负荆请罪!”靖安王皮笑肉不笑:“依本王只见,咱们两家联姻之事还是作罢吧。令千金还没进门就把我们靖安王府的脸按在地上踩,若是进了门那还得了?”“哎呀,她一个乡野丫头懂什么?”沈宵苦口婆心,“王爷,老臣昨夜已经写好了奏章,一会儿早朝就请陛下做...

章节试读

这厢沈玉颜回到房间,总算能喘口气。
休夫改嫁这一招虽然惊险,但是总算迈出了反抗的一步,今后沈家人再想对付她,也要掂量掂量镇北王府的态度了。
说起镇北王,沈玉颜顿了顿,走到桌边开始铺纸研墨。
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一早,沈宵便拿好奏章,直奔朝堂。
朝殿之外人头攒动,靖安王也在其中,见了沈宵立刻冷哼了一声,转身入殿去。
沈宵自知理亏,赶紧上前。
“王爷!王爷!昨日之事是个意外,老臣已经斥责了那不孝女,改日就带她到王府负荆请罪!”
靖安王皮笑肉不笑:“依本王只见,咱们两家联姻之事还是作罢吧。令千金还没进门就把我们靖安王府的脸按在地上踩,若是进了门那还得了?”
“哎呀,她一个乡野丫头懂什么?”沈宵苦口婆心,“王爷,老臣昨夜已经写好了奏章,一会儿早朝就请陛下做主为我们两府赐婚,她再能耐也不敢抗旨不遵,王爷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靖安王心里虽然有气,但两家联姻到底利大于弊,权衡之下,还是不愿意彻底翻脸。
“哼,一会儿见了陛下,我看你怎么说。”
二人刚踏入殿内,却傻了眼。
只见告病多日的祁隽熙居然来上朝了!
自从祁隽熙回京养病,每每上朝时,皇帝祁云致便叫人搬来一张坐榻,准他坐着议政,他的地位可见一斑。
靖安王和沈宵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祁云致便到了,见了祁隽熙也是又惊又喜,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朕瞧着你气色好多了,怎么不再多歇息几日?”
“有劳皇兄挂心。”祁隽熙点了点头,“近日偶得一神医,经她诊治,臣弟这身子才有所起色。”
皇帝是祁隽熙一母同胞的亲二哥,两人长得有三分相似,而皇帝除了眼角多了几缕皱纹,仍是精神矍铄的模样。
“真有如此神奇?那你让他治,无论是谁,只要能把你治好,朕重重有赏!”
看着他们兄友弟恭,靖安王脸色更加阴沉。
朝堂议政之后,祁云致正欲退朝,沈宵赶紧站出来将奏折奉上。
“老臣斗胆,有件私事想请陛下做主。”
“哦?爱卿的私事?”祁云致颇有兴趣,“说来听听。”
“老臣有一长女,早年与靖安王世子便有婚姻之约,如今他们都已到了婚配的年纪,老臣想向陛下讨个赐婚的恩典,借此机会帮他们操办了婚事!”
祁云致微怔:“可是朕听闻,昨日你们两家就已经举行了婚礼,怎么还要朕赐婚?”
沈宵神色尴尬:“这......”
靖安王赶紧接话:“皇兄,我大周承平日久,全仰赖皇兄励精图治,臣弟是想沾沾皇兄的光,求皇兄的恩典,也是一桩美谈呐。”
“既然如此,朕岂能不成人之美......”
“皇兄。”
祁隽熙的声音打断了祁云致的话。
其他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祁隽熙面色淡然,只是微微抬眼:“皇兄有所不知,臣弟对沈国公家的大小姐一见钟情,已经订下终身之约了。”
三个人当场愣住,朝臣也纷纷侧目。
虽然昨日靖安王府门口,沈玉颜和祁隽熙的事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可是谁也没想到,祁隽熙居然在陛下面前公然抢人!
祁云致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打趣道:“七弟,你在搞什么名堂?沈家千金昨日已嫁入靖安王府,你如何能与她订下终身?”
“是吗?”祁隽熙看向靖安王,“可据臣弟所知,沈家千金昨天,可是连三哥家的正门都没进去。”
他特意说到正门,靖安王皱起了眉。
祁云致摸不着头脑,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其他二人。
“都是徽儿那孩子任性。”靖安王赶紧回话,“臣弟已经教训过他了,两家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臣弟才特意请皇兄赐婚,好让这门婚事名正言顺。”
“是呀是呀。”沈宵附和,“年轻人不懂事,也是老臣教女无方,若是能得陛下恩典,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计较这等小事?”
