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小说 其他类型 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商泊禹孟笙结局+番外

本书作者

槿郗

    男女主角分别是商泊禹孟笙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商泊禹孟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槿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晚,她睡得依旧不是很安稳,陆陆续续醒过很多次。七点多再次醒来时,她也没了睡意,干脆掀开被子起来洗漱换衣服。下楼时,商泊禹坐在餐桌旁,拿着手机打字,神情专注又认真,眼尾还晕染开一抹笑意。孟笙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似曾相识。哦,像极了恋爱时,彼此聊天在字里行间带来的甜蜜感。她和商泊禹恋爱时,也有过很长一段这样的时间。可如今呢,她却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这般聊天。心还是被狠狠扎了下,疼感却意外的没以前那么强烈了。“夫人,您醒了,早上好。”张姨的声音将她陷在悠长的回忆里强行拉回来。她神色恍惚了下,扬起淡淡的笑,“嗯,早。”商泊禹抬起头,看到她,神色温和,眼底那丝缱绻在不知不觉中消弭,他将手机盖在桌上,起身迎上来,关心问,“今天怎么醒这么...

章节试读

这一晚,她睡得依旧不是很安稳,陆陆续续醒过很多次。
七点多再次醒来时,她也没了睡意,干脆掀开被子起来洗漱换衣服。
下楼时,商泊禹坐在餐桌旁,拿着手机打字,神情专注又认真,眼尾还晕染开一抹笑意。
孟笙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
似曾相识。
哦,像极了恋爱时,彼此聊天在字里行间带来的甜蜜感。
她和商泊禹恋爱时,也有过很长一段这样的时间。
可如今呢,她却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这般聊天。
心还是被狠狠扎了下,疼感却意外的没以前那么强烈了。
“夫人,您醒了,早上好。”
张姨的声音将她陷在悠长的回忆里强行拉回来。
她神色恍惚了下,扬起淡淡的笑,“嗯,早。”
商泊禹抬起头,看到她,神色温和,眼底那丝缱绻在不知不觉中消弭,他将手机盖在桌上,起身迎上来,关心问,“今天怎么醒这么早?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
孟笙莞尔,走过去坐在餐桌旁,喝了口豆浆,“昨天妈说下个月就是悦绮纺半年的红利会打到我们账户上。”
“这次有多少?”
孟笙竖起三根手指,商泊禹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这么多?”
她看不出他表情上的真伪,只能试探,轻轻点头,“昨天我还和妈说,这悦绮纺,我们也没出力,当初就出了三百万,如今钱都回本了,一直当法人那红利,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妈怎么说的?”
“她说让我拿着。”
“那就听妈的,当初你拿三百万,就和投资没两样了,现在美容院赚钱了,你这个股东,理应收红利,别有心理压力。”
他语气自然又平和,没有半分异样,说完,还给她夹了一个虾饺。
孟笙张了张嘴,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功,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吃了根小油条,喝着豆浆,自始至终都没吃他夹过来的虾饺。
商泊禹心细,注意到便问,“最近胃口还是不好吗?你以前可最爱吃虾饺了。”
“还好,就是觉得今早豆浆配油条最好,换换口味。”
商泊禹睨着她,眼神里是变化莫测的情绪。
让人看不太透。
孟笙镇定自若地笑了笑,“怎么了?”
“等美术馆的画展结束后,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看你想去哪玩。”商泊禹心疼道,“瞧这一个画展就把你累成什么样了,要不,我这边找个人去美术馆帮你打理?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孟笙微愣,想起昨天短信里说余琼华觊觎她手中的一笙美术馆。
那商泊禹呢?
他们母子一体,他也在算计吗?
孟笙不敢深想,只要一想到长年累月睡在一旁的枕边人是一匹恶狼,她的心和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压了压心思,露出浅笑,“不用,你身边的人,都是金融圈的,对艺术圈肯定不是很了解,就别大材小用了。过段时间好好偷个懒,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了。”
闻言,商泊禹也没再坚持,点点头,嘱咐道,“一定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什么都没有你身体重要。”
“嗯,我知道。”
连着下了几天雨的京市今天依旧没有放晴,是阴天。
吃过早餐,她目送商泊禹开车去公司后,刚回身,手机响了:带着和余琼华签过的合同去找裴绥,他会帮你的。
孟笙睨着这行文字,眸光微深。
短信的主人到底是谁?
她和裴绥在没有这件事情之前,只是陌生人而已,包括现在的交情也不深。
她/他是怎么断定裴绥一定会帮她?
只是因为他是律师?
她想不出答案,收起手机,便上楼将去年和余琼华签的那几个合同都拿出来。
这些合同签的时候,她就认真看过了,其实并没什么异样。
想了想,她连妆都没化,径直开车去了绥行律师事务所。
她到时,正好碰到裴绥从一辆银灰色宾利车里下来,她忙降下车窗,唤了一声,“裴律。”
裴绥顿住脚步,回头,深邃暗沉的眸子里便映入一张素净漂亮的脸。
孟笙快速下车,按了车锁,走到他面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咨询你。”
裴绥见她神情严肃,点点头,“来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裴绥脱下外套,语气淡淡地问,“咖啡还是茶?”
“都可以。”
助理领会后,颔首离开,没多久,便端来一杯黑咖啡和一杯卡布奇诺。
裴绥此时正看她带来的三份合同,他看得很细致,每一条每一字都没放过。
几分钟后,他说,“合同没问题。”
想来也是,只有合同越真,她才越不会怀疑。
孟笙抿抿唇,斟酌着问,“如果,这家店一直在做非法经营,而我这个法人毫不知情,连做法人都是被哄骗的。后面店被查的话。我会承担责任吗?”
“哪类的非法经营?”裴绥眉尖不着痕迹的蹙了下。
孟笙握着的拳头松开,“我怀疑悦绮纺有个地下一层,余琼华在那组织卖银活动。”
“地下一层?卖银?”裴绥的眸光暗了暗,手指缓慢摩挲着,“你确定吗?”
“嗯,我确定”
“是怎么发现的?”
“昨天去悦绮纺做皮肤管理,偶然间发现一位夫人摸着一个男人的胸肌进了隐形电梯,电梯直达地下一楼。”
“就因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
“有拍到证据吗?”
许是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了,让人无处遁形,她只能顶着这种压力扯谎,“昨天我太震惊了,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忘记拍照了。”
她现在只有那条短信,可又必须让裴绥相信自己,因为只有他才能帮到她!
她现在就相当于站在悬崖边,只要余琼华轻轻一碰,她随时有可能掉入万丈深渊中。
“初始资金,你投了三百万?”裴绥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击着其中一份股东协议。
“当初她要开这家店时,说是资金不够,那三百万相当于是我借给她的,事后,她说为了感谢我,也当是把那三百万还给我,就给了我一份股东协议和法人合同书。”
她将商泊禹当做最亲近之人,再加上余琼华对她向亲女儿一般,她自然不会对他们设防。
余琼华也正是利用了她这份信任。
现在想想,也真是够蠢的。
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这三百万有写借条吗?”
孟笙张了张嘴,摇摇头,眼底染上一丝无力。
如果不能证明那三百万是余琼华向她借的,那她作为投资人,又是法人,一定是脱不了干系。
“你参与经营决策过吗?比如董事会议,签署过美容院设立文件之类的吗?”
孟笙摇头,“没有,从美容院选址和装修采购各类仪器,以及招聘,和经营策划模式,我都没参与过。整个美容院,我就只给了初始资金那三百万和她给我的法人,以及......半年一次的分红。”
“分红你拿过几次?”
“目前只有一次。”孟笙说,“第二次是在下个月。也是昨天从她口中得知,这半年的分红有三百万。”
“挂名法人,你那婆婆,倒是个精明的。”
余琼华当然精明,她善于伪装。
那张温柔慈和又漂亮的脸都能把商家的一家之主商毅铮哄得团团转。
她也是被这样的余琼华给哄骗了去。
如果不精明,没有一点本事和手段,哪能成功带着儿子回到商家,明面看似是被关蓉母子几个打压着,其实已经将商毅铮的心紧紧拢在掌心里。
就凭这一点,她就不会输。
孟笙喉咙有些干涩,溢出来的声音有些闷哑,“如果我现在想解除这挂名法人,应该怎么做?”
“与美容院的责任人和股东协商,解除或者注销店铺。二行使法人权利,向工商部门投诉或举报,以此证明你并未实际参与公司的经营和管理。三收集证据,向法院起诉,你需要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是被骗的,证明自己的主张。”
裴绥的语速不快,声音依旧清清冷冷,“但以你目前的情况,这三种方式,都不适合你。你现在要做的是收集证据。”
孟笙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混沌,思路也很乱,什么都抓不住。
“那我现在应该从哪方面下手?”
“拿到美容院地下服务的固定客户名单、策划文件、短信邮件、交易记录和视频。以及你要拿出你完全不知情的证据,美容院的工作人员,地下工作人员,他们的佐证至关重要,更或者......是录音,余琼华亲自证实你被骗的录音。”
“像这种有组织的卖银,对象还是京圈众多豪门富家太太小姐,一旦曝出来,事情就小不了。涉案资金庞大,影响恶劣的,主事者处以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或管制。”
“所以,你不知情的证据,对于后面诉讼,法院会不会追责你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难得听裴绥说那么长的话,孟笙垂眸,在心里逐字逐句的消化着。
这种事情,余琼华肯定做的很隐蔽,不会让她知道的。
那她该从哪里寻找突破口呢?
正想着,手机再次响起短信:悦绮纺偷税漏税七百六十万。
孟笙看完后,心里一凉,不论是无教育局批准举办名媛培训班也好,还是卖银也罢,现在又多出一个偷税漏税。
无疑是将她这个法人架在火上烤。
她脸色煞白,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那如果悦绮纺偷税漏税,我举报后,还会受到处罚吗?”
裴绥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的手,“会。”
他放下咖啡杯补充道,“但税务机关会按照情节轻重而定,交税的人不是你,你又不知道情,又是举报人,这样的情况下,可以免除处罚。”
孟笙紧绷的心,到底还是在他冷清又淡然的声音中慢慢放松下来。
“悦绮纺偷税漏税?”
她嗫喏着唇,抓着手机的力道收紧,“不清楚,我只是忽然想到这事,问一问。”
裴绥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如果是这样的话,建议你去一趟税务机关查一查。以己为饵,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马脚自然而然就露出来了。”
这的确是个反向办法。
对她自己又没什么影响,说不定真能查到点什么,套出点什么证据来。
等几乎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缓和下来后,她准备起身。
手机却再次收到短信:别出去!贺舷的妈妈和余琼华一起打过麻将!不能让她看到你!