祁云致嘴角带着笑意没有说话,反而看向旁边的祁隽熙。
祁隽熙垂下目光想了想,缓缓从坐榻上起身,朝祁云致行礼。
“那臣弟也想请皇兄赐婚,求赐沈家千金沈玉颜,为镇北王妃。”
大殿之内,静得针落可闻。
沈宵瞠目结舌,靖安王面色铁青,只有祁隽熙泰然自若。
祁云致意味深长:“这沈家千金究竟是何方神圣?朕都有些好奇了。”
“陛下,小女在乡野长大,近年才被接回京中,上不得台面,实在配不上镇北王妃的身份!”
“皇兄,沈千金秀外慧中,胆大心细,于臣弟而言正是良配。”
祁隽熙寸步不让,祁云致无奈道:“你呀你,前几年朕就说给你赐两个侧妃伺候你,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终身不娶吗?怎么如今倒任性起来了?”
祁隽熙一顿,幽幽地叹了口气。
“臣弟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便撑不住了,如今遇到自己真心相爱之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求有情人常伴身旁,了此残生。”
“臣弟愿用十年军功换一世相守,还望皇兄成全。”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镇北王为大周征战十年,在疆场流血流汗,才有大周十年太平气运,如今他身子不行了,想隐退娶妻过日子,谁又能过分苛责呢?
因此,他们看祁隽熙又多了几分同情。
用军功来换,莫非是真爱?
祁云致犹豫了,对于这个亲弟弟,他到底还是偏爱的,可身为帝王,如何权衡治下也是他的考量,不能冷落委屈了元老重臣。
略一思忖,祁云致道:“这本是你们的家事,朕不好插手,可你们都要朕赐婚,朕也是左右为难啊。”
“这样吧,改日有空,朕召沈家千金入宫来问问,再做定夺。”
“皇兄!”靖安王急了。
“三弟。”祁云致皱眉,“此事别再多言,你总要体谅七弟这些年的不易。”

“落轿——!”
随着一声高呼,一顶大红花轿落在靖安王府的后门口。
在吹吹打打的喜庆声中,媒婆满脸喜色地凑到轿子边上,对里面的新娘说:“夫人,王府到了,该下轿了。”
里面的人盖着盖头,纹丝不动。
媒婆又道:“夫人,快下来吧,该去拜堂了。”
“祁徽呢?他不是应该亲自来踢轿门亲自接我进去吗?”沈玉颜问。
媒婆神色有些为难,这靖安王府的世子祁徽娶妻,却同时娶了沈国公的两位千金。
本应是侧室的沈二小姐被世子以正妻之礼送到正门,而这位沈大小姐,做为明媒正娶的正妻,却被悄悄送到了后门。
靖安王世子想坐享齐人之福,对沈二小姐又偏爱有加,又怕沈大小姐不同意,只得偷偷摸摸委屈正妻。反正盖了盖头也瞧不见,等进了门拜了堂,生米煮成熟饭,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媒婆也是无奈,只得好声好气地哄着沈玉颜:“夫人,世子爷忙着呢,咱们还是先进去,别误了吉时。”
“哼。”
沈玉颜冷哼一声,一把掀开了盖头。
盖头下面露出一张绝色容颜,略施粉黛更显倾国倾城,只见她一双眉目如凝了一层冰霜,叫人不敢直视。
沈玉颜抬头看了看王府后门,嘴角浮起冷笑。
“这算什么?祁家就是这么对待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吗?”
“哎呀夫人,这正门也是进,后门也是进,您这么计较做什么呢?快把盖头盖上,别耽误了吉时!”
沈玉颜心里明白,祁徽压根看不上她,更不想把她当做正妻,要不是早与国公府有婚约,这个正妻之位该是沈玉盈的。
“如果我没猜错,今天从正门进去的,应该是沈玉盈吧?”
说着,沈玉颜推开媒婆,往前门去。
媒婆正欲上前阻拦,沈玉颜立刻头上的金钗指着她:“我要见祁徽,你敢拦我,我今日叫你血溅当场!”