孟笙眼底染上一抹疑惑。
贺舷的妈妈?
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他的助理走进来,颔首道,“裴律,贺夫人来了。”
裴绥看了腕表的时间。
这个星期六就是贺舷那起案子的庭审了,原定是在上个星期的,但因为偷钢笔的人抓到了,延迟了庭审。
他看向孟笙,那淡然直接的眼神大概在示意送客的意思。
孟笙多问了一句,“是贺舷的妈妈?”
“你认识?”
孟笙心里一紧,急忙站起来,“认识。不仅我认识,余琼华也认识,不能让她看到我在这里,不然她和余琼华一说,就完蛋了。她在楼下还是在外面?”
助理,“就在外面。”
“那......那有能躲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她环视一圈,发现他整个办公室宽敞又明亮,简约到一目了然。
两面落地窗,一面书柜墙,办公桌办公椅,沙发一套,几盆绿植。
没有多余的饰品和可以藏身的角落。
她将求助的目光落在裴绥身上,裴绥与她那双潋滟的明眸对视了几秒,淡然收回,转身往办公桌方向走。
最后停在办公桌后右侧方的墙边,轻轻划了下,墙壁里出现一个指纹识别,他将手指放上去,墙壁那道隐形门缓缓朝左侧拉开。
“进去。”
孟笙满脸震惊,瞠目结舌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是?”
裴绥慵懒的靠在墙上,“休息室。不进去?”
“哦......进。”孟笙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休息室的面积还蛮大,但依旧很空旷,只有一张床,衣柜,还有一间磨砂质感的浴室。
刚打量完,门又开了,裴绥一手端着她喝过的那杯卡布奇诺,一手拿着她带来的几份合同文件。
孟笙一愣,连忙接过来,“谢谢。”
裴绥睨她一眼,没说话,直接把门关了。
孟笙拿着东西没动,就站在门口,外面传来略微模糊的对话声。

宁微微勉强扯出一个看似讶异的笑,脑海里飞快闪出一个借口,“把包拿过来做保养,顺便逛逛。”
她手里拎的是一支香奈儿cf系列的浅粉色包包。
售价大概是在八万起步。
但孟笙对这个包有印象,在宁微微的ins上看到过,也是商泊禹送给她众多包包的其中一款。
她扬着眉梢问,“这包包挺衬你的,什么时候买的?我也有一支这样的,不过是白色的。”
那只包,同样是商泊禹从法国出差给她带的。
时间,和宁微微ins上发布的应该是隔了一天。
她的在前,宁微微的在后。
“男朋友送的。”宁微微抓着包包链条的力道加重,当即岔开话题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婆婆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想过来给她挑个生日礼物的,正好碰到他来取给我订的包和香水。”
孟笙顺着回,眉眼里的笑意尽是温情和幸福。
宁微微一愣,眸底闪过一丝错愕,恰当好处的落在商泊禹脸上。
刹那间,便觉得心脏受到了重力挤压,有些喘不过气。
那支包,她可等了二十多天啊。
还有那款香水,是限量款的,京市的专柜店都只剩最后一瓶了。
怎么就变成孟笙的呢?
商泊禹虽在看她,但眸子里氤氲着一层不熟的淡漠,嘴角还有一个看似礼貌的浅浅弧度。
她心底顿时生出几分委屈,却不敢红眼眶,生怕被孟笙看出端倪,别开了脸,轻咬着唇。
孟笙故作梭巡,揶揄问,“你一个人来的吗?男朋友呢?上回还说要带来见见,也没个影儿。”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宁微微心头一哽,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余光瞥了眼商泊禹,“他工作忙,应该抽不出时间。”
“你打个电话问问嘛。”
看着宁微微那副骑虎难下的表情,孟笙眼底笑意又深了几分,却又觉苦涩。
她一直将宁微微视作最好的姐妹,这些年,自觉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甚至有时候遇到喜欢的,好看的,都会买来送她。
大学毕业后,又将她安排到一笙美术馆工作。
可她是怎么对她的?
人前好闺蜜,人后勾她老公。
“我给他发微信吧,说不定这会在忙,不方便接电话。”
宁微微手心出了一层冷汗,强壮镇定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目光定在一个联系人头像上,发送语音,“老公,我闺蜜说晚上一起吃饭,你有时间吗?”
甜腻的嗓音温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是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孟笙在旁边若无其事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她的屏幕,对方的头像确实也是一副油画,但看着像是日出。
宁微微在给商泊禹的小号发微信。
这般明目张胆,无非是仗着她不知内情罢了。
孟笙心尖微疼。
她这声老公喊得可比她甜多了。
商泊禹肯定很受用吧。
宁微微收好手机,之前的委屈一扫而光,换上俏皮,“等他回复吧。”
孟笙好奇问,“你男朋友做什么的?”
“做......做高端家居设计和制造的。”
宁微微攥紧手机,舔舔唇,事出突然,她压根来不及做准备,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孟笙,现在只能脑海里想到什么就编什么。
“京市好像只有两三家是做这种产业的,一个是东城谢家,一个是南城汪家,还有一个是......”
她做出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看向商泊禹。
商泊禹笑道,“南城林家。”
孟笙恍然大悟,看向宁微微,她连忙笑着回答,“我哪有这个福气,能找到这三家有头有脸的少爷做男朋友啊,他家是小企业,不在京市。”
她哪里敢攀扯上这三家人啊。
不然以后很难圆不回来。
况且,孟笙也是豪门圈子里的人,大把和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名媛,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哦哦,那我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成功把你拿下?”
宁微微难为情的笑着瞪了她一眼,“少打趣我了。走逛街去。”
又问商泊禹,“你不介意我今天当回电灯泡吧?”
商泊禹温和一笑,“没关系,笙笙开心就好。”
宁微微垂咽下那份难过和委屈,亲昵的搂住孟笙的胳膊,“哼,走吧,笙笙。”
孟笙被她拉着进了路易威登的专柜店,店员认出她,立马热情的迎出来打招呼,“孟小姐,商总,下午好。”
她轻轻点头回应,被请进VIP休息室,很快就有下午茶和点心端了上来。
“把你们店里的新品都拿过来看看。”商泊禹坐在孟笙旁边,开口说。
“好的,商总,孟小姐,您们稍候。”
没一会,店员们鱼贯而入,将十几件物品一一在他们面前展示,有包包,手表,方巾,香水,戒指之类的东西。
孟笙的目光在那对钻石耳环上多停留了几秒,商泊禹注意到,直接伸手将耳环拿过来,“喜欢?喜欢就买。”
孟笙一愣。
她知道,商泊禹向来是细心又大方的。
每次逛街,只要她的目光在一样商品上多停留一会,他就会问喜不喜欢,如果她再犹豫的话,他就会直接买下。
她看向他身旁爱马仕的袋子,想来,他对宁微微也是这样吧。
他的温柔和深情,早就不是她的专属了。
“不是给妈挑礼物吗?”
“这个也不适合妈,你戴着肯定好看。”商泊禹眼眸温和,话里话外尽是宠溺,说着便看向店员,“把这对耳环包起来。”
店长上前,“商总,您看着项链,和这耳环也挺适配的,商夫人戴着肯定更好看。”
店长细心的改了对孟笙的称呼,商泊禹似乎很喜欢听‘商夫人’这三个字,眼底的笑意都深了几分,“都包起来吧。”
宁微微在旁边看着,只觉刚入喉的咖啡苦得发涩,她用曲奇饼干压了压,心间分泌出来的酸楚却越来越多。
他宠爱孟笙时的深情和温柔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明明半个多小时前,他还搂着她说喜欢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全世界的好东西都配得上她之类的情话。
她忍不住出声打断,“笙笙,我看那个玫粉色的鳄鱼皮包包就挺衬你婆婆的,年轻又有气质。”
孟笙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端倪了会,轻轻摇头,“那颜色......这款有酒红色的吗?”
放古代,玫红色是小妾穿的。
余琼华这辈子最恨别人说她是小三,虽然这是事实,但她一直就将自己的身份摆在正妻的位置上,衣服首饰包包从来都是正红或者酒红,绝对不会是彰显妾身份的玫红色。
“这一款的酒红色是限量款,只不过,这个颜色需要从国外调过来。”店长赔笑道。
“需要多久?”
“三到五天。”店长,“商夫人,您看这样好吗?等包到了,我第一时间安排人给您送过去。”
孟笙想了想,余琼华的生日在下个周末,倒也来得及。
她点了点头,“那条方巾的图案我看着还可以,也包起来吧。”
店员纷纷离开后,休息室里就剩他们三人。
宁微微后知后觉,脸上染上尴尬的神色,朝商泊禹投去歉然的目光。
商泊禹皱着眉,并没说话。
孟笙看出她的恍惚,莞尔笑着问,“微微,你男朋友回消息没?晚上来吗?”
“嗯?哦......我看看。”
宁微微后知后觉地从包里拿手机,“他还没回呢,估计在忙。”
孟笙,“还早,我们再逛逛。你有什么喜欢或者想买的吗?”
“还没看到喜欢的。”
“那走吧,我们再逛逛。”
“好。”
出了休息室,商泊禹照常掏卡买单,让人直接将东西直接送到家里,又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三人又逛了一个多小时,中途商泊禹去了趟洗手间。
他走了四五分钟的功夫,宁微微就收到了她所谓“男朋友”的回信了,她还将手机伸到孟笙面前,瘪着嘴,故意恼道,“忙忙忙,一天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和我们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孟笙定睛看着商泊禹发来的内容:宝贝,我晚上有应酬,不能推,下次好不好?帮我和你朋友说声抱歉。
也是,一直在她身边,哪有机会换微信回消息啊。
可不得借着去厕所的机会嘛。
多讽刺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让她看到的,宁微微和商泊禹的聊天记录一直没删。
上一回聊天在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宁微微说想吃北城买冰糖雪梨和芙蓉糕,商泊禹回道:好,我忙完就过去给你买。
八点半左右,宁微微又给他发消息说:老公,芙蓉糕好好吃,就是冰糖雪梨热了后的口感变差了。
后面是个撒娇的表情。
商泊禹是到今天上午八点多才回:下回带你去北城吃。
孟笙突然觉得可笑,这回答和昨晚他和自己说得所差无几。
他哄宁微微也是用的这一套啊。
她轻轻一笑,掩去眼底的轻蔑,“没事,人家公事要紧嘛,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晚上我们去就好了。”
“行吧。”宁微微惋惜的收起手机,搂着她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那下次等他空闲了,再约。”
“嗯。”
孟笙忍着把手臂抽出来的冲动,轻轻应了声。
从SOHO购物中心出来,已经五点过了,深秋的暮色已然降临。
吃饭的餐厅,已经商量好了,在悦澜府邸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商泊禹的心理素质还是要高一些,说这家餐厅时,他面不改色的说好。
但宁微微听后,心口一跳,眼神也不自然的闪了下。
许是心虚在作祟,她犹豫道,“悦澜府邸离这好远呀,这个点又是晚高峰,肯定会堵车,而且,过去说不定还要排队,要不......换一家?”