媒婆快要哭了:“你这是何必呢?反正从哪儿进去你都是正妻,忍一忍又能怎么样!”
忍?
这么多年,沈玉颜已经忍了太多了!
她是沈国公的小女儿,本应该是身份尊贵的大家闺秀,可是刚出生没多久,父亲沈霄带她去卜卦算命,算命先生说她是克命,如果从小养在家里,必定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必须送得远远的,直到及笄才能回家。
沈霄对此深信不疑,沈玉颜才过百天,就被送到千里之外的外公家抚养。
外公虽然疼她,舅舅舅妈却不喜欢她,沈家不闻不问,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苛待她,把她送到乡下医馆里打杂。
直到外公去世前,修书一封送到京城,沈霄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亲生女儿。
沈玉颜早已及笄,沈霄只好把她领回了家。
可是,府中已经有了另一位千金,因为卦象上说她旺门,就被沈霄认做了养女,取名沈玉盈。
沈玉颜原本以为回到自己家里,能够和父母永享天伦,不再流离失所,没想到国公府上下都把她当个外人,把那养女当成心尖上的宝贝。
就连在娘胎里就有婚姻之约的王府世子祁徽,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心里只有沈玉盈。
沈玉颜原本想着,婚姻之事无法强求,干脆成全了她们。可是靖安王妃却看不上沈玉盈的出身,坚决只要国公府真千金过门,于是,祁徽动了二女嫁一夫的念头。
即便如此,他还不肯委屈沈玉盈,非要给沈玉盈正妻之礼,偷偷摸摸安排轿夫把沈玉盈送到了后门。
这简直是沈玉颜的奇耻大辱!
沈玉颜算是看清楚了,京城之中并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但是今日退,便是日日退。
她要是忍下这口气,今后还不知道会被靖安王府如何看轻羞辱!
那沈玉盈已经夺走了她十多年的父母宠爱,想让她跟假千金共侍一夫?做梦!
王府正门口,祁徽总算盼来了沈玉盈的花轿。
吹吹打打的声音依旧喜庆热闹,他迫不及待弯下腰亲自把沈玉盈搀扶下轿。
二人在一众道喜声中正要进门,忽然听到一声冷喝。
“慢着!”
众人回头,见那原本应该被祁徽亲自接进去的沈玉颜,正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这边。
沈玉颜的出现引起了一片哗然。
“这,这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吗?她怎么在这儿?那在世子旁边那个是谁?”
“哎哟,世子当做正妻娶的不会是二小姐吧?”
“谁不知道世子对二小姐情根深种,只怕大小姐才是那个侧室,真可怜哦。”
议论声此起彼伏,祁徽脸色也越发难看。
“你丢不丢人!还没拜堂就揭盖头,果然是山野丫头上不得台面,赶紧给我滚回去......”
话音未落,沈玉颜已经来到面前,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给了祁徽一个耳光。
“丢人的到底是谁?想暗度陈仓坐享齐人之福?做梦!老娘不伺候了!”
祁徽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玉颜平日里闷声不响的,他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女人,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泼辣,敢跟自己动手!
这时,沈玉盈也顾不得礼仪了,掀开盖头就泪眼汪汪地看着沈玉颜:“姐姐,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徽哥哥!”
“我们两情相悦,徽哥哥说过他的正妻只有我,可是天不遂人愿,徽哥哥只能以正妻之礼补偿我!姐姐,你的父母我已经还给你了,你就把徽哥哥的正妻之礼让给我吧!”
沈玉颜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恶心。
把父母还给你了?沈家父母心里只有这个绿茶养女,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却百般嫌弃,只是因为他们觉得沈玉颜身带不祥还举止粗俗。
而这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养女,人前装得人畜无害,人后却带头孤立沈玉颜,致使沈玉颜平白受了许多委屈。
“你也知道老天都不帮你啊?”
沈玉颜冷冷看着沈玉盈,一抬手就把她完美的发髻打散。
“想当正妻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算老娘看不上这个渣子,也轮不到你!”

沈宵忧心忡忡地回了国公府。
刚进门,沈玉盈就迎了上来:“父亲,陛下赐婚了吗?”