孟笙捕捉到她的局促,缓缓笑道,“没事,现在离晚高峰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宁微微张了张嘴,也没找到话反驳,只能在自我安慰,在那边吃个饭而已,怕什么。
车子行驶半个小时,成功抵达烤肉店。
和悦澜府邸就隔了一条街。
三人一同进去,落了座点餐,一切如常,烤肉时,孟笙的小手指不小心碰到烤盘边,烫得她立马缩回了手。
下瞬,手就被商泊禹抓住了,他皱着眉,“我看看,烫红没?”
纤细的手指没有红痕,一抬头,孟笙就看到眼底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担忧,“疼不疼?”
记忆里,只要有关她的事,他永远放在第一。
就和第一次她进厨房一样,她不小心把手切伤了,后来他再也不许她进厨房,连帮忙都不让。
“不疼了,没事的。”
不知为何,那些原本在时间长河沉睡的细节记忆近来都苏醒了,曾经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可如今他的出轨背叛也给了她重重一击。
那种相较之下的痛苦,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捣碎。
商泊禹说,“你别动了,我来烤。”
宁微微坐在对面看着他对孟笙的心疼爱护,心里也蛮不是滋味的。
手掌下方也不经意碰到了烤盘边缘,她痛得惊呼出声,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下意识看向商泊禹。
孟笙连忙问,“没事吧?微微。”
商泊禹只平淡的客气了句,“小心点。烫红了去冲冲水。”
宁微微不平衡,也不甘心,她轻咬了咬下唇,“不要紧,也没红,刚刚有点走神。”
“不会是想男朋友了吧?”孟笙打趣。
宁微微闻言,害羞的横了她一眼,“赶紧吃块肉把嘴堵上。”
说话间,她的脚已经在桌子底下轻轻勾住了商泊禹的腿。
商泊禹烤肉的动作稍顿,眸色微暗,不动声色的继续给孟笙夹肉,腿也挪开了位置。
在宁微微又追上来时,他不悦的皱起了眉,余光淡淡扫向她。
宁微微一愣,莫名看出了几分警告的意味,脑海里忽然闪出刚在一起时,商泊禹对她说过一句话,“我们私下怎么都可以,但在笙笙面前,不能露出半分马脚。”
孟笙永远都是他的首选。
宁微微都知道,可那颗心早在他日夜温柔中沉沦了,也产生了浓厚的依赖。
她会嫉妒,会吃醋,会不平衡。
可更多的是害怕失去。
害怕失去商泊禹,害怕失去现在富有的生活和一切。
衡量之下,她握了握拳,到底还是收回了腿,委屈的撇撇嘴,安分守己的吃着烤肉。
孟笙对此毫不知情,这顿烤肉她吃得也没多开心。
饭局结束,孟笙提议开车先送宁微微回去,被宁微微摆手拒绝了,她也没勉强。
回去的路上,手机忽然“叮”了声。
孟笙垂眸扫了眼短信,明天商泊禹会借口出差去陪宁微微。

绥行律师事务所?
裴绥?
孟笙满脸茫然,她对律师这一行并不怎么关注,心下有些疑惑和好奇,便在百度上搜索了下“裴绥”这个名字。
点进个人百科里,入眼的是一张俊逸非凡的两寸证件照片。
往下是介绍,裴绥,29岁,京市人,京市一级律师,毕业于京市法学院,耶鲁大学法学院博士生,回国后,创办了绥行律师事务所,担任主任律师,擅长民事诉讼和刑事诉讼和国际金融贸易。
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在律政界赫赫有名,至今从无败绩。
为人行事风格犀利沉稳,清冷缄默,但常常能一语中的,专往人家心肺上扎。
人送外号——裴扒皮。
大概意思是,和他对上,你怎么都得扒一层皮。
下边还有不少他代理过的案件经历。
其中就有一起离婚官司,情况和她的很像,男方出轨,期间瞒着妻子以夫妻共同财产单方面赠与小三共计五千万的房车和包包首饰。
结局是男方净身出户,小三如数归还六千万,还要赔付当事人一笔精神损失费。
孟笙看完,陷入了沉默。
屏幕上的字越来越虚幻模糊,她嗤笑一声,扯了扯嘴角。
心脏和肺管被什么东西重重挤压着,疼得无法呼吸。
她抬手捂着胸口。
自嘲地想,也是,都这样了,是该早做打算了。
总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情继续和他过下去吧?
不可能的!
她做不到的。
这六年,显得实在可笑。
现在只要回想起刚刚在悦澜府邸大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她就觉得像含了一块脏抹布,让她反胃作呕。
她不仅要离婚,还得让宁微微吃进去的那些房子钱财都一分不少地吐出来才行!