沈宵更愁了。
他一言不发地进了书房,留下沈玉盈和随后赶来的沈玉安母子面面相觑。
到底是低估了祁隽熙在皇帝心里的份量,虽然祁隽熙如今已经不能上阵杀敌,犹如废人一个,可是这十年积攒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爹!到底什么情况?难道陛下不愿意赐婚?”
追进书房的沈玉安比沈玉盈还着急。
沈宵哼了一声:“今日朝上,镇北王也请陛下赐婚,还说要用十年军功求娶玉颜,陛下说要问问玉颜的意思在做定夺。”
“什么?!”
“这绝对不行!”
全家人异口同声。
沈玉盈急切道:“姐姐跟靖安王府闹得这样难看,她肯定选镇北王啊,到时候我和徽哥哥怎么办?”
“老爷,要不你再去求求陛下?”蒋婉见不得养女受委屈,“镇北王有十年军功,可你也是朝廷重臣,难道陛下还能厚此薄彼?”
“妇人之见!你知道镇北王的十年军功意味着什么吗?”
蒋婉不悦道:“我只知道,不能让咱们的玉盈受委屈!”
看着这一家子愁眉苦脸的模样,沈宵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玉安忽然道:“事到如今,我有个主意!镇北王若是非娶沈玉颜不可,就让他连玉盈一块儿娶了!”
蒋婉骂道:“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既然我们两边都得罪不起,那就只能选择得罪一边。靖安王如今可没法跟镇北王相提并论,那我们不如跟镇北王结亲,这对我们国公府来说,也是利大于弊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镇北王的地位已经有目共睹,如果真能攀上这门亲事,还真比靖安王世子吃老本强!
沈玉安见大家不出声,催促道:“到底行不行,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玉盈,你说呢?”
被点名的沈玉盈却脸色一白,支支吾吾道:“我......女儿还是觉得,尽量劝说姐姐嫁入靖安王府吧。”
沈玉盈心虚极了,谁让她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了!
这要是真跟着沈玉颜嫁进镇北王府,到时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量再三,沈宵吩咐沈玉安:“你去把玉颜叫过来,这件事必须先让她说动镇北王。”
随即他又交代:“对了,你态度好一些,别再跟她吵架了。”
好不容易无人打扰,沈玉颜此刻正在卧房假寐休息。
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扰了沈玉颜的清静。
“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沈玉颜半眯着眼睛瞥他一眼,没理他。
沈玉安正欲发作,又想起沈宵交代的话,只好忍下脾气,语调和缓道:“父亲让我来叫你,家里有事要商量。”
“如果是我跟祁徽的事,就别再白费功夫了。”
“不是祁徽,是镇北王。”沈玉安没好气道,“父亲已经同意了,叫你到前厅去商议婚事!”
沈玉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怀疑这家人今天受了刺激。
昨天还因为她要改嫁的事情对她要打要骂,今天居然就同意了?
沈玉颜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倒是要去看看,这家人在搞什么鬼!
随便收拾了一下,沈玉颜就去了前厅。
沈宵开门见山:“你和镇北王的婚事,我和你母亲都同意了,不过,你得让镇北王同意把你妹妹一起娶了,做个侧妃也好。”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还理所当然的人啊!
沈玉颜嘲讽道:“谁家好人嫁闺女买一送二啊?”
“就知道瞎说,只有你和你妹妹,没有别人!”蒋婉板起脸。
于是沈玉颜转头问:“沈玉盈,你还没告诉他们你怀孕的事?”
“我没有怀孕!”
沈玉盈气急败坏地辩解。
虽然她怀孕是事实,可是她绝不能破坏自己沈家父母心里冰清玉洁的形象!
沈玉颜冷哼一声:“你的月事这两三个月都没来吧?你要是觉得我胡说,叫个大夫来看看一问便知。”
见她说得那么言之凿凿,沈家父母也用狐疑的目光看向沈玉盈。
沈玉盈有一瞬间的慌乱,又连忙低头抹泪。
“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让我也嫁给镇北王分走宠爱,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坏我的清白名声!”
“姐姐非要这么说,还要找大夫来坐实,谁知道那大夫是否可靠,是不是你提前安排的呢?”
沈玉安听不下去了,嚷嚷道:“沈玉颜,你别太过分!”
“你以为玉盈同你一样不知礼数吗!”蒋婉也厌恶地瞪了一眼沈玉颜。
说到底,在这个家里,谁都没把沈玉颜的话放在心上。
“行啊。”沈玉颜也满口答应,“我这就去跟镇北王说要他娶你,我倒是要看看,再过几个月肚子大起来,你怎么跟王爷交代。”
一想到再过两个月肚子就藏不住了,沈玉盈也是头皮发麻。
她只能以退为进,泪水涟涟地看着沈玉颜:“姐姐,你想要攀附权贵,悔婚背约,我身为妹妹没有办法劝阻。可我今生非徽哥哥不嫁,不能背信弃义,我终身不嫁侍奉在父母身边就是了,姐姐别再让父亲母亲为难了!”
这话说得虽然茶,沈家人却吃这一套。
蒋婉也快跟着落泪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沈玉颜:“不愧是我的玉盈,有情有义,不像有些没心没肺的东西!”
沈玉颜冷着一双眼,恍若未闻。
“玉颜,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就非要让我们做父母的为难吗?”沈宵又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父母?哼,你们配吗?”
事到如今,沈玉颜只能冷笑。
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卦辞就把她扔在外面十几年不闻不问,如今倒是要以父母的名义绑架她成全私心,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
蒋婉怒道:“我十月怀胎生的你,九死一生,怎么就不配了!”
“那我倒想问问,我在乡下这几年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沈家人怎么也没想到,镇北王身边最得力的副将,居然跟着沈玉颜回来,还矜矜业业地护着沈玉颜。
“旻将军......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女不懂事冲撞了镇北王,老夫正要教训她呢。”
阿旻看也没看他,只是回头问沈玉颜:“王妃,没有受伤吧?”
沈玉颜摇头:“多亏将军及时赶到,我没事,多谢。”
“您没事就好。”阿旻松了口气,“阿旻只是去停个马车的功夫,就有人要对王妃无礼,若是王妃有什么闪失,王爷可饶不了阿旻!”
沈霄见阿旻和沈玉颜都把他视若无物,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旻将军,还请代老夫转告镇北王,小女已经许配给靖安王府的世子,恐怕没有这个福气做镇北王妃,还请镇北王收回成命。”
“镇北王的决议不容更改,沈国公不必再说。”阿旻扫了一眼沈霄身后的一家人,语气愈发冷硬,“镇北王府全体上下都已经宣誓效忠王妃,如果国公府的人想要为难王妃,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这话明显是说给沈家一大家子听的,因此在场的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蒋婉做为沈玉颜的亲生母亲,却只想到自己的面子,想到在靖安王府那里没法交代,她对这个亲生女儿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将军,这不是让我们国公府背上骂名吗?这桩婚事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同意!”
阿旻还没开口,只听沈玉颜冷冷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母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沈玉盈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蒋婉一愣,随即瞪了她一眼:“你当然是我亲生女儿,可你看看你干的事,哪里有我女儿的风范,只会给我丢脸!”
“就是!”沈玉安在旁边帮腔,“你当街上了镇北王的车驾,许久不下来,谁知道你做了什么才让镇北王答应娶你,真是丢脸!”
“哥哥你别这么说姐姐......”沈玉盈立刻茶颜茶语地出来劝,“我觉得姐姐只是一时被镇北王妃的名头迷惑了,所以才一时间做了傻事。”
“姐姐,你快向爹娘认错,再把镇北王的婚事退了,爹娘绝对不会怪你的。”
沈玉颜抬眼:“谁是你姐姐?我可没有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妹妹。无论我是怎么嫁给镇北王的,都不是因为未婚先孕的野种。”
沈玉盈被踩了痛处,羞愤不已:“沈玉颜!我是为你好,你居然这么不知好歹!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毕竟你就是没有教养规矩,是个见了男人就往上凑的贱......”
话音未落,阿旻飞身上前便给了沈玉盈一个耳光。
“放肆,敢对王妃出言不逊!”
阿旻是行伍出身,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是谁都能招架的,沈玉盈被他打得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沈家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搀扶。
沈玉盈半张脸肿得老高,这回就算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旻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只看着沈玉颜:“王妃,与这种人不必多说,只要谁再敢对您口出狂言,阿旻愿意代替镇北王给他一个教训。”
沈玉颜点了点头:“将军辛苦了。”
看到偏爱的妹妹受委屈,沈玉安怒气冲冲地指着事不关己的沈玉颜。
“沈玉颜!你怎么这么恶毒,居然联合外人来欺负你妹妹!”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这种妹妹。大哥,我看你才是联合外人来欺负自己妹妹的人,少给我扣帽子。”
“你......”