那些东西本就不该属于她。
只是,如果离婚,肯定会涉及到商家的名声和利益,商家会不会管不一定,但商泊禹的母亲余琼华肯定会横插一脚的。
不做好万全准备,怕是很难如愿。
毕竟商家在京市的豪门里也是十分有声望的,横跨建筑、地产、科技三大领域。
只不过商泊禹的身份比较尴尬,他是商家的私生子,初中时商家才将他们母子俩接回来。
一直被商家正妻和她所生的两个儿子打压着。
不过余琼华是个能屈能伸有颜还有手段的人。
两年前,商泊禹在她的帮助下,被任命为商氏旗下一家建筑公司的执行官,正式接触家里的产业。
良久,孟笙抬手擦掉泪水,压下心间的沉痛,深呼吸一口气,重新补了个妆,让眼睛看上去不那么肿。
打开导航,前往绥行律师事务所。
但不出意外的扑了空,前台一脸歉然道,“对不起,您没有预约我不能放您上去。”
“那他什么时候有空?”孟笙抿抿唇,再次问道。
“实在抱歉,我们裴律的行程档期已经排满了,至少今年他是不会再接任何案件委托了,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介绍我们律所其他律师,您看行吗?”
孟笙哑然,像裴绥这样级别的律师,日理万机些也是应该的。
她倒不是非要裴绥这个律师不可,但短信指名道姓了啊。
她浅浅一笑,“谢谢,我再想想。”
出了律所,她正想怎么办时,一条消息又闪了进来:去荣庆当铺,买回千玉钢笔。它是现在裴绥负责的一件刑事诉讼的重要物证。
孟笙脚诧异。
千玉钢笔她倒是知道,是Starrism国际钢笔公司在今年情人节推出来的一款以玉为身的钢笔。
情人节那天商泊禹还问过她喜不喜欢,她自然是喜欢的,只不过,那只钢笔是限量的,当时没有预定到。
现在她很好奇,立即编辑文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发出去,立马弹出一条提示:您的消息发送失败。
孟笙拧眉,心跳莫名有些快。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查不到,又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收得到消息,却发不出消息。
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荣庆当铺在北城的古玩街对面,门面不大,孟笙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
进去后,老板立马上前接待,问她需求,又自顾自地向她介绍起了店里的商品,她没太听,径直走到柜台,一眼就看到了第二排那只千玉钢笔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指,“这支钢笔给我看看。”
老板立马就戴着手套把钢笔拿出来给她看。
这款钢笔很特殊,笔帽上方有一行隐形的数字,可在Starrism官网上查验真伪,也可以查看或更改钢笔的持有者基本信息。
孟笙简单看了一圈,抬头问,“什么价?”
老板是个生意人,看出她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脸上都笑出褶子了,眼睛里也全是精芒。
“想来姑娘你是个识货的,这支钢笔是限定绝版了的,来路绝对正规......”
“直接说多少钱。”
老板哑然,干脆报出一个价,“十万。”
“多少?”
孟笙看着老板,目光直讳。
老板莫名被她盯得发虚,尴尬咳了声,“你要诚心要,我给你少点......算了,我看小姐也是个爽快人,一口价怎么样?八万!”
等了半分钟左右,看她依旧不说话,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道,“姑娘,我这绝对是个良心价,毕竟我当时收的时候就不便宜,总不能亏本是吧?”
孟笙,“给我看看这钢笔的原装盒子。”
老板挠了挠额角,信心满满地说,“那人来当的时候就没有盒子......但钢笔绝对是原版,你可以现在查验,假一赔十,我荣庆典当铺开了也有十多年了,讲究的就是诚信!”
孟笙倒没怀疑这钢笔是假的,只是说,“既然没有盒子,这价格......”
太高了。
老板哪里看不出来她的意思,咬咬牙,“六万八。不能再少了......”
“五万吧,我们各退一步。”孟笙说,“可以的话,就拟个买卖合同。”
老板还想挣扎一下,“五万六,这数字听着也吉利。”
孟笙没太计较那几千块钱的事,点点头,很干脆的把钱扫过去,看老板拟合同,利落签上字后,便出了典当铺。

孟笙盯着这串文字,登时怔住。
这里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连成一句,却是如此的陌生。
前者是她的丈夫,后者是她的闺蜜。
她和商泊禹相识于大学。
当初他追她,追得那是一个轰轰烈烈,送花送早餐送玩偶,请她的同学喝奶茶,全校皆知他有多爱她,用情有多深。
又为了她能有多豁得出去,甚至是能牺牲自己性命。
而这么多年,他对她,始终如初,从未变过。
宁微微她的大学同学,两年的室友关系,早就让她们成为亲密无间的闺蜜。
她也是见证了她和商泊禹整个恋爱过程的人。
对商泊禹更多的是看不上,看他哪都不顺眼。
他们结婚时,宁微微更是红着眼眶警告商泊禹,让他一定对她好,不然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想不通。
不常见的两个人怎么会约在酒店,共处一室呢?
可她也不是傻子。
这明显意味着商泊禹出轨宁微微了。
但......不可能。
“出轨”这两个字,她压根就没往商泊禹身上想过。
那么爱她,疼她,对她好的人又怎么会背叛她呢?