“沈公子,难道你也要尝尝镇北王巴掌的厉害吗?”
阿旻转了转手腕,目光冷淡地看着沈玉安。
看了看沈玉盈的巴掌印,又看了看孔武有力的阿旻,沈玉安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斗得过,只好愤愤地看了沈玉颜一眼,不敢开口了。
沈家人不敢再喋喋不休,沈玉颜倒是有了几分难得的清静。
“辛苦阿旻将军了,我没事了。”
阿旻对沈玉颜拱了拱手:“属下还要回王府去向王爷复命,明日再来接王妃,王妃好好休息。”
沈玉颜点了点头,转身回自己的别院。
阿旻目送她的背影,又高声道:“王妃,属下已经安排了暗卫保护您的安全,若有麻烦只要说一声,没人敢欺负您!”
沈玉颜摆了摆手,走远了。
沈家人神色各异,都听得出来这话其实是对他们说的,若是有人再敢随便欺负沈玉颜,恐怕就不止被打耳光这么简单了。
阿旻走后,国公府又闹腾起来。
现在没人敢去招惹沈玉颜,于是只能关起门来无能狂怒,特别是沈玉安,从小把沈玉盈当成亲妹子,反而把真正的亲妹子当成瘟疫祸水,从不跟沈玉颜亲近,这下正气得跳脚。
“沈玉颜真是疯了!你看看她那个颐指气使的样子,她还把咱们家里的人放在眼里吗!”
“爹,我看从明天开始,就把那个死丫头绑在家里,看她能嫁给谁!”
沈霄瞪了一眼自己蠢钝如猪的儿子:“你刚才没听到旻将军的话?要不你去动那丫头一根指头试试?”
阿旻的话言犹在耳,他哪有那个胆子,只好讷讷地闭上了嘴。
蒋婉一边帮沈玉盈敷脸,一边愤愤道:“难道就看着那个不肖女嫁给镇北王吗?我怎么跟靖安王妃交代?”
“你还好意思说呢。”沈霄转过头责备她,“她都被接回来一年多了,你作为娘亲,怎么连礼义廉耻都不教她,把她养成这副样子,丢尽了我的脸!”
蒋婉也颇为不服:“子不教,父之过!你还赖上我了,你自己又教到哪里去了!”
“父亲母亲你们别吵了!”沈玉盈赶紧劝阻,“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办法补救,靖安王府和我们国公府的婚事作废的话,我和徽哥哥该怎么办呢?”
沈宵一拍桌子:“我立刻就去拟写奏章,明日一早联合靖安王,求陛下做主!”
“只怕陛下顾念兄弟之情,偏袒镇北王。”
“镇北王是陛下兄弟,靖安王难道就不是?陛下若是偏袒,就不怕群臣非议?你们就静待老夫的好消息吧。”

沈玉盈酸了。
她亲眼看着镇北王府的人把一箱接一箱的贵重礼物抬进了沈玉颜的院子,而她自己处心积虑那么久,就只得到靖安王府的微薄聘礼。
凭什么!
父母和祁徽的爱都已经被她夺过来了,可她还是被沈玉颜压了一头!
沈玉盈有些后悔,不该为了增加嫁入靖安王府的筹码,将清白身子给了祁徽还怀了身孕,如今多了镇北王这个变数,倒叫她进退两难!
无论如何,她必须想办法破这个局!
阿旻接上沈玉颜到了王府,祁隽熙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爷今日的气色好多了。”
“仰赖沈小姐圣手。”
二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沈玉颜净了手,打算给祁隽熙施针,想起来之前阿旻说的话,她婉转地提道:“今日朝堂之上,靖安王和我父亲为难王爷了?”
祁隽熙脱了外袍,敞开内衫,闻言顿了顿。
“这天下还没有能为难本王的人。”
他语气虽轻,却自有一股运筹帷幄的气度。
沈玉颜稍稍放心,开始运针。
“我还听说,王爷用十年的军功换陛下的赐婚。王爷,将来不会后悔吗?”
“阿旻又多嘴了?”祁隽熙半闭着眼睛,“你不必多想,这是本王对你的的诚意。只要沈小姐保住本王这条命,将来回归疆场,军功还可以再挣。”
听到这样回答,沈玉颜心情有些复杂。
但是她也再无后顾之忧,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定会尽力而为的。王爷,我们的婚事说到底也是利益交换,如果我将来对王爷没用了,还望王爷能让我自由。”
祁隽熙睁开眼看了看她,说:“这是自然。”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直到沈玉颜施针结束。
“我这里准备了一份药材单,将来对治疗有大用,麻烦王爷替我寻来。”
“本王交代下去。”
“还有......”
沈玉颜又拿出一张纸,放在祁隽熙面前。
“这是我写的契约书,王爷能不能签一下?”
“什么?”
“就是......咱们只做假夫妻,只要我把王爷的病治好,我随时可以离开。”
祁隽熙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倒不是因为生气,只是觉得好奇。
京中贵女求都求不到的镇北王妃之位,她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却为什么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
“罢了,本王答应你就是。”
祁隽熙在契约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此,两个人的契约已经成立,算是坦诚相待了。
沈玉颜也没那么紧绷,抓紧时间询问:“王爷,我想知道,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来的?”
“三年前在西凉战场上,我中了一箭,毒就是那时候种下的。”
“箭上用毒,西凉的士兵们居然如此卑劣吗?”沈玉颜诧异。
祁隽熙摇头:“倒也不是,当时两军交战也算是堂堂正正。只是不知为何,我中的那一箭恰好有毒,整个军营里受了箭伤的士兵,都没有我这种症状。”
“抓来的西凉俘虏杀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毒,解药又在何处。”
沈玉颜紧紧地皱起眉来。
这毒看来就是冲着祁隽熙来的,毕竟作为疆场战神,他实在太遭人忌恨了。
“这么多年,本王也寻遍了神医,竟是药石无用。幸好......遇到了沈小姐。”
沈玉颜回过神,正对上祁隽熙含笑的双眸。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沈玉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定尽力而为。”
祁隽熙却话锋一转:“不过本王也很好奇,沈小姐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如此圣手却名不见经传,国公府的人居然也不知道吗?”
沈玉颜敛了眸子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名声?我志不在此。”
祁隽熙正欲追问,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表哥......啊!”
少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祁隽熙衣衫不整的模样。
她连忙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又羞又恼:“光天化日的,你们在做什么!”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祁隽熙数落着少女,顺便穿好衣服。
这时,阿旻才紧随其后进来,支支吾吾道:“王爷,阿旻拦不住郡主。”
“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祁隽熙瞥了他一眼,吓得他缩头缩脑地退下了。
少女这才转身来到祁隽熙身边,故意挤开了沈玉颜,撒娇道:“我也是担心你嘛,表哥。”
“我没事,你如果也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见祁隽熙对自己不冷不热,少女嗔道:“外人都能在这儿,我怎么就不行?”
祁隽熙抬了抬眼:“谁跟你说她是外人?昌平,这是你表嫂,还不见礼?”
被称为昌平的少女却由嗔转怒,刷地站了起来。
“表嫂?他们说的果然是真的......表哥,你真的要娶她?”
“真的。”
昌平急切地质问:“那我算什么!”
祁隽熙的目光冷淡下去:“算我表妹。”
“表哥!”昌平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伸手抱紧祁隽熙的胳膊,“我不要做你的表妹,难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发誓要嫁给你?你怎么能娶别人?”
沈玉颜被迫听了一段皇家秘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祁隽熙却不为所动,轻轻推开昌平。
“我不知道,也不会娶你。”
如此干脆的拒绝,伤的是一颗少女心。
就连沈玉颜都有点同情这位昌平郡主了。
昌平也明显被打击到了,愣愣地看着祁隽熙,紧紧咬住唇瓣不敢掉眼泪。
只是下一刻,她的矛头就指向了沈玉颜。
“是不是因为她!”
“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他们说你俩只见了一面就订下终身,我才不信!”
祁隽熙皱眉,决绝道:“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娶你,如此你可满意?”
又是一记重击。
昌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起来。
“你骗人!一定是这个贱人给你下了蛊毒,迷惑了你!”
“放肆。”
祁隽熙音调不高,瞥了她一眼。
昌平立刻噤了声,瞪圆了眼睛有些畏惧。
因为她发现,祁隽熙好像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