更何况,出轨对象还是宁微微。
怎么会呢?
可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上次江华路连环车祸的事情。
那颗心不受控地‘砰砰砰’跳着。
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来一般。
这条短信让下午的时间越走越慢,对于孟笙来说,是煎熬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拿起手机看时间,直到傍晚,商泊禹发来微信:抱歉,笙笙,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需要我处理,晚饭就不能陪你吃了,电影我们明天再去看好吗?
孟笙心里‘咯噔’一响。
本来今天晚上他们说好去一家法式餐厅吃饭的,吃完饭再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餐厅位置在昨天就预约好了的,电影票也是昨天一块买的。
蓦地,好似有一块又大又沉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忽然意识到,商泊禹一直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只要是他做出的承诺,每次都会做到,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今年,还是......去年来着,他慢慢开始爽约了。
有各种理由和借口。
她没有回商泊禹这条消息,心乱如麻的等到八点半,她拿上包和车钥匙前往短信中的锦州酒店。
在前台问了工作人员,便直接乘坐电梯抵达14楼。
到1408房间门口时,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零三分。
想按门铃的手悬在半空中顿了下,心底那股紧张无限涌动着,充斥她的四肢百骸。
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还是按响了门铃。
叮咚!
门铃响过后,等了差不多十多秒的样子,门从里面被打开,一张露着欢喜笑容的脸映入她的眼帘之中。
是她所熟悉之人。
宁微微!
即便是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她还是怔了下,杏眸里的碎光正点点熄灭。
相比她的平静,门里的宁微微已经将面上的欣喜收敛干净,换上一丝慌乱。
她穿着一条黑色真丝吊带裙,露出白皙漂亮的脖颈和锁骨线。
而她那张清纯娇俏的脸上略施粉黛,凤眸流转,清纯又不失妩媚。
别说是男人了,女人看了都不免会心动几分。
宁微微抬手捂着胸口,尴尬的扯出一抹笑,压住那份慌乱,自然地问,“笙笙,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笙没有错过她所有的细微表情,浑身的血液好似从寒潭中过了一遍,凉得发颤。
那颗心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撕裂般的疼。
她暗暗攥紧抓着包的手,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地往屋里看了一眼,扬扬眉梢,颇为暧昧的反问,“你这是?”
宁微微身形一僵,嗫喏着唇,眼神躲闪了几下,支支吾吾道,“我......哎呀,我其实谈了个男朋友。”
男朋友?
据她所知,宁微微倒是谈过两段恋爱,两段都是大学时期的,最后一段维持了近三年的时间,但后来因为男的因为家里安排出国了,异国恋了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分手了。
她长得漂亮,自那以后得追求者也不少,但她都没有谈恋爱。
孟笙一直以为是她放不下那位前任。
可她和宁微微相识那么多年,自认为是了解她的。
就拿她现在的反应和微表情来看,完全可以判断,她在撒谎。
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意外和高兴,“什么时候的事?你终于想开了?”
宁微微作出一副害羞扭捏样,“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就想说和他试试......我和他也是最近才确定的关系,本来想等我休完年假再告诉你的......”
孟笙笑着接过话头,“你这样想就对了,都多少年了,早该放下了。”
宁微微笑了笑,面上闪过一丝狐疑,“对了,笙笙,你怎么会在......”
孟笙无视她的话,满脸好奇和八卦的追问,“人呢?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能把你拿下!哎哟,真丝吊带睡裙都穿上了,这么性感,怕不是要把他迷死啊?”
她想知道宁微微口中的‘男朋友’到底是不是商泊禹。
他又在不在里面。
如果在呢?
她该如何面对,又该说些什么?
孟笙不敢往下想,指尖微微泛白,心脏也不受控的加剧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哎呀,讨厌!”宁微微害羞的拍开她轻拽睡裙的手,讨饶道,“他人还没到呢,我刚刚还以为是他来了呢。好笙笙,你就别取笑我了。”
她想起开门时宁微微那副欣喜的表情。
想来她口中所谓的“男朋友”是真的还没来,心绪有些复杂,却莫名觉得压在胸口的重石稍稍挪开了些。
或许是觉得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愿面对。
但面上还是带笑,“行,那我就不打扰你和你男朋友的好事了。下回有时间带他一起吃个饭。”
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宁微微连忙拉住她,“你还没和我说,怎么好端端来这里了?”
孟笙一顿,知道自己茫然出现在这里,肯定让人生疑,还不如干脆明说,看她是什么反应。
回头间,已经将脸上的痛楚收起来了,“抓奸。”
“什么?!”宁微微瞳孔一缩,“抓谁......谁的奸?”
“我能抓谁的奸?只能是商泊禹了。”
宁微微脸上的血色凝固,心好似被狠狠扎了一下,屏住呼吸问,“商泊禹和谁?”
孟笙睨着她,摇摇头,“不知道。下班的时候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看见商泊禹和一个女的进了这家酒店的14楼,具体不知道哪间房,我就随手敲了两三间,还挨了一顿骂呢。”
宁微微看她悄悄指了旁边的房门,松了口气。
从而愤愤道,“这人太过分了!我虽然讨厌商泊禹,但从可观角度来说,商泊禹很爱你,视你如命,这些年对你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出轨呢?肯定是那个人编造谎言故意挑拨你们夫妻的感情。”
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他要是真的敢背叛你,我第一个上去把他腿打断!”
“应该是那人瞎说的,我回去让泊禹查查他。”孟笙莞尔,眸子深处隐着一缕沉痛的冷意,跳出几分揶揄和暧昧,“我先走了,你好好玩。”
宁微微害羞的嗔了她一眼,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笑意渐失,握紧了拳头。

这些年她对他们母子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孟笙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听见后边响起关门声,她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无措地舔了舔唇,收起脸上的绝望和难过。
却抑制不住心间那份酸涩慢慢涨大。
商泊禹走过来,就看见她僵直的身影,关切问,“怎么了?”
她忍着没哽咽呼声,飞快想了个借口,低声说,“突然想到,明天回去是不是也该给爸还有那位以及舒宜准备一份?不然,他们会不会有想法和不高兴?”
那位,自然指的是商家原配夫人关蓉。
关蓉出身于京市豪门关家,雍容华贵,养尊处优,她一直恨余琼华母子,也看不起他们母子。
商家家主商毅铮和关蓉是家族联姻,本就没多少感情,当年也是因为走到两看相厌的地步,才让余琼华钻了空子。
而商舒宜是商家唯一的女儿,关蓉所生,只比商泊禹小三岁多。
听后,皱了皱眉,但很快舒展开,“嗯,你想的周到,那位最是爱胡搅蛮缠,挑是非。明天早上在储物间看着挑几样就好。”
孟笙没接话。
关蓉是个厉害角色,但还是不够狠心,不然,余琼华母子哪有踏进商家大门的机会?
而余琼华,她现在只觉得这个名字都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恶毒”的代名词。
她睨着眼前这个男人,灵魂忽然一震。
法人这事......商泊禹知道吗?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
翌日上午十点半,两人的车驶进商家占地八百平的四合院别墅,停在主栋前,就有八个佣人站成两排,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一脸笑走上来。
“三少爷,三少夫人,欢迎回来。”
商泊禹点头,“我爸我妈都在吗?”
“家主和大少爷二少爷去公司了,说是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晚上会回来用饭。”管家恭敬回道,“大夫人和五小姐在主栋,二夫人在侧栋等着您和三少夫人呢。”
商家四合院共链接着三栋独立别墅,自余琼华来了后,就和商泊禹住在主栋右后方的侧栋。
吃穿住行都是和主栋分开的,除非过年过节重大的日子,余琼华才会去主栋用餐。
商毅铮和关蓉的感情早已淡如水,他基本都是宿在余琼华那,只不过还是会给关蓉留着商家原配夫人的体面。
每天的早餐,和在家的午饭都会在主栋陪关蓉吃。
既然回来了,总要先去见见大夫人,这是礼数。
孟笙不愿在这种小事上被人揪住把柄,便让佣人把她准备的那几样东西拿下来,和商泊禹一块进了主栋。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孩笑声。
管家上前禀报,“夫人,三少爷和四少夫人回来了。”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关蓉和商舒宜的目光齐齐看向玄关处。
“大夫人。”商泊禹上前颔首。
关蓉淡淡扫了他们两人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回来给你妈过生?”
“是啊,我们也不常回来。”孟笙示意佣人手中的几个礼盒,“就准备了点薄礼送给夫人和舒宜妹妹了。”
里子和面子都顾全了。
至于她们母女俩看不看得上,就不是孟笙考虑的范围内了。
关蓉虽然看不上余琼华和商泊禹,但对知书达理,懂进退的孟笙也不曾为难过,顶多态度有些冷淡。
她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有心了。你妈一早就盼着了,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直接过去吧。”
进来虽然也不过几分钟,但关蓉一个正眼都不曾瞧过来。
商泊禹有一丝不悦,声音依旧温和有礼,“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下次回来再过来看您。”
说罢,便牵着孟笙的手出了主栋,顺着外面的游廊前往侧栋。
孟笙知道商泊禹同样不喜欢面对关蓉,甚至对上她时,还会有种无形的压力。
或许是小时候被他们母子几个气压过后的心理阴影。
以前陷在爱情漩涡里的孟笙会心疼他,甚至偶尔会被蒙蔽双眼,觉得大夫人和她的儿女们有时候太过分了。
可如今,那层爱意的滤镜一旦破碎,她心里毫无波澜,借着从包里拿手机看时间为由,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关蓉作为原配,恨小三母子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主栋离侧栋不远,穿过一条游廊和铺满鹅卵石的院子,就看到一位身穿绛紫色长款旗袍的年轻贵妇站在门口张望着。
她保养得很好,那张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眼角连一条皱纹都没有,身材曼妙纤细。
“妈。”
商泊禹面色带笑的喊了一句。
余琼华欣喜的迎了上来,直接掠过了他,到了孟笙面前,“笙笙,你来了。哎哟,这才多久没见,怎么感觉瘦了?气色差了。”
说罢,一个刀眼横向商泊禹,“你是不是没照顾好笙笙?瞧瞧,人家这下巴都尖了。”
商泊禹无奈。
以前就是这样的,每次余琼华见到她,都会关心问她的身体,以及工作。
孟笙依旧在他们脸上看不出真假,如果不是短信里说的那些都一一得到了证实,昨晚那条她会认为是天方夜谭。
如今看来,他们母子俩是有演戏的天赋在的。
如果进军演艺圈,拿个影帝影后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